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渐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昊远
他再也顾不得眼前这纠缠不清的假小子,抱起小颜就走,虽然他一开始不想多管这闲事,是有点见死不救的味道,但许清并不觉得自己因此欠了别人什么。自已初到这个世界,对身边的环境可以说还一无所知,可能随便来个权势人物,就能把自己像一只蚂蚁一样捏死。所以现在的他尽量的不想去惹什么麻烦。
晏楠见这家伙说走就走,不由得更加气愤,但就在这时,她看到街口那两个最先被许清扫跌在地的家丁晃悠悠站了起来,便再也顾不得气愤了,转身就往许清那边追了过去,刚走两步,她又快速转回来,从最先抢她玉佩的瘦小汉子手中抢回了他的玉佩,还不解恨的在那瘦小汉子的脸上踩了两脚,这才再次往许清的方向追去,一边追还一边喊道:“等等我,你这胆小鬼,等等我……”
山渐青 第十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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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山雨欲来()
“小颜,你觉得怎么样?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家了。”许清看着怀中脸色有些苍白的小颜,担心地问道。
“少爷不用担心,我没事了,就是背上还有点疼;少爷,那位公子还跟在后面呢。”
见小颜说话顺畅,加上只是背上疼,应该没伤到肺腑,许清才稍稍放心,转而听小颜这么一说,才记起后面还跟着个假小子。
晏楠从开始时嚷嚷几声,发现许清根本不加以理会后,便再也没有出声,只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变故,心神有些不宁,下意识地跟在清两人后面跑着,心中的悸动渐渐平息下来后,晏楠反而有些后怕起来,当时要不是前面这个家伙正好经过,自己恐怕……她实在不敢再想下去,可是一想到这家伙说的话,又愤愤然觉得心绪难平,什么叫做我什么都看到,你们继续忙你们的?当时自己被套住了头,心里正绝望,这时候听到有人经过,觉得就象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可正这当口,那胆小鬼却说什么也没看见,刚升起的希望瞬间又破灭,心里感觉就象一下子掉入了冰窟一般,让人更加绝望。可是最终还是这家伙救了自己,自己该怎么办法呢,晏楠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前面这个家伙。
许清不知道后面的晏楠这么多心里活动,他只是想快点回到家好帮小颜察看一下伤情,自己的肩上也还热辣辣的疼,也得赶紧回去上药才行。经小颜提醒后,许清只得再次回过头面对晏楠,按说一开始自己就想置身事外,确实有些不地道,所以他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犹豫了一下只得开口:“我们到家了,你家离这远吗,要是远就先进来暂避一下好了,我看那些人不简单,应该是有预谋的,恐怕还有同党在附近呢。”
“公子先一起进我们家躲躲吧,那些人太可怕了。”小颜在许清怀里说道,这小丫头心地善良,自然不愿看到别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哦,那……那我先进你们家躲躲吧。”晏楠看到许清家这一段路人已经多了起来,本来想就此告别的,一听许清说可能那些人还有同党在附近,不由得没了主意,只好纳纳地回答道。
三人便迅速地走进了许清家里,许清听了小颜的话觉得有些好笑,什么这位公子,这分明是位假小子,这都看不出,小丫头真没眼色。其实这倒是他错怪小颜了,从一开小颜就没机会看清过晏楠,只是刚开始随许清冲进小巷子时,从衣饰上判断晏楠是个公子。
“蓝婶,蓝婶!”许清一进门就喊道。
听到许清的叫唤声,蓝婶很快从房里赶了出来,这晌儿刚好只有她一个人在家,见到许清抱着小颜进来不禁担心地问道:“少爷,小颜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遇到几个无赖,被打跑了,小颜背后可以受了点伤,你先去把上次我用的药酒拿,然后帮小颜检查一下,看看伤得严不严重。先给她上点药酒。”许清一边说,一边抱着小颜往她房里去。
把小颜抱回房间安置让蓝婶验伤后,现在客厅里就只剩下许清和晏楠两人了,许清也懒得揭破她假小子的身份,没话找话问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晏楠看向许清的神色有些复杂,但现在毕竟是在人家家里,见许清问起也只好回答道:“我叫晏楠。 许清假装没看到她脸上复杂的神色,自顾地说道:“晏公子先请坐一下,我去上给伤口上点药。”
说着许清拿起药酒便往旁边的厢房去,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伤在背后,根本没法自己上药,只得又转回厅中来。
“你怎么了,不是说去上药吗?”晏楠见许清刚出门又转回来,有些奇怪地问道。
“自己没办法上药,伤在背后呢。”
“那我帮你吧。”晏楠鬼使神差地说道,说完才意识到不对,那张娇俏的脸刹时间艳红欲滴;这也难怪,她今年十五岁,长这么还没见过男人的身体,一想到要独自对面许清赤裸的上身,而自己还要用手去帮他擦药,晏楠就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但话已出口,如果马上收回那岂不是表示自己心虚。
许清看着她手足无措,满脸羞红的样子,哪里还会不知她为何尴尬,于是走过去为她倒了一杯茶说道:“来,先喝杯茶压压惊,我叫许清,寒舍没什么好茶待客,请多包涵;对了,刚才的那些人你认识?”
晏楠见他不再提擦药的事,不禁松了一口气,忙答道:“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
“仔细想想,确定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吗?”
“我早想过了,我真没见过。”
“那能不能说说你最近可有跟谁结过怨,或者近期经常跟什么人来往,你仔细想想有什么人有可能对你不利?”
许清这倒不是没话找话乱问了,他问得这么仔细,是真希望能弄清这伙人的身份底细来,从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出动这么多人手,还有那辆豪华的马车可以看出,对方应该非富即贵,身份特定不简单,自己坏了人家的事,想必人家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现在多了解对方一分,自己就少一分危险。所以许清才问个没完。
但最终许清没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呢,甚至问晏楠家里情况时,晏楠也有些闪烁其词,许清只得无奈放弃;不久二柱回来后,便让二柱送她出门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呢,以后出门小心点就是了。
朱雀门东大街,这里紧邻着皇城,能在这附近建宅的非高官即显贵。吕相国府就座落在这里,朱红大门,锃亮的铜环,两只高大的石狮威风凛凛地俯视着经过门前的每一个人。吕相国柄国十数年,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每日里相国府皆是访客云集,门前车马排如长龙。相国府即便是一个小小的房门,那也是趾高气扬,对来往的高官顾指气使,纵是有人心中不满,也只能低头哈腰的赔着小心,谁让人家吕相国这么多年帝宠不衰呢。
今天的吕相国没有出来会客,俯里的仆役丫环经过内书房时都远远的绕开,不时从书房里传出来“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让四周的仆役吓得脸色苍白。
此刻在书房内,已年介六十的吕相国一改往日的儒雅,手中抄起一只茶杯,就要向跪在下面的吕放砸去,旁边的吕夫人一看连忙不顾一切的拦了上去:“老爷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放儿他也只是一时糊涂,现在知道错了,老爷您就先饶了他这一回吧,回头我再好说说他。”
吕夷简看着跪在下边这个自己唯一的儿子,气得须发俱张,但手中的茶杯终究狠不下心真个砸下去,吕相国女儿倒是不少,但儿子就这么一个,而且是年近四十才得子,平时夫妇俩不免娇惯,经吕夫人一拦,只得气哼地坐下来怒斥道:“慈母多败儿,平时不是你纵着他,他岂会有狗胆做出这等事来,再这样下去,咱们吕家早晚毁在他手了。”
吕夫人见自家老爷嘴上虽然还饶人,但气势已经弱了许多,连忙上去用双手帮着顺了顺气说道:“看老爷你说的,咱家放儿平时虽然淘气些,但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回头我再说说他,老爷您看,放儿既然喜欢晏家那丫头,不如咱们干脆上门下聘……”
吕夷简听到这,刚刚消下的气不由得又蹿了上来,打断了吕夫人道:“亏你敢想,晏老鬼平素就把这女儿视为掌上明珠,这谁不知道?你现在想让他把宝贝女儿给你这不肖子做妾,你就做梦吧。”
说到这儿吕夷简不由得有些气馁,自己女儿倒是不少,可儿子就这么一个,还这么不成器,晏老鬼倒好,儿子一口气生了六七个,女儿只有一个晏楠,和自己刚好反了过来,现在就连那才五六岁的晏家老七,也显得聪慧无比,被喻为小神童,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吕夫人年岁将近五十,平日里对面外的事也不怎么关心,听吕夷简说下聘行不通,只得说道:“据放儿说,那晏楠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是放儿做下的,妾身觉得这件事咱们先不宜声张,静观其变为好,放儿,还不上来给你爹斟茶赔个不是,以后你要听话,少在外面惹事让你爹为难。”
梁管家一大群人被打伤,吕放一回来就知道瞒不过自家老头子,于是第一时间便去找娘亲求救去了,也才有了刚才那一幕,现在听到娘亲为自己解了围,赶紧站起来上前去倒茶。
“哼!”吕夷简没接他的茶,转而说道:“你们母子俩非要气死老夫才行,前几日刚刚说过,官家现在对我已有不满,加上老夫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让这逆子少在外面惹事,这倒好,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气死老夫了……”
吕放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马上把梁管家几个招了过来,梁管家伤得不轻,左手还吊着,走路一碰着伤口就嘶嘶地直抽冷气,吕放一看到他,一肚子窝囊气就没地儿消,喝道:“查,你给我去好好查查,一定要查出坏咱事的那小子来,把他十八代祖宗就给我查清楚,我要让他死的很难看!”
梁管家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对自家这位衙内的性格太了解了,吃了这么大的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想起吕夷简刚刚的警告,梁管家不由为难地:“少爷,老爷这几天肯定盯得紧,咱们现在就出动定然瞒不过老爷,再说现在咱们人手一个个带着伤,也办不了什么事啊,不如过一阵子风平浪静下来,咱们再别想办法。”
听了梁管家这么一说,吕入只觉得怒气不停上涌,可一想也不得不默认了梁管家说的是事实,现在晏家应该还不知道是自己做的,要是自己现马上再次把事情捅出来,虽然不怕晏家,但终究无法善了,看来也只得先等一等了,他气愤地摔了一只杯子,咬牙切齿道:“好,就让你多活几天,本衙内迟早要把你弄死……”
山渐青 第十一章 猛将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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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猛将狄青()
自从路遇绑架那件事后,许清心里一直有些隐隐担心,虽然那天自己一下子放倒了近十人,事实证明自己勤练不辍的太极拳确实有些用处,但许清自个儿心里清楚,那天的十个人都只是些普通的家丁,自己又是骤起发难,放倒那些人并不代表对方便怕了自己,也许下次到来的随是狂风骤雨,或者是诡计阴谋,自己能接得住吗?
但两天过去了,一切都很平静,就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许清虽然知道这也许只是表面的平静,但也总不能就此活在阴影里,整日里担惊受怕,这样不用别人来算计自己,恐怕自己就先倒下了。小颜的背后也只是受了些瘀伤,擦了药酒后这两天基本也没事了,只要小丫头没事,许清的事就放下了大半,管它呢,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于是这天下午,许清又背上画板出门了,这回没带小颜,她的伤虽然已经大好,但许清终究还有些不放心,就让她呆在家里,小丫头嘴巴噘得老高,两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也忽闪忽闪的,许清只装着没看见,但还是许下了一大堆承诺后,才总算把小姑娘打发了。
刚踏出大门口,许清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宁愿面对十个拿刀的大汉,也不愿面对小颜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睛,这哪里还是丫环,分明比千金大小姐还难应付,想到这许清又不禁洒然一笑,千金大小姐就千金大小姐吧,就这么个说得上话的亲人,许清在心里也从来没真把小颜当丫环对待过,心里更多的是把她当成自家妹妹一般。
汴河边的洪家桥这一带,是东京城里风景最好的地段之一,来到这里,看着垂柳依依,清波荡漾,还有游客们的欢声笑语,让人心情为之舒畅。
许清熟练地支起了画板,旁边再摆下了一局残棋,棋盘边上还附带着一张规则说明书。弄好这一切后,许大少爷就如同渭水边的姜太公一般,悠然自得地坐等鱼儿上钩。要是下巴再多一把胡子,没事儿就捋两下,那就更加高深莫测了,只可惜这付身体只有十六岁,毛才刚长齐呢。
今天运气似乎不错,刚坐下不久就有人上来让他画像,许清一边画一边乐呵地想着:看来自己名声已经打出去了,本来过两天还打算带着小颜和二柱上街发传单呢,这下也免了,等生意再好点,这画得提价才行,不能只便宜了“佳士得”。许大少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画,在后世各大拍卖行里疯狂竞价的情景,一想到白白便宜了那些卖家,就感觉极度的不爽,于是考虑起了提价来,明天开始画一幅两百文,不!三百文!
很快画完了,收到了一百文钱,许清把钱在手里掂一掂,觉得就是收三百文自己还是亏了,唉,生活总是充满了无奈!许大少爷有些颓然地坐回青石条上,早已没有了原先姜太公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就在这时候,“叮”的一声响。一贯黄澄澄的铜钱丢在了许清的眼前,太妙了,有大鱼上钩了,许大少爷觉得,这“叮”的一声,是他听过的世间最美妙的声音,就如同听沙拉布莱曼在轻唱。
许大少爷及时地打住了自己无限的遐想,迅速拾起了那贯黄澄澄的铜钱,然后才抬起头来,想看看是哪个冤大头要挑战自己“残棋之王”的宝座。
只见对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大汉,三十岁刚出头,浓眉大眼,英姿雄伟,腰身挺拔得如同一棵苍劲的青松,站在许清的面前,一股凛然的气势让许清感觉透体生寒。更为特别的是,这位劲装汉子额头右上角有一块剌字。
脸上有剌字这在大宋朝很常见,一般囚犯都要在脸上剌字,注明所犯的罪名和犯罪时间,而大宋朝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地方,一般囚犯还有那些乱民被抓住,通常就是剌字充军,大宋皇帝大概是这么认为,把这些会闹事的人被剌字充军了,乱民都成了国家的军队,由国家来养着,这下没人闹事了,社会该稳定了。
只是由此一来,开国之初赵匡胤那支横扫天下的禁军劲旅不见了,变成了一支人数超过百万的“贼配军”。也是从大宋朝开始,有了好男不当兵的说法,军人这个在汉唐时期被无数热血男儿追捧过的名字,这个发出了‘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这惊天怒吼的名字,到了大宋朝成了等同于囚犯一般的存在,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民族的悲哀;民众瞧不起当兵的,从军成了一种贱业,没有多少地位可言,到了北宋中期,军队的指挥权也基本落到了文官的手里。从此宋朝对外作战屡战屡败,在军事上表现得软弱无比,造成了北宋的百年积弱。
许清被对面这位大汉的气势所慑,不由神然凛然起来,站起身来伸手作揖道:“这位兄台,请!”
对面的大汉见了许清这付样子,反而灿然一笑,神色很是亲和地说道:“小兄弟不必紧张,咱们这只是下棋论输赢,你放心,只要你赢了,我是绝对不会耍赖把钱抢回来的。”
许清被人家当面说中心事,不由得老脸一红,但也就因此放松了下来,坦然地请对方先行。趁着对方思索的当口,随意地问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叫呼,我看大哥您气势非凡,应该是身在军旅之中吧。”
大汉盯着棋盘正在考虑怎么走第一步棋,头也不抬地答着:“小兄弟不必客气,若是你不嫌弃,叫我一声狄青大哥好了,我确实是在西北军中效力。”
“狄……狄青?”许大少爷有些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啊,你太会开玩笑了,自己第一次出来摆个残棋也能遇到个超级大猛人。
整个南北两宋,许清记得的将领只有两个,一个是岳飞,这个不用说,基本是中国人都知道岳飞。另一个便是狄青,狄青可以说是北宋最有名的将领,在后世关于他的故事比比皆是,连动画版的《少年狄青》都出来了;而现在狄青就坐在自己面前,还在和自己下残棋,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还会赢他一贯钱,想到这许清喉咙有些干涩。
“小兄弟你没事吧,该你走了。”狄青的声音把许大少爷从神游天外的状态拉了回来。
“哦,哦!”许清看了一眼棋盘,熟练无比的拿起一只黑马啪的一声放到了早已背熟的位置上,然后再看也不看地抬起头来,一脸阳光灿烂的说道:“狄大哥,我叫许清,我对西北的战事非常感兴趣,恨不能提三尺青锋随狄大哥上阵杀敌,为我大宋开疆拓土。狄大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西北的战况?”
这说完这话许清就发觉有些不对,好象捡了别人的剩菜,想了想可不是,前几天赵岗那家伙不就在这里嚷着提三尺青锋,杀向辽国上京嘛,得,这回咱们兄弟俩兵分两路,一个杀向辽国上京,一个杀向西夏兴州,这时代就属于咱们俩的了,想到这许清不禁想笑。
“呵,看不出许兄弟一个文弱书生,竟也有如此热血胆志,难得,真难得。”狄青抬起头来细看了许清一眼,有些感慨道。
现在的读书人很少有看得起当兵的了,更别提如此慷慨激昂的要上阵杀敌了,自从真宗皇帝那首“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的劝学诗出来后,大家向往的都是读书科举做官,至于从军杀敌嘛,平时也就嘴上说说,但心里是不以为然的;但狄青是何样人物,从许清眼中他可以感觉到那种狂热不似作伪。所以对许清的好感强了许多。只是他哪里知道许清是来自后一千多年后的人,自然没有这个时代人那种瞧不起军人的想法,对于狄青这种偶像的崇拜确实可以用狂热来形容。
听完狄青的称赞,许清很真诚地说道:“狄大哥,您这么说我实在受不起,和你们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比起来,小弟我惭愧啊。”
“好!好一个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冲着这一句,我狄青认下你这个兄弟了”狄青大声地说道。
许清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有点眩晕的感觉,这时后还不知道打蛇随棍上?回过神来后,赶紧郑重起身,对狄青深深行了一礼,说道:“狄大哥在上,请受小弟许清一拜。”
狄青急忙把许清扶起,嘴里很爽快笑道:“不必行这虚礼,哥哥我是行伍中人,许兄弟看来也是个磊落的性子,这些虚礼咱们能省就省。”
“大哥,既然如此,以后你也别叫什么许兄弟了,就叫我二弟吧。”话说到这份上,许大少爷赶紧把这名分定下来,能认狄青做大哥,想想就让人眩晕。
“好,那大哥我就不客气了,托大叫你一声二弟。”
“哎!”许清赶紧应道,生怕狄青这声二弟掉地上没了。
等到心情稍稍平复,许清才问道:“大哥,你不是说在西北从军吗?现在回京可是有什么紧急情况?”
“我这次是受韩招讨和范公所派,和几位同僚一起回京催要军饷和军械的。只是现在户部那边说拿不出粮饷来,讨不到军械粮饷,我和几个同僚只好在京耗着。”狄青说完神情变得有些忧虑,长叹一声。
“那大哥现在可是住在驿馆?不如搬来小弟家住吧,小弟的家就是大哥的家,走,咱们别在这里说话了,随小弟一起回家去,咱们回家边喝边聊。我还有好多事想请教大哥呢。”
狄青难却许清的盛情,再者他也确实挺欢喜许清这种直爽热情的性子,犹豫了一下便爽快随许清回家去了。
一路上从与狄青的交谈中,大概对狄青现在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李元昊在四年前立国称帝,大宋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出兵讨伐,狄青当时是驻京武将,被派往了西北,几年来由于武艺出众,作战勇猛,得到了范仲淹的赏识,现在官拜惠州团练使。
以前读史书时许清也知道狄青的一些情况,据说他上阵作战时总是披头散发,还带着一付狰狞如厉鬼的铜面具,加上他本身勇武过人,在战场上厉喝声声,杀人如麻,人称‘面涅将军’。在一次攻打安远的战斗中狄青身负重伤,但“闻寇至,即挺起驰赴”,冲锋陷阵,在宋夏战争中,立下了累累战功,声名也随之大振。每次上阵都把西夏人吓得闻风丧胆;因为狄青威名远扬,还被时任陕西经略使的范仲淹看中,对他多有照顾和勉励,还赠了狄青一本《左氏春秋》,并对他说:“将不知古今,匹夫勇尔。”
许清和狄青俩兄弟一回到家,许清便吩咐许安去弄些酒菜上来,并向家里人介绍道:“这位是我新结拜的狄青大哥,如今官拜惠州团练使,这几日就住在咱们家里,你们就把他当我亲大哥一样看待就可以了。”
许安这位大管家虽然有些奇怪,今日许青怎么带着一位武将回家,还成了许清的大哥,但对于主人的吩咐,许安自然一一遵从,何况狄青虽然是武将,但怎么说也是官职在身,自然不敢待慢。连忙去招呼酒菜去了。
“少爷,少爷,你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许清带着狄青刚进客厅,小颜便高高兴兴地闯了进来。一看到家里还有一个生人,不禁有些愕然。
许清看到小颜,心里没来由的就感觉有些温暖,回头对狄青道:“大哥,这是我身边的丫头小颜,大哥你知道我没什么亲人了,我一向把她当妹妹看待,所以平时有些没大没小的,还清大哥不要见怪。”
“无妨,二弟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只是今天来得突然,来不及准备什么见面礼,哈!”狄青也是个随和的性子,自然不会太计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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