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毒酒穿肠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葡萄树苗
……世子,成王败寇,被你弟弟居高临下俯视的时候,你是如何想的?
……如果,你感觉全天下都抛弃你,你很孤独,又会如何呢?
我现在遇到难题,过得也很艰难,你会支撑着我吧?
段家世子,我们经历相仿,现在我替你活着,我正努力做一个你,所以,你要不要,给我点坚强?
捂住胸口,是那颗心在跳动,砰……砰……砰……
这便是,回答么?
…………
窗外黑沉沉,烛燃了一半,满殿萧索寂然。
唐绝捂着胸口,呵,其实心跳一直是过快了的,这是身虚体弱的表现。
她假设段无伤是明白她的,就像她同样明白段无伤。
之前每个世界都是用催眠把原主们的感情套在自己身上,太方便,其实隔了一层,而这一次,她是用自己的心,一点一点体味出段无伤所思所想……
慢慢便懂得。
怎么会不懂。
不自觉就定下了决心。
身体是段无伤的,名字是他的,和他共用一颗心,砰砰跳着的心,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个人,现在她愿意作为段无伤活下去,完成段无伤的心愿……不,是他们一同的心愿。
于是便有了那一跪。
她看出了魏王的打算,也知道自己其实是无能为力的,但她和段无伤怎么可能看着远征军去死?既然魏王要的是听话的远征军——
那么,就合了他的意吧。
看见高明,她和段无伤一样,也是心生欢喜的,那是一股夹杂着欣悦和埋怨的欢喜,那是兄弟,生生死死同心同德,让她怎么不救他?
然而事到临头却不像她想的那样顺利。她发现要下跪真的挺难的,她是平民百姓可以不在意……好吧,她承认自己也不想的,但最关键是,她是段无伤。
于是嘴上说着臣服的话,心里却如同刀割火燎——
她不愿意跪,不愿意把那么槽心的事情扣在段无伤身上,不愿意她视为同身的段家世子沾染尘泥,事到临头又反悔,反正,她就是不愿意了……
他本该是翱翔于天际的雄鹰,他是大魏天下最大的功臣,他的剑上只能沾染敌人的鲜血而不是自己人的污泥,段无伤,他不软弱,不会哭,就是死也死得堂堂正正,何况,段无伤那么在乎远征军,这之后,远征军会如何看待他?
然而她还是跪了。她的心告诉她要这么做,段无伤的心也同样的。
就像段世子在说:能换他们,我自然是心甘情愿的,也很高兴。
她说:你高兴了,我不高兴!
他笑,这样好了,你先忍忍,如果能见面,我请你喝酒!
唐绝笑出声来,喝酒么,她和段无伤算是有个共同爱好的。段无伤是因为需要——出征这么远,极寒天,极湿地都有,没有酒大概是很难受的。她么,做秦江月的时候不是装男人么,以自己对性别为男的生物肤浅的了解,为了更像一点,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极为豪迈;等到了魏王跟前,就是憋屈憋闷只想着借酒消愁了……
外面天空微微放亮,唐绝吹灭火烛,拉开窗页,日头初升,一转眼便要照遍天下,似乎积雪也有消融的痕迹。真的,这个冬天实在是太过漫长。
哭了一通果然好受一点,其实她心里真的有点放松了,段无伤的“遗愿”已经完成,只剩下自己的任务,可是啊,她早不把任务看得那么重了……
也有点明白老头突然把她扔过来的原因——自己觉得自己需要的是练武,老头觉得她需要的是炼心。
外面响起宫人悉悉索索的动静,唐绝一僵……自己是个男人,大男人,以后千万不要忘了这个问题!那么现在……肿眼泡子怎么解释……
[快穿]毒酒穿肠之后 第45章 段无伤篇之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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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绝木着脸看着马后炮一般赶来的侍卫们急吼吼解决了远处墙头上的刺客,看着他们叫御医来,看着御医给魏王处理伤口……没人搭理她。想必是听多了魏王和戾王不得不说的故事觉得不知该如何对她才是吧。
捻捻自己手指上的伤口,其实这是她故意划破的,前夜里哭了一通,她心情舒畅不少,今天一触琴,她就觉得不对劲了——从前也弹琴,只是觉得糊里糊涂的玄妙,现在却觉得自己那么一弹几乎整个人沉浸在琴音里,和整个天地融为一体!
她再笨也该知道,自己的琴,是接触了“先天之门”了。
那么,魏王总是要听她弹,原因就很明显了——魏王他识货!是想从琴音里得到什么好处么……这种猜测一经生出,就让她十足惊骇,还没想明白利弊,就身体快于脑子,划破了手,终止了琴声了。
至于魏王为什么救她……
她看见榻上魏王缓缓睁开了眼,显然的,魏王看见她在身边,眼中划过复杂的神色。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唐绝摆出段无伤版本的严肃脸表示……自己真的不清楚。
魏王却先开口了,内容让唐绝想拧眉:“王兄是在想着本王替你挡箭,是不是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唐绝板着脸没做回答,魏王太不对劲了。
魏王肩上有伤,侧倚榻上,唇有些白:“王兄这么想是应该的。”
“想来王兄是有很多东西不懂的。”他头发还是一丝不苟的,唇边却绽起笑花:“那我就给王兄解惑吧。”
“王兄很不愿意给我弹琴么?”他的笑意有点危险:“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听王兄弹琴。”
唐绝板着脸不知做什么反应才好。
“王兄似乎很厌烦和我相处,王兄想必也看不上我的为人。”
被问的人没有出声,魏王发出一声低笑:“王兄,你该知道现在外边在传什么?”他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字说得缓——
“王兄想必很厌烦,觉得耻辱,可那于我,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呢?”
唐绝大大一怔,对面人已掩面笑了起来。
她却从那笑里听出针扎似的痛意来。
那痛意不知怎的让她想回头。便不再看他。
魏王今日真的和平时大不相同,调/笑道:“王兄且不必担忧,本王不喜欢男人。”
唐绝也笑了。点点头:“我知道。”
魏王看着她目光放空说出这样的话来——
“皎皎秦江孤月轮。”
唐绝睫毛一颤。
魏王没看见,似乎沉浸在回忆里:“我只是把一个和王兄有点像的女子放在心上了,她说喜欢我,我也说了……要嫁给她。”
唐绝心里的惊涛都要压不住了,魏王看看她的表情:“王兄很吃惊?不必的,当时候我说那话,确实是心甘情愿的。”觉得她不会理解,便笑着摇头:“王兄也不必很懂,只要我懂得……就足够了。”
“我走了眼不知哪根弦没搭对,把王兄你认作她。王兄你在乎远征军在乎妻子儿女就是不在乎我,她跟我说小师叔是她心上最珍最重,我只是有点承受不了,罢了。”
魏王说了这么一长串话,扯动伤口,咳嗽几声。
“王兄也知道,咱们从小到大灾劫太多,也太艰苦,我不知哪一日突然忆起她,一遍一遍回忆,就觉得此生一定要找着她。”
他在笑:“其实,我觉得,从前时候我虽然答应了她,但还是不喜欢她的,不过现在,却是喜欢了。”
“我一日一日回忆,只觉得她待我最好,让我如何不……”又咳咳。一旁不知为何就心虚无比的唐绝给他递上帕子。
魏王接过,笑了起来。
“我一十二岁有了记忆,一十四岁看见那把剑,觉得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
“父王把‘那个我’的刀给了我,我就想着隔世了,我竟还能拿到那把刀,那么剑呢?是不是会回到她手里?我把那把剑当做寻到她的契机,熟料不久父王设了隆重大宴,竟把那把剑放在王兄你手里了!”
唐绝有些干涩:“……定疆?”
“是。”魏王无奈地笑:“她当初一直扮男人,她自己也喜欢,可我万万不敢想象她竟真的会变成男人,那个男人还是王兄你。”
魏王这一会儿笑得比一年都多。
然而他的笑都透着一股悲凉意味。
“我满怀忐忑和欣悦前去试探,我说了只有我和她知道的事情,可王兄你全然没有反应。”
唐绝回忆,记忆里没这段事……其实段无伤没心思在意魏王的小事情的。
“我当然是不会放弃的。”魏王继续回忆自己的,“我又细细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然后我便发现了,你的剑法和她十分相像!一样的剑,一样的剑法……”
魏王的视线很凌厉,唐绝骤然明白,原来到现在魏王还是觉得那个“她”和段无伤是一个人的。
至于剑法一样……她真的不懂。其实似乎是懂了……自己的剑法和段无伤就是一样的。自己之前是野路子,到了段无伤身上就疯狂汲取营养,照着段无伤的学的。
“我当时真的困惑了。既觉得你是她,又觉得不是,然而心中还是有个声音说你是——”魏王敛回视线闭起眼,“你有这么多地方与她一样,如果你都不是,我还能去哪找?找得见么?”
“所以,她确实变成了你,只是和我之前一样,还没想起来。”
“她只是没想起来。我们约好了前世今生,她没失信,来找我了,我不着急,我等着她,她一定会想起来……”
好一会儿的寂静,唐绝觉得浑身不得劲,便随便说说:“你……既然认定了我……是那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会对段无伤那样?
魏王慢慢转过头,似笑似讽:“我等了多久?我等到你娶了妻生了子,你拿着那把剑从江南杀到江北,你可有半分记起我来?”
他咬着牙:“你远征军里的一匹马都比我重要,是谁说会保护她小师叔的?是谁说最重要的是小师叔的?我半生陷在漩涡里,我半点不敢忘记你,你怎么对我的?”
唐绝表情空白,其实心里沸腾如火了。
她的心砰砰地跳,觉得自己真的十分恐惧了。
魏王又淡淡地道:“当然,我喜欢权利,没有你的原因,我也会做差不多的事。区别只在于,世子是你,我留你一命;世子是其他人,我一并铲除而已。”
唐绝已经无力分析他所说是真是假……
他又加了句:“只是要让她失望了,她的小师叔没有她想的那么淡薄。毕竟不是一世人,我和那个小师叔完全不同了……我就是这等样人,如王兄你所见。”
“她死的时候我看不见,她说的话我没听清,她死了我无能为力……”
最后一句最浅,几乎听不见。
唐绝突然想捂住心口。
魏王不说话安静了一会儿,半晌才又想起什么来似的:“我承认,把你放在身边那一瞬我很开心。”深深的眸子凝着她的:“那个时候我说的是真的,只要王兄你会听话,我不会关着你……可你不信,你半分信任都不肯给我。”
唐绝想要撇嘴,那是你自己败光了好么。
魏王眸子里盈着细碎的光:“而我又听见你弹琴……”
“那首曲子,你还怎么抵赖?你那个时候只给我弹过,只对我弹过!”
“你记得剑法,记得曲子,偏偏不记得我。”
唐绝最后的侥幸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脸白起来。
自己真的是他说的那个人……
“我和你比试,拿出那把刀,你就像不认识一样。我和你做招,是想你受伤么?你直接撞上去,半分不知躲避!”
他眼里有恨意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很久很久之前,你就这么做了!那一次你非得来救我,我要你救了么?”
“只不过你的敌人变成我而已!”
“我那时问你,你不是有一段剜了心也舍不了的情爱么,你点头,看,你记得情爱,就是不记得我。只有我自己以为,你剜了心也舍不得的那是我……”
“你明明说最重要的是小师叔,可谁知不是的。你心里,远征军妻子儿子一根毛比你小师叔重要百倍千倍!”
魏王唇角挂着笑:“那段日子我每日脑子空白,我确实是在逼你,甚至心里计划着让你看着你宝贝起来的远征军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他们不是重要么,我正是故意的,我计划很顺利,只……”
他重喘几口气,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只……你竟然冲我下跪了……”
一字一字复述——
“殿下不打算给远征军活路吧,因为他们一心向我,是天大的隐患,却如果,段无伤和远征军再没关联了呢?”
“只要,只要,只要罪臣配合殿下,承认,承认那些流言是真的,说罪臣是自愿的,让所有人都知道,让他们羞于与我为伍,便可以了……”
魏王嘴角的弧度不知在嘲讽谁:
“我还能怎样?我还能如何?!”
“你如何心高气傲我能不知道?你为了他们真的什么都不顾,不要名声不要命!只衬着我如此可怜!”
[快穿]毒酒穿肠之后 第46章 段无伤篇之爱便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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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心高气傲我能不知道?你为了他们真的什么都不顾,不要名声不要命!只衬着我如此可怜!”
被魏王这么指责,唐绝不知作何反应才好,便维持着段无伤的严肃表情,把视线放在一边。魏王渐渐地也不再出声,只是沉默,显然是觉得和一个什么想不起来的人较真当真是……毫无意义。
两个人这么坐着……竟然是诡异的和谐。
窗外忽绽春雷,隆隆作响,唐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知何时已经是……雪尽冬消。
春风将暖大地。
唐绝思绪回还,也意识到魏王的沉默,抬眼看他,却正对上一双沉沉的眼……似乎看了她很久了。唐绝心中一阵浅窒。魏王的眼中如凝千山,却带着时光困顿的凄凉。看得唐绝几乎坐将不住。
如此明显,他心中有她。
不是别人,是秦江月,便是……她自己。她恍恍惚想起,这天下之大,这么多世界往来回转,还无一人曾赋予她真情。不是给她扮演的人物的,而是独独对她……
……自己竟然还有这么诗意浪漫的心思么。
被魏王看得心慌,唐绝便脱口而出:“我现在记不起来。便是我记起来了,也没准会怨你。”
眼见得魏王脸色便苍白得透明了,显然也是回想起来一些不好的事情。马上,魏王的眼里就凝起风暴,唐绝又说:“你说人有前世今生,我且信你。你说你与当初已经全然不同,从不爱变到爱,那我呢?便是我当真是那个女子的转世,我此生身为男儿三十年,也与曾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的意思当然是……不爱你了。
哪凉快哪呆着去。
却被打断。亏得她眼疾手快,盛了半碗药的碗直直甩去她脸上。
浓浓苦味冲入鼻翼,她承认自己心里竟泛起了波澜。还没等她把碗重新放回去,魏王的嗤笑便传来了:“王兄,这么久了,本王以为你该学的识时务一点了。”
……好吧,我识时务。
太识时务的结果就是……把碗放回在魏王床头的时候,转身而去,被魏王拉住了手。当时唐绝就一阵白毛汗泛出来,绷紧了脸,若无其事地抽回来,却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是在砰砰砰地跳了……
魏王的手悬在空里,嗤笑一声收回去。
唐绝感觉自己眼睛有点模糊。这回真是碰到硬茬子了。她最受不了的,便是真情。若是有人真心对她,她有点害怕自己的底线会倒退到什么地步了……
一直所想的果然没错……她太孤单。
慌乱又惶惑。
她保证自己现在是段无伤那种正气凛然的样子,在魏王瞳仁里得到印证,却也看见了魏王眼睛里……似乎永远枯死的花儿。
狠狠扎在她心上。
让她惶恐地发现,自己眼睛里竟是有泪要涌出。
这可不行。便转身。身后是魏王更大声了的嗤笑:“怎么,同情本王?王兄眼圈……红了啊。”
唐绝有点僵。同情你妹,老娘生就多愁善感,感时花溅泪你懂不?
下一刻她便更僵,眼睛微微大睁……身后有什么这么温暖,又有什么铺天盖地涌来,霎时便是半城花开,四肢百骸如临春景……这是一个如斯温暖的怀抱。
教她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身后是谁,就这么沉溺其中。
…………
其实那个怀抱是很短暂的,唐绝第一时刻反应过来就挣脱了。可是……她真的很想骂老头了。老头做得太绝,她最孤单最虚弱的时候给她爱,告诉她会有人爱她……她的壳没有想象中坚硬。
便也承认,自己打心底里渴望爱,眷恋温柔。
犹是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因为一个回头,一张手绢,一口笑出的白牙就恋上一个人……只因出现的时机太适当而已。
是谓……不经意中的铭心刻骨?
她又给魏王关回来了。唐绝的表现是拒不合作,魏王也有了一种破罐破摔的豪情。
窗外吐芽的是新柳,长秋宫里的囚犯无奈地承认自己心中有了爱,而显然的,这爱什么的并不该存在。更显而易见的,既然是爱,就不是嘴上说说心里骂几声就能消除掉的。
也许是爱上了那个人,更也许是爱上了那个人的爱。
便纳头认栽。
……还是别被看出来地好。
哎?唐绝突然想到,魏王说的是他当初是秦江月的小师叔吧。
她还没问问那个小师叔是谁呢。其实她觉得,既然这么的恩怨纠缠难解难分,那么,还不如,不曾遇见好了……
秦江月不需要师父,就是自学一下也挺好的。
…………
魏王也就是那一天有些失控而已,马上地,再见之后就又是闷葫芦型的了,外表比之前还要漠然一点。除了间或用沉沉的眼神看着她而已。
唐绝委屈地想哭。她第一次体会到爱是什么东西好嘛。她觉得自己对魏王的感觉不像是单纯的爱,反而是依赖多一点,当然,这也是爱,她自己感觉到了。她想也许普通女孩子的爱就是这样,看见他就觉得天空晴朗了,见不到了会想念,尤其是想念……她不想承认,觉得羞耻……那个怀抱。
而且他也爱她的……不是么。
然而终究是……不行的。
相隔太多,时间,空间,身份……
教她恨不得不曾有过,但有着她真的想珍惜。
她真的哭了,头埋在被子里哽着,有这么多时候,她都强忍了,现在只是忍不了了而已。
魏王之后的日子也经常来找她,话很少,只有对她说起“过去”的时候话多一些——她觉得魏王是为了让她快想起来。
可那是她做秦江月还没来得及发生的事,怎么想得起来?
经常的,她能察觉出魏王的失望和……忐忑。魏王本人也矛盾,怕秦江月想起来之后觉得她小师叔换了样子,生气不再理会他什么的。魏王日复一日也不开怀。
她便问:“既然这样艰苦,如果……没相遇呢?”她就是这样打算的。如果不相遇,没有什么前世今生之约,真的让谁人都松快。
魏王便说:“我上一世的记忆都是刀光剑影,只有她,才是鲜艳的色彩。”他又说:“那个‘我’并不爱她,当初修行的法门就是淡情薄爱的那一种。”
看唐绝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便说:“那个‘我’死的时候只是觉得要满足自己师侄的心愿而已,并没有爱,反倒是我,通过记忆一点一点认识她,了解她,不知不觉就决定了找到她,娶她。”魏王说这个的时候表情极认真,当然,还扫了唐绝一眼。
唐绝秒懂,发觉自己想娶的人变成了性别为男,真是坑爹坑到无以复加。
魏王还在说着:“如果没遇见,就没了那段记忆,而我只靠那段记忆才能知道她记住她,记忆没了,让我如何接受?”深深看着她,边看边说:“说是艰苦,冷暖自知而已。”
唐绝心一抽。
好歹想出个话题:“娶?你不是说……要嫁给她么?”换来魏王凛冽的眼神。好吧,她压下自己弯了的嘴角,她识时务,不该问的不问。
…………
总起来说,虽然有了自己也嫌弃的爱什么的,和魏王相处,她还是很欣悦很愉快的……纵然夹着酸和苦。一醒来她却发现一张大脸悬在眼前!一拳捶过去,得到的是段老三嗷嗷的痛呼。
她审视段老三一番,心里骂自己,明明段老三这种傻傻的更好掌握好么……他家祖宗实在是……
段老三说:“江哥,你醒了?你知道谁来了么?慕容嫣,两天之前,慕容嫣在太原辽州交界上斩了大蒙大宗师拓跋离苦!拓跋离苦知道是谁么,不知道我给你说说啊……”他啰啰嗦嗦一大通,什么慕容嫣在和拓跋离苦这一战中进阶大宗师那一瞬声势多浩大什么的。
唐绝真为他的智商感到捉急,大宗师那么危险的战斗,才发生两天,古代传递消息很慢的好么,你知道得这么清清楚楚,还绘声绘色的,明摆着说明身份不一般么……
慕容嫣是哪号人物她不感兴趣,她只关心:“两天前?我睡了多久?”
“军医说你伤寒了,睡了三天三夜呢。”
“……哦。”
“大宗师骤亡,大蒙军心大乱,我们可以松快好久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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