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这几日,关于立后的折子越来越多,朝堂争论得热火朝天,韩侧妃有小皇孙傍身,支持的人最多,如今,俞侧妃有了身孕,朝堂怕又是不安宁了。
不过,萧珂缮让他瞒着,不许泄‘露’出去,
肚里的胎儿浅,说出去了也不知会怎样,胡太医知晓其中的意思,必要时守口如瓶了。回到府,胡夫人在灯下缝补衣衫,见着他唉声叹气回来,大肚上一边一挑,她搁下针线,捂着那处,“你儿子又踢我了!”
胡太医才回神,夺了她膝盖上的篮子,“都说了,天黑了别在做针线,对眼神不好,不是睡了吗?怎么又起来了?”
“你不在,我睡得也不安生!”胡夫人本就只是拿针线打发时间,人回来了,她转身上了‘床’,不一会就传出了呼呼声。
胡太医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肚子,发现没压着肚里的孩儿后,才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得了胡太医的准信,两人都睡不着了,萧珂缮‘激’动得要好好感谢李夫人一番,俞璟辞好笑,“依着日子推算起来,怕是在明月楼之前就有了!”
“也是拖了李夫人的那番话,孩子才来得快!”萧珂缮计算着俞璟辞生产的时间,十一月份,那时候虽然冷了,不过搬到了宫里边,多备些炭火就够了,他的孩子总不会让她们受冻。
俞璟辞平躺着,以往萧珂缮爱拿手环着她腰身,此番,却是压着她的肚子了,两人不黏在一块,萧珂缮睡得不舒服,伸直一条手臂,枕着俞璟辞,“辞姐儿,你好生养着,宫里边的事儿不急!”
俞璟辞恩了声,两人说了许久的话,到后边俞璟辞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眼皮都睁不开了,还好,身边人也没了声响!
第二日,朝堂上,仍是关于立后的话题。
萧珂缮不说话,听他们争执,最后,有大臣问起他时,他故作而言他,“恭亲王府的小王爷回京许久了,朕的意思,先把先皇的旨意办了,今时,小王爷还住在俞公府,说出去有碍皇家名声!”
先皇的旨意就是封俞墨渊未武定侯了,顿时,朝堂上安静下来,一回朝,先皇就去了,留下一大批将士还没论功行赏,却是该办了!
可是,想起俞公府蒸蒸日上,有人心里边酸味了。
“皇上,俞公府护驾有功,确实该赏,小王爷身份尊贵,自该抱回宫养在太后跟前......俞二爷虽立下功劳,总归和小王爷无血亲关系,小王爷年纪尚小不明白其中干系,白白被人利用了也不知!”
萧珂缮一挑眉,“哦?爱卿的意思是要朕罔顾先皇旨意,陷朕于不仁不义之地?”
当日,先皇的旨意一出,出来反对的大臣就有许多,不过,后面因着皇后的事儿该下去了,今时,萧珂缮有意又提了出来。
顿时,关于,小王爷是否该随着俞二爷住在武定侯府争论不休,萧珂缮不说话,由着他们争论,一番下来,自是跟随先皇旨意的多。
下朝了,也没有个输赢,连着两日,关于郑大将军,稳步大将军平反之功也被挖了出来,温大将军致使两万士兵白白丧命,郑大将军兵权在手,若要论功行赏,也只能跟随俞二爷加爵封侯了。
朝堂上一时,用三字来形容:‘乱’糟糟!
皇后之事,也有人提起,不过,终究被论功行赏之事压了下去!
俞璟辞不管朝堂的事儿,整日安心在榭水阁,足不出‘门’,夏苏看她看得紧,每日得膳食更是定着时辰拿到她嘴边,连着喝了几天的蹄‘花’汤,俞璟辞心中对蹄‘花’的喜爱都被‘弄’没了。
夏苏端着盘子进来,俞璟辞急忙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闻着味,好像变了。
“主子,喝汤了!”夏苏知晓俞璟辞对蹄‘花’腻了,可蹄‘花’最是补人,且对皮肤好,俞璟辞爱吃蹄‘花’,每日吃上一份,不会惹了外边人怀疑。
“今日吃什么?”
俞璟辞斜眼一瞄,有香菇枣蒸‘鸡’,椰汁枸杞煲山‘药’,香舂豆腐,旁边,不用说,还是蹄‘花’排骨汤。
看着清淡的菜‘色’,俞璟辞的脸垮了下来,不过,知晓夏苏为着她好,每样菜都吃了几口,夏苏‘露’出满意的笑,她却不怎么高兴了。
夏苏命人收拾盘子,退了出去,冲跌跌撞撞进屋的山楂道,“‘毛’‘毛’躁躁做什么,别冲撞到主子了!”
对着山楂的后脑勺摇了摇头,从主子怀孕后,山楂整日神经兮兮,不知忙些什么去了。
山楂进了屋,掏出怀里的话本子,笑得一脸殷勤,“主子,这些话本子是郑小姐让我送您的,她知晓您再府里边无聊呢,看,好多!”
山楂想通了,以后要跟着俞璟辞进宫伺候,这些日子,有时间就往府外跑,想着,以后一年才能出宫一次了,怎么着也要把外边的繁华记住了,今日,她去摊子上买吃食,软软的冬条,和幼时的味道一模一样,夏苏也会做,可她就是想‘花’银子了,入了宫,银子都没地方‘花’,她的心思不敢与夏苏说,会挨骂,不敢与禾津说,会被瞧不起,只能与主子说说。
“主子,街上真的很好玩呢,有耍戏的猴子,有摆摊卖泥人的小贩,有卖胭脂水粉的老板娘,不过,卖吃食的小摊贩也很多,你要不要尝尝,有家铺子是一对老夫妻开的,卖了三十多年的‘混’沌了,味道可好吃了!”
听着外边的动静,她急忙捂了嘴,如果,被夏苏知道她拾掇主子吃外边的吃食,死定了。
还好,进屋的是禾津。
“主子,韩侧妃抱着皇子来了,说与您有话说,您瞧着在哪儿见她比较好!”禾津目不斜视,山楂心却一跳,直觉要遭殃了。
“外边院子吧!”
她怀孕后,夏苏与禾津把屋子里有棱角的桌子,凳子的边沿全部用棉布包裹了起来,尖锐的物件也被收了起来,韩湘茵一进屋就能明白其中缘由,俞璟辞自是要瞒着了。
韩湘茵抱着小皇孙,手里边还琢磨着出府时,在拐角遇着的那位蓬头垢面的‘女’子,这当头不能回府与父亲商量,那名‘女’子利用得好,后位就是她韩湘茵的了。
俞璟辞肚子不显,坐在韩湘茵对面,也没惹得她怀疑,朝哥儿已经了牙牙说上两句了,俞璟辞本就喜欢孩子,如今有了身孕,越发喜欢起小孩子来,叫夏苏端了盘糕点,拿起一块,“朝哥儿,叫我,叫我就给你吃!”
朝哥儿晃着小手,使劲往她手边扑,韩湘茵抱得有些不稳,“朝哥儿,娘娘逗你玩,会给你吃!”
“噗,噗,噗!”朝哥儿只会简单的词,‘奶’娘见韩湘茵抱得吃力,‘欲’把朝哥儿抱下去,谁知,朝哥儿知晓了她的意图,窝在韩湘茵膝盖上打滚,嘴里一直念着,“不,不,不!”
俞璟辞觉得有趣急了,把糕点递过来,歪着身子的朝哥儿眼尖,见着了,手立马扑了过来,惊得韩侧妃差点松了手。
俞璟辞也知晓不敢再逗他了,把糕点给到他嘴边,朝哥儿还没送进嘴里,就被‘奶’娘抢了过去,“大皇子,你在长牙,不能吃甜的东西!”
‘奶’娘把糕点喂进了自己嘴里,朝哥儿急了,扯着‘奶’娘衣摆要他吐出来,韩湘茵一手托着他打滚的双手,摇头不已。
随后,朝哥儿真的生气了,转过身子,朝着韩湘茵脸上打去,一巴掌拍得声响,韩湘茵没料到他会来一掌,瞪了他一眼。
朝哥儿觉得委屈,大哭起来,圆滚滚的身子往下边滑,韩湘茵忍着痛,歉意的看了俞璟辞一眼,把人递给了‘奶’娘,“抱他先回去,喂他点吃食!”
小皇孙在‘奶’娘怀里挥舞着小手,打‘奶’娘的脸,‘奶’娘有了经验,一直向后仰着头,嘴上和他讲道理,“大皇子,咱院里什么没有?出了‘门’要忌嘴明白了?”
‘奶’娘的话,俞璟辞也听到了,知晓她犯了忌讳。
韩湘茵只得朝哥儿一个儿子,又是大皇子,任何事儿都仔细着。
韩湘茵有些尴尬,还好,‘奶’娘抱着人走了,“俞妹妹别误会了,那孩子长牙,吃不得甜食!”
俞璟辞没说话,换了是她,韩湘茵给的食物,她也不会让她孩子吃。
贵妃辞 第105章 气得动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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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俞璟辞注意韩湘茵明显松了口气,俞璟辞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韩湘茵,一杯拿在手里。
“不知娘娘找我有何事儿?”
韩湘茵还记得见到的那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分明是俞公府的俞婉,她心里存着疑惑想问问俞璟辞,然就刚才,她脑子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声音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要搬到宫里边去了吗?想问问皇上说了我们住哪儿了没?”
在太子府住了好几年了,临了要搬走了,不舍是假的,可皇宫里她必然要去,问问没什么值得奇怪。
“我没问过皇上,估计册封完了娘娘就知道了!”
俞璟辞没从萧珂缮嘴里听到什么,况且,也不是她们商量了萧珂缮就会由着她们的意思来,还是一切凭定夺吧!
韩湘茵故作遗憾,“府里边有朝哥儿喜欢的盆景,想来进了宫也见不着了,他看身边丫鬟婆子打包行李,紧张得赖在我身边不敢走,那么小得人也不知怎么与他说!”
朝哥儿只会说简单的一个字,对于搬家自是不能理解,俞璟辞点了点头,“也是,不过朝哥儿年幼,对府里的一草一木有感情也不会太过不舍,小孩子忘性大,入了宫,里边有更多好玩的了,自会忘了府里的一切!”
俞璟辞不明白韩湘茵找她所为何事,若真为着搬迁至宫,大可不必,历来,宫里边的住处多是根据品阶来,册封仪式后就会往里搬了。
韩湘茵又问了其他几个问题,俞璟辞小心应付着,等人走了,她叫来山楂,“你打听打听俞侧妃有何事儿,今日来,瞧着不像她嘴里说的那般轻松!”
中途,韩湘茵说话总会若有似无扫过她脸颊,在她眉角处停留了许多次,若她是个男子,定以为韩湘茵芳心暗许,春心萌动了,然韩湘茵不是感情用事之人,况且她是女子。
山楂心里边貌似也兜着事儿,木讷的应下,走了,俞璟辞只以为她这两日在外边花了不少银子,回屋后和夏苏道,“山楂若是银钱不够了,你给她些!”
山楂要跟着她进宫,夏苏,禾津成了亲却是不能了,为此,夏苏这些日子,脸上总带着惆怅。
听了俞璟辞的话,应下后,回屋数了数手里的银子,搁到了山楂床上。
山楂回来很晚了,低着头,神情恹恹,心事重重的样子。
屋子里的书,俞璟辞让人收起来了,手边只留了山楂从外边买来的话本子。
“打听到什么了?”
山楂摇摇头,神情奇怪,“韩侧妃从榭水阁出去后,回了趟韩家,只带了身边的两个丫鬟,据守门的侍卫说,韩侧妃神情凝重,走路拧着眉,好似有想不开的愁事!”
最后一句,是山楂根据侍卫的描述自己得来的,韩湘茵如今的愁事怕就是后宫之位了,不仅她愁,太子府的三位都愁着呢!
俞璟辞没放在心上,转而一问,“你身上的银子花完了?”
山楂不解的啊了声。
“别说韩侧妃,我瞅着你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成亲还有两年多呢,莫不是恨嫁了?”俞璟辞戏谑的调侃。
除此外,真的很难想象山楂心里边有什么值得发愁。
“不是,不是,就是奴婢......”山楂不知道怎么与俞璟辞说,摆着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奴婢就是,就是怕照顾不周到!”
她自小在俞公府长大,没有学过宫里的礼仪,而且,主子身边的夏苏,禾津,因着成了亲都不去宫里边伺候,她心里觉得惶恐,担心主子有个意外。
“别太担心了,皇上说了,教导礼仪的嬷嬷快来了,好好学规矩,别人怎么来你就怎么来,不出差错就好!”俞璟辞安抚她,微微笑道。
山楂没瞒过俞璟辞任何一件事儿,有话说不出口,憋得可难受了,可她总觉得事情没她想得简单,回家探亲还要等上三个月,真够着急了。
回到屋子,夏苏禾宛不在,估计还在厨房折腾。夏苏不能跟去宫里,忙着把所有厨艺全传给禾宛,拉着禾宛认识了简单的药材,熟知它们的用途,习性,以及相生相克的原理,山楂脑子笨,记不住,重任就全交给禾宛了。
她心里边琢磨着和夏苏商量商量。
她喜欢出府,出了太子府的大街,十字路口蹲着的那名妇人拉着她要与她说事儿,山楂养于下人,对乞丐不说喜欢,心中也不会轻视她们。
而那名妇人,第二次见面就叫出了她名字,还问她主子的情况。
她脸上全是炭灰,顶着好几月没洗过的鸡窝头,山楂一时没反应过来,应了她。
等回神时,才想起,她上次未透露过她的名字,那人如何得知她叫山楂?而且,瞧着那女子的眼神,山楂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刚才向侍卫打听韩湘茵时,她猛然想到了,那人的眼神,不是与已经死了的大小姐一样么?八卦心起,她就想和主子说说,联想起之前那女子问了主子的诸多情况,总觉得不妥,主子好不容易怀着孩子,若因着这种事儿动了胎气,她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罪。
夜凉了,山楂翻来覆去睡不着,屋子里就她一个人,禾津当值守门,夏苏带着禾宛在厨房里学艺,看着荷花帐顶,她默默数着小羊,子时,她要和禾津轮值呢!
宫里的嬷嬷是有太后亲自选来的教养嬷嬷,主子们有三位嬷嬷教导,丫鬟婆子有四位轮着教导。
俞璟辞瞧了瞧身边的丫鬟婆子,跟着她进宫的人已经选好了,禾宛,山楂,奶娘黎氏,还有老爷子送的刘氏,张氏,李氏。吩咐她们跟着好好学,别得罪了嬷嬷。
夏苏与禾津刚成亲,等她们有了孩子再说。
禾宛已经定亲了,因着要进宫,亲事只得拖上一年半载,山楂就好办得多。
俞璟辞为成亲时已经学过宫中礼仪,想来,太后担心册封典礼闹了笑话,才又派了教养嬷嬷来。
第一日下来,俞璟辞双腿打颤,山楂也鬼哭狼嚎,说嬷嬷太严肃了,都不准休息,担心俞璟辞肚子,夏苏做的食物多为保胎功效。
俞璟辞不敢宣张,萧珂缮也默许了她的意思,未对任何人提起她有了身子。夜里,回来,见她躺在床上睡熟了,问夏苏才知今日嬷嬷教导礼仪略过严肃,俞璟辞是累着了。
俞墨渊的册封已经下来了,圣旨明日会送到俞公府。
当下,郑大将军和温大将军的行赏才是重头了。
郑大将军有功,萧珂缮想伤个爵位,有人支持字有人反对,萧珂缮注意着反对的人,多是赵家交好的官员。
赵家仗着太后,在朝堂说话威信极高。
郑大将军是华国公府姻亲,周瑾外家,他封了侯爷,立后之时,周瑾也有机会相争了。
去偏房沐浴出来,屋子里点了四盏灯,俞璟辞坐在床上,靠着枕头,手里拿着碗汤。
“肚子饿了?”
俞璟辞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了,闻言,嘴角一扬,“晚间吃的少了,想再吃点再睡!”
白日学了一天的站姿,俞璟辞累得夜间吃了小半碗饭,夏苏看得直皱眉,“主子,您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要多吃些!”她明白,可累得吃不下东西,睡了一觉后,觉得肚子饿了,还好,夏苏和禾宛还在厨房折腾,听俞璟辞喊饿,立马端了刚熬出来的香菇乌鸡汤。
萧珂缮坐在床沿,接过她手里的碗,放到唇边试了试温度,不热不冷,刚刚好,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问道,“听夏苏说,今日嬷嬷管得很严?”
嬷嬷是太后的意思,萧珂缮觉着府里的丫鬟小厮们学学规矩就好,太后不许,担心有眼皮子浅的,到时在册封大典上丢了皇家脸面,萧珂缮就由着她去了。
“不然,明日我与母后说,你们就算了!”
“不用,也不知特别难的事儿,未出府时已经学过了,如今就当复习一遍,不碍什么!”俞璟辞嘴上最然如此说,可此时小腿还酸痛着。
萧珂缮若是提出免了学规矩,定会有人怀疑,头三个月最是重要,俞璟辞连俞公府的人也没说。
知晓她的意图,萧珂缮心里边有他的考量,喂她喝完了汤,把碗拿到外间放好,回来时掀开被子,手探向她的小腿,听到她的抽气声就明白,估计站久了,小腿发酸。
“别动,我帮你揉揉,明日还有其他,我和嬷嬷说说,即使要学规矩,也别不让人休息!”萧珂缮力道不轻不重,几十个来回后,俞璟辞感觉小腿真的不痛了,感激的冲萧珂缮一笑,“谢谢皇上了!”
萧珂缮又捏了捏她其他的地方,开始,俞璟辞以为他要检查其他有没有不适的地方,发现那双手放在某一处久久不挪,她挣脱了番,“皇上,歇息吧,明日还要上朝呢!”
“我检查检查,听说怀着孩子那处会长大,我感觉着没什么变化,就是好像硬了些,你觉着呢!”
俞璟辞脸皮薄,不想与他讨论没皮没脸的事,把枕头放好,侧着身子躺好,背对着外边的人,不说话了。
萧珂缮来回的捏了捏,真的比之前硬了。
第二日,嬷嬷教导的是宫里请安的礼仪,怎么蹲下身,怎么俯首,都得按着嬷嬷的意思来,昨日站了一天,或多或少没了精神。
嬷嬷当没看见大家眼里的倦色,让大家挨个示范,也不知是俞璟辞规矩学得好,还是萧珂缮提点了两位嬷嬷,轮到她时,盈盈一跪,嬷嬷说过了。
旁边摆了桌椅,俞璟辞在旁边坐下,听嬷嬷教导她们。
方良人学得认真,虽然,出了好几次错,嬷嬷手里拿着戒条,不至于打人,只在俯身或者跪拜的幅度上微微小了或者大了,拿出戒条抬一下你的手或者身子。
在场的人以后都是宫里的妃嫔,教养嬷嬷不至于得罪以后的主子,这点,她们还是拎得清。
第二名过关的是韩侧妃,她在俞璟辞旁边坐下,余光扫了她一眼,今日,俞璟辞脸上抹了脂粉,神采奕奕,韩湘茵自愧不如。
“俞妹妹,听说昨日皇上歇在了榭水阁?”
宫里边的牌子还没出来,等入了宫,俞璟辞独宠的局面就没了,她也不担心,有太后为她做主,再怀上一个皇子,她的地位无人撼动了。
周瑾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跪拜时,漫不经心的态度惹了教养嬷嬷,碍着她身份,教养嬷嬷要给几分脸面,“娘娘,您的姿势没有差错,可眼神要略带诚恳,慎重,刚才的表情落入宫人眼神,略显轻浮了!”
连着提醒了两次,周瑾才改正过来,她耽搁的时间久,嬷嬷说休息一刻时,她莲花移步走到了桌边,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啜了口,举止,神情傲慢。
嬷嬷心照不宣使了个眼色,却也不可奈何。
又学了几日规矩,俞璟辞回来睡得更早了,有时嬷嬷一说休息,她就闭着眼睡觉,估计累极了,闻着蛋羹鱼的味儿时,俞璟辞捂着嘴,干呕起来。
还好,中午用膳各位小主都回了院子,俞璟辞的样子也没被人瞧见。
熟知是正常的妊娠反应,夏苏也没有办法,只得在厨房折腾出其他菜,一端上桌,好不容易值了吐的俞璟辞又偏头,干呕起来。
夏苏也没办法了,“主子,要不找个太医来瞧瞧?”
日头正中,俞璟辞摇了摇头,“你给我熬些粥即可,对了,粥里边加点糖!”
“那太医?”
“不用了!”
喝了清粥,俞璟辞肚里没那么难受了,躺在床上,让夏苏看着时辰叫她,下午还要去学宫中礼仪,不能耽搁了。
她好些日子没化过妆,怀着孩子后,这些日子都淡淡了抹了层,遮掩苍白的脸色。
谁知,一睡就睡到了傍晚,醒来,旁边萧珂缮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
俞璟辞惶恐,她都吩咐夏苏叫她了。
“好好睡吧,我和嬷嬷说了,身子不适就别去了!”
午时,萧珂缮回府取一样东西,来屋里看俞璟辞,才知她孕吐了,叮嘱夏苏不用叫她了,去嬷嬷跟前,请个病假即可。
下午,不知为何,韩湘茵也没去,领首的人就成了周瑾,她谦逊着脸,和上午表现大相径庭,两位嬷嬷连连夸赞,方良人瞧着她神色,晦暗不明,嬷嬷说结束了她来榭水阁看俞璟辞,却被拒绝了,俞璟辞还在睡觉。
俞璟辞无从知晓下午的事儿,听了萧珂缮说处罚温大将军,她觉得是不是轻了,毕竟,两万多人因他丧命。
萧珂缮扶着她坐起来,亲了亲她额头,“我刚登基,如果罚得厉害了,怕会让下边人不服,罚他去镇江戍守边关倒也合适!”
那边是他的人,知晓怎么对付他,不用等三年,帮温大将军说话求情的人就明白了,有时,真正的惩罚不是奴役你的身体,而是,看着你身心疲惫。
个中缘由没有和俞璟辞细说,不过,镇江大将军俞璟辞有所耳闻,想着温大将军以为捡回一条命就万事大吉,估计是想错了。
规矩学的差不多了,俞璟辞的妊娠反应越来越重,一点腥味都闻不得,人瘦了一圈。
夏苏变着法子弄些清淡的小菜,俞璟辞胃口好了,可没什么用处,不是肉类,补不了身子。
山楂出去的勤快了,大家都忙着事儿,也没注意到她跟着瘦了一圈的小脸。
俞璟辞还是手里的话本子看完了,才想起山楂来。
往外叫了好几声山楂也没人进屋,禾津挑开了帘子,“主子,山楂出去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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