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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这时,门口一共小黄门战战兢兢地细声道:“皇........皇上。内阁大学士有急奏”。
“呈上来!”正德气呼呼的脸色通红,听说又有奏折不禁愤愤地一拍桌子。
满地地奏折,那小黄门也不敢大意踩到了,当下如同跳舞一般踮着脚尖儿。摇摇晃晃走到正德身边,呈上那份厚厚的奏折。
正德打开一看,不由一下子呆住了,华盖殿大学士、谨身殿大学士、武英殿大学士、吏、户、礼、兵、工、刑,都察院、通政使、大理寺六部九卿、六科十三道的御使........后边一排排各种笔迹的名字,正德已看不下去了。
他地眼前仿佛有几百个脑袋簇拥在那儿,向他大叫着:“杀杨凌、除八虎,清君侧。否则我们就挂冠求去,把这偌大的江山交给你自已去管理!”
正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怅然望着前方,殿中几个小太监察觉皇上神色不对,手脚动作顿时更轻了,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谷大用圆圆的笑脸在殿门口向内看了看,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向几个小太监挥了挥手。几个小黄门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谷大用走到正德身边,卑微地笑道:“皇上。又为朝中的事发愁了么?不是还有六部九卿那些老臣么?他们都是先皇留给您地臣子,忠心耿耿,皇上年纪还小,有什么事交给他们办就是了,食着朝廷俸禄,哪有不为君分忧的道理?”
正德呆呆地看了他一眼,怔然道:“大用,你来了?”
谷大用哈腰道:“是,老奴着人在豹房又驯服了两头豹子,想着皇上国事烦闷的时候能去寻个开心........”。
他偷偷瞟了眼那些尚未捡起的奏折,眼角不易察觉地跳了跳,换了副语气说道:“皇上从小,就是老奴侍候着地,那时瞧您一笑啊,老奴心里头就乐开了花,现在眼看着您当上皇上了,是大明的天子,天下共主,可反倒不开心了,老奴心里头........”。
他说着说着,竟然忍不住流下泪来,急忙的擦了擦眼泪,说道:“老奴本该哄您开心的,咋就自已哭上了,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说着他狠狠地抽了自已两个嘴巴。
正德见了,忽地跳了起来,放声大哭,谷大用见状连忙跪在地上使劲儿磕头道:“老奴该死,老奴惹皇上不开心了........”。
正德抢过去拉起他,哭泣道:“大用,给朕起来。朕还记得,朕小时候淘气爬上树去,你站在树下求我下来,骇得满头是汗,朕滑了手摔下来,是你扑过去接住朕,朕地靴子在你颈上还划了长长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可你只顾抱着朕大叫‘太子爷平安无事’,朕........朕........”。
他又痛哭起来,使劲拍着龙书案象困兽一般吼道:“陪朕做些游戏,哄朕开开心,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奸臣了?”
小皇帝眼泪汪汪地道:“还有杨侍读。说他贪权擅断、野心勃勃,我呸,他们瞎了眼不成,哪翌使不是朕硬派给他的?就连堂堂的尚书,他都不肯做,说他野心勃勃?”
正德抽噎着,带着哭音儿道:“朕想用个自已地人,又没让他干预朝政。这都不行么?这都不行么?他们这么欺负朕,动不动就威胁说罢官不做,他们到底想让朕怎么样?”
谷大用眼角一阵急跳,陪笑道:“皇上莫哭,皇上莫哭,你是天子,全天下地人都听您的,这要叫人看见。岂不惹人笑话?”。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不啻于火上浇油,正德皇帝大怒道:“谁听朕地?谁听朕的?全是朕在听他们地,朕把国事全托付给他们,这还不够。
朕要吃什么、穿什么。几时睡觉几时起床全得听他们的,你说天下是朕的?就是这宫里头,他们都规定朕什么地方可以去,什么地方不可以去。这天下到底是谁的?”
谷大用见正德暴跳如雷,也不敢再刺激他了,他畏畏缩缩地道:“皇上息怒,他们上奏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您封还了也就是了,莫要伤了自已身子”。
正德擦了一把泪痕,从桌上捡起那张奏折,惨笑道:“封还?这次是内阁三公、六部九卿、文武百官逼宫来了。你要朕怎么办?”
门外刘谨等人早就悄悄候在那儿,听到此处终于相信杨凌说满朝文武试图将他们全部斩首的话是真的,自已受那些管事太监地吹捧确是中了东厂的奸计了。
此前杨凌与马永成共乘一轿,秘密进宫,约齐了八虎谈及此事,想不到这历史上气焰熏天地八大权监竟是有贼心没贼胆,一听惹了众怒,反吓得麻了爪。这两天任凭那些管事太监说的天花乱坠。都不敢鼓动正德出宫了,只盼着朝臣们能放他们一马。
如今听说连三公和六部九卿都出头了。就算他们没文化,也知道事态之严重,几个人跟头把势地爬进来,按照杨凌所教的法子又是哭又是叫,从正德吃奶的时候侍候他拉屎撒尿直说到为了哄他开心如何殚心竭虑。
一个个说的声泪俱下,如杜鹃啼血,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说泪,正德皇帝也顾不上思考他们怎么得了讯赶来,听得只是伤心大哭:眼前这些人可说是除了先皇,他感情上最亲近的人,那些大臣把他们说地青面獠牙如同鬼怪,让这少年天子如何肯信?
杨凌悄立在外边,低声对苗逵道:“人都控制住了?”
苗逵点了点头,说道:“杨大人放心,从现在起,皇上身边的人我都安排了御马监地亲信盯着,谁也别想和他们接近,不过........如果皇上还是拿不定主意怎么办?我们既然动了手,再偃旗息鼓必然要引起他们注意”。
杨凌轻轻叹息一声道:“皇上年幼,要靠着满朝文武治理江山,要他冒着百官请辞地危险为我撑腰,确实难为了他”。
他唇边浮起淡淡笑意道:“不过........杨某也是早就在官场待过的人,大地官场和小的官场除了权力大小也没有甚么不同,他们可以请辞,皇上可以不允。”
杨凌想着十年苦读的学子们进京赶考的情形,想起严嵩为进考场磕头如捣蒜地模样,嘴边噙着丝冷意道:“功名利禄来之不易,我看顺水推舟留下来继续做官的人绝对是大多数,再稍加拢络,只要拢住了这些具体办事的人,几位尚书、几位学士,想走,就让他们走吧”。
此时刘瑾见皇上只顾大哭,可是也是一副毫无办法为他们撑腰的模样,忽然擦擦眼泪说道:“皇上,您在宫里的事,外臣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呢?这都是司礼监、东厂和锦衣卫在背后撑腰啊,他们本该是您的耳目,可是却反过来做了外臣的探子,把您地事全都告诉给他们知道,煽动言官难为皇上!”
魏彬忙道:“是啊,皇上,奴才亲耳听见王岳王公公对三位大学士说过:‘皇上年纪小。各位先生瞧见皇上有不对的地方,就直说,不用怕’”。
正德一听气得发抖,浑身哆嗦道:“这个........这个大胆的奴才!”
马永成因为女官杖毙案对杨凌有所嫌隙,可那只是小事,如今可是坐在一条船上,要沉一起沉,要过一起过。也是竭力配合,绘声绘色地道:“皇上,东厂地范公公常常叫奴才去问皇上经常买些什么东西,然后告诉外廷,这内库可是皇上自已的,他们连这都插手,还把皇上放在眼里么?”
正德脸色发白,厉声道:“常言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是朕继位以来动过他们么?你们随朕多年,现如今也不曾在内廷中坐上要职,朕只有杨凌一个亲自提拔的官员,还是另设的内厂,也不曾夺了他们的权。他们这是做什么?”
张永在这些人中读书最多,瞧见皇上耐性将尽,便温声说道:“皇上,您还记得老奴和邱聚给您演地那皮影戏么?他们这是联合朝中大臣。欺负皇上年幼,想让皇上变成那提线木偶呢。
他们牵牵手呢,您就动动手,他们牵牵脚呢,您就动动脚,总之,就是他们想让皇上干什么,皇上就得干........”。
“砰!”狠狠地一拳擂在案上。正德的脸色已由红变紫,他地胸膛剧烈起伏着,额上青筋直冒,呼吸如同拉风箱一般喘了半晌,才嘶声说道:“其心可诛!你们说,朕该怎么做?”
杨凌听到这句话,微微闭上了眼:“皇上终于被说动了,这一句话问出来。一场大风波是不可避免了。我这权奸也做定了,谁还理解我?
可是。。。。。。我又何必一定要让人家理解?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我也只是被命运安排到这里的一颗棋子罢了,行霹雳手段,存菩萨心肠,只要我问心无愧,管他别人怎么看!”杨凌想至此处,又睁开了眼,目光坚毅起来。
刘瑾一听正德这话,不觉精神一振,连忙爬前两步,说道:“狗马鹰犬,何损万几?厂卫是皇上您设的,想用谁想撤谁,还不是您一句话?”
正德想起奏折上那长长一串人名,那股因愤怒而激起的勇气不禁又消了几分,胆怯地道:“可是........他们掌着十二团营,会不会对朕不利?再说........外廷那些官员,如果真的全弃朕而去,那........那朕该怎么办?”
张永微笑道:“皇上放心,杨凌杨大人受您之命督察百官,一直尽忠职守不敢稍有懈怠,听说内廷外廷联手逼宫,他已星夜赶回京,勤王护驾来了,杨大人必有良策”。
正德一听,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惊喜地叫道:“杨侍读回京了,他在哪里,快!快叫他来见朕!”
杨凌从宫门阴影下一闪而出,疾步上前,一撩衣袍刚要翻身拜倒,正德已一把抱住他,惊喜的声音发颤道:“杨侍读、杨侍读,你可回来了,朕被他们欺负得苦了,有你在,朕便不怕了”。
北镇抚司,落暮时分张绣率着五百名锦衣卫赶到了,牟斌匆忙迎出来道:“大人,您怎么这么晚了还从天津卫赶来?”
张绣瞧他一身戎装,怔了一怔道:“你平时在衙门里不是都着便装么?刚刚出去了?”
牟斌眸光一闪,笑道:“哪里,这几日事态紧张,卑职岂敢大意,自大人去了天津卫守候杨凌的船只,卑职在京中就枕戈以待了,怎么样,杨凌捉住了么?”
张绣摆了摆手,示意那五百人散入后院房舍中休息,一边往房中走,一边叹道:“你看我的样子,象是捉到了么?他选了旱路,不过东厂派出了足足两万五千人,在沿途布下张天罗地网,他想进京,除非插上翅膀飞回来!”
牟斌地书房,张绣是熟门熟户,所以毫不拘束地踏进去,走到案后坐了,一瞧牟斌跟了进来,却站在门边,不禁呵呵笑道:“你又不是没有办过大事,用不着这么紧张,一二品的大员咱们没拿过么?何况是杨凌那只丧家犬”。
牟斌笑了笑,说道:“一二品的朝廷大员,卑职自然是拿过的,可是卑职却从不曾拿过锦衣提督,怎么能不紧张呢?”
张绣闻言霍然立起,想也不想抬手便去抓壁上佩剑,只听“呛啷”一声,剑作龙吟,悠悠不绝的剑啸声未尽,张绣已提剑纵起,如同剪水飞燕,翩然跃过书案。
抬头再看,钱宁已从门外闪入,手中举着两只钢弩,笑吟吟地望着他,那弩上机弦拉开,上边乌油油一排弩箭,侧内屏风此时也砰地一声摔倒,四名锦衣卫亦持弩立在后面,不禁颓然垂下了手臂。
牟斌按刀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人现在总算识时务了,自家兄弟嘛,还是不要动刀动枪伤了和气地好。如今我只希望东辑事厂的人也能识时务,否则可叫外廷的人看笑话了”。
张绣又惊又怒,厉喝道:“牟斌,你要造反不成?竟敢拘捕本官!东辑事厂内现在驻扎着八千名番子,就凭你一千人马也敢以卵击石?”
牟斌啧啧地道:“大人,卑职刚赞你识时务,这可就又犯糊涂了,东厂么,自然是那位插上翅膀飞回京来的杨大人亲自去抓捕判逆,卑职怎好抢了他地风头?”
张绣倒退两步,骇然道:“他........他已经进京了?”
牟斌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道:“不知已不知彼,如何能胜?卑职也是刚刚才知道,杨大人换马不换人,扮作贩马商人自金陵日夜兼程,回京已经五日了!”
张绣闻言,顿时脸色苍白,牟斌叹息一声,转身踱出房间,悠悠地道:“钱宁,宣圣上口谕!”
牟斌步向大厅,耳中只听钱宁的声音一字字传来:“查锦衣卫提督指挥使张绣,勾结司礼监、东厂谋害大臣、欲行不轨,着即拘押,侯参待审!”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149章斩首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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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斩首夺营
杨凌同天才阴谋家黛楼儿和原锦衣卫千户吴杰商议一宿,又经南镇抚司邵镇抚使和西厂厂公苗逵予以完善的反击正式开始了。
高凤、罗祥已悄悄通知太后、皇后、贵妃、公主等重要皇室人员以太皇太后召见看戏的名义全部集中到慈宁宫中,御马监腾骧营官兵三百人刀出鞘、弓上弦、枪戟森立,将慈宁宫团团护住。
乾清宫西暖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正德皇帝外穿龙袍、内罩软甲,端坐在西暖阁内,眼见兵将肃然,在自已一道道命令下遵行不违,血液中的好战因子战胜了胆怯,他抚着龙书案上的镶金嵌龙宝剑,一张俊脸兴奋的通红,大有指挥千军战场杀敌的快意。
御马监腾骧、武骧、左卫、右卫四卫官兵的官舍将军奉了苗逵将令,纷纷赶赴四城。苗逵亲自率了三百人赶往司礼监。
司礼监,虽然控制着内廷,辖制东厂、锦衣卫和十二团营,可是这个大院里却只有百十个手无寸铁的太监。皇宫内的武力完全掌握在苗逵手中,弘治这么安排是在内宦间予以平衡,如今果然起了作用。
刚刚落暮时分,由于东厂番子正在京外大肆搜捕杨凌,为及时获得消息,张寿、李荣等大太监此时都聚在王岳的房中。
张寿兴奋地说道:“今儿外廷果然联名上书,逼皇上杀杨凌、除八虎了,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不过早朝后百官呈送的奏折估计就够让皇上手忙脚乱的了,六部九卿的奏折一上,皇上不乱了阵脚才怪。
待杨凌一死,咱们立即通知内阁三大学士同范亭一同入宫。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呈上去,大事定矣。王公公,您看到时我去内厂办差如何?司礼监有其他几位公公帮衬着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内厂这把锋利的刀子咱可不能再交给外人了”。
李荣一听不悦道:“张公公足智多谋,王公公身边怎么能离得了呢?王公公,不如这内厂还是派咱家去吧,您说呢”。
王岳虽然老实,也听得出这几个亲信又在争权夺势。他皱着眉头道:“这又争什么争呐?杨凌还没死呢,到时候再说........”。
他瞧了眼欲言又止的李荣,说道:“内厂和东厂一样,在外面和外廷打交道地机会多。张寿心眼多,能说会道儿的,我看内厂还是交给张寿吧,至于你........就去西厂吧”。
李荣一怔,脱口道:“西厂?公公是要把苗逵也拿下来?”
王岳“嗯”了一声道:“苗逵一向倒还老实。从不惹事生非,咱家原先还不觉着他的西厂有个甚么用,一直没动他。这一回收拾杨凌,东厂派出了两万多人,到现在人还没抓着人家呢。
咱家就想哇。这要是西厂在咱们手里,还用得着这么干戈么?他只要一走进宫门,着御马监把他砍了不就成了?所以哇,苗逵还是给他个闲职养老算了。宫里这四卫人马要紧着呢,得抓回来”。
“哈哈哈哈........。”,一阵阴阳怪气儿的笑声传来,苗逵双手拢袖,施施然跨进门来,眯成了一道缝隙的眼睛,闪着针锋一般的寒芒,皮笑肉不笑地道:“谁说王公公老糊涂了?这心眼儿可清楚着呢”。
何大春从炕边跳下来怒道:“大胆!你竟这么和王公........”。他说到这儿眼珠子突然瞪得突了出来,声音哑在嘴里再也说不出来。
几个人坐在炕里看不见外面,他这一跳下地,才瞧见门口躺着原先侍立在那儿的两个小太监,一个武骧卫的官兵正在那小太监地尸身上拭着血淋淋的尖刀,外厅里站着七八个人,全是提着刀,杀气腾腾的御马监士兵。
何大春不禁骇然倒退了几步。吃吃地道:“你........你........你干什么?”
苗逵笑嘻嘻地道:“干什么?给王公公送兵来了!”他把笑脸一沉。冷喝道:“来人,统统抓起来!”
七八个如狼似虎的官兵冲进来将四大首领太监摁倒在地。随即便有人提了绳索将他们捆了起来。苗逵弹了弹衣襟,向惊得面如土色的王岳施了一礼,微笑道:“王公公,奉皇上口谕,司礼监欺君犯上,着即全部拿下,请公公交出虎符来吧”。
王岳气得直哆嗦,指着他呼哧带喘地道:“你........你放屁!你这两面三刀的东西,平素在咱家跟前儿象灰孙子似的,谁给你撑的腰,竟敢抓我?”
苗逵直起腰来,冷冷地道:“给我撑腰地........是当今皇上!”,王岳坐在炕里头,没着外袍,苗逵瞧见他月白色的汗袍腰带上挂了一串钥匙,抢过去一把扯了下来,丢给地上一个士兵。
王岳瘦小枯干,走起路来都颤巍巍的,被练家子出身的苗逵一夺一抢,推趴在炕上,苗逵一指炕头那个擦得铠亮的黄铜柜子道:“给我打开!”
那士卒拿了钥匙过去,试了几把,“嚓”地一声打开了铜柜,从里边捧出一只黄缎子包着地锦盒,苗逵连忙接过来,小心地解开绸结,掀开来只见里边四四方方一块金印,苗逵提起来看了看印信,又放回去系好,小心地揣在了怀里。
所谓调兵虎符,只是延续古时调兵印信的称呼,其形状早已改成印信,而非两片的虎符了。
尚宝监掌着玉玺,司礼监掌着十二团营和京营的调兵印信,这是一支庞大地力量,哪怕其中只有少数人誓死效忠于司礼监,这次行动就将陷入一场力量悬殊的苦战。
而且得到了外廷支持的司礼监,有无圣旨只不过是在法统上能否更师出有名而已,就算皇帝坚持不肯下诏。他们照样可以调兵、以清君侧之名诛八虎、杀杨凌,照样可以按着他们的意愿来书写这段历史,就连皇帝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而内厂和西厂政治上处于劣势,没有圣旨就得防备外廷以此为由反攻倒算,如今拿了司礼监诸首领,抢回了调兵虎符,才算完成了“斩首行动”,下一步就是锁宫了。
苗逵吁了口气。对亲信喝道:“把他们统统押起来,严加看管”。
侍卫们拖起面如土色的几位大太监向外便走,早得到苗逵嘱咐地亲兵故意慢慢腾腾绑着戴义,其他几人被推了出去,才将他提了起来。
苗逵摆了摆手,示意几名士兵先退去屋外,然后笑吟吟地道:“戴公公,委屈你了。杨厂督让我向你表示谢意”。
戴义这才知道杨凌已得了自已的密信,那么今日的行动必是出于杨凌地授意了。他不禁一阵兴奋,说道:“厂公已知道我的身份?那太好了,怎么........你把咱家也绑了起来?”
苗逵笑笑,说道:“戴公公现在还得再扮一扮阶下囚。明日早朝时你要........”。
旗官何六保“蹬蹬蹬”地走下藏兵墙,哼着小调儿要去解手,他刚刚拐下来,忽见厚重的宫门“咯咯”地合起来。“砰”地一声掩上,下杠、落锁、上臼、合闸,何六保见了不觉一怔,向守门将军赵明达脱口问道:“赵将军,这才什么时辰,怎么就锁宫门了?”
赵明达肃然道:“奉上谕,紧锁宫门,没有皇上特旨。外臣不得入内,内官不得外出,别的你不需要知道,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何六保心里“咯噔”一下,皇上下旨锁宫?这是出了什么事了?他看看落锁上闸地宫门,知道是无法把消息传给东厂的人了,司礼监那边不知........
他略带点慌乱地笑道:“哦,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就回来!”
赵明达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立时站出四个持刀侍卫。赵明达笑道:“何兄,上谕吩咐,本官不得不谨慎从事,你们四个陪何将军去,再陪他回来”。
何六保眼珠乱转,寻思着突然抽身逃跑的可能,可是抬眼一瞧,远远地黄瓦红墙尽头处,第二道宫门也正悠然闭紧,砰然合上,一缕残阳斜映在朱红色地宫门上,映得那一排排铜铆闪着幽寒的光,他不禁长叹一声,只好死心向墙角处茅厕走去。
司礼监拟旨,皇上首肯后用印称圣旨,若是皇上亲笔所写,再加盖国玺,便是特旨了。 正德皇帝提起狼毫亲笔写下三道圣旨,用过了玉玺,说道:“张永、大用,你二人各持一道圣旨,速去成国公、曹国公府邸传旨,让二位国公立即接管京营,由你二人任监军”。
东厂这块硬骨头是无法用计啃下来地,虽说番子主力已被引出京去,但东厂还有数千人马,如果不能将京营夺到手,拿下东厂时如果有怀有异心的将领直接参战,或者打着镇压叛乱地旗号浑水摸鱼,很可能由政变发展成兵患。
数千番子再加上数万京军,足以将北京城搅得天翻地覆,混战中若再有些乱兵趁机闯入王侯公卿府中抢劫杀人,无论杨凌成不成功,这滔天大罪都免不了了。
成国公、曹国公这两位国公忠心耿耿,年轻时又都曾带过兵,在军中素有威望,而且这两人素来洁身自好,与朝中百官交往不多。
由他们出面接掌京营大权,再有张永、谷大用监军,足以镇慑京营人马了,杨凌也不奢望这些原先统归司礼监的人马能迅速归心,继而出面剿灭东厂,只要他们按兵不动。保证京师不乱那就大功告成了。
不过他倒没想到皇上自作聪明,又派了张永、谷大用为监军,听了虽然稍觉错愕,随即便也释然。皇上刚刚即位,这两位老臣他并不十分熟悉,不派两个身边信得过的人去看着,他心理上必定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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