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想得好,谁知,她根本进不了香榭宫,俞璟辞怀孕的消息传出来,皇上就说了,没有俞贵妃的意思,谁都不准踏进香榭宫一步,否则,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她不笨,找了经常出入香榭宫的李灵儿身边的颜昭仪去试探,竟然真的被公公撵了出来不说,还打了五大板子。
她亲自去的方法只得作罢,要从太后那边下手没用,太后的消息比她还闭塞,香榭宫的人不知从哪儿调过去的,硬是将香榭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周瑾写信回华国公府找老国公帮忙,非但没找到法子,还被祖父骂了一通,说她没有脑子,勒令她不得再对付香榭宫,他自有办法。
周瑾从小听祖父的话,看到信后气得不行,祖父神机妙算,上一次帮她夺得了后位,这次不过处置一个贵妃怎么就不敢了,周瑾想不通,这两个月一来,长兴宫桌子上的花瓶,茶壶,茶盏,换了一批又一批。
宫女们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惹恼了她。
这日,李灵儿因为昨晚在灯下做衣服,去长兴宫请安的时辰晚了,说是晚了,比起赵氏当皇后的时候可是早了许多,不过她走在最后边。
周瑾还没出来,宫女们站在两边,眼神在她头顶飘过,李灵儿得知今日一顿骂或者惩罚少不了,如此也好,不用来请安,每日可以睡个饱觉。
谁知,周瑾出来后,问了一圈,一点也没有惩罚的意思,还笑意盈盈询问她李父李母什么时候进宫。
李灵儿倨傲看不起人多是因为心里的自卑,听了周瑾的话,她全身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反常即为妖,她想着是不是皇后让颜箐在她房间里放了什么,一打开铺盖一床的蛇啊,蟑螂啊,老鼠啊,总之,定不会是好事。
回到屋里时,她害怕得不敢进去,后边颜箐看着她,还假装关心得问她,“姐姐怎么不进屋,难道里边藏了什么不成?”
李灵儿更害怕了,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到了香榭宫门口,她心里还一阵后怕,要真听颜箐的话进屋了,估计她都没命了。
想着大好年华,她见着俞璟辞第一件事儿就是哭诉她被皇后算计了。
俞璟辞好笑,周瑾直来直往,真要惩罚她只会叫她心里有底,暗中算计不是周瑾的风格。
“你如何认为被子下有蟑螂和老鼠?”冬天了,周瑾即便要吓吓李灵儿,也不会到处搜寻冬天没影的蟑螂。
“她的笑啊,贵妃娘娘,你是没看见,她笑得可阴森了,嘴角一抽一抽,好似越到什么喜事似的,竟还关心起我的父母来,她要把我父母杀了我信,问我父母身体好不好,我有不在家我怎么知道!”
李灵儿嗓门大,磊哥儿都被她引来了,听着她好像在说故事,安安静静坐在俞璟辞身边,听得眉飞色舞。
李灵儿说得起劲,没注意屋子里还有人,等又一杯茶入喉才看到萧珂缮从内室挑开帘子出来,她一呛,口水全喷到了桌子上,掏出帕子胡乱擦了擦,急忙推开凳子,矮下身子,“给皇上请安,臣妾,臣妾不知皇上也在......臣妾立马就回去,等......等会再来!”
萧珂缮置若罔闻,“你说,皇后问你父母的情况?”
李灵儿点点头,脸莫名的红了,又抬头看俞璟辞,见她没生气才道,“皇后,皇后该是可怜臣妾入了宫没见过父母吧!”
这句话李灵儿是如何都不信的,贵妃娘娘备受宠爱也没见过俞国公和夫人,皇后什么时候关心她了?
李灵儿想着,难道皇后在想离间她和贵妃娘娘的关系,要知道,贵妃娘娘不护着她了,皇后想怎么搓她揉她都易如反掌,想明白了,正要开口提醒贵妃娘娘别上了皇后的当。
就听一句清冷的男声响起,“你回去,贵妃娘娘生产前不用来了!”
李灵儿如遭雷劈,皇后刚向她示好,皇上就疑心她了,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恶意,谁知,萧珂缮面容冷峻,李灵儿害怕,红着眼眶,给俞璟辞行了礼,不舍的出了门。
俞璟辞奇怪,“皇上为何叫她回去了!”生产前,她生产还有四个月,这期间,李灵儿不是憋死了。
磊哥儿下地想追出去,萧珂缮把人叫了回来,“你叫柔妃劝劝她,皇后的意思还不明白吗?”萧珂缮抿唇一冷,若不是看了周瑾和华国公府的信件,萧珂缮还不知道,他的朝堂上,竟还有位神机妙算的人物,可得瞧好了。
俞璟辞一想也是,如果皇后拿李父李母威胁李灵儿,不管结果如何,李灵儿都不好做,不如当她厌烦了李灵儿,如此,皇后要拿捏李灵儿也没有法子了。
李灵儿回到屋里,关上房门,哭了好一会,心里把皇后气得要死,挨着身份,又不敢把人怎么样,只当皇后是地板,重重跺了好几下。
李灵儿在香榭宫得罪了贵妃娘娘的事儿很快整个后宫都知道了,为什么李灵儿没受罚,贵妃娘娘肚子大了,要给肚里的孩子积福,才叫李灵儿逃过了一顿板子,宫里边盛传的原话。
听得多了,李灵儿也信了宫人的说法,心里又是一阵失落,她真的没有坏心思,而且她和小王爷一起玩得很开心,为什么贵妃娘娘就不信她呢?
李父李母来了宫里,李灵儿兴致缺缺,桌上摆满了稀奇古玩她也提不起兴趣,李母没听说宫里的事儿,拉着李灵儿的手东家长李家短,都和家里边今时不同往里了,知道她进了宫,媒人赶着要给她下边的弟弟妹妹说亲。
李母说了好一阵,看着李府挤眉弄眼时才反应过来,眼角滴了几滴眼泪,换了强调,“灵儿,你是昭仪了,听说皇上和贵妃都挺喜欢你,你弟弟现在也大了,你看看能否给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为他谋个一官半职的也好,媒人给你弟弟说了一门亲事,四品官员的女儿,人家都不嫌我们家的门第了,你可要帮帮你弟弟,他出人头地了,你在后宫也更抬得起头来!”
李灵儿心不在焉,还在想怎么才能讨了贵妃娘娘欢喜,贵妃娘娘不愿意见她就不见,叫她陪在小王爷身边就好。
和小王爷一起的日子很开心,玩九连环,拼积木,捉蚂蚁,小时候都没人陪着她玩,好在,小王爷不嫌弃她年纪大。
李母见她无动于衷,不知道怎么说了,想起高价买的补品,“灵儿,这是我和你爹爹花了很多银子来了的补品,据说怀孕的人吃了对身子骨好,下次你去香榭宫孝敬贵妃娘娘,她吃了这个会真心喜欢你!”
李灵儿凝视了一眼,接过手,“真的很好?”
李母来了兴致,“当然了,可是我和你爹爹拖了许多人,其中还有要和你弟弟说亲的那户人家,要不是看我和你爹爹心诚,大夫才不会把如此珍贵的补品卖给我们呢,你给贵妃娘娘吃了,她会更加喜欢你,倒是皇上看在贵妃娘娘的额面上也不会为难你说不定还会赏你,你顺时一说你弟弟的事儿,可不就成了?”
李灵儿打开布,一个溪木黑子,她小心的打开,看见东西后皱了皱眉,“怎么是药丸?”
贵妃娘娘没怎么吃过药,而且,万一药有什么问题,她脑袋不保,李灵儿狐疑的看了李父李母好几眼,确认他们不清楚药丸是否有毒后,把盒子推了回去,“药丸不行,贵妃娘娘说是药三分毒,为了胎儿着想不会吃的!”
前些日子贵妃娘娘着凉了,胡太医说能挨过就挨一阵子,实在好不了再吃药,否则,害怕伤到肚里的孩子,贵妃娘娘嗓音都哑了,喉咙肿了,硬是没吃药挺了过来,还好,半个月就好了。
李母拿起一颗,“这可不是一般的药丸,找寺庙里的和尚开过光,据说,吃了这个想生男就生男,想生女就生女,贵妃娘娘肯定想为皇上生个皇子,你把药丸给她,等生下皇子,指不定她怎么感谢你呢!”
李灵儿有点心动,“你不骗我?”
李父在一旁插话,“你是你娘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她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骗你!”
李灵儿收下盒子,脸色好了许多,一扫之前的阴霾,李母找出荷包挂在她腰间,“里边有道平安符,你时刻带着,过了这几个月,皇上宠幸你了你再取下来,到时,你不仅平安,肚子里也会有动静!”
说到了李灵儿的心坎上,陪着李父李母说了许久的话,等人走时,她心底不舍了,从小到大,三人没安静一起好生聊过天,她蹭了蹭李母手臂,想到她真幸福,宫里边许多妃嫔入宫后都没见过父母,贵妃娘娘也是,她的福气的确是好的呢!
李父李母走了,她揣着盒子,试图去香榭宫守门的公公说什么不要她进去,李灵儿没有法子,把盒子拿给公公,嘱托他交给贵妃娘娘,说了李母的一番话,担心公公不成事儿,难得的拿出了一袋子银钱,“公公,记得一定要给贵妃娘娘,说是我的心意!”
公公没要银钱,答应会把东西给贵妃娘娘。
李灵儿回到屋里,李父李母带了很多东西来,捏了捏她腰间的荷包,满脸幸福。
公公拿着一盒子不敢打开,没给俞璟辞,而是转手给了皇上。
萧珂缮拿着盒子,打开,两粒黑漆漆的药丸,他叫张多,“请胡太医来一趟!”
胡太医成了香榭宫的常客,隔三日给俞璟辞把脉,听说皇上在昭阳殿,胡太医心里奇怪,还有翌日才是给贵妃娘娘把脉的日子,皇上这时候见他做什么?
走进宫殿,就看见桌子上的一个盒子里,摆着一颗药丸,其中一颗萧珂缮拿在手里。
“胡太医瞧瞧,这药丸可有什么诡异之处?”
胡太医上前,接过萧珂缮手里的药丸,凑在鼻尖闻了闻,又拿一棉签刮了一层药丸在纸上,慢慢看着。
一阵子,抬头回答,“药丸没问题,而且,适合怀有身孕的人服用,可是皇上担心贵妃娘娘身子骨不好,差大夫配了药?”
胡太医说是大夫而不是太医院的人,因为太医院的用药都有记载,不敢配出这种方子,这种药丸,只可能是民间找来的,他忍不住劝道,“臣给贵妃娘娘把过脉,贵妃娘娘身子骨好着呢,犯不着乱吃药,这虽然都是补药磨成的药丸,对贵妃娘娘身子骨不影响,可......”
“这药真的没问题?”萧珂缮把药丸凑在鼻尖,好似在闻,他不懂药理,这药丸是李灵儿父母送来的,直觉上不妥。
“臣闻过了,都是平时补身子的药材,没有问题!”胡太医觉得奇怪,依着他的意思是皇上从宫外找来的大夫,可是为何皇上还要他再看一次。
“你退下吧!”
胡太医走了,萧珂缮在桌案前坐了许久,把盒子阖上,放在桌子的一脚,出宫殿,对掌舵的道,“去香榭宫!”
俞璟辞听公公说了李昭仪送了补药来,她不敢收,给萧珂缮最好,李灵儿性子她明白,她和萧珂缮的想法一样,东西来自李父李母肯定有问题,不过听了公公说起生男生女时,她好笑,难怪李灵儿肯低声下气收买一个公公,竟是想她生个儿子。
俞璟辞见萧珂缮来,手里没拿着东西,吃完了饭,惯例念书时,她问道,“药丸有问题?”
“没问题你也少碰那些东西!”
俞璟辞松了口气,看来,李父李母是个好的,说起李灵儿的一番话,“李昭仪说吃了想生男就可以如愿,皇上希望臣妾肚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萧珂缮停下,看了她的肚子一眼,后又接着念,曰江河,曰淮济。此四渎,水之纪。曰岱华,嵩恒衡。此五岳,山之名,注意她还盯着等他回答,叹了口气,“你生的,不管男孩女孩朕都喜欢!”
况且,她还年轻,真要生了女孩,一直接着生便是,何苦他的江山没有人继承,俞璟辞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抱着他,感动道,“皇上人真好!”
而一边,送了礼物的李灵儿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去长兴宫走了一趟后,立马转去了香榭宫,公公仍拦着她,“昭仪,你还是回吧,皇上发了话,你不能进去!”
李灵儿问他,“东西给娘娘了吗?”
公公一脸轻松,“给了,皇上差胡太医瞧过,真的是补品,贵妃娘娘很感动,说叫你等着,哪日皇上消气了会差人告诉你,倒是你再过来就行了!”
李灵儿耷拉着耳朵,哦了声,弯腰驼背的走了,公公觉得好笑。
听了宫人的回禀,周瑾气得摔了手里的杯盏,唐朝年间的瓷杯,平日她最爱惜的杯子了,“贱...人,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亏祖父大费周折把东西送进宫来,送到了香榭宫!”
“我的皇后,你小声着点,隔墙有耳!”宽嬷嬷屏退了所有宫人,安慰她,“只要她吃了药丸,想法子将李昭仪身边的荷包偷了,塞到香榭宫事就成了,你何须动气,气坏了身子?”
周瑾咬着下唇,“嬷嬷,哪有你说的容易,不行,我要再给祖父写信,叫他再弄些东西来!”
贵妃辞 第119章 老王爷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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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雪来得猛,很快,整个宫里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了,而各大官员进宫的礼单也陆陆续续入了宫。
进了年关,宫里边开始备年礼了,俞璟辞的肚子越来越大,宫外,俞公府今年送的年礼特别丰富,周瑾没见到东西,光听外边宫人打听回来的消息就也猜测得到,萧珂缮防着她的同时又担心俞璟辞累着了,如今的香榭宫,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柔妃在打理。
而祖父那边,从上次写信后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周瑾看各宫里的年礼的单子时,眼神落在长枢宫的单子里。
韩家为了讨好太后,给长枢宫的年礼不如长寿宫,而俞公府,香榭宫的那份自是最厚的,其他宫里跟其他大臣给的差不多,她寻不出错处。
周瑾嘴角勾着冷笑,俞璟辞怀孕了,威胁最大的莫过于长枢宫的淑妃了,而淑妃素来低调,大皇子真要当太子,光有太后的帮忙可办不了事儿,不过大皇子的性子,若真是做了太子,怕是忤逆他的人都得死了。
萧朝性子急,仗着太后淑妃的溺爱稍微不合心意就爱乱发脾气,打人是常事,不知他从哪儿学了咬人的性子,稍微不合他意他张嘴就咬了下去。
周瑾看不起大皇子,是那日淑妃抱着他来长兴宫请安时,一位宫女担心他跑得太急绊着了,伸手牵着他的衣服后摆,他一怒,转身,抱着宫女的大腿张嘴就是一口,而且咬得极狠,宫女不敢还手,全身都抽搐了,奶娘没法子,进宫禀告韩湘茵,韩湘茵出去一瞧,冬日了,宫女穿得厚,即便如此,大腿的宫装能瞧到血迹,韩湘茵上前,说了一通好话,萧朝才松了口,完了,转身对着韩湘茵大哭,手指着捂着大腿的宫女,喊杖毙了,杖毙了!
当场的人无不哗然,周瑾不知道韩湘茵是如何养孩子的,总之,当日的事儿传到了皇上耳朵里,萧朝一辈子都只能是皇子了,长大了,乖乖去自己的封地,与皇位,一辈子无缘。
周瑾从来不认为韩湘茵是威胁,大皇子教的不好,韩湘茵有责任,而且,当时若不是太子府真的子嗣艰难,韩湘茵淑妃都不可能。
想着想着,外边的人通禀说淑妃去了香榭宫,皇上也在,叫人请淑妃抱着大皇子回去了。
周瑾冷嗤一声,不知道该说萧珂缮多情还是无情,起身,整理好衣衫,拿了一叠年礼的单子,“备轿,去香榭宫!”
香榭宫,被拒在门外韩湘茵牵着萧朝还等在门口,韩湘茵着了身素净的袄子,下半身是琉璃百褶裙,看上去楚楚动人,颇有一番可怜的意味,韩湘茵今日带着萧朝过来,主要是为了萧朝咬了宫女的事儿。
宫里的大小事都瞒不过萧珂缮,韩湘茵不能叫一件事毁了萧朝,宫人见着她还傻站着,偏开头,看着侧边的走廊,皇上不让见外人,淑妃站一整天也没用!
很快,韩湘茵的肩膀上铺满了雪,宫女上前,替她拍了拍,她瞪了一眼,替有点急躁的朝哥儿拢了拢衣领,低头轻声与他说,“朝哥儿再等等,见了父皇我们就回去,母妃给你做好吃的!”
朝哥儿扭捏的动作停了下来,不过仍面色不满,手放在小暖炉袋里,瞪着守门的宫人,宫人站在一边,心底对大皇子的于心不忍被他怒视的眼神全泯灭了,很快,见有轿子来了,宫人挺了挺脊背,待轿子的帘子一拉起,他急忙福了福身,“皇后吉祥!”
周瑾余光扫到边上的两人,鼻子里哼了声,看来,韩湘茵也是急了,也是,若皇上对大皇子最后的情分都没了,韩湘茵一辈子也完了。
宫人顺着周瑾的余光一扫,心底狐疑,没出声,见周瑾抬了脚步往里走时才稍微抬手拦了一下,“皇后娘娘,您是找皇上吗?奴才这就叫人去禀告一声!”
周瑾动了动手指,站着没动,宫人松了口气,要皇后娘娘往里边闯,她还不知道怎么办,给里边的宫人使了眼色,宫人很快转身走了,他陪着笑站在外边。
周瑾站了会,好似才看见一边的韩湘茵,此时的韩湘茵才微微蹲着身子给她行礼,她扬起眼睑,“淑妃怎么也在这?大冷的天,快起身吧!”
韩湘茵直起身子,牵着大皇子的手动了动,示意他别乱动,“臣妾有事儿要和贵妃娘娘说,赶巧了,贵妃娘娘正在歇息,雪大了,回去一趟再来也折腾,臣妾就想着再等等就好!”
周瑾明显不信,不过也没戳穿她,想了想,转向一脸不耐的朝哥儿,“朝哥儿年纪这么小,你当母妃的怎么也忍心他在雪地里站着?”
韩湘茵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拍了拍朝哥儿帽子上的雪,“朝哥儿是当皇兄的人,不会害怕冷!”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很快,里边的宫人就来了,做了个请的姿势,周瑾甚是高兴,想了想,转身看着韩湘茵,“你要不要一起?”
宫人身子一顿,挂着笑脸,“皇上说要是淑妃娘娘还没走就一起进来,瞧我的记性,竟差点忘了,谢谢皇后娘娘提醒!”
周瑾本就是随意一说,没想到萧珂缮真被韩湘茵打动了,率先抬步走了进去,韩湘茵伸出手,抱着朝哥儿跟在后边。
外边银装素裹,香榭宫里边却是另一番天地,进了二门宫殿,桃树石榴树上挂着点点白雪,再往里走,一院的腊梅开得正艳,黄的,红的相间其中,错落交织,分外喜爱。
身后的朝哥儿惊讶的呼了声,手指着一撮腊梅,意思是要韩湘茵给她摘,韩湘茵捧着他的手,揣回暖炉里边,“这是香榭宫的腊梅,回了长枢宫,母妃交给给你摘一束插在屋子里如何?”
朝哥儿自是不肯,扑着身子往前倾,韩湘茵被吓得搂住了他,冷声呵斥,“这么冷的天,摔在了地上怎么办,你要是这般不听话,往后都和奶娘一块住去!”
朝哥儿一岁多了,还住在韩湘茵屋里,一是朝哥儿夜里事儿多,不好待,而是韩湘茵担心他出事,要搁在身边才能安心。
周瑾一步上前,伸出手,温暖的手触摸到一片冰凉,可是却不觉得冷,而是身心愉悦,大拇指和食指掐着一枝桠,往左一用力,就断了,然后转身递给朝哥儿,“来,朝哥儿,母后给你!”
见他收着了高兴的凑到鼻尖,侧身对韩湘茵说,“小孩子本就喜欢美的东西,你别一直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做人,看开了日子才好过!”
不知道韩湘茵听进去多少,周瑾嘴角挂着讥讽的笑,走了。
倒是朝哥儿,得了腊梅,心情好了许多,摘了一朵插在韩湘茵的头上,“好看!”
宫人引着她们去了前殿,往后的宫殿就是俞璟辞寝宫了,周瑾没料到不是直接去寝宫,面色难堪,“皇上不是在后边吗?你引我们来这边干什么?”
宫人没说话,打开门,桌边坐着的不是萧珂缮是谁,周瑾一僵,面色一换,盈盈一跪,“皇上吉祥!”
跟在后边的韩湘茵带着朝哥儿也行了礼。
萧珂缮抬起头,手里拿着两根枯萎的杂草藤,左手两根,右手两根,周瑾没见过民间草藤编的蚱蜢,青蛙,韩湘茵却是见过,她身子一顿,起身时,明显还僵硬着。
“皇上,臣妾也不想打扰了您,可是各府的年礼都送到宗人府了,臣妾也见着了单子,今年不比往年,臣妾想着收了他们的礼物,多少还是回馈些彰显我们皇家的风范!”周瑾把各府的单子都拿出来摆在桌上,不管萧珂缮剑眉见,自顾说着,“臣妾听说俞公府今年的礼光是抬进香榭宫的箱子都好几项,绫罗绸缎,金钗玉器,样样都有,臣妾倒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总想着旁人送了礼咱要回得更多才是!”
萧珂缮左手食指上的身子□□右手交叉的草藤中,然后,右手一拉,左手的绳子刳紧了,没抬头,“去年时你的礼单出了问题,今年你贵为皇后了还这般没主见,朕都要开始怀疑你有没有能力胜任我朝的皇后了!”
萧珂缮声音不紧不慢,可以说得上温和,即使如此,听到周瑾耳朵里却比残留在指尖的雪还要凉上几分。
紧咬着嘴唇,手暖里的指甲掐出了血,又听萧珂缮说,“事儿说完了?”
周瑾点头,她来还以为能见着俞璟辞一面,就是想看看她过得如何,或许知道她过得好心里嫉妒罢了。
两人就站在殿里边,萧珂缮手下的动作不停,嘴里问道,“还有事儿?”
周瑾脸色一暗,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着韩湘茵,“淑妃,你来找皇上有什么事儿一并说了吧,待会去我宫里坐坐,我等你啊!”
韩湘茵把朝哥儿放在地上,拍了拍他的背,“朝哥儿想皇上了,今个儿说要找皇上说说话,想了想,就带着他来了!”
萧珂缮搁了手里的草藤,低头,看着萧朝,他的眉眼和淑妃极像,弯弯的细细的,眼睛也是单挑的细眼。
他对后宅里的女人没多少感情,韩湘茵,他一直没多大影响,在他看来,多少都是长得差不多,有了孩子,他自是欣喜,后来渐渐就淡了,可能是和俞璟辞关系好了,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有他满意的孩子,朝着朝哥儿伸了伸手,见他唯唯诺诺止步不前,他学着俞璟辞哄磊哥儿的模样,“来,父皇瞧瞧你,待会给你好吃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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