名门娇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久岚
回头她便让两丫环收拾行李。
知道她今日趁着休沐要走,卫琅点了十来个小厮包括六个护卫给她:“出门在外,你小心些,早些回来。”
骆宝樱答应一声,他送她去二门坐车。
瞧着一件件行李搬到平板车上,他挑眉道:“不过去几日而已,你要带这么多东西?”
“谁晓得庄上有什么,能带的我都带了,万一用不惯呢。”她倚在他怀里,“我走了,你记得吃午膳,我让厨子每日烧了叫天冬送过去,你别忙着一口不用。”她捏捏他的脸,“一点儿都没长胖,还有晚膳,别看我不在便不天天回来。”
“不回来,我能去哪里?”
她轻哼:“你不知吗?那些官员借着相商政事,没少去风月之地的。”
卫琅朗声一笑:“那你别走了好不好?你走了,万一本官忍不住呢?你知道,有时候盛情难却啊!”
“去你的!”她伸手推他,“我管你去不去,反正今日我定要走的。”
宜喜宜嗔,娇艳动人,卫琅捉住她,低头亲吻,半响道:“我可能没空过来,假使你遇到要商量的事情,写信使人送到京都。”他手指轻抚她脸颊,从眉毛到下颌,语声温柔的道,“我会想你的。”
她啄一啄他嘴唇:“我不想你。”
见到他微恼,她眨眨眼睛,笑着走了。
直到马车离开视线,卫琅才转过身,吩咐九里:“备轿。”
轿子是去宜春侯府的。
听说姐姐刚刚往横县,罗天驰惊讶道:“你怎么没陪姐姐一起去?她一个女人孤身上路你不怕有危险?我看,不如我也去一趟,反正现在清闲。”也就等着娶骆宝珠了。
“护卫在不会有什么,再说我陪得了一日陪不了她一辈子,你得相信宝樱她有能力自己解决。”卫琅让他坐下,“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罗天驰眉头挑了挑:“什么事儿?”
“此前你不是抓到吃空饷的吗,在五城兵马司衙门,我记得那千户叫宋城,他是孙仲的得力心腹,虽然孙仲自己撇了个干净,但是……”他拿出卷宗,“我使人查了,不止五城兵马司,五军都督府,甚至在邓州,山西那里都有吃空饷的情况。你猜猜,为首的都是谁?”
“该不是都跟孙仲有关系罢?”
“虽然不清楚具体人数,可孙仲屡战屡胜不是没有缘由,他出手大方也乐于给属下谋利益,虽然他不需再贪图富贵,可他的下属却需要,他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换得别人对他的忠心。”卫琅道,“你们侯府与武将兵士都有深切关系,往下查比我容易的多,这事交给你。”
“好。”罗天驰一笑,“我也正想把他们连根拔起呢!”
看他摩拳擦掌,卫琅笑了笑,端起茶盅喝:“你教皇子殿下教的如何了?”
“我那小外甥儿可聪明,而今已经学会用剑。”
“还与孙家的人见面吗?”
听到这句,罗天驰露出一个讽笑:“那孙妍倒是想见缙儿,不过我将她做得事情告诉缙儿了,说她在外伤人,你猜如何?原来她不止在宫外如此,便是在缙儿那里,还打过一个丫环的脸,缙儿不喜欢她,他性子像表嫂甚是温厚。”
卫琅淡淡道:“女大十八变,变得是容貌,但一个人的性子从小到大,却也不是一层不变的。”
罗天驰心头一凛。
“孙家不倒,后面的事情难说。”卫琅道,“虽然孙家与咱们卫家结了仇,但他倒下最好与你我都无关,不过……最终能治孙家的,本也不是咱们。”
只看皇帝会不会拿孙仲开刀。
不过凭着孙仲犯下的错误,一个野心勃勃的帝王定是不能容许的。
杨旭喜欢把什么都操控在手里,他们做臣子的,有时候只用推波助澜。
他起身,最后叮嘱道:“切莫急躁,此事我也查了数月。”
罗天驰面色郑重:“明白了姐夫,我会把这件事儿做好,且把咱俩都摘出来,武将出头而今难,想着立功的人不少。”
“孺子可教也。”他拍拍他肩膀,告辞走了。
罗天驰看了好一会儿的卷宗。
到得黄昏,骆宝樱才到横县,早前是来卫家的农庄,这回是她自己的,心情可见激动,她已经很久不曾拥有这样大一片农庄,虽然罗天驰想给她,可那不妥,毕竟是皇帝的赏田不能轻易出卖,但现在她有了。
走在田埂上,她满脸笑容,巡视着这一片绿色。
庄头急匆匆过来迎接,行礼道:“哎呀,少夫人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小人什么都没准备,怕少夫人不适。”
“没有我住的地方吗?”
“当然有,当然有,就是吃得用得不曾……”
“我又不要大鱼大肉,你晚上叫厨房做几个乡野菜就行,至于用的我自己带来了。”
庄头往前一看,瞧见两大平板车都放满了东西,就笑起来:“这样便好,少夫人,请随小人来。”
因四周都是山,这农庄紧挨着卫家,也是依山而建,极是清凉,到处可见翠绿的树木,长得参差不齐,不像京都园子里的井井有条,透着原始的美与神秘,偶尔听见鸟声,那么一叫,整个回荡在山谷中,来回几次,悠扬悦耳。
踩着石阶,骆宝樱走到高处的庄上。
大块的青石搭起的老旧的宅院,显出十足的古朴,屋檐下甚至还挂着风铃,只是坏了并没有声音,东边角落里有泉水从院中流过,水面上飘着几片艳丽的花瓣,越发衬得泉水清澈透亮。她站在此地才明白为何当初卫老夫人与何氏要让她买下这六顷地。
其实便是这庄子都值了,像个桃花源,让人忘却尘世的事情。
真的太漂亮,她笑着往里头。
庄头指着前方予她看,一排五间厢房:“这是少夫人您住得地方,小人使人天天打扫的。”
骆宝樱走进去,果然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行了,你走吧,我让丫环收拾就行。”她道,“等明儿你带我去田里看看……”刚说完,听到几声鸡叫,她笑道,“就在后院吗?你养了多少?一会儿把账本拿来。”
“养了六十只鸡,前阵子孵了百来只小鸡出来。”庄头道,“少夫人安心休息吧,明儿小人再行禀告。”
等到他走了,骆宝樱歪在竹子编得藤椅上,问蓝翎:“这院子比祖父祖母的还要漂亮吧?”
“是啊,可见那位夫人颇有情趣,您瞧瞧,不管是桌子椅子都是竹子做的,不像那里都是全套的贵木呢,这里啊,更像乡野里的人家。”蓝翎笑盈盈把箱子打开,一样样拿出东西,要流口水,“奴婢估摸厨子烧得野菜定然也很好吃!”
“馋嘴儿。”
蓝翎道:“难道少夫人不想吃吗?”
骆宝樱斜睨她一眼:“晓得本夫人饿,还不去催厨房烧快点儿。”
蓝翎忙放下东西走了。
在这幽静的地方一连住了几日,骆宝樱白日里随庄头去看雇农种地,晚上回来对着夜空弹琴,过得极是惬意,只这样的仙境唯她一个,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她总想到卫琅,想着他会不会突然过来给她惊喜,可每天他都没有来。过两日她也要走了,反倒没那么期待,这日收了琴,慢慢走回屋内,关上窗子正要歇息,将将躺下却发现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从背后搂住了她。
“原来你过得神仙日子,难怪不愿意回来。”他声音低哑,亲她脖颈。
他到底还是来了,骆宝樱窃喜,嘴上却道:“什么神仙日子,我今儿还帮着雇农抓虫呢,我觉得他们那药水不太管用,或者咱们回京都,你帮着去上林苑问问,他们都用什么的。”
“问出来了你拿去用?我这算不算是损公肥私?”他把她压在身下,“你从中得了利,拿什么报答我?”
手老实不客气的到处游走。
虽然才隔得几日而已,可身体却好像干旱的土地遇到雨水般,忍不住的肆意吸允,见她好像条美人蛇般缠着自己,卫琅嘴角一挑,看来不止是自己急不可耐,他松开手:“算了,我只是来看看你。”
骆宝樱半吊在他身上,睁着迷茫的双眼道:“看看?是现在又要走?”
“是。”他道。
她听到这句恨不得捶他一拳,就要走的干什么还撩拨她,她坐起来,把凌乱的发丝夹到耳后,颦眉道:“你已经看完了,走罢!”就那么一会儿还不如不来呢,真不知道他来作甚!
卫琅慢条斯理穿鞋。
她不想理他,可还是忍不住道:“天黑好赶路吗?”
“没什么,我对这里挺熟。”他站好了拉直衣袍。
月光下,银线织就的白鹤好似要破云而出。
她扭过头:“既然你觉得行,那快些走罢,再晚更不好。”
“你不送我?”卫琅问。
“不送。”她气鼓鼓的,冷不丁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他横抱起来,耳边是他戏虐的声音,“傻丫头,现在还不了解我,我是会看看就走的人?我没有这样的闲工夫!”
被他耍弄了,骆宝樱大恼:“放我下来!”
卫琅哈哈大笑:“不放,我带你出去。”
他径直抱着她离开房间,外头两个丫环要跟上来,被他喝止:“今晚上就我与宝樱两个人,你们别来打搅。”
踏着夜色,他抱她沿小路往山林中走。
这条路骆宝樱认识,越看越眼熟,她早已忘了刚才的生气,惊喜道:“你要带我看流萤?不过不是最多的一天呢!”
“原想等到那日,可我最近忙,只能将就这天……今天也不算少。”他笑一笑,“足够你看得了。”
她抬头看着他的脸,温柔满溢,只觉心口甜甜的,嗔道:“你是一早就想好了的?在家里还跟我说,可能没空过来呢,哼,就知道戏弄人。”她掐他胳膊,“我不要抱了,你背我去。”
卫琅放她下来。
她鞋子都没穿,白色的罗袜踩在石头上,像小小的玉莲花。
他弯下身子,她用手圈住他脖子,往上一跳,他接住她的腿很顺利的背了起来。
“背着比较舒服吗?”他问。
“不是,这是惩罚,我可以看见你,你看不见我。”骆宝樱笑。
他侧头,果然瞧不见她的脸。
两人说说笑笑便到了那山谷。
没有那日来得多,可也是数不清,像天空的星星被打碎,化作粉末般飘在空中,骆宝樱从背上跳下来,张开手道:“要是我住在这里就好了!”她没了拘束,撒腿就跑进去。
“小心伤到脚。”卫琅在后面道,“忘了给你带鞋子来了。”
她笑声好像银铃,丝毫不在乎:“能有什么,地上都是草跟泥呢,最多把我袜子弄脏。”
站在宽阔的谷中,她仰着头,好像一个毫无忧虑,天真的孩子。
他走过去,她伸手讨要:“你那么坏,肯定把那东西带来了是不是?”
卫琅笑起来,拿出一个玉瓶,往她裙衫上一撒。
满谷的流萤瞬间都飞向她。
她的身上好似落了一轮明月。
她张开手,原地转圈,又从谷东奔向谷西,那些流萤陆续的跟随着她,在她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变动着的星河。
他站着看她,直到她玩得尽兴,流萤离开。
花尽了力气一样,她坐倒在他怀里,轻轻喘息的呢喃道:“可把我跑累了,那些小家伙是不是长了翅膀就欺负我呢,你瞧瞧,它们又在飞了,可我一点儿都走不动了。”
他笑,看着她撒娇的甜美,忍不住低头亲吻她。
她本就像滩泥了,被他这好似浓酒一样的温柔包围着,越发使不出力气。
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身周闪闪烁烁的流萤,鼻尖嗅到后背隔着外袍青草泥土的清香,她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在这夜色里放纵着,盛开着。清晨醒来,只见仍躺在他怀里。
他穿着月白色的里衣,外袍盖在她身上,感觉到她动了,他轻声道:“睡得好吗?”
看到草地中间一整块塌陷的地方,她脸颊有些红,撇嘴儿:“谁让你不停的,早该抱我回去睡。”
明明她也喜欢,却总是嘴硬,卫琅一笑把她抱起来:“咱们这就走。”
她靠在他胸口,见他那么依顺自己,轻轻的笑,搂住他脖子道:“我昨晚上做了一个梦。”
声音听着像没清醒,倦倦的,卫琅垂眸,看见她白皙的脸,柔声问:“是好梦吗?”
“我也不清楚……我梦到太阳了,好多的流萤变成了一个好大的太阳,你是没瞧见,不晓得多壮观呢。”她要打呵欠,把手伸在唇上掩盖了下,“以后还是不要在外面睡,一点没睡好。”
卫琅道:“你会骑马的,在外面睡一觉就娇成这样?还是我抱着你睡得呢,不比棉被软和?”他说着一顿,“你最近都犯困吗?”
骆宝樱摇摇头:“没有啊,就今天,不,昨天也有些。”
卫琅一听,连忙加快了脚步往庄上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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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一炷香时间的路程,只用了一盏茶功夫。
骆宝樱瞧见他额头上甚至出了汗,惊讶道:“你怎么那么急,是要赶着回京都吗?”
“去请个大夫。”卫琅吩咐九里,“去县里请,坐马车来回。”
九里只当骆宝樱病了,拔腿就走。
蓝翎跟紫芙也忙看向她,可自家少夫人哪里有什么病容,脸颊白里透红的,就像山里开着的杜鹃花,鲜艳好看,她们就有些狐疑,卫琅看骆宝樱仍云里雾里,问道:“小日子可来了没?”
骆宝樱摇摇头:“按照原先,该得后日呢。”
难怪她一点不知,卫琅把她放在床上,数落道:“明明是你自己的身子你不晓得多注意着些?我看过好几本医经了,称妇人有喜,多见困倦。”他摸摸她额头,“做梦做得多吗?”
原来怀疑她有喜了,骆宝樱眼睛瞪得圆圆的:“真的有了吗?”她把手伸给他,“大夫,您给我把下脉。”
两个丫环听着偷笑。
卫琅斜睨她一眼,还真把她白皙的手腕给捉住了,装模作样道:“勿论这回怀没怀上,少夫人定是多子多孙的命,我瞧着能生七八个……”他胡说八道,骆宝樱笑得倒在床上,“你以为你学得是茅山道术呢,还能看出生几个!”
卫琅松开手,与蓝翎紫芙道:“收拾行李去,假使宝樱有喜,这就跟我回京都。”
骆宝樱忙爬起来:“我这里的事情还没办完呢,难不成你还怕我回不去?”
“我不放心,你得跟我一起走。”他语气很坚决。
骆宝樱哼一声:“瞧你这横行霸道的,是不是我真有孩儿了,都不准出门呢?”
“是,怀孕前三月最危险,你打算出门作甚?家里什么没有,你要有喜欢的,大可使人去买,另外,吃食也得慎重,我记得……”他修长的手指在脸颊上点了点,“回头给你列个清单,不能吃的,厨房就不要买了。”
见他一本正经,骆宝樱懒懒道:“兴许都没怀呢,白说了。”
卫琅道:“总有一半的机会。”
他把书案上的账册拿起来翻,过得会儿就见九里气喘吁吁的领着一位大夫进来。
那大夫行了礼,神色恭敬,卫琅道:“不必拘礼,还请予内子看一看。”
山野地方,骆宝樱也没有遮遮掩掩,便伸了手给那大夫,大夫知晓这里都是权贵世家的田地,越发谨慎,又对骆宝樱行一礼,方才小心的伸出两根手指按在她的手腕上。
骆宝樱不由紧张起来,虽然不太信卫琅,可心里她也是期待的,眼睛盯着那大夫一眨不眨。
屋里寂静,能听见外面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见大夫一直没说话,卫琅由不得踱了几步,对于孩子,他一早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就期望着这一天,故而发现有这可能他极是欣喜,但现在又怕大夫说不曾怀上,那么自己必定要失望。
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他在骆宝樱身上也曾有过。
见他在走动,骆宝樱嘴角挑了挑,晓得他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问大夫:“到底是……”
大夫收回手:“恭喜夫人,确实是有喜了。”又朝卫琅行一礼,“恭喜大人。”
卫琅一下就笑容满面,让九里赏了那大夫领着下去。
“看罢,我没猜错。”卫琅把她抓在怀里,“你真要给我生孩子了!”
眸中跳着喜悦的光,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了两口。
骆宝樱摸摸自己的小腹,拧眉:“奇怪,我一点没感觉,他怎么悄无声息就在我肚子里了?”
他手覆盖在她手背上:“他还小怎么会有感觉,得等到六七月才会在里面动,到时你定然天天跟我嚷嚷呢。”他脑海里浮现出骆宝樱肚子很大的样子,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要辛苦你了,往后别再管事儿,都先交予母亲看着罢。”他给她穿鞋,吩咐蓝翎,“叫人把行李搬到车上去,这就回京都。”
生怕她这会儿撞着伤着了,一路抱着去马车。
骆宝樱哭笑不得:“弄得我好像跟豆腐做得一样!”
“豆腐值几个钱?你不一样。”他钻入马车,把腿当垫子给她坐,一只手圈着她的背,让她好靠着。
真是周到的挑不出毛病,骆宝樱撇嘴儿:“等生下来,你是不是疼他疼过我啊?”
“这就开始吃味了?”卫琅手臂用力把她挤近一些,低头含住她嘴唇,“你多生几个,孩子不稀奇了,我肯定最疼你。”
骆宝樱噗嗤笑:“什么歪理?”
他也笑,一下一下的啄她,眸光温柔的像水。
等马车回到京都,也正当是黄昏,听说骆宝樱有喜,卫老夫人,何氏急忙忙就过来,何氏高兴的眼睛都红了,在路上就与卫老夫人说,是去庙里许愿得偿所愿了,要花大钱去还愿。
卫老夫人叫她多添一份。
两人走到厢房,骆宝樱忙行礼道:“原该是我来拜见祖母,母亲,结果相公偏说我劳顿了让我别动呢。”
都没个晚辈的礼数了,哪里从横县回来都不要去请安的。
结果何氏一叠声的道:“是该如此,你而今身子最是紧要的,别的还管什么?你现在啊就得好好养着,宝樱。”她坐到她身边,“你这是第一胎,不比生过孩子的,晓得吗?一定不能疏忽!”
看起来比卫琅还要更紧张。
骆宝樱好笑,她这怀着身子的都没有这般细致呢,他们一个个都担心的都不得了。
卫老夫人笑道:“听你母亲的话,往后别来上房了,安心养胎,你母亲千盼万盼的……”说着一顿,心想也不能给这孙儿媳太大的压力,“一会儿请个好大夫再看看,我使人去骆家报信。”
那横县的大夫自然比不得京都的,所以卫琅又请回一个。
幸好结果是一样的。
范氏,程氏这会儿也都在,范氏笑道:“我那回生彰儿,接生的是蒋婆子,不知道她现在还在做稳婆呢?”
“早不做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卫老夫人一摆手,“而今最稳当的婆子是同德堂的一位女大夫,姓陆,年纪轻轻不得了,不止医术好,那接生本事也是一流,我等会儿使人去说一声。”
“那么早?”骆宝樱惊讶,“我还要九个月才能生啊。”
众人都笑起来,卫老夫人摇摇头:“瞧我这脑袋不好使了,是得晚些才能去请。”
程氏看他们其乐融融的,心里不太舒服,这卫琅真是做什么都赶在自家儿子前面,官运不说,连生孩子也是,不像卫恒的婚事还没着落,她摇一摇手里的牡丹镶金纨扇,问道:“宝樱,大夫可说是男是女了?”
这问题就不讨喜了,范氏看她一眼:“一个月未必能瞧得出的,便是大夫也不愿主动说。”
程氏撇撇嘴儿,看骆宝樱垂眸不答,暗想肯定是女儿。
其实骆宝樱是懒得理她,她也没有问大夫是男是女,又不是一辈子生一个,所以是不是男孩没那么重要,除非她年纪大了膝下还没有儿子,那可真的有些着急,大梁明文规定,等得一定年限,没有儿子是可以休妻的。
长辈们又叮嘱几句方才离开。
到得天黑,上房那里使人送来好些燕窝雪耳,而骆家人趁着月色,用完晚膳竟是一众都来卫家看她,整个院落满是欢声笑语。袁氏是过来人,与她叮嘱这个叮嘱那个,骆宝珠拉着她的手,说她闷得话,她天天与蒋婧英过来陪她。
骆元昭,骆元珏与卫琅坐在外侧间。
“妹妹年幼时身体不太好,病了一阵子……”
卫琅晓得这大舅子是担心骆宝樱生孩子劳累,笑道:“已经不让她管事儿了,你放心,祖母连请什么稳婆都已经定好了,说是全京都最有本事的。”
骆元昭就笑起来,回眸看向蒋婧英,她那妻子比骆宝樱娇弱的多,有时候抱着她就跟抱着迎枕似的,又轻又软,恐怕将来这也是一个难关,卫琅善解人意:“假使好,定然介绍于你。”
听到这话,骆元珏忍俊不禁。
瞄一眼这总是板着脸的二舅子,卫琅道:“你以后也一定能派上用场。”
玉扇去世之后,吴季兰病好了,两家还是定了亲,吉日就选在明年三月,到此,骆家的几个孩子都有了归宿。
骆元珏轻咳一声,不置可否。
三房热热闹闹,到得很晚,才陆续离开。
卫恒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听着刚才的喧嚣,脸色暗沉似夜,卫琅确实比他运气好,遇到柳娥这样的事情都能逃过一劫,现在还有了孩子,听说骆宝樱是被他一路从二门抱回来的,生怕她受到一点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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