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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香朵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香朵儿
铅笔不行,时间长了,容易模糊,钢笔不行,本子泛潮以后,字迹会模糊;太软的不行,日子长了,容易长霉,太花俏的不行,容易被小偷惦记,太普通的不行,容易被自己忽略。
翻来找去,从她大哥的里掏出一只圆珠笔和一本印有简单花样的软本笔记本。
摸摸纸张,挺厚实的,弹了弹本子,砸吧着小嘴,自言自语道:哥哥,对不住了,小妹我暂时征用了你的奖品,等妹妹发财了,定给你买只金笔作为报答。
拿着纸和笔,乔小麦跪在凳子上,趴在桌子上,回顾着自己上一世发生过且记得住能赚钱的大事和信息。
97香港回归、99澳门回归、99彩票号码,99股票事件,03非典、08奥运、10世博、世界杯的章鱼哥……等等,写了整整四大页。
其中有的她能坚信投资就有回报,就像股票、彩票、金子、玉石、地皮、房产、美食、章鱼哥----
有的她觉得商机无限,例如香港、澳门、非典、wto、奥运、世博、服装----
虽说她乃重生,但毕竟是搞艺术的,对市场经济以及金融管理,她只是了解一点,但并无研究,谁知道,她的到来会不会产生蝴蝶效应。
总之,先记下来,以后见机行事呗。
看着自己的伟大艺术品,乔小麦仿佛看见了无数的钞票向她砸来,还有那金光闪闪的金子----
哈哈,哈哈哈,她忍不住狂笑起来。
嗯,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她的眼睛瞄向了她娘的嫁妆红皮箱,这个经历了多次搬家却仍在被她老娘带在身边的老古董,她记得,红皮箱里有个暗袋子,正适合拿来放这本贵重资料。
搬来凳子,重新攀上那个红色的喜马拉雅山脉,翻乱了整箱的衣物,终于寻到了那个暗袋,小心拉开拉链,愕然发现里面藏着一个硬皮厚日记本和一个一看就知道很上档次的圆珠笔。
日记本的封皮上写着郑舒妍三个娟秀的汉字。
郑舒妍是郑幺妹的大名,乔小麦在脑子里搜索了很久,才确定这日记本是她家郑幺妹的。
她激动了,郑幺妹的日记!
日记是什么?一个人的过去,藏在心里无法对外人讲的隐私。
她知道她娘的肚子里是有墨水的,不然也不会被村小学聘为代课老师,却不知道她娘有写日记的习惯。
张望了一番,又做贼心虚地将门窗关严,翻开日记本,她的心情是激动紧张的,就像闯进了自家那被几道铁所封锁的地下三层,虽然潮湿、黑暗、阴森、恐怖,但依然克制不住地想去窥探。
日记里记载着很多郑幺妹的过去,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史。
日记上写道:郑舒妍原有个双胞胎哥哥叫郑疏浚,两岁时得了风寒夭折了,同年,妹妹郑舒妍生了天花差点断气,虽说人救回来了,但身体总不好,一吹风准发烧,郑守仪听了村里老人的话,给起了个贱名压压她身上的病气。
自打郑舒妍起了郑幺妹这个小名后,当真不爱发烧了,于是幺妹一名便一直叫到现在,并大有代替大名的趋势。
乔小麦出生时,乔建国正在地里收荞麦,听到信一路飞车(自行车)到医院,见母女平安,乔大个子笑的跟乔大傻似的。
郑幺妹醒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给孩子起名。
农村人的孩子贱生贱养,放着大名不用,一个个都起了小名。
男孩多半狗蛋、毛蛋、剩子(由狗剩演变而来的,也叫生子,)女孩一般叫大妮、二妮、妮妮、大妞、二妞、妞妞。
郑幺妹烦死了别人放着自己好听的大名郑舒研不叫管自己叫郑幺妹,怕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辙,便强烈要求乔建国在孩子出生时给起好了大名,让左邻右里打小熟悉。
奈何乔建国中学没毕业,毕业没几年有把那点墨水还给了老师,起名时着实费了不少脑子。
索性乔跟桥同音,组起词来,朗朗上口。
桥洞——乔栋。
桥梁——乔梁。
荞麦——乔麦。
郑幺妹一点都不怀疑,若这胎生的还是儿子的话,乔建国会给儿子直接起名叫乔墩(桥墩)。
乔麦这名虽说跟荞麦同音,但总的来说还算是很好听的。
可郑幺妹还是觉得不太慎重,让乔建国再认真想想,女儿是她和乔建国的,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拼死拼活地生下来,而他起个名字只需上下嘴唇碰碰,太便宜他了,怎么着也要难为他一下。
于是在乔建国一番深思熟虑之下,乔麦变成了乔小麦。
这人家还慎重其事地给予解释,别看这小字不起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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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香朵儿】 小房东【香朵儿】_分节阅读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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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深刻。
一,‘小’有小女儿、小千金的意思。人不总说女儿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爸爸的心肝肉疙瘩吗?
二,‘小’个吉利词,没见人总说小宝贝、小甜心、小乖乖、小心肝、小肉肉----(当然没文化的乔爸爸自动忽略关于小的一切不好的词语,)
三,叫乔小麦人家不会第一反应就是荞麦,再说小麦比荞麦值钱,小麦面比荞麦面也好吃。
郑幺妹忍受着腹疼听完他这一番辩解后,直接给气晕了过去,醒来后,乔小麦的名字便坐实了。
看到这儿,乔小麦也觉得她娘太较真了,比起乔小麦,其实乔麦还挺像个正经名字的。
乔小麦正欲继续探究郑幺妹的隐私时,门开了,“麦麦,你在干嘛?”
是郑幺妹!
乔小麦做贼心虚,“没,没看啥,”
郑幺妹走过来,见小女儿趴在床上,手里握着只圆珠笔,面前铺着她的日记本,“小捣蛋,又乱翻妈妈的箱子,”将日记本夺了下来,放回皮箱的夹层里,并未意识到自己的隐私被女儿偷窥了。
四岁的孩子,即便认字,也是简单的几个。
“麦麦,不许拿哥哥的笔和笔记本玩,回头被乔栋知道了,会打你的,”走过去正准备夺下女儿手中的笔和笔记本时,却发现上面写满了数字,欣喜万分,“麦麦,这都是你写的?”
乔小麦愣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毕竟她没上过学,不过,为了不让人看出这个本子上的秘密,她通篇都是用阿拉伯数字和字母代替的。
郑幺妹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为难,只当她还在为自己一进门的恐吓惊慌,忙安抚道,“麦麦不怕,妈妈不是骂你,妈妈这是开心,我家小麦麦居然会写字了,而且还写的很好看,乖乖,不怕,明天妈妈帮你买新作业本和铅笔,比哥哥这个还漂亮,好不好?”
乔小麦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乖,”郑幺妹拿起笔记本乐呵呵向院子里正在磨刀的乔建国走去,“建国,咱家闺女出息了,不但会算十以内的加减法,还会写,而且还写很不错,一点都不比她俩哥哥差,喏,你看看,”
说完献宝般将笔记本递到乔建国面前。
“是嘛?我看看,”乔建国伸手来接,被郑幺妹打落,嗔怪道:“洗洗手,别弄脏了笔记本,”
乔建国嘿嘿笑了两声,洗了手,在身上正反擦了几下,接过本子,细细看着,边看边乐,“嗯,写的还真不错,没出格子,字也秀气,跟咱家闺女一样漂亮,”
乔小麦站在门口看着凑在一起看着自己作业本傻乐的父母,很是无语,不就会写几个阿拉伯数字和字母吗,至于稀罕成这样?
想到后世,像她这么大的孩子,哪个不是古诗、汉字、英语、数数几手抓,有的甚至还能弹上成段的曲子呢?
“看来昕语说的是真的,咱家闺女聪明、好学,跟我妈和她学了不少东西,只不过回到家我和你都忙,顾不得管她,现在看看,得好生教教,”郑幺妹拿着本子,翻来覆去地爱不释手。
“是该好好教教,咱闺女可是要上大学的,”乔建国也开心,谁不希望自家孩子聪明好学,“只是,明天我就去南方了,三个孩子你能照看过来?娘倒是能帮忙带带,但她大字不识几个,怎么教孩子,除了你咱乔家可没文化人,可你还得给学生上课,难道再把麦麦送回妈家?”
“不送了,昕语要高考,我妈刚升主任,好多病人点名让她做主刀医生,我爸也要备课,而且,听我妈说他正跟几个老教师一起合编新版的高中语文教科书,也忙得很,不得空,”郑幺妹合上本子蹲在乔建国面前,“建国,我想让麦麦去上育红班,”
“育红班?咱闺女才四岁大点,学校能收?再说这么早送她去上学,孩子得多受罪啊,班里的孩子都比她大,被欺负了怎么办?”
村里的孩子野,一言不合拳头就挥了上去,男孩欺负女孩大孩欺负小孩的事那是常有,乔建国经常收到村里其他家长的投诉,不是乔大打了人娃的鼻子,就是乔二踢了人家崽的屁股,他虽然常常当着人苦主的面训斥自家孩子,但大多是雷声大、雨点小,棍子高高扬起,轻轻落下,有时还暗喜,俩兔崽子挺能耐,随他!
不管怎么说,占便宜的是他们老乔家。
麦麦小小年龄去育红班,受欺负的指定是她,人家孩子被自己娃揍,他不心疼,可自家闺女被人家娃欺负,他心疼。
“收!韩老师的女儿韩玉洁也是四岁上的学,学校也收了。只要给钱,多大都收,大不了多上几年呗?学费一学期十块钱,教师子女还有优惠,才八块钱,就算学不了东西,也比在家散养强,”郑幺妹望了望乔夏氏的屋子,身子向前移了移,凑到乔建国耳边,压低声音说,“秀兰和玉梅一直养在娘这,二嫂不管不问的,玉梅都六岁了,也不说让她去上学,秀兰这学期的学费还是我给垫的,二嫂也不提还的事,没见这么当爹妈的。这就不说了,两个孩子住在这儿,我没亏待过她俩吧!可麦麦才来多久,就被玉梅给揍哭几回,我还不能说,一说娘就护着。还有我妈给麦麦捎带的吃食,我也没少给她们吃,可她们呢?吃完自己手中的份,还来哄麦麦的,没见过这么贪嘴的欺小的,对了,上次麦麦偷钱买糖多半是秀兰教嗦的,”
“你怎么知道的,听谁说的,”乔建国将磨好的刀子放在水里冲去锈水,听到媳妇说到闺女偷钱的事,眉头皱了下。
为这事,他还打了闺女几巴掌,屁股都打红了,好几天麦麦都躲着他。
事后,他也挺后悔的。
“我问麦麦的,她说秀兰姐姐想吃糖,奶奶不给钱,看见咱们大桌上有钱,就让麦麦拿一张去买糖,麦麦这么小,哪知道不问自取就是偷,我妈从不缺她吃食,你又经常拿喜糖回来,她想吃,犯得着偷钱买?”郑幺妹气呼呼地说,“你也不想想,一分钱一块糖,一块钱得买多少块?结果麦麦兜里才几块?倒是秀兰和玉梅,兜里鼓鼓的装的都是糖,”
说到这,郑幺妹就生气,老二家在她没过门之前就过继给了二叔,婆婆的赡养费也没让他们摊,平日也不见有个孝敬,可两个女儿却都塞在婆婆这儿养,吃住都在这。
当然乔夏氏给谁带孩子那是她的权利,问题是他们现在还没分家,两个孩子说是奶奶养,但老太太是农村人,一没保险,二没退休工资,平日吃喝花费都是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儿给,乔夏氏不开火,轮着跟三个儿子吃,一个秀兰也就罢了,现在又来个玉梅,一桌上五个孩子吃饭,谁家吃得消?
乔建国也知自己媳妇看不惯二哥、二嫂的行为,连带着也不喜秀兰和玉梅,可,那到底是自己二哥,自家侄女,老实说他也不喜二嫂,那女人太斤斤计较了,还小气,谁也甭想从她手上捞点好处,她不占别人便宜就谢天谢地了。
只是两个孩子确实可怜,摊上那么一双重男轻女的父母,也不是她们的错,都说什么样的父母养什么样的孩子,这话不假,父母是孩子们的榜样,家长怎么做,孩子怎么学,潜移默化下,两个孩子的品性都随她妈。
想想麦麦也才四岁,正是别人做什么她跟学什么的时候,乔家也就秀兰、玉梅和乔引三个女娃,平日打打闹闹后,还是一块玩。
小孩子学坏容易学好难。
想到这,乔建国眉头皱着更深了,“要不,我跟娘说,让二嫂将她俩接走?”
郑幺妹白了他一眼,“麦麦小婶年前就跟娘说过了,初二那天,当着大姐、二姐、小妹的面,娘也发话让二嫂将俩孩子带走,结果呢?两孩子这几天还不是跟娘住?送走又怎样,依二嫂的性子,没几天就给踢了回来,”
乔建国叹了口气,“哎,也不知二哥怎么想的,秀兰、玉梅到底是他的孩子啊,”
郑幺妹哼了一声,“你二哥心里怎么想的,你不知道?他心里只认儿子,女儿在他眼中都是赔钱货,养大了也是给别人养的,典型的封建主义残余思想,”
乔建国将擦干的菜刀放入刀鞘,见媳妇气呼呼地样儿,反倒没气了,只觉可乐,蹭到他媳妇跟前,讨好道,“我不封建,我就喜欢闺女,咱闺女多俊啊,十里八村都找不到这么水灵的丫头,”傻笑两声,谄媚道,“像你,”
郑幺妹淬了他一口,“跟你说正经事呢?又瞎扯什么呢?”
“好好好,说正事,”
“秀兰、玉梅回不回家我管不着,也懒得管,我就想让麦麦去上学,没指望她能学多少,但总比跟玉梅后头撒丫子乱跑强吧!”见乔建国还是一副犹豫不舍的样,干脆下死命令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安安心心地去南方做生意,家里的事别管,育红班的小王老师跟我关系不错,麦麦去上学,也能求她帮忙多加照看照看;再说育红班就在我们办公室隔壁,出什么事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总的来说,在学校呆着还是比家里安全,”
乔建国想想,媳妇说的不错,便也没在反对。
分家
“停薪留职去南方做买卖?”乔夏氏瞪大着眼睛,吃惊的叫道,“我没听错吧,你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跑去做那下九流的营生?我看你年龄不大,脑子却先糊涂了,”
古时候,商人地位低下,士农工商,三六九等中,经商被划为最下等,许多高高在上的官老爷,贪婪归贪婪,敛财归敛财,无一例外,一定要与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划清界限,哪怕你是首富,与人家相交也叫做高攀,人家肯折节下交要视为一种荣幸。
十年文革虽未伤国本,但寒了不少人的心,那种惧怕烙入骨髓,不是一两句安抚的话便能忘却的,尤其是一些深受其害的人家和老人,直至现在,仍觉得从商是下九流行业,资本家有钱人是早晚要被打倒的。
尤其这买卖二字还是老太太心里的硬伤。前面说,乔家原就是经商的买卖人,乔家庄是乔家的产业,可乔博文不善经营,好好的庄子在他手中败落的只剩下几间小院子,她是乔家买来的童养媳,自八岁到乔家就一直被两个婆婆压着,婆婆去了,还未当几天家掌几日权,就赶上了文革,虽然乡亲们记挂乔家的好没将乔家供出去,但公公婆婆做的孽还是全数算在了他们的头上,纪全的发难和针对害死了丈夫,导致她年纪轻轻就守寡,要饭将几个孩子拉巴扯大,她的一生就是个悲剧,没有因为嫁入富贵人家而享过一日福。
如今孩子大了,结婚生子,儿孙满堂,却放着正正经经的工作不干,又去寻思做买卖、挣大钱,难道想重蹈她老乔家的悲剧?
老太太越想越气,用拐杖敲打着地面,大吼道:“不许去,建国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不准去!”
“是呀,老三你们俩也太冲动了,这么好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也不跟家里商量下,”沈兰香挺着大肚子附和婆婆的话。
她倒不担心乔建国丢了工作后又赚不到钱,反正郑幺妹还有工作,而且乔建国是厨子,做买卖赚不到钱,就回来干老本行,矿上去不了,还可以做帮办,哪个村没个红白喜事的,一场席面做下来也不少挣钱,厨师到哪都吃香。她只担心乔建国走后,郑幺妹一人带不了三个孩子,到时候小弟媳妇就有借口不让秀兰和玉梅住婆婆这了。
再有,若没了乔建国那份工资,老三家日子只定没以前宽裕,那秀兰的学费也别指望郑幺妹给垫付了,没准,之前垫付的学费还要还回去。
“兰香说的对,你还当我是你娘不?这么大的事也不事先告知我一声,临走了才来说,怎么,我老了,没话语权了,是不?还是,你媳妇说的就是圣旨,”乔夏氏更生气了,手中的龙头拐杖敲着一旁的柜子,‘梆梆’直响,说着,恨恨地冲郑幺妹瞪了一眼,“是不是你让建国去的,你弟弟如今有钱了,你就觉得咱家建国穷了,便蹿嗦他也去挣钱,是不?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不安分,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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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香朵儿】 小房东【香朵儿】_分节阅读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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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都瞧不起我们建国,现在你兄弟有出息,便捣鼓着自家男人外出挣钱,你个掉进钱眼的东西,南方那么远,你也不怕你男人有命出去没命回来,”
她本来就气乔建国背着她经常贴补郑幺妹娘家,因小麦麦自小养在那儿,她也不好多说啥,可如今儿子放着正正经经的铁饭碗大师傅不做,却跟着他那不务正业的小舅子去做那劳什子的买卖,这不是瞎折腾吗?
亲家小舅子她见不着,只能将这笔帐记在自个媳妇身上。
她原就不太喜郑幺妹,因为她长的太漂亮、太扎眼,总觉得她跟《封神榜》里苏妲己似的,是个魅君惑国、不安分的主,若非乔建国当初像中了邪般说只说要她,娶她,旁人谁也不看,她是不会让郑幺妹进门的。
结婚后,为了立婆婆微风,她多次想拿捏、发落郑幺妹,却被傻儿子在旁拦着护着,说不得,骂不得,平日里也跟佛爷似地供着哄着,疼的入肝入肺,气的她摔断了不知几多拐杖。
若非郑幺妹争气给她生了俩孙子,非一天三顿地给她脸色看不可。
郑幺妹听了自家婆婆的指责,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她也知老太太不喜她,可不曾想老太太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地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祸水,钱迷,还赌咒自己儿子回不来。
“娘,不关幺妹的事,是我自己要去的,幺妹也一直劝我不要去,说孩子小,我若出去,孩子长时间见不到我,会跟我生分的,”乔建国见媳妇被自家娘气的脸发白,唇打颤,心里疼的慌,又见自家娘取着拐棍就想挥幺妹,忙上前两步将媳妇护在身后。
“既然幺妹不让你去,你就不要去,”乔夏氏收了拐杖,冷着脸说道。
大伯母比较理智,她也不同意,“建国,你也太冲动了,你们矿上的福利多好啊,你那活儿又是油水部门,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你才刚稳定没几年,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呢?我知道你小舅挣了点钱,你看着眼热,也想插上一脚,可那钱是那么容易赚的吗?那买卖是个正经营生吗?”
“出去看看也是好的,剑锋到底在外头跑了两年,人脉基础都打好了,建国是他亲姐夫,他指定不会坑建国的,再说,现在的国家政策一直在变,很多人都到外面打工挣钱,做小买卖,很多都赚钱了,”乔老大抽了口烟,帮腔道。
他是弟兄几个中文化最高的,作为村组长经常要去镇上开会,为了农村建设也经常看报听广播,对国家的发展形势有所了解,也知道,时代不同了,士农工商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在往后是
经济挂帅的时代,只要有钱,钱权一家,也许现在商人还会被人唾弃,但不久的将来,财可通神,商人的地位会随着金钱而水涨船高。
乔老二却不看好,他是泥瓦匠,一直在城里给公家盖房子,经济建设下,看到建筑行业里的暴利,便透过乔建国的关系从富老三手中接活做第三手的包工头,他认为与其出去跟他小舅子干,不如从富老三手中接活做包工头,一来离家近,二来现有的工作也不用辞。
一举多得。
乔夏氏也赞同乔老二的意见,几个孩子中,她最喜欢小女儿,最宠小儿子,最疼老二,当初给小叔子选过继人的时候,她其实是想把三儿子过继去的,奈何老二是个人精,看的透彻,自愿过继给小叔当儿子。
虽然老二媳妇一连生了两个闺女,但她娘家大哥是水泥厂的副科长,本人又是纺织厂车间主任,大小也是个干部。要不,她能放着几个孙子不带,给老二家带闺女?
总的来说,乔夏氏是典型的农村老太太,认几个字,却又没啥大文化,孩子多,偏心眼肯定有,年轻时吃了很多苦,又守寡多年,多多少少有些市侩,再加上二儿媳妇能说会道,又早早分出去,不在她眼么前转,既不好拿捏,就只能巴结点,到底老二还是她的儿子,真出息了,她也有面子不是。
可不管他们怎么劝,乔建国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出去,要做生意,要赚大钱,他说:“娘,大嫂、二哥、二嫂,你们不用劝我了,这趟我是一定要去的,孩子们眼见都大了,总不能一直挤在一张床上睡吧!指望我干大厨挣钱,啥时候能攒到钱盖房子啊。”
乔夏氏说:“好,你去,你去,先说好了,你出去做生意,别指望我给你带孩子。”
乔建国也恼了,“不给带就不给带,你不带,我家麦麦也长大了,也没见比别的孩子差哪儿去,”当初她娘不喜媳妇,连带着两个儿子也没带过,如今麦麦才四岁,她就说这话,摆明就是不想把秀兰和玉梅送回二哥家
乔夏氏大怒,气的身子直打颤,说:“好好好,你们现在大了翅膀硬了,嫌弃我了,既然这样就分家吧,分了家后,各过各的,你们谁爱干嘛干嘛,爱去哪去哪,我什么都不管了、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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