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废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岳
哪知道,这老头子心里惦记着万里疆,怕他年少自己一个人孤苦无依,硬是撑着身子,好歹混过了几个春秋。
攒了一些体己,到底撒手人寰了。
这一下,万里疆便觉得天都塌了,活着也没有个目标了,差点没一根绳子跟了他师傅去。
幸得看到他师傅留下得绝笔书,才算是拉回了他一心求死的心。
上头洋洋洒洒写了他师傅前半生的荣华富贵,若不是全家被构陷,他也不至于从一个公子哥,沦落到衣不蔽体。
又写了自己的不甘愿,密密麻麻好几页的纸,看的万里疆眼圈都红了,再不敢提起跟他师傅去的心思了。
原来,他师傅在上边写了密密麻麻一串的名字,还有几个高门大户的姓氏,只说是他的仇人。
若不是他们,他沦落不至此,万里疆若还记得他的养育之恩,就该替他报了这仇。
最后一页,写尽了他的不甘和怨恨,字里行间都藏刀纳箭,一字一句都泣血。
那些个姓氏,万里疆也都是识得的,别说是他一个人,就算是他师傅还活着。
恐怕也不能动摇人家的一分一毫。
好在万里疆不是一个着急的人,他就此便搬到山上去了,隐居山林,只待时机一到便出山。
一等便是二十几年,他师傅留给他的书他都翻烂了,那些姓氏在他心里也都念烂了。
那一日夜里,天上星象有异,他便知道,机会来了。
那些姓氏大族,在这个朝代早就是盘根叶茂了,若想搬倒大树,连根拔起,就只能把土也翻了。
他把自己的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挨个门都锁了,收拾的轻便下了山,只身到了京城。
掐算着到了定国候府,正看到苏染夏从大门里边出来。
看了苏染夏的面相,万里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尾随了她几次,心里有了计较。
又拼着自己的命数,算了很多的天机,这才有机会跟苏染夏自然的一见。
两人见过之后,万里疆便又给苏染夏算过好几次命数,只因为,她的命数实在是稀奇的很。
恰巧也就算到她近日有血光之灾。
他来这里,也是打算救她一救,好让她欠自己一份人情,哪知道,居然就碰上云玦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并不认识云玦,只是从苏染夏这条线上,摸到了云玦那里,甚至还把他调查了个清清楚楚。
今日再看云玦的面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不过是山野村夫,略懂些天相,所以……”万里疆顿了顿,“投奔了苏小姐。”
他本身是想说投奔云玦的,后来想想,若是这么说的话,恐怕有不妥,一改口,便说是投奔苏染夏的。
敢于抢夺那个位置的人,为人处世也一定谨慎到不能再谨慎,他若贸贸然的便说是投奔云玦的。
他会不会接受另说,光是不让他怀疑,就有些难。
若说投奔苏染夏的,就简单多了。
现下这个时候,苏染夏也不过是定国候府的千金而已,他投奔苏染夏,也可以说是投奔定国候府。
投奔个将军,总归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四蛳听了万里疆的话,很有些诧异,不由多看了万里疆几眼,“苏小姐她……是女的。”
“女的怎么了?”万里疆斜了四蛳一眼,“你可不要小看苏小姐。”
那气度和胆识,一般二般的男子都比不上她。
“我并不是小看她,只是,你愿意投在一个女人门下?”这才是四蛳想问的。
苏染夏多有胆识谋略,四蛳可比万里疆清楚的多,要不然,龚羽怎么会这么忌惮她呢?
万里疆笑了笑,“我不在意这些。”
两人一时无话。
却说苏染夏和云玦,在崖底祭奠了自己的五脏六腑,一个侧躺着,一个盘腿坐着,都抬头看头顶上的树叶。
“这里树长的高,草也长的高。”苏染夏幽幽叹了一口气。
阳光只能丝丝缕缕透了一点到她跟前,虽然永厦皇朝一直炎热,这崖底却很有些清凉。
云玦听得苏染夏叹气,侧过脸看了一眼,“不要着急,总有人会下来寻咱们的。”
“这么高,你确定他们不会以为,咱俩摔死了?”苏染夏歪着嘴角自嘲了笑了笑。
云玦也跟着歪了歪嘴角,“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他对自己的部下很信任,即便是自己真摔死了,他们也不会任由自己的尸体在崖底不见天日。
好歹自己也算是皇子,死了还要入皇陵的。
就算再皇宫,明面上多么的不受宠,好端端的没了一个皇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更何况,有个那么疼爱自己的父皇。
“说话也不知道忌讳。”苏染夏嗔怪的睨了云玦一眼,眼波流转的样子,看呆了云玦。
他伸出手,探到苏染夏的脸前,替她把碎发拢到了耳朵后边,“童言无忌。”
“嗤。”苏染夏躲开云玦的手,捂着嘴笑出了声,“你也真好意思说,你还是孩子吗?”
这句话本来就是云玦说出来,故意逗苏染夏一笑的,见她笑了,云玦也不反驳,跟着笑了笑。
收回手,把指尖上的暖意攥到了手心,眼角眉梢都带着点柔情。
苏染夏自己笑了一会儿,回头便看到云玦这么一副表情,心跟着咯噔跳了一下,生生收了笑意。
看着云玦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对你一直坦诚相待,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我跟前还隐藏自己的本性。”
云玦很有些惊愕,撩起眼皮看向苏染夏,嘴巴微微的张开,一脸的不明就里。
“既然选了你,我再不可能做对你不好的事的。”苏染夏认真的看着云玦,“更不会对外说你的不好。”
别说对外说云玦的不好了,苏染夏恨不得天天说云玦的好话。
嫡女废后 第二百四十三章京城两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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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俩私下定了什么协议,在外人看来,苏染夏跟云玦可是一体的。
他是皇上不受宠的六皇子,同时也是手握重权的定国侯,最疼爱的女儿的未来女婿。
定国侯府所做的一切,都会以六皇子的利益为先。
提起苏染夏和云玦的婚事,京城中的人还都处于余热中,不少人茶罢饭后,总还拿出来说几嘴。
一说云玦起了争夺那位置的心思,一说定国候老了,不愿意沾进夺位大计中去。
隐隐还有成两派之势。
说云玦起了心思的,愣说云玦在皇宫中见了苏染夏第一面,见她长相不凡,就起了拉拢定国侯府的心思。
即便苏染夏那个时候名声不好,云玦为了争夺大位,也就忍耐了,再说,苏染夏长得不也挺貌美的吗。
苏染夏那个时候,跟云乾还很有些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苏染夏偏偏还就看上云玦了。
这些人又忍不住感叹苏染夏的眼光太差,不管对比什么,明明就是云乾高云玦很多嘛。
两个人横着比竖着比,云玦也就容貌上高了云乾一些。
这还是因为云玦总是一袭白衣的原因,那些皇子们都爱穿个黄色或者褐色,看着怎么尊贵怎么穿。
也就云玦,不管什么时候看他,都是羸弱的样子,身上万年不变的也是一件白衣。
私下不免都在思衬,瞧着他不声不响没有存在感的样子,却原来还是有大手段的。
一出手,就把苏染夏勾在手上了。俨然把云玦说成了一个男版的狐狸精。
另一派的,就说定国侯老奸巨猾,他年纪一大把了,也只有两个女儿。
幺女远嫁到西域,大女儿却要嫁给了看起来最安全的六皇子。
那时候还疑惑,怎么好好的定国侯千金,却要嫁到西域去?这会儿再细想,可不就因为天高皇帝远吗。
至于这个从小最得他宠爱的大女儿,不忍她嫁的太差,所以嫁给了最安分的六皇子。
这样一来,名分有了,却又很安全。
她女儿不嫁给炙手可热的皇子,也就避免了参与进夺位斗争。
这一派,也把苏惊风说成了一个老奸巨猾的人物。
两个派系的人难免碰到一起,各自发表自己的见解,非我派系者,皆为敌人。
有了这种觉悟,两方难免要争吵,这个说你说的不对,那个说你说的错了。
说云玦居心不良的,力证云玦是多么的居心不良,平常又是什么样的作为。
另一方说苏惊风老奸巨猾的,不免又要挨句拆台。
这边说,你看云玦第一面见到苏染夏的时候,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一心想要把定国侯府抓在手上。
那边就说,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六皇子可是一个身心健康的少年。
看到年纪相当的美人儿,多看几眼也是有的,即便是心里真有了什么,也是一见钟情。
这可是佳话啊,佳话!
反观苏惊风,他一心把掌珠苏染夏嫁给六皇子,还是苏染夏自己请旨的,一个姑娘家哪好意思。
这事一定是苏惊风背后筹谋的。
一个姑娘家家的,即便她以前名声有多不好,她也不会不顾脸面去自请赐婚。
即便是请,也该跟皇后说才是,怎么好端端的却去找皇上?
再说皇上,平常日理万机,有人来自请嫁给自己的儿子,即便是再不得他喜爱的皇子,那也是皇子皇孙。
他怎么就轻易答应了呢?一定是苏惊风那个老奸巨猾的,在背后跟皇上说了什么。
又碍着面子,干脆让自己的女儿去请旨,这样一来,皇上看在他以前功劳的份上,也不好拒绝不是。
另外一方说云玦居心叵测的,又为苏惊风保驾护航。
京城里头都知道,苏染夏可是苏惊风捧在掌心的女儿,谁说她一句不好,只要被苏惊风听到,难免要挨一顿好揍。
他怎么可能用自己的女儿去给自己搭下桥?
苏染夏能请旨,分明就是她自己看上了云玦,否则,这事只要她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就不成。
可见是苏染夏对云玦钟情在先,所以请旨在后。
他俩认识才多长时间?前头还有个文武兼备的云乾,苏染夏怎么就钟情云玦了呢?
一定是云玦有心让苏染夏钟情他。
这样的争论,隔个几天总会发生一次,哪里有聚会,哪里就有争论。
当然,这些事苏染夏和云玦两个当事人一点也不知情,谁也不是傻子,会在当事人跟前八卦不是吗。
云玦现在也没有心情想些有的没的。
方才她说的那些话,对云玦来说,已经是不大不小的打击了。
苏染夏说出来这些话,无非就是想跟他划清界限,越清越好。
“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云玦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什么?”苏染夏盘腿坐着,眼睛也不睁,就那么坐着运气。
云玦看着苏染夏闭着眼睛的样子,心里幽幽叹了一口气。“我说的那些话,你都没有放在心里吗。”
苏染夏放在腿上的手抖了抖,“我以为,当初我们说的也很清楚了。”
“那个协议?”云玦侧躺着,支着脑袋看苏染夏。
“恩。”苏染夏睁开眼睛,“王爷不用刻意的讨好我,我还有父亲,会好好辅佐王爷的。”
云玦看着苏染夏淡淡的样子,很想坐起来拍一下她的脑袋,把她敲醒才最好。
她是石头吗?怎么暖都还是这样冷冰冰的样子,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可以不动容。
“我是在讨好你,只是……”云玦顿了顿,“不是你想的那个目的。”
苏染夏有些好笑的睨了云玦一眼,“王爷还真是大度,就这么承认了你是在讨好我。”
“讨好自己的心上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云玦也朝着苏染夏浅浅的笑了。
“哎……”苏染夏叹息了一声,又摇了摇头。
云玦好奇,“叹什么气?”
“王爷。”苏染夏垂下眼睛,看着自己褪下的一颗草,“我可不是情窦未开的小女孩。”
就像这颗小草一样,早就被压的失去了生气,只能这样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不,不是苟延残喘,是趴在地上谋取生路。
如果她不努力,就只能眼看着云乾一步步登上皇位,定国侯府被问罪。
在谋取生路的同时,还要想着报仇。
上一世被斩首剁脚的自己,被开膛破肚的自己,还有被串在剑尖上的宏儿,被剁成肉泥喂给苏云雪野狗的宏儿。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伴随着她的呼吸,日升日落,存在自己的心里。
她感恩阳光还照在自己的身上,却不奢望,也不打算接受别人,当然包括云玦。
也包括……眼睛。
苏染夏的手无意识的摸向自己脖子上戴着的冰玉魄。
这一举动没有逃过云玦的眼睛,他微微的蹙了蹙眉头,“你真的喜欢你说的那个人?”
“恩?”苏染夏怔了怔,摸在冰玉魄上的手指颤了颤,然后点了点头,把冰玉魄掏了出来。
“这就是他送我的。”
果然是这样吗?云玦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女人,却喜欢自己见不得光的身份?
“你我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你就这么当着我的面,说你喜欢别人?”
苏染夏歪着嘴唇笑了笑,把冰玉魄取下来放在手心把玩,“我记得,一早就告诉过王爷,我心里是喜欢别人的。”
“你我,是合作的关系。”
真是一个无情的女人,云玦眯了眯眼睛,“非要说的这么无情?”
“说清楚,才好继续往下走不是吗。”苏染夏抬眼看向云玦,一脸的认真,“王爷是做大事的人,看的一定比我清楚。”
云玦看着一脸认真的苏染夏,并不接话,他该说什么?说自己看的清楚,还是说自己看不清楚。
他不想把自己和苏染夏之间的关系说成是合作关系,但是他也听出了苏染夏刚才的画外音。
若是说不清楚,她和自己就走不下去了?这是在威胁自己吗。
“你在威胁我。”云玦的声音淡淡的。
“王爷想左了,染夏不敢威胁王爷,不过是,希望脚下的路好走一些。”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苏染夏在等着云玦说话,云玦却并不想再说什么。
气氛正尴尬的时候,却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及近。
苏染夏一脸防备的站了起来,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过一息之间,一个人影闯进了苏染夏的视野,正是从悬崖上边下来的四蛳。
他看到苏染夏也是一愣,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苏染夏,怎么看都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这么高的悬崖,她掉下来居然无事?
不好!电光火石之间,四蛳想到了什么,猛的冲到了苏染夏的跟前,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云玦。
刚才看到苏染夏一身无伤的时候,四蛳已经想到了,照着以前云玦保护苏染夏的个性。
她从悬崖上掉下来,云玦一定是要护着她的。
嫡女废后 第二百四十四章 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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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料中了云玦会护着苏染夏的行动,却怎么也没料中是这么一个场景。
光用看的四蛳就能看出来,苏染夏毫发无损,而云玦,一定是弄了一身的伤。
“主子!”四蛳不及多想,一个箭步走到云玦的跟前,单膝跪地,头深深的垂了下去。
云玦看到四蛳的时候,心情是很有些轻松的。
一是因为终于不用再在这崖底呆着了,二是因为,四蛳的出现打破了他和苏染夏之间尴尬的气氛。
“怎么?起来说话。”
四蛳却固执的单膝跪地,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是奴才办事不利,没有护主主子,才害的主子弄了一身的伤。”
他这么说,一是为了说给苏染夏听,二则是,他心里却是很有些不自在。
在崖上的时候,他离的云玦不远不近,却根本没有来得及抓住云玦。
当时他是怎么都没有想过,云玦会跟着苏染夏跳下去的,即便是知道主子对她的情意。
他也没有想过,主子对苏染夏的情意会有这么重,重到同生共死的地步。
云玦听了四蛳的话,勾着嘴唇笑了笑,“你做的很好,起来吧。”
垂着脑袋起身,四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过去默不作声的给云玦检查身体。
或者说,直接把苏染夏给云玦绑的绷带给拆开。
他又不是瞎子,上半身缠了一身的绷带,还用检查别的地方吗?伤的一定是上半身。
即使已经做好了准备,四蛳看到云玦后背伤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背了,整个背部都已经发乌发紫,上边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横七竖八的伤痕。
那些伤痕已经是半结痂状态,外翻的肉也慢慢的往里收。
四蛳抖着手,又把草药放到伤口上,而后一圈一圈的把绷带缠了上去。
即便是他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要忍,不能多话,不能埋怨苏染夏,他在起身的时候,还是不冷不热的睨了她一眼。
瞧瞧,本来是她被推下悬崖的,现在倒好,她好生生的站在这里,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主子是为了救她,却落了一身的伤。
他看苏染夏那一眼,并没有被苏染夏给忽视掉,不过她仍然淡着一张脸默默的站在旁边,一句话也没说。
她相信,云玦一定有很多话要问四蛳。
果然,四蛳才刚站起来,云玦便开口问道:“那个女的怎么样了。”
四蛳听了一时有些没有弄清楚,云玦嘴里说的女人是谁,一脸呆滞的站在原地,看着云玦眨巴了眨巴眼睛。
云玦皱了皱眉,“推阿夏下来的那个女的。”
他总不能直接说出七砂的名字吧,到时候苏染夏问了,他又该如何解释自己和七砂的关系?
说了是自己的护卫,苏染夏一定会好奇,怎么他的护卫不保护他,却要去杀她吧?
这个问题云玦也很好奇,龚羽不是说,她出京去了广州府吗?怎么她还在京城,而且还谋害上了苏染夏?
云玦觉得,他有必要跟龚羽好好谈一谈。
“那个女的……跑了。”这一句话从四蛳嘴里吐出来,简直就是从他的话里伸出了一个巴掌扇到了自己的脸上。
七砂身上已经没有武功了,却从自己的手里跑了。
一方面是因为她没有功夫在身,自己这边的人掉以轻心,另一方面还是因为龚羽。
不过,不管是什么理由和借口,结果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七砂,从自己的手里跑掉了。
这让四蛳很有些郁郁寡欢,对自己也生了很多的不满。
苏染夏也知道七砂身上没有武功,听到四蛳说的,七砂从他手上跑了,也很有些惊奇。
这个女人,看起来还有些本事,一点武功都没有,居然从王爷护卫的手里跑了?
她忍不住看了四蛳几眼。
虽然她没有说话,不过是看了四蛳几眼,但是那眼神落在四蛳的身上,还是被他感觉了出来。
这更让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了。
“跑了?”云玦的声音拔高了一些,脸上带出了点啼笑皆非,“从你的手上跑了?”
四蛳没有说话,默默的单膝跪地,又垂下了脑袋。
他的举动就是在告诉云玦,七砂确实是从他手上跑掉的。
“这倒有点意思,你且说说,她一个没有一点武功的女人,是怎么从你手上跑掉的?”
看着云玦是在笑,其实他已经气的快从地上跳起来了。
这真是太给他长脸了,他身边的贴身护卫,居然看不住一个废了一身武功的废人。
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是奴才办事不利。”四蛳依旧垂着脑袋,声音带着点隐忍。
四蛳自己也知道,他丢了云玦的人,不管是什么理由和借口,他总归是丢了主子的人。
云玦抿着嘴唇,生生抿出了一点笑意,“从你下来,说了两次你办事不利。”
他顿了顿,眯着眼看四蛳,“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什么脾气,办事不利的人,我有必要留在跟前?”
话音落地,四蛳的指尖跟着颤了颤,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倒回了大脑。
脑袋里嗡嗡的轰鸣,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看到眼前脚边,深深的草丛。
苏染夏本来是事不关己的在一边站着,也没有想要插话。
听到云玦说的话,也跟着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这点事,就要把这个人赶走?
本来就已经害云玦受了伤的苏染夏,怎么再好意思因为自己,让这个护卫丢了饭碗。
而且刚才听云玦说,这人跟在云玦身边,也已经不短的时间了。
苏染夏看了看垂着脑袋,背脊绝强的护卫,心里没来由软了软,“王爷,我可以说几句话吗?”
说完,转过脑袋看向地上侧躺着的云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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