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戒

“你知道吗，在国外，你这种不作为的母亲，可以构成犯罪了。”子澜声音不大，但颇有震摄力。
“你又是什么人？”曲音不耐烦地看着子澜。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把你当成什么人？”林子澜果然是律师的口才，一句话说得曲音哑口无言。
“这位家属，有事回家说，这是医院禁止吵闹。”刚给隔壁床送完药的护士不客气地冲曲音说道。
见一堆人都开始数落自己，曲音感觉面上无光，加上病房里实在是太吵，两个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让人心焦，曲音拿上手包，用手指着我，狠狠地留下一句话：
“你给我等着。”便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去。
病房里发出一片声讨曲音的正义之声。病房门口加床的几个家长也探进头来加入讨伐大军。
“这妈当的真不象话。”
“就是，孩子住院这么久了，就没见她来过。”
“这种人早该离了。”
“早离小江就解脱了。”
……
一场风波总算平息。好不容易把小蘑菇哄睡着了，给她盖好被子，把吃的交给刘奶奶，我和子澜才离开。刚出病房的大门，却看到吴主任带着江山的三叔，宋总和程钰走了进来。我知道宋总和吴主任是同学，我越来越担心那个秘密，匆匆和众人打了招呼便开车回到了春霁芳华。
我知道在造血干细胞采集后1-2天，可能会有发热、过敏反应、骨骼轻度疼痛等副作用。上一次我的反应就特别大，也许上一次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希望这次不要有什么不良反应。因为我定了第二天回深圳的机票，因为第二天，吴主任要对小蘑菇进行造血干细胞的移植，再晚我怕自己真的就走不掉了。





钻戒 第75章恬不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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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子澜陪我一起收拾行李。他靠在二楼的门框上半信半疑地问我：“你确定那个吴主任能替你保守秘密？”
我摇摇头。“所以才要明天一大早走啊。我根本没奢望他能保守秘密，但只要他能保守到明天我走后再说就谢天谢地了。”
我想起和吴主任的约定。我让吴主任和江海说在骨髓库里，找到了另一个和小蘑菇配型一样的捐赠者，可以做移植。但是这名捐赠者在外地，已经联系上了当地的医院，捐赠后，医院后将血液冷藏送来，不影响移植。因为现在的骨髓捐赠已经建立了一个全世界范围的骨髓捐赠数据库，很多外地捐赠者都是这么捐赠，不足为奇。吴主任显然有些为难，因为按医院的程序，这些相关化验、检查都是要入病历的，而我的各项检查报告要想不公开，不为人知是违反医院程序的。
我和吴主任商量后我手写了一份授权书，要求不公开捐赠者的资料，如果公开需要找我的律师林子澜申请，吴主任这才勉强同意。
“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能不能打消他们的怀疑就靠你林大律师了。”
“你不去踢足球还真是可惜。”林子澜一脸无奈。
“这本来就是私人律师该干的工作。”
“干工作需要动力，你没听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吗？”
“何为重赏？”
“有些人需要金钱的驱使，有些人需要以感情为动力，我是后者。”子澜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甄臻，等我办完这个案子，和我去伦敦吧？”
我迟疑地看着子澜，我不知道自己残破的心是否真的还可以再接受一段感情？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里是否还能再容纳一个人？人在困厄的时候，最容易接受别人的爱，也很容易拿一颗破碎的心去爱别人，但是当情形好转以后，就会发现，别人是在真爱，自己却不是。
“这对你不公平，子澜，你知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子澜。
“一个人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只求真爱过。?”
我感谢子澜一路走来的默默相伴，但是我就是固执地徘徊在前尘往事里，无法自拨，我怕自己辜负了子澜，也辜负了老师和师母。
“你不必急着答复我，阿斯顿马丁的副驾永远都为你保留。”
林子澜的手机响起，扬声器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林律师，你好，我是江海，医院的吴主任给了我你的电话，我想向你了解一下给我女儿捐髓者的情况。您是捐赠者的律师，能否请您提供捐赠者的手机或者是否可以约见一下捐赠者，我想当面向她表示感谢。”江海很客气。
“江总，你好，这位捐赠人是几年前就委托我办理的此事，她是我父亲的学生，叫方华，我的母亲把她介绍给我，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我在国外一直是用邮箱和她联系。做为捐赠者，他委托我和我的父母，密切关注您女儿的病情，如果您的女儿需要捐赠让我们发邮件给她。那天我在甄臻这吃饭看到您女儿留鼻血，就上网查了一下关于白血病的情况，给她发了邮件。至于她如何捐赠，这是医学问题，吴主任应该比我更清楚。”子澜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那能否把她的邮箱告诉我，或者是否可以联系到她，我希望能见她一面。”江海在另一头非常焦急。子澜用了免提，所以我听得非常清楚。我随手写了一个以前的工作邮箱给子澜，子澜照着念了一遍。
“林律师，如果您有任何关于捐赠者的消息请您务必和我联系。”
“好的，江总，我一定会。”
挂了电话，子澜看着我，“你认为他会相信吗？”
子澜的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江海。
“接吧。”子澜从桌上拿起手机递给我。
我用免提接起，传来江海迟疑的声音。
“甄臻？”
“江总？”
好久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听刘奶奶和我说了上午的事情，我——很报谦。”
“没事江总。”
“你……还好吗？”电话里是江海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很好，江总。”
“明天上午，吴主任要给小蘑菇进行骨髓移植，如果小蘑菇能看到你，她一定很高兴，你能过来吗？”
“骨髓移植？太好了，找到捐赠者我就放心了。不过明天上午我约了一个重要客户，可能去不了。”
“就算是为了……小蘑菇，这个孩子从来没叫过别人妈妈……你可以改期吗？”
面对江海的邀约和小蘑菇期盼的目光，我真的不忍拒绝。我咬了咬牙，忍住了即将掉下的眼泪说：“江总，我尽量过去。”
“我和小蘑菇都希望明天能见到你。谢谢你，甄臻，你能回来真好。”
挂断电话，我的眼泪也悄然落下，这一走，和江山、江海恐怕再无缘相见，这一走前尘往事将和我再无任何关系。我收拾好所有的物品，江山托老师转交的那幅画像静静地躺在箱子里，我把它卷起，藏在箱中的一个角落里。关上行李箱，也再次关上了我满满的记忆……
最早一个航班的飞机是七点整，子澜为了送我住在了春霁芳华的书房里，凌晨五点子澜就开车把我往机场送。
“什么都不要想，回深圳等我！”子澜把我送到安检口才不放心地走了出去。
临上机前我给江海和江山发了条短信。
“两位领导，承蒙多日照顾，第一阶段工作已结束，春霁芳华的钥匙我放在大门口的小麒麟下面。我已回深圳，祝一切安好，甄臻。”合上手机，正准备关机，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甄臻？”这声音竞是曲音。
“你是哪位？”我小心地寻问。
“曲音。”
“你有什么事？”我冷淡地问道。
“没事当然不会找你，小蘑菇她想你了。”电话里传来小蘑菇的哭声。“妈妈……”
“曲音，你什么意思？”我心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弥漫开来。我按下了手机电话录音。
“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让小蘑菇知道，谁才是她的亲妈。”曲音不阴不阳地话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今天是小蘑菇骨髓移植，你不要乱来耽误了孩子的病情。”我有些怀疑曲音的心智是否还正常，一个母亲怎么会在如此重要的时候用自己女儿的生命开玩笑。
“对了，我还真要感谢你，两次给我的女儿捐献骨髓。”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暗暗咬着牙，糟糕，千算万算怎么把曲音给忘了，知道我和小蘑菇骨髓配型的除了江家人还有曲音……
“你这个贱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当年抢走了我的老公，现在还要来抢我的女儿？你真不要脸。”曲音开始气急败坏。
“对不起我没空听你讲故事。”我准备挂断电话和曲音这样的人没什么好纠缠的。
“要想让小蘑菇今天做手术，一个小时之内自己赶到龙栖湖边。”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神经病。”我决定不予理会曲音的无理取闹。
“是吗？如果我告诉万丽你就是方华，那你会不会来？”
“神经病。”我不知道曲音到底想干什么。
“你可以不承认，可是你捐髓的数据不会有假吧？如果我把这化验报告拿给万丽和他二叔看，告诉他们江山和你早就暗通有无，你猜，万丽和江山的婚约会不会受到影响？你觉得万秘书长还会相信江山吗？山海的业务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影响？”
“曲音，不管你有多恨我，多恨江海，小蘑菇是你的女儿，不要耽误她今天的治疗，用孩子的命去满足你自己的私欲，你不认为你太自私了吗？”
“我自私？哼，每一个子女不都是父母的杀手锏吗？做子女的早晚都要回报父母，只是早晚的问题。小蘑菇只是提早尽了该尽的义务而已。”
“曲音，你真是恬不知耻，你说的是人话吗？”听到曲音的歪理邪说我气得恨不得跳到电话的另一头再扇她几个大耳光。
“当然是人话，我父亲也是这么要求我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你这种没有人性的妈天理难容！”但愿这辈子我再也听不到曲音扭曲灵魂里恶毒的声音。
“好，既然你这么关心她，你就来把她抱走好了，我就用小蘑菇的命赌你会不会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这个变态的女人。




钻戒 第76章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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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曲音的危胁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对，给江海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小蘑菇的情况。一阵慌乱之后，我恢复了清醒，慌忙拨通了江海的电话，但是很久江海都没有接听。我看了看表，才早上六点半，小蘑菇的移植是在九点开始，也许是江海还没有起床吧。可是不打听到小蘑菇的情况我又无法安心，我想起高杰应该可以帮得上忙，小姨家离医院最近，走路也就是几分钟。于是我拨通了娟子的电话。
“娟子？有个着急的事，你务必帮我。”
“什么事啊？方华？我还没睡醒呢！你怎么起这么早啊？”娟子睡意朦胧地说。
“你现在赶快给高杰打电话，让他到儿童医院住院部血液科也就是5号楼3楼302病房，去看看，小蘑菇是否在病房里，让他再找找江海，要快一定要快。”
“出什么事了？”娟子显然还没有恢复意识，估计是闭着眼睛在和我说话。
“回头再和你解释，你让高杰跑步过去，快点，人命关天的大事。”听到我着急的声音和人命关天几个字，娟子才猛然惊醒。
“好好，我马上给高杰打电话，你别着急。等我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候机大厅的广播里不停地播报着我的名字。
“甄臻女士，您所乘坐的cz－9032次航班已经登机，请您在听到广播后立即到30号登机口登机。”
我焦急地向登机口走去，告诉机场服务人员撤掉我的行李，我要改签其它航班。并立刻办理了改签手续。我在候机大厅里不停地拨打江海的手机，又怕娟子电话打不进来，正在心急火燎之际，终于等来了娟子的电话。
“方华，高杰和我说病房里没有小蘑菇，有个男士的外套在床上，兜里的手机不停地响着。他问了护士，护士说早上六点查房还看到江海，估计是下楼买早饭去了，小蘑菇应该在病房里。可是高杰找了一圈都没看小蘑菇。病房里隔壁床的孩子还在睡觉，家长去厕所刚回来。也说江海晚上一直都在，早上刚出去买早饭了，所以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到底出什么事了？”听到娟子的描述，我的心沉到了海底。
“娟子，小蘑菇的白血病复发了，我昨天给小蘑菇再次捐献了骨髓，今天上午本应是小蘑菇骨髓移植，早上六点多，曲音给我打了电话，说小蘑菇在她那里，让我自己去龙栖湖接小蘑菇，我一直联系不上江海，所以特别着急，就想到了高杰住的离医院最近，所以想让高杰确认一下情况。我怕……出事。”
“什么？你又去捐骨髓了？你傻啊？那个曲音那么害你，你还给她女儿捐骨髓？你这么一捐，全世界都知道你就是方华了。那现在怎么办啊？你不能去，曲音一定设好了陷井等着你跳呢，小蘑菇是她的女儿，她不会怎么样的。”
“你不知道骨髓必需在24小时内尽快输入患者体内，最好是捐献当天，因为考虑到替我保密的问题，吴主任特地选了隔日替小蘑菇移植。造血干细胞植入和普通输血还不一样，超出时间，就没有效果了，就算是我再次捐髓还要经过一定的时间，需要连续打一周的动员剂，又会耽误病情一段时间。白血病不是其它的病一天也耽误不起，小蘑菇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一直在流鼻血，我怕再耽误一段时间，病情就更重了。”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当妈的都不急，你急什么啊？让她去好了。”娟子气愤地数落我。
“娟子，小蘑菇还小，孩子多遭罪啊？再说她也是江海的孩子啊。”每次一想到小蘑菇就有一种母性在我的体内涌动。
“江海、江海，你就知道替那个公子哥着想，你考虑过你自己吗？上一次被曲音害得还不够啊？这次还自投罗网？要不咱报警吧。”娟子越说越着急。
“你报什么警啊？孩子一是没确定是否失踪，二是失踪又不到24小时，三即使是曲音抱走了，曲音是孩子的妈妈你怎么报警啊？我不和你说了，我现在往龙栖湖赶，你让高杰在医院一定要尽快找到江海，有消息马上联系我。”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办理好改签，但是等行李从飞机上撤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没时间再等了。反正行李里面没有重要物品，除了江山的那幅画。航空公司撤下的行李等办完事凭身份证可以取，我先去龙栖湖。我和曲音的恩怨早晚都要做个了断，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我给子澜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甄臻，我在机场高速上，来不及回去接你了。这样，我在龙栖湖边的国道上等你。记往没见到我千万自己不能去，到路边等我。”林子澜果断地挂了电话。
到了湖边的国道，老远我就看到子澜的车打着双闪在停在路边，我坐上车，子澜问我：
“你有几个手机？”
“两个。”我一直带着两个手机，一个是以前方华的号，一个是现在甄臻的号。
“你身上可还有能放手机的隐蔽地方？”我看了看浑身上下除了衣服兜里也没什么可藏的地方了好象。我知道子澜是帮我以防万一。
“我怎么感觉你搞得象保密局的枪声一样啊？曲音敢把我怎么样？大白天没事的。”
“曲音是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父亲，你知道她父亲在外面欠了几千万的债务，这次一定不会那么简单，他们一定是想趁小蘑菇做移植的机会要挟江海在离婚的事上做出让步。”
“不至于吧？小蘑菇可是曲音的亲生孩子，曲波的亲外孙女儿啊，虎毒还不食子呢。”
“你呀，吃了那么多亏还不长教训，据我这些天掌握的证据，曲波吸毒，曲音我不敢说，很可能也已经染上毒瘾了，这些吸毒的瘾君子毒瘾犯的时间，什么都敢干，而且吸毒需要巨大的费用，脸谱现在已经外债累累，小蘑菇是他们唯一的经济来源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可是，咱们又没法报警，自己妈妈抱走孩子也不违法，怎么办啊？”我着急地看着子澜。
“这正是他们的高明之处，合法的敲诈，钻了法律的空子。”子澜担心地看着我，“甄臻，我认为你没有必要去趟这个浑水，这是曲音和江海的家事。”
“我知道，可是现在我联系不上江海，而且高杰去医院看了，也没找到江海和小蘑菇，我不知道什么情况，如果一直找不到江海，那小蘑菇今天肯定是做不了移植了。”
“你可联系江山，必竞这也是他家的事。”子澜看着我，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去冒险。可是子澜不知道，我宁愿去冒险也不想找江山。
“子澜，不会有事的，这大白天的，况且曲音主动联系的我，不是还有你这个大律师保驾护航吗？”我笑着拍拍子澜，让他不必担心。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去，那你必需听我的安排。”
“好，你说。”。
“把一个手机藏在鞋底。”
“啊？鞋底里怎么放啊？”我看看自己的休闲鞋，把一个手机塞在脚底下，这走路估计不会好受吧。
“看看没经验吧？一般女孩子的鞋好多里面是那种内增高鞋垫，我车上有小刀，你把鞋垫底下按手机大小挖个厚度一样的槽，把手机卡进增高鞋垫下面，这样走路就不会太难受了，不信你试试。”子澜的话有些道理。幸好我今天穿得是一双宽大些的休闲鞋，我用小刀按子澜的话把内增高鞋垫挖了一个豁豁牙牙的槽，把以前方华的那个旧手机塞了进去，还好手机不厚，我试了试，还好。这还真应了那句话，高手果然在民间啊。
“她让你一个人到龙栖湖肯定是早有准备。她应该是躲藏在什么地方可以看到你，不然不会告诉你这么笼统的地方。有我在，别怕。把这个刀片放在鞋底，以备不时之需。”
林子澜拍了拍我肩膀就下了车。让我自己朝龙栖湖慢慢走，自己却悄悄隐蔽地跟在我身后，我知道他是想保护我。
一切安排妥当，我挎着皮包，往龙栖湖边走去。刚到湖边的小路上，手机便响了起来。
“你果然很准时。”
“小蘑菇在哪？”
“别着急，一会你就能见到她。”
“现在你沿着湖边往回走。”
“往回走？曲音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别再耽误时间了，小蘑菇的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现在来了你该让小蘑菇回医院了吧？”这种灭绝人性的亲妈真是天上地下独此一人。
龙栖湖在九仙山脚下，从山上就有山涧环山而绕，山上的河叫龙栖涧，一大半在桃花缘项目里，因为规划过，所以周围有很多摄像头。山下的湖叫龙栖湖，大家都习惯把河和湖统称龙栖湖。湖的面积很大，周围也没有摄像头，从湖边往外走也得有上十几分钟，这里正是监控的盲区，她还真是下了番工夫，找了一个这么有利犯罪的地方。我不知曲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曲音对我的行踪如此清楚，我担心她会不会发现林子澜。
“别着急，我是她亲妈，我一定会送她去医院的。走到路边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牌号1932，上去。”曲音不知在什么地方摇控指挥着我。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感觉自己一直在被她牵着鼻子走，毫无招架的余地。
“你可以不听我的，但是你要知道，现在山海集团正在洽谈林语小镇的生态别墅区项目，是万秘书长亲自在审批这块地，如果我告诉他们方华和甄臻是同一个人，你猜山海前期投入的几千万会不会打水漂呢？”曲音颇为得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性格上的弱点。人如果能够发现自己的弱点，他的人生就成功了一半。可悲的是，许多人只看到别人的弱点，而看不到自己的弱点。我的弱点是江山，曲音的弱点是江海，有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和曲音在某些地方还真有些相似……
“曲音你不要再耽误时间了，你每耽误一分钟，小蘑菇就一份危险。她是你和江海的孩子，是你们爱情的结晶，你怎么能忍心？”我真的不理解曲音怎么能如此狠心。
“耽误时间的人是你，我一直在等你。”
我看到了路边那辆黑色的商务车，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车门从里面被拉开，开门的正是曲音。
“好久不见，方华？”曲音面露得意之色。
“小蘑菇在哪，我已经来了，你可以让她去医院了吧？”
“当然，小蘑菇在她姥爷那，我和你一起去接她，上车吧。”曲音说得轻描淡写，但我分明听出了里面的阴谋。山海的同事说曲音的父亲吸毒，还有意拉了几个官二代下水，难怪江海不让曲音接触小蘑菇，曲音在这个时候接走小蘑菇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小蘑菇还真是可怜！
刚上车我便被坐在后面的一个男人迅速地用胶带封住了嘴巴，随后又被蒙上了眼睛，接着被抢走了手包，最后被绑上了双手。我只听到有人在我的包里翻了半天，随后便听到我的手机被扔了出去。这分明就是明目张胆的绑架，可我却偏偏自投罗网。我坐在黑暗里，不明方向……
曲音把我骗到这，绝对不是因为个人恩怨，她犯不着弄得这么夸张。这次连他父亲都有涉及，一定和曲音家的债务有关。可是她抓住我，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坏了，曲音既然知道我就是方华，她一定会在此事上大做文章，以此来达到目的。不知道子澜是否看见我坐上了车，有他在我相信一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