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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暗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红先生,镇西侯府中暗人来报,昨晚蒋玉衡一回来,蒋忠父子便连夜会见了梁康,彼时梁端阳与卫长卿都在!”
得知这个消息,夫妇二人皆是面色一瘟,他们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不过就是用脚趾头想蒋玉衡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红先生在姬尘回来时已有了准备。只是没有料到已然和镇西侯府生出间隙的蒋家,在面对姬尘这个问题上竟然会与梁康握手言和。
红先生一掌重重地击在桌上。一个蒋家已是难缠,再加上一个难对付的镇西侯,明珠这个丫头真是害人不浅!!!
在一片碎瓷声中,桌面已然化为了碎片,而茶壶杯盏更是掉在地上一片狼藉。红夫人静了片刻,半晌才柔声提醒。
“若没有明姑娘,这个消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
红先生奔腾上涌情绪霎时偃旗息鼓。镇西侯府戒备森严,梁康更是狡猾,红先生他们尝试了多年,都未能安插进探子。也是最后借助了明珠从蒋忠手中得到了赤令,才得以实现。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继续盯着镇西侯府和蒋府的人,有什么异状速来回禀!”
另一边,看到红先生总算走了,明珠松了一口气。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大大方方打量姬尘。虽然在红先生跟前肆无忌惮,可是到底还存了那么一点羞怯,照料姬尘之余更多的注意力便落在“气死你,气死你”之上。现在这个碍眼的老头子终于不在了,她可要好好看看姬尘!
明珠跪在床榻的脚蹬上,托腮看着面前闭目安静沉睡的男子。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他长得不错,不过现在近距离看,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祸水天颜。他的五官不似旁人,只一两处长得惊艳,仔细拆开来看,其实眉眼鼻口都很平常,可拼在一起却就显出不凡来,实在奇妙,特别是那白璧无瑕的肌肤,简直让身为女子的自己都嫉妒!
这样想着,明珠才发现自己手指竟然已经无意识地抚上了他的脸颊。感受到手心的触感,明珠脸上一烧!
可是想离开,却又有些舍不得。话说自己不是个颜控吗?前世明明有机会能和此等精彩绝世之人结为夫妻,可偏生她有眼无珠,怎么就没有动心呢?实在奇怪……明珠纳闷地想。
明珠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看他没有反应忍不住摸了一把,好半天都没有移开,到了最后还情不自禁捏了一捏。之前抚在他额上观察他体温变幻就发现手感不错,没想到确实如此……
不对不对,这样的行为,岂不是登徒子!
天哪,她一个国公府的嫡小姐,居然乘人之危对男子动手动脚,明珠触电一般地收回手,眼睛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
莫非方才自己看姬尘的眼神真的很露骨,才引得红先生指责她不知羞耻?明珠惊悚地往后退了一退,生怕自己再看他一眼又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可脚步才往后一退,一只手已经已迅速地环过她的腰,明珠倏地睁大眼睛,下一秒已是身上一悬,整个身子俯躺在姬尘的怀里。
明珠吓得低呼一声,对上那好似洞察一切的清洌眸子,怔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你醒了?不对,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姬尘的目光没有半点茫然,显然已经清醒了多时,想到自己方才对他上下其手,明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你碰我的时候……”
声音中的黯哑,好似一曲缠绵的箫声,引得明珠心尖一阵阵颤,蛊惑间沉溺其间,整个世界好似只有了眼前人……
可是下一秒明珠便发现不对!什么碰他的时候,她碰他的时候可多了,擦拭、触温,甚至前面百般无聊观察蜘蛛有几次鼻尖都触到了他的脊背!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明珠疑惑地对上了姬尘的双眼,却很快捕捉到了他目中的意味深长,她脸越发红,立马想起自己的前科,语无伦次道。
“之前是为了照顾你,嗯,对照顾……”
“照顾……需要捏我的脸?嗯?”
结尾的“嗯”无限拖长,说不出的暧@昧撩人。果然被抓现行了,明珠耳根烧得通红,简直无地自容!
“我,我去告诉他们你已经醒了!”
她忙从他身上下来,有些慌不择路的味道。可才动了一动,那腰上的手却猛地收紧力道,迫得明珠一个倾身,整个身体已经被他按压在怀里……
一时之间,身体的曲线霎时嵌了满怀,胸前的饱满让姬尘有些心猿意马,眸中什么东西仿佛一瞬点燃,已在燃烧。
“别动……红先生好不容易走了,陪我说说话。”





重生之明珠暗投 147 赴宴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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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手脚僵硬地躺在姬尘怀中,若说从前都是自己厚颜主动纠缠,姬尘一直是无奈避退,那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他不是厌恶女色吗?为什么紧张害羞不知所措的反而变成了自己?
姬尘指尖绕着她的一缕垂发,语气里满是笑意。
“从前我怕师傅为难于你,总希望藏住你不要被师傅撞见,谁知你那么难缠,你们两人对上,倒是师傅更吃亏些。”
明珠无语,原来他在装睡时已经见证了自己与红先生的过招,听这语气,不但没有责怪她目无尊长,还颇有些鼓励的意思。
“要不是看在某人的面上,我还能更难缠些。”
姬尘忍不住低笑,将脑袋搁在明珠肩膀上,侧过脸,双唇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那双一向清冷的眼此刻稍显迷离,其中似有一丝魅色,让明珠神魂飞散,手脚发软,整个人似被下了咒般,毫无抵抗之力。
她懊恼地发现,自己就是一只纸老虎,平时看起来张牙舞爪的,到了关键时刻,就是个没啥见识的小白,而她以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姬尘,在男女之事上,却似乎比她懂得多,真不知是什么时候学坏的!
姬尘垂眸,见明珠耳根红透,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明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并不是她想的那般清澈见底,在风月无边的朝暮楼中,他早已惯见男欢女爱,并被迫教导了许多如何勾人魂魄的手段,那些曾被他视作人生污点,提及都会反胃的经历,如今遇到了令他情动的女子,似乎也变得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做起来竟如此令人迷醉,甚至想要更进一步……
这么想着,姬尘有些难以自持,修长的手指绕过明珠腰身,极自然地将她放倒在自己怀中,俯身正要映上那娇艳的红唇,突然身体像被熊熊烈火点燃,猛痛急剧袭来,似要将他整个人四分五裂。
此时明珠已闭上眼,微微颤抖地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岂料身子蓦然一空,姬尘撤回双手,差点让她跌下床去,她惊疑地睁开眼,却见姬尘抱住身子紧紧抵住背后的墙面,面色煞白如纸,顿时吓得不轻,连忙扑上去扶他。
“你怎么了?”
姬尘摇头,扣住她的手勉强笑道。
“没事,别怕,我想靠着你睡会……”
他捉住明珠的手力气大得惊人,明珠挣不开,只得坐下让他枕在自己膝上。
拂开姬尘的额发,分明不是没事的样子,豆大的汗顺着额角滑落,似水的薄唇被他咬出血印,明珠想起红夫人说过的烈火灼身之痛,一瞬清醒过来,此时姬尘已手脚虚浮,握住明珠的力道也几乎松得没有,明珠心焦不已,再也坐不住,连忙跳下床去叫人。
红夫人赶来之后,替姬尘扎了几针,又命人备下木桶,放入冰块,将姬尘浸泡在冰水中缓解疼痛。
一屋子人忙得团团转,见虚宿等人正替姬尘宽去外衣,而明珠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红先生气得倒仰,只得眼神示意落梧、落桐两人将她架了出去。
虽然被人强拉了出来,但明珠依旧放心不下姬尘,她立在门前,冷凝着脸一言不发,雪珠扑在面上,化作冰水钻进脖颈也似毫无察觉,见她手中的绣帕被攥得变形,落梧对落桐使了个眼色,落桐心软,便不顾落梧拉扯,上前劝道。
“明姑娘已经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主子两日,横竖咱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随奴婢去前头喝一碗热汤,否则弄坏了身子,主子定会斥责奴婢的。”
明珠现下哪里喝得下什么汤水,但她也明白此时作践自己只是给姬尘徒添麻烦,于是点点头,正准备挪步,迎面见卯宿匆匆朝这边行来。
“红先生呢?”
落桐道。
“主子醒了,但状况不是很好,红先生和虚宿他们一起在屋里守着呢!”
卯宿闻言,面色绷得更紧。
“皇帝明日要在瘦玉阁设梅花宴,主子在被邀之列。”
提起献帝,落梧就十分反感,白了卯宿一眼。
“管他劳什子的梅花宴!主子现在什么状况你看不见?还用得着找红先生禀报?称病不去又如何,就算是天王老子,借故发挥也要师出有名吧!”
卯宿还未回答,明珠先皱眉摇头。
“不是那么简单,据我对皇帝的了解,他可并不喜欢梅花,也从来没有雪中赏花的闲情雅趣,况且瘦玉阁临近冷宫,在如此败兴的地方举办宴会,只怕事出反常必有妖。”
卯宿深深看了明珠一眼,似乎十分佩服她的敏锐。
“没错,据我们的暗人传出的消息,此事因皇帝宠爱的大宫女银琴与人私通而起,奸夫虽逃了出去,但腿部负伤,那女子平素……对殿下有些露骨的表现,皇帝这是把殿下当做了疑犯,才设下这出鸿门宴,拒绝前去无异于心中有鬼,但主子伤得严重……若行动上露出一丝马脚,也应证了受伤的事实,到时只怕百口莫辩!”
落梧啊了一声,咬牙启齿地骂道。
“那岂不是进退两难?主子现下的情况,别说赴宴,就算是走动也痛苦万分!”
卯宿沉默了,正因为进退两难,所以才要找红先生请示,但是现在……他瞥见一旁若有所思的明珠,下意识问道。
“明姑娘,此事你可有什么办法?”
近日在姬尘身边,目睹了明珠的种种手段,卯宿竟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赖,或许她能解决也说不定。
明珠只是沉默,姬尘一受伤,对他有爱慕之心的银琴就被发现与人私通,天下绝不会有那么巧的事!闭着眼睛她都能猜到背后的推手是谁!
后宫之中,蒋贵妃一家独大,要设个局陷害银琴倒也不难,加上蒋家和镇西侯府的帮衬,就更是易如反掌。
银琴是献帝的通房丫头,百里衡还未登基时,就被镇西侯府买通,在百里衡面前说了她父亲季修贤不少坏话,她记得百里衡作为太子监国时,银琴与之在御书房欢好,还设计让季修贤撞见,季修贤身为帝师,岂能容忍此等下作之事,当面斥责百里衡白日宣淫,有辱国体,就是从那次开始,百里衡心中开始忌恨季修贤,今后这忌恨的种子生根发芽,结出恶果,也少不了银琴的推波助澜。
本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银琴此人贪得无厌,渐渐生出了与蒋玉媛一争高下的野心,蒋家终究是容不下她的,利用完之后,现在是时候一脚踢开了,如果死前能顺便坑姬尘的一把,自然再好不过!
怎么办才好呢?献帝疑心极重,无论找多么合理的借口拒绝前去,都必然在他心中埋下猜忌的种子,到时候梁、蒋两家再趁机进言,他未必不信,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样姬尘便完全处于被动了!
都是因为救她!
明珠懊恼地握紧了拳头。
门扇被推开,四人齐齐转头,只见姬尘披衣走了出来,长发半湿,身上水汽氤氲,遇到空气便化作冰冷的霜气,他面色似乎比雪还要苍白,眼眸中却凝着犀利的冰晶。
“去准备一下,明日照常赴宴。”
“殿下!”
众人神色各异,明珠亦是震惊万分,立马出言反对。
“不行!这太危险了!蒋家既然有备而来,必然还准备了后手,即便你意志坚硬如铁,能掩饰一时,但要分神应对他们的算计,实在是难上加难,我……”
当着这么多人,我不放心四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姬尘侧目看她,冰冷的眸子似乎柔和了几分,但转向众人时,又恢复了冷静。
“自恃者,得天下,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言笑自若,如果我连这点痛楚都忍受不了,又怎配做这天下的主人?”
红先生瞟了明珠一眼,终于开口。
“让阿瑕去吧,我也很想看看,他骨子里的韧性究竟有没有被女色腐蚀!”
为了照顾姬尘,落梧和落桐特地做了清淡的晚膳,泡过冰水浴,红夫人又替他扎了一遍针,犹豫半晌,方从袖中取出个红瓷小瓶递给他。
“这是我特制的麻药,进宫之前服一粒,能缓解疼痛,可让你一个时辰内轻松些。”
落梧见状,埋怨地嘟起嘴。
“夫人既有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早些拿出来?白让主子受这些苦!”
红夫人叹气。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罂粟提炼的,用多了会上瘾,那毒瘾发作起来才是可怕,犹如千万只蚂蚁往骨头里钻,若不是万不得已,我怎么会给阿瑕服用,阿瑕你千万记得,一个时辰过后便要回来!”
姬尘点头接过,疼痛侵袭着他,以至于手心里都腻了层汗,但他面上的表情却很平常,再坚强的人,总归也是人,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也需要安慰和陪伴。
“明珠呢?怎么不见?”
姬尘再次沐浴出来后,便不见了明珠的身影,他担心红先生又找她麻烦。
“她回明府去了!真是奇怪,死乞白赖地待了两天,一出事就飞快地溜了,主子可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骗了,女人一贯是靠不住的,尤其是漂亮的狐媚子!”
落梧见问,马上喋喋不休地告起状来,她本来还以为明珠对自家主子多么用心呢,没想到和那些贪图他们主子美色,叶公好龙的女子也没什么两样!
“你自己也是女人,说这话不是打脸么?”
落桐对明珠有些好感,便主动帮她说话。
“我看明姑娘不是那样的人,她那么聪明,估计是想到了什么法子,行色匆匆走了,主子不必担心。”
姬尘盯着面前的碧梗粥一言不发,他当然知道明珠不是那种人,不告而别反而让他更加不安,这丫头胆子一向很大,行事更是出格,他就怕她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重生之明珠暗投 148 鸿门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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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失踪的第五天,明家上下已被绝望笼罩,这些天外头风言风语不断,都在议论明家的女儿被强盗掳去做了压寨夫人,就算能回来,也是残花败柳,长得再美这辈子也是嫁不出去了,然后纷纷感叹花开得越香,越是招蜂引蝶,女儿家容貌太好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比起窦氏终日以泪洗面,明堂父子却是憋屈气恨得很,本想借着明珠与高门大户结上亲家,现在本钱没了,明瑛的仕途可谓一片灰暗,不得不拉下脸去讨好原本看不上的庞家,说来庞家也是走了狗屎运,谁会料到商贾之家的女儿,竟然能嫁给镇西侯的义子做正室?
可明堂此前对庞氏的无情,早让庞家怀恨在心,明堂现在凑上来,岂有不落井下石的?父子俩讨了个没趣,灰溜溜地回府,却在门口遇上了苏荡。
“伯父这是出去找明珠了?”
对于明珠的事,苏荡倒是比明家人更为上心,这几日没少遣人寻找,今天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亲自来找冬莺问话,才欲进门,便撞见了父子二人。
冬莺心中愤慨不已,这几日她为明珠四处奔走,又要照顾几近崩溃的窦氏,可算看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一时也不顾尊卑,讽刺道。
“老爷和少爷这是从庞家回来,大概是找舅老爷商量对策去了。”
苏荡坐在马上,果然瞥见明家仆从手中提着礼盒,心中怒气滔滔,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无情的父亲和兄长,他忍不住冷笑。
“伯父的厚礼似乎没送出去啊!”
父子二人在庞家吃了个闭门羹,本就恼怒,现下被苏荡挑破,更是尴尬万分,又不敢得罪于他,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冬莺,明府下人不由都为她捏了把汗,小姐不在,夫人和这几个丫头可谓失去了靠山,现在还没个轻重,只怕迟早要被关起门清算。
冬莺毫不畏惧地与两人对视,自从跟了明珠,她才有了地位和尊严,已经回不到过去的奴颜婢膝,明珠若有个三长两短,她也决定追随她而去。
但是很快,她的眼睛里闪过惊喜,因为越过明家父子,她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朝这边缓缓驶来,那是姬府的马车。
苏荡也看到了,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马车在明府门口停住,一只白皙的柔夷伸出来掀开了车帘,随后手的主人探出身子,嫣然微笑。
细雪之中,她如同一株盈盈盛开的白芍药,恬静而自然。
“小、小姐!”
冬莺的眼眶瞬间便湿润了,想也没想,便抬脚飞奔过去,一头扎在明珠怀中。
“您可吓死我了!您这些天都上哪去了!夫人眼睛都快哭瞎了!”
明家父子也是瞠目结舌,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味过来,也三步两步赶上前去,若不是碍于苏荡,他们简直想拉着明珠问她有没有失身!毕竟,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明珠看着哭成泪人的冬莺,心中叹了口气,所谓患难见真情,明家上下,皆是狼心狗肺,只有窦姨娘和这个丫头,是一心一意对她好,她并不是明珠,于是感情上也只把她们当做盟友,从未视为真正的亲人,可是现在,想法却有些改变了。
她拍拍冬莺的肩膀,柔声安慰。
“不过是那日往馥兰馆回府的路上,见河边腊梅开得极好,一时兴起想过去折几枝,谁知失脚落了水,幸得寿王府的画舫路过,将我救下,这便在寿王府休养了几日,恰巧姬大人拜访寿王府,便顺道送我回盛京了。”
对冬莺自然没有必要隐瞒,她这番话,是说给明家父子和苏荡听的,她相信明家父子一定会不余余力地将这个说辞在盛京宣扬开,以示明家女儿还是清白的。
“太好了!太好了!这下外头那些谣言,都可不攻自破了!”
越过欣喜若狂的明家父子,苏荡打马过来。
“你真是落水了?”
见到明珠那刻,他高悬的心已然放下,而后又质疑起明珠的话来,她可不是那种为了折花失脚落水的无脑少女,况且被寿王府所救,却不差人送个信来给冬莺,这个说辞怎么听都很怪异,何况还牵扯姬尘……苏荡就觉得不是滋味。
可明珠却没功夫和他解释那么多,她直接无视他的问题,开口道。
“你来的正好,我有件急事务必要请你帮忙!”
苏荡一愣,却还是豪爽的道。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你尽管开口。”
明珠点头。
“我想见六公主,今夜就见。”
以往皇宫举办宴会,为了万事周全体面,最少也要花费三四天的时间筹备,而因为献帝一时兴起的“梅花宴”,便显得太过仓促且随便了,何况还选在位置偏僻的瘦玉阁,光是庭院的洒扫修整,便让宫女太监们不得不彻夜劳作,总算收拾得像样了几分。
容太妃是有年纪的人了,冬天便懒得动,自是不会来,所以坐镇的便是蒋贵妃,按照她的吩咐,两名太监早已恭候在东庆门处等候,姬尘一下了马车便迎了上去,笑道。
“陛下体恤侍郎大人视物不便,特命奴婢前来引路。”
“有劳。”
姬尘着素袍灰鹤氅,身形挺秀颀长,乌黑的长发用东陵白玉簪高高束起,眉眼间透着股出尘温润,让人看得挪不开眼,两名太监也不由在心中嘀咕,就这般钟灵毓秀的人物,若不是瞎了眼,怎么看得上银琴那种货色?
引路太监见姬尘杵着银杖,对视一眼,没说什么,银琴的奸夫受了腿伤,但姬尘视物不便,需要借助外物引路倒也说得过去。
行至瘦玉阁中,姬尘放空双眼,周遭的一切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席上除了几名后妃外,在座的大多是年轻俊美的朝官公子,并没有什么女眷,不由心中冷笑,看来他这皇兄很是宠爱那个银琴啊,暴怒之下,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这是将所有可疑的对象都罗列在此了。
落座之后,姬尘感到一道目光朝他射来,他自然看到了不远处的蒋玉衡,从他踏进阁中那一刻起,这两人便似盯上猎物的野兽,弓身等待他露出破绽,好露出獠牙扑上去撕咬。
姬尘将银杖放置一边,双手拢袖,按了按袖中的瓷瓶,这麻药的效用不过一个时辰,不等到献帝出现那一刻,万不能使用,在这之前,他必须忍受灼烧之痛,好在他是个“瞎子”,行路借助银仗也无可厚非。
蒋玉衡走到姬尘面前,双眼紧盯着他那张苍白的脸。
“赏梅赏梅,若不细品花色,观其千姿百态,难免会无趣,我原以为姬大人不会前来,没想到竟然也有此雅兴。”
姬尘起身回礼,轻描淡写地道。
“蒋公子多虑了,在下虽然看不见,却能闻得到,雪中嗅香也颇有一番滋味。”
“是吗?那就太好了,我还担心这梅花宴没有美人,姬大人会觉得无聊,不过姬大人这次可要仔细了,别又遗落了随身佩戴的珍珠,毕竟是宫中,若要再回来找,可不太方便。”
蒋玉衡嘴角噙着笑容,不放过姬尘的一举一动。噬魂膏的滋味不错吧?想必你此刻就如烈火烹油般痛楚,却还不得不装出一副泰若自然的样子,就看你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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