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温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云晃晃
嗯……他还真的好意思。
“你这会儿不嫌我的手脏了啊。”温萤气馁地按照他的意思做,最终没有忍住拿自己油腻腻的爪子摸了一把小正太的脸蛋。
啊,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太棒了。
温萤暗自窃喜,而且单易的脸摸上去滑滑嫩嫩的,手感非常好。
“咳咳。”门口传来非常虚伪的咳嗽声。
等沉浸在干坏事的喜悦之中的温萤清醒过来,察觉到自己被某种难以言说的眼神窥视的时候,温顾尧已经啧啧叹道:“妹啊,你真不地道。你都没给我喂过东西。”
你们进屋之前都不知道要敲门的吗?
温萤张着油乎乎的手,向温顾尧道:“如果你给我带了红烧肉来,我就原谅你这句话。”
“事实上我是被赶出来的。”温顾尧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刚刚我摔坏了第二个碟子。然后爸在我脑袋上狠狠拍了一下。”
“好吧。”温萤耸耸肩表示理解。
“等待会儿吃完饭,我带你……你们去放烟花。”温顾尧大方承诺。
可惜温萤实在对这件事情兴趣缺缺,为了不扫哥哥的面子,她装作惊喜地拍着自己的油手:“好啊好啊,说到做到哦。”
说完,她就一矮身,从温顾尧的身边溜出门洗手去了。
“你去吗?”温顾尧问单易。是他把单易接到家里的,不过他和单易没有什么接触,这个小孩好像不太爱说话的样子。
“不去。”单易言简意赅道。
“呃。”温顾尧揉揉鼻子,有点小尴尬:“那行,你和妈待在家里吧。”
……
瑟瑟寒风中,温萤笨拙地操作着又厚又大的棉手套,把已经顶到眼睛下边的羊绒围巾努力地又往上拉了一点。
隔着围栏是一片湖水,湖边围着不少人在笑闹,差不多都是全家出动。间隙还有炮声响起,不过由于人群密度过大,很容易误伤别人,于是人群中又不时响起几句国骂。
温萤感觉自己的脑仁被吵的有点疼。
温顾尧搓着自己冻得通红的手,站在温萤旁边,一脸呆滞地看着面前那个一手捂住耳朵一手伸长,拿着一支烟花棒想去点爆竹,笑的眼角纹都出来了的的大胡子男人,觉得自己出来绝对是天底下最大的错误。
“看我给你们放这个,这个大,炸的还漂亮——”爸爸从口袋里摸出火柴盒,把一个绿色的玻璃杯大小的爆竹竖在地上,跃跃欲试道。
火柴点燃了。
紧接着就是“噗次——”一声。
但却不是爸爸放炮的声音,而是——
“哪个小兔崽子!”温故尧愤怒的声音惊得湖边许多人都转头向他们看来。
温萤也诧异地看向他……额头上粘着的几小片破碎的红褐色小炮皮子。
不知是哪个熊孩子,手劲太大却没有相应的准头,一下子把擦炮打到了温故尧额头上。
“你没事吧?”温萤有点心疼他,温故尧被打中的地方已经破了皮,好像还渗出血来了。
只可惜罪魁祸首藏在人群中,无迹可寻。
温故尧只好自认倒霉,好在那擦炮威力本来就不大,不然就不会只是破皮的事了。
被这件事一打扰,爸爸的炮倒是放不成了,他只能暂时按耐住自己的冲动,收收地上的一堆炮,先回家再说。
“没多大事的。”他看了看温故尧的伤口,不在意道:“你这回家洗一下擦擦药膏,连个疤都不会留下来。”
温故尧拿面巾纸擦拭伤口,没有理他。
“今天不尽兴……明天我们再来继续?”
温萤头一次发现自家看上去成熟稳重的爸爸竟然玩心这么重,不过她可是不愿意再来受这北风了。
于是这下就有点冷场。
爸爸见儿子女儿都不捧场,只能悻悻地闭嘴,一边还想着,回去不能让老婆发现儿子头上的伤,不然自己得捞着好一顿骂。
重生之温言 第八章 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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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外面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温萤隐隐约约听见妈妈压低了嗓音,说了一句:“加件衣服,外面凉。”
十二点刚过那一段密集的鞭炮声渐渐变得稀稀落落起来,被吵醒的人们再次进入了梦乡。
这是温萤重生第二十三天,一九九八年的新年。
厚重的窗帘遮盖住光线,卧室里面一片黑暗,外边的祥和气氛没能传递进来半分,这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也不是完全的寂静,还有时断时续的喘息声和压抑着的呻吟,让一切显得更加诡谲。
一滴硕大的汗珠从温萤的额头划至脸颊,迟迟没有落下。
温萤觉得自己的手臂就像是被放在火堆上炙烤一般,原本暗淡的花纹看上去接近于金红色,从手背延伸至手肘,花纹的尖梢转为深红,像是凝固了的血迹。那样的疼痛不间断地传来,温萤却努力地咬住嘴唇,把难以抑制的呼喊压到最低,甚至咽回心底。
这是代价啊,必须支付的代价。为了家人的平安快乐,她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她要做妈妈爸爸和哥哥眼中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装作眼神清澈,天真烂漫的模样。
睡衣背后已经被汗浸得湿透了,可是钻心的疼痛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讽刺的是,极度的痛也会带来极度的清醒。在这样安静的深夜里,前世,今生,所有的思绪都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辛酸苦辣,历历在目。
今夜的梦境与往日不同,梦里的情境转到了一个大学的校园中,梦里的时光快速变迁,“他”开口向心仪的“小翼”表白。梦里的“他”是一个自诩满腹才华的文艺男生,在学校中有不少追求者,但是,却因为海边的一眼,让“他”再也无法忘记这个女孩子。后来,“他”发现“小翼”是他们学校的学妹,于是“他”开始追求“小翼”,却万分不爽地发现“小翼”身边总是跟着那个高大的男生,“他”嫉妒那个男生和小翼之间的亲密,这样的嫉妒在“他”得知那个男生优渥的家境后愈发深了起来,但是,“他”的心里又始终自恃才华傲人,并且坚定地相信,“小翼”绝不是庸俗的女孩子,她一定能够看出“他”的宝贵之处。
梦境终止在他拦下小翼说完心里话的那一刻,然后是不出所料的大水,痛到醒来。
梦里,温萤是“他”,那“他”又到底是谁?
温萤想起重生之前那个神秘女子和她的那一席话。
“多少人出卖灵魂之力,只为改变生前的一个决定”,“你去看一看,是否真如他们所料,一个看似重要的决定的改变,是否能够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还是说,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所有的结局,都来自于本性”……
也许,那个“他”就是那神秘女子所说的出卖灵魂之力的人?
她重生这些天来,没有再见到那女子,能够证明那段如同幻想一般的事情存在的,只有手上的花纹,或许花纹的异常正是代表着她的任务对象快要出现了吧。
那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生呢……
在梦里,温萤切身地感受着“他”的喜怒哀乐,“他”的爱和恨……“他”的感情好像比常人都要更加激烈和丰富,所以在“他”的眼里,世界都是扭曲而夸张的,美就美到极致,丑也深入骨髓,虽说温萤在梦里占用着“他”的身体,却对他的行为不能苟同,只可惜,作为规则的接受者,她不能控制“他”的言行,只能仍所有的剧情就这样发展下去。
温萤有点能猜想到最终失控的结局了。
如果那样的人生是她去面对,是不是有所不同呢……
温萤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清冷的空气瞬间钻入被子,那颗倔强的汗珠因她突然的动作,终于跌落下去,正好掉在花纹之上,微微闭着眼的温萤没有看见,那水珠一接触到胳膊上的花纹,就如同蒸发了一样,凭空消失了。
再挨一挨,兴许就不痛了……
漫漫长夜,没有睡着的人并不止温萤一个。在三条街道以外的某个阴暗的小巷内,一间和周围环境一样老旧肮脏的小房子内,有薄薄橙色灯光从窗内投射出来,让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污秽的垃圾暴露了出来。
屋里的设施非常简陋,两张床,一个斑驳的书桌,三把瘸腿木头椅子,还有靠窗的一张四方小桌便是全部。
布满脏污的天花板中央,一个歪着的小灯泡,孤立无援地发着光。
小桌边坐着一个矮胖的男人,即使是穿着厚厚的棉衣,仍然掩饰不了他那腆出的啤酒肚,他的手里拿个一个手掌大小的玻璃酒壶,里面酒已经见底了。
他旁边的地上,蹲坐着一个瘦巴巴的小男孩,身上披着明显不合身的蹭上不少油污的军绿色棉大衣,正低着头玩着面前的游戏机。那个游戏机通身银白,设计感十足,看上去绝对是个高级货,也因此和屋内的其他东西格格不入。
小男孩吸了吸鼻涕,尽力伸长胳膊,想要把手从过分长的衣袖中露出来。
靠里的那张床上坐着一个身材瘦高,手里拿着一本书的女孩子,她的眼神很恍惚,似乎是在因为书中的内容而沉思,又似乎只是在发呆。
杨倾艾的思绪的的确确早就脱离了她手里的书。
季成研的手一滑,游戏机“啪”地掉在了地上。
神游天外的杨倾艾被突然的响声给拉回了现实,她习惯性地皱眉,然后冷冷道:“开学之后,把它还回去。”
这句话的指向很明显是季成研,只不过季成研如同聋了一般,只拿她的话做耳旁风。
矮胖男人仰起瓶子,等待最后一滴酒落入口中,然后眯着眼砸砸嘴,一个顺手,就把瓶子朝杨倾艾砸了过去。
杨倾艾抬头目测了一下,没动。
瓶子掉在了床上,由于床的幅度,又咕噜噜地滚了下去,碎在地上。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季成研的眼里闪过一丝恶毒,见瓶子没有砸中杨倾艾,甚至还惋惜地摇了摇头。
“对,我看你这次做的不错。人家有,我们凭什么没有!对吧!有本事把它弄来,那就是自个儿的。”矮胖男人季硕打了个酒嗝,矮身抚摸了一下季成研的头,虽然被季成研给厌恶地躲开了,却也还是不恼,反而嘿嘿笑道:“能往家里拿东西,就是好本事。就是爸爸的好崽子。”
“不像有的人啊,吃里扒外,家里人供着她,她啊还不知道报恩。呸,到底不是姓季的啊,啧啧,老子养条狗还知道替老子舔**趾头呢。”
季成研笑得更夸张了,不过杨倾艾没什么变化的表情到是让他有了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趣感。
为了激怒她,季成研决定暂时和自己也很讨厌的季硕结成同盟。
“清高有个屁用啊。你看看,你妈当时还三贞九烈的呢,最后还不是拿自己卖钱去了,要我说,她比你会变通,你要跟她学学……”季成研难听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着:“不过呢,要我说,你身材还真不如她……特别你妈妈那个屁股,啧啧……”
杨倾艾的身体在极难察觉地颤抖着。
季硕嘎嘎大笑:“你个臭小子,毛还没长齐就会想女人了吗?你别急呀,反正那小娘们是咱们家的,想睡她还不容易?你小子也挺有眼光的,晓得这个女人啊,还是熟点的在床上有味道,不像是那些不识货的,倒是更爱那些雏儿,啧——没见识的,害的我这次把价格折了又折才叫他勉强满意了。”
说罢,他意有所指地拿眼望了望杨倾艾,似乎是在责怪她不肯就范,害得自己丢了个大赚头。
季成研笑得身体乱晃。
“诶诶诶,今天她妈伺候的是哪一家?”季成研冲季硕挤挤眼睛。
“今天除夕,讲究一个团圆……叫一家吃了有什么意思啊……今天啊,我搞了一个聚餐。”季硕的话越说越下流,似乎是酒劲上了头,他突发奇想道:“你不是想女人吗,要不要现在带你去看个活的?”
季成研沉默了一下,他对女人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只不过他想要让杨倾艾愤怒。她越失态他就越高兴。
“好啊。”于是他说道。
杨倾艾的手指掐进了她的肉里。
季家两个男人嘻嘻哈哈地出门了。
灯被关上的那一刹那,她眼眶里的泪水落了下来。
那一夜,杨倾艾做梦了,梦里面没有季家父子,梦里面是她最喜欢的那个男孩子,他把她护在身后,他的动作很自然,就好像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杨倾艾的脸上出现了浅浅的笑容,梦里面她一把火烧了这间屋子,他笑着说你真残忍,但是她知道他不是真心怪罪她的。
杨倾艾也笑了,火越烧越大,除了他和她,就只剩下无尽的火光了。
那一夜,有人在梦里的大水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有人在梦里的一把火中获得了解脱。
对于温顾尧来说意义非凡的两个女人被囚于梦境,而温顾尧全然不知,他睡得很香。
重生之温言 第九章 挨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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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林间小道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的湿润味道,带着怡人暖意的阳光像是女儿家害羞的目光,透过新绿的树遮遮掩掩地照在每一个路过的行人身上,让人神清气爽。
这条小道的尽头,就是泯城第一小学的大门。
由于安全原因,学校规定家长接送只到在这条路的拐弯处,因此这条路上现在走的基本都是新学期第一天上学的小学生们。
有的小孩隔了一个漫长的寒假没有见到自己的小伙伴们,这时候一和他们碰了面,便忍不住打开了憋了一个月的话匣子,开始上蹦下跳,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有的小孩则还没有从寒假吃了睡睡了吃的作息中转换回上学模式,一个个垂头丧气,恨不能让寒假再延长一个月才好。
路上瞅见温萤的背影便急急忙忙冲过来的林得希是第一种,而很不幸,一脸没睡醒的颓丧样的温萤正是第二种。
试问十二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熬出来了,没过几年却被打回头要从头再来一遍是什么样的体验。苦逼的温萤同学一定会回答,那就是一个“惨”啊。
林得希一口气不歇地将这一个寒假她遇到的所有好玩的事情都讲了一遍,温萤忍着耳朵要爆炸的感觉没有推开她。
好在她的语速非常之快,这段折磨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温萤见林得希终于结束了讲话,赶紧趁着这难得的安静时光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块临走时妈妈给自己搁到口袋里的糖,像献宝一样递给她:“来,讲累了吧,吃颗糖先。”
林得希没有接过糖,而是一脸沉痛和决绝地向温萤摆手:“我不能吃糖了,我妈说如果我现在还吃那么多糖,以后长出来的就会是蛀牙。”
呃,家长们还真会骗小孩哈。
不过温萤并没有戳穿林母的谎言,毕竟她也是为了林得希好嘛。
等到了教室,温萤突然想起了那个莫名其妙地想自己发射敌意的小胖子同桌陈思傲,瞬间对上学产生了更深的厌恶之情。虽说她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小孩对自己的态度,但是谁乐意一天到晚和一个对自己摆着臭脸的人朝夕相处啊。
温萤决定,如果陈思傲再敢用恶意的目光看她,她就给他实实在在地怼回去。
然而温萤多虑了,她发现自己位置旁边的桌椅都不见了,然后在目光环视教室一周后她在最后排的拐角找到了它们……和它们的主人,陈思傲。
陈思傲和她的目光对上了。
他看上去很生气,很悲伤,很……害怕?
温萤不理解他的复杂情绪,只好又归结于自己想多了。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睡)一(睡)事(觉)的理念,温萤没有管他,放下自己的书包后就趴在桌上打起了盹。
陈思傲看见温萤貌似毫不在意他搬走这件事,一时自尊心有些受挫,不过他又暗自庆幸温萤没有什么举动——他真的好害怕温萤去找老师告状啊。
毕竟擅自改动位置是郑老师不允许的,还有一项,就是不友爱同学。自己好像两样都占了呢。怎么办,有点慌,等会儿郑老师来了,看见他挪到了这,会不会生气?会不会骂他?会不会找家长?
这一点点动摇的心思很快被陈思傲抛在了脑后。
豁出去了。
他大义凛然地想,温萤那种恶心的人,他才不要和她坐呢。
可惜温萤完全不知道他那百转千回的念头,也不知道自己在某个人心中已经被打上了“恶心”的烙印……她正和周公愉快地喝着茶呢。
说起来,也是温萤太久没有当小学生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师命大于天”的一年级小学生(尤其是当他们的班主任是郑玉锦那种控制欲非常强而又精力旺盛的老师时)眼中,擅自改变座位就是改变了老师钦定的班级格局,是非常严重的“叛逆”行为。
全班人看陈思傲的眼光都变了。
他们种又分为“寒假作业没写完怕挨批,有个人吸引火力简直不能更幸运”的幸灾乐祸党,“哇陈思傲好有勇气”的惊叹党,“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好想知道哦;不知道老师这次会怎么应对,好刺激好想看哦”的八卦吃瓜群众,以及以林得希为代表的一小撮和温萤玩的很好,因此对陈思傲的举动很不满的小姑娘们。
七八岁的小孩子没有什么辨别力,是非常容易收到群体氛围影响的。某些反应慢一拍的孩子在感受到躁动的气氛后也变得莫名兴奋起来。
唯有温萤稳坐钓鱼台,八风不动,潇洒地酣睡如初。
十分钟后。
郑玉锦穿着过年新买的黑皮鞋,夹着教鞭和资料噔噔噔地爬上三楼,左拐,挺胸抬头地走进教室,什么都不说,东西也没放,就先老道地给班上人来了个眼神杀。
这种眼神杀的巧妙就在于在郑玉锦那一眼中,她只是非常威严而快速地扫视了一下教室,但所有的同学都会产生她在看自己,因而不敢轻举妄动的错觉。
这一招往往能一击制敌,因此郑玉锦屡试不爽,但是今天貌似有点不同?
她的神色一沉。
班里鸦雀无声。
老师是要发作了吗?
陈思傲瑟瑟发抖。
虽说他的成绩不算拔尖,但是一直都是很听话很乖巧甚至有点近乎懦弱的学生,这一次犯下“大罪“,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最极端的行为了。
郑玉锦张开了嘴。
几乎全班人的眼神都集中到了陈思傲的座位上。
……
但是郑玉锦没有说话,她不仅没有说话,还非常平淡地把手里揣着的一堆教案什么的放到桌上,甚至还慢条斯理地仔仔细细地抚平了一张纸翘起的边角。
随和,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保持着一贯的优雅姿势,小步走下讲台,慢慢地……走到了温萤的身边,低下了身。
“温萤!你给我站起来!”
由于凑的太近,在温萤耳中,尖锐的女声如同炸雷一般想起,她还没有反应出发生了什么事,就刷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幅度过大,以至于碰倒了凳子。
有点狼狈。
郑玉锦压制住内心蹭蹭冒起的火气,丢下一句“跟我来”,就带头往后门走去。
同学们交头接耳,热闹非凡。
陈思傲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还以为郑玉锦要下来找他的麻烦,刚刚差点没一口气憋死自己。
温萤满面懵逼地在内心或同情或好笑的同学们的目送下迈着梦游一般虚浮的步伐跟着郑玉锦出门。
她路过林得希的座位时,衣角被扯住,她低头一看,林得希同学正着急万分地用口型向她示意“装可怜”。
郑玉锦猛地回头,厉声道:“吵什么吵,给我闭嘴。”
班上立马安静下来。
郑玉锦这才满意地走出去。
温萤一时没有刹住脚步,差点撞到郑玉锦身上。
林得希在她身后无声地哀叹着,内心为自己的小伙伴默默祈祷。
“你你你,你怎么回事?”
走廊上,郑玉锦对着温萤痛心疾首道:“你是不是好了伤口忘了疤?啊?一个寒假还不够你好好反省的吗?上次考多少啊?我讲评试卷的时候怎么说来着?你都忘了是不是啊?八十几分很满意很骄傲是不是?上学了来睡觉的是不是?和我唱反调是不是?”
温萤:“……”
其实要是真的细细掰扯起来也怪不得她,她也很惨,每天都被怪梦和胳膊折腾到夜不能寐,只能用早上的时间来补充睡眠,现在上学要早起,她的睡眠时间一下子就不足了。小孩本来就爱睡懒觉,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她的行为都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这些她能跟郑玉锦讲嘛……
“我错了。”她老实地低头,在低头的时候思维非常跳跃地想起了前世她重生前网上非常流行的“向黑恶势力低头”系列表情包。她感觉自己现在简直就是那个无厘头画风的小人的真人版啊。
然后她没控制住,笑了出来。
郑玉锦的嘴角一抽。
坐在位置上心在教室外,一直小心观察着窗外的林得希的嘴角也一抽,然后绝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对不起老师,我不该笑的。”眼见着郑玉锦要发火,温萤赶紧端正态度,承认错误:“我不应该把上学视同儿戏,在教室里睡觉。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低眉顺眼,毕恭毕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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