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东【香朵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香朵儿
郑昕语望着前方,若有所思了许久,才道:我知道了!
逼爱
没有改建的柳泉镇有点周庄的味道,桥街相连,灰墙黑瓦,重脊高檐,街道两旁的街铺,一派古朴老旧,典型的小桥、流水、人家。
河水已经冰冻,河面上有几个胆大的孩子正在溜冰,两旁种的是杨柳树,一阵风拂过,虽不是杨柳依依,却也是柳枝摇曳。
相比于周庄的幽静,柳泉镇要热闹许多,彼此起伏的吆喝声、讨价声、嬉笑声、爆竹声,年味很浓。
柳泉镇最高的建筑是东街的镇医院、西街的镇中心中学和镇高中部,这三个建筑物是柳泉镇的标志性建筑物,两所学校相聚五百米不到,中间有个实验小学,离郑守仪家仅隔一条马路。
这时候没有大棚蔬菜和反季水果,满街上看到最多的就是大白菜、萝卜、红薯、土豆,唯一绿色的蔬菜就是香菜,当地人称颜须!
水果只有苹果,冬枣,橘子,橙,柿子,甘蔗----
小吃品种还很单调,多是些农家人自己做来换点领用钱花的,绝对的纯手工制作不添加任何防腐剂和化学作料,对吃惯美食的乔小麦来说,这些小吃的味道谈不上多美味,但绝对健康安全就是。
即便这样,半条街没走完,牟国安和郑昕语的手上都挂满了吃食,这是某人积极取悦冰雪聪明的乔小麦为他牵线搭桥约的美人共游的结果。
最后,郑昕语拎得手疼,提议买个软篮子装着。
柳泉镇的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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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香朵儿】 小房东【香朵儿】_分节阅读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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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设施并不多,网吧和游戏机房都没有,只有几间台球室供镇上的学生和一些流氓小混混消遣娱乐,费用不高,一小时一块钱,包天五块钱,随你打到什么时候。
当然只打球没意思,更多的人用它来赌球。
徐子豪学啥啥不行,考啥啥不会,若非有个在教育办当主任的老头,他早辍学在家成社会混混了,他学习不行,打台球却是高手,在柳泉镇有着桌球球霸之称。
今早,东街的胡鸣来挑他,一局五元,他已经赢了四局。
如果桌上这两球再进洞,他就是蝉联两届的霸主了。
瞄准球正准备捣杆入洞时,突然有人在他旁边大喊道,“徐哥,徐哥----”他一惊,球杆偏移,球没进。
“你他妈的找死啊,吵吵什么?”他抬起左脚狠狠地踹向那个害他输球的人身上。
“徐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看见你马子了,”李光捂着肚子疼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手还不忘指向郑昕语走来的方向。
“马子?哪个?”徐子豪有点懵。
“郑昕语,除了她,徐哥还有其他马子?”
徐子豪扭头一看,可不就是约了几回都没约出来的郑昕语吗?
球也不打了,将球杆朝桌上一扔,朝郑昕语的方向迎去,临了,还不忘叮嘱警告一干小弟,“昕语不喜欢听到马子二字,你们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
“靠,不就是一女人,至于这么宠着吗?要我说,她那仰着脖子装白天鹅的高贵样就是你们这帮熊蛋宠出来的,”胡鸣撑着球杆冷嘲热讽道。
徐子豪一转身,捞起一根球杆就砸了过去,“老子就是宠着她,怎么了?你个孬种,你他妈连宠她的资格都没有,滚你的犊子,老子的手下败将,一年内不准你来西街,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胡鸣冷不丁地被棍子砸个正着,气的又摔棍子,又扔球,在后面扯着嗓子喊,“你他妈要是男人就别装鸭子摆腚在她跟前晃荡,有本事把她扑倒,让她成为你真正的女人,他妈的,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为一个女人,他妈的跟兄弟动棍子,我日你娘的,”
“昕语,不是说要复习功课嘛,怎么出来了,”徐子豪充耳不闻他的谩骂和讥嘲,一改方才的狠诀,仰着笑脸,温柔地打招呼道。
虽然球台离他们有些距离,但,胡鸣和他对骂的话还是被郑昕语和牟国安的耳朵。
郑昕语皱了皱眉头,指了指牟国安,不甚热络地答道:“陪我哥的战友出来转转,”
她其实是想避开来着,可徐子豪的脸比牟国安不厚,硬是装作没事地粘了上来。
“大哥好,我叫徐子豪,昕语的初中同班同学,高中的同校校友,”‘同’字咬的特重。
虽然他不知道牟国安对郑昕语有没有想法,但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在自我介绍中将牟国安打量了一番,实力很强。
“你好,”牟国安感觉到了他的敌意,当然他也在对方评估打量他的同时,将对方打量评估了一番,小伙子很帅,也很爱昕语,可行事张狂幼稚、不成熟。
跟自己明显不是一个段位的。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对方占全了天时地利人。
如果较真的话,他算是第三者插足。
而且人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就不知道有没有两小无猜。
“徐子豪,你朋友在等你打球呢?你快过去吧,我们去别处看看,”郑昕语说,她实在不想跟徐子豪有过多牵扯,学校很多人都在传她跟徐子豪是一对,就连温岚都问她,是不是跟徐子豪在谈朋友。
她现在烦死他了,跟她妈放狠话:别说我现在不想谈,就是有一天我真谈了,那人也不会是徐子豪。
可这徐子豪就跟甩不掉的胶布似的,总是在不经意时粘上来。
“别急啊,柳泉镇就这么大点,有啥可逛的,听大哥口音不像咱们这的,玩过桌球吗?要不玩两局?”桌球是他的强项,他一定要杀杀这个外来者的锐气。
“好啊,”牟国安笑,一手拎着小吃篮子,一手牵着乔小麦的手向台球馆走去,看到台桌上压的钱,故作惊讶道,“呦,还来钱的,多少钱一局?”
“五----”
“十块一局,大哥有兴趣玩玩?”徐子豪接茬道,宰不死你个外来羊。
“好,陪你们玩玩,”牟国安将篮子放到另一张空桌子上。
“别怪我没提醒你,他可是我们这片的球霸,打遍桌球无敌手,你打这么大,等着挨宰吧,”郑昕语跟上去提醒他道。
“没事,不就是几十块钱事,我出的起,如果输了,就当请小弟弟们喝茶了,”牟国安无畏地笑了笑。
台球室不大,拢共摆了四张台球桌,因胡鸣挑徐子豪,所以四张台球桌都被包了,现在屋里分两派。
徐子豪跟他一干小兄弟。
牟国安带着乔小麦和郑昕语。
“李光摆球,”徐子豪喊道。
上门的凯子,不宰白不宰。
“谁先来,”牟国安问。
“来者是客,哥哥请,”徐子豪送上球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牟国安不跟他客气,接过杆子用枪头粉擦了擦枪头,身子一弓,并没见怎么瞄准,六号球就进洞了。
小子,哥哥我驰骋球场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里拉屎等着爹娘擦屁股呢?跟我玩,等着在我媳妇面前丢人吧!
郑昕语不懂台球,只觉他打球的样子很帅,出杆利落,力度角度都恰到好处,一杆收尾,连个机会都没给人留。
乔小麦是玩家,凡跟玩有关的,她都门精,除了毒品,她没胆尝。
台球她算不上精,但也玩过几年,看牟国安出手的动作,就知道此乃高手。
一球结束后,她忍不住捧场大叫:“好球,”
郑昕语笑,捏着她的脸颊,打趣道,“你懂?就跟着叫好,”
乔小麦人小鬼大,奶声奶气地说,“我不懂,但我能看出牟舅舅的动作很帅,嗯----简直是酷毙了,”
童言童语逗乐了郑昕语和牟国安,却气坏了徐子豪一干人等。
“小马屁精,”郑昕语以为她得了牟国安的吃食,所以可劲地给他戴高帽子。
“小人儿精,”牟国安将她抱起,抡了两圈,放在旁边空的台球桌上,让她更好地观看台球比赛,反身对徐子豪挑衅道,“还来吗?”
“来,”徐子豪气势熊熊地应道。
他敢不应吗?在郑昕语面前,他丢不起这人。
不服气,一连挑了牟国安五场,可牟国安拿不到开球的机会便罢,但凡拿到,必是一杆收尾,毫不留情。
他倒是也有开球的机会,可还没厉害到一杆收尾地步,所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直到,连郑昕语都看不下去了,“徐子豪,技不如人,你认输吧,”
徐子豪恼羞成怒,将杆子朝桌上一扔,冲牟国安一抱拳,“大哥,我认输了,但我不服输,待我回去多多练习,咱们约好明年再一较高下,”气壮山河,很有梁山好汉的味。
“好,”牟国安微笑点头,徐子豪将钱拍在台桌上,一抬手,一干人等哄的一下,全散了,顿时桌球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牟国安顺手将赢来的七张十元钱塞到了乔小麦手里,“小东西,这是爷赏你的小费,拿去买糖吧,”
“谢谢,牟舅舅,”乔小麦用甜的发腻的声音脆生生地喊道。
“她还小,怎么能给她这么多钱呢?”郑昕语反对,七十块钱,她两个月的零用钱也没这么多。
“反正是赢来的,就当给孩子一个彩头,不然,这个彩头你两平分?”牟国安笑着逗她。
郑昕语嗔了他一眼,对乔小麦说,“把钱收好,别丢了,”
乔小麦点头将钱叠好装裤兜里揣好。
“会打吗?”牟国安点着球桌问。
郑昕语摇头,牟国安把杆递给她,“我教你,女孩子打台球是很帅气的,在北京很多女孩都喜欢打台球,打得好的还去做陪球教练呢?”
郑昕语想起他方才帅气的挥杆,心里跃跃欲试,接过球杆,学着他的样子弯下腰,右手拉杆,左手在台上架着。
牟国安走过去揽上她的腰,说:“胳膊提起来,背下去,腿前后分开站,下巴轻轻抵着杆,眼睛看球......”
乔小麦坐在一旁被刺激的鸡皮疙瘩乱起,心道:衣冠禽兽啊,衣冠禽兽啊,太险恶了,太无耻了,太不把小孩当门神了。
可她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对上牟国安晶晶亮的两排雪牙,跳下台球桌,对被吃豆腐毫不自知,狂吃豆腐乐在其中的两个人说:“小姨,我要吃糖葫芦。”
“去吧,别乱跑,买玩就回来,”郑昕语在牟国安的指导下,进了两个球,此时正乐在其中呢。
牟国安笑得更欢实了:小家伙,太亮事了!
待乔小麦走远后,牟国安环着她的腰,一边指导她动作,一边问:刚那人是谁?你小男朋友?
“你小男朋友,”郑昕语烦死徐子豪了,那家伙为了追她,没少散播她是他女人的谣言,一度还让他那些小弟叫她大嫂,以至于现在谁跟她提徐子豪她跟谁急。
牟国安早就知道,两人是郎有情妾无意,这会见她真恼了,也料想,那男孩为了追她,没少干惹她烦的事。
于是,连忙哄道,“好好,我小男朋友,跟你没关系,”
郑昕语噗嗤一声笑了,“你就是想,他也得愿意,”
牟国安被她笑盈盈的一张俊脸煞到了,呼吸一沉,脑子一糊,嘴巴就没把门的了,“我不管他愿不愿意,我只管你愿不愿意?”
这下,郑昕语的脸红的更艳了,恶狠狠地瞪他道,“愿意什么?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牟国安见四下无人,拉过她的手,轻轻揉捏,“我喜欢你,想让你给我当媳妇,我知道我比你大五岁,但年龄大知道心疼人,嫁给我准比嫁给那些毛头小子幸福,”
郑昕语被他臊的连脖子都红了,抽了抽手,没抽动,“我现在心里有点乱,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好,三秒钟的时间够不够?”牟国安捏紧她的手不放松,开玩笑,郑剑锋初五就要离开这了,他就是想赖这也没理由,在走之前不给他个确切答案,他不安心。
“你----”郑昕语圆睁着大眼怒瞪着他。
“别这样看我,”牟国安抬头将她的眼睛捂住,“我会忍不住吻你的,”
在没有确立关系前,他就是再想,也不能污了她名节,让她恨自己。
“我就是愿意,也不能现在就嫁给你,”门外有脚步声传来,郑昕语急了。
牟国安笑了,“你只管点头,剩下的交给我,”
“有人来了,还不放手?”
牟国安放手,郑昕语猛地将他推开,落跑了。
牟国安条件反射地追了上去,就是郑昕语回头冲他喊了一声:篮子!
他扭头,笑呵呵地拎着篮子,复又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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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香朵儿】 小房东【香朵儿】_分节阅读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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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写文没啥规律,虽然我很想,奈何自制力太差!
两章送上!
虽然觉得不必花这么多章节写这一对,但又觉得很有感觉,希望大家不会觉得我拖沓才好!
看过我写文的都知道,我喜欢细描细写!
奶娃娃
乔小麦手里拿着根糖葫芦,抬头看了看左手边的牟国安,又看了看右手边的郑昕语,前者拎着个花篮子嘴角勾笑傻不拉叽,后者牵着她媚眼含春羞羞答答。
乔小麦低头咬了一口糖葫芦上的糖,嘎吱嘎吱嚼着脆响,想起上世网上的一段话:那时候的天是蓝的,水也是绿的,庄稼是长在地里的,猪肉是可以放心吃的,耗子还是怕猫的,法庭是讲理的,结婚是先谈恋爱的,理发店是只管理发的,药是可以治病的,医生是救死扶伤的,拍电影是不需要陪导演睡觉的,照相是要穿衣服的,欠钱是要还的,孩子的爸爸是明确的,学校是不图挣钱的,白痴是不能当教授的,卖狗肉是不能挂羊头的,结了婚是不兴养二奶的····
再看看牟国安和郑昕语恨不得隔着一条街走路的样,自发地加上一句:处对象逛街时是不兴牵手搂腰亲嘴的。
许是太过专注于心灵的交汇,两人在回来的路上基本处于无语状态。
临到家时,牟国安才打破沉静说:昕儿,我想过了初五再走!
郑昕语听了,牵着乔小麦的手紧了又紧,小脸红了又红,头低着,细声轻语地说:这不好吧,伯父伯母还在家等你呢?
牟国安左手挎着花篮子,右手插在裤兜里,灿烂的光照在他英气逼人的脸庞上,有点红晕,他说:我会给他们打电话解释我晚回去的原因,我相信他们一定能理解并且支持。
郑昕语的脸更红了,头低的快跟乔小麦一样高了,她说:总是要走的。
牟国安揉了揉乔小麦的脑袋,说:晚走一天是一天,我舍不得这儿,舍不得麦麦,舍不得你。
乔小麦觉得,前面三句都是过渡句,为了引出最后一句,而自己头上那个温柔的爪子更想落的地方时她小姨如花般的玉颜上。
郑昕语含羞带臊地丢下一句‘随你便’,便身轻如燕地闪进了自己的闺房。
牟国安拎着花篮子笑呵呵地进了堂屋。
乔小麦抖了下身子,她觉得自己被这对纯情的闷骚男女给恶心到了。
郑剑锋要盖房子,乔建国将富老三从他姐夫家叫了过来,富大、富二、富三也跟来了,此时正跟乔栋乔梁在院子里玩玩具枪和玩具车呢,见乔小麦从门外进来,富二摆手叫道:“妹妹,过来,一起玩,这玩具车可好玩了,”
乔小麦咬了口山楂,被酸的整张小脸皱作一团,今天吃多了,牙被酸倒了,想扔又舍不得,懒懒地走到富三面前,将手中啃了一半的糖葫芦塞到他手中,“小三,给你吃,”
富三一门心思地放在玩具小汽车上,嫌弃将手中的糖葫芦又塞还给她,推搡道:“去去,小孩子才爱吃这酸球儿,我不吃,拿走拿走,”
乔小麦没站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撞到了尾椎骨,疼的她心肝脾肺肾都搅在了一起,想哭,又撇不开面子,虽说她身体只有四岁,可里面到底住着是近三十岁的灵魂。
“哥哥,富小三骂我,还推我,”乔小麦扭头望向一旁的乔栋,小嘴撅着,大眼睛水汪汪的,一副可怜巴巴的小媳妇样。
她不哭,但可以告状,让哥哥帮她报仇。
乔栋跑过来将她抱起,忙哄道:“妹妹,不哭,哥哥替你揍富小三,”眼睛瞟向堂屋,在他的意识里,只要乔小麦一哭,乔建国必拿他问罪。
乔梁见自己妹妹被富小三推倒了,一时兄爱上头,一脚踹了上去,富小三猛不丁地被踹出了老远,差点就摔地上了,富老二见弟弟被踢,怒火上头,‘嗷’的一声扑了上来,跟乔梁抱打成一团。
“二子,住手,”富大帮理不帮亲地上去拉架。
“哥,你走开,这王八羔子敢欺负咱家三儿,我非踹他一脚给三儿报仇不可,”富二是个牛犊子,硬撞起来,富老大都拉不住。
“国泰哥,你让开,让他过来,看看是谁踹谁?”乔梁也是个狼崽子,发起狠来,也是一头小野兽。
两个人隔着一个富大,你一拳,我一脚地干起架来。
于是,富大被两小兽团团包住,无法施展力气,这样子,倒不像是劝架的,倒有点像被两人合伙给胖揍了一顿。
乔小麦和富小三傻眼了,乔栋生怕动静太大,惊动大人被连坐,也顾不得哄乔小麦,忙上去劝架了。
由于乔栋的介入,暴动被压制,乔小麦见没啥看头,拍拍屁股扭身进了厨房,郑幺妹坐在炉灶前烧火,姥姥正在锅边忙活,旁边还有两个帮忙切菜、洗菜打下手的中年女人,她不认识。
乔小麦挤在郑幺妹身边,跟着郑幺妹三五不时地朝灶里填木柴,听姥姥妈妈和另外两个女人絮絮叨叨的拉呱、说着三村五邻的闲话。
温岚看着有些蔫吧的乔小麦,问郑幺妹,“麦麦还喝奶?”
郑幺妹歪头看了眼跻身在自己边上烤火取暖的乔小麦,无奈地说,“喝,戒不掉,不给喝就闹人,不然就像现在这样,蔫蔫巴巴的,不爱搭理人,这两天家里忙,也没顾得上她,以为戒掉了,现在看来是没有,”
乔小麦出生时,计划生育并不严,给点钱就能解决落户问题,只是那时管计划生育的妇女主任和纪老四是本家亲戚,拿捏着乔家不给生,拿钱也不成,非逼着郑幺妹去打胎。
郑幺妹没法只能躲自己娘家来,一直到九个半月进医院待产。
农村的风俗是,娘家有兄弟的,嫁出去的女儿是不能在娘家坐月子的,否则会给自家兄弟带来噩运的。
所以,郑幺妹的月子是在医院里坐的,好在温岚当时已经是医院里的主治医生,这点后门还是能开的。
许是因为太憋屈的缘故,郑幺妹的奶水并不足,乔小麦成天饿的哇哇大叫,那时奶粉供应量少,温岚托了很多关系,才买到两箱,还不够乔小麦两个月的嚼头。
邻居刘贵的媳妇贵婶子养了几头羊,其中有两头母羊下了崽子有了奶,温岚是医生,自然知道羊奶的价值:营养高,易消化,是所有奶中最接近母乳最适合婴儿消化的。
只是羊奶膻味重,大多人都受不了这味儿,很少有人喝它,并不拿它当宝。
所以当温岚向贵婶要时,贵婶很爽快地答应了,并且说:岚婶,只要麦麦喝,你只管过来要,要多少给挤多少。
羊奶膻味重,但去膻味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在煮羊奶的时候放几粒杏仁或放进一些茉莉花,待煮开后,将杏仁及茶叶去掉即可。
因为羊奶一直都不断供应,温岚便没想过给乔小麦戒掉,只是从刚开始的每日五次,慢慢地减到每日两次,这样一直到三岁半,郑幺妹将人接回乔家村。
小孩子戒奶时都会哭闹上一段时间,这戒羊奶和戒人奶是一样一样的,乔小麦一时间,没了姥姥,没了羊奶,便哭闹不休,她又不像一岁大的孩子,没啥意识,戒了奶,哭闹两天便也消停了,可她已经三岁半了,不仅有了思维意识,还有了动手意识,你不给我喝奶,我就自己去挤。
那时,乔家村养牛、养羊、养猪的也不少,靠下小羊崽卖的人家也挺多,隔壁老李家就养了四只老母羊,小麦麦就拎着小桶跑人家羊圈里自己挤奶。
她喝了不少羊奶,却没挤过羊奶,只知道她姥姥拿着小盆到贵婶子家,对贵婶子说:她贵婶,给挤点羊奶。
然后,贵婶子,嗯,她该叫贵舅妈,接过盆子放到羊咪咪下面,两手抓着羊咪咪,左一下、右一下,然后,奶白色的羊奶就‘哧哧哧’地出来了。
于是,她也有样学样地爬进羊圈,将小桶放到羊咪咪下面,小手就要去抓羊咪咪,可羊咪咪太大,她手太小,抓了几回,都没抓住,气的她爬上羊身上,抱着羊脖子,嚷道:你快给我尿奶,你快被我尿奶。
因为声音太大,惊动了羊主人李大娘,同时也惊动了她老娘郑幺妹,两人合力将她从羊身上扒下来,待问清来龙去脉后,郑幺妹只觉丢人,李大娘却觉得好笑又好玩,当即给挤了小半桶羊奶,并承诺说:还没听过喜欢喝羊奶的孩子,既然孩子喜欢喝,你只管来要,羊奶管够。
郑幺妹想想,也只能这样,羊奶的营养价值高,她也是知道的,反正又不是没有,既然她爱喝,就给她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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