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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江山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明三少
“嫂子放心,我虽然捱了打,却也不很觉疼痛,这样儿是装出来哄他们的,好在外头布散给老爷听,其实是假的,你别信真了。”二爷笑笑说。
“此般狠打,哪有不痛的,要是伤了筋骨,落了病根,怎生了得啊。”边说边轻抚着伤口边缘,听出小叔是安慰自己,想到自己这个嫂子也未能带管好唯一的小叔,心里更是愧疚不已,竟是无声哭泣了起来,气噎喉堵,疼惜更加厉害。
“是嫂子的错,这些年只是潜心居家哺育教导兰儿,却忽略了陪护教育小叔,使得小叔屡遭好打,以后嫂子一定常来陪着小叔读书作诗,教导小叔更多做人处世的道理。”李纨哽噎地说。
“谢谢嫂子,宝玉一定谨遵嫂子的教诲,好好孝敬爹娘,用功发奋。咳咳。”嫂子教导拳拳,二爷虽不太认同,但不想扫了嫂子的兴头,于是说:“那以后宝玉就拜嫂子为师可好?恩师在上,弟子有理了。”
“扑哧”的一声,李纨破涕为笑,娇嗔地说:“你啊就是皮,嫂子只粗通诗文,岂能为你师呢?到时自有当时大儒为你师的了。”
“我不管,我就只认嫂子这个老师,我最是敬慕嫂子高洁的品行了,嫂子就如那素洁的白玉兰,又如那出水白莲般清雅脱俗,又如——”
“好了小叔,嫂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没那么娇贵,也没那么超然,小叔这张花花小嘴还是用来哄骗那些宝姐姐、林妹妹的去吧。”李纨捂着樱唇小嘴,美目似嗔还笑地说。
“呵呵,咳咳……”二爷抓了抓后脑勺,嘿嘿一笑。
“小叔可是口干了,嫂子给你找些茶水来润润喉。”说毕,唤一个小丫头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来,正要递给二爷喝,但见李纨赶紧接过来说:“这么热的茶水怎么喝呀,别烫到了二爷,又得遭太太一顿责骂不可,下去吧,以后小心些伺候。”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今后一定改,少奶奶宽厚仁慈。”那小丫头连忙磕头退出里间。
但见李纨把热茶捧到唇边,专注地吹着人气,亭亭玉立在炕边,衣裙素白,显得分外秀雅明丽,窗口透进的晨光中,淡淡的笑容恬静温暖,是那样善解人意,温婉贤淑。吹了一阵,她亲自浅浅地品了一些茶水,探了探茶水的温度,才放心地伺候二爷喝水。二爷接过茶杯,
就着嫂子香唇含过的杯沿,品尝着温热合适的茶水,心情却有些异样,这杯沿嫂子刚刚含过,难免留有唾痕,含舔着被嫂子含过的杯壁,仿佛能触着嫂子淡红的唇一般滋味,一颗心不禁怦怦然,仿佛能感触到嫂子嘴唇的温润和柔软……
喝了茶水后,二爷要下炕去走动一下,李纨生怕二爷触动伤口,忙着扶着二爷宽厚壮实的肩膀和臂膀,见二爷能轻松自如的站起来行走,这才放心。
“咦,这张凳子倒是首次在娘亲这里看到,款式有些怪怪的,不过刚好躺着一人,夏日一定坐躺在这凳上必是爽快惬意极了,这是什么凳子呀?嫂子可知道?”这时,二爷才发现炕前的一张春凳,跑过观摩了一阵,甚是好奇,前后左右地研究一番,随后坐躺在上面,大呼痛快,并说要向娘亲讨来拿到碧纱厨使用。李纨顿时又羞又急,脱口说:“此凳是嫂子的闺阁之物,不能送给小叔,万万不可!”
“嫂子为何如此紧张,只是用用而已,宝玉又不损坏它,待我仿着作了一个再还给嫂子,可好?嫂子不会连这个凳子如此吝啬吧。就这么定的了,我这就去叫小厮抬了回去。”
“不可,万万不可,反正是不能,这……原因你长大后自会明白的,再说——这凳子你叫人抬回去别人见到一定会笑死你的,也会嘲笑嫂子,嫂子那还有什么脸面做人啊!”见二爷真的要搬了这张春凳,羞急地跑了过来坐在春凳上,红着脸道。
“呵呵,笑我?谁敢笑我我揍谁!这张凳子有什么古怪或者特别的纪念意义,嫂子为何如此珍重?”说着,二爷也跑过来与嫂子一起坐在春凳上,李纨又是羞急,又是慌乱,这怎么得了啊,叔嫂二人同坐一张春凳上,那是何等的羞人,何等的暧昧呀,要是给底下的婆子丫鬟看到了,不知又要闹出什么风波了,李纨如受惊的兔子立时闪到一旁,心里更是不知是何种滋味,一颗寂寞已久、心扉草长的芳心更是砰然不已,浑身火烫地看着躺在春凳上的小叔,脸庞红得发烧,而双眸却是柔得出水,眼光迷离,神魂失据。
二爷真的叫来小厮七手八脚将春凳抬到碧纱厨,并说做一张更好的凳子送给嫂子夏天休息乘凉,李纨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叔,心中惶急得说不出话来,最后连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卧室的也不知道了,一颗心仿佛也随着那张春凳抬到了小叔的房里,脸色苍白地在房中枯坐了一天。直到丫头进来说,“琏奶奶回府了。”李纨才回过神来,粗粗梳洗了一下,匆匆赶到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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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江山梦 第一卷 贾府公子 第48章 风雪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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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府。正房大院。
凤姐回府,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一路进来,但见各房的丫鬟、婆子、家奴见了,也没有像往日那般谄媚地行礼,只是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凤姐和平儿,闪到一旁低声议论看着热闹。
凤姐进到大厅,看到贾母、贾政、贾珍、邢夫人、王夫人、尤夫人、薛姨妈以及探春、迎春、惜春、宝钗、李纨等俱在,唯独没见贾赦、贾琏父子。贾母素来最疼凤姐,虽说贾琏休了凤姐,但她还是把凤姐当孙媳看,只见她看到凤姐后,立即站了起来,激动地看着凤姐。
“老祖宗,熙凤糊涂,辜负了老祖宗的厚望,争强好胜,贪图小利,给贾府闯了祸,熙凤愧对老祖宗了。”凤姐见到贾母时,激动地娇躯颤动,凄泣着跪倒在贾母跟前,一脸愧色和惨淡。
“我的凤儿,你可受苦了,让老祖宗仔细瞧瞧,凤儿憔悴些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起来凤儿虽说确实有些过错,但毕竟是替咱们贾府代过受罪,是咱们贾家对不起你啊,唉,真是冤孽啊!”贾母拥着凤姐伤感地哭泣。
“老祖宗,凤儿知道自己的衣事,本是无颜回府的,也曾想在监舍内一死谢罪了,但心里却是挂怀着老祖宗,挂怀着巧姐年幼,才坚持了下来,今儿回府见老祖宗,凤儿心里也了却了最大的心愿,也安心离开了这里。”凤姐哭着说。
“唉,真是冤孽啊,这样孙媳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得到的呀,真是既可惜又痛心,老祖宗也不舍得你出了这贾府大门啊!”贾母越想越是伤怀,紧搂着凤姐,眼泪直冒,叹息不已,又哭骂起贾赦贾琏混账来。
“凤儿岂有不达事务,到了这个田地,老祖宗也无需顾我的了,凤儿也巴不得今儿就死才好,也不想再累及他人了,接管了贾府的事务以来,凤儿也知道期间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必是心里恨着凤儿,如今更一定是心里暗乐着,凤儿此次确是让贾府添了麻烦,但有一条,凤儿却是问心无愧的,凤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心维护贾府,也都是为了家计和众人,我拿了大家的月例钱去换些利钱,并无尅扣一分一厘,而且也按时发放与众姊妹,从无拖欠赖账,就是帮他人办事得了些钱财也是拿了来补贴了家用,却是一文都没有进咱王熙凤自己的荷包!”凤姐朝贾母众人苦笑了一下,朗声说道。
听得凤姐如此说,贾母众人更是叹息不已,原本对凤姐的看法也有了改变,然而贾琏休了凤姐一事却是已成事实,只能伤感地同情凤姐的遭遇。
“我如今最是放不下的事巧姐儿,我离开贾府后,只能拜托你们抚养大了巧姐儿,这份恩情我王熙凤就是下了阴司里也会感激你们!”说着,凤姐朝贾母众人下跪拜了一下。众人均是怜悯落泪。贾母更是抱着凤姐边哭边叫着心肝。贾政、贾珍等人对凤姐的能力也是认可,也觉得贾赦、贾琏做得太过了,可毕竟是大房的家事,干预不得,也是扼腕叹息。
“凤儿,虽然贾琏这孽障不认你,老祖宗依然是认了你这个孙媳的,巧姐儿的事还有老祖宗照顾着,别人也是不敢亏待了她,今后凤儿可有什么打算啊?如果凤儿尚愿意住在贾府,府中自有凤儿的立足之地,亦会给你划一个院子居住,待遇、月例也不变,也可以常见着巧姐儿,假如你要回金陵,我也会叫人送你回,这补偿也会一并给了你,也好让你有些生活、养老的本钱,可好?”
“多谢老祖宗怜惜,凤儿感激不尽,这些日子凤儿也想了很多,终究是舍不得巧姐儿,还有府里的太太、姑娘们,凤儿也没脸回金陵,只愿继续待在都中,但这贾府自是不便居住的了,凤儿只盼能在都中附近的田庄住下,平时想老祖宗和巧姐儿时,也方便些,其它的一切补偿也就不谈了,凤儿也知道府里也不容易。”凤姐楚楚可怜地说。
“唉,真是可怜可敬,老祖宗没白疼了凤儿,凤儿既然如此说,贾府也不能小里小气,这田庄嘛也是可以考虑的,如今贾赦、贾琏不在,贾政、贾珍你们就做主吧。”贾母说。
“母亲放心,儿子自会与贾珍侄儿安排好的。”贾政说着,即朝贾珍看去,贾珍是贾家的家主,族中事务都归贾珍管。
“吸……这靠近京师的田庄也就只有京郊乌进福管着的东庄,可贾家的祖坟也在那里,这……这涉及到田产的事是不是听听赦大老爷的意见?”贾珍见贾政把难题推到自己身上,原本以为打发些钱财就行了,没想到凤姐打起田庄的主意,割地划田可是大事,那可是祖产啊。
“你们一个个遇到点事不是躲避着就是拖着,这贾赦既然不好意思躲着不见,平日官也不好好做,整天风花雪月、舞文弄墨的,完全不理家务,家里有多少个田庄想来也不会知道,能有什么意见,凤儿名义上虽说出了贾府,但也还是咱们贾家的人,过去也为贾家做了不少事情,我看这个家没准将来还是缺不了她,我看啊就这样在东庄划一半给凤儿居住并管理吧,祖坟和粮仓占着的那一半就保留着吧,就这么定了。”贾母快刀斩乱麻地说。
贾母这个决定一出,吓得贾珍、贾政一跳,东庄的一半田产可是500多亩啊,我的天啊老祖宗出手也太豪爽的了,眼睛睁得圆圆的,还以为听错了。大厅内的女眷也都睁大眼睛地看着贾母,她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吸……这……”贾珍擦着额头的汗水哆嗦着说。
“老祖宗,凤儿原打算只要一块地搭建几间房子,只有几亩田地耕种就行了,老祖宗这份礼也太厚太重了,凤儿也是诚惶诚恐啊,凤儿也是受不起,贾氏族人也难接受,老祖宗,凤儿有个建议,不知可行否?”凤姐知道虽有贾母同意,但真正要拿下这些田产没有那么容易,就是自己没出贾府都不可能,何况自己现在是贾府的弃妇!
“我的儿啊,老祖宗真真是没白疼你,你说吧老祖宗听着,一定会支持我的凤儿的!”草率做出决定之后,贾母当即有些后悔,毕竟这祖产岂是说划就划的,只有分家才分祖产,可话已说出了也等于是答应了凤姐,而此举必定遭到族人的强烈反对,正感难堪之际,凤姐却给她找了一个台阶下,顿时心里甚是感激万分。
“老祖宗,这次的祸事虽说是凤儿涉嫌干预词讼、贪财弄权引起的,但明眼人只要用心细想就会发现没有那么简单,能够把涉嫌通匪的罪名套在堂堂国公府的头上,一定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要是处理不好,贾府即要抄家诛灭,在最危急的时刻了,能够让贾府转危为安的人绝对是贾府乃至四大家族的大功臣、大恩人,贾府不说给他500亩田就是给5000亩田都值得,贾府族人要是知道也会没有意见,凤儿建议把这500多亩田产挂在这个人名下,凤儿只要其中几亩田产即可。”凤姐朝贾珍、贾政扫了一眼,见他们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里暗暗蔑视冷笑了一下,平静地说。
“好,老祖宗当日果然没看错凤儿,不错,在家族大祸临头时,没想到宝玉这孩子力挽狂澜,为家族消弭这灭门抄家的祸事,确实是立了大功,该奖!你们大家也不要埋怨我偏爱了谁,贾珍,我看啊这族规再加多一条奖励措施,族人当中谁立了功都要奖励。这个东庄就做为此次的奖筹,整个划到宝玉的名下,至于管理吗,可以委托给凤儿和庄头乌进福共同管理,就这么定了吧。”贾母见这祖产依然还在贾府的手中,而宝玉那可是贾府的千里驹,将来长大了也必定是要挑大梁的,见得凤姐知情识趣又明理知进退,而且更是知道自己疼爱宝玉,更是对凤姐疼爱、怜惜,心里更是不想让凤姐离开贾府,心想:平素凤姐也是非常疼爱宝玉的,叔嫂情深,希望凤姐待在宝玉身边,将来或许这贾府还真是离不开她呢,仅凭她这份见识和魄力,恐怕目前在贾府内是无法找得到这样的人才的,希望她吸取此次的教训,变得更成熟些吧。
贾珍虽对宝玉坏其好事十分不满,但在事实面前,他也无话可说,于是也同意了。贾政、王夫人见是奖给了自己的儿子,自是同意。邢夫人做不了主,更兼自从那次在马车上被宝玉攻陷了心防后,对宝玉却是渴盼又是害怕,自是也不反对。于是东庄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随后,凤姐回到自己的房中,见到巧姐儿,母女俩又是一番生离死别,巧姐儿也是十一、二岁了,知道母亲要被父亲休了,更是哭得死去活来,也要求随娘亲去那东庄住,直到凤姐哄了许久才答应留在贾府。哄得巧姐睡下后,凤姐才和平儿收拾自已的私房钱、宝物、衣物等装上车。当凤姐的马车准备出府时,邢夫人、王夫人、尤氏、薛姨妈、宝钗、李纨及三春姊妹也都纷纷来送,还给凤姐送一些钱物,场面自是难分难舍,荡气回肠,令人黯然神伤,凤姐哭得美目肿得像樱桃,软倒在平儿的怀里,更显娇媚楚楚,我见犹怜。
贾母也派了鸳鸯来送,并把她的一些体己东西送给了凤姐,给平儿一些银钱,交代平儿服侍好凤姐。
宁荣长街,一辆华丽的马车载着二位凄美动人的素装丽人,缓缓远去,消逝在漫天大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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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江山梦 第一卷 贾府公子 第49章 黄瓜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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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纱橱。香榻。
“让我瞧瞧,打坏了哪里?”宝二爷趴在榻上,俏丽丫头袭人和晴雯正小心翼翼地将其中衣和小衣褪下,给伤痕累累的二爷换敷着药,这药正是宝钗一早送来的散瘀药丸。
宝二爷遭严父责打,作为他的贴身服侍的丫鬟,袭人和晴雯的日子也是不好过,她们既心疼又害怕,爱子心切的王夫人又拿她们出气,责骂了她们一顿后,还罚她们俩在荣禧堂的一间耳房跪了一宿。
二爷的伤都是皮外伤,也结了痂,但受伤面积较大,背、腰、臀、腿都是伤,只见腿上半段尚带些青紫,那疤痕更是有四指阔,确是让人惨不忍睹,两女含泪问道:“我的娘!怎就下得此般狠手,打到这步田地,倘或就此残疾了,这以后怎生是好?”
“这回我也没做错什么,却不知何人在背后编派了我的不是,说我在外胡结朋友,只是争辩了几句,竟落得此般下场,唉……还说这些做什么!”宝二爷叹气说,说实在,附身前家境一般,但父母哪怕是二娘也不舍得打他一巴掌,没想到进到了豪门却遭此好打,真是有些郁闷。
“——你但凡听得进我一句少话,也不到了这个分儿……”袭人噎泣道。
晴雯伤感地别过头去,愤愤地说:“要我说,这老爷也是青红不分,皂白不辨,也不容人辩解,要施家法也得问清个缘由,虽是主子,打死我也是不服!”
“算了,不过挨了几下打,也没伤到筋骨,我身子骨还壮实,过几天自会全好,只是害得两位姐姐因此受了责罚,又如此悲感伤怀,让我倍感怜惜,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宝二爷伸手分别握住两女的柔荑,轻声安慰道。两女感觉得到二爷的疼惜,更感悲切,一边抽抽噎噎地嘤泣,一边轻柔地替抚触着伤处周边。
宝二爷喝了些汤药,趴着沉思了一会,似睡未睡,昏昏沉沉地睡着,朦朦胧胧中,听到薛姨妈也来看了他的伤处,心疼地抱着他的头靠在怀里,嚎啕大哭了一阵,随后是老祖宗派来探看了他的鸳鸯姑娘。之后,恍惚听到了袭人她们在谈论着凤姐的事儿,不一会儿也就沉沉睡去了。
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到了掌灯时分,却错过了凤姐回府的那一幕。宝二爷醒来时,发觉自己的伤已是大好,身上的疤痕也脱落,也没留下丑陋的疤痕,袭人和晴雯虽感觉到有些奇怪,但也是万分欢喜。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奇迹,宝二爷一时也弄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也没功夫去想,因为他听说凤姐回府了,他正匆匆赶往大厅,已是迟来一步,凤姐早已离府而去,漫天大雪中,哪里还能找得到那辆远去的伤心马车的踪影呢?虽早就知道贾琏休了凤姐,也知道凤姐最终会离开了贾府,但如今这种家破人散的情景,这样一个昔日风光人物的从此淡出,热热闹闹的大家庭从此少了这位粉面含春的凤辣子,还是让二爷不禁心感黯然:“人生真是聚散无常啊,姐姐,你放心,宝玉发誓一定一生珍惜你,一定让你过得更幸福!”
……
凤姐的凄凉遭遇,让宁国府中的一个少妇感同身受。自上次二爷大闹了宁国府后,秦可卿就一直没见过二爷了。这些日子,秦可卿与李纨养成了一种默契,白天李纨一有空就带些姑娘们过府去陪秦可卿话家常,或找些借口邀请秦可卿过来住几宿,以让她躲开贾珍的扰。平时一到晚上,焦大就到可卿房前屋后处喝酒看着,每次贾珍在可卿房门徘徊时,焦大就借故发着酒疯,追打畜生、老鼠什么的,骂骂咧咧,指桑骂槐,贾珍因此一直无法得手,对焦大甚为讨厌。
这一夜,更深人静,一条黑影蹑手蹑脚地推开秦可卿的房门,扑向正辗转难眠的可卿,喘息咻咻地把可卿压在身下,一手撕扯着可卿的小衣,一手捂着可卿的嘴,可卿闻得是公公的气味,挣扎不从,但她一弱女哪里是经常练武的贾珍的对手,只好用嘴狠咬了贾珍一口,痛得贾珍大骂一声“贱婢”,并顺手狠狠地抽了可卿一个耳光,然后再次扑到可卿身上,强行撕破可卿的亵衣,可卿一边喊“救命!”,一边柔弱地哀哭着,当感到自己的亵衣被扯下时,可卿头脑顿时一片空白,睁大着眼睛,绝望地淌下两行清泪,内心呼喊着:“宝玉,可卿好恨啊!”
看着躺在在炕上这只雪白的大白羊,贾珍双眼充满血丝,飞速地脱下自己的衣物,正欲再次扑上行奸时,房门突然洞开,夹着风雪和凛冽刺骨的寒意,冲进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一把抓住贾珍的脖子,将其一把甩出门外,骂道:“好你个大胆的采花贼子,敢到宁府来偷腥,咱揍你直娘贼!”关键时刻,正是一直守候在一侧的焦大救了可卿。
只见焦大一脚将贾珍踩踏在雪中,挥拳狠揍了几下。焦大本想教训一下他即可,毕竟他是主子。可没想到才揍了几拳,竟发现贾珍动也不动了,也不见发出声息,这才仔细一看,发觉贾珍甩出时头部恰好撞到了一块石头,当场昏死了过去。焦大以为贾珍真的被自己打死了,于是大惊,酒意全醒,失神坐倒在贾珍身边,然后道:“宝二爷,焦大只能替你守候到这里了。罢了罢了,人是咱焦大打杀的,一命还一命吧,省得害了别人,咱这就到太爷面前自尽谢罪去。太爷啊太爷,你哪里会想到如今生下的这些畜牲一代不如一代,每日不是在家里偷鸡摸狗,爬灰的爬灰,就是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奴才本想替太爷你好好看着这个家业,但没想到这些畜牲一个个充起了主子来,哪里还将奴才放在眼里啊,奴才今儿失手打杀了这混账,也算是替你教训这些不肖子孙,奴才也活够活累了,这就随太爷而去吧。”
次日凌晨,一个婆子在宁府太爷牌位前看到撞头自尽焦大,尸身旁边留下几个血字:“杀混账贾珍者焦某也!”同时,清扫雪泥的小厮发现雪地里躺着奄奄一息的贾珍。贾珍行奸不成,反遭这一吓一冻,差点冻死雪中,好在他本来身子骨不错,保住了性命,但也落下了病根。
……
焦大的死是宁府的家丑。焦大死后,不知道他的灵魂是否到了宁国公贾演身边,反正他的躯体就被用一张破草席卷着扔到城郊的乱葬岗。当宝二爷带着李贵、茗烟等小厮寻到乱葬岗时,焦大的尸身已被野狗拖吃了一半,宝二爷一怒之下发疯一般,砸死了几个野狗烤了给焦大陪葬。
宝二爷亲手埋了焦大之后,阴沉着脸回到了荣国府,不吃不喝了两天两夜,吓得贾府上下一片慌乱,以为被贾政的那一顿好打打坏了。后来贾母一问才知道宝二爷去过一趟京郊的乱葬岗,还发现有几次宝二爷拿着好酒好肉独自到焦大的土坟前边喝边自言自语,以为宝二爷中了邪,于是请了和尚又请道士,一时之间,各处寻僧觅道,送祟捉怪,祈求祷告,但终不见效,贾母、王夫人等更是哭得死去活来。这一日,宝二爷忽然对贾母说:“我不是你的孙子,从今以后,我不想呆在你们家了,快打发我走吧。”贾母听了这话,更如同摘了心肝一般。就这样一直闹了整整七天七夜,宝二爷才渐渐回过神来,脸上才有些笑容,但整个人变得仿佛沉默了不少,这又让贾母和王夫人更是心疼不已。
原来当日无缘无故被父亲贾政为了一件小事就下狠手险些打死他,随后又为疼爱自己的凤姐被休离府伤感,次日一早又闻得忘年交焦大为救自己的知己可卿伤贾珍而自尽谢罪,随后更是看到贾家将一个有恩于家族的老家人扔到了乱葬岗,宝二爷为贾家的冷漠无情而悲愤绝望。张宝玉毕竟还是一个半大孩子,当初附身为贾宝玉时,只是因为贾母、王夫人等人的亲情而留下来,可现实却是如此冷酷,这时的他已不知道这贾府众人的亲情有多少真实在里面,他产生了灰心退却的念头,于是他想起了锦衣卫的大叔,想到家里的秀才父亲,还有做豆腐的二娘,他怀念起金陵的老家了。本想从此离开贾府,可贾母、王夫人等又让他依恋不舍,这样的人生抉择对宝玉这样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来说确实让他感到十分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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