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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暗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虽然知道她言不由衷,不过到底也是名义的长辈和自己“求”来的师傅。安心往蒋妃方向看了一眼,终是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坐了回去。
不多一会便有人拿着金弓向陆续开始了比试。虽说明珠的注意力一直在姬尘、蒋玉衡几人身上流连,可看到卫长卿从席间起身还是眸光一瞬紧缩。
不似之前的人小心谨慎,卫长卿把三只金箭一齐放到弓弦之上,只听刷一声,那飞出的箭羽势如破竹,连着击落了三只香囊却尚未停下。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前面最好的成绩乃是击落了四只香囊,难不成卫长卿要破了纪录,一次性击落六只香囊甚至……更多?
这个想法让所有人心中一噔,卫长卿能取得今日的成就,众人理所当然就挂在镇西侯府和端阳县主名下。虽然他从来也不藏拙,到底讲究中庸之道保存实力,从来没有哪次这般张扬,如今锐气彰显,实在让人有些难以习惯。
随着几声金属碰撞之声,三只香囊应声而落,还有一只箭羽的势头尚未停歇,只可惜直对方向的那只香囊随风摇晃的一瞬,最终没有击落。
尽管有些遗憾,可已经是开场以来的最好成绩,众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场中姿兰毓秀的翩跹男子,一片静默。
“好!好!好!”
直到上首的献帝击掌,众人才回过神来,宫人忙奔到梅花之间把六个香囊拾起放在托盘上呈上来。
“好啊长卿,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卫长卿是文臣,今日的表现比先前几个武将都出色,实在让人意外。
“皇上谬赏,是长卿献丑了。”
卫长卿话语谦虚,余光却不由往明珠方向瞟去。明明今日是为了姬尘下得的圈套,可当他注意到明珠那漫不经心的姿态,他却忽地决心暴露自己的实力!和蒋玉衡一样,他也无时无刻留意着明珠,只是比起蒋三的执着露骨,他看得不动声色。
一个人从善如流了某些套路,自然便能一眼看穿同道中人。当发现明珠也如自己一般掩耳盗铃欲盖弥彰,表面上根本没有留心姬尘,实际上注意力却片刻没有离其左右。卫长卿心中一凛,什么东西快速在脑中闪过,竟产生了诸如心悸之感。
他想到了季明珠,和这个明珠有着同样名字的女子。
彼时他们青梅竹马,然而季家看到韦家家道中落,从上到下反对两人的婚事。虽然同在季府,可想见上一面都是奢求。只有在季府家宴的时候,两人才能遥遥相对,可为了不给彼此添麻烦,两人便会表现地漫不经心,实则一分一毫都留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这也成为了卫长卿和季明珠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直到过了这么多年,忆起这些被他抛之脑后的少年时光,卫长卿的唇边还是会无意识浮上微笑。只可惜季家注定会覆灭,他不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前程停留。
可如今,却在完全不同的人身上发现了似曾熟悉的一幕,卫长卿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如此自暴自弃地,他忽然又期望那道记忆深处的眷念眼眸,哪怕明明知道那个人已经不是她……





重生之明珠暗投 151 银琴自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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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注视,明珠突然转过头来,卫长卿不由一个激灵,一股寒意顺着背脊爬上来,将他方才的绮思打得烟消云散。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冷酷,幽暗,满溢刻骨的恨……
为什么会这样?
这盛京之中,算计过明珠的人多不胜数,无论内心如何想,但大多数时候,明珠都能保持一种温和的克制,可她却偏偏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恨,卫长卿自问与她并无太大过节,甚至比不上曾经欲纵马踩死她的安心公主,实在想不出明珠有什么理由恨自己。
明珠很快移开了视线,微笑着同身边的其他人说话,仿佛刚才不过是卫长卿的错觉。
有了卫长卿珠玉在前,紧随其后的各位贵族子弟便被他衬托得平庸起来,大多数人不过射中两三个,便已是万幸,能射中四个香囊的更是屈指可数,蒋玉衡也无心表现,敷衍地射下三个香囊后便下了场,倒是苏荡习惯与蒋玉衡争个高低,一口气射了五个,心满意足地拎着在蒋玉衡面前晃了一圈,可惜蒋玉衡心不在焉,根本没有理会他,苏荡觉得没趣,又懒得为了那个无聊的魁首之名去费力夺另外两个,干脆将那串香囊往托盘里一扔,自顾自喝酒。
谁知明珠竟然起身离座,走到苏荡面前笑问。
“苏公子将香囊扔在一边,想必是不在乎输赢了,是否能送给我?”
苏荡愣了一下,方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捞起香囊一并递给明珠,十分豪爽地道。
“好在做得挺精致,你喜欢就全都拿去玩好了。”
明珠道谢接过,目光滑过席面,瞥见姬尘淡定饮酒,面色却不太好,弯了弯嘴角,对苏荡狡黠地眨眨眼。
“我可不是拿来玩的,若能夺得魁首,陛下必然有赏赐,明珠虽是女子,倒也想奋力一搏。”
苏荡酒盏里的酒液差点没洒在衣袍上,他睁大眼睛。
“可是方才好像没说……女子可以参加比试啊?”
“陛下也没说女子不行。”
“有道理!”
苏荡似乎来了兴致,拿起弓箭站了起来。
“那我再教你两招,一会上场,你只要再射中两个就赢了!”
蒋玉衡终于皱起眉头。明珠这是打算利用献帝话中的漏洞,率先夺魁,好让姬尘不必出场?为了那瞎子,她还真是不予余力!
“苏公子,陛下命举行这场比试,乃是希望你我拿出实力,勇夺魁首,你岂能当做儿戏?”
见蒋玉衡不高兴,苏荡便很高兴,挑眉反问。
“方才陛下已经说了,无论什么方法,只要取得七只香囊就算赢,我就是想让明珠夺魁,你管得着么?”
蒋玉衡一时语塞,上座的献帝面色也有些阴沉,这比试本就是卫长卿想出来的主意,不过是为了试探在座男子的身手,若有谁腿脚不便,一上场表现便能看出,若在座的女子也进来搅合,岂不是反而添乱。
容太妃这个侄儿,真是太没规矩眼色了!
心中虽然不悦,但献帝也不便表露出来,倒是安心公主听了明珠的话,也按捺不住了,立马起身拿起弓箭。
“既然女子也可以参加,那本宫也要试试看!”
明珠已经有了五个香囊,她堂堂公主岂能输人?何况还是这个低贱的商女!
蒋妃的脸色很难看,她这个骄纵的女儿还是涉世未深,被人两三句话便自愿当了枪使,竟不自知地成了明珠的帮手。
“安心!你昨夜不是和母妃说手腕子疼得厉害,握笔都会打颤么?怎么还那么调皮不肯安生!”
被蒋妃冷冷的话一提点,安心公主才回味过来,不甘地重新坐好。
比试仍在继续,除了少将军梁润发挥失常,只射中两个香囊让众人大跌眼镜外,别人的表现都无惊无喜。
终于轮到姬尘上场,趁别人未曾注意,他不着痕迹地将袖中药丸取出,借着饮酒的间隙服了下去,这才起身接过太监递来的弓箭。
麻药可以缓解疼痛,可是同时也会让敏锐度大大降低,而这正是精妙箭术不可或缺的一点,姬尘的身手有目共睹,在去年的围猎大会上,他即便看不见,也能反手射中掠过水面的蜂鸟,如果此时表现不佳,自然要惹人怀疑。
可是若不服药,只怕连拉弓都会颤抖……
“姬大人请留步。”
温柔如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一片莲青色的衣角盈盈而动,来到他的面前,姬尘暗叹一声,她又想干什么?
回头却温和有礼地颔首。
“明姑娘有何指教?”
明珠心中轻叹,明明已经是亲密无间的关系,在人前却不得不保持着这样陌生的距离,真是叫人沮丧,她此刻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希望正大光明地与姬尘携手走在阳光下,她福了福,将苏荡送给她的五个香囊双手奉上。
“此前明珠柳林河落水,幸得寿王妃相救,前日又承蒙前来拜会的姬大人送我回家,明珠本就不擅射箭,不如将这些香囊赠与大人权当谢礼。”
姬尘愣了愣,他此时手脚已有些发麻,实在没有信心发挥出平日的箭术,但如果只用射中两只,那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原来她主动向苏荡讨要香囊,却是打的这个主意!
他不由微微勾起唇角,去接香囊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握了握明珠的手,用低得只能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
“别担心,我自有办法,不过只怕这里有人却不能全身而退。”
明珠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姬尘已经毅然走向梅花林,他阖上眼,似乎在用心倾听擦过梅枝的风声,雪花落下,在长长的睫毛上轻颤,这才张弓搭箭,食指轻弹,两只金箭如流萤般先后划过梅枝,枝头的香囊飘摇而落,滚在雪地上。
太监急忙跑过去将香囊捡起来,为难地看向献帝。
“献丑。”
姬尘微微一笑,十分谦逊地将小金弓放回托盘,然后动作利落地走回席位,撩袍落座。
他轻而易举便射中两个,加上明珠所赠的五个,自然成了第一个集齐七个香囊的夺魁者,蒋妃和蒋玉衡的脸色都非常冷冽,献帝也握着金杯半晌都没能送至唇边。
“玉衡不必露出那种表情,这不过是佐餐小菜,若轻而易举就能被除掉,那这位十三殿下也太令人失望了。”
卫长卿虽故作淡然地转着酒杯,落在明珠身上的目光却是阴晴不定,对自己是毫不掩饰的恨意,而对姬尘,却恰恰相反,那个十三殿下,究竟有什么地方令她如此倾心?
他的神情落在蒋玉衡眼中,他嘲讽地笑了笑。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卫大人可别叫我看一场蹩脚的戏。”
姬尘夺魁,献帝虽然心中不悦,但也要顾及面子,照例问姬尘要什么赏赐,姬尘想了想道。
“臣方才站在梅林当中,闻幽香扑鼻,想来宫中梅花开得极雅,还请陛下恩赐一枝。”
这个要求又雅致又简单,献帝岂有不准之理,当下命彦顺用银剪刀绞下三尺来长的一株红梅,插在胆瓶中,抱到姬尘面前刚要往桌上放,姬尘又道。
“臣之所以侥幸夺魁,全仰仗方才明姑娘所赠的香囊,所以这枝梅花理应转赠给明姑娘,还请姑娘笑纳。”
见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朝她投来,明珠也不由一愣,方才自己是为了给姬尘解围,才打着谢礼的幌子送他香囊,可他这又是唱的哪出?
莫非姬尘真的要兑现他的话,让自己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可是现在……真的是时候么?
望着面前红梅吐艳,色若胭脂,明珠忍不住伸手触了触那柔嫩的花瓣,面上微烫,苏荡不大高兴地凑过来。
“你倒好,借花献佛,拿着我的香囊,去讨好别的男人!”
语气酸溜溜的颇有些不平,明珠利用了苏荡,也有些愧疚,只得道。
“是我不对,你若喜欢这梅花,尽管拿去……”
苏荡点点头,看她半晌,作势就要将那胆瓶抱走,最终却只是将瓶子掉了个方向,他长长一叹。
“罢了罢了,看你那万分不舍的表情,我若真拿走了,你岂不偷着哭鼻子?小爷是君子,不爱做这强人所难的事,横竖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将来你在人家那里吃了亏,自会想起小爷的好处,罢了罢了!”
他在那花枝上折下一段,放在鼻尖嗅了嗅,顺手便将那花递给身后斟酒的小宫女。
“喏,送给你了。”
明珠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倒觉得苏荡这人正如其名,为人率性坦荡,并不强人所难,倒有几分可爱,正想说些什么,一个苍老的女声却突兀地打断了她的思路。
“陛下,娘娘,银琴姑姑在掖庭自缢身亡了,死前紧紧攥着一样东西,奴婢看着不大像是她的,唯恐有什么蹊跷,故而呈上来,请陛下和娘娘裁夺。”
献帝猛然站了起来,五官扭曲且古怪,明珠从其中看到了悲伤和愤怒,看来银琴作为陪伴他多年的知心人,献帝多少还是对她有几分感情的,否则堂堂帝王,不至于为此在人前失态。
明珠皱起眉头,银琴当初也是季家覆灭的推助者之一,正是死不足惜,可她这次明摆着是着人别人的道,以她的性格,只要还有一分翻案的机会,都断不会轻生,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自缢,可谓大有文章。
明珠几乎已经猜到,对方下一步打算干什么了。




重生之明珠暗投 152 人证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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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猜得没错,献帝此刻心中是极为愤怒的,凡贵族子弟快要成年时,家中都会为他安排一名启蒙丫鬟,让他通晓人事,银琴扮演的正是这样的角色,从献帝十五岁起,淑静皇后便把银琴指派给了他,算来至今已有二十年了,在阅尽了后宫三千佳丽,天下无数美人之后,这个通房丫头还能得此宠爱,献帝对她除了欲,还有着别样的依赖。
所以才会在得知银琴与人私通后如此愤怒,不惜大动干戈也要揪出这个奸夫,可是对于银琴的处置……献帝却只打算将她幽禁在掖庭一辈子,从来没有想过要她的命,因为他舍不得。
可是现在银琴死了,至死也不肯说出那个奸夫的名字,这让献帝深深的愤怒了。
原来在这女人心中,相伴十六年的自己,居然比不上与她仅有片刻露水姻缘的奸夫!这对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极大的侮辱,何况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淮安,带人去将伺候银琴的人全都杖毙。”
瘦玉阁中气氛冷得可怕,没有人敢在此时插嘴,就算是最受宠的蒋玉媛,也谨慎地保持着缄默。
献帝缓缓吐出这句话,这才重新在龙椅上坐下。
“把东西呈上来。”
掖庭的管教嬷嬷双手高举着一个漆盘,颤巍巍地走至献帝面前跪下,白绸上静静躺着枚小小圆圆的猫眼石,包裹在镶银的刻丝中,极通透的浅绿色,腻着层冰晶般的光。
献帝伸手将它拈起来,安心公主很快与蒋妃交换了一个眼神,伸过脑袋童言无忌地喊道。
“咦?好少见的猫眼石纽扣,还是男子的款式,银琴姑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此话乍出,明珠下意识看了姬尘一眼。
她记忆力极好,又对姬尘的事各外留心,所以自然记得姬尘常穿的那件银色束袖的袍子,领口那枚纽扣,正与这一摸一样,但最近再见他穿那件衣服时,领口的扣子却已换成了葡萄石,颜色虽相似,但材质不同,明珠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姬尘皱眉,他前些日子回府,落梧眼见,发现他衣领上的扣子不见了,还曾抱怨,这猫眼石纽扣十分罕见,不知是用碧玺还是玉髓替上才好看,姬尘自然不会去关心衣裳好不好看的问题,早把这件事抛至脑后,哪里晓得那时不慎掉落在了紫宸殿中的纽扣,竟被银琴拾了去,当做宝贝般放在盒子里,无人时悄悄拿出来抚摸。
蒋妃轻轻笑了,她着人翻遍了银琴屋子,才搜出这么一件有价值的东西来,怎么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在座的贵公子中,果然有人道。
“说起来,去年的围猎大会上,姬大人百步穿杨射中蜂鸟,陛下赏的那件冰丝银袍,似乎就是这种猫眼石扣子,当时下官十分羡慕,特意多看了几眼。”
“正是,我也有印象,那冰丝袍好像是暹罗贡品吧!难怪看工艺不像大魏之物。”
献帝也记起来了,围猎当日他心情好,确实赏过姬尘那么一件衣裳,后来姬尘常常将它穿在身上,令他颇为满意,觉得姬尘就只有这么点出息,一点小小的恩惠,便让他受宠若惊感恩戴德。
可是如今,那时的优越感仿佛是个笑话,在无情地嘲弄着他,这个他不以为然的幼弟,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和他宠爱的女子暗度陈仓!公然给他扣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献帝已经开始在脑中勾勒银琴与姬尘痴缠时,情不自禁扯下姬尘纽扣的画面,滔天的怒气几乎冲上头顶,他毫无温度地注视着姬尘,慢慢收拢五指,似乎想将那纽扣捏碎。
“姬尘,这样看来,这确实是你的东西无疑了,朕想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死去的宫女手中?”
姬尘却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慌张,反而是一脸迷惑。
“这扣子应当是前些日子掉落在陛下寝宫中的,那一夜风雪颇大,臣视物不便,扣子掉落也未曾发觉,临走时还是彦公公好心提醒臣,披上大氅以免受了风寒。”
卫长卿暗中嗤笑,彦顺这些年可没少收镇西侯府的好处,梁康甚至替他在京郊买下一座大宅,那气派比起四品官员的宅邸也毫不逊色,姬尘如果期待彦顺会卖他这个人情,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彦顺却附耳对献帝低声道。
“确有此事,陛下忘了,就是前不久姬大人深夜入宫那天,奴才送他出紫宸殿,发现他领子上的扣子没了,见外头风雪大,便多嘴提醒他披上大氅,仔细别进了风,姬大人来时,衣领分明是扣上的,那夜他的一举一动,都没离开过奴才的眼,银琴姑姑也一直在陛下身边,绝无可能有这种机会……那扣子想必是不慎掉落在紫宸殿被人拾了去,故意放在银琴姑姑手中,至于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卫长卿听不到彦顺在献帝耳边说了些什么,但见献帝怒容慢慢缓和了,他便预感绝不是自己希望的那些话。
彦顺感到两道冷厉地目光射向自己,却只能垂头叫苦,并不是他想帮姬尘说话,只因昨天夜里,有个蒙面女子来到他床边,用刀架在他脖子上,然后掏出一枚长命金锁丢在他面前。
“想要你的彦劼活命,就照我说的做!”
彦顺十五岁进宫前,曾有过个青梅竹马的相好,后因家贫才入宫净了身,却不知那女子此前已有了身孕,彦顺一走,她便草草嫁了人,后来丈夫死了,女人无依无靠,这才抱着儿子进京投靠彦顺。彦顺哪能料到,自己这个断了子孙根的人,还能让彦家这股香火延续下去,一时悲喜交加,为这孩子取名彦劼,将所有收受的钱财都倾注在了他身上。
蒙面女子手里那个小小的长命金锁,便是彦劼五岁时,彦顺专程请人打造的,上头刻着个小小的“劼”字,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作为一个不全之人,没有什么比这点侥幸存留的血脉更重要的了,就算镇西侯府给的利益再丰厚,彦顺也只能忍痛割舍。
“卫大人,连条狗都掌握不住,这可真是叫人失望啊!”
蒋玉衡的嘲讽,让本就恼怒的卫长卿面色不由冷了几分,彦顺不可能是姬尘的人,只是他没想到,姬尘能在短短一夜之间,就让这个趋炎附势的奴才乖乖听话!
必然是早就是掌握了那奴才的把柄,否则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到底在这皇宫之中,还有多少姬尘的眼线,他的手究竟伸到了哪里?卫长卿的心中已经不似方才那般从容,但他还是笑道。
“你也说了,不过是一条狗,就凭他也想左右大局?”
话音刚落,只见方才被献帝派遣去杖毙宫女的太监淮安匆匆跑了进来,尖声禀报。
“陛下,银琴姑姑的侍女春萼,不肯就死,说愿意将银琴的……的秘密全盘招供,求陛下饶她一命。”
献帝大声道。
“还不带上来!”
银琴的死激怒了他,本来还想保全面子将此事囫囵过去的献帝,现在已经彻底扯下遮羞布,当着众人的面便开始兴师问罪。
两个侍卫架着个娇小的宫女大步走进瘦玉阁,瑟瑟缩缩的绿萼被扔在地上,不住对献帝叩首,哭叫道。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什么都说,奴婢什么都说!姑姑,姑姑她其实自半年前开始,便和姬尘大人有了、有了苟且,每次休沐日,姑姑便借着去沐仙池沐汤的机会,与姬大人悄悄幽会……前不久还、还有了身孕,姑姑怕事情败露,便服了打胎药,做成意外小产的样子,那打胎药是奴婢找林太医拿的,只说是家里嫂嫂要用……”
蒋妃听闻,忍不住掩嘴惊呼。
“这怎么可能?当时银琴被诊出怀了龙种,陛下可是龙颜大悦,答应等孩子诞下,无论男女都封她为妃,入主清辉殿,后来她小产,还一口咬定是因为在臣妾宫里吃了蟹黄糕导致的,让臣妾心中内疚了许久,现在想来竟是这样!实在是……”
献帝浑身都颤抖起来,对于皇室来说,子嗣凋零是最让人忧心的,而他膝下唯有安心一个女儿,当时银琴怀孕,献帝真是高兴坏了,因为她的小产,还冷落了蒋玉媛许久,现在想来,那个他心心念念期盼的皇子,竟然是个野种!
绿萼适时地补充。
“还有前日,姑姑让姬大人扮做侍卫进宫,就是要逼姬大人带她走,可是姬大人不肯,两人争吵起来,这才被人发现了……”
不仅混淆他的血脉,竟然还想和人私奔!献帝已经怒不可遏,可面前的姬尘不争不辩,面无波澜,温润的双眼中甚至带有一丝嘲讽,献帝气得双目赤红,不由分说呵道。
“来人,把姬尘给朕拿下!无论死活!给朕拿下!”
一声长长的喟叹,在这静谧的瘦玉阁中显得异常突兀,献帝凌厉的目光猛地射过来,明珠连忙跪下。
“臣女失礼了。”
献帝冷冷地注视着她。
“你叹什么?”
明珠连忙叩首。
“臣女不敢,臣女是在叹姬尘大人实在很奇怪。”
此话一出,莫说是阁中众人十分诧异,连姬尘都忍不住扬眉,她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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