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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天天想和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她算是明白? 原来陈望书? 一早就看穿了一切? 不光是同颜玦轻松避过,还反过来,给她挖好了墓穴。
……
“首饰这东西,我见过便不会忘记,你既然拿东西? 叫我母亲修补过? 便是知晓? 她甚是擅长仿制修补之事。叫她再做一个? 又有何难?”
“旁的人不知晓,可身为老世家,鲜少有他们不知晓的秘密。皇后乃是官家的结发妻子? 他们在微末之时,便相互扶持,感情颇为深厚。”
“可为何官家坐稳帝位之后,甚少去中宫?这就要涉及一桩旧事。当年南下之时,有一回,官家同皇后走散了。赖嬷嬷护着皇后,躲在一处庄子里,三日三夜未归。”
“期间发生了什么,无从追究。虽然皇后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个是清白之身。但这事儿,到底成了皇帝心中的一根刺。”
“我听我祖母说,官家还曾经提过废后之事,却叫太后给拦住了。若是废了如今的皇后,那继后必然是大高氏。高家权势滔天,皇族危也。”
陈望书说着,颇为感慨,这后宫之中,哪里有什么真情实感,多半都是利益关系。
颜玦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故意,露出那个绿指环了。赖嬷嬷要解释,必定要重提旧事。当年官家留了皇后,为的乃是制衡高家。可是如今,大高妃没了,三皇子成了废人,八皇子有疾,继承不了大统。”
“高家权势早不如从前,反倒是大皇子好了,朝中呼声过高,失衡了。官家有了三皇子的前车之鉴,未必希望有皇子独大,威胁到他。”
“琼林宴那日,官家摆宴从白天吃到夜里,那是他还沉浸在嫡子失而复得的惊喜之中。可这几日来,嫡长子为储君的话,他不知道听了多少。”
“今日中宫再次摆宴,他未必还那么上头了。”
陈望书点了点头,杀人诛心。
这就是为什么,她今日数次夸赞大皇子,又处处点明,徐娘子为何要死,不过就是因为官家当年对白月光,那是动过真感情的,若是徐娘子肚子里的孩子,肖了官家的初恋小情儿。
那他未必不会将那孩子,捧上天。
毕竟官家如今年纪还不算太老,看上去还有好些年活。虎视眈眈的大皇子,和亲切可人的小儿子,谁更讨人喜欢呢?那便不好言说了。
“时局变了,看人的眼光便又变了。官家留着皇后有用之时,她便是清白的;官家觉得她多余了,那她就是,不清白的。”
你眼中有刺,当然看什么都扎人。
……
“官家,旧事臣妾不愿意再提,可臣妾清清白白,日月可鉴”,皇后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官家并未接这个话儿,反倒是看了一眼眯着眼睛,好似一朵壁花一般的张筠年。
便是壁花,这也是一朵老菊花。
“赖嬷嬷,可是在这出入宫门的小册子上,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在戴着绿指环的人,前去取凶器的那一日。你拿着皇后娘娘的对牌,出了宫去。”
“你去见了谁,做了什么?”
赖嬷嬷抿了抿嘴,“老奴,老奴……是去给皇后娘娘买糖画的。就是今日颜小将军买的那个宋糖人的糖画。可老奴去得晚了,没有买到。”
张筠年摇了摇头,“可有人证?娘娘宫中,有专门负责出门的采买,用不着嬷嬷特意跑上一趟。而且,你出门的时候,宋糖人早就收摊了。”
“你既然要去买糖人,怎么会那个时辰出门?”
赖嬷嬷支支吾吾了两声,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筠年眯了眯眼睛,“嬷嬷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当日你根本就是去了张铁匠的铺子门口,取回了凶器?”
赖嬷嬷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眼皇后,皇后的脸煞白煞白了。
若是汗毛能够自己动,她觉得自己背上已经织出了一件毛衣。
陈望书不光是挖了一个坑,她还挖了第二个坑,在等着她,一个置她于死地的坑。
站在一旁的大皇子急了,“嬷嬷,你做甚吞吞吐吐的?这事儿同咱们,一点干系都没有,你放心大胆的说便是。”
赖嬷嬷咬了咬嘴唇,看了看皇后,见皇后有些神情恍惚,自己权衡了一二,说道,“我出宫,并非是为了娘娘的事,而是去看了看我的老姐妹,她以前也在王府当差,后来去了扈国公夫人娘家。”





反派天天想和离 第二五一章 环环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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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嬷嬷说完,自觉不妥当,又急忙补充了一句,“我没有伙同她一道儿,要诬陷颜玦。她的亲人生了重病,缺一根好人参当药引子。我这里恰好有一根,是娘娘赏赐的。”
“我同那姐妹,有多年的情分,她既然求到我头上来了,没有不帮忙的道理。那日我是去给她送人参的。至于那什么铁锥子,什么铁匠,我是当真没有见过的。”
张筠年点了点头,赖嬷嬷松了一口气。
却是听见他又问道,“那嬷嬷姓甚名谁,她家中是何人得了病,得了什么病?你们又在哪里见的?”
赖嬷嬷身子一颤,猛的看向了皇后,皇后如梦初醒,僵在了原地。
若是说出兰芝,那凭张筠年的本事,当年她狸猫换太子的旧事,便有可能要掩藏不住了。
若是不说出兰芝,那赖嬷嬷便是在撒谎,解释不清楚出宫之事,有张铁匠同余木匠的证词,那么那根铁锥,就说不清楚了。杀死徐娘子的罪名,就要到他们的头上。
“你看皇后做什么?”官家怒道。
赖嬷嬷忙回过头来,对着官家磕了头,她都已经提到喜嬷嬷了,不说张筠年也会去查的。
“我那姐妹,是扈国公夫人身边的喜嬷嬷。”
官家皱了皱眉头,“是皇后的陪嫁喜嬷嬷?”
赖嬷嬷点了点头,“官家说得是,正是当年皇后娘娘身边的朱常喜。她的小孙女兰芝,天生痴傻,前些日子? 犯了旧疾,卧病在床,继续人参救命。”
“老奴当年亦是娘娘陪嫁? 同喜嬷嬷自幼相识? 她不愿意麻烦东家? 且知晓当年我救娘娘,烫伤了手时,娘娘赐给我过一根老参? 便求了我。我念着旧情? 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我就去了她家,送了参,说了些话? 便回宫了。官家若是不信? 可以寻她对峙。”
张筠年听完? 对官家拱了拱手? “官家? 臣这就叫人去彻查。”
……
马车之上? 陈望书笑了笑,“可是觉得我心思歹毒,害人性命?”
不是她说,颜玦这个人,远比她善良多了。
颜玦摇了摇头? “人若犯我? 我必十倍百倍还之。”
陈望书又笑了? 这次笑得真心了许多。
颜玦在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他回答得极好,卿卿明显十分满意!简直是太妙了!
“官家虽然会忌惮大皇子同皇后,但是远远不到你说的那种程度。离大皇子好? 也不过才几日光景罢了,顶多是瞧着众臣一副我们大陈朝储君有了,觉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罢了。”
陈望书说到这里,突然皱了下眉头,“说起来,这一点也十分的奇怪。大皇子除了乃是嫡长之外,此前压根儿毫无建树,一无贤明,二无才学,三无功勋。”
“唯一的优点,就是四肢健全了。可突然之间,朝堂之上,像是天降了紫微星一般,就他那憨头巴脑的样子,一下子倒是成了救世主了。”
“今日秦早儿还同我说,大皇子急着揽功劳,旁人修的路搭的桥盖的瓦,倒是算作他的了。就这样,也没有一个御史出来参他。”
“便是当年三皇子一手遮天,朝中亦是有不少刺头,日日给他找茬儿。这几日可好,都成了大皇子的一言堂了,人心从未这般齐整过。”
“若是说没有人在后头推波助澜,那我是不信的。”
这才几日,大皇子俨然已经是太子做派了。
陈望书说着,叹了口气,“我本来瞧着兰芝可怜,懒得横生枝节,掺和皇后的闲事。”
“那日刚刚出宫,大皇子便佯装遇刺引我们上钩,我心中便有这个猜想了。皇后多半是不成了,才想在最后的关头,尽量的给大皇子最多的保障,下手十分的急促。”
“她身为皇后,知晓的可远比旁人多。扈国公以前可能是黑羽卫,你能动用多少资源,她清楚明了得很。是以做了两手准备,拉拢得成,那自然是好,若是不成,也绝对不让咱们落到四皇子手中。”
“显然,咱们对大皇子那个酒囊饭袋,并没有兴趣。皇后试探过后,借着有人要报复五皇子的事,利用了东阳王府,来取你的贴身利剑。”
“为的就是设下今日之局。等到今日,我听闻恬嫔说,她也曾经狸猫换太子,将自己生下的女儿,同妹妹的亲生儿子换了。便更加肯定,设局之人,乃是皇后。”
“为何?平王府又不是筛子,一个接一个的换孩子?五皇子年纪比兰芝大,当年恬嫔同六皇子的母亲,两女争锋。皇后定是知晓恬嫔换了孩子,却闷不做声。”
“有这个把柄在手,恬嫔母子还不得任由她摆布?在兰芝出生之后,她立马有样学样,狸猫换了太子。这么一出好戏,可不是人人都想得到的。”
“皇后临死之前,一定想要害死你我,一来让四皇子少了一个助力,二来,官家疑心你乃是先皇子嗣,是以,皇后今日若是能够毫无破绽的铲除了你,官家知晓之后,不但不会责备她。”
“甚至,算得上是一桩功绩。”
陈望书说着,心有戚戚,若非皇后油尽灯枯,做事急躁,就这样的宫中老狐狸,慢慢谋划,那对于她同颜玦而言,才是真正的大危机。
“我提前把兰芝的事情,告诉了张筠年。”陈望书突然说道。
颜玦一愣,“你在试探他?”
陈望书欣赏的看了一眼颜玦,“没有错。那日咱们达成了共识,谋大事可不能只有咱们两个人。你瞧中得那些人,都还嫩得很,再过十年二十年的,方才说得起话。”
“咱们可等不了那么久。你不是有一本小册子么,张筠年的名字,赫然就在那小册子上。若你真是先皇之子,那么,那个小册子上,应该都是你的可用之人。”
“你没有记忆,冒然去试探,张筠年那个老狐狸,难免发现破绽。”
“此番张筠年若是借机查出兰芝之事,彻底压死皇后,那便是他的投名状;若是他不想下水,藏着掖着不言语。那小册子,咱们就需要斟酌了。”




反派天天想和离 第二五二章 反将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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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书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没有知会颜玦,便自作主张了。
自打那日两人互相坦白身份,她知晓了颜玦的心意,两人相处越发的融洽。
她又不是铁石心肠,本就对美人虎视眈眈,美人还主动投怀送抱,掏心掏肺的,她如何不动容。只不过前世一个人打拼惯了,习惯遇到什么事情,都自己个雷厉风行的就做了。
等回过神来,方才发现,现在她同颜玦是一伙的,应该知会他一声方才是。
颜玦看出了她的想法,伸出手来,揉了揉陈望书的头,“卿卿想做什么都可以。在玦的心中,这世间万物,都比不过卿卿一根头发。”
陈望书一个激灵,不是,美人,你要是做了皇帝,得多昏君啊!
大陈要完啊!
……
陈望书自诩一旦动手,一击必杀,若是一击没有杀死,补刀再杀。
陈宫之中,静悄悄地,张筠年杵着拐杖,眯着眼睛,看着书房的门口。
透过这里,一直往前去,便能瞧见朱红色的宫门。
他少年之时,刚入朝堂,一身热血,张口便是慷慨激昂之词。他还记得,头一回见到陈北,便是在宫门口。
他穿着一身青色的袍子,手中摩挲着三根铜板,看上去十分的不好相与? 一早听闻这上峰出身世家,乃是这一世的宗子。公子哥儿,眼睛都是生在头顶上的。
“走罢。官家说你在殿试之时? 希望能为百姓谋福祉。现在正是春耕之计? 你入仕途的头一日? 便从耕种开始吧。”
“不做百姓,又如何知晓百姓之苦。”
陈北说话,毫无调调? 却像是寒山寺的大钟? 这么些年来,一直在他的耳边,时时刻刻响着。他一辈子? 也不会忘记。
看到门口乔关白的身影? 张筠年睁开了眼睛? “乔推官? 把人带进来吧。”
乔关白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 手中还捧着一支铁锥。
所有的人的视线? 都被这铁锥吸引住了,只要他们没有瞎,都能够看出来,这铁锥,同杀死徐娘子的那一支? 一模一样的。
“官家? 府尹大人? 在朱常喜家中? 另有发现。臣已经问过张铁匠,他当时的确是一共打了两支铁锥。可是其中一支,在试的时候? 出现了纰漏,断了锥尖。”
“他本来打算毁掉,但来人说不必,一道儿取走了。这位便是朱常喜,旁边这位,是她的孙女兰芝。有趣的是,朱常喜并未成亲,更加没有生过儿子。”
乔关白说完,乖巧的站在了柱子旁。
张筠年点了点头,“赖嬷嬷,你不是说这位兰芝小姑娘重病么?人参可不是仙丹。”
喜嬷嬷拽着兰芝噗通一声在赖嬷嬷身旁跪了下来,瑟瑟发抖,“之前的确是病了……可……”
可她突然就好了。
皇后看着一脸懵懂的兰芝,手指轻轻一颤。
她算是明白了,陈望书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兰芝突然重病。孩子病了,喜嬷嬷怎么可能不传消息进宫。她一听,着急的让亲信赖嬷嬷出宫去送药。
陈望书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在这同一时间,她寻人假扮了喜嬷嬷同赖嬷嬷,找张铁匠同余木匠打了两支同他们拿走的那根铁锥子,一模一样的铁锥。
还特意的试铁锥的硬度,弄坏其中一支,加深铁匠的记忆。
然后悄悄的派了个武艺高强的人,将那支坏的,藏在了喜嬷嬷家中。
她既然能够做手脚,让兰芝重病,自然能够做手脚,让兰芝立马好起来。
陈望书这个人,连他们会如何辩解,拿什么来当做证据,都一一提前预想好了,设好了这么一个局,就等着他们跳进来。
而他们也确实,按照她的想法,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现在,百口莫辩。
世间本来有三根铁锥子,陈望书给了她一根,让她自以为是的杀人陷害颜玦,然后自己销毁了一根,剩下的一根,留下来作为致命的证据。
而世人,甚至是那打铁的铁匠,都只会以为,世上只有两根铁锥。
不对!
皇后突然激动起来,“张府尹可否把这两支利器,对比一下,看是否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张铁匠只打过两支,而且张筠年之前说了,张铁匠打铁器十分的有特色,有五环的标记。
那她从陈望书那里拿的,就并非是张铁匠打的。
可她一问完,便颓了。
她手中的那一支,毫无疑问,早就已经被陈望书替换过了。因为张筠年,就是拿着那根凶器,方才说出张铁匠的名字的。
那个人,不光算无遗策,她还有厉害人物。
宫中守卫森严,陈望书不易得逞,可是在东阳王府拿到那利器,送进宫来之前,被人掉了包了,又有谁知晓呢!亦或是,张铁匠被人收买了,他压根儿就是陈望书一伙的。
可是不会,若非张筠年一眼瞧出,临安城这么多铁匠铺子,又怎么会扯到张铁匠身上。
难不成张筠年也是陈望书一伙的?
不对,张筠年乃是官家心腹,怎么可能……
“阿奶,这里好漂亮啊!像庙里一样,这位夫人,可真好看,像菩萨一样发光。”
皇后低头看去,却见兰芝拽着她的衣袖,小手摩挲着她的锦衣,那衣衫上,绣的是兰花。
“啊,兰花……嬷嬷说,兰芝也是兰花,嘿嘿嘿……嬷嬷,菩萨会给兰芝吃糖吗?”
喜嬷嬷忍不住,眼泪唰唰唰的流了下来,“会,这里有好多糖呢,兰芝乖,到嬷嬷这里来。官家,老奴也不知道,那铁锥子,怎么会在我家中的。”
“老奴冤枉啊!娘娘也冤枉啊!”
官家哼的一声,袖子拂了过去,直接甩在了喜嬷嬷的脸上。
“你杵在门口做什么?有什么就直说。”官家瞧着门口站着的太监总管,愤怒得说道。
那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瞟了一眼皇后,轻声道:
“官家,侍卫在许推官的带领之下,一个个的查,找到了那个太监袖子上,挂了纱线的小太监了。我们抓他,他还想咬舌自尽呢。被拦下来了。”
“那个小太监……那个小太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三桂。”




反派天天想和离 第二五三章 皇后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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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猛地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了皇后的脸上。
皇后被打懵了,跌坐在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大皇子大惊,忙蹲了下去,扶住了皇后,“阿爹,你怎么打阿娘?
阿娘对此一无所知,她贵为皇后。这么些年来,宫中出了多少宠妃,阿娘从未动过她们一根毫毛,因为她知晓,阿爹乃是重情重义之人,一定会记得你们结发夫妻得情分。”
“徐娘子得宠又如何?她生下儿子又如何?我都有七个兄弟了,不在乎再多上一个。不论如何,阿娘依旧是皇后,我依旧是大皇子。我们有什么理由,要杀死徐娘子?”
“这分明是有人瞧着儿子同阿娘都康复了,容不得我们,方才设了这个局,想要逼死我们母子二人。”
“还有,颜玦不但同我无仇,反倒有恩,我们作甚要杀死徐娘子,陷害恩人?”
官家听到那一句阿爹,神色缓和了几分。
“你问问你阿娘,为何我不怪别人,只怪她?徐娘子懂事,不愿意大肆张扬有孕之事,这宫中知晓她怀孕的人,没有几个。”
“你阿娘送给她一支梅花簪,徐娘子喜爱至极。可我却收了,为的何事?因为那梅花簪中,藏有红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官家说着,感念的看了一眼张筠年。
他自是看不出来的,但张筠年这双眼睛,像是刀子一样。他有过许多嫔妃,皇后亦非没有动手,让孩子胎死腹中过。可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
可是徐娘子,那是不同的。她腹中的孩子,亦是不同。
“皇后,这么些年来,朕一直念着咱们少年夫妻的情谊? 处处对你忍让,不想你却是变本加厉!朕老了,只有这么一个念想? 你都容不下么?”
皇后闻言?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她突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官家,说什么年少夫妻,当年你不是动了? 休妻领取徐娘子母亲之意。我知晓? 这世间所有的女子,只有她在官家心中,是不同的。”
“我不能同她比? 我的儿子? 自然也不能同她比。”
大皇子闻言一惊? 拽了拽皇后的袖子? “阿娘!”
皇后摇了摇头? 站了起身? 牵住了兰芝的手,“这事儿,大郎一无所知。官家,我就要死了,不过想在死前? 替大郎多做一些事情罢了。”
……
陈望书说完? 看了看颜玦? “我都说完了? 现在轮到你了。嘿嘿,咱们还挺有默契的。”
事先二人并没有预演过,一来? 陈望书处事单打独斗惯了,二来,她也相信,颜玦压根儿就不是省油的灯,这点儿小事,随机应变便是了。
颜玦这个人,果然不会让她失望。
“那茶一入口,我便知晓有问题,佯装头晕困顿,说要去太平殿歇息。那引路的小太监,自然是不会起疑心的。”
“他们下药下得生猛,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大皇子府那位神医的杰作。比对寻常人下的药,分量要多很多,当时预算了,我有内功傍身。”
“若是换了旁人,九成九是要中招,等着人发现了徐娘子的尸体之后,去太平殿里,把人抬回来落罪。
但那迷药毒药什么的,对我并不起什么作用”,颜玦说着,抬起了胳膊,显示了一下自己的强壮,“大约是从小到大,总是被人刺杀,毒来毒去的,习惯了。”
颜玦说着,眯了眯眼睛,“先前你说,你已经准备妥当,就等他们跳坑了。我怕胡乱出手,打乱了你的计划,因此便只想了脱身之法,并未做旁的事情。”
“我将枕头塞进被子中,当作人形。然后翻墙离开了,之所以去南城买糖人,一来是宋糖人一日只卖三幅,临安城里独一份。我去买了,便没有时间杀人,乃是时间证据。”
“二来我记得,欧阳大学士家就在那条巷子里,他家中今日有喜事,特意在等画的期间,去露了个脸,给添了喜钱,乃是一群人证。”
“这样的话,不管那利器怎么锤,我都不可能是凶手,皇后之谋,断然是不成的。”
说道这里,颜玦看着陈望书的眼睛亮了起来。
“玦与卿卿相比,宛若萤火之辉对比皓月,实在是惭愧。但玦会努力的。”
陈望书就呵呵了,“你最近读了什么书?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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