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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娶【凤池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凤池吟
沈略看着觉得挺悲哀的,至少,她有一个好父亲。
蒙忻也算咎由自取,一点也不值得她同情。
她不再看那边,去餐台端了盘法式糕点,沙发这个位置还是太显眼,珠光宝气的小姐太太堆里,就她一个人坐这儿埋头苦吃,其中有个女孩还鄙夷地瞅了她一眼。
缓了会儿酸痛的脚,她就起身离开了,看了看整个会场,就露台比较空。
临近中秋,月亮很圆,微微泛着红色,周边的云彩都被染上淡黄色的亮边。夜风很凉,胳膊上起了密密的一层鸡皮疙瘩,她双手环抱着,却不想进去。
本以为一层窗帘隔绝了里面的喧嚣热闹,谁知这份清静没几分钟就被人打破了。玻璃门虚掩,几个女人的谈话声清晰地传来。
“哎?那男人怎么来了,还带个年轻的小姑娘,他家那位不是母老虎吗?”
“嗐,那是他女儿。你说这王七雄也真是的,老婆都换好几个了,硬是想生出个带把的,瞧,这都三个丫头了,还没见着。”
“我记得他大女儿跟我们家囡囡差不多大,顶多上小学吧。”
“这是继女。唉,真不知道是继女,还是妓女。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什么了吗,简直是有违——哎呦妈呀,吓死我了!”
女人突然大叫一声,把沈略也吓了一跳。后来不知道怎么,她们就散了。沈略算是见识了,所谓的上流社会晚宴,不过是男人谈生意,女人闲磕牙的闹剧场罢了。
冷风吹得她指甲都乌紫乌紫的,她打算进去告诉唐颂一声然后好回家,刚挪了半步,玻璃门就让人从里面推开了。
来人见到露台居然有人,吓得尖着嗓子惊叫了声,整个人都弹起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
沈略因为心里有所准备,倒是镇定,就像没看见她似的继续照直走。
“喂,你站住!”蒙忻突然揪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冷冷地警告:“回学校后不许乱说!”
沈略怔了下,这会儿全明白了,方才那些女人讨论的正是蒙忻呢,估计见她过来才吓得散了。
她冷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蒙忻早在沈略刚进会场时,就恨得牙痒痒,上次章美意的照片没有拍清楚,她以为沈略勾搭上的不过是像她继父那样又丑又老的男人,谁知道,居然是鼎鼎大名的唐少!
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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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娶【凤池吟】 强 娶【凤池吟】_分节阅读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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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上次事情捅出去后,王七雄跟疯了似的教训她,居然……居然……!
妒火加上浓浓的恨意让蒙忻双眼亮的吓人,王七雄靠地产发家以前叫做王七,是道上有名的老流氓老地痞,连着蒙忻都被那些小杂碎们奉为公主,刁钻脾气与拳脚功夫练得杠杠的,这会儿失去理智抬起手就要掴她。
沈略也不躲,只冷冷地瞧着,“如果你觉得等会儿能躲过唐少的问责,手就尽管落下吧。”
蒙忻果然如戳瘪了的气球般,恶狠狠地把手放下,骂道:“沈略,你还真是贱!就没见过你这么以当婊|子为荣的!时时刻刻把金主挂嘴边喽。婊|子就婊|子吧,还立什么贞洁牌坊,妈的在顾允丞面前装出一副纯洁天屎样!恶心死了!啊——呸!”
提到顾允丞,沈略颤了颤,扶住栏杆才站稳。连蒙忻走了她都不知道,只记得她最后的恶毒诅咒:“咱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你们的好下场!”
沈略想着都心里发寒,让她没料到的是,蒙忻的诅咒后来居然都成真了,加倍的惨烈,不只报应在她身上,更搭上了她此生最爱的男孩。
又站了会儿,她哆嗦着手准备先给家里去个电话报下平安,听筒滴滴只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爸……”
“你在哪儿?!”沈如海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我……学校补习,放学晚点,我马上就回去。”她咬着唇编谎,眼睛无意识地瞟着远处的万家灯火。
“跟那男人在一起是不?好啊,沈略!翅膀硬了,把爸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伴随着吼声之后是剧烈的咳嗽。
沈略眼睛里热浪涌来,瞬间就红得跟兔子似的,赶忙掩饰:“没有没有,爸你别瞎想,我现在就回去。”
沈如海不知道得了什么信儿,偏不相信她!痛心疾首地可劲儿骂!
挂掉电话,沈略急匆匆地走进宴会厅。
唐颂那会儿刚摆脱王七雄,烦不胜烦,徐贤又上来凑热闹,全是为了三环内那块地皮的事。
“阿颂,好哥们儿,就动动嘴皮子的事儿,你就帮兄弟疏通疏通呗,事成之后,少不了好处的!”
唐颂讽笑:“稀罕你那点好处?回头让老头子晓得了非剁了我,到时候油锅焖肉你替我进?”
谁不知道那是块好地?政府的政策方向标底什么的他倒是有关系弄到。可唐颂是个有傲气的人,当初就是为了避嫌,才离这行远远的,独自一人在网络界打拼。要不,现在b城地产界的两把龙头交椅,轮得到他徐贤?
“这不,傅羲尧也逼得紧,否则哪能让你为难?”
唐颂轻啜了口酒,“真要有本事,你还不如花点心思把方案做得美点儿。尽想些乌七八咧的!”
徐贤还想劝劝,唐颂见沈略过来,赶紧趁机走开了。他捏了捏她的手,皱眉问:“怎么冻成这样?”说着,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谁知,沈略反应特大,衣服一滑,就落在了地上,“我要回家!”
唐颂不高兴了,这才乖巧了屁大点功夫,她又开始甩脸了,冷道:“脑抽呢你!”
徐贤捡起地上的衣服,结果他俩都不接,就这么僵着,引得大家都往这儿看。
“我要回家!”她只重复这一句,然后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拔腿就往门口跑。
唐颂气得磨牙,懒得追她,打了个电话吩咐司机给她送回去。
结果小姜不到半小时就回来了,唐颂眯着眼问:“怎么这么快?!”
小姜忐忑地耷拉着脑袋,嗫喏道:“走半道上沈小姐吵着闹着非要下来,我怕她伤了自己。”
唐颂一看,小姜脸上脖子上都被挠得尽是一条条红印,真不知道那女人抽什么疯!他啪的摔了手中的杯子,惊得音响师把音乐都给停了,满厅的人面面相觑。
结果,唐颂只问了句:“她在哪儿下的车?”然后就气咻咻地出去了。
沈略站在离家还有段距离的公交车站等车,晚上人不多,她穿的单薄,手里拎着自己的衣服袋子,只把校服外套披肩上了,裤子却没法换。
旁边有对小情侣嘀嘀咕咕的,女孩见男孩一直往沈略白皙修长的腿上瞟,不乐意了,讽道:“大冷天的卖俏呢!有什么好看的!”说完扯着男孩的耳朵把他拎开了,男孩哎呦呦直叫喊:“看两眼不成啊?哎哟,得得,她没你好看,仙女儿,您松手松手,赶紧的。”
沈略听着也没生气,心里反而羡慕的紧,如此青春的年纪,本就该像他们这样谈一场无所顾忌的恋爱。那两人走远了,她才收回目光。
公车晃晃荡荡,在小区门口停下,沈略都到自家单元楼梯口了,想想不对,这身衣服得换下来,七单元旁边有公厕,她毫不犹豫地往那边走。
刚好有个路灯坏了,哪怕是熟悉的地方,黑黢黢的,她也有些害怕,不禁加快了步伐。以前章美意看恐怖片时的音乐不知怎么就往脑海里冒,她打了个寒噤,浑身发毛时,一只手突然拽住了她的胳膊!
“啊——”
只一声,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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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编辑通知,下章v,先不多说了,我会尽己所能,带给大家一个好看的故事。感谢大家,稍晚会有公告和……咳,惊喜。
045 这份爱原来如此沉重
“嘘!是我。”
顾允丞?!
沈略蹦到嗓子眼的心慢慢回归,只是依然怦怦乱跳,如小鹿乱撞。任她怎么猜也猜不到是顾允丞。他不是也像躲病菌一样躲着她吗?他不是打算再也不理她了吗?
她两眼发酸,男孩手上有着干净的肥皂水味道,如夏日淡淡的青草香气,又如炙热的骄阳,她感觉嘴巴都是烫的。
见沈略依旧微微抖着,顾允丞赶紧松开手,方才只是担心,她大晚上的那样叫,还不得把人都嚷嚷下来?他也是急疯了,才直接拽住了她的胳膊。等了她一晚上,好不容易看见疑似她的身影过来,居然又要再次溜走。
男孩把手插在裤兜里,退了两步看清她此时的模样。薄薄的精致晚妆,及膝的丝绸小礼服,颈上璀璨的钻石项链,一看就价值不菲。
少年清隽的眉毛皱了起来,问道:“这么晚了,你穿这身干吗去了?”
沈略把校服外套又裹了裹,双颊腾上羞窘的红色,支支吾吾道:“我……我……一个商业酒会。”
他半天没有做声,沈略越发尴尬,又是一阵夜风,吹得手上的塑料袋哗啦啦直响,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校服衣角。她冷得哆嗦了下。
顾允丞似乎明白沈略为什么过家门而不入,扬扬下巴说道:“先进去把衣服换了吧。”
沈略忙不迭地点头,穿着这身衣服在他面前,比裸着都让她难堪。
厕所的照明灯与路灯是一条线路,这会儿也不亮了,黑灯瞎火的,风从镂空的窗口呼呼往里面猛灌,室内整个阴测测的。沈略就在最靠近门边的位置窸窸窣窣地换衣服,越是害怕着急,越是手忙脚乱,好不容易穿进去,却感觉不对劲,走到窗边借着淡淡的月光一看,原来反了。
她懊恼极了,把袋子放在洗手台上,重新来过。一条裤腿刚套进去,突然手就顿住了,不知是不是错觉,最里面的隔间隐隐传来叮叮的水流声,她浑身发毛,喊道:“顾……顾允丞,你还在吗?”
“在,怎么了?”
沈略稍稍安下心来,结结巴巴地说:“哦,没……没事,你先别走啊。”有个人陪着,哪怕是在外边,也能给她壮壮胆。
顾允丞知道她害怕,但实在想不到该跟她说些什么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有些话需要当面看着她的眼睛,才能判断她的回答是否在说谎。
他现在的心也很乱,需要在冷风中清醒一下,好好组织组织语言。
傍晚听到广播时的惊喜,香樟树下枯等时的热望与渴盼,叶妃跑过来告诉他沈略家里有急事来不了时的忧虑与担心,然后,在敲开她家大门时,全化作了失望。还有……今晚看见她这一身装扮时的困惑,可他知道,现在问这些还不是时候。当前急需确定的是:她到底喜不喜欢他?
他此刻的心就像面对潘多拉的盒子一样,想知道答案,又害怕飞出来的全是失望。越是面对哥们儿一样相处久了的女孩,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做恋人,难度越大。他还得顾虑面子这关。
百般思虑之际,里面的女孩突然尖声惊叫。
顾允丞心里咚了一声,顾不得是女厕所,几乎立即就冲了进去。
刚进入那片黑暗,女孩就跳着攀上他的脖子,树袋熊似的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浑身抖着抽抽得直哭。
顾允丞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环顾厕所,虽然他是无神论者,但此刻也毛毛的。
幽暗的角落里,两只发光的眼睛瞪着他们,静默了几秒,那家伙估计觉得无趣,突然喵了一声,从他们脚边窜跑了。
“没事了没事了,猫而已,现在走了。”男孩刚才的别扭全化作了柔声的安慰。
沈略从他肩上小心翼翼地回头看,果然,那两只绿油油的眼睛不见了,而她此刻正浑身发软衣衫不整的紧紧抱着他。
女孩柔软的胸脯紧贴着男孩的胸膛,两腿甚至还环在他的腰上,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顾允丞这会儿觉得浑身发燥,脸上也红了,感觉全身的血流直冲向某个部位,他清咳了一声以掩饰尴尬,暗暗庆幸现在正身处一片黑暗。
沈略惊着般,蓦地从他身上跳下,原本只松松挂在脚上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双脚落在冰凉的瓷砖上,低声道歉:“对不起。”
顾允丞脸僵了。又是对不起,她有什么对不起他的?都听烦了。他耙耙头发背过身去,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赶紧穿上,小心着凉。”
沈略低头发现胸衣的肩带都露出来了,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明知黑暗中他看不清什么,脸还是红得滴血。三下两下穿好后,套上鞋子只想即刻消失,她垂着脑袋往外冲,只丢下一句:“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顾允丞瞪着眼睛,他等了一晚上就换来这句?出了厕所,实在憋不住地问道:“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沈略顿住,抬头问:“什么?”
四周越黑,越是显出月华的朦胧美丽,溶溶月色下,她的脸像是覆了一层霜,皎洁细腻,淡淡的透着一抹红晕。
顾允丞走近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黑眸直直看进她亮晶晶的眼睛里,倏然丢下一颗炸弹:“沈略,你说喜欢我是不是真的?”还组织什么语言啊?对付这种鸵鸟就该按最直接的来!
“五年,日记,……”他继续说着,不放过她眼里的每一分变化。
沈略早已石化,耳朵嗡嗡作响,她觉得自己肯定是没睡醒在发癔症。否则,为什么眼前的一切都这么虚无缥缈?她只看见他好看的薄唇轻轻开合,带着淡淡的笑意,却什么也听不清。她什么时候向他表白过?
可是,下颌的触感如此真实,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想反驳,喉咙却像吞了整颗鸡蛋被卡住了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没办法去反驳,如何能驳斥她喜欢了他五年喜欢到疼痛的心?眼眶里腾起雾气,她觉得委屈,他现在问这话做什么?是想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吗?
滚烫的泪珠就这样滑下来了,珠玉落盘似的簌簌砸在男孩的手上。
顾允丞抹去她的眼泪,弯起嘴角轻轻说道:“其实……我也喜欢你。”
女孩的杏眼骤然放大,瞪得圆圆的写满难以置信,怔楞过后,开始放声大哭:“不,你讨厌我,你肯定讨厌我。不然怎么总是捉弄我?不然为什么帮着monkey欺负我?不然为什么不理我?”
顾允丞有些手足无措,在她的指控下,觉得过去的自己真他妈就是一混蛋,可是……可是他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啊……
她像个小呆瓜,只知道埋头书本。别的女生红着脸看他的时候,她只会低头看脚尖,别的女生吵着闹着要跟他合影时,她只会躲得远远的拍些树啊墙啊。别的女生粉红色的情书递了一封又一封,她却在同学的起哄声中狠狠鄙视他,说他讨厌鬼,自虐才会嫁他!
他后悔了,后悔答应monkey的提议,惹她伤心。在感情方面,他是如此缺乏勇气,甚至不如幼儿园里强行凑上去亲吻小姑娘的正太们。可是,越是在意,就越是害怕。如今只懵懂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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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娶【凤池吟】 强 娶【凤池吟】_分节阅读_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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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再晚,他就要错过什么了。
他听着沈略的控诉,有些难过,可脑中灵光一闪,她并没有否认啊……
于是,厕所门外漆黑的灌木丛旁,就看到这么一个画面:女孩抱着男孩痛哭不止,男孩搂着女孩傻笑不已。
顾允丞高兴坏了,不再犹疑,直接以行动证明,薄唇轻轻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如羽毛划过平静的海面,如此轻盈,却掀起惊涛骇浪。
沈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至此才有些真实的感觉。他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像是最神奇的魔法,把她的心拨到最快频率,却又软得一塌糊涂。原来……跟喜欢的人接吻是这种感觉,无关情欲,只是心意,就让人如此难以自拔。
前方晃眼的灯光一闪,她先是闭上眼睛,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倏地睁开,猛力推开男孩。
顾允丞摸不着头脑,见她低头跑开,只以为她是害羞,薄唇轻轻弯起,露出左脸颊上小小的酒涡,在她身后小声喊道:“喂,我明天再来找你。”
沈略心惊肉跳,所幸他们处的位置正好在小区的灌木丛,还有几株半人高的小冬青树挡着,她猫着腰跑掉。身体贴在高大的悬铃木树干后,直到看不见顾允丞的身影才松了口气,眼角里的泪水却潸然而下。
她想自己一定是乐昏了头,怎么能忘了这副肮脏的身体与溃烂的心?这样的她,谈何说爱?
男孩表白的那刹,她是如此的开心,整个人甚至连头发丝都轻飘飘的,满脑子除了激动就是辛酸,当场就飙下泪来。
沈略闭上眼睛,任泪水滑过唇角。然而,她却没有勇气答应。方才的一切只如远处环卫工点燃的枯叶,霎那的明亮璀璨后,只剩灰烬,风一吹,就散了,就像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而她,甚至连枯叶都不如,这么一干二净随风散了倒也好,可她只配烂在地底化作一滩污泥,一辈子与恶魔为伍。
睁开眼睛,那辆宾利还停在她家楼下,她看到司机小姜打开车门上楼了,楼道里的声控灯一层层亮起,她这才惊恐的回神,赶紧摸出那男人给的手机,发了条违心十足的短信:我已经到家了要睡了,对不起,今晚情绪不好,我很抱歉,晚安。
然后,她看见车里的男人手中一亮,不一会儿,一条短信进来:今儿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再有下次你就给我悠着点,晚安。
再然后,他似乎在打电话,小姜匆匆忙忙地下来,片刻后,红色的车尾灯一闪,宾利从路的另一头开走了。
沈略虚脱地滑下身子,坐在落叶里紧紧环抱住自己,如果……如果当初没有向恶魔求救,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她崩溃地狂甩脑袋,痛哭起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沈略抹抹脸上的泪痕,按开客厅的灯。
屋子通亮,她却吓了一跳,父亲脸色煞白地正坐在沙发上。
“爸,您没事吧?”沈略担忧地问。
“跪下!”
沈如海话音未落,沈略已经咚的一声跪在他面前,沈如海气得站起身子,还未痊愈的双腿像是承担不了重量,倏地又跌了回去。
沈略急得赶忙上前,然而,沈如海皮带一挥,她又顿住了,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咬牙忍着。父亲已经十多年未打过她了,更别说拿皮带,从前哪怕再气,他也只是徒手捡肉最多的屁股揍,末了还后悔心疼不已。现在,大约她是真让父亲失望透了。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沈如海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一句话说完,颓然放下皮带,居然也老泪纵横。
沈略看得越发心酸,本就未干的双眸重新蓄满泪水。
“你跟我保证过什么?”他痛心疾首地问。
沈略低着头,眼泪落在水泥地上沾了一层灰,滚成一颗颗浑圆的水珠子,“爸爸,对不起。”
“我沈如海再没出息,也没做过出卖自己的事情。怎么教出你……你这么个女儿!”说到最后,竟泣不成声。
父女俩一起哭,章天秋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出来,嘲道:“大半夜的,这是闹哪一出儿啊?”
她其实在屋里已经听了个明白,现在出来也就是看看笑话,假意帮着沈略实则火上浇油地说:“老沈啊,你思想太顽固了,这都什么年代了,男女两性自由,偶尔做个援交啊什么的又有啥大不了的。再说吧,现在医学技术发达,不怕——”
“你闭嘴!”沈如海抬起皮带隔空对着她挥了一下,红色的丝绒沙发套被抽出了一道白痕。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如海,章天秋吓得直拍胸脯,这……这还是她那个懦弱的老公?反讽的话在男人可怕的眼神下硬生生咽回肚里,于是悻悻地回房了。
沈如海最后瞪了一眼沈略,撂了句:“在这儿好好反省反省。”然后也回屋了。
室内重新陷入黑暗,整个屋子像坟墓一样,沉寂得可怕。
沈略只觉得疼,膝盖跪得麻疼,鼻子哭得酸疼,可是都敌不过心的抽疼。从前,她惦念着觉得该为那份叫做暗恋的情愫圆一个结果。
如今,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有人说,世上最开心的恋情莫过于此。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开心,反而疼到绝望,只看得见绝望。
月影西移,一室清辉散落,她就这么默默跪着,直到眼睛里再也流不出一滴泪,直到窗外的天空泛出鱼肚白。
十一的清晨,她可以听见楼下面馆里的小伙子又开始吆喝,听见楼上性格暴躁的妈妈开始打骂小孩,听到路上叮铃铃响过的自行车铃声,就像好久以前,男孩按着清脆的铃铛,吱一声刹在她的面前,“哟,里面装的什么那么重?土鸡蛋?”
眼前倏地一黑,真好,她什么也不用听见了。
……
黄金周,b城到处人山人海,跟挤罐头似的塞得满满的,唐颂自个儿开着车,蜗牛一样慢慢往家的方向挪。
车行到前门那块儿,被堵得死死的,虽然市政采取了措施,地铁和公交这几天经过这儿都采用甩站政策,游人只能在临近的几站下车然后步行,但依然没有缓解交通压力,半天也动不了几步。
他降下车窗无聊地看向窗外,正逢降旗仪式,放眼望去天安门广场全是游人,远处红墙绿瓦的宫殿下黑压压的都是脑袋,只是看着他都肝儿颤,这还看什么故宫啊,尽看人来咯!青石板估计都能踩坏好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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