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废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岳
他便是在皇上跟在再得脸,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
宫里的奴才脑袋可不是长在脖子上的,而是长在嘴巴上的,一个说不好,就没了命了。
能在皇上跟前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一方面是因为他对皇上的忠心,另一方面则是他太‘笨’。
他笨了皇上才愿意什么话都跟他抱怨两句,也愿意信任他,这不,连皇上背后拿着的势力他也认识领头的人。
就是那个江季的。
也是因为他笨,后宫里的那些主子们才不找他的麻烦。
可这不代表他是一个没有心眼的人,在主子们需要他笨的时候,他自然是笨的。
但在该聪明的地方,他也没有少聪明一点。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该在什么时候说,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引着苏染夏一路进了御书房,阿福站在了侧面离案边三不远的地方垂下了脑底。
“臣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苏染夏提着裙子跪了下去,声音清脆,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
白起风跟着跪了下去,两手撑地伏了下去,“草民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恩。”云祀搁了手里的笔,抬起脑袋看向苏染夏,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个遍。“怎么突然进宫来了。”
“回皇上的话,臣女有事奏禀。”
“说吧。”云祀挥了挥手,眼神投向跪在苏染夏身后的白起风身上。
虽然他嘴上没说什么,苏染夏却很有眼力见的微微侧了身子,把白起风整个都暴漏在云祀的眼下。
“皇上,这是定国候府的府医,虽说不是艺术超群,但也少有他治不了的疑难杂症。”
虽然她嘴上是在替白起风谦虚,嘴上却丝毫没有客气。
少有治不了的疑难杂症?
这疑难杂症,十个里头最起码有七八个都让医师束手无策,他居然敢说少有治不了的疑难杂症?
别说皇上听了吃惊了,连白起风本人听到这样的话都忍不住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虽然苏染夏说的,他也敢承认,但这直白白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他是承认好,还是不承认好?
宫里的宫医,恐怕都不敢这么打包票吧?
皇上显然来了兴致,一张脸精神了不少,眼睛也亮了些,“来,抬起头来。”
白起风顶着压力,一脑袋虚汗抬起了头。
这是他第一次面圣,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面圣的一天,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这样的场面,他是该说好,还是说不好?
“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皇上让白起风抬头,但是白起风也知道,他不能抬头看皇上长的什么样子。
尽管他十分的好奇。
“回皇上的话,草民姓白,名曰起风。”白起风的声音带着微不可见的颤音。
“都能治什么疑难杂症啊?”皇上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五分的好奇,三分的笑意,两分的不以为然。
宫里头的宫医都不敢说能治几个疑难杂症,这个人居然敢说少有治不了的疑难杂症?
若真是这样,那岂不是医仙在世?
“回皇上的话,草民……只要是叫得上名头的,草民虽然不敢说个个都治的了,但十个总有八个,能下得去手。”
苏染夏说那句话的时候心里可是有底的,这白起风是谁,在场的人都不知道。
她一个重活一世的人能不知道?
说他少有治不了的疑难杂症,那也是确定了的事,要不然她怎么敢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呢。
“恩!好,有胆识!”皇上恩了一声,说完咧开嘴笑了笑,微微侧过身子倾向阿福的方向。
“你觉得,他说的真不真?”
阿福笑弯了眼睛和嘴巴,“这……老奴可不敢断言。”
“朕让你说,你便说。”
“是。”阿福弓了弓身子,“光凭几句话,老奴不敢说真,也不敢说不真,不若,请这位白先生给老奴把把脉……皇上以为如何?”
云祀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去,让他给你把脉。”
阿福心里有什么想法,只露出了一点点的角,不能摸到头绪,他走至白起风的跟前伸出手蹲下身子。
“请先生诊一诊。”
“是。”白起风朝着皇上叩了叩首,挽了袖子摸到了阿福的手腕上。
所有的人都没有再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吹走了白起风似得,特别是阿福,连动都不敢动。
白起风摸了摸左手,又让阿福换了右手,“公公平日里,是否常觉得口中发苦,夜里嘴干舌燥?”
“是。”阿福点了点头。
“一日里饮水不少,夜里却甚少起夜,肚子虽饿,一天却总不能多吃。”
说着,又拉起阿福的手,仔细的看着他的掌心,“掌纹浅,掌心肤色深,手指纹路不清晰,可见经常盗汗,手指起皮。”
“哎哟!真是神医吶,条条都让你给说中了!”阿福激动的抽回自己的手,往前倾了倾身子。
再贴近一点,都要趴到白起风的脸上去了。
“这……这是,我这是怎么了?几十年了,可折腾死我了。”
得病的人才知道得病的痛苦,阿福自打进宫,虽然没吃苦,但是身子也一直不大好。
永厦皇朝本来就是极热的一个地方,偏偏他还总觉得心里火烧着似得,总没有一日安宁的时候。
“不过是血热,但这想要根治,得耗一些功夫和时日。”白起风抬手抹了抹脑门子的汗,也趁机离阿福远了点。
“不是什么大事,要注意调理保养,我待会儿给您写长方子,您常日里喝着便慢慢好了。”
阿福这会儿全然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是是是,谢谢白先生了。”
“咳咳。”瞧着看的也差不多了,皇上举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
听到皇上的咳嗽,阿福才好似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似得,嘴里哎哟一声,怕了光溜溜的脑门一下。
发出“啪嗒”清脆的一声响,转过身子讨好的向皇上笑了笑,“瞧老奴这记性,光顾着自个跟这儿高兴了。”
“怎么样?现在可知道该怎么说了?”皇上知道阿福是什么性子,这几十年都是这个样子了,虽然人淳厚了些,但总也不会误事。
阿福什么话也没说,伸出手右手瞭住了左手的袖子,然后比了一个大拇指,嘴巴还跟着往下撇了撇,“皇上,这个。”
一把大年纪了,偏还做出这么个举动来,皇上心里再没好气,到底顾及着他的面子,不过不轻不重的瞪了他一眼。
刚才说什么,阿福颠颠儿的走到了案前,弓着腰探了身子到他跟前,“皇上,老奴自个感觉是老奴自个的,要不,让白先生给你请请平安脉?”
这话说完,苏染夏的心蓦然就跟着跳了一跳,她正瞅不知道该找个什么借口让白起风给皇上把脉呢。
没想到阿福就自个把这个借口扔出来了。
皇上看了看白起风,略想了想便答应了,“也好,今日宫医院的人还没过来,便由他来诊吧。”
“是。”阿福弓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伸出手摆了摆,朝着白起风比了一个眼色出来。
白起风忙撩着衫角站了起来,弓着身子慢慢走到皇上案前。
把手随随便便的往书案上一放,皇上朝着白起风抬了抬手,“诊吧。”
“是。”白起风心里一阵紧张,恭恭敬敬伸出手放到了云祀的手腕上。
刚开始白起风还是一脸的忐忑和紧张,过了没多久,他的神色就变得有些疑惑起来。
苏染夏一直都在注意白起风的神情,看到这里,心里也跟着一阵的紧张,身体两侧的手跟着握在了一起。
这一诊花了很长的时间,直诊的白起风脸色煞白,一脸的震惊。
他有些不能置信的转过脑袋看向苏染夏,眼神里边的惊惧她看的一清二楚,若是细看,还能看到白起风那个空闲的手在抖。
至于他为什么在抖,苏染夏心里很清楚,恐怕,江季猜的没错,皇上不止是身体不正常,这不正常还是极其的不正常。
“怎么,可诊出来什么没有?这么大半天怎么一句话都没有。”皇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白起风。
刚才他给阿福诊脉的时候,可是说了不少的话呢。
一句惊醒梦中人,白起风哪还敢再诊下去,他也不必再诊了,该诊出来的都已经诊出来了。
即便还有一些有疑虑的地方,也已经想明白了。
他心里也明白了,为什么苏染夏会带他进宫,若不是早知道皇上身上不对,她怎么可能带他进来?
苏染夏啊苏染夏,真是没想到,她的手都插到皇宫里来了。
白起风什么话都还没说,便噗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声音大的阿福也是一个激灵。
嫡女废后 第二百八十章 皇上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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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恕罪,草民实在是……”话没有说完,停在了很尴尬的地方。
云祀皱了皱眉,纳罕的看了看苏染夏,她也一脸惊奇的看着地上的白起风。
“只因为你说一句大话,朕便要治你的罪?岂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起来吧。”他以为是白起风害怕了。
本来嘛,哪个行医的不爱说几句大话,在这宫里,说大话的宫医他见的多了去了。
白起风整个人都快趴到地上去了,“并不是草民说大话,草民已经有了结果了。”
“既有了结果,怎么不说?”阿福在一边站着看,也跟着着急起来了。
这白先生是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那么神通,诊的那是一套一套的,怎么到皇上跟前,他就不行了呢。
好像他是陪着他一起哄骗皇上似得,这哪成啊。
“并不是草民不说,实在是……是……”一句话说了个断断续续,声音也说的七零八落。
皇上这会儿已经觉味出来了,恐怕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坐直了身子,眉头紧紧的拧到了一起。
“朕赐你无罪,说!”
得了皇上的口谕,白起风没有急着说出来,而是又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好似豁出去了一般开口。
“皇上,草民方才诊出来,您……您中毒了。”
话音落地,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阿福,他抽出拂尘,什么也没说便兜头抽到了白起风的头上。
“放肆!皇上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皇上好好的在这儿坐着,你怎敢说皇上中毒了!”
云祀紧握着的手放开了,脸上早已不见方才的轻松,眼眸也结了三尺的寒冰。
刚才若不是阿福眼疾手快拿着拂尘打了白起风,这会儿打白起风的该是皇上书案上的砚台了。
被阿福抽了脑袋,白起风忙边为自己申辩。
“草民虽然医术不精,但怎敢在圣驾面前胡言乱语,被抓住岂不是死路一条?草民怕死,万万不敢欺骗皇上啊!”
白起风声音微颤,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皇上听了没有丝毫反应,阿福也站在一边皱了眉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人是苏染夏带进来的,这时候她当然不会置身于室外。
“皇上,臣女有话要说。”
她知道,皇上是决计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相信白起风的话,就像阿福说的那样,他还好端端的坐着。
白起风却说他中了毒,再往下细想,他中了毒,宫医院的宫医却一句不漏。
这事,他是该相信第一次谋面的白起风,还是照顾他几十年的宫医院。
更甚者,背后牵扯的还有她,还有定国候府。
定国候府的衷心自然毋庸置疑,这也是白起风还能跪着好好说话的原因,但让皇上怀疑宫医院,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几十年都没有出问题,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云祀坐在座椅上默然盯着苏染夏的头顶看了半晌,“说。”
“臣女自知,若是这样空口白牙说皇上您中了毒,您是不会相信的,只是,皇上可以不信我,却要信我的父亲,还有定国候府。”
苏染夏微微抬起脑袋,让自己的脸暴漏在云祀的目光里。
她心里坦荡,不怕云祀的眼光,她就是要让他看到,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问心无愧。
“即便这些您都不信,也该相信江季。”
前一段话或许对皇上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最后那句话,却着实让皇上吃了好大一惊。
这又关江季什么事?
“江季从小由皇上调教长大,对皇上的衷心毋庸置疑,前几日,他曾来我府上一趟,让臣女想办法带白起风入宫。”
云祀没有说话,双手撑在桌子上遥遥的看着苏染夏,眼神意味不明。
“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臣女一直不敢带白起风进宫。”
“若是想带个医师进宫,想必江季也能做到,为何却要你来做?”云祀脸上的神色已经归于平静。
“虽然江季武功高强,只是,若他带个人进宫,想来去自如,怕是有些难。”
苏染夏垂下眼眸,“这宫里现在的守备,想必比以前严了更多。”
白起风趴伏在地上,脑门上一层汗下去便又接着又出了一层,心里脑里一直有思绪不停的来回。
想的是皇上身体里的毒症,他心里只有五分的把握,这毒病症他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名字的毒。
上边也有解救的药方。
当时之所以对这个药不太上心,这毒药太难制成,还有几味药是已经灭绝了的。
怎么已经灭绝了的毒,会在皇上体内出现?
他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而是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过着药方,一味药一味药的回想药性。
这是给皇上配解药,一丝错都不能少。
皇上沉默了很长时间,也考虑了很长时间,直过了有一刻钟,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老了,糊涂了。”
“皇上!”阿福听的一阵心酸。
嘲讽的睨了阿福一眼,云祀伸出手隔空指了指他的脑袋,“你也是个老糊涂啊。”
阿福虽然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苏染夏却明白。
这位公公在她眼里的印象,一直很好,虽然性子直了些,但是很爱打抱不平,心思耿直,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皇上,这背后之人想必已经准备了很久,哪是阿福公公一个人可以防备过来的。”
苏染夏顿了顿,“阿福公公只有一个人,也难有尽善尽美的时候。”
云祀没有接苏染夏的话,而是把目光投到了跪着的白起风身上,“白起风,既然你说朕中毒了,可知道中的是什么毒?”
“回皇上的话,此毒名字草民一时忘记了,这是,毒药的药方以及解药的药方,草民还记得。”
尽管心里是紧张多一点,但白起风还是难以抑制心里雀跃的心情。
这可是已经灭种了的毒药,就好像弹琴的人碰到上好的古琴,爱品茗的人喝到绝品的茶似得。
“好,朕便让你留在皇宫,替朕……”
云祀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周遭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眼前更是一阵发黑。
阿福是最先发现他不对劲的,忙上前扶住了皇上瘫软下去的身子。
“皇上!皇上!!来人呐!快来人呐!!”
话还没喊完,苏染夏已经一跃而起从地上站了起来,白起风也急忙站起来,踉踉跄跄的上前摸住了云祀的脉。
刚才摸着还是一副景象,这会儿再摸,居然又换了另外一种景象,白起风深觉有什么不对,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怎么了?皇上怎么好端端的晕倒了??”
苏染夏心里没来由一阵的紧张,整个人都有些不安宁,好像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了似得。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快的她根本抓不住。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急促的呼吸着,苏染夏压住了砰砰乱跳的心,尽量让脑子清醒一些。
她仔细的回想了进宫来看的一切,来来回回的想,甚至连她走了几步路都想过了。
最后,定格在了进来的时候。
那个宫女!苏染夏的眼睛豁然亮了,那个宫女不对劲!
她是从宫外回来的,一大早从宫外回来的,那个守门的队长本来是不会放自己进来的。
看他脸上坚持的神色就能看出来。
但是那个宫女不过说了几句话,他便放自己进来了,而且,他对那个宫女说的话也很奇怪。
就好像,很怕她一样?或者说,是忌惮她背后站着的人?
还有,进来之后,来的路上宫女和太监都太少了,就好像……消失了不少人一样?
消失了……不,或许说,是被抓起来了。
不好!恐怕这本身就是一个圈套。
“快走!”苏染夏这个时候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上前一步拉住了白起风的手腕。
扯住白起风抬脚便走,一点要跟阿福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这里恐怕早已经换了血了,除了阿福,阿福对那人不会有什么威胁,所以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不告诉阿福那些事,才能保住他的命。
至于皇上,只要这个国家一日还存在,皇上的性命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清醒不清醒她不知道。
只希望这一切还不晚,她现在走还来得及。
才刚走到门边,苏染夏便感觉她好像用了一年的时间,每一步都踏的太慢。
再快一点,一定还没发现,一定。
心里还抱着一点侥幸的心理,毕竟是她想到不对劲的,也有可能背后的人还没来得及行动。
其实她自己也很清楚,皇上不是无缘无故晕倒的,恐怕,这御书房里头还有那背后黑手的人。
一个脚踏出御书房的门槛,苏染夏便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外边站了很多人,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一个女人,最前边站着穿着一身凤袍的,正是当今的皇后。
她的脸上没有平日里见到时候的不耐烦,也没有看着安宁公主时候的慈祥。
一身凤袍染着血红的颜色,她一脸笑意看着苏染夏。
“苏小姐怎么这个时候进宫了?这么着急忙慌的,又要去哪里?”
嫡女废后 第二百八十一章 被困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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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想到这是一个局的时候,苏染夏想过千百种可能,甚至怀疑到带自己进宫的小宫女的时候。
她都没有想过,这背后的人会是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
毕竟,她有那样天真无邪的一个女儿,安宁公主那样的率真,她的母后,怎么可能是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即使到了现在,苏染夏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希望皇后之所以在这里,是被别人骗来的。
她希望不要跟皇后正面相对,因为安宁是她唯一一个朋友,即使在她眼里,安宁更偏向与孩子。
“得皇上召见进宫一叙,方才皇上遇有要事处理,臣女不好在此打扰,便先行告退。”
压下砰砰直跳的心脏,苏染夏轻轻抬起另外一只脚,整个人都踏出了御书房。
抓着白起风手腕的手也放开了。
依旧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皇后脸上一点吃惊或者好奇的表情都没有,“不知道皇上召见你,所为何事?”
“事关皇上,请恕臣女无可奉告。”苏染夏垂下眼眸。
“恩。”皇后点了点头,扶着宫女的手一步一步朝着苏染夏走了过来。
御书房里边一团乱麻,她不知道阿福公公喊的那一声皇后有没有听见,但屋外这些人总该是听到的。
只要她进去了,看到里边那样的场景,甚至不用多问就可以直接把苏染夏拿下。
但皇后没有着急进去,而是一步一步缓慢的靠近苏染夏,立在她跟前半晌,才幽幽开口。
“你跟安宁交好,本宫本不欲取你性命。”
说得这话声音很轻,一阵风吹过好似就能散掉,但苏染夏一字一句听的清清楚楚。
有了她这句话,苏染夏心里仅存的一点点幻想全部都烟消云散。
“为何?”
“为何?”皇后松开宫女的手,敛袖慢慢踱步而来,“为何陷害你?还是为何谋害皇上?”
苏染夏抬头冷冰冰的看向皇后,脸上盈满了怒意,“安宁那样天真,你做出这种事来,就不怕她过后问你吗?”
“这正是本宫让她天真的原因,过后?过后本宫便是这永厦皇朝的太后!本宫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她只会相信本宫。”
皇后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类似于疯狂的表情,“你懂什么?你以为你很了解她吗?你以为你是她的朋友吗?”
“我什么都没以为,不要把你的妄想加诸在我身上。”现在苏染夏的心里早已经是一团乱麻。
这一切太突然,她不知道事情该从何理起,也不知道皇后为何会这么做,更不知道后续还会有什么样的麻烦在等着她。
唯一知道的是,她现在被困在皇宫里,一个弄不好命就会没了。
“本来,你可以好好的做你的定国候府大小姐,为何偏偏却要搅合进来?”皇后微微蹙着眉毛,嘴巴却带出笑意。
“你以为云乾他喜欢你,就可以有恃无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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