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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丫鬟奋斗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枫荷梨
因紫菀年纪还小,又不是整生日,便没有大办,但毕竟是在林家的第一个生日,仍办的极热闹,设了宴席,亦叫了一班小戏,请了亲近的亲友,热闹了一日。
接着十一月二十三又是周氏祖父的八十大寿,林淮与李氏亦带着紫菀到周氏娘家拜寿,又热闹了几日。这时已是十一月底,马上就要到腊月了,因诸事已毕,还要回姑苏预备过年的事,林淮与李氏商议后决定月底启程,便开始收拾行囊,紫菀如今是林家的女儿,自然也是要回去的,因此都在收拾东西。
谁知临行前一日,林母忽然病重,行程便作废了。
原来林母前些时日便有些不适,她年事已高,这一两年时常生病,请了大夫来看说是着了凉,不妨事,众人便也没放在心上,原以为调养些时日便可痊愈,谁知才好了两日,忽的又病了,这次却越极为严重,整日连床都起不来,林如海等人这才心知不妙,请了好些大夫来看,都摇头叹气。
自从林母病重,林淮与李氏每日都来探望,贾敏与黛玉紫菀更是寸步不离,日夜侍汤奉药,擦身换衣,皆不假人手。大夫更是常驻林家,每日施针用药,然而林母的身子还是一日比一日衰弱下去。
见大夫出来,林如海忙道:“大夫,如何?”
那大夫摇了摇头,叹道:“老夫人已是油尽灯枯之态,只怕就在这几日了,大人还是先把东西预备下罢,也冲一冲……”
林如海闻言,犹如晴天霹雳,身子顿时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
贾敏黛玉等人在屏风后闻言更是脸色煞白,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下来。
大夫走后,林如海怔立良久,想着方才大夫说预备东西冲一冲的话,方踉跄着出去了。
少时,便有吴妈妈红着眼圈出来,叫了贾敏与黛玉进去。
紫菀正坐着垂泪,便见贾敏与黛玉从内室出来,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黛玉哽咽着对紫菀道:“姐姐,老太太叫你,你进去罢。”
紫菀闻言,忙拭干了泪,进了内室。





红楼丫鬟奋斗史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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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进了内室,只见林母躺在床上,双目半阖,吴妈妈正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见了紫菀,便轻轻拍了怕床沿,示意她上前。
紫菀轻身坐到床前,见林母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面色灰白,不复往日半点模样。轻轻握住她的手,只觉瘦得惊人。
紫菀见了她这幅模样,知道是真的不大好了,不禁心中一酸,那眼泪便要流下来,又不敢哭出来,只得强忍着。
林母微微一笑,道:“我原先还说要亲自给你挑女婿,看着你出门子,如今看来是不成啦!”
紫菀闻言,好容易忍住的眼泪霎时间就掉了下来。
林母见状,吃力的抬起手,摸了摸紫菀的头发,微笑道:“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哭的,生老病死乃是常事,我活了七十多岁,在有生之年又见到了安哥儿和保哥儿两兄弟,已经知足了。”
紫菀听着这话不详,越发伤心不已。
林母勉力抬起手,对吴妈妈指了指旁边桌上的匣子,吴妈妈会意,把匣子打开递到紫菀手上。
紫菀拭了泪,低头一看,却是几张房契地契:两个铺子,一所三进的宅子,还有五十顷良田。
林母喘了好几口气,方慢慢道:“这几年来多亏了有你陪着我,在我心里是把你跟玉儿一样看待的。我这身子骨是撑不了多久了,对你实在有些放心不下,我是不能看着你出门子了,我已交代了玉儿她娘,让她日后多照看你些,这些是我给你将来预备的嫁妆。
你放心,给玉儿她们的我都让吴妈妈收拾好了,这是单独给你的,你好生收着。我另外叫吴妈妈收拾了几匣子东西出来,待会儿一并给你送过去。”
紫菀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林母不禁叹了口气,向吴妈妈微微示意,吴妈妈见状,把匣子合上放入紫菀手中,轻声道:“姑娘,这是老太太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罢,别让她老人家担心。”说罢轻轻拍了怕她的肩膀。
紫菀看着手中的匣子,只觉重逾千斤,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林母这才放下心来,她如今身子十分虚弱,说了这半日话,此时已经极为疲惫,说着说着便又睡过去了。
吴妈妈见状,便冲紫菀摆了摆手,紫菀只得拭了泪,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因林母病重,外面各家每日都打发人来问候,林如海与贾敏本就担忧林母之病,对此更是不胜烦恼,偏又不能都推了出去,只得耐着性子应付。
谁知盐政上又出了些乱子,林如海每日奔波,回来又要侍奉林母,没几日便憔悴了不少,贾敏与黛玉日日忧心,阖府众人皆小心翼翼,不敢高声说笑。
次日,林母的状况倒略好了些,也能吃下些东西了,众人都欢喜莫名,唯有紫菀心中仍是沉沉的,有些不祥之感。
果然,到了第三日半夜,林母蓦地精神起来,不用人扶便坐了起来,又嚷着说腹中饥饿,吃了大半碗稀粥。众人见状便知是回光返照了,忙都暗地里预备起来。
林如海与贾敏忍着悲痛,命人把黛玉等人都叫醒,带到了林母房里。
林母见了孙子孙女越发高兴,挨个拉了手说话,又嘱咐了林如海与贾敏一通,方含笑而逝,享年七十二岁。
林如海等人哭的几欲晕死过去,幸而李氏亦闻信赶来,哭过一回,帮衬着贾敏给林母擦身装裹了,停床于正房。
外面家人各样都预备齐全了,闻得已经停床,便糊了白纸,挂了灯笼,阖府上下亦都换了孝服,都忙碌起来。
林如海次日便上折丁忧,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之后又遣人各处报丧。如今林如海位高权重,各家闻信,都来探丧,连姑苏老宅那边都来了好些人,择了吉日成殓,停灵正寝。
之后每日皆有各处亲友送了祭礼前来上祭,林家人丁单薄,黛玉姊弟等人年纪尚幼,幸而有林淮夫妇帮衬着,林淮同林如海在外头招待官客,李氏则随贾敏在内料理,招呼堂客。
停灵四十九日后,林如海与贾敏等人便扶灵回了姑苏。
林母方下葬完,却从京城来了信,长康帝退位,新皇已于上月登基。
林如海闻信大惊,忙派人去细细打听,才知上月京中巨变,太子逼宫不成,最后刎颈自尽,至于太子为何会突然逼宫,其中内情外人并不知晓,只隐约听说似乎与甄家有关,其余皇子大臣亦大都牵扯了进去。
长康帝因此事大受打击,提起精神处置了相关之人,追封太子为义忠亲王,之后又撸了甄应嘉的内阁学士之职,甄贵妃也被贬为了甄嫔,十皇子虽然未受到什么处罚,但地位也一落千丈。如今虽奉圣夫人尚在,甄家却已是大不如前了。
长康帝的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病倒在床,最后禅位于四皇子,退居上阳宫。
林如海知晓原委后,不禁长叹了口气,前两年开始,太子与几位皇子便斗得厉害,尤其是十皇子,外有甄家,内有甄贵妃,众人都认为他的胜算最大,却都没想到最后竟会是四皇子登基。新皇的性子他也大略知道些,城府极深,是个极有手段魄力的人。
如今新皇登基,太上皇却犹在,朝廷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只怕又要乱起来了。
想到此处,林如海不禁又叹了口气,罢了,横竖自己已丁忧去职,这些事暂时还轮不到他烦恼。
此后林如海便只在姑苏老宅闭门守孝,足不出户,教养黛玉姊弟。
紫菀当初一道回了姑苏,自然是同林淮夫妻一道住。她感念林母之恩,以孙女之礼为林母守孝,原还担心林淮夫妻会有不满,谁知他们对此极为赞赏,并无不悦,倒对她更加喜爱了,待她极好,便是比亲生的也不差什么。
紫菀亦不是草木之人,自然回以真心,一家人因此处的越发好了。
如今紫菀已有一百四十顷地了,那些都是上好的良田,每年的出息都是一笔极大的数目。自回了姑苏,她便吩咐了管事,只把租子中的九成折成银子,剩下的一成便送粮食东西过来。
虽只一成,却也不少,米面柴炭、各种野味、皮子都够林淮家几口人吃用一年了。林淮夫妻初时自然不肯收,还是紫菀百般说服,方才勉强同意了。
转眼又到了腊月,四家商铺的管事送了年租过来,四个铺子共是三千两,另有好些绫罗绸缎和头面首饰,虽然比不上林家的贵重,但也是极精致的。许是打听到紫菀还未出孝,送的绸缎多是莲青色、月白色、藕荷色等素色的料子,那首饰头面也是以青玉、白玉、白银并珍珠为主。
接着几个庄子的租子也都陆陆续续送了来,紫菀从中挑了些上好的,命淡菊打发人送去贾敏那边。
林如海的老宅与林淮家离得极近,往来极便宜。当初林母初逝,黛玉与紫菀都极为伤心,是两人互相开解,才慢慢放下了伤痛,孝中不能出门做客,因此两人素日都是一道读书,或做针线,情分比之先前更好了。
时光转瞬即逝,紫菀已经十四岁了,出落得越发好了,这三年来,经过李氏教导,管家理事诸般手段都已学得极好了,气度涵养亦非昔日可比。
李氏每常出门交际应酬都会带她去,这一年已有好些人家来打听了,只是李氏挑了许久,那些来求的人家不是门第太低,便是男方的性子不好,却没有一家合意的,只得暂且搁下了。
这日,紫菀无事,刚巧新得了一副字画,便携了去找黛玉赏玩。
才到黛玉房中,却见她愁眉紧锁,坐在窗前发呆。紫菀心下疑惑,便悄声问雪雁:“你们姑娘这是怎么了,前儿不是还好好的么?”
雪雁闻言,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担心老爷,自从老爷奉诏进京,已经三个多月了,竟还没有半点消息回来,同老爷一道进京的杨大人早就回来了,姑娘今儿听说后便担心的不行,坐在那儿都大半日了。”
紫菀这才明白其中缘故,在三个多月前,林如海服满,除了服便进京去吏部报到了,至今还未有音信。如今红楼诸事与原书已有许多不同,一时也猜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姑苏到京城来回最快只需两个月多些,林如海便是一时回不来,也会写封信来说明缘故,怎的却没有半点消息?紫菀想到此处,也有些担心起来,只是怕说了黛玉会越发担心,便都掩下了,只找些话来宽慰黛玉。




红楼丫鬟奋斗史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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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紫菀与黛玉担忧林如海,一心猜测京中是否出了变故。却不知她们的担忧真的应验了,林如海遇到了一次难题。
大明宫中,乾元帝方看完新的密折,正在大发雷霆。
当年太上皇因受了打击,身子又支撑不住,这才禅位于乾元帝,当时众人都以为太上皇怕是寿数无多,朝堂上一时倒也相安无事。
哪知休养了一年后,太上皇的身体竟大愈了,他是当了数十年皇帝的人,习惯了大权在握,至高无上的日子,当初是不得已才放了权,如今身体痊愈,自然不甘心,便又开始插手朝堂之事,父子间的关系便日益紧张起来。
况太上皇年纪大了,性子便有些左了,为了制衡当今,其他几个儿子都让乾元帝封了王,派了差事。不止如此,也越发心慈手软了,对当初跟着自己的老臣更加宽待了。
乾元帝乃雷厉风行之人,本欲大展拳脚,好生清理一遍朝堂,但他登基不过三年,虽有手段,到底根基尚浅,如今朝廷上那些要紧的职位多数是上皇的老臣,还有其他几位皇子的人,那些官员皆各自为政,乾元帝满腔报复,行事却处处掣肘,心中自然不甘,只是他素来心机深沉,如今迫于形势,又碍于孝道,不得不暂且蛰伏。
朝堂上那些人见状,越发有恃无恐了,乾元帝虽然不满,但一时不能发作,只得暂且忍耐罢了。
然而乾元帝其他事情可忍,在北疆一事上却寸步不让。
鞑子前几年虽然大伤元气,但当时太上皇顾虑重重,并未乘胜追击,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那些部落如今又壮大了许多,年年冬天到边境的城镇打草谷,烧杀抢掠,百姓民不聊生。
今年好容易又大胜一场,乾元帝便想乘胜追击,一劳永逸。上皇却安于现状,加之国库空虚,便不想再打,那些老臣们也一个个说既然胜了,那便休战和谈,不宜再起战火,以免涂炭苍生。
乾元帝在此事上却极为坚定,力抗众意,命北疆大军乘胜追击,一定要把鞑子彻底铲除。
如今北疆好容易打了胜仗,只要乘胜追击,杀了鞑子军中的精锐,把鞑子赶回草原深处,本朝便可得数十年太平,偏这时候国库空虚,户部尚书只会哭穷,盐税又收不上来,去年盐税足足少了三成!
盐政占了国库七成的收入,如今北疆还在打仗,然而打仗最是耗钱,这几年盐政税收一年比一年少,各处每年有灾情不断,处处都要花银子,如今国库空虚,往往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上回的军饷还是乾元帝用私库大半的钱先贴补了进去,才勉强凑够了。
其他地方暂时无法,乾元帝便想清理盐政,把盐税如实收上来,充实国库,谁知这三年来点了三任盐政,竟无一人成功。方才收到密报,这一任的盐课竟已然叛变,叫乾元帝如何不怒。
乾元帝把密折扔到一边,冷笑道:“朕登基三年,派了三个人去,前两个都死了,如今这个倒好,人没死,却投向那边了!真真是好得很!”这三年派去的几个人都是他的心腹,偏竟都折进去了。
其他的倒罢了,乾元帝恨的是那些人只想着争权夺利,完全不顾边疆百姓和数十万大军的死活,竟拿盐税这般重要的事来打擂台。
殿中众人从未见他发过如此大火,一时皆低了头不敢言语。
乾元帝冷声道:“现在你们说说,该派谁去?!”
此时殿内几人皆是乾元帝的心腹,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都没说话,若是原来,这盐课一职乃是打破头也抢不到的肥缺,但如今,这却成了催命符。
如今两淮盐商背后各有其主,不说上皇和其他几位王爷,还有甄家也插手其中,且如今上皇年纪大了,许是想起了甄家原先的好处,近两年对甄家竟又慢慢抬举起来了,他们家虽然大不如前,但毕竟在江南经营了近百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江南大半还是他家的旧部,形势便越发乱了。
吏部侍郎张瑞是乾元帝的心腹,闻言沉吟半晌,方道:“启禀圣上,臣有一人选,或可解圣上之忧。”
乾元帝闻言,便问道:“是何人?”
张瑞道:“前盐课御史,林如海。”
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还以为张瑞神志不清了,这林如海即便是才干优长,但他可是上皇的心腹,哪里会为他们所用?
乾元帝却没发怒,只是问道:“为何举荐他?说来听听。”
张瑞回道:“这林如海原先就任过盐政,在任期间每年的盐税都要比原先多两成,还连任三年,可见其精明能干,如今那些人在盐政上作乱,谁去都不合适,唯有林如海,他对盐政上的事物极熟悉,在江南又有根基人脉,又是上皇的心腹,最是合适不过。”
殿中有一人忍不住道:“但他终究不是咱们这边的人,若是他有二心又该如何?”
张瑞闻言,冷笑两声,道:“即便有二心又如何?只要盐税能按数收上来,他是谁的人又有什么干系?国库能实打实的充实起来就是好事,不然,那你可有合适的人选解决如今的困境?”
那人顿时哑口无言,不再言语。
乾元帝听罢,沉吟片刻,方问道:“我恍惚记得林海如今在丁忧?”
张瑞闻言,忙道:“林海已于今年三月除服了,十日前已进京,到了吏部报道,如今正在侯缺。”
乾元帝便不再说话,众人亦不敢吭声,半晌,方听乾元帝道:“罢了,此事容我考虑一二,众卿家先退下罢。”
众人闻言,便都告退了。
林如海并不知宫中发生的事,他到了京城都将将一个月了,吏部却仍没有回音,心下不禁有些疑惑,虽说历来官员想得实缺颇为不易,要上下打点,方可抢得一二名额,但那是对一般的官员而言,像他们这等世家出身,又曾身居要职的官员而言,却并不难,向来是递了折子便有回复。
如今竟许久没有回音,托熟人旧友去打听,吏部的人也都含含糊糊,没有个准信,实在有些反常。
人人皆知林如海是上皇的心腹,如今上皇与当今争权,众人都以为乾元帝定是因此不满林如海,连贾府众人都亦如此认为,心中便有些嘀咕,尤其是王夫人,她素来与贾敏不睦,原先贾敏无子,她还可安慰自己,后来贾敏得了儿子,林如海又位高权重,她心中着实有些不是滋味。如今听闻此事,心中便有些幸灾乐祸,只不敢流露出来罢了。
贾政迂腐至极,只略问过了两回,没什么消息,便仍与清客相公品诗论画去了,贾赦更是事不关己,每日只是在屋里抱着小老婆喝酒。
唯有贾母忧心不已,叫贾珠贾琏暗暗打听,但他们又没个一官半职在身,哪里打听得到什么。
倒是林如海,在吏部没得到消息后便不再打听,每日只是与一干好友赏花论画,喝酒吟诗,或是去荣国府给贾母请安,哪怕荣国府众人都在议论纷纷,他也仍旧如常,并无焦躁之意。
众人见他如此沉着,倒佩服起来。
这厢,乾元帝查探清楚了林如海的情况,亦下定了决心。
这日,林如海从一同年家中做客回来,方在家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有內侍来传乾元帝口谕,宣他进宫陛见。
林如海领了谕旨,忙整理衣冠,随內侍进宫面圣。
到了大明宫,乾元帝正在批阅奏折,林如海忙三跪九叩拜了下去。
乾元帝见状,放下朱笔,摆了摆手让他起来。
林如海站起身,恭恭敬敬站着,他原先是上皇的心腹,与几位皇子并不熟悉,与乾元帝也只是见过几面罢了。虽然不熟,但林如海人脉极广,这三年来虽在守孝,对乾元帝的行事却颇有所闻,不同于上皇晚年一味好名声的宽厚,性子颇为冷硬。
林如海想到上皇与乾元帝如今的关系颇为紧张,自己又是上皇的人,不知乾元帝今日宣自己觐见所为何事,心中便打叠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
乾元帝却并未如何为难,略说了几句闲话,便问到了盐政之事。
林如海自然听说了这两年盐政上的情况,盐税锐减,盐商哄抬盐价,老百姓怨声载道,乾元帝对此愁得日夜不安。
他当年在盐政上连任三年,对其中内情自然是极了解的,以为乾元帝是想了解盐课的情况,当下便将自己所知一一细说了。
乾元帝听完,又提了些盐政上的疑难问题,问林如海该如何解决。
林如海虽然疑惑,但也不敢不答,再者也确实希望乾元帝能派人把盐政之乱早些解决,救百姓于水火。因此思虑半晌,便将自己的诸般见解并解决之法一一阐述了。
乾元帝听罢,半晌不语,良久方点了点头,叹道:“今听卿家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卿家如此大才,早两年朕身边若有卿家这般人才,如今也不至于坐困愁城了。”
林如海闻言一惊,忙拱手道:“圣上过誉了,微臣愧不敢当。”
乾元帝摇了摇头,微笑道:“卿家如此大才,不必过谦。如今正有一难题,想让卿家为朕分解一二。”
林如海闻言,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来,一时又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见乾元帝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忙回道:“圣上若有所遣,微臣当效犬马之劳,为陛下分忧。”
乾元帝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既如此,朕欲让你再次出任巡盐御史一职,清查盐政之乱,开春后便去上任,卿家意下如何?”
林如海闻言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乾元帝竟会让他再任盐课之职。
如今盐政是何情况他自然清楚,乾元帝此时让自己重任盐政之职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去给他当刀子的。
如今江淮的形势与原先已大不相同,原来他能在盐政上连任三年,固然是因为自己小心谨慎,处事周全,但更重要的是那时有上皇在背后撑着。
当时整个朝堂都在上皇掌控之下,即便有一二心生异心者,亦不敢明目张胆的与上皇作对,因而才能坐稳盐课的位置。
而如今,乾元帝虽已在位三年,却并未真正掌握实权,泰半权利还是在上皇手里。
如今乾元帝与上皇在江南之争已日趋严峻,此次分明是逼自己表态。若自己答应了,在外人看来,那便是投向了当今这边,即便自己是上皇心腹,但经此一事,上皇哪里还会信任他?更别提还有其他势力,此次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然看乾元帝如今的意思,是打定了主意要他去江南了,若不答应,便是抗旨不尊,亦没有好下场,不禁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回话。
乾元帝也不作声,眯着眼看了林如海半晌,忽笑道:“听说林卿家如今已有二子一女,如今都多大年纪了?”
林如海闻言,心下一凛,摸不透乾元帝是何意,便恭敬回道:“回圣上的话,微臣长女九岁,次子六岁,幼子方五岁。”
乾元帝闻言,微微一笑,道:“林卿家才华过人,当年年纪轻轻就高中探花,想必两位小公子定是天资聪颖,将来亦是不凡。”
林如海闻言,忙道:“圣上谬赞了,犬子天资驽钝,不敢当圣上如此赞誉。”
乾元帝闻言,表情有些莫测高深,微笑道:“哦,是吗?怎的朕听说不止令岳家有子衔玉而诞,林卿家幼子降生时亦天降祥瑞,祥云漫天,堪称千古未闻之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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