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进化论
作者:鱼又
关于宠妃进化论
沈夙媛着实觉着她是个懒人,对争名夺利这种事压根没半点兴致,奈何她老爹是三朝元老正一品丞相大人,老妈是先皇嫡亲妹子兼大长公主,大哥是常胜战将镇国大将军,她则打小被赐封为明珠郡主,选秀大典,一路高歌,最终赐封皇贵妃,成为后宫独树一帜的存在。
这个身份,比上不足,比下却有余得很,因此在这个皇后被架空,后继且无力的情况下,沈贵妃一生盛宠不衰,携手皇上不断耕耘,最终夫妻美满,子孙满堂,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独宠后宫。
总言之,此文甜宠无虐,欢乐快活,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同类型新文一别经年,英俊年轻的皇帝搂着她,不住地笑。
兰秀锦哆哆嗦嗦,失声道“皇上请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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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曰本文架空,切勿考究,勿扒榜,勿负分,玻璃心,碰即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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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进化论 第一章 :皇后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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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屋檐上雨珠子和断链似的一颗接着一颗落在地上,溅开来打湿时不时从廊间经过的太监亦或宫女的鞋底。饶是这雨下着,也遮不住这六月入梅后即将步入夏至的燥热。
雨天里潮湿的气给人熏得极闷,殿内的人半躺在榻上,榻上一张凉席铺就,令还叫了两名宫女举着两顶蒲扇慢悠悠地在两边轻摇。
“这天儿,是越来越燥了。”
“我看不是天燥,是皇祖母的心燥,皇祖母这几日……可是有心事?”一把干净清澈的嗓音,听上去十分令人感到舒服顺心。
已近花甲的老人伸手轻轻点了点说这话人的额头,嗔笑道:“这还不是为你的事操心!等这闹心的梅雨季歇止了,秀女选拔的事就要开始操办。这是炎儿登基以来头一次选秀,而今皇后之位尚未定下,这朝中上下所有的人都盯着看呢!你母亲是大长公主,是皇上的亲姑妈,虽说你父亲不是咱们皇家宗亲的人,但怎么说都服侍过太上皇和先皇两朝皇帝,而今还是当朝一品宰相的身份,你自小被先皇赐封为明珠郡主,按身家背景,要争这皇后之位是绰绰有余!皇祖母叫你来皇宫,就是为了让你多和皇上相处相处,你倒好,整日里就晓得搁我身旁伺候!那林家的女儿就比你聪明多了,成日皇帝哥哥,皇帝哥哥的叫,我看到时候你怎么哭!”
听者讪笑一声,随后像一只懒猫似的趴在老人腿上,软糯软糯的声儿猫叫般委屈地说道:“林家的也不比夙媛的身份差啊……您看她父亲,可是立了功被先皇封爵的侯爷,侯夫人是前朝宰相的女儿,虽说而今退居休养,然而在朝中的人并不比父亲的少,说起来也有足够的实力争这皇后的位置。夙媛自小性子懒散,皇祖母都是看在眼里的,哪里担得起母仪天下的责任啊……哎哟!”
沈夙媛的脑门被赏了个爆栗,她捂着脑袋,硬是从眼里挤出些水雾,本就水灵灵的脸蛋瞧上楚楚可怜的。
“堂堂的太皇太后怎么能这么粗鲁呢……夙媛本来就不聪明,您这样不是给夙媛敲得更笨了?”
太皇太后气得再度扬起手,沈夙媛忙伸手挡住脑门,轻轻叫道:“皇祖母您手下留情,叫外人听见可不好啊!”
“罢了罢了!你这榆木做的脑袋,皇祖母真不指望你开窍了!”
沈夙媛嘿地一笑,眉目俏丽,像一枚莹润净透的宝玉,“皇祖母是抬举夙媛了,夙媛充其量也就算是一块朽木。”见那手又扬起来,沈夙媛这才收起笑,连忙解释,“其实是夙媛看皇祖母在宫里闷得慌,全是出于一片孝心想多陪陪皇祖母。皇祖母这样说夙媛,夙媛心里头可要伤心坏了。”说罢,作势嘤嘤哭起来,然而那泪是一点没沾上眼里,反倒是有些浅显的偷笑。
“你呀你呀……”太皇太后摇摇头,实在被她这蹩脚的演技给弄得无可奈何,深深叹一声道:“得咧!皇祖母也不多说你了,你呀心里有数就好。唉——今儿你陪着皇祖母一天也差不多了,待会炎儿来我这请安,你可得给我上点心!别怪皇祖母没给你机会!”
沈夙媛听得这话,立马脸色就变了,眼珠子滴溜转了几圈就和狐狸似的,她随手在脸上抹了两把虚泪,不过眨眼功夫,就从哀声哭泣的状态里出来,堆出一张笑脸飞快地说道:“哎呀,夙媛差些都给忘了,母亲那还有事呢,既然皇祖母要与皇上叙旧闲谈,夙媛就不多打扰了。”
“叙什么旧!”沈夙媛刚走出一步,就被那将细长的鎏金镶宝石指甲套一把搭上手腕,就见望向沈夙媛的人脸上怒目而视,语气严厉,“这回你休想再糊弄皇祖母!你父亲忙着政事,你母亲今日去宏祥寺上香礼佛,你哥哥甫才归朝,成日里应酬忙得很,就你是最闲!你今儿就安生给我呆着,哪儿别想去!我可是应了你母亲的嘱托,要安排你和炎儿好好见一次面。”
她说到这,忽然叹声,眼里涌上些许复杂的神色,“你难道……真的想让你母亲失望?想让那林家的登上后位,你可想过你沈家和林家世仇未清,一旦他们得了这后位,不得怎么对付你沈家的人!”
沈夙媛面色一震,身子仿佛在微微发颤,片刻功夫,前脚已收回,转身就笑:“皇祖母既然都安排下了,夙媛听话就是了。”
见沈夙媛总算安分下来,那年迈的脸褶子舒展开来,表情宽慰满意,“你能听得进皇祖母的话就好,皇祖母也不是勉强你做什么,你心底里想必很清楚你进皇家是早晚的事。这后宫里的位置啊都是坐得越高越好,你虽平日里行事荒唐些,等你坐上皇后的宝座,由管教嬷嬷在身边督促监管,宫里上下你沈家的人都会替你打点帮衬,等时日一长你自然而然就会明白做皇后的好处了。”
沈夙媛没搭话,只安静地伏低腰身乖乖听着,她低垂的眼里没什么太大的波动起伏,仿佛跟前人的话只不过从耳边像风似的吹过去而已,并未真的入了她的心底。
太皇太后见她不言不语地杵在那儿同块木头似的,也摸不准她到底是真听进去了还是在敷衍,言罢,将沈夙媛的手揽过去放在双掌手心里,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慢慢地抚着,语重心长地道:“你而今也大了,前年你母亲给你办了及笄礼,那时候你母亲就说了……沈家的荣耀要想延续下去,你是最紧要的一步。等你迈过这道坎,沈家提着的心才会落下来……”
沈夙媛忽然抬头,眼瞳明亮地就犹如一块精雕细琢的玉石,她反手握住太皇太后的手,情真意切地道:“放心吧皇祖母……我一定会听您的话,和皇上好好相处,势必为沈家夺得皇后之位。”
太皇太后先是一怔,后狐疑地瞅着她,最后眼里逐渐露出笑意,她道:“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皇祖母也总算能放下心来了。”
沈夙媛也笑,不过她的笑像是一面遮掩的屏障,只堪堪浮于表面,并未潜入她的眼里去。她就这样面带笑容地看着太皇太后,后者和她说完正事,就开始闲话家常,聊起宫里的一些趣事。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太皇太后说着,她听着。偶尔附和着对面的人,适宜地插两句进去,往往都能将太皇太后逗乐不已。
外头的小雨仍是稀拉地下着,没有停歇的势头。
而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手支着额头,垂眼翻阅着桌上摆放整齐的一堆奏折子,旁边弓腰立着的两名着浅蓝袍子的小太监,手顶着巨大的团扇,像是遮阳似的。而另有一名年纪已不小的老太监,着深蓝袍,胸前绣金丝纹图,就着朱炎身侧端立研磨。
朱炎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皱眉看了会儿,却忽地就把折子一翻全数推倒一侧,眼里隐着些许火苗,似暗藏一团烧着的怒火。但很快的,年轻的皇帝轻舒出一口气,揉着略感疼痛的额头,转头问旁侧的老太监:“喻德海,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现在是酉时三刻。”
朱炎的眉目稍稍松散开来,看上去火气似乎消退了些,他从檀木椅上起身,脸朝外头看了眼。
殿外的雨似乎比方才要大了些。
喻德海走上前,弯腰弓背,小心翼翼地道:“皇上,差不多是时候去太皇太后的静心殿了。”
“你以为朕忘了吗?”朱炎侧眸瞟了眼喻德海,沉声道。
喻德海忙道:“老奴是怕皇上一时国事繁忙,延误了时辰,若太皇太后怪责下来,那老奴才是罪该万死。”
“算了,朕只是心烦得很,你不用紧张,好像朕会砍了你的脑袋似的。”朱炎眉心微展,知晓自己刚才的行径是无端迁怒,想着喻德海曾是先皇的心腹,自小伺候在旁,算得上尽心尽力,声音稍微亲和几分。
喻德海看朱炎的脸色比方才要好了许多,虽气还是燥的,心知他心口那团火还藏着,只细声道:“皇上是真龙天子,哪里有什么事能烦得到皇上,您哪,只消开个金口,这麻烦自然会主动退散。”
朱炎哼笑一声,表情阴晴不定,眼底里压着一团郁气,像黑雾慢弥漫在眼角边,雨声渐渐大了,沉寂许久,立在屋檐下的人终于开了圣口:“去静心殿。”话落,朱炎于内室褪下龙袍,换了身常服,前往太皇太后所居住的静心殿。
而静心殿内,沈夙媛随手捎了把椅子坐在太皇太后的右手边,扶腰给老人轻轻敲着腿。听到殿外随时等待传唤侍奉的人快步进来,伏身恭声道:“太皇太后,皇上来了。”
沈夙媛敲着的手一顿,逐而又像没事人般继续手上的动作,太皇太后却是用手按住她,轻声道:“夙媛,去外头迎接皇上吧。”
沈夙媛眼皮子跳了跳,心底里暗暗叹气,嘴上却已应声,“皇祖母,那我去了。”说罢,太皇太后松了手,沈夙媛从椅上特别利索地起身,手在粉裙上用拇指轻拍弹顺,遂在太皇太后慈眉善目地注视着一步步走出殿外。
朱炎正好拐过抄手走廊的转弯口,甫一抬首就和正对面跨过门槛处立定的沈夙媛对上眼。
那瞬间,两人眼中都有一抹火光迸溅,很快都如浮云般自眼中掠过。
沈夙媛迎上前,“皇上,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都等急了,您怎么才来呀?”
朱炎停步,望着沈夙媛的笑脸,从鼻子眼里低低哼了声,道:“朕不如你闲得紧,整日里都在皇宫里晃悠。怎么,太皇太后这回特意让朕来,原来……”说到这,朱炎语声歇止,眼角肆无忌惮地在沈夙媛身上打转。
沈夙媛又上前一步,直接把喻德海从朱炎身边挤开,喻德海脚下一个踉跄,刚抬头就见近在咫尺的两人双眼正锁定对方,火光噼里啪啦作响,喻德海忙低头,一言不发地退到一侧去。而挤上前的沈夙媛满是笑容,手搭在朱炎腕上,嫣然曼声道:“皇上怎么能这么说呢……”她声音一低,言笑晏晏,“皇祖母好心替皇上安排了这一茬,皇上莫要这么扫兴嘛,好歹同夙媛这般,装个样子也是好的。”
“沈、夙、媛!”朱炎用手一挣,却没从沈夙媛的掌下抽出手,只得咬牙切齿地瞪着沈夙媛。
后者眉开眼笑,露出一口和白瓷似的雪齿,应声道:“回皇上的话,夙媛在这呢。”
宠妃进化论 第二章 :真龙与泥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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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雨声仿佛应景似的哗啦渐大,杂着些许风,撩起雨水吹刮到身上。
朱炎的肩膀都淋湿一块,绣花的鲜艳色泽加深几分,如同此刻心中正深藏怒火的人铁黑色的脸。然而沈夙媛却像是根本就瞧不见朱炎的黑脸,只低着头,微微侧脸,露出坏笑的嘴角,“皇上,那咱们就一块进去吧,哦对了,皇上就算要发脾气也最好等出了静心殿,夙媛受委屈是不要紧的,但这火气总不能迁怒到皇祖母身上。”
手下暗自使劲的朱炎发现他仍是挣不开沈夙媛的手,这女人仿佛天生怪力,小时候学习骑射,她一个女儿家居然也在场,最可恶的是每回比试她都会夺得魁首,比个男人还强悍。不过朱炎想到她哥哥沈廉,镇国大将军的名号毕竟不是白封的。且她又是个好动要强的性子,耳濡目染之下,无怪是这模样。可她未来毕竟要入住后宫,朱炎岂能被一女子压制?
想来朱炎心里就窝火得很!
朱炎哼了声,气里混着恼意,左右环顾一番这才压着声道:“既然如此,就先把你的手给朕放开!”
沈夙媛笑盈盈地望着朱炎,掌下的手臂紧绷有力,隔着锦缎服袍她都能感觉到那因压抑的怒火而凸显的青筋,不过少刻,沈夙媛手一松,朱炎身形微往后步子一踉,幸好喻德海及时上前,扶住朱炎。然下一刻朱炎便袖袍卷起甩开喻德海前伸的手,稳稳站定,几步走到沈夙媛身旁,眼里藏着千万利箭,整齐划一,仿佛刹那间就会冲着沈夙媛万箭齐发。
“皇上这样深情地瞧着夙媛,夙媛可是会害羞的……”沈夙媛用云袖捂着半边脸,在朱炎喷着火的视线下脚步轻盈地擦肩而过,朱炎心头恨恨,顷刻间也跟上沈夙媛的脚步和她并肩一路行入殿内。
朱炎入了殿,行至太皇太后跟前,行了个礼道:“皇祖母安好。”
“诶……好,好,皇上近日里在国事上可还顺心?”
太皇太后招手,朱炎上前,跟在朱炎身旁的沈夙媛也上前来,依偎到太皇太后怀里道:“皇祖母一见皇上就忘了夙媛了?”
“你皇祖母和皇上正说着话,你这插什么嘴!合该有你说话的时候!”太皇太后嘴上佯装严厉,眼神却柔得很,她一向很疼沈夙媛,也知晓沈夙媛这直冲的性子,而今喝止她就是为了想她在皇上眼里的印象能好些。只不过太皇太后并不知晓,沈夙媛和朱炎的关系可比她印象中要深刻得多。
沈夙媛撅了撅嘴,倒是噤了声,乖巧地站在太皇太后身旁,替她捶打肩部。朱炎抬眼瞥了她,沈夙媛捕捉到他眼神里的蔑色,竟也不怕太皇太后在场,舌尖探出嘴,冲他做了个鬼脸的模样。朱炎气愤之余又觉好笑,竟噗地笑出声来。
“怎么了皇上,皇祖母可是说了什么好笑的话竟让皇上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朱炎忙摆手,正经道:“是孙儿忽然想到一个顽笑,冒犯了皇祖母,是孙儿不对。”
太皇太后笑道:“你而今都是皇上了,这点小事何罪之有,你还当是小时候似的。”说到这,那韶华尽逝的面上露出些许唏嘘惋叹,“皇上长大了啊……”
末了转身把沈夙媛拉到跟前,沈夙媛看着老人家那张语重心长的脸,头皮发麻,老生常谈的话题又得开始了。
不出沈夙媛所料,太皇太后一开口就是关于她的婚事,“夙媛也大了,都到了适婚的年纪,是该合计合计了。”
沈夙媛听着,眼角余光瞥到朱炎,而朱炎察觉到沈夙媛的目光,本来是很不想扭头去看她,然而她那偷摸的眼神像块发亮的无暇碧玉,朱炎耳边忽地响起太皇太后适才的话,心头微动,竟觉着耳根有一股炙烫的气温逐渐熏上来。
此时,太皇太后抓住沈夙媛的手放到朱炎手里,道:“夙媛和皇上也算是青梅竹马,今日难得一聚,就莫要在皇祖母这块老骨头这消磨时辰了。”
“能陪着皇祖母是夙媛的福分,何况皇祖母还美着呢,哪里是块老骨头了?”沈夙媛睁着大眼瞎说都不打草稿,把太皇太后逗得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明明就是要她把握和皇上独处的机会,她倒好,左顾而言它,偏偏这嘴又甜,叫人骂不下口。
朱炎却忽地握着沈夙媛的手,笑道:“既然皇祖母这么说了,孙儿总不能辜负皇祖母的好心。夙媛,陪朕出去走走吧。”
太皇太后欣慰地点点头,遂视线转向沈夙媛,只见后者笑容浅浅,手从朱炎掌下一点点抽出来,不等朱炎反应就反手握紧他,朱炎脸色一变,怒意如暴风自眼底卷起,他强忍那从手骨里一寸寸传来的剧痛,片刻寂静后才等到沈夙媛开口:“皇上如此盛情邀请,夙媛又怎敢推辞?只是可惜皇祖母又要孤身一人……”
“无碍,明日你再来宫中陪皇祖母也是成的。”太皇太后用手掩着呵了呵气,眼里露出几分疲倦,道,“皇祖母乏了,夙媛啊,你陪着皇上先下去吧。”
沈夙媛松开手,看了浑身都仿佛松了气的朱炎一眼,伏身道:“夙媛明白了,皇祖母好生歇养,夙媛明日再来看皇祖母。”说罢行了跪安礼,这才跟朱炎从殿内离开。而并肩走在朱炎身旁的沈夙媛一直走到殿外,忽地侧脸张口问道,“皇上的手还疼吗?”
朱炎脸色一青,一个挥手,正要上前的喻德海立马就止住脚步。
喻德海知道,皇上和这位明珠郡主的战火又要点燃了。
朱炎听了沈夙媛的话,嘴角微翘,道:“沈夙媛,你空有一身蛮力又如何?到了选秀时,你还不是要乖乖入朕的后宫,听朕的吩咐?你现在这么嚣张,就不怕朕回头要你好看?”
沈夙媛用纤细的五指捂着嘴直笑,笑得朱炎恼意渐生。
“笑什么!”
“皇上猜不出么?”
纤瘦的人抬起头,凑前一小步,朱炎只觉她的靠近就有种直逼的气势,他浑身都有些不对劲了,轻咳一声,板着脸道:“沈夙媛,你莫和朕耍什么花招,就算你母亲是大长公主,是朕的亲姑母,但你别忘记朕才是这天下的主,若朕真得想,别说你,就是姑母皇祖母一道来也奈何不得朕!”
沈夙媛笑了笑,挑眉道:“皇上可真是好气魄啊,动不动就要治人的罪,论暴君也不过如此了吧?”
“沈夙媛你居然敢随便拿朕同那些昏庸无道的暴君相提并论你——”朱炎猛然伸手攥住沈夙媛的手,沈夙媛哎哟一声,秀气的眉心朝里靠拢,然下一秒,沈夙媛就反手扣住朱炎的腕子。
沈夙媛的腰杆一挺,细瘦的人却宛若青竹挺拔而坚韧,仅离朱炎的胸口一厘的距离贴着,话语如这正连绵不断下着的雨珠子般一字字蹦出来,“既然皇上不是无道昏君,那好歹在夙媛面前也要装模作样地扮个好皇帝的样儿来。夙媛心里明白,皇上老早就想动我沈家的人,近些年来沈家入朝为官的人越发的少,想必从中皇上有动过手脚吧。我知晓这次选秀之举的意义,夙媛更清楚皇后之位绝对轮不到我来坐,但恰好皇上的想法和夙媛如出一辙。我可以不当这皇后,不过这是有代价的!”
朱炎的脸忽地沉下来,他朝四周一望,忽然将沈夙媛拽到跟前,“这里不便谈话。”说罢对喻德海命令,“让闲余的人都退下去。”
喻德海下摆的手挥了挥,跟在朱炎身后待候的一众太监宫女悉数后退,朱炎拉上沈夙媛的手从静心殿离开,沈夙媛低头看这里两手紧扣的手眼神微微一顿,手腕灵活地转动,便从朱炎掌心里抽身而出,朱炎起初愣了愣,沈夙媛道:“皇上就不怕宫里的人瞧见议论纷纷?”
朱炎这才想到他刚刚情急下一路都拽着她的手,脸色微变。甫才他握住她手的时候,只觉是一段嫩藕,滑腻柔软,手感极好,这突然从手里抽离让朱炎一时有些不适应。他的眼神沉了几寸,此时朱炎心里想着的不是对她的不敬发火,而是对她言语间居然有嫌他之意而感到愠怒,而这愠意中还间杂着少许连朱炎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情绪。
站在眼前的沈夙媛还是那样,伪装得温婉典雅,然看向他的眼里却掩不住那针锋相对的刺芒。
朱炎忽然觉得,等她真的嫁入皇家,成为他的女人,她会不会依旧是这副模样?
等花烛之夜,她褪尽衣衫时……还敢同他这样呛声么?思及此,朱炎铁黑的脸色去了大半,被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所取代,他盯着沈夙媛半晌,才重新抓住她的手,道:“宫里的人早就已经议论纷纷,说你是朕未来的皇后,而今不过是提前牵个小手罢了,谁敢吱声?”
沈夙媛定定看了朱炎少刻,粲然一笑,脚下步子轻转,人已依偎到朱炎怀里,颈子扬起,那少女芬芳的体香直逼朱炎鼻尖,他微微有些晃神,那明媚如光的人已附耳轻语,“皇上您对夙媛这般情深意重可不是好事啊……夙媛可担待不起。”
朱炎忍住心头一口欲喷的郁血,他知道沈夙媛惯常会用激将法,他怎能次次着了她的道!
只是……
男人细长如剑的眉微拢,浓黑的瞳孔里映照出沈夙媛的形态,她的身子靠得这么近,几乎是贴着他,朱炎能明显感受到她已渐成雏形的玲珑身段,气息略略不稳,仿佛一股浓浊从鼻口里难以抑制地呼出,尽喷洒于空气里和着那股雨日的潮气,越发闷热,让人心底里产生一股躁动的欲-望。
他是这样想将她——
芳香忽然从鼻尖撤离,沈夙媛往后退时罗裙微动,像一道于半空里划过的星辰,落在朱炎错愕抬起的眼里。
沈夙媛望着朱炎,怡然微笑:“皇上,前边就是一座凉亭,不妨去那坐着说吧。”
朱炎恨不得当场就命人将她给绑了,这女人就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而他明明是真龙,却怎么都抓不住她!眼里染上几分怒意,朱炎快步上前,宽袖下的手刚要伸出去随即想到自己若真的这么做才是真遂了她的意,旋即忍住,哼道:“那就去前方的凉亭吧!”说罢,怒火中烧的皇帝就先她一步往前面的凉亭走去。
沈夙媛望着朱炎大步流星远离的背影,眼里光芒浮动,半晌后紧跟其后。
宠妃进化论 第三章 :私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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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内,梅雨连绵下了数十日,椅上早湿哒哒一片,喻德海深有先见之明,叫人提前备好干布擦拭净水渍才铺上柔软的坐垫。沈夙媛撩了把长裙下摆,收脚端坐,手搭在腿上将拖延的裙摆折叠,以免粘了地上的污垢。
待她整好坐姿,抬首看去就对上朱炎的目光,沈夙媛一笑:“皇上为何这般看夙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