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俞璟辞身子一顿,转头看着与她并肩的萧珂缮,疑惑不解。
“走吧,进屋后再说!”萧珂缮吩咐海树安顿好后边的人,握着俞璟辞的手进了主屋。
越往里走,俞璟辞眼中惊讶越甚,站在门外时,她还以为不过是一般的宅子,更何况,连个门匾都没有,却不想里边会是另一番天地。
主屋是一处独立的院子,视野所及,应该蔓延至了山脚。而且,上边简单写了三个大字,“萧枫院”,苍劲有力的自己,俞璟辞曾见过无数次,进门后,一条小路直直通向里边,道路两边有房屋,有竹子,还有亭台假山,不过,可能没人打扫,上边对吉林厚厚的几层落叶,走在上边,吱吱吱作响。
天已经黑了,萧珂缮让人抱着被子进屋,其他东西明早再收拾,换了地方,俞璟辞起先睡不着,被萧珂缮折腾累了才觉得困意来袭!
庄子里果真要凉些,早上起床时,俞璟辞就觉得喉咙不舒服,说话声音也变了,萧珂缮帮她描眉时,一边描眉一边打趣她,“昨晚让你盖被子还不信,今早知道我待你是真心诚意的了吧!”
想到昨夜,俞璟辞耳根子一红,埋下头去,眉笔就顺着她头一低,歪了!
铜镜中歪歪扭扭的眉让俞璟辞拧了拧眉,试图接过萧珂缮手里的笔,“殿下,妾身自己来就成了!”
萧珂缮摇头,那沾了水的毛巾把画得不好的地方的色渍轻轻擦去,“我来即可,夏日里没怎么看你擦过脂粉,想来也只有描眉能打发时间了!”
“难不成殿下想的是帮妾身擦脂粉?”那可就折煞她来,而且,传出去,对萧珂缮名声也不好。
萧珂缮像没听出她口中的震惊,“要是你的话,试试也无妨!”可是,天热,俞璟辞不爱在脸上涂涂抹抹。
不过,他挺喜欢俞璟辞干净白皙的模样。
“殿下,几位小主说要来请安,奴婢不知怎么办,还请殿下明示!”这两个婆子长在乡野,到了庄子虽不是回老家,可心境比在太子府好了不是一星半点,从张氏说话的语气里就不难听出来。
“让她们到前厅等着,我们马上就出来!”说是马上,萧珂缮手里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急,等把两边的眉描得一模一样时已经半个时辰以后了!
此次跟来的秀女名义上都侍寝过了,可真实情况什么样子只有她们自己心中有数,见着萧珂缮和俞璟辞相携而来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到了庄子你们都好好休息,以后不用请安,有什么事儿跟海树说,他会向我禀告,还有,谁若叽叽喳喳撺掇出什么事儿出来,别怪本宫翻脸不认人!”萧珂缮趁着她们行礼时说出这番话,“大家都免礼吧!”
弄得别有心思的几人心里没底,沈梓姝没来,这里就属俞璟辞身份最高,挨着萧珂缮的位子自然是她的。
“以后吃饭大家在各自院子里弄,宅子后边有片农地,想吃什么找管家要就成了!”萧珂缮又敲打一番后才让她们走了。
俞璟辞对今日萧珂缮的表现越来越摸不清楚了,正思忖间,萧珂缮已经执了她的手往外去,“我带你出去转转!”
庄里大树多,走在路上,太阳透过大树留下斑驳的星星点点,俞璟辞跟着走到山脚,往上便是一条弯曲的石阶,往山顶伸展。
俞璟辞有了惬意,“殿下,还是回去吧!”
她今日穿了身白色对襟双织暗花轻纱裳,上山,裙摆肯定会被石阶两旁的植物刮住,弄脏。
萧珂缮也回味过来,蹲下身,把俞璟辞往前一靠,双手托着她大腿站了起来,“我背你!”
感受到宽大结实背部的温度,俞璟辞挣扎要下来,“殿下,妾身自己走吧!”
萧珂缮手臂纹丝不动,一步一个脚印迈得坚定踏实。
俞璟辞也不敢挣扎狠了,她在背上,若一个不注意摔了下去,滚下石阶,伤得更惨!
走了一刻钟,俞璟辞心仍在胸口提着,生怕萧珂缮脚下不稳把她摔了出去,她更不敢回头看走过的石阶,会头晕!
“你看着前边有什么?”
顺着萧珂缮的声音往前一看,一排排支架上挂满了紫色果子,一串串甚是诱人,俞璟辞忍不住惊讶出声,“葡萄?哪来的葡萄?”
到了葡萄架下,萧珂缮把俞璟辞放下,低头看了看她脚踝处,还是有裙摆被刮到,有些脱丝了。
俞璟辞却是注意不到了,手指抚摸过一串串紫色珍珠,黑亮的眼睛出奇的有神,转身,眼睛里全是紫色的珍珠。
“殿下,能吃吗?”不等萧珂缮回答,手指已经摸到葡萄的茎,轻轻一拽,葡萄顺势躺在了掌心里,剥开皮,丰润的水滴到了掌心,她急忙含进嘴里,瞬间,齿间弥漫着香甜的味道!
“这个生辰可喜欢?”
“恩!”刚摘下的葡萄自然比放过一段时间的葡萄要好吃得多,而且,不上火,连吃了好几串,俞璟辞肚子都装不下了才作罢,转向一直看着她的萧珂缮,俞璟辞不好意思晃了晃手里的葡萄,“殿下怎么不吃?”
还没说完,萧珂缮已经拉起她的手,唇扫过她的掌心,含住那团紫色,很多时候,他也是这么含住她的樱红,俞璟辞脸烧得厉害,被萧珂缮嘴唇扫过的地方更像是着了火似的,又痛又痒!
而后,萧珂缮的眸子越来越深,俞璟辞急忙又剥了个葡萄,递给他,谁知,萧珂缮这次连她的手指也一并含住,俞璟辞试着抽回,却被萧珂缮含得更紧了!
而且,那颗葡萄他也不迟,任由葡萄不时擦过指尖,俞璟辞全身一软,倪了萧珂缮一眼,趁他舔她指尖时,嘴唇一抿,抽回了手。
萧珂缮看着她,笑而不语,良久了,舌头还舔了舔嘴唇,意味不明的说道,“真好吃!”
俞璟辞怕萧珂缮没个正经,看了看四周,要回去了。
好不容易把人带到山里来,萧珂缮怎么会同意?借着让俞璟辞摘头顶的葡萄,等她一掂脚从后抱住了她,“爱妃,今日生辰可许了什么愿望?”
手不老实的在俞璟辞身上游走,俞璟辞知道今日不让萧珂缮满意了别想下山,扭捏两下就从了他!
因为没带衣衫出来,萧珂缮把两人的衣衫脱下,整齐的挂到架子上,兴到浓处,又或者动静太大,俞璟辞的衣衫落在了交叠的两人身上,萧珂缮抱着身下的俞璟辞一滚,就变成了她在上边......
俞璟辞吃多了葡萄不想动,趴在萧珂缮身上,环着他脖子,萧珂缮把人往上一抬,又及时松手,来来回回几十下才在俞璟辞的哭声中放过她!
两人的动静大,归巢午休的小鸟只得在上空盘旋,略带戒备的看着葡萄架下打架的两人,直到一方的哭泣声停下,才试探着回了巢穴,随后,又被外边的哭泣声吓得不敢出来觅食!
这一天,对林中的鸟儿来说,真够煎熬!
两人一躺就躺到了快傍晚,看着完全不成穿的衣衫,俞璟辞羞红着脸又埋怨了起来,“殿下,这下妾身只得天黑才才回去了!”
萧珂缮捡起那件衣衫,白色的暗花中多了奶白色的污渍,还有紫色印迹,看着倒还别有一番味道,当然,萧珂缮不敢将这话说出口的!
“如此,甚好,那我们就再睡一会儿吧!”说着,又躺在了俞璟辞身旁,拿衣服罩住两人,地上凉,他担心俞璟辞着凉,又拿了架子上两人的衣衫搭在上边。
偏头,揉了揉俞璟辞哭红的双眼,“爱妃真是爱哭,水比刚摘下的葡萄都多!”
听到这句,俞璟辞把头埋得更低了,萧珂缮扯着白色的沙裳说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意有所指。
俞璟辞肚子饿了,萧珂缮就摘了葡萄喂到她嘴里,不过,两人倒不是真的等天黑了才下山,山里边夏天有蛇,萧珂缮担心遇到那玩意,强势的把那件白衫套让俞璟辞穿上,又摘了些葡萄将沙裳晕染了更多的紫色,俞璟辞气恼却不得不穿上,萧珂缮见了又是眼前一亮,不过顾忌着俞璟辞身子,他忍住了。
走在路上,俞璟辞一直担心遇着人,被外人瞧见她此番模样真的不要活了,萧珂缮却是挺享受俞璟辞小鸟依人依偎在他怀里,不时小心翼翼看着四周,故而,萧珂缮也没告诉俞璟辞,她穿的这件衣衫只会让她越发惊艳动人。
快到萧枫院时,遇上迎面而来的老妪,俞璟辞快速衣衫躲到了萧珂缮身后。
“爷!”
“去打扫下葡萄园,刚才夫人差点摔了一跤,把地上的落叶葡萄全扫了!”萧珂缮镇定自若的吩咐。
俞璟辞却不能像他那般淡定,葡萄园肯定会有落叶和葡萄,有什么好打扫?除非有鬼!一想,俞璟辞就从后边扯了扯萧珂缮,让他别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对了,夫人喜欢在那儿荡秋千,你找人大个秋千,顺便放几根长凳上去!”萧珂缮又不疾不徐补充了句,俞璟辞脸红得跟天边晚霞差不多了。
“是!”
回了屋子,夏苏见着俞璟辞没多问,只在俞璟辞身上多瞄了两眼,正准备问要不要摆饭,就听屋里传来萧珂缮哄自家主子的声音,“你爱吃葡萄,以后我们来带了饭菜上去,可以晚上再下来,又凳子桌子不是更好?”
夏苏笑了,正准备退下,就听萧珂缮叫她,“夏苏,叫人准备水,你家主子热了,沐浴后再用膳!”
夏苏应是,和张氏说了,睡觉时脑子里总觉得有什么很奇怪,第二日见着焕然一新的俞璟辞,她才反应过来,昨个儿早上主子穿的是白色纱裙,回来怎么就换了件?
她去问洗衣服的丫鬟,丫鬟们说今日去主子屋里抱来的衣服是杏黄色叶衣裙,夏苏更疑惑了!
想到某种可能,她脸一红,在小丫鬟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走了!
庄子里的日子过得慢而充实,早上在屋子里看书,下午去山上摘葡萄,连吃了几日的葡萄俞璟辞仍意犹未尽。
“殿下,来这儿好几天了,不然,明日约了方良人和其他几位一起去园子里摘葡萄?”她这几日吃得心满意足,可来的人不止她一个,她不能太自私了!
“你看着办!”
于是,这日一早,俞璟辞就让张氏给各位说声,想吃葡萄的话,下午一起去山上摘。
张氏回来说了情况,几位秀女都婉言拒绝了,方良人乐意一起去。
俞璟辞只觉得奇怪,她们整日关在屋里不会嫌闷吗?
张氏道,“她们怕是有所忌惮,她们没怎么出过门,上山在她们看来凶险更多,估计是担心遇到危险吧!”
想道山夏日山里边的蛇,俞璟辞不吭声了,下午,俞璟辞换了身深色衣衫在小道上等着方良人,问了萧珂缮才知道,这条小道是上山的捷径,平日老妪们上山都是从另一条道上去的,要绕进旁边的村子才能上去。
“你身子怎么样了?”俞璟辞对方良人印象不错,故而关心她身体道。
“差不多了,谢谢姐姐关心!”经过小产一事,方良人话少了很多,以前总想搬来榭水阁,如今,对那事只字不提。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葡萄园,老妪办事的速度很快,秋千架已经搭好了,桌子凳子也安放得整整齐齐,方良人一走进园子,脸上的笑多了起来,“以往吃的葡萄都说庄子里送的,却没真正见它挂在树上的模样,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又不一样......”
两人在葡萄园摘了一下午的葡萄,虽然她们不来,总归要送些过去,不知不觉天竟然快黑了,方良人还有些意犹未尽,“没想到上边有这么大的园子,俞姐姐,明日还能再来吗?”
“恩,当然了!”这几日俞璟辞本也天天来,多个人正好可以作伴!
石阶上有人来了,俞璟辞以为是夏苏,“夏苏,带了篮子来吗?摘了太多的葡萄,一个篮子放不下!”
等人走近了,俞璟辞才见着,是萧珂缮。
方良人手里还捏着没有摘下的葡萄,急忙蹲下身子,被萧珂缮阻止了,“在外不用太拘礼!”说完看着俞璟辞,她倒是学精明了,知道穿深色衣衫,“葡萄多了搁在这,下山后让人来拿即可!”
天越发黑了,隐隐看不清眼前的路,方良人知道都怪她,“俞姐姐,都怪我,若不是我,此时早就下山了!”
“无事,点了火折子,下山看得见!”
走在最后边的萧珂缮却不怎么高兴,他举高拿着火折子,最前边的俞璟辞要拿着棍子拍打两边的树丛,防止有蛇出没,要是棍子拍轻了,把蛇吓出来了怎么办?
还好,到了山下,萧珂缮心里的担忧没有出现,见夏苏和方良人丫鬟提着灯笼候在一旁,他两步上前拉着俞璟辞的手就走了!
夏苏朝方良人善意一笑,急忙跟在了后边......
可能是吃了从上山上带回来的葡萄,之后俞璟辞再约方良人,她身边就跟着几位秀女了,一行人结伴上山,说说笑笑,日子过得飞快!
收到从京里来的信,俞璟辞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打开信,是自家大哥写的,邱氏生了个大胖小子,六斤七两,让他敢着侄子的洗三,一定要回去!
今天,萧珂缮跟海树去山里边打猎去了,说不管打不打得着,上了山就知道,俞璟辞左右等不回来人,心急得很,等萧珂缮人影一出现,她就迎了上去,脸上满是笑意,“殿下,妾身大嫂生了,妾身得回去参加洗三呢!”
萧珂缮一顿,手里猎物一扔,神色不明的看了看外边,转过视线,朝俞璟辞的道“如此,就让夏苏收拾,准备回府吧!”
俞璟辞这才注意萧珂缮打回了不少猎物,她心里一软,“反正天色不早了,不若夜里让夏苏下厨做几样野味,我们明早再出发?”
“听爱妃安排!”
夜里,俞璟辞觉得萧珂缮心情不好,可又说不上为什么,由着萧珂缮折腾两个时辰才歇下,她想睁眼问问,碍于疲倦,又睡过去了!
太子府,沈梓姝等在门外,见着俞璟辞脸色红润,皮肤没黑不说,反而越来越白皙有光泽了,她暗暗握紧了手,瞥到前边的萧珂缮时,又松开了。
“殿下吉祥!”
“进去吧!”
“是!”沈梓姝若有似无的落后萧珂缮一步,隔在了他和俞璟辞中间,“侧妃去庄子里可觉得好玩?”
俞璟辞盯着萧珂缮后脑勺,声音平静如水,“不如府里热闹,不过倒是有很多新鲜的蔬菜瓜果!”
“想必侧妃极喜欢了!”
“采菊东篱,把酒话桑麻,古人确实感受深些!”说完,她就不搭理沈梓姝了。
回到院子,感觉身上又热了起来,沐浴后打开柜子,把要送到俞公府的礼物准备好,夜里萧珂缮没过来她也不甚关心,满心都是侄子长什么样子,随嫂子多些还是随大哥多些!
皇宫里,几位大臣跪在中庆帝跟前,埋头不语。
中庆帝发了火,“皇儿,说说,怎么回事?”
几位大臣不是别人,正是今年入太子府的秀女父亲,有舒玉婷之事在前,他们心里存了心思要让自家女儿怀上皇孙再说,谁知一问才知,太子根本没碰过她们,那之前的侍寝一事儿又是怎么回事?
中庆帝本不好插手太子的闺房事,可大臣都摆到他跟前了,若不过问真说不过去,他让萧珂缮去庄子里反省,不过是想让他趁此机会纳了几名秀女堵住几位大臣的嘴。
如今看来,他这个太子,怕是有心要跟几位大臣杠上了。
“父皇,此事儿臣自有主张!”说完,眼神狠厉的扫过跪着的几人,“自家女儿性子当父亲的再清楚不过,本宫为何放她们在府里又不加以宠爱,本宫心里自有打算,所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们莫不是心里没底,才闹到父皇跟前,扰了他清净?”
说得有理有据,大臣们反驳不了,“可,可小女自有学习女则女戒,未曾跟人红过脸......”
“刘大人可是觉得刘小姐还能比舒小姐知书达理?”萧珂缮说完,见他们埋着头不说话就知道此事了了,打了巴掌还得给个甜枣,“本宫若是宠爱舒小姐,此番太子府什么情况各位大人想象便知!”
反正他们都是老人精了,不会不明白舒玉婷被送走的猫腻。
几位大臣脑子一转,脸不由得青一阵白一阵。
被萧珂缮点名的刘大人更为尤甚,萧珂缮分明他家比不上舒家,所以,舒小姐他看不上自然也看不上刘家小姐,刘大人脸色就不怎么好了......
她的女儿什么时候像舒小姐刁钻跋扈,蛮不讲理了?不过他却是不敢说出来,在场还有舒大人手里的人,若被舒大人知晓了,怕是前途堪忧!
几位大臣离开时,脸色都不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无可奈何的移开了视线!
中庆帝没不似大臣,怎会因着那几句话就信了萧珂缮?
“你心里边作何打算?被言官知道了,即便你是太子,朕也不会护着你!”
“父皇,近日北方蠢蠢欲动,皇叔对此隐瞒不报,儿臣怎敢在这时候生出其他心思?况且父皇,儿臣心里疑惑,这么多年,太子府里怀孕的妃嫔不少,怎的最后儿臣子嗣艰难......”
“放肆......”
贵妃辞 第82章 洗三礼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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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珂缮语声顿了顿,在中庆帝的冷喝下抬眸看了眼御桌上的嵌明钻海水蓝玉佛,那是恭亲王上任一年后从北疆带回来的佛像,据说由北疆苗族族长开过光,放在身边有静气凝神的功效,中庆帝对胞弟心怀愧疚,故将玉佛搁在桌案上,看着它以思念远在北边恭亲王。
中庆帝对上萧珂缮镇定自若的眼神,精神涣散,眉梢染上了丝愁绪,无力的朝萧珂缮摆了摆手,“下去吧,暂时堵住那帮人的嘴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你回去好生琢磨琢磨,子嗣不是靠宠爱一个女子就行的!”
萧珂缮知道今日犯了中庆帝的忌讳,退出去时让人去宸绅宫叫皇后来陪皇上说说话。
俞璟辞不知道宫里的事儿,可山楂兴冲冲打开门探进个脑袋,难掩脸上的兴奋,俞璟辞就知道定是她又打听到什么“大事儿”了。
“主子,主子,恭喜主子了!”山楂一副我来讨赏钱的模样让俞璟辞忍俊不禁。
俞璟辞莫名,“喜从何来?”
山楂一听俞璟辞问话,脸上的笑越发夺目,凑到俞璟辞跟前,看着铜镜里美得不可方物的美人,与有荣焉的理了理自己耳鬓的发,抑扬顿挫道,“昨日宫里边发生了一事儿,竟是咱府里进来的那批秀女,家里人告到了皇上面前,说太子独宠主子您,太子子嗣单薄都是太子不曾雨露均沾的后果!”
提到宠幸,山楂眉眼难掩羞涩,委婉的说了那批秀女还是完璧之身!
仔细看着铜镜里脸如凝脂,秋瞳剪水,明眸皓齿的自己,俞璟辞忍不住偏头倪了山楂一眼,完璧之身?早先太子不是去过好几个秀女的住处吗?
夏苏眉眼也晕上了笑,不过她稳重,不像山楂笑得那般放肆,祸福相依的道理她懂一些,“主子,殿下果真待您是特别的,可......”
俞璟辞也想到了背后的严重,她抿了抿嘴角,“把嘴巴捂严了,不准再说起此事!”
谣言止于智者,她不想被流言推向风口浪尖!
榭水阁能打听来消息,未央阁自然打听得到,沈梓姝屋里的物件又少了几样,奶娘叫人把屋子打扫了,走到沈梓姝身旁,看着她越来越狠厉的眼神,无奈的叹了口气,皇家最薄情,从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沈梓姝已然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已经任命,可今年新人却败给了旧人,难怪她心里不忿。
“小姐,你何苦气坏了身子?”该劝的奶娘都劝过了,还是要沈梓姝自己想透彻了,她是太子妃,只要沈府不倒,身边有个儿子傍身,以后的皇后只会是她,沈梓姝。
沈梓姝心知咽不下这口气却也没办法,手指上的戒指左右转了转,后紧紧握在手里,心情平复不少,转过身子,语气沉稳问道“本宫记得今日是俞公府小少爷的洗三?”
“是,昨日俞侧妃拿了牌子今日出府,小姐怎么想起这事儿了?”
“没,就是觉得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家里边兄嫂对她视若珍宝,本宫想着俞公府三位少爷,还有一位在边关......”俞公府的三位少爷,除了还未出仕的一位,其他两位均有了名气,而沈国公府呢?
她三弟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平白无故丧了命,二弟是个只爱念书的迂腐之人,而大哥,有手腕,可对她却不是一心一意。
奶娘不知道沈梓姝突然提到跟三少爷闹过矛盾的俞二爷做什么,不过俞公府在京城名声越来越大,和俞公府内宅和谐有很大关系。
沈梓姝也想着俞公府那位不常出门的老爷子了,“奶娘,你叫人备份礼,待会我们也去俞公府凑凑热闹!”
她就是想膈应那群人,她去了,她就是最尊贵的,俞璟辞再受宠又如何,不也得站在她身边伺候着?
故,俞璟辞穿过弄堂见着沈梓姝的步撵在,偏沈梓姝搬了椅子坐在路中间,俞璟辞不得不上前与她打招呼,“太子妃也要出门?”
沈三少的死在京城还是个秘密,若不是有俞墨阳的消息,她还不相信那个趾高气扬,见着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少爷就这么没了,至于怎么没的,俞墨阳在信里却是没说,俞璟辞也不问,左右人都死了。
沈梓姝对上她了然的眼神不满的偏开了视线,她三弟的死是整个沈国公府的侮辱,她封了消息,可有些人却是瞒不住,比如俞公府。
“今日俞公府小少爷洗三,本宫索性无事也想跟着去凑凑热闹,妹妹不会怪本宫没提前与你说吧?”沈梓姝虽是商量,可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置喙。
“怎敢,太子妃去是他的福气,不过,我大哥信里说我侄子生下来找大师批过命,大师说他命里火气重,要离火远一些,我记得太子妃属鸡的吧,如此去,怕是不妥!”俞璟辞如今连跟沈梓姝虚以委蛇都不想,她随意胡诌两句,“太子妃喜欢我家侄子想必不会让他犯冲,我替他谢谢太子妃了!”完了,越过沈梓姝径直走了,她与沈梓姝,注定不能和平相处,能和颜悦色说上两句话已是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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