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他正纳罕的功夫,紫风见他手执宝剑当庭站着,不由大吃一惊,又惊又怒道:“敖广,你又欺上门来?”
杨凌左右看看,一脸的莫名其妙,却见紫风迈着台步向他逼近,口中唱道:“你道我伤命命相偿,是我伤、谁伤?到如今来逼命,是我偿、谁偿?此事既在我,是我当、谁当?男儿汉岂行妨?怎地却扰我高堂?这行径可堪自称龙王!”
他说一句进一步,杨凌便退一步,这时他也闻到紫风一嘴的酒气,知道这小道僮是喝醉了耍酒疯了,正自啼笑皆非的当口,张符宝腆着黑一道白一道的花猫脸儿跑了出来,一见紫风连忙一把扯住,向杨凌干笑道:“他......他喝醉了,勿怪、勿怪”。
紫风道僮仍不甘休,睁着一双醉眼喝道:“你是何人?”
张符宝捏着鼻子掩着酒气说道:“我......我是金霞童子,你的师兄啊,快快快,快跟我走,师父找你呢”。
紫风直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人确实眼熟,方才信了她地话,说道:“啊!师傅传我前去么?那可耽搁不得了,师兄,我们驾起云来,快快回山去吧”。
张符宝又恨又气,陪着紫风回了缥缈观,观主见是张大小姐惹的祸事,也不好说些什么,忙唤过几个徒弟把紫风扶进观去,瞧瞧只是酩酊大醉罢了,便给他灌了两壶冷茶,倒在炕上呼呼大睡去了,张符宝这才放心回府。
张符宝回了府。却见杨凌正在‘壶仙堂’正厅坐着,老远见了她欲躲闪而过的身影便唤道:“符宝,过来!”
小符宝嘟了嘟嘴,气哼哼地走进中堂,乜了他一眼道:“人家的闺名也是你随便叫地?国公大人,男女授受不亲啊”。
杨凌端着茶杯坐的四平八稳,他把二郎腿一翘,笑道:“你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不管怎么说。我和你兄长是极要好的兄弟,他不在家,看到不顺眼地事儿我就得管管”。
杨凌语气放缓了说道:“符宝啊,你现在不小啦,已经长成大姑娘啦,得知道避避嫌疑,你瞧瞧自已现在的样子,象从灶坑里刚爬出来似的。这也罢了,还把个小道士灌的酩酊大醉,传扬出去多不好?”
张符宝胀红着脸蛋儿,却不好把修练仙丹的事张扬给他听。
杨凌也不想让她太难堪,只是稍加点拨道:“南张北孔。都是历千百年而不衰地名门望族,身为张家的一份子,当谨身自省,活泼一点没关系。可是平时还是不要和男子常常混在一起,尤其是酗酒,更加要不得,女孩儿家,一失足可就再难回头了”。
张符宝听他把自已说的如此不堪,好象还担心自已做出什么有辱门风地事来,不由心中恚怒,幸好杨凌说了几句也就算了。他放下茶杯起身说道:“我回去了,符宝啊,为兄这番话都是为你好,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
张符宝冲着他施施然离去的背影,没好气地扮了个鬼脸,她气鼓鼓地坐在椅中想了一会儿,紫风今天吃仙丹吃的酩酊大醉,再想糊弄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继续试药只怕他是不肯了。可是成仙大业岂能因而受挫?
眼珠一转。张符宝忽地想起刚才盛气凌人教训了她一顿的杨凌来:这个死不了地九命怪猫倒是个试药地好药鼎,如果失败了让他吃点苦头就当教训他了。如果成功了......就当自已还他一个人情。我张符宝恩怨分明,他当初为了救我,那份血浴重衣的恩德我可不是不知道报。
想到这里,张符宝兴冲冲地跳起身,又往丹房冲去。
可惜,从哥哥那里偷来地珍贵药材又用光了,张符宝立即奔往后宅。她的母亲眼见宝贝女儿又来翻找天师的药匣,不禁担心地道:“女儿啊,你在练什么丹啊,这些药材都是极昂贵极少见的药材,眼看着快被你抓光了,小心你哥哥回来责罚你”。
张符宝一边按单索药,一边满不在乎地道:“不会啦,哥哥才不敢把我怎么样,等他回来,我就说给国公爷拿去熬补药了不就成了么?他还能追去问杨凌不成?”
她把药抓完,看看药匣中所剩无几,已经不够再练一回的了,不禁把贪婪地目光投向墙角一组紫檀木的陈旧药匣。
她的娘亲心惊肉跳地道:“你又要做什么?那可是你爹爹留下的药匣,钥匙只有你哥哥才有,可不能乱碰啊”。
张符宝嘿嘿一笑,说道:“放心啦,这药够我再炼一回地了,我现在不会碰它的啦。娘,我还有事,先走啦!”
张符宝扛着口袋扬长而去,只留下她的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苦笑不已。
“这是什么东西?黑不黑、黄不黄的?”杨凌用汤匙搅拌了几下,又用鼻子嗅了嗅:“有股糊腥气,这是芝麻糊啊还是油茶面?”
“这......这是我煮的药膳,大补的,呃......我是头一回做,上一回听了国公教训,小女子深以为是,本来想学做女红,可是手指头扎的太疼,我想还是先学厨艺吧,这是我失败多次后成功地熬出的第一锅羹,我尝过地,虽然看着不太好闻,可是吃着还行,所以就端来给国公尝尝”。
张符宝怯生生地说着,生怕他不肯服用。这回两枚丹药又炼成功了,为了能让杨凌毫不起疑地吃下去,她用药捣子固定在丹药上,用砖头砸了半天,才把两粒坚逾铁石的‘金丹’给砸碎了用沸水冲成糊,一番心血呀。
杨凌瞧瞧她脸上还没擦干净的黑灰,心里有点儿感动,这个丫头......本质还是不坏的嘛,上一回她也是一脸灰,估计她对做菜情有独钟,那个喝醉的小道士十有**是试吃她做的菜时喝醉的。
杨凌想到这里,端出一副大哥派头,微笑点头道:“好,很好,呵呵,那我就尝尝你的厨艺如何”。
他搅拌了一下,然后舀起一匙黑糊糊抿进嘴里,张符宝瞪着一双亮晶晶地眼睛道:“怎么样?”
“唔?嗯......嗯......还不错,甫一入口似有一股苦味,细一品尝却似淡淡清香,估计如果不是火候太大烧地糊了,味道一定更加甘美”。
张符宝才不关心味道,她关心的是药效,一听杨凌说味道尚可,她忙道:“那你快吃吧,呵呵,我地苦心总算没有白费”。
“真难吃啊!不过......如果我把它都吃下去,这丫头受了鼓励,说不定以后会成为一个做的一手好菜的姑娘,能有一手上乘的厨艺,嫁做人妻后总算有桩说的过去的本事”。
想到这里,杨凌闭着气点了点头,飞快地把那一碗苦不苦咸不咸的黑粥灌了下去,然后赶紧喝了几口茶水。
张符宝上下打量着他,等了会儿终于按捺不住了:“杨国公,你觉的怎么样?”
杨凌笑道:“不错呀,都喝下去了,头一回就能做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
张符宝拍拍脑门,困惑地道:“你......喝了以后,就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杨凌奇道:“什么感觉?就是喝了粥的感觉呀”,他慢条斯理地捧起茶杯,轻轻啜了口茶,笑微微地看着符宝,目中满是嘉赏之色。
张符宝有点气急败坏了:”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反应?莫非用沸水浸泡,失了灵丹的药性?”
她正胡乱琢磨着,杨凌的一个亲兵和一个道士同时抢进门来,彼此走的太急,肩膀一撞,各自一个趔趄,杨凌和张符宝扭过头去,还未及问,两个人已抢着禀报道:“国公(大小姐),皇上到了龙虎山啦!”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437章虎口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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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虎口余生
听说正德皇帝来了,杨凌和张符宝不敢怠慢,各自匆匆回房换衣,片刻的功夫,杨凌蟒袍玉带、张符宝身着道衣,两个人匆匆奔回“壶仙堂”,并肩迎出天师府。
正德皇帝为人随意,他南行途中臣子们用小民家中的常见菜肴款待,他都丝毫不以为意,又怎会摆着谱儿的等着杨凌和天师下山接驾?朱厚照携着唐一仙的手,后边跟着永福和永淳、湘儿,一路欣赏着风景,一路逛上山来。
杨凌和张符宝迎至半路,恰看见正德帝上山,杨凌急忙趋前几步,撩袍施礼,口中高宣道:“臣杨凌参见吾皇万岁”。
张符宝也连忙上前见驾,正德皇帝心情甚好,不等张符宝开口便笑吟吟地上前将两人搀了起来,上下打量张符宝一番。笑道:“记得朕还是刚登基的时候见过天师一面,啊!想不到两年不见,天师风采依然,不过形貌更加俊秀了”。
张符宝一听干笑两声道:“启禀皇上,小道乃是张符宝,是天师的妹子,因天师不在府中,是以小道才代兄长前来迎驾”。
正德一听笑容顿时有点发僵。他两年前见到张天师时身边臣子众多,匆匆一见哪里记的清楚,这时见她与杨凌并肩迎下来,又是一身隆重的道官衣袍,这才想当然的以为是张天师。此时听张符宝一说,才发现眼前这小道士眉毛弯弯,眸若秋水,脸似桃花。肌肤柔嫩,哪里象个男人了?
永福和永淳可是记的她地,两人笑迎上来道:“符宝妹妹,好久不见,如今已是大姑娘了”。
张符宝一见她们俩也跟来了。连忙施礼道:“小道见过两位公主”。
三人这一见礼打消了正德皇帝认错人的尴尬,张符宝又依礼见过唐贵妃和湘儿公主,她对答落落大方,举止颇有大家气象。看惯她小孩模样的杨凌不禁啧啧称奇。
永福和湘儿心中都牵挂着杨凌,这时眼见郎君,却不便上前叙话,只把那眉眼传情,这一来杨凌就方便的多了,贼眉鼠眼的递个眼神,谁知道他在看谁,反正哄得两个小姑娘都唇角含笑。心中甜丝丝的,这便达到目的了。
二人陪同正德皇帝到了天师府,此时阖府上下早已得了消息,洒扫庭院、准备酒席,老天师夫人穿上诰命袍服,隆而重之地迎出府门,恭候天子御驾。
一行人寒喧已毕,到了“壶仙堂”落坐。天师夫人陪着三位公主和皇贵妃自往内庭女眷客室款待。张符宝虽是女儿身,现在顶的却是天师地位子。便在中堂侍候皇上。
一见两个“债主”离开,杨凌顿时放松下来,向正德皇帝拱手道:“皇上,您不是在南昌城么,怎么亲自来了?宁王世子不过寥寥数人而已,不必惊动皇上大驾的”。
正德笑道:“朕削了宁藩,处置了江西地方官吏,在南昌城中闲极无事,想想宁王世子所逃处正是龙虎山附近,便来顺道游赏,事先倒没想到爱卿你也在此,怎么你也到这儿来了?”
杨凌忙道:“皇上,宁王世子逃进了深山大泽,托庇于蛮王麾下,难以寻妥踪迹,臣知龙虎山在此地威望卓著,是以上山恭请天师出马擒拿钦犯,臣正在山上等候天师消息,却没想到等来了皇上大驾”。
正德奇道:“天师降妖除怪当是此道行家,怎么擒拿钦犯也在行么?”
杨凌忙将缘由述说一遍,正德方才恍然大悟。
他笑吟吟地对张符宝道:“既如此,朕也要在天师府上叼扰一段时间,一则陪爱妃游游龙虎山风景,二则等候天师的好消息啦”。
张符宝欣然道:“皇上大驾光临,天师府蓬荜生辉,这是求都求不得的好事,小道荣幸之至,皇上尽管安心住下便是”。
正德点点头,说道:“龙虎山千古胜地,朕是久已闻名。爱卿常居龙虎山,可曾见过龙虎么?”
张符宝含笑拱手,恭敬有加地说道:“小道居于山中,虎是常见,不过这龙么?今日皇上到了,龙虎山上才算现了真龙”。
杨凌微蹙着眉,他只觉腹中有股气儿翻来滚去,折腾的有点难受,可是皇上正与主人对话,他自不便请辞离去,尤自在那强忍,听了张符宝这般乖巧机灵的回答,他不由仔细看了张符宝一眼,心道:“这小丫头,倒也不全似和我说话时那般胡搅蛮缠,如此待人接物,答辩机警,可是十分难得了。”
正德皇帝听了果然十分高兴,他笑道:“爱卿好会说话,龙虎宗领南派道家之首,精于符箓练丹,此等修仙长生之术,朕可有缘一闻么?”
杨凌一听顿时紧张起来,一国之君如果沉溺于修仙练丹,没有不被妖道趁机迷惑从而祸及天下的,当今皇上好奇心重,什么新鲜事儿都想了解了解。他刚刚有了点明君贤王的气象,可千万别沉迷此道呀。
杨凌正要出言劝阻,张符宝已自椅上站起,郑重地长揖一礼,说道:“修仙练丹,此我等山野之人事也,非人主所宜习。皇上乃上天之子,受天命治理国家经略天下。做到尧舜一般帝王足矣,岂可舍大而逐小?”
正德被她捧地龙体安泰、浑身舒服,他抚掌大笑,正要再逗逗这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女道士,就听隐约一阵滚雷声殷殷传过,正德诧然道:“如今正是冬季,就算此地温暖,草木皆青。这时节气也不该有天雷震震吧?”
杨凌脸一红,吱唔说道:“皇上恕罪,是臣……呃,想是腹中着冷,所以忽而肠鸣如雷。并非天雷作响”。
正德恍然失笑,张符宝却双眉一挑,一双湛如秋水的眸子顿时放出贪婪的亮光来:“药力发作了?不知这一回练地怎么样,他是要成仙得道呢还是大醉如泥?”
正德忙问道:“碍不碍事。要不要请太医看看?”
杨凌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臣不碍事地,劳皇上挂心了”。
正德点点头,继续说道:“爱卿说的在理,成仙成佛,终是缥缈,朕即为天子,还是应该好好治理国家。成圣成贤才是至理。不过传说当年张天师在此山练就九天神丹而证大道,一时鬼神皆惊,龙虎皆现,想来那气象一定壮观的很。如今朕来龙虎山,却既不见虎,也不见龙,未免有些遗憾”。
杨凌听他唠唠叼叨意犹未尽,自已腹中肠子绞痛难当。只得青着脸色长吸口气在那儿忍着。心中忖道:“十有**……是张符宝这小丫头煮的药膳半生不熟,让我吃坏了肚子了”。
张符宝一边观察着杨凌地变化。一边随口应付道:“皇上,现如今这龙虎山上岂不正有一对龙虎?龙有行龙、潜龙、云龙、卧龙,诸般龙种以天子真龙为尊,天子至此,纵有草莽之龙也得回避三舍了”。
正德笑道:“喔?原来这龙虎山的龙,应在朕的身上了,那虎呢,又应在何人身上?”
张符宝一指杨凌,笑道:“皇上,眼前地威国公,可不就是一头猛虎?”
正德抚掌大笑,对杨凌道:“杨卿听到了么,这龙虎应在你我君臣身上了,哈哈,好不有趣”。
杨凌提肛忍气,额头都快冒出汗来,他强挤出一丝笑容,非常“温文尔雅”地含笑点头,生怕力气用大了就要当场‘噼呖啪啦’。
张符宝见皇上开心,趁机说道:“皇上有仁圣之明,气势形体,龙眉凤目,天然之姿,翕然龙举云兴。再说国公,文武双全,朝之栋梁,虎啸山岗、虎……虎头虎脑……”。
正德忍俊不禁,失笑道:“杨卿虎头虎脑么?”
只见张符宝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指着杨凌道:“国公何以对小道虎视耽耽?”
正德皇帝一扭头,也不禁吓了一跳,难怪张符宝吓的胡说八道起来,只见杨凌脸色青中透红,面容扭曲难看,双眉拧紧,虎目圆睁,好似要择人而噬,张符宝一个小姑娘家,他这么瞪着人家,人家岂能不怕?
“杨卿,你怎么了?”正德皇帝急忙问道。
杨凌闭着嘴一声不吭,忽地从椅上跳将起来,拔腿便往外冲。
正德皇帝大惊道:“爱卿哪里去?”
只见杨凌龙行虎步,已奔的不知去向,远远的,空中传来一个声音:“臣、出恭!”
正德莫名其妙地看看张符宝,张符宝干笑两声,说道:“皇上请看,威国公正是真龙驾前一员虎将,猛虎出恭,那也是与众不同的”。
可怜地杨凌一路狂奔到茅房,好不容易解决了问题,净了手回到“壶仙堂”,还没对答几句,转身便又冲了出去,如是者三次,正德皇帝也看出不妙了。他忙让杨凌回房歇着,又召来太医给他验看,开了方子取药煎汤。
杨凌拉的都快脱水了,闯了祸的小符宝儿瞧了也自愧疚不忍,练了两回丹,摞倒了两个人,想来令人泄气。不过懵懵懂懂地,她却又想出一番道理来:凡人要成仙得道。自然要先涤清五谷轮回之地,说不定这一回练制的药物是有些对头了,否则焉有补药经过调配产生泻药效果的道理?
张符宝低着头,默默地站在脸色苍白、气息奄奄地杨凌床边,暗暗握紧拳头宣誓:“可怜的威国公,你地付出不会白白浪费地,我一定要不屈不挠地继续试验下去,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我一定能得证大道的!”
杨凌经过两三日地调养,身子总算渐渐恢复过来,永福公主只来看望过一次,身在天师府,出入到处可见侍卫和仆从。她虽然心中牵挂,反而不方便来探望杨凌了。倒是湘儿,藉着年纪小,常常和永淳出入游赏风景地机会。能够大大方方地来看他,永福便通过妹妹了解杨凌的病情,得知他已稳定下来,这才放下心来。
杨凌体力渐复,只是肢体还有些酸软无力,正好藉机在府中休养。此时,他正高卧榻上,拿着一本书看着解闷。
他看地是《山海经》。书架上虽有《道德径》、《抱朴子》等道家典藉,对他来说却嫌枯燥了些,这本《山海经》包罗甚广,涉及地理、物产、巫术、宗教、医药、民俗等诸多方面,他只挑些神怪故事看着解闷儿。
就在这时,门扉一启,张符宝端着一个漆盘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忝为地主,又是她害的杨凌这副模样。心中过意不去。所以这两日时常叫人煮了进补之物,亲自端来给杨凌服用。
她第一次端来药膳时。杨凌任你说的舌灿莲花,打死也不开口,把小符宝弄的又气又羞,后来她也学了乖,再送粥时把厨房的大师傅带了来做证人,杨凌这才硬着头皮吃下去,连着几次都没问题,他才相信这药膳确实不是出自张大小姐之手了。
此时见张符宝进来,杨凌忙放下书,笑吟吟地欠了欠身子,把枕头又垫高了些,说道:“这些事情要下人们做就好了,怎敢时常劳动你?”
张符宝微笑道:“国公客气了,都是符宝学艺不精……哦!学厨艺不精,才累得国公如此模样,理当服侍的”。
杨凌微微一笑,手臂枕于脑后,轻松地道:“瞧你现在地样子,倒象个大姑娘了。在我眼里,你一直就是两年前那个娇憨可爱的小丫头印象,前两日看你和皇上说话,待人接物、奏答应对,竟然大方得体,当时还真地令我大吃一惊”。
张符宝皱了皱鼻子,得意地笑道:“本来嘛,哥哥事务多,每年上山来拜望的地方士绅、官吏和其他道府的道长,大多就是由我接迎款待的,这些事还不是得心应手?”
她将漆盘放在桌上,说道:“膳房刚熬好的,还有些热,且放一放”。
张符宝说着在杨凌榻旁坐下,顺手捡起书来瞄了一眼,戏谑地道:“在看《山海经》?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这孔子门生,朝廷大员,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已无人能及,也开始想着投效道门,追求成仙得道么?”
杨凌笑笑道:“看些神怪故事解闷罢了,且不说凡人穷其一生追求成仙成佛,耗尽一切,希望渺茫,就算真地成了仙又如何?”
张符宝撇撇嘴道:“你是没有机会,才如此宽慰自已罢了。你们读书人追求功名利禄,我们学道之人,追求地却是羽化成仙,长生不老。舍名舍利,去欲去求,静心修道,一旦得证大道。则不感饥渴、不觉伤痛、长生而不老、无病而不死,那才是永恒”。
杨凌笑道:“那样地永恒有什么好?无欲无求、长生不老,那和一块石头有什么两样?传说,老子、抱朴子、陈抟老祖、还有龙虎宗的张天师都是成了仙地人,千百年来也没见他们回来过一个。想必纵有仙界,也是人神相隔,那么羽化成仙,就是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无欲无求地长生不老下去?那和永远关在一幢监牢里无望地消磨时光有什么区别?”
杨凌微笑道:“反正我是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有事做、有朋友,有妻有子,有喜怒哀乐,享受从一个孩子、长大成人、夫妻恩爱、儿孙绕膝地种种快乐,而神仙呢,他们没有什么盼头、也没有什么渴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是一样的生活。我想象不出那样的日子有什么好”。
张符宝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刚要拉开架子和他辩论一番,门口儿咳嗽一声,湘儿公主出现了,眼见杨凌和张符宝挨的甚近。两人谈笑风生,显的十分亲热,湘儿公主顿时不悦起来。
见她到了,张符宝忙起身见礼。湘儿公主板着俏脸还了一礼,说道:“唔……皇贵妃给国公爷熬了些粥,本公主正要出门,便顺道送来,马上便要走地,你们继续谈吧”。
张符宝十分乖巧,忙笑道:“不敢,公主殿下请坐。小道还要回丹房静坐练功,本来就要离开的,告辞,告辞”。
张符宝飘然起身离去,朱湘儿着人把食盒拿进房来,然后才在榻前就坐,眼角瞟见随身的宫女退出去掩上了房门,这才哼了一声。醋意十足地道:“你这家伙。生病也不老实,人家是个修真地女道。你也要打主意么?”
杨凌好笑地道:“又在胡说什么,符宝姑娘忝为地主,我生了病,她自然要常来探望,哪有涉及男女之情了?”
朱湘儿小嘴一翘,哼哼地道:“你这家伙,我可信不过,永福姐姐还是女尼呢,还不是被你骗到了手?皇嫂可说过,你这家伙,很会哄骗女人的……”。
杨凌叹了口气,说道:“唉!到底是自已妹子,我就这么点本事,还到处替我宣扬”。
朱湘儿又气又笑,做势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这才柔声道:“瞧你,气色还没好,就又油嘴滑舌了。她送的东西不许再吃了,我也带了粥来,我喂你吃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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