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很久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蔓
褚父突然想到什么,“唯一啊,我记得你高一有一次也去过第一考场。”
褚唯一僵住了,“我也有超常发挥的时候。”
宋轻扬抿唇一笑,“幸好,你那次超常发挥。”
宋轻扬要去法国出差一周,离别前,褚唯一看着日历,她的生日也快到了,那时候他人还在法国。
这两天,朋友们都在问她生日怎么过。
褚唯一并不是特别想过这个生日,只惦记着在法国的宋轻扬。
生日那天,李貌到公司来找她,他的衣服还是那样拉风,黑色皮夹克,头发好久没剪了,惹人注目。
好几个同事向褚唯一打听这人是谁,褚唯一一一解释:“是我邻居哥哥。”
“走,男朋友不在,哥哥带你去庆祝。”李貌揽着她的肩头,“又大了一岁,以后要更加懂事了。”
褚唯一眼角直冒黑线,“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上次的事解决了吗?”
“嗯,钱我有时间还你。”
“我不是说这个,你要不要告诉我那钱你到底做什么了?”
李貌叹了一口气,“韩凌老家出了事。”
褚唯一没有细问,“你和韩凌现在怎么样了?”
李貌扯了扯嘴角,笑容满是无奈,“她买了回兰州的火车票,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就这么让她走吗?”
“她说她想安定,可是我不能给她。”李貌胡乱地抓了抓头发,“唯一,我是不是很没用。”
褚唯一心酸,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他却笑了,“今天你生日,不说这个。”
夜色降临,灯光璀璨。d市最高的大厦,西餐厅里,音乐婉转动人。
两人落座,褚唯一敛目,“干吗这么破费?”
李貌嘿嘿一笑,“你先看菜单,我去拿生日蛋糕。”
褚唯一翻着菜单,这家典型的量少价贵,李貌肯定吃不饱,有人走到他们这桌,“小姐,请问需要什么吗?”
“暂时不用——”她慢慢抬首,眸子里突然映着那人的身影,他深深地笑着,送上一朵盛开的玫瑰,“生日快乐。”
“你——你怎么回来了?”她惊讶、惊喜。
宋轻扬的脸上流露着特别的笑容,“鉴于你最近的表现,我要好好奖励你。”他的表情异常温情,右手慢慢拿出一个漂亮的盒子,“礼物。”
褚唯一的心怦怦直跳,她猜到了盒子里会放着什么,伸出手,指尖竟然颤动了。
他耐心地等待着。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一张粉色的纸上写着两行字。
“褚唯一同学生日快乐!
你愿意嫁给宋轻扬同学吗?”
是他的字迹。
褚唯一扑哧笑了,鼻尖酸酸的,张开手拥住他,眼眶微红,她靠在他的脖子间,用力地点点头。
“怕写得不好看,写了好几遍。”
音乐悦耳,幸福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宋轻扬将那枚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完美地契合,他在法国挑了很久,最后才选中了它。
十指纤长有型,戒指很适合她,她低垂着脸,神色专注,“很漂亮。”
“那就戴着一辈子不要摘下。”他轻言,凑到她面前,在她脸上轻轻一吻。
“噢——”突然一阵起哄声,众人一一走出来。
蓝月、徐浩洋、唐薇、李貌、邱天……
“恭喜恭喜——”蓝月拍着手掌。
宋轻扬揽着褚唯一的腰,眉眼都是笑意,“多谢各位捧场。”他低声呢喃,“怎么都来了?”
众人都笑了,宋轻扬那个闷骚的性格,求婚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会通知他们来呢?这些都是想看戏的人,心里早想看这一幕了。
“你们两个啊,倒是像老夫老妻的感觉,你知道吗?我最近去上课遇到好几个准妈妈都是d中的,真是神奇,d中什么时候开始自产自销了?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是那些人早在读书时就看中了另一半。”蓝月说道。
“其实这样真好,可我和他中间却错过这么多年。”褚唯一心里免不了有些酸涩,如果一开始知道是你,我一定早早地来到你的身边,与你相遇。
“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宋轻扬的,默默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不是谁都能坚持下来的。”
褚唯一喟叹,“我知道,所以以后我会更加爱他。”
我喜欢你很久了 第20章 结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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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褚唯一已经没了力气,窝在沙发上,小耳朵不在家,家里倒是冷清了。
“唯一——唯一——”宋轻扬在浴室叫着,“我忘了拿毛巾。”
阳台上挂着两人的衣物,褚唯一抬首时心底一暖,收了毛巾。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褚唯一敲了两下门,旋开门把,目不斜视地打算把毛巾搁在毛巾架上。
唉,真像蓝月说的,老夫老妻了。
晚上,他办公,她写稿,他忙完后,替她热了一杯牛奶。
她眨眨眼,“你先休息吧!”
他倚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褚唯一写了几行字,合上笔记本,“不写了,睡觉吧!”
他的目的达到了,嘴角噙着笑意。她躺在一旁,好奇怪,就这样同床共枕了,多一个人好像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他轻轻拥着她,吻蔓延而来。
褚唯一眨了眨眼,思绪被他扰乱,意识也慢慢被控制住了。
他说了很多话,浓浓淡淡,比麦芽糖还要甜。
汗水一点一点侵蚀着滚烫的肌肤,情深意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花香,是他送她的那枝,在夜色中盛开着。
他拥着她,一句一句地诉说着:“我爱你,唯一。”
感激命运的安排让我遇见你。
因为是你,我越发地喜欢现在的自己,喜欢现在的生活。
第二天清晨,七点多的光景,室外阳光大好。
褚唯一的手机响了起来,两人都在沉睡,半晌也没有动,打电话的人很有耐心地继续拨打。
褚唯一动了动身子,就听到宋轻扬沙哑的声音,“喂——”
“唯一?”宋母反应过来,“轻扬啊——”
“妈,什么事?”宋轻扬坐起来,床微微地晃动,他压低声音。
褚唯一也清醒了,全身的骨头又酸又痛。
宋母感觉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你们还在睡觉啊,我吵醒你们了。”她打着哈哈,“我一个朋友送了一些螃蟹,你们晚上回家吃饭。”
“一会儿我问问她。”宋轻扬转头见褚唯一闭着眼,不过眼珠子一直在转,知道她醒了。
“那我们等你们电话。”宋母噙着笑意,挂了电话哼起了歌。
宋轻扬头抵着她的额角,“起床吗?”
褚唯一:“几点了?”
“七点四十。”
她推推他,“你先起!”
宋轻扬低沉地笑了笑,“要不今天请假,休息一天?”
“不用不用。”褚唯一催着他去洗漱后才爬起来,腰酸背痛的。换上衣服去洗手间,刷牙时才发现脖子的痕迹,好在是冬天,裹上围巾什么也看不到。
大家看到褚唯一无名指上的戒指都知道怎么回事了,一大早同事们纷纷表示祝贺,大家都围着她让她说说他们的故事。
褚唯一都耐心答复。
楚墨咳了一声。
“楚总,小褚被求婚了。”
他勾勾嘴角,“恭喜!”
“谢谢楚总!”
“不要忘了转正考核。”
“我会好好准备的。”
“你应该说,你一定没问题。明年初,我会调到北京,到时候会有人来接替我的位置。”
褚唯一有些愕然。
“不要这么惊讶,最初这个人选不是我就是你家那位,没想到他最后却放弃了。”楚墨看着她,“个中缘由不用我细说了。”
褚唯一恍然一笑,“我明白。”
楚墨沉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做这个决定,并且应该在上半年之前,大概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两家父母商量着在农历新年前办了订婚仪式,虽然不要他们准备什么,褚唯一还是觉得有好多事。
阮莹带着她去商场选购了订婚穿的衣服,大红色羊毛大衣,褚唯一直拧眉,“妈妈,颜色太亮了,这么贵,以后也穿不着。”
阮莹推着她,“你老妈埋单,你担心什么价钱,再说了,结婚都这么穿,进去试试。”
褚唯一从试衣间出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店员说道:“你皮肤白,穿着很漂亮,下面要配双小高跟,很显气质的。”
阮莹左右打量,“是不错。”
褚唯一扬着嘴角,“妈妈,你看我像不像个红灯笼。”
“你冬天的衣服不是黑色的就是灰的,太老成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想穿这个颜色都会顾忌。”
“妈,你怎么就不能穿了?和我站一起,人家都以为你是我姐呢!”
“嘴贫,好了,就要这件大衣。”
阮莹又带着她买了两款手表,褚唯一扫了一眼那价钱,不由得心中一叹,结个婚竟然要花这么多钱。
“我知道你们不缺这些,这是妈妈的一点心意。”
“妈,您可真有钱!”
阮莹哭笑不得,睨了她一眼,“轻扬是个好孩子,我也放心了。”
褚唯一心里莫名一酸,“妈——”
阮莹喟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妈妈亏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起了。”
幸好,你没有因为我们失败的婚姻,放弃了婚姻。
订婚宴是在城中一家五星级酒店,只请了两家关系近的亲戚,也办了八桌。
两家父母脸上都挂着笑意。
宋母和阮莹说道:“轻扬那块表戴着还真英气。”
阮莹抿唇笑着,“唯一手上的镯子也配她,倒是让她显得秀气不少。”
“本来就秀气。”宋母夸赞着。
“这俩孩子还真般配。”
宋母点头,“将来他俩的孩子肯定好看。”说完她就笑了,“亲家母,我的意思是希望他们明年结婚后就能生孩子,趁着年轻也好恢复,到时候孩子我和阿姨带。”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这么想,唯一明年二十七岁,我可不想她再等一两年。”阮莹心里不由得一叹,宋家人这般为孩子着想。
“那就好,以后孩子还有小舅舅陪伴也不会孤单了。”
郗清远坐在主桌,长辈们不免多说了几句,“清远啊,妹妹订婚了,你可要加油啊!”
郗清远笑着点头。
长辈们见他淡淡的态度,也不好再说什么。
宁宁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边吃边说道:“结婚一点也不好玩,哥哥不要结婚,宁宁会陪着哥哥的。”
郗清远捏了捏他的脸颊,“好,有宁宁陪着我,哥哥不孤单。”余光看向远处,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一袭红衣,如今也嫁人了。
又下雪了。雪花纷纷扬扬,浸没在夜色的光景中,宋轻扬和褚唯一送完宾客后手拉着手站在外面。
“你说明天可以堆雪人吗?”
“估计你起来雪已经被扫光了。”宋轻扬包裹着她的手,“冷不冷?”
“不冷,妈妈选的这件大衣超级暖和。”她踮起脚跳了一步。
“不仅暖和,还漂亮。”
“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夸人了?”
“遇见你之后。”他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地上,在晕黄的灯影下模模糊糊的,她舍不得挪开目光。
“唯一——”
“嗯?”
“唯一,高一那年夏天到现在已经九年了。”他转身认真地看着她。九年,他以为不会有结果了,可现在那个女孩却站在他的身旁,咫尺距离。
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眼底溢出柔和的光泽,“回家吧!”
“轻扬,抱歉我回来得太晚了,让你等了这么久。”她低垂着脸噙着笑轻声说道,声音却足以让他听见。
没关系,以后所有的路他们都不会觉得孤单,执手相伴到老。
褚唯一拉着宋轻扬在雪中走了半个小时,诗情画意,最后是她感冒了。
一连几天都没有好,整个人都没有精神。
周末,宋母喊她去试礼服,宋轻扬要去开会,褚唯一打车来到商场。
“昨晚几点睡的?又赶稿了吗?”
褚唯一支支吾吾,“三点——”
“唉,你这孩子,以后晚上早点睡,别熬夜了。”她拿了一件旗袍,“这件好看。”
“会不会太艳了?”为什么长辈们都喜欢给她选这么鲜艳的颜色。
褚唯一乖乖地试了。
“唯一,你穿这件好看。”宋母一脸的赞许。
店长开口道:“你女儿身材好,这件有好几个人试了,她穿着最好看。”
宋母频频点头,“她不是我女儿。”
“啊?”
“我儿媳妇。”
店长:“你们看着真像母女。”
宋母心情好,一下子给褚唯一买了好几件,宋轻扬开完会给她打电话,“你们在哪儿?”
褚唯一和宋母刚到tigi。
她报了地址。
“做头发?”他噙着笑意。
“头发有点长了。”冬天洗有些麻烦,打算稍稍修一点。
理发师劝她换个造型,褚唯一对头发有偏执症,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直发,唯一变的就是刘海了。
其实,她挺想剪成齐刘海的,好像回到高中时代,只是这个年纪,齐刘海有装嫩的嫌疑,他可能也会不习惯,心一恍惚,“剪刘海吧!”
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前后走进来。
褚唯一和赵璐的目光在镜中相遇,她扯了扯嘴角,报以一笑。
赵璐笑容浅浅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妇人身上,“伯母——”
宋母正在和发型师讨论褚唯一的新发型,“赵璐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个月。”赵璐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失落。
“我来陪唯一剪头发,你看看这个发型好看吗?”
“好看,好看——”赵璐僵僵地扯了扯嘴角。
宋母不一会儿先回去了,在楼下碰到了宋轻扬。
“扬扬,我问你,你和赵璐怎么回事?”宋母板着脸。
宋轻扬一愣,“你遇到她了?”
“在楼上做头发呢,我看她看唯一的眼神不对,你是不是伤了人家了?”
“妈,您想多了,他是赵珏的妹妹。”
宋母了解儿子,“行了,你先上去吧!”
理发师的技术很好,刘海剪得很整齐,“好了,好不好看?”
褚唯一痴痴地看着,感觉有点怪,十多年前的自己就是这样的吗?像又不像。
“剪好了?”他的声音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吓了一跳,眸光微闪,“嗯,什么时候来的?”
他微微一笑,“刚刚。”看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心情。
他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褚唯一竟有些失落。
赵璐也好了,长发微卷,妩媚耀人。她和宋轻扬打了招呼,他不冷不热。
赵璐和同伴离去。
褚唯一有些不解,他平日对人谦和有度,怎么今天有些——失态了呢?
两人去吃了火锅,热气腾腾,她开始犯困,思绪也有些混乱,“你和赵璐怎么了?”
他抬首,“嗯?”
褚唯一对着他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好困啊!”
他轻笑出声,“赵璐比我低一届,在德国念书,因为赵珏的关系——”
她眨眨眼,那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
“我和她走得比较近。”他缓缓说道,“可能她把这种关系理解错误了。”
褚唯一点点头,“唉,又是一段无法修成正果的单恋。”
小区的夜路,晕黄的灯光在冬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宋轻扬牵着褚唯一的手,“唯一——”他突然念着她的名字。
她停下脚步,回头,光线朦胧,她看得不是很清楚,“怎么了?”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捻动她的发丝,“这样很好看。”
幸好不是在明亮的光线下,她的脸竟然不争气地燥热起来。
“高中时候的你,也是这样,有时候在队伍中一眼就能看到你,只是你的头发挡住了你大半的脸,那时候真的想过去和你说话的——”可是骄傲的他还是没有勇气。
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轻扬,幸好你那时候没有找我——”
如果在当时,她一定会拒绝他的。
缘分就是这样,对的那个人总是在最恰当的时间出现,不早不晚。
春暖花开的季节,天泽举行了走进乡村的活动,褚唯一欣然报名了。
楚墨看到名单,把她叫到办公室,“你下个月举行婚礼,现在去忙得过来吗?”
“楚总,到了休婚假的时候我一定休。”她毅然决定参加这次的活动。
楚墨签了字。
宋轻扬知道这事后,倒没有说什么,他不会阻拦她想做的事。
出发那天,他送她去了车站,帮她拎着行李,“记得给我电话。”
她心里有些舍不得,酸酸的,“好。”
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他抱了她一下,“回来我去接你。”
车子开了整整五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一个位于山腰的小村庄,山清水秀的地方,一栋栋灰色石砖堆砌的房子建在那儿。
正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路边全是金灿灿的油菜花。
沿路走着,鼻尖满是清香。
一行二十多人,虽然舟车劳顿,可见到这幅自然的美景,渐渐来了精神。
村里有四十多户人家,只是如今只剩下蹒跚的老人和学龄的孩童,青壮年都出去了。
他们进村的时候,放学的孩子正背着书包走在崎岖的小路上,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们。
纯朴澄净,褚唯一对着孩子微微一笑。
褚唯一和花花住在一起,住宿条件并不好,厨房、厕所还是九十年代的风格,女同志们叫苦不迭。
晚上,宋轻扬给她打来电话,山中的信号并不好,断断续续的,她告诉他,这里很美,天很蓝,尤其是空气,比起满是柳絮的d市,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
其实也很苦,只是她都略过去了。
“好多孩子只比宁宁大几岁,但已经一个人生活了,做饭、洗衣服……他们真的很单纯,很让人心疼。”她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直到手机没电了。
宋轻扬在那端却失眠了,唉,有点后悔放她走了。
第二天,褚唯一一行人去了学校,修葺教室,发放文具、书籍,校长请他们上些课。
他们这些人,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一开始推辞。
后来校长说:“你们就上美术、音乐这些课吧。”他抓抓头,憨厚地说道,“这些课我们没有老师,平时都是我随便上的。”
褚唯一问道:“音乐课有器材吗?”
“有!有的,有一架钢琴,只是——一直摆着没有用。”
“试试看吧!”
一架破旧的钢琴,有几个琴键坏了。随行的一个男同事平时在家没事就喜欢拆装电器,他试着修理了一下,还可以将就着用。
褚唯一搬来一条板凳,从手机上百度出谱子,十指跃动。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唯一,弹得不错啊!”
校长满脸欣喜,“钢琴是几年前别人捐赠的,我们这儿没有老师会,可惜了。”他殷切地看着褚唯一,“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褚唯一每天给孩子们上一节音乐课,教了很多歌曲,学生们放学回去的路上,常常哼着歌。
下课的时候,总有孩子围着她,问她问题,有的问题她真的答不出来,她把问题记下来,晚上和宋轻扬通话时,他会一一告诉她。
“我的高中物理都还给老师了。”她叹气。
他轻笑,“后天几点的车?”
“下午一点走,估计到家要到晚上了。”
他看着电脑,她发过来的图片真的很美,“以后有时间,我们周末可以过去。”
“嗯。”
“唯一,我想你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安全感了。
“知道了,后天就回家了。”
回家——
他扯了扯笑。
第二天,山里下起了雨,白色的雾气笼罩着整座山,就像《西游记》里的特效,绵绵小雨,越下越大,学校的室外活动都没法进行了。
褚唯一讲着古希腊的故事,孩子们聚精会神地听着。
泥土和沙建成的教室,不是坚不可摧的城堡,突然,一阵巨响,教室塌了。
伴随着孩子一声声的尖叫。
“大家都出去,都出去——”
那一刻,褚唯一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护着孩子们往外走。
“大家看看,是不是都在?”褚唯一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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