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宗辰
“想来,肯定是朝廷要让大人你彻查湖州府的案子。”
“若不然,何须在来一道圣旨?”
伦文叙或许有些时候脑子转的慢一些,但并非是因为他头脑的原因,而是他没有接触过那些类型的事情。
像是如今这般简单的分析,伦文叙可是看的十分透彻的。
而且,这段时间内,伦文叙也随着旁人开始称呼曾毅为大人了。
“这可是给我找麻烦了。”
曾毅苦笑着,脚下步子不停,伦文叙的分析十分的有道理,但是,正因为此,他才会苦笑,对于曾毅而言,这个案子到了如今的地步,他该有的功劳,一个也跑不了。
这个时候就此打住,把案子移交下去,对他而言,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甚至,在往京城送信的时候,曾毅就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的,反正他该得的功劳是跑不掉了,把接下来的功劳分出去,也没什么。
毕竟,有些时候,不能独吞了功劳,这样容易出了问题。
可偏偏,这个时候来了圣旨,对他而言,可就真是麻烦事了。
也没有外人,所以赵奎也没有宣读圣旨,只是把圣旨双手交到了曾毅的手里。
打开圣旨,果然,上面的内容让曾毅头疼,是要他暂时统领湖州府一切政务,同时便宜行事,可处理湖州府一应大小官员…压赴京城…。
这道圣旨和之前的那道可是不同,可以说是给予了曾毅巨大的权力,有这道圣旨在手,他已经成了湖州府的真正掌权之人。
“好,好,好。”
伦文叙在旁边也伸着脑袋看了圣旨,连声叫好。
“感情这麻烦事你不用扛着是不是?”
曾毅无语的看着满脸兴奋的伦文叙,叹了口气,苦笑道:“不容易查啊,要知道,咱们捅出湖州府的案子,这简单。”
“可找能让他们不能抵赖的铁证,这个难啊。”
“圣旨上虽说是要把一应涉案大小官员全部押送京城复审,可咱们也必须要把证据找足了才行啊。”
“若不然,咱们把人抓了,证据不足,到了京城,他们改口了,难不成在来湖州找证据不成?”
曾毅这话说的倒是不错,看似把人押送进城,对他而言是个好事,可其实,他该有的麻烦事仍旧是不少。
“圣旨已经在你手上了。”
伦文叙=笑呵呵的看着曾毅,说了一句让曾毅十分无可奈何的话,圣旨已经在他手上了,他根本就不可能在有任何选择了。
“唉。”
“只能是当一下这个恶人了啊。”
曾毅叹了口气,道:“你去把把乌程县县衙的账房给找来。”
“包括武康县的账房全都给找来,还有……。”
“让他们分开核查各县账册。”
“最后,在互相比对,看他们谁敢糊弄本官,罪加一等,谁查出的假账多,本官给他们减轻罪行。”
既然圣旨上已经把湖州府的大权交给了曾毅,那这个小小的决定,他还是能够做出来的,毕竟只是衙门的账房的罪行罢了。
甚至,曾毅放走一个,都没人会过于追究的。
而且,如今曾毅虽然有圣旨在手,可是,照样没有任何的人手方面的支援,所以,曾毅干脆利用这些犯官。
而且,这些衙门的账房还算不得犯官,只能是罪人。
曾毅不怕他们作假糊弄,反正是让他们分开分别核算的,最后在进行统一对比,同一本账册,那么几个账房,又没商量,哪个这个时候敢作假了?
若是这个时候作假,旁人核算出来了,那他的罪名只会更重。
且,甚至若是核算的让曾毅满意了,还会减轻甚至宽恕他们的罪行,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有一个法子,挽起袖子用心查。
哪怕明知道这是曾毅的计谋,但是,曾毅的这法子用的是阳谋,除非他们不想要减轻罪行。
“是。”
伦文叙拱手,亲自经历彻查一个府,甚至一个府的官场要坍塌氏的查案,伦文叙心里也是十分兴奋的。
别说是他一介举人了,就是朝廷的不少官员,一辈子估计也遇不到这种大案的。
毕竟,这种案子能有几桩?除了刑部或者是都察院大理寺等这几个衙门外,别的衙门,平日里根本就接触不到这种大案的。
所以,这对伦文叙而言,不仅是一个经历,若是日后能够入朝为官,这更是一个了不得的资历。
因此,对于此案,伦文叙可以说是非常用心的。
吩咐完伦文叙,曾毅又拿起了李东阳送来的书信,仔细的看了一遍,里面无非是传递了下内阁的决定和陛下的意思,然后就是让曾毅小心行事,莫要在最后大意而出了差错。
大明锦绣 第一百二十六章 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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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拿人吧。”
曾毅叹了口气,面上带着意思的冷意,既然圣旨已经到了,想要在更改这个结局,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老实的把案子赶紧查清了,然后押送进京,到时候就没他的事情了。
这案子越拖下去,情况越是不利,很容易会出现一些预想不到的变故的。
“把湖州知府张野从后院带到正堂,本官亲自审问。”
曾毅深吸了口气,之前,他只是软禁知府张野,并非是他不能动张野,而是他不知道这个案子朝廷愿不愿意他深查下去。
可是,如今圣旨已经到了,李阁老的信也到了,朝廷的态度十分明确了,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在有任何的顾忌了。
“是。”
伦文叙和赵奎两人十分的兴奋,别看赵奎赶了这么久的路,可是这个时候若是让他去歇着,他是绝对不愿意的。
而且,这个时候赵奎心里兴奋着呢,根本就感觉不到累。
不大一会,张野就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公堂左右是从安吉州带来的差役,而伦文叙则是坐在公堂一侧,跟前摆放了书桌,负责记录。
“湖州知府张野。”
“本官问你,你湖州境内欺上瞒下,诈取朝廷修桥银两,你身为湖州府知府,此事更在你知府衙门所处的乌程县城内连续出现,你可知晓此事?”
曾毅并没有直接问罪于张野太过严重的罪名,虽说他手里如今有乌程县知县的罪证,可是,若是他直接问罪,指不定会有人挑毛病的话,会说他刻意施压湖州府知府了。
所以,曾毅干脆就按照普通的问案步骤进行问案。
“曾大人,下官是冤枉的。”
知府张野深吸了口气,他是不可能承认的,一旦他松口了,那一切可就真的无法挽回了,以他的罪行,绝对别想着靠他自己主动招供而减轻罪名。
“冤枉?”
曾毅也不生气,他早就知道张野是准备死扛到底的,今个之所以在此公堂之上审问张野,不过是因为圣旨刚到,他要走一个过场而已。
在曾毅的预想当中,他原本就没打算从张野的身上找到突破口的。
从下面的知县开始开始查,这就是曾毅的策略。
如今乌程县知县已经招供,而且还有账册,更是把湖州府同知和知府全都给供了出来,可以说是证据十足。
而武康县知县原本曾毅还以为是被冤枉的,可谁曾想到,竟然也是真的,之前被知府张野派去武康县查证据抄家的,早就带着证据和脏银回来了。
如今武康县是想要反悔都已经晚了。
这也就意味着,湖州府总共五个知县和一个知州,如今已经有两个知县证据确凿,被下了大狱。
而除此外,归安县的百姓已经把状子告到了湖州府这边了,如今百姓还在城内等着呢,而且其罪行虽不是修桥,可却比修桥的案子更甚,可以说是让人难以置信,让人不敢相信。
所以,归安县几乎也是板上钉钉要被抓了的。
剩下的长兴县也是牵扯到了修桥的案子当中,只不过,这个如今曾毅还是没有什么证据的,他有的,只是从当地百姓处打探来的消息,和亲眼看到了那一直在修的桥。
而且,长兴县不像是乌程县这般,有把柄拿捏在曾毅手里,所以,想要拿下长兴县,或许还要费些周章。
先拿乌程县知县供出来的湖州同知,这是有把握的,毕竟有乌程县知县的口供。
这些都是曾毅早就想好的。
“你身为湖州府知府,下辖各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说你不知情?说你冤枉?”
“归安县百姓前来告状,你为何将前来告状的百姓全部关押在大牢当中?”
“此事本官已经审问过了。”
曾毅眯着眼睛,道:“归安县的所作所为,本官也是亲自去看过的。”
“难不成,这些,你又是不知情么?”
说完这些,曾毅指了指公案上摆着的明黄色圣旨,道:“之前,本官是无权过问这些的,可如今,陛下的圣旨刚到。”
“令本官负责湖州府一应事务,彻查湖州府所有大小案子,可以惩处湖州府一应大小官员,任由本官便宜行事。”
说完这些话,看着脸色略微发白的湖州府知府张野,曾毅冷笑道:“刚才本官在后院给你说的那番话,你不妨好好想想。”
“你如此做,对的起朝廷么?对的起你的数十年寒窗苦读么?”
“原本,待你致仕之后,你返乡之后,还能成为你老家方圆数十里乃至百里的骄傲。”
“可如今,你做出如此事情,怕是会成为耻辱吧?让你家人抬不起头的耻辱,让你的邻里以你为耻。”
曾毅说的这番话,可以说是字字诛心,甚至不亚于直接给张野用刑。
“张知府,你虽已铸就大错,可却还有悔改的机会,何必咬死不松口呢?”
“你该知道,陛下既然准许本官便宜行事,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就是本官如今斩你了,那也在便宜行事之中。”
这最后几句话,曾毅可就纯粹是威胁了,当然,的确他说的也没错,圣旨准他便宜行事,那他斩了知府张野,也的确是在允许之中。
但是,若是没有合适的理由,他就敢斩了知府张野的话,等回京以后,他肯定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便宜行事,这四个字,只不过是允许曾毅在一定范围内,在事情发生重大不可预料的变化的时候,让他有自行适当处置的权力,而非是可以让他肆意妄为的。
张野深吸了口气,脸色虽然苍白,可仍旧是执拗的看着曾毅,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下官至多是疏于政务,渎职之罪罢了。”
“钦差大人您又何必非要让本官应下别的罪名?”
“罢了,罢了,若是钦差大人您非要如此,下官认下这罪名,又能如何?”
曾毅双眼中闪过一阵怒火,这张野,倒是一副好嘴舌,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准备往他曾毅的身上泼脏水。第
大明锦绣 第一百二十七章 用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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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你竟然还如此灵牙利口,难怪湖州府在你治下竟然出现如此大的案子。”
“想来,你平日里为了今日这种情况,心里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准备的吧?”
曾毅压下心里的怒火,呵呵笑着,道:“事已至此,你竟然还妄想往本官身上泼脏水?”
“真是疯了不成?本官和你无冤无仇,何苦污蔑于你?”
“所谓功劳,本官如今又并无官身,你说本钦差在意这功劳不成?”
曾毅这几句话,直接把张野给堵住了,毕竟,曾毅现在的确是并无官身的,哪怕是他在湖州府破的案子多大,也不可能给他加官进爵的。
爵位,除非军功等等,不然是不可能赏赐的。
最起码,哪怕是湖州的案子破天了,也不可能因此赏赐爵位的,若不然,这爵位也就太容易得到了,也就不那么稀少了。
而除此外,曾毅在湖州府的功劳若是足够大,对于普通官员而言,回京以后肯定是要论功行赏,甚至是要升官的。
可是,对于曾毅而言,就又不同了,如今曾毅并无官身,而且还只是举人,如何给他升官。
当然,朝廷也可以给曾毅官身,但是,如此一来,曾毅日后的前程可就彻底的葬送了,算是因小失大了。
毕竟,曾毅如今可是走的正经的科举的道路,可一旦他如今被圣旨直接授官,那可就是走的恩进了。
那可就真是眼前得利一时而毁了日后的远大前程,只要心中有抱负的,绝对是不会走这条路的。
而曾毅可是太子伴读,这点知府张野如今也是知道的,所以,他自然不认为曾毅会自毁前程。
所以,曾毅的话,倒是堵的张野无话可说。
“你其实说与不说的,不算太过重要。”
曾毅深吸了口气,道:“你湖州府的同知,本官肯定是要拿下的。”
“而你湖州府,只有一位同知,想来,也该是你的亲信嫡系吧?”
“你所做的事情,湖州府的这位同知肯定是知晓的,你说,这个时候,他是自己扛着不说,还是把你给供出来,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罪行?”
曾毅呵呵笑着,虽然他这话的用意是想让知府张野自己开口交代,可是他这话又是十分有道理的。
毕竟张野见多识广,心思更是沉稳,只有合情合理的实话,才能说动他。
“而且,本官之前也说了,你这知府衙门,本官若是找不到证据,绝对是要掘地三尺的,哪怕是你屋内的桌案,也要一个个全都让人给劈开瞧瞧里面有没有夹层。”
“甚至,就是墙,本官指不定也会让人给砸了,看看有没有暗格,若是在找不到,那就挖地三尺。”
“虽说这法子或许很笨,但是,在本官看来,有些时候,这本办法是最管用的。”
“你若是现在不招,等本官费周章找到证据之后……。”
曾毅呵呵笑着,只是,张野虽然神情不佳,甚至被曾毅这番话带来不小的触动,可仍旧是咬死牙关道:“一切单凭钦差大人查验。”
张野是摆明了态度要和曾毅死磕到底了,其实,张野此时的内心想法也很简单,以他的罪名,自己招供指不定也是个充军流放甚至是死罪,如此,还不如不松口呢。
不松口,指不定就还有那么一线的生机,毕竟,有些话,曾毅虽然说出来了,可他不认为曾毅会真的做出来。
更何况,平日里张野行事也是十分小心谨慎的,或许,他藏的一些东西,曾毅找不到呢?
“若是最后查出你并无罪行,本官自会向陛下请罪。”
曾毅深吸了口气,脸上浮出一丝狠意:“可若真查出湖州府各县这乌烟瘴气的情形皆和你这知府有关,甚至,你还搀和了进去,那,可别怪本官上一道奏折,请求朝廷从重处置于你。”
曾毅这一句话,说的其实已经足够委婉了,但是,威慑力却是极大的,以张野如今的罪行,若是查实了,就是侥幸不死,也是要充军流放的。
这种情况下,曾毅还上折请求从重处置张野,其意思就更明显了,必定是要张野性命的,不仅如此,他的家人肯定是要受到很严重的牵连的。
曾毅这翻话虽然算是威胁,但是,在曾毅看来,他心里并没有任何的内疚。
对于湖州府知府张野这种官员,没必要那么按照规矩来,难不成,这个时候还要和他细声细气的讲道理不成?
“带下去吧。”
曾毅摆了摆手,该说的话,他都说了,而张野也是打定了主意咬死不松口的,这种情况下,自然没必要在审问张野了。
甚至,在曾毅心里,自今日,怕是直到把张野押送回京,他都不会在审问张野一次了。
只要把长兴县和归安县这两县的事情解决了,把湖州府同知给撬开了嘴,到时候,根本就不用张野开口。
那个时候张野不用开口,就能定了他的罪名。
张野深吸了口气,在一脚踏出公堂的时候,转头看着曾毅,双眼中带着一丝的嘲讽:“曾大人,年纪轻轻的,这心肠倒是够狠辣啊。”
张野之所以如此说,其实就是想坏了曾毅的名声,可谓是居心险恶。
毕竟曾毅刚才的威胁,虽然原本也算是合情合理,这个朝代原本就是株连制的,但是,有了张野这番话,一旦传出去,旁人在看来,就会真的觉得曾毅年纪轻轻,尚且还未入朝廷,就如此心狠手辣了。
哪怕是这个朝廷原本就是这个规矩来办案的,可是,有些事情,有些时候是不讲道理的。
“比起张知府这般至整个湖州府百姓于水深火热,甚至有叫卖妻儿的行为发生,本官如此做,也值了。”
张野会用话来堵曾毅,会给曾毅下套,可是,曾毅也不笨,可以说是反应极快,直接就把大义凌然的话给说了出来,有了曾毅这番话,谁若是在因此而说曾毅心肠狠辣,那可就站不住跟脚了。
大明锦绣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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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张野虽然被曾毅给软禁了,可好歹还是被软禁在知府衙门的后院,可这次却是不同了,直接被关进了知府衙门的大牢。
曾毅是钦差,他认定了张野有罪,那也就意味着,张野是不可能在从大牢内出来了,除非是到了京城以后,被刑部或者大理寺审问过后,认为他是清白的。
“同知范升呢?”
曾毅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别看只是和张野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但是,还是很耗费心神的,这张野倒是个老狐狸了,说话句句带坑。
这也就幸亏是在这湖州府,他曾毅是钦差,若是在京城,碰到所谓的三司会审的大案的时候,且官员之间各怀心计的时候,张野这般伶牙俐齿,绝对会让一些官员陷入被动的。
“已经带到了,就在外面候着呢。”
安吉州知州万达念赶紧开口,如今可不同往日,之前他并没有涉及到修桥的案子,曾毅管不到他,可是,如今圣旨又来,湖州府一应大小官员都要听命于曾毅,他这个安吉州的知府自然也不例外的。
“带进来吧。”
曾毅打了个哈欠,范升这段时间倒是老实,一直派人盯着,竟然也没露出什么把柄。
片刻功夫,范升就穿着官袍进来,跪倒在地,向曾毅这个新接了圣旨的钦差行跪拜之礼。
曾毅倒是没坏了规矩,先让范升起身,然后方才冷声开口道:“范同知,你可知本官今个传唤你,是因何事?”
范升摇头,虽然精神不大好,可看起来仍旧是个儒气十足的书生:“下官不知,还请钦差大人示下。”
曾毅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有些人啊,不到最后关头,总是不会死心,总是奢望还有别的机会。”
“你任湖州府同知多久了?”
曾毅并没有直接询问修桥的事情,而是问起了范升的履历。
“已经是第五年了。”
范升沉声开口,生意中有着旁人听不出来的意味。
“五年了啊。”
曾毅点了点头,道:“或是两年前的那一次大计你未曾升官?所以心有不满?”
明朝官员是有京察大计的,京官六年一考为之京察,而外官三年一考,为之大计。
“下官不敢。”
范升连声开口,不管他心里是如何的不满,也是不敢说出来的,若不然就是对京城的那些个大佬们的不满,后果绝对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同知能够承担的起的。
若是他范升身正,则也没什么,说了也就说了,可偏偏他现在怕是也自身难保了,这个时候自然不敢在说那些得罪人的大话了。
“有什么不敢的?”
曾毅笑着,道:“你在湖州府任同知五年了,两年前的那场大计你肯定是参与了,不升不降,其实也挺不错的。”
“最起码证明你在任上无功无错,既然无功无错,为何不努力一番,做出些功劳呢?”
“为何无功无错,就要去犯错而不想着立功呢?”
曾毅叹了口气,道:“明明什么都没做出来,却奢求给你升官,或者只是做出微薄之功,就想着居功自傲。”
“湖州府修桥的案子是两年前左右的时间开始的吧?”
“若是碰到此类案子,你查明真相,或上奏折于朝廷,此不就是功劳么?”
“你为何偏偏要沉沦其中?”
范升脸色发白,只不过嘴上仍旧是苦笑着道:“大人您说这些,下官真是不明白。”
“下官从不敢对大计心生不满,下官之所以未曾升迁,皆是因为下官并无功劳,这些,下官心里是清楚的。”
“但大人您所说修桥一案,下官身为湖州府同知,不知不查此事,是下官的疏忽,若是大人您以此定罪,下官甘愿领罚。”
“但此事下官是万万没有搀和进去的。”
范升和知府张野一样,是咬死不松口的。
曾毅笑着,也不搭理范升,而是看着旁边站着的赵奎和安吉州知州万达念,道:“带人去范同知府上搜查。”
“若是找不到证据,就掘地三尺,桌案等一切东西,全都给劈开,看是否有夹缝,墙面是否有暗格……。”
曾毅当着范升的面吩咐,其实就是想给范升造成一定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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