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邱氏问道,“你接触的姑娘多,看着可有适合你二哥的?”说完惊觉自己话有不妥,“他那泼猴劲儿,有姑娘愿意跟他?难!”
“......”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俞璟辞起身坐好,搜寻了遍自己印象中的富家姑娘,适合他二哥的也不是没有,可邱氏怕不会答应。
邱氏本就是和她随便聊聊,哪能真寻求她意见?“好了,我去看看你爹回来了没!顺便叫厨房给你做红烧蹄花!”
邱氏出门后,俞璟辞坐在桌案前,素色信封装着的是大伯回信,打开,内容如她所预料的一样不日便可回京,微唇轻启,“禾津,给三小姐备一份糕点,我们去榕湖院!”
宋氏这几日忙疯了,之前换家具不过心血来潮为邱氏添麻烦,得到俞璟辞答案才觉得家具是真得换新的了,不信任邱氏眼光,自己去铺子选了木材亲自监工让人做,棕黄实木桌换成了朱红,又把邱氏挑的排了去,忙了好些日才撤换干净,院之后子里的花草要重新打理,还有墙漆也该刷一刷。
总之,宋氏忙得连俞心妍女工都懒得检查了,甚至都来不及叮嘱,每安置一样东西必须经过她检查,观看,比较后才能往里搬。
俞璟辞到的时候满院子的人都在修理花草,宋氏则搬了软椅躺在上边细细指挥,“紫嫣,让她们移栽兰花时小心着些,老爷最喜它,不得马虎!”猛地,眉头微皱,“紫嫣紫嫣,那处石子路怎么少了石子,赶紧找管家去库房找找,老爷回来是大事,残缺不缺不吉利!”
听得俞璟辞都不敢踏进院子里,怕碍着宋氏眼了,刚要出声她眼神就瞄了过来,“辞姐儿来了啊,快瞧瞧院子布置如何?你大伯父可否会喜欢?”
依言扫视四周一圈,她真心点头,不愧夫妻多年,大伯父喜好大伯母知道得一清二楚,“大伯父回来看到了肯定高兴,依着小厮送信速度,还有几日大伯父便可到京了!”
“真的?”宋氏笑着招手让她到跟前,语重心长的拉着她手,“辞姐儿啊,还是你有办法,什么时候大伯父能像听你话似的把我跟研姐儿放心上就好了!”
“大伯母这可折煞我了,伯父来信说本就会回京,不告诉任何人一是担心有心人作怪做对府不利的事情来,二则也是怕你跟着忙前忙后累着了!”
应付宋氏,俞璟辞说起谎来头头是道。不过宋氏受用就够了,见她满意的点头,笑得合不拢嘴,甚至掩帕大笑,“你这小嘴真甜,改日让研姐儿跟你好好学着,别整日把自己锁在屋里绣花练字的,还是要出来多多结交朋友才是!”
说到俞心妍,俞璟辞笑不出来了,小时候两人好得紧,俞老爷子给的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她留一份,渐渐,不知是不是性子使然,俞心妍不仅跟她不亲切,包括府里人她都不怎么亲切了,每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练字,绣花,去年过节收到研姐儿绣的桃花枕头她惊讶得吃不下饭,俞心妍不出门是出了名的,可她收到的绣花枕头跟她刚学刺绣水准差不多。
侧面找人打探,只说女工师傅是宋氏自己从外边找的,她让邱氏暗中给俞心妍换个师傅,被宋氏知道闹了好一番动静,后来邱氏也不管了。
“二妹又在屋里刺绣?”
宋氏乐呵着点头,眼神游走在丫鬟间“你二妹妹哪有你有出息,早些年我倒是想她和你一般就差不多了,有俞公府光环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去了婆家不会被人看不起,也不知怎么回事儿,研姐儿如此努力的一个人,那女工怎么就......”
俞璟辞不知怎么接话了,总不能说问题在那师傅身上,宋氏好说话的时候估计能听进去些,反应过来肯定要说自己多嘴了,算了,回去再和娘商量商量有没有其他的法子吧。
俞心妍住在榕湖院旁边,虽只隔了一面墙,可布置却是天差地别,院里种的都是樱桃树,光秃秃的树枝让院子更加单调。
进屋,绣架上的俞心妍貌似睡着了,双手伏在架边撑着头,嘟着小嘴,似梦到什么有趣的事儿,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俞璟辞奇怪,一屋伺候的丫鬟去哪儿了?示意禾津轻些,转到里屋拿了被子出来,又挑了挑炭炉的火,让禾津把东西放下,自己则找了本研姐儿正在看的书,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
随手翻了两页俞璟辞就没兴趣了,可能是环境不同,俞心妍看的话本她是一句看不下去‘君生我若生,必当追随一生直至步履蹒跚!’‘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又看了看话本子封面,不知从哪儿淘来的,手靠在椅子上,自己也昏昏欲睡起来!
梦里,又回到太祖父去世那年,太祖坐在湖边垂钓,她在一旁爬树,“太祖,树上的果子能吃怎么都没人摘啊!”
“谁都像你这么馋?那石榴好吃是好吃,吃起来却麻烦,你若摘得到你就摘吧,我是不吃的!”
没来及回答场景一下变换,她脚没踩稳一下从树下摔了下来。
睁眼,惺忪的看了眼四周,研姐儿仍睡得香,出门,不知什么时候竟下起雪来。
“小姐,我刚才发现了件事儿!”
禾津凝重肃杀的表情让她心一顿,“哦?回去再说吧!”俞心妍院子若她在这闹出什么事儿来不妥,宋氏好不容易消停了,她希望能一直如此。
走的时候禾津拉着她手,略有迟疑,“小姐,不然让禾绾守着二小姐,等二小姐醒了让她来找你怎么样?”
俞璟辞看向走廊边得几个丫鬟,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给二妹妹做的披肩这时候送她正合适!”
让人拿了伞,沉重的往外走。
听禾津的话后怒不可知,一是气自己知道女工师傅有问题却没细细打探,二是针对宋氏的,俞心妍怎么说也是她女儿,怎么就不多关心关心。
“你去看看能不能从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套出些话来,我去找娘说说这事儿!”
禾津知道此事关系甚大,答了声是就出去了。
俞璟辞正要出门找邱氏说这事儿,到角门时见俞墨渊身边的小厮急匆匆跑来。
“大小姐,出事儿了,二少爷在马场和人打架被抓了!”
“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儿?”
俞墨阳跟周氏去庄子查账去了,俞清远还在衙门,俞老爷子那儿是不敢随便打扰的,邱氏又是个没主见的,她稳了稳心神,“和谁打起来了?”
“沈国公府的三少爷!”
沈国公?太子妃胞弟?
“太子找人抓了二少爷回太子府,让府里人过去一趟和太子妃说去!”
“二少爷把人打死了?”俞墨渊自有喜欢习武,以前背着邱氏偷偷在院里安了桩子练习,而且又是让人去和太子妃说话,不是赔罪是什么?
小厮看俞璟辞不急不躁,缓了两口气,语速慢了下来,“死倒是没死,不过腿伤着了!”
看他眼神闪烁游离就知道不止这么简单“太子说什么时候去?”
“今日!”
小厮其实没劝说,沈家三少爷的腿不是伤着了那么简单,两人打起来的时候正在比马,自家二少爷直接把人摔下了马背,太医说可能一辈子都是个跛脚了。
俞璟辞脑子转了转,在夏苏耳边嘀咕几句,夏苏转身不一会儿拿着帷帽出来。
“我去趟太子府,夏苏,让小甲跑趟邱府告诉大表姐,好久没见陆侧妃了,今日下雪,太子府雪景最是漂亮,正逢太子妃找我,不然让她一起吧!”说得她自己心里都没底气,也不知大舅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不!
又让小厮去衙门等俞清远,让他下衙后去太子府接她。看小厮支支吾吾神情更让她确定沈三少爷不止伤着了那么简单,太子的言外之意就是虽然是我舅子可我做不了主,有什么话当面和太子妃说吧!
太子还真够精明的,摘清自己不得罪任何一方还能揽了好名声!
贵妃辞 第21章 太子府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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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太子府偏门停下,撩帘,下车。
灰蒙蒙的天已是雾霭一片,银装素裹的雪掩去整座太子府光晕。
有婆子上前,朝她微微鞠躬,“俞大小姐可来了,我家王妃等着呢!”声音平稳,态度谦逊,若不知沈三少爷出了事儿,她会以为太子妃跟她是多年故交,身边婆子谦卑的态度简直和自己府里的一样。
然而,事实相反,她与太子妃除了当日城门外匆匆一瞥,此后再无交集,淡然回以一笑,“有请妈妈带路了!”
她没有说谎,太子府的雪景相比别处的确更甚一筹,精雕的八角宫灯悬外被雪层包裹,橘白镶嵌,单调雪景晕染出色彩。
花厅里,太子,太子妃侧身而坐,一人晃着手里杯盏眼神落在窗外穿了白裳的树上,一人微微低着头,视线在堂下坐着的人身上错转。
“禀太子妃,俞家大小姐来了!”
一句话,当场的人跟着把视线都移到一处,只见来人掀了帷帽,大红披肩衬得她肤若海棠,粉色锦缎裙装让她更楚楚动人,眼波流转盛满了千山暮雪的清亮,唇红齿白模样与身后雪景相得益彰,步履姗姗,更加明艳动人。
即便是太子妃,也看得痴了!
“赏座!”
清冷的两字拉回沉迷的太子妃,不动声色用余光瞄了眼说话的太子,从容接道“来了,坐下说话吧!”
俞墨渊从大人到现在一直无所畏惧,直到俞璟辞出现他脸上稍有动容,“你怎么来了?”不疾不徐声音中,不难听出其中的依赖和担心。
俞璟辞没回答他,进屋给太子太子妃请了安,在俞墨渊身边落座,此时她眼光放到对面架子上的人身上,那人一眨不眨盯着自己,脸色惨白,紧皱的眉头泄露他此刻正经历着苦楚。
“俞家妹妹来了也好,今日之事我三弟有错我在这替他向你赔罪了!”随即语气一转,“可纵然我三弟有错,二少爷也不该出狠手啊!”太子妃先声夺人,趁俞璟辞说话前说道,“我三弟平时口没遮拦惯了,可大家都知道他心眼不坏,不然太子也不会任由她进出太子府,今日出了这事儿,我想还是等俞二爷下衙后再说可好?”
“......”太子妃还真是说得滴水不漏,俞璟辞坦然回视,眼神清明,“刚太子妃说替三少爷向我道歉?恕我冒昧问一下,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一边的俞墨渊最是受不得人墨迹,不耐烦道,“和你没关系,就他那孟浪劲儿,我看他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三妹别问了,哪来来哪儿去,这你就不该来!”
俞璟辞白了俞墨渊一眼,若平时俞墨渊这么说,她眼里金豆子早就包不住了,她辛辛苦苦赶来是为了何人?冲着她吼?吸了吸鼻头,好歹忍住了,声音却是有些沙哑,“太子妃既然说了向我道歉肯定就是沈三少爷哪儿冒犯我了,既然冒犯了,沈三少爷在不若当面问个明白!”
太子妃没成想她竟纠结这个问题。
早些时候太子从西域弄了几匹汗血宝马,三弟一直垂涎不已,今日知道太子去了马场欣喜跟过去问太子送他一匹。
巧遇他看中的马俞墨渊骑着,便出言嘲讽几句,“哟,马汉子,什么时候汗血宝马轮到你了,别是趁着在马场当值想偷太子府马吧!”
俞墨渊平时对这种人是不愿一般见识的,今日太子邀请他骑马,这批马桀骜不驯,若不驯服了,此后一不小心被人牵走肯定会出事儿。
谁知沈三少爷像是赖上他了,骑着马跟在旁边,优哉游哉道“听说俞公府大小姐容貌倾城,可还不是到了十四岁都还没定亲的老姑娘?”见成功引住他目光,沈三少爷笑得更开怀,“哦不,也不怪大小姐不愿意定亲,谁家要是遇到鳏夫上门自然都是要推辞番的,就是不知道俞公府是真的不愿呢还是欲与还迎!”
俞墨渊性子洒脱,可谁都知道说不得他家人,尤其是俞璟辞,为了这个他跟身边同僚没少翻脸。
当日上门求亲的鳏夫是承袭伯爵府,此事一过伯爵府因为贪污受贿被逐出京城满城皆知,即便知是俞公府动的手脚,俞公府死对头也找人查过,可丝毫不知是俞公府哪位的手笔,俞公府最显眼的莫过于官拜二品的俞清远,可仔细盘查过美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大家不会想到更没料到,平日吊儿郎当在马场混日子的俞墨渊也有深藏不漏的一面,即便是俞璟辞,她也从没想过是她二哥做的。
沈三少爷话一说完,俞墨渊就用挥马的辫子甩了他一背,沈三少自然要回击,可他怎么是俞墨渊的对手,加上俞墨渊身下的马野性未除,扑着过去撞到沈三少马,一来二去沈三少重心不稳,从马背上摔下,断了腿。
太子赶到的时候沈三少已经晕厥过去,找太医来说,膝盖骨头碎了,恢复可能性不大,让刚醒来的沈三少又是一阵狼哭鬼号。
太子妃说到后边声音有些哽咽,毕竟是一母同胞的胞弟,腿跛了,整个沈国公府也会受到牵连。
“俞妹妹,若我三弟没事儿这事儿就此接过就罢了,可如今这副样子,我想你也于心不忍!”太子妃说得动容,即便是俞璟辞都快以为自家二哥做过分了。
可是,太子妃还是欠了火候,“太子妃,我二哥本只是为太子驯马,遇到沈三少找茬也属意外,至于沈三少说的,男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可学长舌妇论人长短,我想即便沈国公在此我也不觉得我二哥做错了!”
眼神瞬间清冷,没了之前的委屈,看向失神的沈三少,“三少爷出身国公府,自小就有专门的老师教其一言一行,背后说人长短本就是最可恶的,实在没想还有当面议论人非议的!”眼神流转到微微变色的太子妃身上,“我二哥不过是出于护妹心切,太子妃,沈三少一个男子可能不明白,同为女子,你难道不知道名声于人能害死人?”
当年,沈梓姝被立太子妃后,整日拘在府学规矩,除非宫宴,其他一律推辞,不就是担心人多口杂发生什么有损名誉的事儿吗?
太子妃脸色发白,冷眼打量着俞璟辞,见她仍不卑不亢坐着,姿态自然,举止优雅,斜睨了太子一眼,掏出帕子拭泪“太子,我也不过说了两句,俞妹妹怎的把气撒到我这儿了?”
沈三少觉得有些热想掀了被子,可脚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以后,他就是全京城的笑话了,不由得暴躁起来,语声尖锐,“俞墨渊,我跟你势不两立!”
俞璟辞看太子妃哭得梨花带水,更显娇弱之姿,不由得凝视着她,话却是对着太子说的,“太子我二哥是为你去马场驯马的,出了这事儿大家都不开心,不弱你想个折中的法子吧,沈三少虽有错,可已经那样了,我们也不好多加苛责!”
上首,只说过两个字的太子仿佛此时才注意到他们,搁下杯盏,修长五指在空中划过幽雅的弧度,薄唇微启,“一边是太子妃胞弟,一边是朝中大臣......”
知道太子又想拿话把自己摘了去,俞璟辞怎会让他如意,“正因为如此,太子一句话才会让人更加心悦诚服,我想沈三少也是同意的!”
太子对沈三少好他心里有数,巴不得让太子处理呢,忍着痛点头,“恩,俞大小姐说得对,一切都听姐夫的!”
叫姐夫儿子时还抬头得意扫了俞墨渊两眼。
“蠢货!”赶来的沈国公夫人听了一双儿女在花厅表现气得握紧了手里茶杯,俞璟辞开口闭口说沈三少做得不对,不就是侧面说她二哥做得对!
此时的她已经被初时儿子跛脚的心痛转化为满腔恨铁不成钢,对身边奶妈道,“你再去听着,看看太子怎么说的!”
她早就想去花厅会一会俞墨渊了,可太子身边伺候的丫鬟说太子让她先去偏堂等着,若不是太子妃身边的老妈子看到自己,她还不知道花厅里的俞璟辞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不一会儿,奶妈回来,身上浸出不少汗意,“夫人,太子说了,事情是由三少爷挑起的,打不过人是他自己没本事儿耐不得别人,可俞二少爷下手太重毁的是三少爷一辈子,太子边说......”
“说什么?”沈夫人急死了偏奶妈还吞吞吐吐的。
“说三少毕竟还没定亲,三少未定亲之前,俞二少爷不得成亲!”
“什么?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等着看三儿笑话是不是?他脚成了那样哪家姑娘原因进府?”太子不是往她此时心口撒盐吗?脸色铁青要出去找太子要说法,看门外丫鬟望进来她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收了声,憋了半响才点头道“太子处理得好,是该给三儿一个教训,不然以后吃更大的亏都不知道!”
丫鬟这才收回视线,规矩在边上站好!
与沈国公夫人看法相同,俞璟辞对这个结果也不满意,撅着嘴,老大不情愿跟在俞墨渊身后离开,什么叫沈三少未定亲她二哥不能成亲,他那个样子以后谁还愿意嫁进沈家?分明就是帮着小舅子折磨他人嘛!
一路走一路诽谤,全然没注意身后有双眼睛盯着她,笑意盎然!
贵妃辞 第22章 天家的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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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俞墨渊装作没事儿样子和俞璟辞说笑,叮嘱她不要和家里人说,尤其是邱氏。
俞璟辞故作看两边雪色,没把俞墨渊说的当回事。
来回说了几次后俞墨渊耐心告罄,拉着俞璟辞的手,掰过她脸颊,手心传来凉凉湿意,“怎的哭了?我不是故意吼你,事已至此,爹和娘知道了也不能挽回补救什么!”
俞璟辞挣脱他的钳制,边走边哭诉他的不是,“作甚在外边打人?嘴巴长在人脸上不就是用来说话的吗?就不能忍一忍?”她哭得厉害,实则为俞墨渊难受,娘本就张罗着他亲事,经此一事怕又得搁下,怎么说都是自己拖累了他!
俞墨渊掏出帕子轻轻为其擦拭泪珠,知她落泪的原因是担心自己,舒了口气,哭笑不得的说,“这不正合我意?如此说来哪日我还得登门拜访沈三少,谢他成全了我。你放心吧,你二哥不说容貌不说堪称京城数一数二,比一般人家却也好上很多,你啊,把心收回肚子等着我给你找嫂子吧!”
“就会插科打诨!”发泄完,俞璟辞心情舒畅不少,仔细打量她二哥五官,浓眉大眼,肤质黝黑,一眼真记不住他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一张黑脸了,“自古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来的你自己找?”
两人聊着闲话,道把打人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禾津守在屋里,看俞璟辞红着眼眶回来,急问道“小姐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仔细看才发现她身后的俞墨渊,顿时下了脸,“二少爷,咱小姐是不是被你弄哭的?”语调高昂,像随时待命打仗的将士。
俞墨渊哪敢承认?急忙摆手,“我哪有这能耐啊,外边雪大,她是雪进眼睛了,扶你家小姐进去,暖暖她的身子!”
“不是这样最好!”
俞璟辞小时候不爱哭,不知怎的,大了后眼泪也多了起来,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她想俞璟辞的眼泪没少流,且很多时候都和二少爷有关。
俞墨渊想着回清水院也无事儿可做,便拉着俞璟辞下棋,他没耐心惯了,下着下着就要嚷着离开,俞璟辞正在兴头上岂会让他走,直到杀得他片甲不留才让禾津收起棋盘。
闹了一下午,俞墨渊回清水院天黑尽了,走廊上点燃了八角灯笼,他身心愉悦。
回到院子还没喘口气就见俞清远怒气冲冲走了进来。
看眼色如他,急忙狗腿的递上自己喝过一口的茶,试探问道,“爹怎地过来了?有事儿让我去书房不就可以了?”因着白日的事儿,他心里多少发虚。
“孽障,瞧你做的好事!”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折子甩到俞墨渊脸上。
今日下衙,看府里标志的马车守在衙外,他以为府里发生了大事。问小厮才知大小姐让他去太子府!
太子府一直是俞清远这辈子都不想踏入的地方,没法,和俞璟辞有关他必须得去一趟,快到太子府时见着从里边出来的沈府国公夫人和少爷,太子妃在一旁红着眼眶。
不知怎地,他让车夫把马车倒回拐角处,等人都走后他才出来。拜见太子后才知道自家孽障坐下的好事。
这几年,朝堂争斗越演越烈,俞公府被多少人盯着,稍一动引发全身。和太子聊了这事儿处理结果,他知道太子说了还不算,沈府不会善罢甘休。
果真,还没出太子府就有公公说皇上召见,进宫,还没来得及行礼皇上就扔下一折子,上边全是数落自己纵容俞墨渊致沈三少腿残的事儿,更把俞墨渊平时生活作风批评了个遍。
“卿于朕,于朝堂都有着非同一般位置,其子犯下的罪你回家好好斟酌斟酌,退下吧”皇上说完就拿起另一份奏折批阅了,头都没抬一下。
“是!”
他不知道皇上是何用意,按理说该明日早朝时审讯,此时叫自己来又把状告自己和俞墨渊的折子交给自己。
浑浑噩噩的走出宫殿,俞清远掏出一袋子银钱塞给公公,“海公公伺候皇上多年,可瞧出皇上这次是想?”
“皇上的意思哪是洒家能知道的?不过前些日子皇上跟太子闲聊时,说到纳侧妃的事儿,洒家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谢谢公公了!”
冗长的宫墙,缓慢的步伐,俞清远心沉到谷底,一路上把折子反复看了几遍,这折子怕就是天家给的聘礼了!
看俞墨渊现在还无所畏惧模样,他双手撑住桌面,强制压抑自己的暴怒,“早和你说别冲动意气,你可知这次你害苦了你三妹!”
俞墨渊看折子上连把他小时候爬树摘果子,捉蛇都列为罪状他能不觉得可笑吗?瞥过俞清远,到底是没敢笑出声来,对俞清远的话他不赞同,“三妹明年就及併,沈三少平日不务正业仗着有太子妃撑腰没少做些霸占民女的事儿,不为着辞姐儿我也早想收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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