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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妃(完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儿
“赫连公主私自进京,又在街上纵马伤人,岂能将罪名推到我身上?这待客之道固然重要,但也是因人而异。”玉轻尘浅浅一笑,已从赫连塔娜的眼底看出了对她的讨厌与敌意,却并未退缩,轻声出言细细说来,声音清澈柔和不似赫连塔娜的咄咄逼人,一时间让周围的百姓心偏向了她。加之那日赫连塔娜险些伤了大夏百姓,早已让京中百姓对这位异族公主颇有微辞,如今见她故意为难相府千金,心中难免更加厌弃这位赫连公主。
“你再给本公主说一遍!”闻言,赫连塔娜勃然大怒,敲打在手心的马鞭越发用力,似是下一刻便要朝着玉轻尘的脸上抽去,只见她一个箭步跨向玉轻尘,眼底的敌意已瞬间转化为了暴戾之色,让人看之心生寒意。
湛然见状,眉头稍稍一皱,赫然走上前挡住了赫连塔娜,冷笑着开口,“赫连公主,这可是大夏,皇上虽并未追究公主纵马伤人之事,但公道自在人心,赫连公主身份尊贵,难道还要再丢人现眼?”
“呵呵,一场误会,尧郡王何必当真?本王子知道尧郡王心系相府小姐,但也不能如此护短吧。”眼见着自己的妹妹吃瘪,赫连昊德笑着开口,一双含笑的眸子冷冷地看向湛然,随后转向始终没有理会赫连塔娜的简珏,心思不禁微微一沉。
“胳膊肘怎能往外拐?赫连王子不也是护着赫连公主吗?既然二位有两位皇子相陪,我们便就此别过吧。”湛然一改往日的温润有礼,率先开口拒绝与赫连昊德等人同游灯市,如诗如画的容颜上渐渐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雾,让人不敢亲近。
听到湛然的拒绝,赫连昊德神色骤然一冷,看着湛然冷寒的表情连连冷笑。
赫连塔娜猛地一皱眉,视线却落在了简珏的身上,却发现简珏的注意力尽数放在玉轻尘的身上,心底猛然涌上一股不悦,斜目扫了自己哥哥一眼。
赫连昊德接到赫连塔娜的示意,微微挑眉,却还是对皇甫少司开口,“看来两位郡王都不欢迎我们啊,五皇子、六皇子,我们还是回宫陪贵妃娘娘过节吧。”
语毕,赫连昊德领着赫连塔娜转身,作势便要登上马背离去。
皇甫少司见状目色微沉,心底不禁责怪赫连塔娜多事,但如今父皇将这对兄妹交给自己,若出了事情,自己定会遭受父皇责备,心下快速地翻转着,皇甫少司浅笑着开口,“赫连王子误会了,尧郡王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听闻尧郡王早已备下了画舫,不如趁此机会让王子公主欣赏下大夏京城的美景。”
见皇甫少司出面调和,湛然目光微冷地扫了对方一眼,眼中带着些许不悦,薄唇微抿未曾接话。
“想不到尧郡王如此用心,既如此,我们自然不能辜负了尧郡王的这番美意。”却不想,接话的却是始终沉默的简珏。
只见他低头看着玉轻尘淡淡开口,似是对湛然准备的画舫十分感兴趣。
玉轻尘听之,垂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却是微微点了点头,如此好的机会,岂能错过?
出言的是简珏,让湛然不禁微挑眉梢,带着一丝探寻地扫了简珏一眼,却并未当众质问,转眼间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浅笑着开口,“那就请各位随本王前往湖边吧。”
说着,湛然一人先行,众人紧随其后。
“袁天呢?”玉轻尘注意到今日紧跟在简珏身旁的只有尉迟锋一人,而平日里寸步不离守在简珏身边的袁天却不见了身影,一时间有些好奇,极小声地问道。
见玉轻尘问起,简珏薄唇微勾露出一抹淡笑,低头看了身旁的人儿一眼,却是略带神秘地回了一句,“他有事,今晚你就会知晓。”
说着,简珏举起手中的雪花灯,一面照亮玉轻尘脚下的青石路,一面轻言轻语道:“轻尘,你可真会挑日子许愿。”
玉轻尘见简珏说起此事,不禁抿嘴一笑,盈盈目光落在眼前的雪花灯上,心底却始终对宋南的处境担着几分忧心,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哥哥,岂有不担心的道理?奈何如今她身处泥潭,想要抽身却不是易事,且若因为她的抽身离去而让宋南涉险,这是她最不愿见到的。
简珏瞧出玉轻尘隐藏在眼底的那抹担忧,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安抚,却因场合限制只能作罢,只能低声在她耳边低语,“一切都会变好的。”
“咳咳。”二人低声细语间,身后传来一阵轻咳声。
简珏不用回头,也知是尉迟锋故意假借咳嗽出声,收回原本落在玉轻尘侧面的目光,微侧脸暗暗瞪了身后的尉迟锋一眼,警告他安分守己。
尉迟锋得了简珏的警告,虽不再咳嗽出声,却坏坏地笑了起来,尤其看到简珏在玉轻尘面前温顺地犹如一只小绵羊,更让尉迟锋心中乐开了花,早知简珏有如此巨变,他就该早点赶回京城看戏。
唉,可惜啊可惜,竟是错过了那么多的好戏,看样子,改天他得上永宁寺与浮云法师好好地谈论一番‘佛法’。
如此一番思量,尉迟锋不由得佩服起浮云法师的佛法高深,竟能在简珏婴儿时期便瞧出此人好色,因而为他取了‘贪色’的法号,让简珏时刻谨记这一点,将来不要中了美人计。
奈何,简珏这个百炼钢在遇到玉轻尘后,还是心甘情愿的化身为了绕指柔。
有趣啊有趣,此番京城一行当真是值了,想来外祖母看到不同以往的孙子,亦会笑话一番吧。
三人走在队伍的中间,虽恪守本分并未有出格的举止,但看着简珏始终护在玉轻尘身边,玉轻尘只对简珏一人绽放笑容,其余人见之,虽面色不改,心底却早已心生不满与嫉妒。
“她真有如此好?好到让你拒绝我的提议?”皇甫少司收回看向玉轻尘等人的视线,转过头来的同时却细细地观察了下湛然不露半点情绪的侧面,遂小声问道。
见皇甫少司旧事重提,湛然浅浅一笑,眼底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清晰,似是在告知所有人他心中的决定,又似乎是看清了自己的心,音量虽低却极其肯定地说道:“五皇子折煞湛然了。公主乃千金之躯,岂能屈尊降贵嫁给郡王?况且,此事本朝开国以来从未有过,莫说皇上不会同意,文武百官亦不会同意。湛王府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平安安,五皇子也莫在提此事,免得传出去让人误会。”
再次听到湛然婉拒,虽然此刻的他面带浅笑、嗓音温润,但字句中所含的意思却表达的清清楚楚,丝毫不畏自己皇子的身份,这样的底气与勇气,就连身为皇子的自己也不可能拒绝地如此干脆,但湛然却做到了。
一时间,皇甫少司住了口,心思百转千回,若能拉拢湛然,对于他将来夺嫡一事定是一大助力,可如今湛然的心思却全然落在玉轻尘的身上,就连尚公主这样天大的喜事也拒绝地这般轻松。目光微抬,平静的目色中隐藏着一抹阴沉,皇甫少司再次看了眼身侧与自己同行的湛然,抿了抿嘴,将所有的心思吞入了腹中。
“瞧把那个小贱人得意的,小娼妇,这些迷惑人的手段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哼,养在玉龙雪山,谁知道她之前都是怎么过的,没准每日均与男子厮混才有了如今的手段。”走在最后面的许嫣儿狠狠地踩着脚下的青石路,眼中满是怒火地盯着前方形影不离的两道身影,双手死死地绞着真丝绢帕,咬牙切齿地低怒道。
听到许嫣儿的咒骂,杜明雪勉强维持住的平静渐渐破裂,心底的不满怨恨尽数涌上眼底,视线自湛然的背影转向玉轻尘的身影,想起湛然方才为了维护玉轻尘竟不惜与匈奴王族交恶,许嫣儿只觉怒上心头,眼中浮现层层阴毒暴戾,冷哼地笑道:“本郡主倒要看看她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许嫣儿嘴角一撇,狠狠地一甩手中的绢帕,半眯着双目冷冷地说道:“明雪姐姐,人家手段高着呢。没准啊,那床上的功夫也是一流的,否则岂能让男人趋之若鹜。只是,尧郡王、宁郡王那般玲珑剔透的人,怎么也上了她的当,竟看不穿那个贱人的骚样,真是可恨。”
闻言,杜明雪稍稍皱了皱眉头,每每想起湛然为了玉轻尘金殿请旨赐婚,她的一颗心便犹如刀割,奈何事实如此,即便她流干了心头的血,也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只能扼腕当初在永宁寺的第一次相见,为何没有将玉轻尘这个贱人除去,否则尧郡王岂会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许嫣儿见杜明雪神色闪烁不定,精致的眉目间隐隐浮现对玉轻尘的恨意,许嫣儿靠近杜明雪,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明雪姐姐,你可注意到了?”
“什么?”许嫣儿忽然近身,让杜明雪忙不迭地收起眉间眼底泄漏出的心思与想法,转而看向许嫣儿,略带一丝不解地反问道。
“姐姐,难道你没有注意到,赫连塔娜同样十分讨厌玉轻尘。况且……”说着,许嫣儿猛地皱了下眉头,脑中划过方才赫连塔娜对简珏的一言一行,心底涌上不甘,但相较于赫连塔娜,她则更加厌恶玉轻尘,因而压下对赫连塔娜的讨厌,继续开口说道:“况且,我瞧那个野蛮公主似乎对宁郡王有意,否则岂会刚一见面便找玉轻尘的麻烦,你说呢?”
许嫣儿能发现的,杜明雪又岂会看不出,方才在场的所有人,哪一个不是心思剔透、精明强悍的,众人早已从赫连塔娜的举止见看出了蹊跷,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只是,此刻许嫣儿却刻意提起此事,让杜明雪的心思不由得活络了起来,却并未立即出谋划策,只呆愣愣地回想了半天,这才缓缓开口,“嫣儿,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万一那赫连公主对宁郡王并没有男女私情呢?再说,宁郡王可是妹妹你看中的啊。”
最后一句话,杜明雪无疑是在许嫣儿的心上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许嫣儿心头的小火苗。
见杜明雪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许嫣儿快速地伸手拽过杜明雪的手臂,将她拉近自己,二人几乎贴面低声交谈着,“赫连塔娜有这个心思也好,没有这个心思也罢,若让她们二人打起来,宁郡王又岂会怪到我的身上?更何况,我瞧赫连塔娜是个只会挥棒弄武的蠢货,只需我们稍稍提点一下,想必她便会找玉轻尘的麻烦。明雪姐姐,难道你非要等到尧郡王八抬大轿迎娶玉轻尘进湛王府才会后悔吗?你难道没看到,方才尧郡王、宁郡王眼里心里均只有那个贱人,哪里看过我们一眼?你瞧瞧那二人,明摆着将那个娼妇放在心尖上,为了讨她欢心,一个精心准备画舫,一个亲自提着灯笼,她凭什么?难道你我的出声还比不上一个下贱的小娼妇?况且,此事又不需咱们动手?”
听着许嫣儿的分析,杜明雪渐渐动心,湛然修竹般的身影在脑海中闪过,心下猛地一横,对许嫣儿点了点头。
许嫣儿见杜明雪点头应下,这才露出一抹笑容,接着凑近杜明雪,极小声地嘱咐着。
步行一段路,众人离开街市来到一片宽广的草坪上,只见草坪被修剪地极为整齐,顺着草坪的坡度往下看去,竟是一条悠长悠远的长河。
七夕节的夜晚,京中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高门贵族,纷纷结伴出游,此时长河的堤岸边蹲着无数的俏丽身影,众多小姐姑娘将手中的许愿灯相继放入长河中,任由河水将自己的许愿灯送到远方。
而此时的长河上则传来一阵阵丝竹之声,乐声随着夜晚的凉风飘向岸边,众人闻声往河面看去,只见河面上漂流着数十只画舫,画舫内或有人弹琴吟唱、或有人舞袖献舞、更有不少贵族的私家画舫停在河面上吟诗作曲风流一番。
画舫上的灯笼如天上的星辰般星星点点点亮了原本漆黑一片的河面,微风拂过,河面微波划过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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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妃(完结) 宁王妃(完结)_分节阅读_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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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片波光粼粼,如此美景当真让人流连忘返。
众多画舫中,最为典雅的则是一艘停靠在岸边的画舫,虽比不得旁人的奢华、也比不上别人的华丽,却是最别具一格的。
画舫上均摆放着一簇簇鲜花,伴随夜风飘来的除去那丝丝声乐还有隐含着的馨香。
玉轻尘细细闻了片刻,眉头却不着痕迹地微微一皱,夜色虽暗让人看不清画舫上摆放的是哪些鲜花,但从这些馨香中却能闻到点点药香,显然那些鲜花不但可用以欣赏、还可用来入药,更与自己当初居住玉龙雪山时小阁楼四周的鲜花相似,看来,湛然为了准备这艘画舫当真是下了不少的心思。
简珏捕捉到玉轻尘微皱眉的动作,嘴角微微勾了勾,落在不远处那艘画舫上的目色隐隐含着一丝寒意,却趁着四周昏暗的光线而向玉轻尘伸出手,大手轻握住她的小手,将她的思绪拉回了自己的身边。
“尧郡王真是费心了,这么一艘画舫,价值连城。”在众人尚未察觉出湛然所准备的画舫有何不同时,简珏忽然开口。
众人听之,神色间不禁露出一抹不解,一艘装满鲜花的画舫怎就价值连城了?
瞧出众人眉目中所含带的疑惑,简珏却不再言语,轻放开玉轻尘的手,率先抬步往岸边走去。
湛然见简珏已发现了自己的用心,目色虽稍稍一沉,脸上的浅笑却依旧温润如风,并未就简珏留下的疑惑为众人解答,只朗声道:“众位请。”
语毕,湛然视线转向玉轻尘,昏暗的光线却抵挡不住他眼底的热切,纵使在万千人海中依旧只注视玉轻尘一人。
湛然的视线如一道炽热的光打照在玉轻尘的脸上,却并未等到玉轻尘回应的一眼,一如玉轻尘之前对湛然表明的态度与立场,此时的她亦是跟在简珏身后上了画舫,并未多看湛然一眼。
心底泛起一丝苦涩,湛然收回落在玉轻尘背影上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整片河面静立不语。
一旁的湛青见众人皆已上船,便上前低声提醒道:“郡王,就等您一人了。”
湛然看了眼四周,果然只剩自己依旧立于岸边,便对湛青点了点头,遂抬步走上船板进入画舫内。
“大夏的靡靡之音还真不少,整条河上竟有如此多歌舞坊的画舫,难怪大夏将士上了战场也毫无力气,原来心思全用在这上面了。”众人尚未坐稳,耳边便传来赫连昊德讥讽的声音。
第184章
“赫连王子出身塞外,想来不懂江南婉约,只将这些当作靡靡之音,实在是井底之蛙。”湛然勾唇一笑,声音透着寒气地反击了赫连昊德一句,随即大手一挥,请众人落座,一改方才生冷的音色温润和煦地开口,“各位请坐。”
“赫连王子似乎忘了,此次吃了败仗的,可不是大夏的军队。”简珏在湛然话落后缓缓开口,只见他坐在船窗边,一手撑在窗栏上,目光望向船窗外的河面,一手则轻端起一盏茶低头啜饮了一口,面带冷笑地扫了不断挑事的赫连昊德一眼,微含浅笑的眸子中射出的却是如箭雨般的冷芒。
闻言,赫连昊德一时住了口,只是连着被大夏两名深受平治帝打压掣肘的藩王府郡王奚落,赫连昊德脸上的神色却十分不好看,阴鸷的视线冷冷地扫了湛然简珏一眼,继而快速地转向坐在另一侧的女眷。
却发现,在一群千金小姐中,玉轻尘的容颜的确是最为出众的,难怪引得简珏神魂颠倒。只不过,玉轻尘脸上眉间的神色太冷,让赫连昊德对这样的女子提不起劲来。草原儿女,最是热情奔放,一如自己的这位王妹,喜欢什么便会自己去争取,像玉轻尘这样心思深沉、情思冷却的女子,实在是没有什么乐趣。
只是,如今简珏满心满眼装的尽是玉轻尘,对于赫连塔娜竟连一个正眼也没有,这让赫连昊德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下暗叫不好。他们匈奴这些年苦守漠北,眼看着中原的富饶却一步也靠近不了,便是因为大夏有一个简王府,只要有简王府在,匈奴就算再花上几百年的时间筹谋只怕最终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若能与简王府联姻,一切便会变得不同,加之平治帝与简珏的打压压制,匈奴再从中挑拨里间,挥师中原定不再是梦想。
心思翻转,赫连昊德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转换了一个让众人感兴趣的事情说道:“尧郡王对玉小姐真是用心良苦,竟准备了如此别致的画舫,当日传出尧郡王为了玉小姐请旨赐婚一事,看来尧郡王与玉小姐的好日子近了。只是不知贵国皇帝什么时候下旨,我们兄妹也可前去喝喜酒。”
此言一出,画舫内气氛骤然一降,众人心思各异地扫向简珏、湛然与玉轻尘。
却发现,湛然面含浅笑端坐主人家的位置,听完赫连昊德的话后微侧头看向玉轻尘,目色中含着几分真心,对赫连昊德却只是客套地敷衍,“赫连王子客气了。”
闻言,简珏勾唇一笑,始终看向船外景色的黑眸中一片冰棱雪芒,嘴边笑意亦是泛着前所未有的寒意,左手轻轻摇晃着端着的茶盏,既没有让茶水发出声响亦没有溅出半点茶水,力道控制地恰恰好,看似漫不经心的举止却透着他对此事的不耐烦与厌恶。
玉轻尘只是面色平淡地端坐席间,只是在赫连昊德故意拿此事说项时,半垂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不耐,十分厌恶他人插手此事。
尉迟锋沉静的眸子一扫船舱内所有人的表情,将这些人的心思快速地揣摩了一番,视线最后落在不言不语的简珏身上。
“哈哈哈。”忽而,安静的船舱内响起一道爽朗的大笑,众人循声看去,之间尉迟锋一面轻拨着手中的碗盖、一面摇头肆意大笑,只是那双黑眸中露出的神色却极为不屑,似是在嘲笑赫连昊德的多管闲事、又仿若是在讥讽湛然的痴人说梦。
看到尉迟锋如今的举止表现,想起尉迟锋是简珏最为信任的人,船舱内的人几乎又变了变脸色,尉迟锋当着两位皇子与湛然的面竟也这般放肆,岂不就是简珏暗中的授意?
赫连昊德早已对尉迟锋这位砍杀无数匈奴将士的大夏将军恨之入骨,此时见尉迟锋仗着简珏撑腰如此嚣张,随即跟着冷笑一声,冷声反问道:“尉迟将军这是何意?难道本王子说错了?”
尉迟锋却不急着回复赫连昊德,笑累了便仰头喝了一口茶,待茶水滑入腹中,这才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地开口,“赫连王子难道没有说错?既然皇上尚未下旨,便说明此事做不得数,赫连王子却公然将此事说出,不但破坏了玉小姐与尧郡王的声誉,更有破坏两府之间关系的嫌疑。咱们大夏的女儿比不得匈奴,女子名誉素来重要,岂能让人平白地嚼舌根?”
尉迟锋在外素来沉默寡言,但若是被他捉到把柄,他便不会心慈手软放过时机,此时他一双含着杀气的眼似笑非笑地看向赫连昊德,偏偏周身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让人不由得偏向于他。
赫连昊德岂会看不出尉迟锋眼底的警告威胁,垂放在膝上的双手不禁微微握紧,心底恨透了多嘴多舌的尉迟锋,更恨五年前为何没有一举将尉迟锋的头颅砍下来,否则岂有他在此嚣张狂妄的时候?
联想到五年前的那场埋伏,赫连昊德一时心痛无比,如此好的机会竟也让狡猾的尉迟锋逃了出去,若是一举砍杀了简珏最重要的左右手,只怕匈奴早已挥师大夏,攻进大夏皇宫,坐享这片富饶疆土的一切。
扼腕,此事赫连昊德心底是无尽的扼腕,而迎向尉迟锋的目光中却浮现出更多的杀意,二人之间的较量不必言语便隐隐现于众人眼前。
‘噹噹噹’正在这时,河面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击鼓声,将原本的丝竹之声尽数压下,只留这阵击鼓声徘徊在河面上空。
尉迟锋忽而收起眼底的警告威胁,转而对赫连昊德勾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露出一抹不屑,继而转目看向船舱外,注意力被外面那阵节奏感极强的击鼓声吸引。
赫连昊德气结,正要开口反驳尉迟锋,却发现船舱内众人的心思早已被外面那阵击鼓声吸引,再也无人关注于他,一时心底气愤,却也跟着抬眸看向船外。
一艘只挂着灯笼的画舫在此时划入众人的眼帘,只见画舫宽阔的船头上坐着几名吹拉弹唱的少女,一人抚琴、一人半抱琵琶、一人吹箫、一人击鼓,少女们姿色秀丽,均是安静地弹奏着手中的乐器。
待音乐急转而下进入一段**时,几名赤膊大汉抬着一只巨大的钟鼓从船舱内走了出来,鼓面上则坐着一名身穿舞衣的蒙面女子。
几名大汉将钟鼓抬放在船头,随即快速地退回船尾,而原本坐在鼓面上的女子却在乐声停止的一霎那缓缓站了起来,赤脚在鼓面上跳起舞来。
一声声脚尖踩踏在鼓面上发出的乐声渐渐落入众人的耳中,女子一身雪白舞衣,旋舞之时,身如飘雪飞如,让四周画舫内的看客舍不得眨眼,生怕错过这场别开生面的舞蹈。
而随着舞女的翩翩起舞,众人越发好奇此女的长相,许多原本坐在船舱内的公子少爷已是争相来到甲板上,伸长了脖子想透过舞女脸上的轻纱看清此女的容貌。奈何那层面纱始终牢牢地覆在舞女的面容上,让这些想窥视真容的少爷公子不禁有些失望,却依旧聚集在甲板欣赏着不同于大夏歌舞的舞蹈。
赫连塔娜听到这阵熟悉的旋律,又见那舞女翩翩起舞的模样,倨傲的眼中顿时浮上错愕的神色,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抖,竟将茶盏中的茶水洒在了脚边。充满怒意的眸子直直地瞪着另一艘画舫上的舞女,赫连塔娜心底怒不可赦,丢下手中的茶盏就要起身,却被赫连昊德的目光制止。
与此同时,湛然与简珏却是相同地沉了下目光,湛然目色负责地看了简珏一眼,心中揣测这一场别开生面的舞蹈是否是简珏的有意安排。
简珏却是定定地看了舞女一眼,平静的目光继而扫向身旁的尉迟锋,却见尉迟锋果真被这场舞蹈吸引,此时竟看得津津有味。注意到尉迟锋目不转睛的表情,简珏微一挑眉,黑眸神色微闪,却又在下一刻隐下了所有的心思。
“想不到大夏竟也有人将胡旋舞跳得如此出神入化。尧郡王,不如请那位姑娘上船一叙。”皇甫少司常年在外历练,见识自然不同一般,只是一眼已认出此女所跳的是塞外名舞胡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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