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

此时，在树林的深处的一个木屋内，曲经已经自己把子弹取了出来，做了简单的包扎，也正在拿着耳机听窃听器里的声音。达子在装上窃听器后，第一时间就把监听频率通过密码的方式告诉了曲经。现在的曲经内心除了焦急万分还有无尽的悔恨和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演戏而逃离他们？他扪心自问着。是对美娜的深切怀念的冲动，让他如此的冲动。他感到自己在金三角的战斗中，越加的不成熟了。他想起了曾经和大陆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互相调侃的情景，想起两个人相约等回了北京之后，一定要在台球桌上大战三百回合，想起了毛乐、美娜，和哪些曾经在这片金三角里牺牲的每位战友。眼前的路让曲经越来越茫然，他不清楚，接下来还会有怎样的牺牲。
从集团出来，急救车一路狂奔，东一直在握着大陆的手，时刻关注着大陆的神情。到了医院，他跳下车，和医护人员一起推着大陆向急救室冲去，邓敏紧紧的跟在后面。东边跑边焦虑的和医生说。
“一定救活他，要不惜一切代价。”
大陆被推进了急救室，邓敏和东等在门外。邓敏看着一脸焦急的东问。
“你怎么那么关心大陆？”
东摸出了一根烟，点上。
“在集团时，虽说大陆是后来的，但是我们的交情不错。大陆人很好，讲义气，我们互相救过对方的命，我也曾误会过他，大陆却替我还了赌债，我觉得自己一直欠了大陆的一份人情，大陆最好不要死，要不然我这份人情上哪里还。”
东说的真情义切，邓敏看着伤感的东，她觉得东在冷酷的外表下，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大陆伤得很深，子弹打进了腹部，现在失血过多，医生在努力的帮他止着血，大陆连着的心电波却逐渐没有了跳动。医生马上接过了护士递过来的电击锤，通上电流，一下，又一下，然后加大着电压，再压下去。医生的额头冒出了汗水，他紧张的工作着，争取着一分一秒，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大陆已经没有了心跳，心电波嘀的响了一声后，变成了直线。医生放弃了最后的努力，他查看了一下大陆的瞳孔，在确认死亡特征后，给大陆盖上了白布。
医生开门出来，摇了摇头，悲伤的看着东和邓敏。东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大陆离去的信息，他无力的靠在了墙上，邓敏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言的安慰着。
扎撒为收编了达子而心情格外的好，他大口的吃着早餐，女佣左右服侍着。
就在他快吃完的时候，东匆匆跑了进来。
“将军，大陆死了，邓敏还留在医院里，等着您的指示。”
扎萨把嘴中的饭咽下，看都没看东一眼，随口说。
“死了就埋了吧！”
说完，东没有走，扎撒抬起了头，还没等东再想说什么，他倒突然想到一件事。
“还记得当时我留你的目的吗？”
扎撒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好像要把东整个人杀掉一样。
东明白了，扎撒要的是他手上的豪哥贩毒网络信息。现在制毒师来了，他只关心毒品，对于一个大陆的死活，那根本不是他要考虑的。东把要为大陆厚葬的想法，又咽回了肚里。
他喊来手下，拿来了纸和笔，写了一个地址递给扎撒。
扎撒接过这只有一个地址的纸，疑惑的看着东。
“就这一个？”
东看着扎撒那恶毒的眼睛，笑了笑。
“对不起将军，您先派人去验证一下，如果确认了我没有骗你，我再逐渐提供给您。”
扎撒听了这话，那个眼睛更加的恶毒了，他上下打量着东。
“将军，我这不是跟你谈条件，而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无奈之举而已。”
东现在清醒的知道，大陆的情形就是他的以后，如果全盘托出就等于死路一条。所以东也涨足了胆子直视着扎撒。
扎撒低下头，喝了一口女佣刚递过来的汤，貌似不经意地问。
“听说你和邓敏最近走得很近，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主要是跟我说她弟弟的事儿，看得出来他们姐弟之间情感很深，我也只是陪着抽根烟，宽慰下她。”
东知道，扎撒对所有人都疑心很重，表面上看去他和邓敏都是在帮他做事，但其实扎撒是让他们相互监视。
扎撒看了看东，又低头吃了口早餐。
“想让自己活得命长，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东听完，知道自己的命暂时保住了，也就装做顺从的表示。
“将军，我明白了。”





卧底 第73章 大陆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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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的医务室里，医生给达子处理好伤情，达子左腿上打上了石膏。他的小腿骨是粉碎性断裂，要想彻底恢复，已经没有可能，医生给他接好骨头，告诉他尽量不要活动，只能去静养，三个月之后，骨头会自动愈合，但是由于创伤面过大，腿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还有它能恢复到什么情况，这些都是未知数，他让达子不要去多想，配合治疗，就不会使病情恶化。
达子现在恨死了扎撒，如果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自己提着一条腿，也要去找扎撒算帐。
医生处置完，扎撒的手下推门进来，“扎撒将军请您去一起去用餐。”
“用你奶奶的餐。”
达子听到扎撒这个名字就气不来一处来，他抄起身旁的托盘，向手下砸了过去。手下一侧身躲了过去，达子再想扔什么，却找不到东西。手下向他走过来，恶狠狠的告诉他。“将军说了，不下去的话，把那条腿也砸折。”
达子被手下推到桌子旁，看着悠闲的吃着晚餐的扎撒，两只手攥的，骨头都要裂开了。
“现在，金三角已经是我一家独大了，我们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个成熟的制毒师，现在你来了，跟我好好干吧，你不就是想发财吗，只要你肯干，我就助你成为东南亚第一制毒师。”
扎撒抬起头，达子看到他脸上挂着一种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他聊着自己的制毒的事情，就象是在和自己的一个老手下在说日常工作。
达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听他在那里说着什么宏伟计划，大陆生死不明，自己又成了重伤，这条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剧烈的疼痛，催促使他时不时的改变一下自己的表情，心灵和肉体上的痛苦一起折磨着他，让他对着满桌子的食物，没有丝毫胃口。他用餐刀把一块烤肉上的菜叶扎了过去，毫无目的的，一刀刀把它切开。
扎撒看着达子，知道他的心思都在大陆身上。
“东从医院回来了，大陆这小子命浅，没救活。达子，我不了解情况，误杀了大陆，还望你别怪我。”
扎撒说的轻描谈写，好像死了一个人，在他这里就像丢了一个东西那么简单，听到这个消息，达子悲伤极了，就像一个炸雷在自己的头上响起，战友就这样无意义的牺牲了，他感到了一种愤怒，他要为大陆报仇，此时的达子已经无所畏惧，看着面前的扎撒说完这个噩耗后，还能吃得有滋有味，他狠不得立刻用自己手中的餐刀，把他活剐了。
“我想喝酒，给我拿点酒来。”
达子红着眼，他这么说是为了支开站在自己身边的手下。
扎撒抬起头看了一眼达子，挥了挥手，让手下去拿酒。
手下走开了，达子一边握着手里的餐刀，一边在寻找时机，只要扎撒再往前探身夹菜，自己奋身扑上去，就有可能一刀插死扎撒。他在计算着手臂加上餐刀的长度，是否能准确刺到扎撒。他盯着扎撒那蠕动的喉结，想像着餐刀插入里面，迸射出鲜红血液，扎撒两手抓着餐刀，痛苦挣扎的看着自己，在扎撒即将咽气的时候，他手起刀落，把扎撒的脑袋割下来，再带上刚取回来的酒，在所有人都惊呆的时候，大踏步的走出去，去祭奠还没有走的太远的大陆。
“哎，怎么不吃啊？”
“将军，我有话要和你说。”
“你说吧，我听着呢。”
“将军，你往前点，我只能和你一个人说。”
达子已经等不及扎撒自己站起来了，所以把手放在了嘴边上，探出身子，装作小声的跟他说，扎撒无奈，也把身子凑了过来。达子看准机会，手里的叉子就直接奔向了扎撒。看到叉子，扎撒下意识的一躲，叉子错过了喉咙，却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肩膀。剧痛的扎撒，一把将桌子掀翻，张着两手来掐达子的脖子。达子扔掉叉子，徒手和扎撒博斗起来，但是，他是坐在轮椅上，完全施展不开，扎撒扑上来的时候，他已然占了下风。
愤怒的扎撒，一把把肩膀上的叉子拔了出来，狠狠的向达子刺了过去。在叉子就要刺入达子皮肤时，一只女人的手臂把扎撒的胳膊拽住。愤怒的扎撒回过头，是女佣，女佣顺势在扎撒的面前跪了下来。
“将军，你放过他吧。他现在腿已经被你打折了，已经跑不出集团了，看他如此可怜，你还是放过他吧。”
女佣哀求着扎撒，扎撒想发怒，忍了忍，放开了达子。
“达子，记住了，只有一次，没有下一次，到时你没有活命的机会。”
扎撒没有被自己刺死，反而让扎撒占了上风，达子心里恨恨的，他暗暗下定决心，终有一日，自己要让扎撒死在自己的手里。
此时女佣脸上还留着泪痕，静静的站在扎撒的身后。刚才她为达子求情，达子听得真真切切，觉得这个女人与自己非亲非故，竟然豁出命去保护他，达子非常感动，他觉得她是个善良的女人。
达子和扎撒的对话通过达子脚下的窃听器传到了帐篷里，豪哥、华仔和艾米，都听到了大陆的噩耗，顿时都被这样的消息击倒。耳机里再传出来的什么消息，谁也听不到了。
“大陆，我身边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么仁义。”豪哥回想起了与大陆之间的过往，红着眼圈，感叹的说。
“大陆虽然你不是我的手下，但是有你这样的兄弟，我满足了。”华仔虽然和大陆交往不是很多，但是单凭大陆勇于闯入扎撒集团，帮他们并肩消灭敌人，这件事来讲，他觉得大陆，做的够义气。想到这，也不禁拿手去抹那涌出的泪水。
“大陆，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让你去，就不会有这事了。大陆，你等着，就算我死了，这个仇，我也一定替你报。咱们来生再做好兄弟。”
豪哥听华仔这么一说，悲痛的哭出了声。
“大陆，我……”
艾米刚想说些什么，已然泣不成声。自己最心爱的人，就这样离开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和他道一声珍重，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说出心里的话，大陆就转瞬离开了自己，而且再也不会回到她的身边，艾米不相信这些是真的。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突然冲向豪哥，把他的枪夺了来。
“哥，我要去救大陆，大陆没有死，我要去找大陆。”
听到艾米说着疯话，豪哥死死的抱住了妹妹。
“艾米，你不要去，你要冷静！”
“你放开我，是你害死了大陆，是你！”
豪哥把枪夺了下来，死死的抱住艾米。艾米用力的捶打着豪哥，堆坐在了地上。
曲经也听到了，他的面前浮现起他和大陆刚到金三角时的一起宣誓的场面。他们宣过誓，一起活着回家。在金三角的战斗中，两人互助互救，早已成了生死兄弟。大陆这样牺牲，是曲经没有预料到，他把扎撒这个人低估了，他没有想到扎撒的手会这么黑，根本不讲什么道理，滥杀无辜，他为自己的抉择而感到懊悔，他觉得自己对不住在陆。
他现在更加为达子担心，从录音中传出的那声凄惨的声音，一定是达子受了非人的伤害才会这样。达子现在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曲经知道，在扎撒的身边，这样一个凶残的人，随时会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那样，达子就更加危险。此时此刻，曲经颤抖的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赵天义的电话。
医务室内，护士们开始收拾医疗设备，没有生命体征的大陆，躺在白布下，一动不动。
大陆感觉自己一个人走在喧嚣的城市里，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周围都是些陌生人，大陆望着车内和车外，他感觉不到身处哪里，看着车上人，目光呆滞，相互之间没有沟通，每个人都是默不作声的。外面来回过往的车辆也是没有声音的，路边的人，街边的商摊，都没有一丝声音。
他们都在动作，但是大陆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整个世界就像是一部默片一样。大陆极力向车上的人打着招呼、说话，但没有一人理他，他大喊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车的速度越来越快，身旁的人和物都变得有些扭曲。突然，他听到车窗外有人叫他，大陆望向窗外，在车的后面是艾米、曲经、和达子，他们拼命的追赶着公车，大陆听到了艾米的喊着他的名字。大陆的双眼中，有眼泪落了下来了，他好像被突然唤醒一般，挣扎着挤开众人，跳下车去。
一个护士将要拔掉心电波仪的电线，忽然发现心电波那根静止的绿线发生了轻微的颤动，而且越来越强烈。
“医生，医生，你快看！”
她着急的叫着医生，医生围了过来，看到仪器反应，立即掀开白布，查看大陆的眼睛。
“他在努力。”
“什么？”
“他在努力活下去，快，快拿仪器！”
医生催促着医务人员重新展开施救，所有仪器重新联接到大陆的身上。




卧底 第74章 消失的艾米和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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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佣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片，邓敏急切地跑了进来。
“刚得到的消息，大陆没死，他被救活了。”
这个消息令扎撒和达子都感到非常意外，达子刚才紧绷的身体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放松了下来。
手下正好把酒取回来，达子一把抄过来，打开酒瓶，直接向胃里倒去。他想让这个酒来麻痹一下自己的悲喜交加的心灵。
大陆的生还让达子从心灵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他仿佛觉得自己的腿，也不是那样的痛了。
他要用这个酒来庆祝大陆的回归，他也要用这个酒，暂时让自己得到解脱。
艾米用枪指着自己的脑袋，泪流满面的喊着：“哥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开枪！”
大陆已经死了，艾米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她不想看到哥哥再像大陆一样，死在这横尸遍野的金三角。
艾米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把哥哥带走，兄妹俩离开这里的纷争，去往异国他乡，共享今后的美好生活。
“艾米，你把枪先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再给我点时间，等我们把扎撒收拾了，我就跟你回去。”
豪哥知道妹妹又上来了那种犟劲，他试图劝说着艾米放下枪。
“哥，你不要再执着了，你这样会连累更多的人，最后也会伤害到你自己，现在大陆没了，我已经无法再忍下去了，我不想睁着眼看着自己最亲的人，离我而去。”
艾米看着哥哥听完她的话，无动于衷的样子。知道哥哥对于毒品仍旧不死心，她绝望的摇着头。
“那好。哥，咱们下辈子再做兄妹吧！”
“艾米！”
豪哥看到艾米要扣动扳机，他疯一样的扑了上去，强行把艾米手中的枪夺了下来。
威胁不成的艾米跑向了树林里，泪涟涟地看着大陆送她的手串儿，自言自语。
“这是你的护身符，你不该把它送给我。”
她想起了大陆把手链送给她时的样子，想起了大陆笑着安慰她的样子。
沉浸在悲伤中的艾米，没有发现一个人轻轻地走到了她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艾米以为是哥哥，一把推开。
“你走开，让我静一静。”
响起的却是华仔的声音；“我理解你此刻的感受，你比你哥有情有意多了，我原来只是觉得你漂亮有朝气，现在发现其实你是特别善良。”
艾米疑惑的看着华仔，不知他为什么向她说这些。
来找寻艾米的豪哥，远远看到华仔跟艾米在一起，警惕地招唤着艾米。
艾米刚要离去，华仔叫住了她。
“刚刚窃听到的消息，大陆没死。”
艾米又惊又喜，她高兴的跑向了哥哥。
达子把自己灌得烂醉，扎撒让女佣把他推回屋里，女佣推着他进了屋，两手把他从轮椅上拽了起来，直接扔在了床上。
达子头脑是清醒的，女佣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抱了起来，这个女佣的力气那一定是过人的，达子对于一个女佣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感到怀疑，不过他还是非常感谢女佣刚才救了他。
“谢谢你，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这次的救命之恩。”
达子嘴里含糊的说着，充满感激的看着女佣。
“扎撒是个冷血动物，杀人如麻、利益至上，今天的事完全是碰运气，赶上他心情好，才没杀了你，也没惩罚我。不然的话，你我的小命早已不保。总之，今后别招惹他，多留个心眼就是了。”
女佣说完，帮他盖上了被，把他右脚的那只鞋脱了下来。那只鞋跟里面，就放着窃听器。达子背对着女佣，但他能感觉到女佣一直没有放下那只皮鞋，而且还在手里反复的拿着看。
他翻了一下身，假意要再和她说话的样子，女佣马上放下鞋子，快步的走出了房间。
豪哥他们听到了大陆还活着的消息后，一行人放下了心，他们整理好帐蓬，从山林中出来，华仔说要去上香，众人就随他一起来到了寺院。
四个人来到寺院中央点燃了佛香，共同祈求达子和大陆能够‘顺利实施打入内部的计划’。
年轻僧人守在一旁，口诵着佛语，祝福着他们。
烧过香，豪哥要往箱里扔一叠香火钱，华仔拦住豪哥，把他拉出了庙堂。
“不用扔香火钱，他不会要的。”
华仔说完回头看了看那个年轻僧人，僧人也正看着他。两个人在对视后，又同时收住目光。
豪哥环顾着这个香火清淡的寺院，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外面是纷杂的世界，这里面却只有缕缕的梵音。
香火缭绕，绿树繁花，几橦清宅坐落其中，好一处世外清静之所在。他一时间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想着，如果在这里少待一段时间，扎撒找不到他们，警察也不会擅闯寺院，他们可以好好的休整一下。
“该走了。”
华仔看着豪哥上完香，没有要走的意思，催促着。
“这里不是很安全吗，还往哪走？”
“我们来，就是烧香，佛门清净之地不好搅扰。”
“还有别的去处吗？”
曲经也相中了这个地方，他反问着华仔，现在扎撒和警方都在缉拿他们，只有这个寺院最适合躲避了，这里有吃有住，比起风餐露宿，要好了不知多少倍。这里是最安全的。他也想在这里安顿下来。
“再走，就要出金三角了，还怎么翻盘？用电话遥控当地的烂仔，去干掉扎撒吗？我不走了，就呆在这座寺院。”
豪哥倔劲上来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寺院里的石凳上。
“不行，这里不能呆，马上走，别在这里打搅。”
华仔看着豪哥坐了下来，着急的说。
“二弟，有时候，我也在琢磨，你拼死拼活的，到底为了啥？我还有个亲妹妹，艾米，而你呢，连个亲人都没有，孤家寡人的，赚那么些钱有啥用？”
豪哥刚才已经看出了华仔与僧人一定有些关系，他旁敲侧击的问道。
“赎罪！”
“赚了钱，捐给寺院吗？呵呵，真他妈幽默。一边犯罪一边赎罪，你玩得够深。我就不像你，坚定得很，就是做坏人，也要做到顶尖，成妖成魔。好，听你的，那就走！一直走出金三角，用电话灭了扎撒，真他妈搞笑啊。”
“你要想在这，好，咱们就各走各的。”
华仔也来的犟劲，不依不饶的说。
华仔转身向外面走去，不再管其他人。豪哥、艾米和曲经相视，谁也没法子。
他们在争论，堂内的年轻僧人一直看着华仔的背影，华仔转身离去时，他诵经的手突然分开，想跟华仔打招呼，瞬间又合在了一起。
豪哥看着拗不过华仔，也觉得自己这个当哥哥的，也应该让着点弟弟。华仔前脚刚迈出寺院，他也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大家一起向寺院外走去，准备上车。
艾米第一个上了车，她招呼大家赶紧上车，她心里希望着走得越远越好，最好离开金三角。这样就少了这么多的纷争，哥哥也不用每天生活在提心掉胆中。
大家正要上车，那名年轻僧人急急走了出来，远远地站在庙堂门口，望着华仔。华仔看到了他，刚要迈上车的脚，又放了下来，他径直走向僧人。车上的人都疑惑的看着华仔。
华仔走到了年轻僧人身边。僧人合十鞠躬。
“施主正在避难，寺院很安全，为何要走？”
“亮，我正遭到追杀，不想连累寺院和你，更不想亵渎神灵。”
“寺院有佛祖佑护，不会有任何血灾。施主罪孽太深，留下来，佛门能普度众生，能使人改恶从善。”
华仔听出儿子语气中的极度挽留，他不禁流下泪来，这是多年来，儿子第一次和他说了这么多话，他每次到了寺院，儿子都跟随在左右，但是从不多说话，华仔觉得两个人的交流不是用语言，而是一直用心灵。儿子在躲避着自己，自己无论给儿子多少钱，也买不回儿子对他的心。可是今天不一样了，儿子看到自己有难，主动来挽留他，让他感觉到一种出自心底的温暖。他的眼睛里不禁有了湿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