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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他在心底重重一叹。这才抖擞精神。提起丈八长枪,枪尖前指凛然喝道:“三军尽出。切断鞑子断后一部,杀!”
说着双腿一踹马腹,率着自已的亲兵马队直冲出去。
张寅看似一员儒将,但是马上功夫着实了得,一杆丈八长枪如同毒蛇吐信,忽焉在左,忽焉在右,纵横敌阵,往来穿梭,挑、刺、捅、扫,枪势来去难寻痕迹,顷刻间就将五六个鞑子挑落马下。
他的数百名亲军紧随其后,如同一柄利刃截断了最后一千多名鞑子的去路,只缓得一缓,大队的明军已封锁了谷口,后边马蹄声疾,两位游击将军也率着上万地骑兵急奔过来。
前方是密密匝匝的枪林严阵以待,张着弓箭和火铳的射击手在两翼冷酷地盯着他们,只要横枪拦在前边的那位明军将领一声令下,就将箭铳齐射了。此时,后边蹄如奔雷,也越来越近。
鞑靼千夫长阔阔台提缰纵马,游目四顾,忽然不甘心地举起马刀高高伸向天空,悲愤地唱道:“星天旋转,诸国争战,连上床铺睡觉的工夫也没有。互相抢夺,掳掠。世界翻转,诸国攻伐,连进被窝睡觉地工夫也没有。互相争夺,杀伐,没有思考余暇,只有尽力行事。没有逃避地方,只有冲锋打仗。”
千余名鞑靼骑兵都将鲜血淋漓的兵器高高举起,一齐应和着唱了起来,那雄壮沧凉的声音在谷口回荡不已。
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是每个明军士兵从他们地表情和声音都听得出、看得出,这千余名鞑靼骑兵已决心与前后数万明军决战,誓死不降了。
“说到的地方就到,去把坚石粉碎;说攻的地方就攻,去把硬岩捣毁;把高山劈开,把深水断涸,这样勇敢地杀敌,让整个大地变成蒙古人的牧场!”
没有人发出号令,最后一句唱罢,所有的蒙古骑兵不约而同地勒缰转身,扬刀、踹蹬、臀部轻提,向疾追过来的大明骑兵冲了过去!他们固然残酷、嗜血、贪婪,但是同时也具备血性、勇敢和高傲,他们宁愿以马上英雄的身份同另一民族的骑士决死一战!
“砰!砰!砰!”火铳响起,刚刚转过身去地阔阔台后背上已经有四五枝羽箭深深地扎了进去,血顺着箭杆儿喷了出来,与此同时,那件皮袍被密集的弹丸炸得粉碎。
他怒不可遏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英雄地战死?”阔阔台想转过身来质问明军,可是他那只强健的手臂已经连马缰也无力抓紧。身子只摇晃了一下,就圆睁怒目一头栽下马去……
“强盗就是强盗,虽然他很勇敢……那也不过是勇敢的强盗,你什么时候见过官兵杀强盗还和他讲规矩的?”两年后升任百户的火铳手鲁二牛提起这一战时对手下地小兵振振有辞地说。
皇帝启驾回城了,全城的百姓都已听说少年天子定下妙计重挫鞑靼铁骑地英雄事迹,如果说看到黄罗伞盖出城赴白登山时,他们还只是对那个生活在紫禁城里地天子充满了好奇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夹道欢迎却是完全发自内心地了。
皇帝是汉人的代表。他的光荣就是整个汉人地光荣,谁不希望自已的领袖是一个可以令他自豪和骄傲的英雄?
鞑靼人在边关留下了桩桩罪行,多少人因为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多少人因为他们背井离乡担惊受怕,市井间飞快流传起来的种种传闻虽然荒诞离奇不合逻辑,鞑子的死亡人数更是成倍地上升,甚至已经超过了整个草原大漠人口的总和,但是百姓愿意传播它、并且相信它。谁敢置疑一句,立时招来一群人唾沫四溅的痛骂,抱着脑袋逃之夭夭。
杨一清回援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步兵地极限,可是终究赶不上四条腿跑的快,数万大军半途就接到皇上回城。着他所部在大同城外迎驾的消息。
他的部队浩浩荡荡到了大同城下,瞧起来军威严整衣甲鲜明,哪有半点打过仗的样子,看在百姓眼中更印证了皇帝亲征。将士龙精虎猛以一当百以一当千,伯颜可汗丢盔卸甲望风而逃地传言。
代王、胡瓒、杨一清、杜人国在大同城门恭迎圣驾,正德皇帝一到,几人立即齐刷刷跪倒在地,俯地不起。杨一清这一路就心事重重,他做为三关总制,对整个战区防务负有责任。如今皇帝不是遇到刺客逆匪,而是鞑靼皇帝的全部主力部队堂而皇之进入关内。杀上白登山,他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替自已开脱。
銮驾停下,正德皇帝大步走至几人面前,那张小脸已擦得干干净净,皇帝狼狈的样子当然还是不被臣子们看见的好。
代王保养得宜地双手按在肮脏的雪地中,长跪不起,颤声道:“皇上遇袭,罪臣难辞其咎。请皇上严惩!”
胡瓒、杨一清、杜人国一齐磕头道:“罪臣万死。请皇上治罪!”
前来接迎的各路将领、官员均一一跪下,数万大军更是肃然下跪。鸦雀无声。
这其中直正忧惧的只有代王、胡瓒和杨一清三人,杨一清是现任的三关总制,自不待言。胡瓒是大同巡抚,杨一清节制三军前大同军政他是一手抓的,千总以下官员都是他签署命令任用的,虽说他是文职,并不通晓军务,王虎、李义两个反贼都是军中宿将举荐,再由他任命的,可这理儿向谁说去?
至于代王身为镇守大同地边王,平素虽没有过多干预军政,毕竟是名义上的最高官员,而且战时统兵用兵之权,军中出现奸细他有失察之罪,皇帝遇险他闭门不救更是大罪,如何不惧?
正德走下轿来时正满怀喜悦,一听这话忽又想起在白登山时的惊险一幕,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这一路坐在轿中越想越是开心,这一役重挫伯颜,伯颜的大汗之位怕是坐不稳了,草原上燃起内乱的战火,至少可以换来边陲十年的平静,而且有朵颜三卫的合作、有鞑靼内部的分裂,如果一切按照杨凌地设想发展,在他统治江山期间一统大漠都有可能,那可是数省之地呀。
正德年纪虽小。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开疆拓土!宗庙里他地地位将超父越祖,成为仅次于开国之帝地圣君。多少帝王兢兢业业治世一生也捞不到地大功劳,可他才刚刚改元正德,成为大明皇帝,就做到了。
小孩子脾气,惊惧之心一去光想美事儿了:一仙不是喜欢英雄么?她不是说自已未来的夫君要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要有本事保护她。有本事保护大明的百姓不受人欺侮么,朕这不就做到了吗?
嘿!当初和杨凌去莳花馆,挨了顿揍认识了唐一仙,这次和他去白登山,被砒霜巴豆熏成了大花脸却成就不世之功,他还真是朕的福将,这种吃小亏占大便宜的事以后越多越好。
正德越想越美,下了轿子还眉飞色舞的。听代王等人这一请罪,他地火气又上来了,正德刚想发作,刘大棒槌忽然扯着大嗓门儿高声叫道:“皇上运筹帷幄、英明神武,重挫伯颜可汗。结盟朵颜三卫,实是当世明君,千古一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数万大军齐声跪诵,声震屋瓦。简直可以令鹰雀落地,喊声未歇,城内夹道欢迎的百姓也欢呼起来。
杨凌上前一步,咳嗽一声,悄声道:“皇上,边军全体将士和百姓,都在颂扬陛下的功德呢”,说着赞许地看了眼大棒槌。这家伙虽不识字,不过记性却好,只教他一遍,不管懂不懂什么意思,反正是一字不差全给背出来了。
正德一听杨凌的话怒气顿消,军中出现奸细的事本就不宜外传免得引起百姓恐慌,何况若让世人知道自已这一功是误打误撞撞出来的,那就没什么光彩了。没准儿京里那帮老头儿又得利用此事大作文章。此事还是悄悄处置的好。
想到这里,正德换上一副笑脸。笑吟吟地道:“诸位爱卿重挫鞑靼,功在社稷,何罪之有?若无代王叔死守大同、不肯中计孤军出城以免为敌所乘,不但大同陷于敌手,令万千百姓遭殃,朕也只好慌忙逃回京去了。至于杨卿等将,朕赏罚分明,所谓瑕不掩瑜、功不掩过,来来,诸位爱卿平身,先随朕回城去,通敌叛逆自要严惩,但如今正是全城军民同庆之时,此事先搁过一边。”
胡瓒听他只提代王和杨一清,却自已只字不提,便知这个黑锅十有八九要由自已来背了,可是那两个奸细将领,确实是他任巡抚督办大同军务时所任命,如今皇上有惊无险重挫鞑寇,沾了这光只罢官不砍头,已经是占了大便宜,还有什么好说的?所以默默站起,不发一言。
杨凌对正德地耳语声音极小,跪在后面的张寅并未听见,但二人的表情他却观察的极是仔细,正德先是乍露怒色,随即便能不动声色地隐忍疏怠防备,陷帝于险境这样的大事,必是听了杨凌耳语地的话,此人对皇帝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藉杨虎之手刺杀皇帝的计划失败了,藉伯颜之手铲除皇帝地计划又失败了,每次计划中都只是出了那么一点点意外,就是这一点纰漏,就让自已落后于人,步步被动,精密设计的计划不得一再更改,真是心有不甘呐。
是正德气数未尽,还是我运气欠妥?伯颜的数万大军都不能刺杀皇帝,看来必须得改弦易张了,不能除掉正德保宁王顺利继位,那我就挑起宁王的野心,让大明再演一场叔夺侄权的好戏。
张寅想到这里,悄悄打量了杨凌一眼,心道:“此人在皇帝面前如此了得,与其费尽周折除之不去,为何不能利用他呢?杨虎是灞州第一好汉、伯颜是大漠之雄,我可以利用他们的贪欲把他们玩弄与股掌之上,难道就利用不了杨凌?人有所好就有弱点,他是好权、好利、好名还是好色?”
张寅细细思索所知的杨凌的情报,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此人少年得意,所好者不外乎权、色!他能背妻寻医,抗拒圣旨,显然是少年意气,钟情心爱女子,这样地人倒不难对付,我或许可以在他身边安插一个可靠的耳目,纵然不能对他有所影响,也必能让我掌握足够的朝廷机密。”
张寅不动声色地想:“ 石榴裙下醉安眠,醒时犹忆小蛮腰。皇帝能给他的,是权利。而本教,却多的是美姬绝色。对付这样的少年权臣,用美色引诱作为敲门砖是最恰当不过了!”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213章激烈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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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激烈冲突
鞑靼大军气势汹汹而来,凄凄惶惶而去。伯颜部受创最重,嫡系部队连死带伤,几乎折损过半。伯颜原本预料火筛势必因大同无人接应之事来吵闹一番,不料火筛不但没有只言片语的怨言,反而携助伯颜运送伤兵,宰杀的战马制成了冻肉也主动给伯颜部和其他诸部送来,自已主动要求断后,种种表现倒令伯颜好生郁闷。
杨一清、王守仁主将副将意见一致,就是鞑寇虽大败,亦不可穷追,但鞑子兵员大多有伤,部队没有存粮,如果摆出重兵追击的阵势促其速退,不让他从容撤兵,因伤减员、饥饿减员的情形必将成倍增长。
所以杨一清派出几路大军,相隔数里,相互呼应,追上小股残兵就吃掉,遇上鞑子主力就摆出各部大军合围的姿态,逼得鞑靼人不得不在冰天雪地中日夜兼程逃往沙漠,一路饿殍遍野,伤势得不到休养治疗因而丧命的鞑子处处可见。
大同城内满城欢歌,有士绅名流筵请驻军将领的,代王府设宴款待各路援军的,作战有功的将领们互相筵请的,百姓们举家庆祝的,大小酒楼人满为患。
一切的庆祝活动,最终的指向目标自然是当今皇帝,可是小皇帝自从那日回了城,在巡抚衙门接受了代王和各路官员朝贺后,返回驿馆便从此闭门不出,连代王亲自相请赴宴的事都驳了,试问还有谁更有资格请皇帝赴宴?
皇帝不来,自已这份心意总得让天子知道呀,于是乎杨凌、张永和苗逵这三位御前宠臣便成了皇帝的代表,不得不早出晚归,直把白脸曹操喝成了红脸关公才能回来。
杨凌在军方一向名声不错,又不摆钦差架子。酒席宴上每每虚心讨教些战阵本事和鞑靼军队的情形,令这些手握重兵却大多没什么文化的的将领难得有机会在上官面前满足一番卖弄的虚荣,对杨凌观感极佳。
杨凌从这些守边多年地老将口中也讨教了不少本事,尤其对这些将领的为人、性情有所了解,将来出兵讨伐大漠时他至少对可用的将领可以心中有数,可谓受益匪浅。
这时傍晚,杨凌才赶回驿馆,今日设宴相迎的是以杜人国为首的三镇总兵。战时他们驻兵在大同一线的关隘上,如今大同之围已解,不日两位总兵就要返回各自的驻镇,是以设宴款待巡边钦差。
他们对这位御前红人、内厂总督有意结交,酒宴散了还各自派了百余亲兵马弋将他一直送回驿馆,这种隆重的接迎规格以前也只有兵部尚书,老将刘大夏承受得起。
杨凌到了府前,同三位总兵地亲兵队长客气地打过招呼。这才转回驿馆,一进驿馆大门他就脚下加快直奔后厅。掀开门帘儿,一股幽香挟杂着浓郁的药味儿飘进鼻中,杨凌皱了皱眉,走进去。只见唐一仙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两个临时从王府找来的宫女见他进来,忙屈膝施礼:“见过大人!”
正德还是一身校尉打扮。正自铜盆中沾湿了毛巾,很认真的扭干了水,瞧见杨凌进来,他迟疑了一下,也欠身施礼道:“见过大人!”
杨凌点点头,问道:“一仙今日好些了么?”
“唔……表哥来啦?”唐一仙脸蛋儿烧得红通通的,听见杨凌的声音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两个宫女连忙扶住了她。在她肩上又加了一件衣裳。
正德笨手笨脚地想要把湿毛巾搭在她额头,见她坐起只好递到她的手中,唐一仙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然后半靠在床头,神态慵懒,格外惹人垂怜。
她喘着气,瞧见杨凌脸色,才道:“表哥今儿又喝……醉了?不喜欢应酬就不要去了”。
杨凌看了正德一眼。他始终以校尉地身份出现在唐一仙面前。杨凌无法请他坐下,只好自已挪了把椅子坐下。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有些事喜欢也不能去做,有些事再不喜欢也必须得去做,由不得人的。”
他探手试了试唐一仙的额头,蹙眉道:“怎么还是这么烫?不是请的代王府名医么?”
正德趁机告状道:“她……她不肯喝药,我熬了三次了,还放了糖,她就是不喝!”
唐一仙白了他一眼,嗔道:“啰嗦,你的话比我还多,还不是你熬地药太苦了?”
“我……”,正德翻了翻眼睛,怎好说出自已把一罐药都熬干了,后两次都是找的旁人熬药。杨凌笑道:“良药苦口,你一直不吃药,就这么挺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唐一仙甜甜地笑道:“伤风嘛,不要紧的,就是脑袋晕乎乎的,跟喝醉了差不多,浑身地骨头都是酸的,我多睡几觉就好了”。
杨凌摇了摇头,坐在这儿那香气更浓了,甚至有些熏人,他这才瞧见桌上燃着枝藏香,杨凌不禁问道:“怎么这儿还点着香?”
正德讪讪地道:“仙儿姑娘嫌房中药味太浓,我就点了枝香去去药味儿”。
杨凌哭笑不得地道:“别什么都由着她,她受了风寒,重的厉害,房中应该经常保持空气清新才好,不是闻着香就对身体一定有好处的”。
他温声对唐一仙道:“仙儿,快躺下歇着,不吃药那就多喝些水,我们先出去”然后又对两个宫女道:“两位姑娘,请撤去药碗和燃香,掀帘换换房中气味,然后加上两个炭炉”。
唐一仙说了这会儿话也真的没了力气,便听话地躺了下去,杨凌向正德一打眼色,两个人退出了房间。二人一回到书房,正德就垮下了小脸。沮丧地道:“杨侍读,一仙姑娘病得有气无力,还是整日责备我什么事也做不好,朕是不是真的太笨了?如果除却这皇帝的身份,朕真不知有什么可对她炫耀的……唉!她若对朕有对你这个哥哥一半好,朕都不知会开心成什么样子呢”。
杨凌一诧,不禁摇头笑道:“皇上虽有一后二妃,看来还是不了解女人。一仙对我别地部下都客客气气的,从来不摆大小姐架子,唯独对你……呵呵,对你黄校尉,呼来喝去地,病得睁不开眼睛了还喜欢对你说话,皇上说是不是有些不同?”
正德眼睛一亮,击掌道:“对呀。杨侍读一言,令朕顿开茅塞,对对对,朕还以为仙儿姑娘讨厌朕呢,可是晌午给她讲海盗女王的故事。她却听得津津有味,还拉着我非要我讲个不停呢,呵呵呵……”
正德傻笑了一阵,忽又恼道:“都是那该死的伯颜和火筛。又是攻城又是攻山的,害得仙儿姑娘提心吊胆地在阁楼中等候咱们回城,生生的吹病了,哼!杨一清的追兵回来了么?”
杨凌答道:“还没有,不过这次追击只是做做样子,再追下去粮草供给就有些吃紧了,臣估计这几日内大军就该回返了”。
正德刚要说话,刘大棒槌急急走了进来。一见皇上和杨凌都在,急忙拜倒道:“卑职……臣见过皇上、见过大帅……”。
正德失笑道:“你是什么臣?”
刘大棒槌黑脸一红,搔了搔后脑勺,才傻笑道:“这个……这个……小地见过皇上,见过大帅”。
正德被他逗乐了,拍拍他肩膀道:“起来吧,不用乱称呼了,好好给朕打几场仗。有你对朕称臣地一天!对了。你进来做什么?”
“啊!”刘大棒槌一拍脑门,又咋呼起来:“京中来了两个大人。一个叫谷大用,一个叫杨芳,要求见皇上!”
“甚么?”正德和杨凌对视一眼,都有些暗暗吃惊。谷大用来了还不稀奇,杨芳来了……莫非京中百官已经知道皇上出京了?”
正德定了定神,才想到此次大同之行,政策军功皆有所获,足以傲对群臣了,况且已经闹得满城皆知,这事儿本来就掩不住了,他们早知晚知又有什么关系。
正德不在乎地道:“去,叫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谷大用和杨芳急匆匆走进房来,一瞧见正德,就惊喜万分地俯伏于地,泣不成声地道:“臣(老奴)参见皇上,皇上安然无恙,可喜可贺,臣等路上听说了伯颜兵围白登山地事,可真是惊得魂飞魄散”。
正德两手一摊,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讥讽地苦笑道:“朕还没升天呢,你们哭个什么劲儿啊?再说你们听说朕被伯颜围困地消息时也该同时听说朕大破鞑靼,伯颜落荒而逃的事了吧?这样都能惊得魂飞魄散,你们再练练都能元神出窍了”。
两人正哭天抹泪地大表忠心,结果却被正德一顿冷嘲热讽,顿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地僵在那儿,正德往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儿得得瑟瑟地道:“你们怎么来啦?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还是三大学士逼你们来的?”
正德以前虽然胡闹,毕竟从小受到宫廷礼仪的熏陶教习,从没有过这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毛病,这都是在军中扮校尉从大兵们那儿学来的,一时把出身詹士府,从小负责太子教育的杨芳看地目瞪口呆。
谷大用见他两眼发直,不答皇上的问话,便接过话茬儿道:“皇上,本来皇上出京,宫里和三大学士们想先瞒着,可皇上连着多日不上朝,京里可就谣言四起了,传的荒诞离奇的。
本来三大学士并不予理会,可是后来传言越来越多,竟然有人传言……呃,传言皇上听信谗言说山西出美女,竟然微服跑到大同搜罗美人,置朝廷江山与不顾,连朝中百官也开始人心浮动。三位大学士请示过太皇太后,于是派了老奴和杨大人来接迎皇上,请皇上务必早日回京以定民心”。
正德腾地一下跳了起来,俊脸涨红,怒不可遏地道:“放屁!朕到大同是来搜罗美女的吗?”
詹事杨芳刚刚从正德地无赖坐姿中缓过神儿来,还没等开口,又被正德一句粗话再次惊得元神出窍,神游物外去了。正德一句话骂出口。忽地想起了唐一仙,虽说自已是为了国家大事才冒险来到正在打仗的边陲重地,不过这美人儿……传言倒也不是全不靠谱。
想到这儿,正德不禁有些气馁。
杨凌蹙眉半晌,忽地插嘴道:“皇上前两日前往白登山,大同百姓才知道天子在此,京中谣言早在皇上离京十余日时就开始盛传?这谣言是什么人传出去的?半真半假,最不易叫人辩白。一定是有心人在搞鬼!”
正德被他一言提醒,恍然道:“对啊,朕离京的事,早被弥勒邪教侦知,这一定是他们传出去地谣言!大用。朕叫你严查弥勒教,可有什么进展?”
谷大用连忙毕恭毕敬地道:“皇上,老奴奉了圣旨,不敢迟疑。立即通令天下,东厂探马四处侦寻弥勒余孽,在甘肃、陕西、山东和京师均查出一些加入白莲教地叛逆,都是当地一些乡绅地主,弥勒教吸引教众似乎已经改弦易辙不再只引诱些苦哈哈入教了,老奴正在顺藤摸瓜……”。
正德不想听他继续自吹自擂,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朕知道啦,继续查下去。你们先住下,过两天朕就跟你们回京!现在么……”
他眼珠一转道:“大同西城守将王虎、拒虏门守将李义均是弥勒教的奸细,朕看他们不止吸纳些乡绅地主,而且开始向军队伸手了,朕险些遇险,就是这些内贼作祟,朕看这大同烂的也差不多了,你来的正好。朕就授命你全权负责此事。把奸细全都给朕挖出来!”
正德溜的飞快,他闪身出了房间。杨芳才清醒过来。杨芳可不知皇帝心中最重要的女人正病卧在床,要他现在起程丢下唐一仙,或者让病体未愈的唐一仙舟车劳顿地一路颠簸进京,他是万万不肯地。
想想皇上方才毫无帝王风范地言行,如今京中人心惶惶,他仍留连于外不肯回京的借口,杨芳一腔怒火全都撒向了杨凌,他腾地站起,怒目圆睁,戟指杨凌喝道:“杨凌,皇上出京可是出于你的蛊惑?你……你……你不过是内厂督统,皇上的家臣,竟敢使人断了三大学士的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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