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瑞根
至于书画,赵国栋倒不是十分感兴趣,国人历来看重书画,即便是这个时代也已经颇有市场了,赵国栋也就不想去凑那趣儿,古玩市场水深莫测,你若是爱好广泛,见货就拣,就是亿万富翁身家,丢在这塘子里,那也泛不起几圈涟漪。
袁建彬和曲云峰两人的房间里都是寂静无声,赵国栋也不在意,径直回屋。
严立民那边今晚是暂时去不成了,得知赵国栋发配宁陵之后,刘兆国就和严立民打了电话,要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关照赵国栋,严立民在电话中也是十分爽快,一口应承下来,告诉刘兆国让赵国栋有什么麻烦事儿尽管开口。
来之前赵国栋也准备了一两样礼物,只是刘兆国和严立民关系虽然不错,毕竟私交却没有那么深厚,严立民究竟有啥爱好喜好他也不太清楚,这礼物也就没那么好选。
送块手表,赵国栋怕太贵重对方不敢收,送个打火机、皮带这一类的玩意儿有显得太随便,最终赵国栋古小鸥身上的浓郁香水味儿提醒了赵国栋,既然不清楚严立民的喜好,那就曲线救国,一套cd女性化妆品足以解决全部问题。
明天,明天也就应该是自己三人具体去向的时候了,赵国栋躺倒在床上还准备再想一想还有那些事情需要办,但是困意很快就笼罩了他,管他的,看样子地委也还没有决定,只是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也就听天由命了。
蒋蕴华夹着包从奥迪里钻出来,秘书小黄已经快步走过来接过他的包,“蒋书记,上午十点小会议室地委委员会议。”
“嗯,我知道了,祁书记来没有?”
“好像祁书记的车已经到了。”
蒋蕴华点点头,“你通知穆部长到祁书记办公室里来一趟。”
踏进祁予鸿的办公室,祁予鸿正在给花台上的花盆里浇水,祁予鸿也是一个没啥爱好的人,那他自己的话来说养花也是叶公好龙。
“老蒋来了,坐。”
“祁书记连夜赶回来也不怕?”
“怕啥?怕就不回来了?路况是糟糕了一点,但是......”祁予鸿没有在说下去,“纪委那边对田玉和的调查出来了?”
“嗯,昨天老穆和老周都去参加了纪委的案情通报会,老穆也把大致情况和我说了一说,令人痛心啊。”蒋蕴华也知道田玉和情况祁予鸿早就知道了,问题是现在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老蒋,你什么意见?”祁予鸿沉默了一下才问道。
“田玉和事件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他肯定不适合担任领导职务了,停职变为撤职,党纪上也要由纪委根据条例来处理。”蒋蕴华知道祁予鸿话语中隐藏的意思,田玉和是花林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他这一下,立即就会引发花林县人事的变动。
“老蒋,我这一次去花林和丰亭两县调研,说实话,给我的感觉很不好。花林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情,但是花林县委县政府显得很平静,虽然也是作出了深刻检查,也在找原因,但是我总觉得他们并没有认真看待这件事情,这是其一;另外花林、丰亭两县经济发展滞后,缺乏明确构思规划,基本上就是照搬照抄往年的规划,毫无新意, 这是其二;另外两县县领导班子年龄结构也不尽合理,干部作风和素质也亟待转变。”
祁予鸿的语气显得十分沉重,手里捧着茶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
“祁书记,宁陵干部老龄化是一个普遍现象,从地市级到县级和乡镇一级,这一点上我有责任。”蒋蕴华显得很超脱,“这个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很多情况下我们只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要改变这种状态,需要建立一个能上能下、大力提拔年轻优秀干部的机制,在这一点上我已经和穆部长在研究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嗯,干部素质问题是一个地方发展的关键,那种尸位素餐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应该毫不犹豫的把他们拿下!”祁予鸿语气显得很激愤。
蒋蕴华瞥了一眼对方,他有些拿不住这个新来不久的地委书记究竟想干什么,觉得地皮踩热了,可以和麦家辉掰掰腕子了?这个家伙在永梁地区当行署专员时据说也相当沉稳,怎么到宁陵来就有些变性了呢?
“我赞成祁书记的意见,那些庸庸碌碌毫无作为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应该坚决拿下,给年轻优秀愿意干事做事的干部腾出位置。”蒋蕴华特别在年轻优秀四个字上加强了语气。
“老蒋,省里边下来的几个同志都到了?”祁予鸿似乎也觉察到了蒋蕴华话语中的含义。
“嗯,昨天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马处长送三位同志过来,下午五点钟左右才到,晚上简单替他们接了风。”蒋蕴华把手中三个同志的简历递给祁予鸿。
“唔,都挺年轻啊,这个赵国栋才二十五岁不到,嗯,经历倒是不少,公安局刑警队干过,当过派出所长,咦?还干过开发区管委会党工委副书记、副主任?乡党委副书记,省高速办副主任,交通厅综合规划处办公室主任,呵呵,老蒋,这个人不简单啊,工作时间不过四年就走了这么多地方,而且还啥都摸过。”
蒋蕴华有意将赵国栋的简历放在最下边,祁予鸿翻阅时候果然被赵国栋的简历吸引住了,相比于前两个一直在省里边机关里工作的干部,这个赵国栋的经历显然更能吸引人。
“三个人都很年轻,也很有朝气,我感觉他们都还是想来干一番事业的。祁书记,我有个想法。”蒋蕴华顿了一顿。
“你说。”听得蒋蕴华语意很郑重其事,祁予鸿也放下手中东西。
“省里边既然把这三位同志放下来,一方面可能是要借助我们宁陵这个条件比较艰苦的地方来锻炼磨砺干部,一方面也是考虑到正因为我们宁陵地方艰苦,经济状况和基础设施都比较落后,所以希望他们能够给我们带来一些变化,具体的说就是要利用他们来自省里的优势引来一些资金项目,加快我们地方建设。”
“嗯,我赞同你这个观点。”祁予鸿点点头,他知道蒋蕴华还有话。
“他们这批干部组织部定下来是下派锻炼三年,时间之长是前所未有的,也说明了省里边的决心,我的意见是要让他们下到县里工作,要让他们和县里领导班子都感觉他们不是来挂职锻炼,而是真正的来这里踏踏实实工作三年的,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真要想干事情,完全可以作出一番事业来!”
祁予鸿默默点头。
“我的意见是让他们下去,下到最艰苦的地方去,也要给他们安排实实在在的工作!如果像原来一样挂个副县长,协助县长分管什么工作,既不给权力,也不给安排具体任务,这样浑浑噩噩混三年,我觉得意义不大。”蒋蕴华语意坚决。
“你的意思是要让他们真正成为县政府班子中的一员,切切实实承担起一些责任来?”祁予鸿微微皱眉。
“对!根据他们来自不同部门,地委可以出一个指导性文件,要求县里边要给予安排实际工作,并要确定具体工作目标,把这一点作为对他们挂职干部实际考察的重要依据。”蒋蕴华点点头。
“唔,折刀是个好主意,老蒋,你这是要逼着这些干部去省里他们原单位去跑动啊。”祁予鸿笑了起来。
“哼,我们宁陵穷,可养不起闲干部,既然来了,总得给我们宁陵人民带来点什么好处才行,要不你这省里边干部来挂职还有啥意义?”蒋蕴华笑道。
“可以,老蒋,我赞成你的意见,在会上你可以提出来。”祁予鸿也笑了起来,“但愿他们三位在自己原单位能说得起话,带点资金项目啥的过来,也不枉省里边把他们下到我们宁陵一趟。”
弄潮 第六节 掰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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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掰腕子
穆刚的到来让三人的谈话也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最初地委在就挂职干部到宁陵来究竟安排什么职务更妥当有争议,县长助理还是副县长这个身份也是争议不下,不过在蒋蕴华明确要按照正常程序来任用干部之后,观点逐渐统一到了统一任命为副县长这条路上,至于三人究竟去哪几个县,祁予鸿的意见则是拿到会议上来讨论。
蒋蕴华对于祁予鸿的这种做法很不以为然,党管干部这是一直以来确定的组织原则,自己把穆刚拉上就是想要在这个碰头会上把事情落实下来,但是祁予鸿显然还有些担心在这个问题上与麦家辉发生直接冲突,所以选择了在地委委员会议上来讨论。
这在蒋蕴华看来就是一种太软弱的表现,但是对方是书记,是一把手,对方这样提出来,自己也只有遵从。
送走了蒋蕴华和穆刚,祁予鸿回到办公桌前,点燃一支烟,默默的吸了起来。
他对蒋蕴华这一次的表现有些疑惑。
蒋蕴华和麦家辉并不合拍他很清楚,两人心结应该是从麦家辉挤下蒋蕴华担任专员时就结下了。不过蒋蕴华城府很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挫折变得保守起来的缘故,即便是在人事问题上也相当慎重,而对于行署那边的工作也基本上保持了配合的姿态,这也才使得麦家辉觉得有着可以叫板自己的实力。
祁予鸿在来宁陵之前就隐约知道宁陵行署专员麦家辉作风相当强势霸道,上一任书记就是被这个麦家辉挤压得有些站不住脚才调离的,省委组织部的朋友也告诉他在宁陵唯一能与麦家辉叫板的也就只有蒋蕴华,但是蒋蕴华这个人太过低调,不太好接触。
来了半年了,给祁予鸿的感觉这一亩三分地和永梁那边一样不好弄,要想驾驭好这片土地,还得好好下一番工夫。
不过祁予鸿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像上一任地委书记那样被灰溜溜的挤走,麦家辉再是强势霸道,但是他不是地委书记,自己才是货真价实的一把手,这块土地的最终决定权只能属于自己,只是在策略手段上还需要好生琢磨。
蒋蕴华是不是其中一颗可资利用的棋子呢?
地委这次专题会议内容并不算多,一是研究宁陵地区撤地建市有关事宜,而是一些人事任免事项。
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麦家辉就撤地建市工作进展情况作了介绍,而地委副书记、纪委书记李重山则就花林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田玉和的严重违纪情况进行了通报,并提出了处理意见。
对于地委处理意见地委委员中很快就出现了分歧。
“我不赞同纪委的处理意见。田玉和虽然有不当行为,但是很多材料反应出来也只是一面之辞,至于说那个私生子一说,那也只是那个女人所言,如果说街上随便哪个女人都说我们在座哪一位和她有关系,然后还生了一个儿子,那纪委也随便可以把我们撤职处分,这岂不成了笑谈?”
李重山的话音刚落,麦家辉就旗帜鲜明的表明了态度。
“麦专员,田玉和主动交待了他和县委招待所临时工何春梅之间的不当关系,前期也承认了这个孩子是他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后面就突然反口,只承认他和何春华之间有过不当男女关系,而不承认那个孩子是他的。”李重山解释道:“经过纪委调查,我们认为这个孩子应该是田玉和的,因为根据调查,这两三年间中,何春梅只和田玉和有往来,她身畔也没有其他男性出现过。”
“就凭这一点?老李,这不是证据,而是推理。”麦家辉毫不客气的道:“现在是法治社会,纪委办案一样要讲证据。”
“其实这很简单,现在好像不是可以搞什么亲子鉴定么?这个问题应该不难解决才对。”地委委员、政法委书记严立民插话道。
麦家辉狠狠盯了严立民一眼,但是严立民却毫无表情。
“这个何春梅和那个孩子已经找不到了,不在花林境内了,也不知去了哪儿,怎么作亲子鉴定?”李重山苦恼的道:“前期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想到田玉和既然与何春梅都承认了,那就没问题了,谁知道现在田玉和反口,而何春梅和那孩子又找不到了。”
“那田玉和如果不承认他和那个姑娘之间的不当关系,那我们纪委岂不是在冤枉人家田玉和?”蒋蕴华冷冷的插言道。
“那倒不至于,田玉和的材料我们问了几遍,而且他和何春梅之间第一次发生关系在什么地方,以及田玉和替何春梅租房情况以及他经常在那租房内留宿的情况我们都作了调查,能够映证他的确和何春梅之间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李重山摇了摇头。
“就算能够证明田玉和与何春梅之间的不正当男女关系,那按照党纪政纪处理也不至于开除党籍、撤职这样严厉的处理吧?”麦家辉没等蒋蕴华再说,立马接上口。
“麦专员,如果说他和何春梅之间有不当男女关系,而且又生下了孩子,那这种影响就相当恶劣了,我觉得纪委处理是得当的。”李重山似乎也意识到今天这个处理会变得有些艰难。
“我的同志哥,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就算是田玉和一时间头脑发热作下了糊涂事,但是这种事情还不至于上升到你所说的那种程度,至于说私生子一说,查无实据,怎么能够作为处理依据?”麦家辉沉声道:“田玉和作为一名党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干部不容易,我认为犯了错误不能一棒子打死,毛老人家不也说过,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么?治病救人,意思就是要本着挽救人的态度来,纪委这样处理完全就是棒杀嘛,哪还是救人呢?”麦家辉环顾四周,“大伙儿说说是不是?”
“嗯,麦专员说得有道理,没有证据,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这样会毁了一个干部一辈子。”地委委员、副专员章天放也点头支持麦家辉的意见。
“纪委在这件事情上的确应该慎重一些。”第二个发话的是地委委员、行署常务副专员金永健。
紧接着地委委员、地委宣传部长毛萍和地委秘书长周春秀也都表明态度赞同麦家辉的观点。
地委委员十一人,除了地区军分区政委没到之外,五人表明了态度,这既让李重山意识到今天纪委这个处理意见只怕会被搁置,也让祁予鸿再度见识到了麦家辉的强势。
祁予鸿默默的分析着形势。
如果连宣传部长和地委秘书长这两个人都跟着麦家辉屁股后边摇旗呐喊,那自己这个地委书记就基本上算是白当了,虽然自己这半年来也作了一些工作,一些人也逐渐在向他靠拢,但是毫无疑问,在关键时刻在麦家辉表现出他的强势时,这些人还是选择了附和麦家辉。
不过这已经让祁予鸿看到了一丝希望,至少毛萍和周春秀并没有立即支持麦家辉,而更重要的是蒋蕴华和穆刚这两个重要角色没有表明态度。
“但是关于田玉和生活作风问题花林那边还有很多反映,比如他同时和多名女青年保持着不正常的关系,其中反映又一名女青年因为他而多次堕胎失去生育能力而在县政府里要跳楼,还有......”李重山心有不甘的还欲争辩。
“够了,老李,这些事情没有经过核实我们只能视为道听途说,说得难听一点这叫落井下石,没有确切证据,这些东西都不值一提!”麦家辉强硬的道,“我们只能就事论事,田玉和犯了错误,有证据证明的,按照党纪政纪该咋处理就咋处理,其他无稽之谈没有必要拿到地委会上来讨论,我们这里不是说书场!”
被麦家辉有些嚣张的语气气得满脸通红,李重山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但是见周遭无人说话,也只有狠狠的讲手中一叠材料仍在自己面前,气呼呼的不再说话。
“老李,不管怎么,纪委前期工作还是有成绩的,大家有目共睹。田玉和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党纪政纪,那么就像麦专员所说,该咋处理就咋处理。至于这边,祁书记,我看他再担任县委常委和常务副县长显然不合适,我建议撤销他的县委常委职务,并建议花林县人大常委会按照程序免去他的副县长职务,调离花林县,至于他的工作安排,地委可以另行研究。”
“嗯,蒋书记的意见我赞同,就目前纪委掌握的情况,田玉和已经不再适合担任花林县的领导职务,也不适合留在花林县工作,至于他日后工作安排,可以让他先到地区纪委来深刻反省,根据他的表现再作安排。”祁予鸿准确的抓住了蒋蕴华制造的机会,不动声色的拿出自己的意见。
穆刚立马跟进道:“祁书记意见很正确,我完全赞同。作为组织部长,对于田玉和这样的领导干部犯下这样的错误我也感到很痛心,权力关、金钱关、美色关,这三关对于我们所有干部都是考验,而有的人却难以把握住自己,这样的干部我们也只有挥泪斩马谡。”
随着穆刚的表态,政法委书记严立民也旗帜鲜明的表明了态度,而宣传部长毛萍和地委秘书长也在迟疑一下之后表示了赞同,而李重山更是言语铿锵的表示了对这件事情一定要坚决查到底的态度,最后麦家辉几人也不得不表面自己的赞同态度。
弄潮 第七节 下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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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下县
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似乎让所有地委委员们都感觉到有些疲惫了,接下来关于赵国栋等三人的下派挂职一事就显得有些波澜不惊了。
在蒋蕴华的建议下,地委委员们也赞同根据三人所属部门分配到最需要所属部门支持的县份上,赵国栋被分配到了最边远交通条件最恶劣的花林县,曲云峰则被分配到了距离安都最近的土城县,而袁建彬则被分配到了另一个国家级贫困县——苍化县。
麦家辉气哼哼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狠狠的将手中皮包砸在桌案上,桌面上刚好泡起的热茶杯盖顿时发出呛啷一声脆响。
“这件事情是不是祁予鸿搞的鬼?”站在窗台前,麦家辉阴沉着脸负手半晌才问道。
跟随着麦家辉进入房间的行署常务副专员金永健摇摇头:“不像,我和祁书记一起去花林和丰亭两天,花林民间对于老田这件事情的确反映很大,祁书记心里有气也正常。老田也太不注意影响了,把人家肚子搞大,生下孩子不说,还敢让这女的就明目张胆的在县委招待所里上班,你这不是故意替自己立靶子么?”
“哼,这种事情哪儿都不少。”麦家辉哼了一句。
“可人家做得隐秘干净啊,你抓不住别人把柄。你不要太张扬嚣张,谁也不会注意你啥,你要大模大样干这种事儿,那就免不得要遭人算计。”金永健也叹了一口气,“md,那姑娘我也见过几次,水灵灵的是挺招人爱,可你老田也不能就摆放在县委县府眼皮子底下啊,图方便痛快也不是这理儿啊。”
“还算好,玉和把那女人哄得不知道姓啥,让她出去躲躲马上就出去了,要不被李重山他们揪住不妨,玉和就只有双开的份儿了。”麦家辉有些烦恼的摆摆手:“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能干点事情的人都喜欢这个调调。”
“呵呵,专员,这东边三县不都有这风俗习惯么?从解放前就是这样,男女关系就比这平坝地方随便,文革期间,那里不也一样风流韵事都能摆个三天三夜。”金永健笑了起来。
“去去去,少在那里添油加醋。”麦家辉也笑了起来,但随即又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老蒋也是看不惯玉和了,这一烧火就被祁予鸿给抓住机会了。”
“嗯,这件事情也怨不得人,换了谁都看不惯,老田都马上四十的人了,坏了多少女孩子的名节,只不过这一个做得太过分了罢了,今天李重山说得那些事儿不是空穴来风,几年前我就听说了,还提醒过老田让他注意着点儿,他是只顾着尝得欢,他老婆没替他生个儿子,也就不敢怎么管他。”
“扶不起的阿斗!就这副德行也能干啥大事儿?你要偷腥也得把嘴巴擦干净啊。”麦家辉也是越想越气,今天在地委会上失了一着,被祁予鸿逮着机会发挥了一番,虽说不关大局,但是却很微妙,那些骑墙派不知道心里边又怎么想了。
“专员,老田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有等老田冷两年再说了,好在他还年轻,还有机会。”金永健见麦家辉气愤难消,也就劝解道,“对了,老田下了,花林那边常务副县长由谁来接任,今天也没有明确,如果是老廖接手,那花林那边就还差一个常委才对。”
“嗯,这件事情我一直在琢磨,我听说昨天下派这三个人昨晚都出了地委招待所,那个曲云峰是农业厅王厅长给我专门打了招呼的,分到土城也算合适,只是另外两个人却不知道去了何处。”麦家辉若有所思的道:“今天老蒋把那个姓袁的弄到苍化,把姓赵的放在了花林,我还真拿不住这两个家伙是什么来头。”
“专员,你说是不是有人帮那姓赵的给老蒋打了招呼?要不现在花林那边老田一下,空出分管的一大块工作出来,他去补个漏,也能捞着管点实在一点的部门。”金永健琢磨着道。
“嗯,有这种可能,否则老蒋咋像是把花林那边缺个常务副县长忘了似的呢。”麦家辉微微冷笑:“我倒要看看老蒋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赵国栋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过了,蒋蕴华似乎忘记了他这个人的存在,他是从严立民那里知晓自己的去处的。看上去应该是曲云峰拣了一个大便宜,被分到了只是省级贫困县的土城县,而他和袁建彬却分到了同为国家级贫困县的花林和苍化,严立民也顺便提醒了一下赵国栋,花林那边风气不太好,他人年轻,血气方刚,更要小心行事。
一九九五年三月二十二日,星期三,春光明媚,空气清新。
唯一遗憾的就是路况实在太糟糕了一点,从宁陵到花林,78公里路,只花了两个半小时就赶到了,饶是蒋蕴华的奥迪100才一年的车龄,但是坐在赵国栋屁股下边也感觉和北京212吉普车差不多了,这个时候的赵国栋无比怀念公司里那一台丰田沙漠王子。
是不是该让赵长川捐一台沙漠王子给自己,也好让自己在这山区里不至于太辛苦狼狈?这个念头在赵国栋坐上蒋蕴华的奥迪车的两个多小时里一直盘旋在他脑海中,驱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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