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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商女好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熊猫探长

    “令轩多日前曾缠我为李府那姑娘送赏花宴帖子,我心下就有几分明白。事后找了跟着他的小厮,才晓得春日里他曾在妙峰山游春时见过那姑娘。虽然门第不妥,但既然儿子喜欢,那日你学生李四才家的来拜见时,我也就顺势邀了下,并未露出什么行迹。之后只在与陪房周氏两个人说话时说起此事,除此以外再未与他人提过。”




第五十九章 解释
    “周氏口声可紧”沉吟半日,蔡嘉义问道。

    “她是我自娘家带来的,忠心服侍三十来年,再是妥帖不过。”问到口声,就说明老爷已动了杀意。蔡太太深知蔡嘉义能走到今天不只是会办差,能担事,和煦春风面目下,其当断即断的狠辣也只有枕边人才知一二。蔡太太看了他一眼,小心回护担保了一句。

    “既这样,念在她多年忠心份上,就不要杖毙了,连同她一家子都远远的发送到外省庄子里去,此生不得再入京。”蔡嘉义对蔡太太又道,“我晓得你念旧心慈,那就厚厚的赏她,只是人万万不能再留京了。”

    既然事涉蔡府百年,蔡太太虽满心疑惑,也只好低声应“是”。令轩在一旁更是摸不着头脑。

    蔡嘉义见他母子二人虽应下来,但若不说明关节,恐还要生事,为而对二人道,“昨日的情景,你们都在当场,可能想明白,为什么我不许令轩再提那李家姑娘,更不许传出我蔡家有意纳其为妾的风声”

    令轩昨日里为青妍操碎了心,今日更是满心委屈,不情不愿地开口道,“说到底,不就是父亲怕得罪了平成伯府和信阳候府”

    听罢儿子这番幼稚之言,蔡嘉义失望道,“阿轩,你无论是作诗还是写文章都是才思敏捷、锦心绣口,我见你还小也就没有在别的方面多加教导,养成了你今日这般做事少思量的样子。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昨日之事信阳候府本未直接牵扯在内。平成伯不得上意更是久矣。昨日他被赵王一句教女不严,贬为末等男。赵王挟十万雄兵于北疆,这点小事,陛下如何会不给他面子如果我没有猜错,传旨的太监恐怕此时已经把平成伯府大门上的匾额拆下来了。这样的人家,我堂堂户部侍郎,怕他们做甚”

    “那是”蔡太太开始心中思量的其实跟儿子一样,也以为蔡嘉义不愿得罪那两家勋贵——破船也值三斤钉,树大根深的大家相互联姻,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昨日赵王可曾在乎平成伯女如何落水可曾在乎她是否受伤全然没有。就我在一侧所见,他虽未出言,眼神却分明只投向那李氏女子。”

    “那怎么可能”令轩震惊到,“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是因为你色令智昏,也只盯着那李氏!”蔡嘉义又道,“我再问你,那李氏昨日是怎么对赵王说的”

    “她只说了`我没事’。”蔡太太被蔡嘉义说的也生疑起来,回想道,“当时赵王并未出言,当此惊魂未定之际,她却脱口而出这三个字,现在想来难保早就认识,晓得对方关切,故以此按对方之心。”越说蔡太太越发骇然道,“之前众人已见过赵王,那李氏既得知他王爷身份,却依然自称为`我’。现在想来不是不知规矩,而是她知道赵王当此之际,完全不在意这种小节。”

    蔡太太这才明白过来蔡嘉义要她处理陪房的用意。她满心愧疚,深深伏下,流泪道,“老爷把家里事交给我,我却没有留意,显些闯了大祸!”

    蔡嘉义虽恼火老妻跟着幼子糊涂,但总算眼下还救得,便扶她起来道,“先前你并不知道,哪里能怪你我也是昨晚和陈先生研讨了半夜才想明白的。”

    蔡嘉义见儿子还一副不甘心的样子,问他道,“平成伯府女儿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李氏虽然遇险,却分毫未伤,如何惹得赵王如此大怒,捏碎手腕不算,还要夺平成伯府爵位”

    令轩懦懦道,“嗯……也许就是赵王侠义心肠,见不惯平成伯女行凶,父亲你们想多了……”

    “糊涂!”蔡嘉义见儿子执迷不悟,喝骂道,“赵王近日以围猎为名,在京郊屠戮无数,他会在乎一个不相干女人的性命若是全无关系的,他管她死活。他对李氏分明是心中有意,且大大看重,才会如此勃然大怒。”

    见儿子耷拉着脑袋,欲言又止还想反驳,低声再喝问他道,“赵王昨日对李氏女的决断,原话是怎么说的他张口就是,李氏青妍!从他冲到池中救人至他离开,根本无人唤及全名,若是不相干,不相识,他如何知道她叫李青妍!”

    令轩听到此处,脸色煞白,垂死挣扎道,“既然父亲你说赵王有意青妍,那为什么还要禁足她半年昨日之事,她分明无罪。既罚了平成伯府,又罚她禁足,这是各打五十大板,哪里说得上爱重”

    蔡嘉义听到此,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骂道,“青妍、青妍,这两个字是你可以叫的吗以后不管人前人后,再不许如此称呼!一边是夺爵,一边是禁足,这叫各打五十大板你的书读狗肚子里去了”

    “况且谁说无罪,她大大的有罪!既是赵王看重的女人,她私自参加这种赏花为名,各家相看为实的交际,赵王如何不怒禁足她半年,是不许她半年内再与旁的男人有任何瓜葛。至于半年后,哼,你知道她在王府的哪座后宅里”

    蔡太太听到此处,心内发虚,后背生寒,手脚也颤抖起来——实权亲王看中的女人,她却妄想拉来给儿子做妾,真真是……

    蔡嘉义见他母子二人终于都彻底明白过来,又补了一刀道,“昨日赵王一开始于池中救人,我就很是不明白,他这样杀人如麻的凶神,如何会在意一个女人的落水更要亲自出手相救。寻常人哪怕死在他眼前,恐怕也不能令他动一下眉头。”

    蔡太太和令轩这会儿其实已经猜到了真相,却不敢再多言,只呆呆的听着蔡嘉义继续分说。

    “你们猜的没错,”蔡嘉义狠狠得剜了蔡令轩一眼,“昨日我和陈先生反复推演各个细节才明白过来,当时他本就要走,正是这个小畜生脱口而出一句`不好,青妍’,才使他没有走成。他以为落水的是李氏女,这才不管不顾飞身救人!”



第六十章 余波
    蔡令轩听到这里,“噗通”一声坐在地上。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前后严丝合缝,万般不合理也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也只有这样解释才最接近于真相本来面目……

    “老爷……”蔡太太看着地上魂不守舍的儿子,心中再多不忍,也不能不顾全蔡家满门的性命和前程。

    蔡嘉义如何不怜爱幼子,只是这样的事情又能有什么办法起身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坐到一旁座椅上道,放柔口气道,“大丈夫何患无妻,阿轩,你把她忘了吧,她不是你可以沾染的。”

    又对蔡太太道,“我本就不想让阿轩婚事搅入储位之争,所以才催着你在明年春闱前就把他婚事给订下来。眼下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更得加快进程,争取这两个月内,就给阿轩找一贤淑女子为配。免得赵王起疑,以为我们觊觎李氏女子。”

    蔡太太晓得事情轻重,含泪点头道,“老爷放心,这事我亲自操办,一定又快又好的把他婚配之事办好。”

    说到这,蔡嘉义忍不住捻起一根胡须道,“昨日之事虽然惊险,但我蔡府并无错处,只要把李氏女这事按下,赵王再不讲理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更有阿狸仗义执言,替李氏女开解。”

    蔡太太听到这总算露出了今日说话以来的第一缕笑意,“阿狸这孩子虽是冒失,总算错有错招,只是往后还得让她母亲再严加教导才是。”

    “阿狸昨日之言,不过给了赵王一个台阶下。你看他可有半分审案的心思他可在乎谁对谁错他眼神心思分明都在那李氏女处。那李氏女也是,之前我听仆妇所言,巧言令色,十足能辩,信阳候府和平成男府两家女儿带着一众姑娘也斗她不下,待到后来真要她辩解时,她竟然一句都没有。”

    蔡太太叹口气接着道,“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这是因为她根本无需辩解。受了这般委屈,自然有赵王替她做主。而我们阿狸恰到好处的出言,正好让赵王理直气壮的把那平成男府拿下。”

    蔡嘉义见老妻幼子已十分明白,心下一松,也拿起茶盏道,“小孩子家心性纯良,虽然毛躁了点,总不失天真烂漫,也许她的福报就在这里。难得赵王肯承她这情,今日还特特打发人送来锦缎,这分明是爱屋及乌,念及她昨日愿起身为李氏女张目事,也更可见赵王对那李氏女的珍之重之——谁敢得罪她,他就要谁满门赔罪谁愿意帮她,他就要给谁体面荣光,哪怕只是个小儿女。”

    “至于那李氏女,我也看了,不论是样貌、气度、才学,样样不俗。诗文也就罢了,到底还小,不值当什么,那女儿家。”

    蔡嘉义见自己说到李氏女好处,儿子晦涩的眼神又一亮的模样,叹道,“我问过昨日在场的仆妇,平成男那闺女不是善茬,当时出手全无征兆,又准又狠又毒。我和府里黄教头推演时,他道,别说一般女子体弱,就是壮年男子也躲闪不及。即便换做他在当场,情急之下,恐怕也只能以掌挡面,断尾求生舍掌,想要全身而退怕是难的。”

    “那李氏女当时看似轻描淡写空翻,其应变、其腿力、其腰劲,怕是有名师专门细心教导、千锤百炼磨砺才能有此反应,背后不晓得又有多少故事。”

    蔡嘉义对着眼神黯淡下去的儿子道,“红颜多祸水,这样的女儿家别说做不得妾,哪怕是做正室,对我蔡家而言都是祸多于福,你好自为之。”

    话已说透,再说无益,蔡嘉义起身离去。

    他最宠爱的蔡家千里驹岂会不明事理,只是年少多情,骤然逢此,暂时还转不过弯来。待他母亲尽快给他找个好女子,他就会很快把之前的事当做一场迷梦,随风散去。

    话说李府这边,青妍这两日凡事提不起兴致,只懒懒地躲在曹锦依的紫萝居里看书、写字。

    蔡府之事让她心内颇是忐忑,回来曹师傅一番教导,更让她明白了自己当日处境之险。至于曹师傅所言,赵王对自己颇有有淑女之思的话,她则不以为然。

    至今不过两三面,哪里来的那般情义回想他那雕塑般冷峻的容颜,一成不变的冰冷眉眼,实在想象不出他对自己能有什么柔情蜜意。至于那会儿的视线交织,青妍也说不出个由头来,只觉得在那时见到他,满心里都是安宁。虽然弄不清他顺手重惩平成男府是什么考量,但不知怎么的,临走那句禁足,自己听来总有一种关爱胜于惩戒的味道……

    只是他的目光似深潭,他的身份在云端,挨近他多半是一场祸患,能远远看到他身体已无事便是一场幸事。前世慕虚荣,为了个空头候夫人的名号,赔上了自己一生,还带累了家人。侥天之幸,竟有重来机会,她如何还能重蹈覆辙更何况,前世那破落凋零的襄阳候府跟眼下大权在握的亲王府如何相提并论——一个侯府就折腾掉自己一条命,不过重生一次而已,哪有九条命好去亲王后院扑腾此生她只想择一门第相当的良人,有儿女,无姬妾,平安喜乐度此一生。

    那日回来后,二太太吴氏少不得又将事情经过一一跟母亲道来,把母亲吓得直念佛。幸而见她全无伤处,才放下心来。但此事毕竟干系重大,涉及一伯府被降等事,故而少不得来来回回细细盘问。

    晓得母亲挂心自己,担心非常,青妍对母亲好一通安慰。但对接下来的反复追问,却颇为招架不住。当日的细节她不愿多提,更不想引起赵王这个话头。为而这两天只躲在紫萝居,对外宣称受惊休养,不便出门。

    李家大房、二房如今同在一个屋檐下,两家又是亲密,二太太还是长辈,她时不时飘来的探寻的、异样的眼光,让身心疲惫的青妍懒于应对。

    青妍一心想着独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奈何人不想理事,事情却总会自己找上门来。



第六十一章 赠书
    那日早间,早起练完十遍落英掌后,青妍略作收拾就带着丫头们去李太太处用早膳。

    蔡府之事让李太太很是忧心。虽则李四才已去过蔡府,蔡老爷多有宽慰,平成男府那边也暂时偃旗息鼓,并没传出什么不利口声,但能看着女儿在自己面前多进食两碗粥面,李太太总觉得心下就能稳当不少。

    见母亲惶恐至此,青妍自然不会拒绝,为而白日里在曹师傅处消遣,早晚却必来母亲处同用的。在母亲慈爱怜惜的眼光里,欲言又止的表情中,青妍还是颇能稳得住阵脚,言笑晏晏,照吃不误。

    她是习武之人,虽不似江湖豪客那般饮食豪迈,但比起隔壁二房嫣然那般大家闺秀,饭量着实大了不少。用过一盏牛乳薏米莲子羹,再来一小碗时令菜蔬鸡汤面,又加了几个精巧的蛋奶酥卷,还尝了好几口小厨房里新做的秋油拌胡瓜、豉汁蒸鸡蓉,青妍才放下碗箸。

    捧过漱口茶盏,只待稍作歇息就往紫萝居听曹师傅讲解落英掌——经历这几次险情,青妍更将练武从怡情悦性,上升到逃生保命高度,饶是近日心绪不佳,也不敢有半点懈怠。而落英掌也不负青妍苦修,逾练逾见其博大精深。

    青妍正准备起身,突然门口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周立家的一路小跑进来,脚还未站定,就急喘喘地道“太太,赵王府嬷嬷来府!”

    “什么”李太太吃了一惊。当日二太太曾跟她细说起过,赵王临行前曾罚青妍禁足半年。眼见这几日平静无波,暗无声息,她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赵王府竟真派人来了。

    虽吉凶难料,凶远大于吉,李太太只犹豫片刻,便马上缓过神来。“快请!”不管怎样,王府来人绝不是他们家这种小门小户可以得罪的,李太太赶忙吩咐周立家的道。自己这边也急忙扶正珠钗,换过见客妆容,掸拭衣襟往后院正堂迎客。

    刚刚坐定,不过半柱香功夫,一位身着青墨色绸布对襟窄袖褙子,约莫四五十岁年纪的嬷嬷并一个小丫头子就随着周立家的来到厅前。

    她挽着个干净利落的单螺髻,上面只别着一根素银簪子,其余一样首饰皆无。看着不见富丽,但腰挺背直,双目含神,气度相当得体,既不见宰相门前七品官的傲慢无礼,更没有寻常家下人常带的卑怯小心。

    李太太从未与这等看着就身份不凡的豪门阔府高仆打过交道,想她必是为了传赵王禁足令而来,难保还要申饬一番,故而小心翼翼拉过青妍,客客气气道,“李府陈氏并小女青妍见过嬷嬷。”

    “夫人多礼,老奴愧不敢当。”这嬷嬷看着整肃端严,一出言却是态度恭敬,她微微伏身,礼数周到。

    李太太是心知这等嬷嬷的厉害的,岂敢因此轻视忙让一旁的大丫头准备茶水,请嬷嬷上座。

    “夫人不必客气,老奴此行专为传我家殿下旨意而来,不敢当夫人好茶。”嬷嬷端正坐下,浅笑间言语一如既往的温和而疏礼。

    李太太心下一跳,连茶都不肯喝一盏的,莫不是赵王还想追罚贵人雷霆一怒之间,平成伯府生生被摘下祖传匾额,小小李府更不值一提,这可如何是好……当即身子就软了下来。

    青妍站在在母亲身旁,眼见母亲失态,知道她必是为自己担忧多虑,赶忙扶住,对那赵王府嬷嬷道,“小女自知莽撞,已得赵王教诲,一年内皆不敢擅自出门。”青妍虽然笃定赵王不会狠罚自己,但今年一共才出两次门,就惹出无数事端,她还真情愿接下来一段日子都自闭于府中,免得再招惹是非。

    “哪里当姑娘如此”那嬷嬷见青妍自请加罚,赶忙拦住,接过话头温声解释道,“殿下今日打发我过来,一是重申当日禁令——眼下外面不太平,姑娘金尊玉贵的,半年内勿要随意出门走动;二是怕姑娘在府中憋闷无聊,令我捎来几本他往日里素爱的杂书,让姑娘消遣解乏。”

    说罢,李太太方注意到她身后的小丫头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她心内又是一紧——世间哪有禁足还送书消遣的道理看着那藏青色的包袱,李太太一阵颤抖——单看那赵王惩处平成男府就知道他狠辣的性子,禁足之事若是不趁他心意,这难保不是送本佛经,让女儿常伴青灯啊!

    虽然她向佛心诚,可女儿青春好年华,怎可耽误终身李太太被自己突出冒出来的念头折磨的越想越害怕,双目牢牢盯住那包袱,恨不得看穿里边所在。

    万一是真,万一如此,李太太满脸苍白,泪珠几欲落地。

    所幸那嬷嬷并不卖机关,从小丫头手里接过包袱,就将其在身前的鸡翅木八仙桌上打开。

    李太太往前迈过两步,凑近定睛一看,只见里面赫然装着五六本半新不旧的线装书目,当先一本封面上赫然写着“禹贡地域图”几个大字。

    李太太大大的长舒一口气,终于把自己的心肝肺都放回原地。虽不知道这书讲什么,但看着名字就是地理图文的闲书,于是笑逐颜开,也顾不得旁的,只将赵王悲天悯人,是古今第一贤王的意思来回足夸了足有五遍——听得那嬷嬷满眼含笑,听得青妍也忍不住扯母亲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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