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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商女好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熊猫探长

    “是阿遥姐姐主动走过去的,”就在平成伯夫人长篇言语间隙,众人纳罕青妍不作声回复时,突然一个少女声音闯了进来,一下把在场所有人视线拉了过去。

    今日蔡府赏花会,姑娘们这边多是阿狸张罗的。她眼见平成伯夫人如此做派,实在忍不住插话。但话一出口,又顿觉自己冒失,在众人火辣辣的目光下更是怯怯。

    但既已出口,就断不能收回。母亲曾教过,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想要两边讨好,只能两边吃亏。为而在平成伯夫人杀人般的眼神中,继续鼓起勇气,胀红着脸道,“我刚才亲眼看见的。阿遥姐姐当时带的是那两位姐姐。”她又指向刚才跟着阿遥的那两个姑娘。

    “嗯”顾长风眸间寒光又扫向那两个姑娘。那两人本就心虚惴惴,这会儿见了顾长风气势,更吓得直接“扑腾”一声跪了下来。既不敢认错,也不敢狡辩,只哆哆嗦嗦地跪在那颤抖。

    “你虽见我家阿遥自己走过去,那也不能说明不是那贱人推她下的水!”平成伯夫人狠狠地对阿狸道,“尊长在前,哪有小儿张口的份,这就是你们蔡家的家教吗”边说边将眼睛斜向一旁的蔡太太。

    蔡太太今日着实后悔,后悔为什么没看个黄历。赏花宴本就办得一波三折,差点闹出人命来也就罢了,这下倒好,连一向聪明稳重的孙女都昏了头——这个节骨眼,哪里好吱声的平成伯夫人有如困兽之斗,这会儿谁敢妨碍她,她就敢咬死谁。

    “阿遥退下,不得无礼。”蔡太太正色对孙女道。

    “可是……”阿遥还想再说。

    “还不退下!”蔡家大奶奶一边低声喝道,一边拉回女儿。

    “阿狸就在这站着也只看见你家阿遥自己走到水边,不见得看清阿遥怎么落的水。但夫人您刚才可是跟我们在一块儿,更是什么都没看见,您说呢”蔡太太冷冷道。

    看平成伯夫人表情,阿遥刚才一语恐怕已让她对蔡府怀恨在心,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再插一刀。

    “王爷明鉴,是非曲折恐不能只听平成伯夫人一面之词,不如再问问这两位姑娘也是好的。”蔡太太伏身,轻声向顾长风建言道。

    蔡嘉义在一旁按住蠢蠢欲动、几番想要起身言语的儿子,心下一阵无奈。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好好地一个赏花宴,弄成这般模样,谁之过也

    今日顾长风几番出手,实在出人意料,他至今思索不出缘由来。只有平成伯夫人这般无知妇人,才会以为他“侠骨柔肠”、“见义勇为”。只有老妻这般不知根底、不晓得他杀性的,才会以为他有兴趣当个大理寺卿,审这后院女人落水的案子。

    蔡嘉义轻咳一声,“王爷不如先行一步……”当下要紧事是先把这凶神请出去,平成伯姑娘这事慢慢料理不迟——当此京城风雨欲来之际,他蔡家固然不想惹事,可也不怕事。

    虽未亲见,但从孙女话头和另两位姑娘颤抖的模样,他就能把事情拼出个**不离十。要是连平成伯这样一年也面不了几次圣的他都还应付不了,也就不要想着更上一层楼的事了。

    只是蔡嘉义刚起了个话头,就被顾长风打断。

    “意图伤人还诸多狡辩,追平成伯教女不力,管束后院不严之罪,贬为县男。”

    “赏锦缎十匹。”顾长风又看了眼蔡家大奶奶手里牵着的小姑娘阿狸。

    平成伯夫人听得这话,如晴空霹雳砸在脑门子上,当时一阵眩晕,瘫软在地。

    她初以为自己言辞凿凿,还能有几分胜算,没想到蔡府小姑娘横插一竿子并捎带着蔡太太也下场,心中就略有几分不安。但怎么也没想到,姑娘家的事情竟然牵连到自家府邸爵位!这下连祖宗的基业都毁在了自己手里,这回去可如何是好

    短短一句话,京城里的伯府就少了一座。围观众人心中震撼之余不禁戚戚,对顾长风身份也更加畏惧,无人敢再发出一丝声响。

    对公府侯门而言,夺人爵位,如杀人父母,他既然敢当场作此裁判,就有把握皇帝一定会批准。结合他亲王装束和年龄,眼明心亮的如礼部侍郎家郑夫人等,已猜出他就是新近回京的先王幼子、当今幼弟,掌军十万的北疆赵王!

    顾长风今日已经耽搁太多,一言既出就不再停留,至于这圈子女人究竟怎么想,那就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蔡嘉义见他终于舍得离开蔡府,心中只道万幸,小步躬身跟着送他出门。只是走到垂拱门前,顾长风突然又顿了顿,回转身来,对着那商家女方向一字一句道,“李氏青妍,禁足半年,无故不得出府。”

    说完再也不看其他人,一甩衣袖,转身大阔步而去,徒留一群女人在战战兢兢中无限唏嘘。




第五十七章 焦虑
    初夏的晌午,蛰伏了大半年的蝉终于开始没完没了的“知了”起来,听得人脑仁疼。

    李氏二房所在的修竹苑既以“竹”为名,自然少不了竹子。只是原本该清风徐来,绿竹盎然的景致,今日却全无半点凉意,加上蝉鸣聒噪,让人愈发燥热难耐。

    虽然还没到大暑天气,二太太已交待用上了冰——二房宦囊丰厚,自然不差这点小钱,只是这么早用上,实在不符合二太太往年的养生之道。

    二太太吴氏这会儿半卧在一张八成新的花梨木美人靠上,一旁只坐着奶娘孙氏给她轻轻打着扇,其余丫鬟婆子一个都不见,连素日总粘在身边的嫡女嫣然也不在。

    昨日那场赏花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平生第一次参加京城这等高门聚会,原想着不过凑个热闹,长长见识,顺带让女儿见见人,没想到竟如此惊心动魄——不仅挨了往日里高不可攀的信阳候府夫人无数眼刀,更亲眼见着了堂堂平成伯府一日之间跌为县男——而始作俑者正是自己带去的侄女……

    蔡府二奶奶王氏送她出来时,她脚下还是虚软,手心里全是冷汗,连内衫都是湿透,心神不宁的跟蔡府奶奶作别,就一气坐回自家马车上。

    真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还有亲见王爷的机会,只是真心盼着不要再有下回——总算是李家八代祖宗积了德,万幸带着自家闺女和那不省事的侄女,全须全尾的出了门……

    回到家中,把那青妍送回大房,把嫣然好言安慰一通,自己倒是脱了力,直到今日也没有缓过来。

    昨日夜里,将日间发生之事细细地跟老爷述说了一遍,老爷也是久久无语。直过了半晌,才对她道,切莫声张,切莫多言,待他今日去蔡府请罪回来再说。

    这不已是用饭时辰,吴氏一点胃口都没有,只觉得心头发闷。李四才已去了半日,还没有回来,也不知今日在蔡府会被怎么责难,以后的前程会受多少妨碍。一想到这,吴氏别说用饭,简直连坐都坐不住。只是昨晚焦思一夜,半刻没能合眼,这会儿连站都站不动,只能半卧在美人靠上。待嘱咐小厨房给嫣然送去午膳后,吴氏谁也不见,只留素日里最贴心的奶娘孙氏一旁说话。

    “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吴氏有气无力道。

    “太太且放宽心,除了禁足,王爷也没对李府有别的责罚意思。”孙奶娘在一旁低声安慰。

    昨日她也是陪着一块儿去的。虽没能凑近,但之后的事情,但凡在蔡府园子里的,还有谁不知道当时情景历历在目,到现在也是心有余悸。

    像她这样的,且不提与太太自小养大的情分,一生荣辱也是系在主家身上的,哪能不忧心话本里才有的王爷一下真出现在眼前,还将堂堂伯府降成男府,如何不让人心惊胆颤相比之下,自己这等门第岂不是如草芥一般,倾覆与否尽在贵人的喜怒之间

    “唉,以后再不敢带那青妍出门了。”吴氏又叹道。

    孙奶娘这话不敢。青妍是大房的掌上珠,吴氏可以说的,她说不得,只扯开话题宽慰道,“大姑娘这半年里原也出不得门,太太不用烦心。”

    “只可怜我那嫣然,从昨日回家到现在都好。上午她房里丫头来报,仍是神思不宁,坐卧不安。”

    “我们昨日原在上头,离的远些。不像姑娘从头到尾一旁看着,阿弥陀佛,这样的事情哪能不吓着太太让一旁丫头们好好劝着,过两日许能好些。”

    主仆二人正这边絮叨着,那边就传来“登、登、登”的脚步声。下人们在这院子里走路都是轻声细气的,尤其是今日知道主家心情不好,更猫着身子,一点声响不带。所以吴氏一听这脚步声,就是李四才回来了。

    “快扶我起来。”吴氏一咕噜坐起来,就要下美人靠。

    果然刚站起身,李四才就推开门来。

    吴氏盯着他脸色,满目焦急,捏着帕子,又不知如何发问。这事干系太大,老爷寒窗苦读十几年,宦途险恶奔波十余载,有可能都会坏在这一件事上。

    李四才一进门,直奔茶盏处,先一口气饮下一盏温茶,才润了润嗓子对一旁提着心的吴氏道,“眼下看还不碍。”

    “这就好,这就好!”吴氏心下一宽,抚着心口又追问道,“蔡老爷可有斥责”

    “昨日自你说了那事,我就与大哥商议,盘桓了一夜也不得道理。今日上蔡府说是赔罪,心里原也是做着吃闭门羹的准备的。”李四才苦笑道,“这回干系了平成伯那边的降等,若蔡府真怪咱们孩子生事,就是想要赔罪,咱们也是赔不起的。”

    “没料到今日我上蔡府,一去门房递话求见,竟很快得见。进去后,我自然小心认错,替大哥赔教养不力之罪,没想到恩师竟大方一笑道,平成男才是教女无方,李家门风整肃,绝无此事。”

    这话听得吴氏喜笑颜开,心中淤塞一扫而空,“哎,再没有蔡老爷这样的青天了!我就说蔡老爷和蔡太太都是一等的好人,咱们家算是遇上了!”头也不晕了,当即欢喜的在厅里绕起了圈子,又过了一刻才想起埋怨道,“我这一上午心焦的了不得,你既得消息,如何不早传个信来”

    “妇人之见!”李四才解了危机,心下也是大宽,“眼睛不要只盯着自己女儿这点小事。蔡府之事,事关我李家满门,我一得消息,自然得当先与大哥商议,你掺和什么”

    说到这,觉得口气重了点,又放柔声音,拉过吴氏手道,“知道你急,老爷我茶水都来不及喝,跟大哥细细禀过,商量一毕,这不就过来了。”

    吴氏被她一拉一哄,饶是多年夫妻,也脸色一红,低头轻声道,“成何体统”

    事情妥定,方觉得腹中饥饿。要知道自昨日起,夫妻二人就没怎么用过东西。

    “速速传饭来,我陪老爷用饭。”



第五十八章 算账
    且说蔡府这头,自昨日里送走一众来客,蔡嘉义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连晚膳也是让人直接送进去的,直与心腹的幕僚商议至半夜才歇下。

    今日一大早,李四才匆匆前来赔罪,蔡嘉义一通和颜悦色宽慰就把他打发了回去,这才来到蔡太太房里,与老妻一同共进早膳。

    蔡府的规矩,原是已成亲的儿子各自在自己院子里用,只留幼子令轩和孙辈陪着在蔡太太院子里用。往日若是正常上朝公务,蔡嘉义一般寅时即起,素来单用的,也只有休沐的时候才与老妻儿孙们共享天伦。

    蔡府大概因为是新兴门户,规矩并不如其他高门府邸那般森严。虽也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到底不如那么严苛。本朝官员公务半月,休沐二日是为定例。蔡嘉义虽严于教子,其他几个大儿子时常挨训,但并不当着老妻幼子和孙辈面前发威,故而往日共进早膳是阖府难得见他的轻松闲适时刻。孩子们并不畏惧,尤以幼子令轩和孙女阿狸因最受宠爱,也格外放肆自在。

    今日情形却大为不同,素来最活跃的令轩和阿狸都埋头盯着自己眼前的碗碟,压根不敢抬头,更不敢与蔡嘉义对视。往日间嬉笑场面全然不见,整个饭厅一片冷凝。连仆妇们也知道今日情形不对,都贴着墙角跟站,等闲不敢靠近。阿狸更缩的如鹌鹑一般,如小猫般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箸。

    “阿狸可是哪里不舒服今日用的还不如往日一半,再给她来碗黑米山药红枣粥。”蔡嘉义看了一眼小孙女,柔声吩咐道。

    早有机灵的丫头,马上给盛了一小碗,放到阿狸跟前。

    阿狸昨日被母亲狠狠训了一顿,今日精神萎靡,哪有吃东西的心思,不过应付而已。蔡嘉义一家之主的威仪无人敢动,今时不同往日,阿狸自认为犯了大错,与他同桌更是心内惶恐。这下见爷爷仍如往日般温和,并无半点责怪之意,还劝她多食,心里一松,笑意直达眼底,脆生生的应了个“是”,就接过丫鬟送来的小碗,拿起勺箸又再吃起来。

    昨天家里的事闹得那么大,在场不在场都已知道,个个心下惴惴,不晓得今日老爷是否要大发雷霆。方才蔡嘉义一句话,不仅让阿狸松了口气,其他各人也纷纷放下些心来,一顿饭终于恢复了些往日闲适的气象。蔡太太看着,心下也是欢喜,直叫仆妇多多添粥添菜,一家子总算和和气气的用起早膳来。

    只是好不容易气氛刚暖热了些,外面大管家蔡方又使人来告,让老爷速来大堂。蔡嘉义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当即放下碗箸出门。

    一屋子人免不了又着慌起来。

    蔡太太也无心再用早膳,心下揣度不知又出了何事。

    没想到不过片刻功夫,正在蔡太太心头念佛求神之际,蔡嘉义就回来了。当着众人面,蔡太太不敢多问,忙打发各院仆妇带了孩子们回各自屋去。

    “令轩、阿狸留下。”蔡嘉义淡然坐下漱口毕,饮了口百合养生茶道。

    两人昨日间都是有错在身的,刚才又不知出了什么事,想顺着大流溜出门,没想到又被老爷点名留下,心下难免慌乱紧张,小心翼翼挪着脚步蹭到蔡嘉义面前。

    “刚才赵王府打发人送来十匹锦绣罗缎,指明是专门给你的,我已让人送至你们院中,让你母亲给你多裁几件新衣。”蔡嘉义轻声对孙女道,“昨日之事,想来你母亲已经多有教导,我就不赘言了。不是每次都有昨日那般运气,日后行事切记一个`慎’字。知道了吗”

    阿狸听罢,晓得昨日之事终于有了终结,秀目中隐含泪珠,郑重跪下道,“孙女谨记教诲!”

    “去吧”

    阿狸躬身退下。

    待到房中只剩老妻幼子,蔡嘉义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拍,厉声道,“孽畜,你是不是看上了李府那个叫青妍的姑娘”

    蔡令轩见父亲今日来用早膳心情尚好,又有阿狸之事顺利完结,本以为自己也可安然过关,没想到父亲竟发如此大脾气,忙把求救眼神投向一旁的母亲。

    蔡太太也是吓了一跳,不晓得老爷这又是突然发的哪门子火。幼子系她高龄所得,往日里爱还爱不过来,哪舍得这般恫吓过,忙接过话头挡在前面道,“老爷息怒,孩子还小,见到姑娘颜色好,心头喜欢也是常有的事。就算门第不匹配,大不了待正室入门,再求聘为侧室也可。”

    蔡太太在理家方面素来得蔡嘉义敬重,寻常后院之事蔡嘉义并不过问,只任由自己行事,因此幼子的事她也自有一番主张。

    她觑着蔡嘉义沉默不语,脸色未变,就又接着道,“昨日我细细看了那姑娘,她虽出身商家,品貌才气都是有的,难怪儿子看重。就是气性大了点,受不得委屈。进了门还得多多磋磨下,方不至家宅不宁。论理,她一商家女,也当不得我蔡府侧室,但终归儿子乐意,她又是你学生的侄女,多少也是能凑合的过去的。”

    “纳为侧室!”蔡嘉义听罢蔡太太一番论调,深感自己往日里忙于公务,疏忽了后院之事。所幸没有出事,尚可以挽回的,满脸郑重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蔡太太心头颇有点莫名其妙,不过给儿子纳房美妾而已,这还有什么可挂碍紧张处

    “这关乎我蔡府在京城百年立足之事,你不要瞒我。”蔡嘉义双目炯炯,直视蔡太太。

    蔡太太见蔡嘉义甚至提及满门前程,当即不敢再替儿子开脱,细细对蔡嘉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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