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日绯
永宁郡主和祁晨的事情让顾青竹纠结了一个下午,祁暄晚上回来,就看见顾青竹心不在焉的一边揉肚子,一边看医书,凑到她面前露了一面,吸引顾青竹注意后才在她身边坐下换衣裳。
顾青竹给他挪地方,祁暄却把后背转过来:“给我解开,我够不到。”
顾青竹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腰带,哪里是他够不到的距离?不过心里有事想问他,顾青竹还是放下医书,给祁暄把腰带从后面解开,解开之后将腰带递给祁暄,祁暄见她仿佛有心事,将外衫除掉后便过来问:
“怎么了?”
顾青竹若有所思:“你还记得永宁郡主为什么会嫁给祁晨吗?”
祁暄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是永宁郡主自己要嫁的吧,原本祁晨是想娶安乐公主的。不过后来,永宁郡主先提出。当初永宁郡主对祁晨的爱慕,可一点都不亚于你对我的爱慕。”
前面的话说的好好的,突然到了后面就画风突变了,顾青竹回头瞪了他一眼,祁暄现在也不怕她恼,相反,有事没事都想逗一逗她,他宁愿两人偶尔吵一吵,总比她默不作声不理人要强的多。
“哎呀,想想就觉得物是人非啊。当初你那么喜欢我,我却没有珍惜,现在风水轮流转。”
祁暄边说手还不老实,在顾青竹脸上胳膊上戳戳摸摸的,顾青竹拦都拦不住,祁暄还在那里感慨当初:“一切都是报应啊。”
顾青竹拍掉他越来越过分的手,冷道:
“好好说话行不行?”
祁暄从她身后抱住她:“行啊。这样我就好好说话。怎么突然想问他们的事情,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想想咱们该如何呢。”
“你说祁晨想娶的是安乐公主。怎么从前没听说过,他也没表示过。”
顾青竹转了转脖子,免得有些人在她脖子上生啃。
祁暄闷闷的声音自顾青竹的脖子旁传出:“表示过的,你不知道而已。不过被父亲拒绝了,安乐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妹妹,就算她对祁晨有意,这桩事儿都是不能成的。”
原来是这样。
顾青竹似乎有点想明白当初的事情了,若祁晨一心想娶的是公主,那么后来让他娶个郡主他当然不开心了,而永宁不知道内里乾坤,一心想嫁给祁暄做妻子,稀里糊涂的办了错事,好不容易嫁给心上人,却发现美好的想象与现实实在相差太远了,所以才会在婚后郁郁寡欢。
“今儿永宁郡主来家里了,还带我一同去见了老夫人。我看她的样子,已经表现的很明显,只要有机会,一定会提出来的,老夫人会给她做主,清河郡王府那里想来也不会太阻挠,可是永宁郡主嫁过来,一定不会开心就是了。当年她在府里就很少笑,也很少与府中人来往。”
顾青竹想到这些就觉得替永宁郡主可惜,而且她明知道永宁郡主会是这样的结局,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听你这话,想帮永宁郡主?”
祁暄和顾青竹可以说是默契非常了,哪会不知道顾青竹在想什么。
对他,顾青竹没有隐瞒,点了点头:“明知她不幸福,却还眼睁睁的看着,会不会太残忍了。”
祁暄将顾青竹转了个面儿,让她与他面对面,说道: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人和人之间是有缘分的。永宁郡主和祁晨的事儿,自有他们去经历,我们插手的话,他们未必能如愿。而且,感情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祁晨对永宁郡主也未必没有感情,只是后来他们去了郡主府住,我们又去了漠北边关,接触的少了而已。”
顾青竹看着他:
“所以,你是不赞成我管他们的事儿?”
祁暄沉吟片刻:“你若是真想管,就得让永宁郡主心服口服,让她自己觉得祁晨不是良配,若只是当面与她说这些,只怕她不会相信你。这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顾青竹哪会不明白呢。
当年她得到了嫁给祁暄的机会,如果有人当面和她说,祁暄和她不是良配,顾青竹定然不会相信,甚至还会觉得那人故意挑事儿。
“好了好了,别为他们的事儿费神了,顺其自然吧。”祁暄拉着顾青竹去到内间,他要换居家的衣裳,可又想跟顾青竹说话。
“对了,你说你今儿去了益寿居?见着老夫人了?”
顾青竹从衣橱里给祁暄拿出一套居家长袍,然后坐到床铺一侧的杌子上,一只手继续揉着肚子,应声道:“见着了。”
祁暄看她一直在揉肚子,问道:“肚子不舒服?”
“嗯。”顾青竹不隐瞒,点头直言:“吃撑了。”
这个答案让祁暄很是惊讶,青竹的胃口有多小,他是知道的,除非是遇到特别特别喜欢吃的东西,才会有这种吃撑的情况发生,就好比,当初他让那个卖豆花的老头在仁恩堂门外做豆花,青竹头上一两天,都是两碗起吃的。
她就是这样,对喜欢吃的东西没有节制。
祁暄走过来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顾青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觉得腹部一暖,祁暄抱着她,将一只手掌放在她的腹部,替她暖着肚子,他手大,抚在上面特别舒服,顾青竹难得没有挣扎,安安静静的靠在他身上。
“老夫人院儿里的东西太好吃了,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吃到。”
顾青竹身子难受的时候,人特别乖,温柔的让祁暄心猿意马。但祁暄知道,这一切只是表象,若他真的趁这时候对青竹做点什么的话,必然会让青竹记恨他一辈子的,还是老老实实为好,青竹的心上有伤,不能操之过急,得一点一点慢慢的暖化才行。
“哪会吃不到呢。只要你想吃,我随时可以把那厨娘给传过来嘛。”
顾青竹靠在祁暄怀中,暖洋洋的,舒服的有些昏昏欲睡:“老夫人不喜欢借人出去,我只是有点怀念,当年老夫人对我那么好,可我却连最后一面都没有来得及送她,如今物是人非,她不记得我了。”
“好好的,想这些做什么。祖母当年别说你没来得及送她,我也没赶上。她走的太突然了。御医都说,大罗神仙难救。”
顾青竹缓缓眯上双眼,脑中满是上一世和余氏相处的画面,余氏和陈氏一样,都把她当做孙女一般疼爱,可是,她们俩都去世的早,让顾青竹还没享受多少两人的爱护,她们就离开了这个世上。
余氏当年说是心脉堵塞,药石无灵。也挺奇怪的,余氏身体看起来挺好的,面色红润有光泽,不像是血亏气败之相,怎么会突然就心脉堵塞了呢。
想起白天里,余氏吃饭的情景,顾青竹忽的睁开了双眼,就正好看见近在咫尺,正欲埋头亲她的祁暄,没想到顾青竹会突然睁眼睛,祁暄连收回的动作都来不及做。
顾青竹将他稍稍推开,从祁暄的怀中立起,面上表情严肃,祁暄见她如此,有点失望:
“又没亲到,可不许怪我啊。”
顾青竹没心思和他计较这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是关于上一世余氏怎么会突然死去的原因。
对祁暄说道: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老夫人上一世会去世的早了。她的饮食太油腻了。”
油腻的饮食,日积月累之下,五脏过于肥壮,等同损耗,睡梦间,一时喘不上气的话,就会相当危险。而今天顾青竹与余氏坐在一张桌上吃饭时才发现这个问题。
余氏无肉不欢,无肥腻不快,这么长此以往的吃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嫡妻在上 154|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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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祁暄看着顾青竹愣了好半晌, 顾青竹越想越觉得不错,一边踱步,一边思索起来:
“若非如此, 以老夫人的身体, 上一世不该去的那么早。若真如此的话, 便不能这样了。”
祁暄站起身有些迟疑:“所以你想干什么?”
“不能让老夫人继续这样油腻了。”顾青竹这般说道。
祁暄看着她:“祖母最爱吃肉食, 若不让她吃的话,就算是我这个孙子亲自去说, 都未必有效。”
这确实是个问题, 余氏嗜肉如命,若凭白上前与她说不能吃肉的话,定然没有效果, 可是余氏长此以往下去,对身体绝对没有好处啊。
整个晚上,顾青竹都在翻来覆去的想这件事情, 第二天一早便去了益寿居外找桂嬷嬷。
“世子夫人为何问老夫人的身体?”桂嬷嬷有些奇怪,怎么这位世子夫人一大早过来,不问别的, 却开门见山问老夫人近来身体如何。
“我昨日见到老夫人,觉得老夫人似乎有些内火不泄,原本若能让我替老夫人把脉一番, 便能知晓确切症状, 但……老夫人并不信任我, 把脉之事定然难于登天, 只得过来询问嬷嬷。”顾青竹想来想去,如果余氏不配合,一切都是枉然,可她必须要确认余氏的症状才行。
“内火不泄?”桂嬷嬷将这几个字重复,然后才对顾青竹摇头:“老夫人身体挺好的,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症状。”
话虽这么说,但桂嬷嬷还是在心里想了又想的,毕竟这位世子夫人之前入宫去了一趟,就看出皇后的病症,并且给皇后娘娘开了一贴药剂,据说效果很不错。
顾青竹低头想了想,猜测道:
“身体好是一回事,但内火是否深重是一回事,嬷嬷且听我说,看我说的对不对。”顾青竹起身,一番踱步思虑,缓缓开口:
“老夫人身材是否小肚子偏大,每日清晨起来,皆有些昏沉,她所枕之物,易脏易油,夜里睡着后,鼾声大作,口中时常有不净之感,掉发严重。”
顾青竹说的症状让桂嬷嬷很是惊奇:“这……世子夫人是如何知晓的。”
这些症状,老夫人身上确实都有些,只不过老夫人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这样的年纪,不可能如年轻人那般轻灵,便一直没有重视,今日被世子夫人点出来,桂嬷嬷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这么说,我说的没错咯。”
顾青竹问。
桂嬷嬷疑惑点头:“错是没错,但世子夫人还未说,您是如何知晓的。”
这件事桂嬷嬷确定除了她和老夫人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就是侯爷和夫人也是不知道的,所以便不存在世子夫人从他们那里听来的道理。
“这便是内火不泄,脾虚气弱。”
顾青竹说完之后,桂嬷嬷脸色变了变:“那……该如何是好?”
“要调整饮食。不可食的太过油腻,凉寒之物也要少吃,一岁年一岁人,消化不比年轻时,得调养着才行啊。”顾青竹以这样担忧的口吻说出此番话来,叫桂嬷嬷很是意外,她明知道,老夫人不喜欢她,却还对老夫人这样关心,为她着想考虑,委实是个心细如尘的善良女子。
问道:“世子夫人这番话,我会转告给老夫人知晓。”
在桂嬷嬷看来,顾青竹与她说这些,为的应该就是想在老夫人余氏面前卖个好儿,所以她才会这样说的,让世子夫人知道,她今天说的这些关心之言,一定会全部传到老夫人耳中。
谁料,桂嬷嬷话音刚落,顾青竹便赶忙抬手:
“不可不可。”
桂嬷嬷愣着,不明所以,只听顾青竹又道:“若是全然告知老夫人的话,她定不会配合治疗,老夫人对我不信任,我的话她不会当真,只会觉得我在危言耸听,桂嬷嬷切不可告知。”
这倒是没想到,桂嬷嬷一时有些糊涂,虽然她也知道,把今天的对话告诉老夫人知晓的话,老夫人定会觉得是世子夫人故意邀宠,后果难料,可这不就是世子夫人的目的吗?赌一把,想改善改善老夫人对她的印象。
“若不告知老夫人,世子夫人想如何?”
桂嬷嬷的问题让顾青竹略微沉吟片刻:“我想暂时先不告诉老夫人吧,我再想想其他办法。今日来找桂嬷嬷,主要是为了确定老夫人是否这些症状,现在确认了,我心中便有数了。若是可以的话,桂嬷嬷这段时间上菜时,可以稍微削减一点油腻的菜色。”
顾青竹说完这些以后,便对桂嬷嬷点头致礼,心思沉沉的离开了益寿居外的亭子。桂嬷嬷站在亭子里,看着顾青竹离开的背影,越发有些搞不懂她想干什么了。
回到益寿居,老夫人已然起身,正在漱口洁牙,漱了两遍,似乎还觉得不太干净,又让丫鬟取了盐巴过来。
看见桂嬷嬷进入,余氏对她问:
“那丫头一大早喊你出去做什么?”
丫鬟们早就禀报过桂嬷嬷的去向,老夫人问道。
桂嬷嬷上前,接替了丫鬟的工作,给老夫人递过凉开水,将顾青竹早上与她说的那番话,原封不动的告知余氏知晓,余氏洁完面,一边擦手一边拧眉问:
“她一大早过来说这些,什么意思?”
桂嬷嬷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世子夫人是何用意,本来以为她是想在您面前卖个好儿,便应承她将这番话告知老夫人知晓,可世子夫人却似乎不愿,让奴婢暂时别告诉老夫人您,然后就说自己会想办法,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余氏接过丫鬟递来的参茶,喝了一口,眉头从先前听见那番话开始,就一直没有松开过,重重放下茶杯,冷哼一声:
“哼,故弄玄虚,神神道道。白瞎了我昨儿那顿饭。”
余氏对顾青竹此番行为作出了评价,心里认定了顾青竹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本来昨天看她吃饭那么香,还觉得这丫头不错,比表面上看起来爽直多了,倒是对她产生了一点改观,可没想到不过一夜的功夫,她就来整这幺蛾子,异想天开,管到她吃饭的问题上来了,若真给她开点染坊,她还不得骑到她头上去撒野了?
桂嬷嬷觉得看顾青竹先前的神情,并不像是故弄玄虚的样子,对余氏劝道:
“其实奴婢觉得世子夫人说的也并不是完全没道理的,至少她说的老夫人那些症状就很相近嘛,要不然,找个大夫来瞧瞧,求个心安也罢。”
余氏不耐的挥挥手:“你信她的话作甚?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治了几个人就觉得自己是神医了,她说的那些所谓的症状,我这个年纪的人有几个没有的?不过是些堂皇之词罢了,若你真信了她,便就着了她的道儿,将来说不得她就得以此做筏子来搅风搅雨的。”
余氏对这个孙媳妇本就很不满意,奈何孙儿喜欢,她也没法子,只盼着这女子能够安分一点,别搞那么多事出来,开始倒还成,拒绝过一回以后,也没有过来纠缠,所以昨儿余氏才会放她进门,算是给她一份好脸子看,原本她只要维持现状,不必做什么,余氏慢慢的兴许就对她改观了,谁知才一夜……印象再次跌入谷底。
“那……就不叫大夫了?”桂嬷嬷突然觉得世子夫人的提议其实还是有点道理的,老夫人性格偏激,听不进别人劝说,越劝她越不信,可世子夫人早上说的那些症状,在桂嬷嬷听来还是有点道理的,若是老夫人能让大夫诊诊脉,若是真的没什么,也能心里放心些,若不然,桂嬷嬷心中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可不踏实归不踏实,老夫人既然开口拒绝了,那就断没有再回头的道理,桂嬷嬷知道自己再劝也是无用。
果然,老夫人摆着手往饭厅去:
“不叫不叫,身子好着呢,没毛病还喊大夫过来,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别想这些了,去看看厨房的春卷儿好了没,多炸一会儿,里头的肉多点,再弄一碟子酱醋来。”
随着余氏这一声吩咐,桂嬷嬷只得领命,往厨房去。亲自端了厨房刚刚炸好的春卷儿走在廊上,桂嬷嬷低头看着热气腾腾,黄橙橙,却明显油滋滋的春卷,耳中不断响起世子夫人顾青竹早上在亭子里说的那番话,心里头真叫有点七上八下起来。
廊下突然吹来一阵风,院子里的花草都为之颤动,天光竟然就此黯淡下来,桂嬷嬷走到边上看了看,旁边扫地的婆子说道:
“啊哟,看着像是要下大雨,嬷嬷可有什么在外头没收?”
桂嬷嬷想了想回道:“今儿早上晒了床被子在后院儿,不过小翠应该回收的,你们院子里的活儿赶紧的收拾好,别淋着雨了。”
“哎,知道了。”扫地的婆子们应声。
院子里狂风大作起来,看着这场雨下下来应该不会小,前些天侯夫人来与老夫人说道过,今年汛潮来的早,有些庄子里受了潮,看着天光,只怕今年的梅雨天数不会少了。熬过了这段日子,就该是夏天了。老夫人每年夏天都会到西山的庄子里去避暑,今年也不知会不会去。
桂嬷嬷带着这些疑问,带着拎食盒的丫鬟们,往饭厅去。
嫡妻在上 155|第155章(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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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狂风暴雨的夜晚, 顾青竹回房后,看见祁暄站在窗户前,窗户大大的打开, 风全都灌进了房间。
祁暄对顾青竹招手, 顾青竹过去, 两人对着外面又是闪电又是打雷的窗外看着, 祁暄拧眉道:
“这回的雨你还记得吗?”
顾青竹不明白什么意思:“记得什么?”
“就是那场雨啊,断断续续, 足足下了一个月, 周边山体滑坡,好些个村庄都被困,雨停了以后, 又发生了一回瘟疫,京城里人心惶惶。”
祁暄的话让顾青竹回想起一些当时的情景,她那时应该还没有嫁给祁暄, 确实有那么一回连下一个月的暴雨,但具体什么时候,顾青竹不记得了, 只知道那一个月还挺艰难的,不过她在顾家的闺房是二层小楼,院子里进水什么的, 也没有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不过却有钱也买不到东西。
“是那场雨吗?”顾青竹问。
祁暄点头:“应该是吧。我记得挺清楚, 当时还随父亲去城外监管通渠来着, 好几□□服都没干过。”
“若真是那场雨的话,京城怕是要有不少人遭难了。要是我能早点想起来就好了,还能提前做些准备。”
祁暄站在窗前感慨,顾青竹见他这样,想了想后,说道:“尽力做些事情吧。城外村落被困,这些我们帮不了忙,不过,多准备些粮食到城外施舍给一些被困村民应该还是可以办到的,至于瘟疫,其实只要一开始防住了源头,瘟疫没那么可怕。你记得有一年夏天,漠北军营里也发生过一回小范围的瘟疫扩散,那时候我师父找了源头,最终给遏制住了。”
提起那事儿,祁暄是记得的,当初他为主帅,为了营中的瘟疫事件,好几宿都没睡,军营医所里的大夫们更是不敢合眼,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
“我怎能忘记。”祁暄幽幽一叹。
“仁恩堂里的备用药不少,我明日再让昀生他们去其他药铺里的药多买些回来,最好用不到吧,若真有瘟疫发生,我便让人去施药。”
顾青竹见识过沙场残酷,所以对人命很是珍惜,只想着尽自己一份力量,若是因此能多挽回几条性命,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成。我明儿多派几个人给你,咱们既然比旁人多活一世,便是要尽力减少这样的天灾伤亡,方能感谢老天爷对我们的厚爱。”
祁暄伸手拥住顾青竹的肩膀,深深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老天爷开恩的话,他和青竹又怎会有机会并肩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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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下了一整夜,顾青竹第二天一早便起来,让红渠去马房套马车,她要赶去仁恩堂。祁暄更是天没亮就出门了,说是要去码头看看,准备在通往京城的各条路上设置一些防洪防汛的障碍,能抵挡一时便抵挡一时,村庄困住的时日少一日,那活下来的村民便多一些。
红渠不理解,将伞收回马车,对顾青竹问:
“夫人,这么大雨,何必出门呢,下雨天也没什么人看病啊。”
顾青竹掀开车帘子往外看,稍稍探头看在他们行驶的路面上,京城的排水系统还算可以,就算下一天一夜的雨,也不见道路泥泞积水,可就算排水系统再好,连着下一个月的雨,也会淹的,时间已经很紧迫了,祁暄派了一队二十人给顾青竹安排。
到了仁恩堂以后,顾青竹便对那二十人分别安排了任务,每两人一组一车,便是辗转城中各个商铺里去买粮食和药材,京城中不会缺乏物资,但是就怕事到临头,有些商户鬼迷心窍,将百姓们急需的东西,全都坐地起价,价高者得,一般百姓买不到东西,一家子就得挨饿。
顾青竹将单子列出来之后,仁恩堂里的人都震惊了,红渠咋舌不已,将顾青竹拉到一旁小声提醒:
“夫人,买这么多东西,得花很多很多钱。”
“我知道。我身边只有几万两,祁暄给了十万两,若是还不够的话,便去城中的铺子里收,让他们将今年上半年的帐全都结出来,若是还不够用,我便开嫁妆,从嫁妆里面拿吧。”
顾青竹当然知道,若是想做这件事的话,不说她会散尽家财,至少会元气大伤,资产缩水六七成,毕竟城中到底有多少人受灾,她还不知道,所以没法估量最终要用的数额,只能尽量多准备一些,钱财乃身外之物,她不愿被人侵占,自然要想尽办法夺回来,但若是人命和钱放在一起,顾青竹愿意救人,钱财没了还能赚,可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红渠还想说什么,被顾青竹推到了旁边:
“全都看清楚了吗?按照单子上的数量,尽可能去凑,若是钱不够,尽管让那些掌柜来仁恩堂里拿钱,至于那些药材,就交给昀生和良甫负责了,别管价格,尽量多买。这场雨的时间,我看不会短,暴雨过后便是高温,便很容易滋生瘟疫,若真爆发瘟疫,全京城都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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