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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沐清雨
萧熠给赫饶调好的床的高度,抬眼看她:“向小姐抬举萧某了,我只是幸得与晚风传媒千金相识一场,不敢妄称好友。”不给向晚反驳及解释的机会,他直言不讳:“我不喜受人协迫。谈条件这种事,我从来都是主动方。”
向晚不妨他如此直接,但依然极力漂白:“是我伯父误会了,回头我会和他好好解释的。”
“误会与否,与我并不重要。”萧熠打断了她:“我该说声感谢的,谢谢你帮我引见。”后面一句,语气真诚。
向晚是个懂得进退的人,既然如此,她也不便再说什么:“我已经和伯父说过,只要你有需要,他必定帮忙。”
“谢了。”萧熠一笑:“不过,不必了。”对于向教授的医德,他失去了信任。
向晚走时,表面上看没有异样,但她最后看赫饶那一眼,赫饶感觉到的不仅仅是敌意。
邵东宁以找护士为两人输液为由也出了病房。
赫饶有片刻的沉默,像是在思考。萧熠等了一会儿,见她脸色微沉,就沉不住了气了,“当时还没有联系上,得知她伯父是医生教授,我有心请他出面为你会诊,才联系了向晚。”
赫饶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她抬眸:“你和她提过我姓赫吗?”
萧熠回忆了一下,摇头:“没有。”
赫饶的表情放松下来:“可能是听说的吧。”
听谁说?萧熠这才反应过来,他并没有介绍赫饶,何以向晚直接就称呼赫饶“赫小姐”?
萧熠直问:“你是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吗?”
赫饶神色平静:“没有,一个仰慕你的女子而已。”
萧熠细细品了下她的话,笑了,“你知道,我有你就够了。”
以为她在吃醋?赫饶格开他伸过来摸她脸的手:“你该回病房输液了。”
萧熠有事问邵东宁,就没坚持。
待护士为萧熠扎好针,邵东宁汇报媒体事宜:“昨天那位新周刊的记者已经被辞退,他们老大李宇今天亲自到公司向您致歉,是姚南处理的。随后她把消息公布出去,医院外的记者才终于散了。”
萧熠背靠在床头上:“李宇应该感谢邢唐,如果不是他之前先唱了一出停牌封印的戏,新周刊就是和周末期刊同样的命运。告诉姚南,我要的不是李宇的道歉,而是让那个无中声有的记者无法在这个行业立足。”
邵东宁似乎有些心软,“他应该是受人利用。”
“既然他不懂得辩别是非的能力,”萧熠把输液的速度稍稍调快了些:“我教他。”
邵东宁明白他家萧总这是杀一儆百的意思。
与此同时,赫饶正在和邢唐通电话,“送她回去吧,你平时也忙。尤其现下我还遇到这样的事,先不说是非常时期,我也几乎没有保护她的能力。”
邢唐才说了一句:“她很担心你。”电话那端就了人,楠楠柔柔地喊了声:“妈妈。”
赫饶的语气瞬间柔和下来:“楠楠乖,让干爹送你回去好不好?”
“好呀。”孩子倒是不反驳她,只要求:“那我能去医院看看妈妈再走吗?”
赫饶也很想见她,可是,“妈妈很快就出院了,到时候妈妈去看你。”
楠楠明白这是妈妈不让她去医院的意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邢唐立马抱起她,顺手接过电话:“或者我明天接你出来,你和楠楠见一面,我再送她走。”
赫饶停顿了几秒,然后:“你应该明白,我不是怕被我们身边的人知道楠楠的存在。”
这个晚上,赫饶辗转难眠,她索性起来去外面走走。
九月的夜晚,凉意阵阵,赫饶坐在花园的长椅上,仰望天际的星,似乎要让浩渺的夜空包容和开解她所有的心事。
脚步声渐近,她回头,萧熠把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怎么出来也不多穿件衣服?”
赫饶偏头看向十一点他们病房的方向:“原来你也没睡。”
萧熠坐到她身边坐下:“看你房间关着灯还以为你睡了,结果在窗前看见你坐在这。”
赫饶坦言:“睡不着。”
“为手术而紧张?”萧熠想握她的手,无奈她像个孩子似的把左手压在腿下取暖,只好作罢。
赫饶摇头:“如果的团队都没有办法,”她垂眸看向被固定的右手,又伸出左手:“就只能辛苦它了。”
萧熠忍不住揽住她的肩膀,说:“有我。”
有我,你再不必故作坚强和承受生活赋于的刁难,有风,我为你档,是雨,我为你淋,即便命运不公,灭了你的希望之灯,我也会重新为你点燃,照亮你的梦想之路。
如同感应到他未说出口的话,赫饶带着几分软弱地说:“萧熠,我还不能适应我们的关系。”在我健康时,我都不敢奢望你的爱情,何况是现在?
萧熠也不逼迫她:“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有一点赫饶,不要让心刻意抗拒。”
月光之下,赫饶沉默。
邢唐站在远处,看着他们静静地依偎在一起,转身离去。
原本是想解释为何自作主张接来了楠楠,现下,他觉得没有必要了。
随后两天世界安静地像是和赫饶一起,只为等待手术来临。
当一切准备就绪,赫饶被推进手术室前看着萧熠:“你真的不准备一起进手术室吗?”
与赫饶对视一眼,萧熠摇头。
似乎有些惋惜:“这是多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啊,换成是别人求我都不行呢。”
萧熠不理会他的调侃,俯身亲吻赫饶的额头,轻声许诺:“我在外面等你。”
邢唐却在这一天,连医院都没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手术中”的灯熄灭,邢政给邢唐打去电话:“手术成功。”
邢唐那时正坐在办公室里,他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一小时后,邵东宁出现在萧熠的病房里,带来第二份调查而来的资料,萧熠甚至都没有看完就发了脾气,“啪”地一下把桌上的玻璃杯挥落在地。
邵东宁捡起被他掷到地上的资料,只觉得上面的名字,格外刺眼:邢楠。





求饶 第32章 你如此不解风情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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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你如此不解风情
相识之初,我没有想到你对我如此重要。现在,我把和你在一起视为爱情最后的阵地,可你如此不解风情,让我明知辜负太多,却无从弥补。
【正文】
自萧熠十六岁起创业,邵东宁就跟在他身边。那时他成为警方卧底,唯有邵东宁知情。他几乎是愤怒地骂:“卧底?拍电影吗?你是疯了在寻求刺激吗?你知不知道,一旦出了纰漏,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全然不顾两人的上下级关系。
萧熠当时显得那么平静,平静到邵东宁都以为他根本就是抱着赴死的决心:“我的足智多谋你不是不知道,况且这辈子,有谁是能活着离开这个世界的?”
“你tm说的都是混蛋话!”从来没有脾气的邵东宁气到无力,恨不得砸了他的办公室泄恨:“你的那些机智用在商场上确实绰绰有余,和毒贩斗,丢了命别托梦给我要钱!”
萧熠居然还笑得出来:“要不要我写份遗嘱,万一哪天我挂了,公司留给你。”
邵东宁丝毫不觉好笑,立即甩了纸笔过去:“那最好。”
萧熠把纸砸他脸上:“想的倒美。”然后他收敛了玩世不恭,正色道:“萧氏是我的心血,我用一百万创立它,起初仅仅是自私地把它作为武器,直到现在,我才真正地把它视为事业在经营。我不确定,最后能否全身而退,但我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
他所谓的后路就是把国外公司的一切事务,以及他最最亲爱的母亲萧茹交给了邵东宁,“一旦我有不测,请代替我。”代替我照顾母亲,管理公司。
对于他遗嘱似的嘱托,感性的邵东宁差点哭了,但他还是嘴硬地说:“正好便宜我,现成的亲妈和高高在上的老总身份,放心,我绝不客气,照单全收。”
彼时,萧熠以命相搏,为他人生的第一份爱情。
此时,萧熠以真心相待,为他视为爱情最后阵地的赫饶。
邵东宁默默捡起那份关于“邢楠”的资料,难得严肃地说:“所有我查到的关于赫警官的资料并不十分周折,唯有楠楠,是之前尽管我费尽心机都一无所获的。”他停顿了一下,表面看来似乎是在斟酌措辞,实则在等待萧熠冷静:“依赫警官特警的身份,一切外界可能查到的,都应该是最肤浅无害的,否则太容易给别有用心的人机会。至于楠楠,她之前和现在姓什么并不重要。”
只要楠楠是赫饶的女儿,他和赫饶在一起后,孩子都得姓萧。可是,萧熠揉着额角,极力压抑控制着情绪,“东宁,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邵东宁没直接回答,只是提示:“让赫警官知道我们在背后查她,或许会是一场轩然大波。”
萧熠从不为自己辩护,无论决定对错与否,他都自信有能力一力承担后果,这次他却解释:“我只是太急于知道答案,只要想到楠楠可能是我的女儿,我就控制不住。”
如果楠楠是我的女儿,我错过的不仅仅是赫饶的九年,还有她一生中最煎熬痛苦的时刻,以及女儿幼年的成长。这些我欠下的,要怎么还?女儿——那个听上去就觉柔软的称谓,萧熠真的是,有多期待,就有多惧怕。
邵东宁思忖片刻:“那你想过吗,万一她不是呢?”
万一不是,万一呢——
在萧熠走出病房前,邵东宁最后说:“你那么谨慎,别忘了给自己的爱情留条后路。”
萧熠明白邵东宁这是提醒他别因心急惹恼了赫饶。毕竟,她与一般的女子不同。
她是爱我,但不表示她接受得了一切我以爱为名的行为。可是,我已经认定了此生的爱情,非她不行。至于后路,原谅我不愿再去绸缪。
因为只是局部麻醉,赫饶始终处于清醒状态。可是出手术室时,萧熠却不在。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寻找和失落的情绪让徐骄阳忍不住感慨:到底,他才是你的真命天子。想到首次缺席的邢唐,徐骄阳挽住了邢政的胳膊。
邢政却不懂得她的惋惜,尽管没有说服力,还在对赫饶说:“我哥在公司开会,走不开。”
赫饶当然已发现邢唐没有来,可她没法言明邢唐和萧熠一直以来的彼此回避,以及之前她与邢唐不甚愉快的通话,都是导致邢唐今日不在场的原因。
萧熠在这时来到病房。看见他,身穿医生服的固执地以他遭人嫌弃的中文说:“我以为你该在手术室门口迎接我,哦不,迎接你美丽坚强的饶饶。”
萧熠以双手握住他的手,再一次真诚地说:“谢谢。”
聪明的听出这句感谢里蕴含了太多他对赫饶的爱意,咧嘴笑起来:“看来距离你带饶饶到我的农场度蜜月有时间可期待了。”
萧熠的神色细看之下还是能发现倪端,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调整至此,邵东宁已觉不易,闻言接口道:“不是有时间可期待,而是指日可待。”
对于他当众给予的纠正似有不满:“指日可待?萧,尽管我对你这位助理不是特别喜欢,但是他确实教会了我不少成语,我就不在你面前告他状了。”
徐骄阳忍不住笑出来。
萧熠走到赫饶身边,见她把左手从薄被中露出来,他轻轻握住,柔声慢语:“恭喜手术成功,赫警官。”
赫饶弯起唇角,声音柔缓:“同喜,萧总。”
同样是“萧总”,此时听见她叫,却不再是从前的疏远淡漠。
况且,她说同喜欢呢。
萧熠忍不住执起赫饶的左手,低头在她手背上烙下一吻。
赫饶的脸,在瞬间红透。
萧熠却很满意她的反应似的,“总是要习惯的。”
赫饶抽回手藏到薄被里。
中午萧茹照例来送午饭闻到菜香,抱怨:“我的功劳最大吧,怎么可以被忽略了?”
萧茹笑,“最喜欢我的做的中国菜,难得你来中国,还是为饶饶做手术,阿姨怎么会不想着你?”然后拿出另一个保温饭盒:“你最爱的红烧肉。”
高兴得像个孩子,他给了萧茹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在一旁大块朵颐起来。
饭后,萧茹像是不舍得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似的,贴心地嘱咐赫饶多休息就走了。
邵东宁去送她,路上被问及:“小熠怎么了?像是有心事?”
邵东宁佩服太后娘娘的火眼睛睛,“我不能对您说谎,但也不能多嘴他的事。不过您放心,这回是真的,他和赫警官正渐渐进入状况。至于公司方面,有我在,没有搞不定的。”
萧茹就笑了:“幸好小熠身边有你。”
得到太后表扬的邵东宁高兴得什么似的:“我也觉得是这样。”
术后三天,赫饶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异样确定而且保证:“手指功能的恢复程序取决于手术的完美程度和术后康复水平的高低,现在,我已经完成了第一步。后期的恢复就取决于康复训练的水平了。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们的是:要恢复手指的精细功能过程比较长,还会伴随着一些疼痛。”
赫饶很有信心:“我可以。”
挑眉:“我相信,有萧在,你一定没问题。”
得知他即将离开中国,赫饶真诚地说:“谢谢你,给我带来希望。”
眼里有赞许之意:“你对我最好的感谢就是收了萧,那样女孩子们对他就没有幻想了,我才有机会摆脱单身。”
与萧熠对视一眼,赫饶笑了。
萧熠亲自送的团队去机场,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多日未见的邢唐。北城一处高级住宅小区门口,他抱着楠楠过马路,上了一辆停在街对面的奥迪车。
这是邢唐独居之处,这三天来,他并未送楠楠走,而是独自照顾孩子。这样的认知,让萧熠心生不快。然而,远远地看着楠楠搂着他的脖子,笑容甜美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生羡慕。
无论如何,邢唐所扮演的父亲的角色,于楠楠,都是一个可亲近可依赖的人。而自己呢,只是一位和陌生人差不多的叔叔而已。
邵东宁也看见了邢唐和楠楠,他在后视镜里,注意着萧熠的神色变化。在邢唐抱着楠楠上车后,他已经做好了启车的准备:“要跟上去吗?”
萧熠没说话。
邵东宁忍了一下,然后启动车子,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奥迪后面。
就这样一路跟出了g市,上了高速,去了临城c市,一个距离g市一个小时车程的城市。
和资料上显示的一样:邢南,自出生以来一直生活在c市世纪阳光小区,目前在c市最好的私立幼儿园上学前班。
邢唐把楠楠送回张姐那里后,陪孩子吃了晚饭,才准备要走。楠楠显然很喜欢干爹,依偎在他怀里舍不得让他走:“干爹,你能不能和妈妈说,让楠楠和干爹住在一起啊?”
邢唐把她抱坐在腿上:“等妈妈出院工作不那么忙的时候,干爹就和她商量接你过去好不好?”
提到赫饶住院,楠楠有点蔫蔫的:“我好想妈妈。”
邢唐以手指梳理她玩乱的头发:“妈妈也很想你的。但你知道,妈妈是警察,不像干爹这样有很多时间陪你。所以楠楠,我们不能怪妈妈知道吗?”
楠楠点头,声音低低的:“我就是说说。”
不仅是赫饶,连邢唐都觉亏欠孩子太多,他轻轻地抱着楠楠,柔声安慰:“妈妈不是说过嘛,你是可以随时给她打电话的。相比之下,干爹好惨的,因为把你接去住都被妈*评了。”
楠楠把小脑袋枕在邢唐颈窝处:“对不起干爹,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那么想妈妈,你就不会被妈*评了。”
心底的爱而不得似乎就这样被孩子一句简单的安慰抚慰了,邢唐露出多日来唯一真心的笑容:“干爹愿意为楠楠做任何事。”
楠楠小精灵也表决心:“楠楠也会永远喜欢干爹。”
“那你告诉干爹,妈妈如果同意你去g市,你是想和妈妈住,还是和干爹啊?”
楠楠像每次一样,机灵地答:“都行啊,你们大人决定就好。”
邢唐点点她的小鼻子:“鬼灵精。”
楠楠咯咯笑。
等邢唐坐上奥迪离开,萧熠都没说一句话。直到楠楠的身影出现在小区的花园里,他才推开车门下去,径自朝孩子而去。这样的场景邵东宁怎么会错过,他紧随其后。
楠楠显然还记得萧熠,见到他的瞬间,孩子乐颠颠地跑过来:“叔叔,你女朋友生病好了吗?”
那个瞬间,萧熠那么强烈地希望,楠楠像被邢唐抱在怀里一样,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叫一声:“爸爸。”
生平第一次,萧熠有了当父亲的憧憬。




求饶 第33章 你如此不解风情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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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熠蹲下来与楠楠平视,双手则轻轻地握住她肉肉的小胳膊:“她刚接受了手术,很成功。”
无论是语气,还是声音,甚至是表情动作,都温柔得一塌糊涂。邵东宁看在眼里,后悔自己不该说那句“万一不是”的话。自私地讲,如果楠楠的母亲是赫饶无疑,邵东宁还是希望他家萧总是孩子的父亲,否则,真的好虐。
从上次医院见面楠楠说的那句“我在等人”来判断,她是个聪明且有戒备心的孩子,但她似乎并不介意萧熠的碰触,任由萧熠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臂,她笑容甜美,“那太好了呀,干爹说我妈妈的手术也很成功呢,她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射击。”然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快速地用手捂住嘴,像是这样就不会被人听出来似的。
或许是被她可爱的小动作逗笑,也或者是因为她的言语令他心情愉悦,萧熠宠爱地在她手背上屈指弹了下:“干爹是吗?”
楠楠保持着捂嘴的动作,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不回答。
邵东宁都忍不住笑了:“小朋友不可以说谎哦,会长长鼻子。”
楠楠把手拿下来,认真脸:“说谎长长鼻子的故事是骗人的。妈妈说:诚实的小朋友最可爱。”
萧熠很难想像,赫饶平时那么忙,根本不常在孩子身边,是怎么把她教得这么好。完全出于下意识,他伸手把楠楠圈在自己的臂弯里:“告诉叔叔,妈妈还说什么了?”
楠楠好像很喜欢谈论妈妈,闻言眼睛亮亮的:“妈妈说:要和小朋友一起玩,不可以孤僻;妈妈说:要听小王老师和张阿姨的话,她们是我的师长,不能没有礼貌;妈妈说:她不在我身边,但她和别的妈妈一样,最爱自己的孩子,就是我;妈妈说:我和所有的小朋友也一样,是有爸爸的,只是他有特殊的原因不能在我身边看着我长大;妈妈还说……”
赫饶说了很多,显然,她是以“妈妈说”的形式开导教育着楠楠,希望这个出生在单亲之家的孩子,能和那些健全家庭里的小朋友一样,健康无忧地长大。
赫饶,我很想知道,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扮演着妈妈的角色?又有多辛苦,一面以过硬的体能和技能与一群年轻小伙子并肩作战,一面没有疏于对孩子的教导?要有多勇敢,才能如此镇定冷静地告诉孩子关于爸爸不在身边的原因?萧熠不敢继续再想,似乎只要多深想一分,就会忍不住回去问她:为什么隐瞒?你明明可以不必一个人面对。
邵东宁眼看着萧熠眼眶变湿,胸臆间也泛起酸意。如果能有一个女子像赫饶爱萧熠一样待自己,邵东宁也会觉得,此生非她不行。
楠楠都发现了萧熠的异样,她把柔软的小手搭在萧熠肩膀上,“叔叔你怎么了,是担心女朋友吗?干爹说手术成功,慢慢的就能像以前一样了。你这么帅,女朋友一定棒棒哒。”
萧熠几乎是含着眼泪笑了,他说:“是啊,叔叔的女朋友好棒的。等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楠楠很乐意结交新朋友:“好呀,我也把我妈妈介绍给你认识。妈妈说,做人应该礼尚往来。”
萧熠眼底的湿意终于散去,他微笑着试探着抱了抱楠楠:“能告诉叔叔你的名字吗?”
楠楠一点都不抗拒他,感觉到他的亲近,还配合地向他身边凑了凑:“我叫楠楠。”
邵东宁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心想小西瓜你是故意的吧,没听出来我们家萧总,你未来的亲爹,意在你的姓吗?
萧熠显然比他有耐心,他紧接着说:“叔叔姓萧,萧熠。”然后以眼神示意邵东宁拿纸笔来,把自己的名字写出来:“楠楠记住了这两个字,萧熠。”
“萧、熠,有点难写呢。”楠楠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聪明地礼尚往来似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邢楠,是这两个字哦。”
萧熠的目光停留在“邢”字上许久,然后他把纸笔递给邵东宁:“可以告诉萧叔叔你的生日是哪天吗?”
楠楠仰着小脸:“萧叔叔你是要送我礼物吗?妈妈说小朋友不可以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
萧熠捏捏她的小下巴:“我们约定那一天,介绍我女朋友和你妈妈认识好不好?”
邵东宁闻言就想:萧总你这么机智,不仅太后娘娘欣慰,我也引以为傲。
楠楠其实不懂为什么一定要选日子相互认识,而且那样的话,要等很久呢,所以她回答:“可我今年已经过完生日了呀,如果在那一天让她们见面的话,就要等到明年的七月八号了。”
萧熠抬眼看邵东宁:“今年的七月八号是农历的多少?”
楠楠回答的比邵东宁还快,她说:“五月二十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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