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很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薄慕颜
嗯嗯,皇后娘娘果然不是吃素。
可惜她女儿不肯配合,不肯就着母亲搭好台阶下去,虽然满屋子低气压下不敢发作,却愤愤然道:“凭什么是我赔礼道歉?别人磕破了头,我头也被打破啊!别人断了一根手指,那我还断了两根呢?!”
她满眼绝望之色,“原来,就连母后和皇祖母也不疼我……”
父亲眼里只有玉氏、睿王和那小丫头,母亲眼里只有弟弟太子,只要能够保证太子储君之位,根本就不心疼女儿受了什么委屈,而皇祖母……,凡事都只凭她心意行事,未必真有多疼爱自己这个孙女。
一家子人,没有一个是向着自己。
隆庆公主满心绝望和怨愤,根本不理会皇后和皇太后说话,而这种悲观厌世情绪,弟弟靖惠太子来了以后,是被推倒了高点!
“阿沅!”靖惠太子一进门,就先朝阿沅赶了过去,“让皇兄看看你手,真折断了?”眸子里是担心和心疼,甚至还蹲下身去,轻轻吹了几口气,“好好儿别动,慢慢养几天就好了。”
阿沅应了一声,“嗯。”
皇后派人去叫太子进宫时候,皇帝还未处罚隆庆公主,宫人自然只说了玉贵妃磕破了头,和沁水公主被折断了手指。
所以靖惠太子根本不知道,隆庆公主也受了伤。
而大人磕破了头,跟小孩子折断手指,显然不是一个伤残级别,加上他不是很敢看玉贵妃,第一反应便是关心阿沅。
一面柔声哄着小妹妹,一面抬头扫了一眼,见玉贵妃只是头上有个口子,人还好好儿,便没有再多看了。
“慕容承明!!”忽然间,隆庆公主一声怨愤尖叫,朝着太子咆哮,“我才是你嫡亲姐妹!我也受伤了!你怎么就看不到?”她又恨又怒,是伤心,“你们、你们……,你们一个个眼都瞎了!”
都瞎了?郗皇后气得发抖,岂不是连皇帝和皇太后也骂了进去?
自己后面忙着给女儿收拾烂摊子,她就前面不停捅篓子,一则气恼,二则怕她再说出别什么,顾不得许多,扬手就是一耳光闪过去,“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先收拾你!”
靖惠太子赶忙上前,劝道:“母后,有话好好说。”
“你走开!”隆庆公主已经怨愤到了极点,咬牙冷笑着,将殿内人都扫了一遍,“父皇打我,母后也打我,皇祖母不肯帮我,兄弟也向着外人……”她哭得伤心凄厉,“我,我可真是一个可怜虫。”
这世上,只剩下堂兄还对自己有几分感情了。
她踉踉跄跄推开周围人,往外走,一边哭、一边笑,“没人心疼我,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
“站住!”武帝厉声打断她,“少朕面前装疯卖傻!要走,也得先给玉贵妃和阿沅赔了罪再走。”——
语气丝毫不容商榷。
隆庆公主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一咬牙,继续往前走去。
皇帝身边缪逊拦住了她。
“混帐!”隆庆公主勃然大怒,抬手就给对方一耳光,“你敢拦我?!”
“请公主谨遵圣旨。”缪逊并不退让。
靖惠太子见状不好,赶忙上前拉住姐姐,低声道:“别忤逆父皇。”又朝缪逊表示了歉意,“公主情绪不稳,缪公公别放心上。”
要知道,皇子和公主们并不能经常陪着君父,特别是长大分府出去,见到君父次数就少了。
而这些心腹太监,却是白天黑夜十二个时辰,都守皇帝身边。
得罪他们,往后只会麻烦不断。
缪逊一脸谦卑,躬身道:“多谢太子殿下体恤。”
“隆庆。”上官太后站起身来,上前道:“听话,别再惹你父皇生气了。”轻轻点出要害,然后抓住孙女手,“你若是连父亲和祖母话都不听,那就是目无尊长、忤逆不孝!神天佛祖也不能容你。”
声音沉沉,自有一种叫人不能抗拒威仪。
郗皇后亦是追了过来,喝斥道:“还不点赔罪?!”
隆庆公主情知自己不道歉,父亲是绝对不会放自己走,而且还会惹怒皇祖母,同时让母亲和弟弟不满,——竟是被逼到了绝路!
她转身,咬牙切齿道:“玉母妃、三皇妹,今儿都是我错,对不住了。”
武帝很不满意,“你这样子像是赔罪吗?”
隆庆公主深吸了一口气,低了头,强忍满腔怒气,用量柔和声音重说了一遍,“玉母妃、三皇妹,今儿事都是我一时糊涂,做得不对,我给你们赔罪了……”眼泪“啪嗒”往下掉,“请你们原谅我。”
玉贵妃轻轻点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隆庆公主猛地一抬头,目光似要喷火!
上官太后伸手将她脑袋一按,抓了她胳膊,“走!跟哀家到懿慈宫去,好好说道说道你,免得你没规没矩。”扯了人往外面走,门槛处停下,回头说道:“皇上,好歹隆庆是你亲生女儿,看她才死了驸马可怜份上,往后就别再追究了。”
玉贵妃明眸水波流转,嘴角微翘。
心下明白,皇太后这话是对自己说。
意思是,隆庆公主是皇帝亲生女儿,千金万贵皇室公主,又是才死了驸马可怜见,——若是自己还不识趣,继续为难她话,皇太后第一个不会饶了自己!
呵……,乱臣贼子罢了。
上官太后拉着隆庆公主出了门,看似训斥,实际上却是变相保护,就算是皇帝,也不好意思再从母亲手里抢人。
一行宫人众星拱月簇拥着二人,上了凤舆,渐渐走远了。
靖惠太子长长松了一口气。
阿沅悄悄打量着他。
没想到,重生后第一次见面会是如此情形。
眼下靖惠太子,才得十六岁,比起前世多了几分年少青涩,模样和郗皇后并不相似,像武帝,只是没有那种凌厉之气,面相颇为柔和。听说他春天里刚刚册为储君,接着娶了太子妃,正是人生中得意一年,而此刻……,却只能脸色苍白沉默着,不敢随便多言。
看着他,不由自主想起了姬暮年。
心下微微叹气,上一世是自己误了姬氏母子。而这一世,自己绝不会像那个糊涂小公主一样,被人骗了身子,怀上身孕,自然就不会再让姬暮年倒霉了。
想来……,他会另外娶一房温柔娴淑妻子——
彼此人生不再相干。
******
姬家二房,绿荫幽幽后花园内。
姬暮年一袭流云浅纹白色长袍,头束白玉冠,当他面色沉静扶琴时,容颜清雅宛若玉色雕像一般,十分赏心悦目。
琴音淙淙,那修长手指下缓缓流淌,宛若林间清澈小溪。
“铮!”后一声,余音萦绕不绝。
“太子殿下今日匆匆进宫,出来却面带忧色。”姬暮年轻轻放好了古琴,起身到前面坐下,沏茶问道:“可是遇上了烦心之事?”
那茶是今春制云雾银针,茶汤二道,茶叶尖尖细细,浅碧色茶水里竖立漂浮,以银针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可惜靖惠太子无心赏茶,看也不看,“隆庆推了玉贵妃,磕破了头,还弄断了阿沅手指。”隐去了父亲粗暴做法,摇了摇头,“要不是皇祖母赶到,替隆庆求了情,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
姬暮年神色微闪,问道:“后来呢?”
靖惠太子叹气道:“后来我和母后去了懿慈宫一趟,皇祖母发了话,要隆庆跟着她吃斋念佛,佛前悔过一百天才准出宫。”
为了这个,姐姐还好一阵哭闹不愿意呢。
就这些?姬暮年心下觉得诧异,——玉贵妃磕破了头,沁水公主是断了一指,皇帝居然如此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见靖惠太子说话吞吞吐吐,或许有隐瞒吧。
不过重活一世,有些事情似乎不一样了。
前世自己这个年纪,因为父亲还,正过着悠然自得世家公子生活,并没有特意留心过皇室秘闻。
但当年那件事情实闹得太大,举国上下、人皆知。
而那之前,沁水公主去参加姐姐生辰宴席,无意撞见隆庆公主和河间王奸*情,然后就告诉了自己母亲。玉贵妃暗暗记下不揭破,派人跟踪隆庆公主行迹,等她找到河间王幽会时,带着人赶去,一举将二人捉奸场。
当然了,如此丑闻当时是严令封闭,只有皇室内部知晓。
但是后来出了那件大事以后,丑闻曝光,渐渐有流言传出,隆庆公主和河间王奸*情再也瞒不住,成了举国皆知大笑话。
而今生……,似乎另有变数。
姬暮年微微一笑。
自己不知道这变数到底是什么,但是老天给了自己重活一次机会,那么就不能白白浪费了。
前世因为身体原因,选择医道,想着避开仕途,只求平安,但却阴差阳错进了太医院,又稀里糊涂做了沁水驸马。以至于……,后白白葬送了自己和母亲性命,甚至连累伯父和堂兄丢了官,姬家一片惨淡。
今生绝对不能重复前世道路。
不仅如此,还要……
“暮年?”靖惠太子自己发了一会儿呆,抬头见姬暮年也发呆,还以为他是为自己担心,反倒安慰他,“没事,回头我再劝劝隆庆就好了。”
姬暮年淡然微笑,“是,太子殿下无须忧虑。”
作者有话要说:1本文是双重生哟~~
2隆庆公主事还没有完,后面先放松一下,把之前没有出场男主候选帅哥们,一起端上桌来,给大家瞅瞅~~~一紧一弛,免得大家神经崩断了~~
ps:男主候选人众多,公主很忙,站队须谨慎呀~~╭
公主很忙 12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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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河间王重重一拳砸桌子上,震得茶碗“叮当”乱响,犹自还不解气,伸手用力一拂,上好金边甜白瓷碎了一地。
一百天!隆庆公主太后身边禁足一百天!
河间王气得直喘气,以他性格和年纪,很少有这样失态时候了,咬牙切齿半晌,方才慢慢平复下来。
但是脸色依旧阴沉沉。
河间王妃找到书房时,便看见丈夫阴沉着一张脸,活像才死了老子娘,而且还被人把坟给刨了。
这是怎么回事?河间王妃下意识止住脚步,立门槛外,朝连廊上侍女招了招手,问道:“谁惹王爷生气了?”
侍女摇摇头,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进来吧。”河间王收敛了情绪,淡声道。
“原是不敢来打扰王爷。”河间王妃先找了个台阶,进了门,拣了一张椅子坐下,低声道:“宫里头才出了事儿,想必王爷外头已经听说了。”
“嗯,隆庆被禁足一百天。”
“唉……”河间王妃不免叹气,抱怨道:“要说皇上这几年实是……”不便说皇帝是非,只往心口指了指,“隆庆也是可怜,才死了驸马,就惹上了那一对母女,啧啧……,皇上还真是下得去手啊。”
河间王妃娘家姓郗,郗家这一代共有两个小姐,她是大郗氏,小郗氏是靖惠太子太子妃。因而说话时,自然而然向着郗皇后和隆庆公主,管明知道表妹性子骄纵,却是一副帮亲不帮理口气。
当然了,那是因为她不知道,皇家表妹已经爬了丈夫床。
她旁边絮絮叨叨,河间王却连嘲笑妻子心情都没有,满心烦躁,仍旧是隆庆公主不知轻重,无端端和玉氏母女起了争执,----她被皇太后禁足一百天,自己计划就要跟着耽搁一百天!
而这一百天,又会发生多少变数?!
----那女人真是一个蠢货!蠢不可及!!
河间王妃一面说,一面瞧着丈夫脸色阴晴不定,还当是为郗家愤怒,想到此不由说道:“王爷几时得空了,也皇上面前替公主开解几句。别不讲,单说王爷是由皇后娘娘养大,这份恩情就跟别人不一样。”
“行了!”河间王目光一寒,“你先回去,我还有事找幕僚们商议。”
河间王妃正说得有几分起了兴头,不免噎了一下。
“回去吧。”河间王很是能忍耐,哪怕被妻子戳到深痛心病,依旧还能面不改色,反倒放缓了口气,“今晚我去你哪儿歇。”
河间王妃已经三十多了,本来就长得平平,和王府里几房年轻美貌姬妾相比,差距那还是相当大。听得丈夫晚上要过去留宿,不由心头一喜,哪里还顾得上帮衬隆庆公主?就连方才被打断说话不悦,都给忘了。
像是生怕丈夫反悔似,赶忙起身,“好好,你先忙着。”
河间王根本没看她,一腔幽幽心思早就已经飘远了。
时光往前倒退三十几年,那时候慕容家还不是皇室,只是大蜀王朝一户寻常武将人家,数代子孙为朝廷镇守州郡。
当时慕容家一共三房人口。
大伯父袭祖上爵位襄阳县侯,任益州刺史;二伯父,也就是现武帝,任宁州刺史;父亲是兄弟之中小一个,祖母上官氏从小溺爱、管教宽松,便不如两位伯父英武能干,因而并无官职,只老宅之中侍奉双亲。
慕容一家相处还算和和睦睦,其乐融融。
唯一一件美中不足事,二房唯一哥儿长到两岁时,因为一场高热而夭折了。偏生那之后,郗氏好几年都没有身孕,而侍妾葛氏等人,要么怀不上,要么怀上养不住,总之,二房一直都再没有子嗣。
于是祖母上官氏做主,将自己过继给了二房夫妇抚养。
初几年,郗氏因为膝下没有儿子,亦是全心全意抚育自己,哪怕后面诸如葛氏、傅氏,陆续添了几个庶子,都动摇不了自己嫡子地位。
直到……,靖惠太子出生。
那时候自己已经十八岁了,不仅封了晋王,还迎娶了郗氏侄女,儿子钰哥儿,年纪比太子还要大几个月。当时郗氏不显山、不露水,对待自己和从前一样,甚至把钰哥儿接到宫中去抚养,美名其曰,给太子找个伴儿。
直到后来自己才明白。
郗氏之所以还待自己一如从前,是怕自己嫉妒,对年幼太子下手,所以不得不维持慈爱假象,甚至还要做得好。而接钰哥儿进宫抚养,亦不是为了给太子找伴儿,而是……,一个人质!
可恨自己后知后觉,还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幻象之中,直到今年,随着一道册封太子圣旨颁下,彻底粉碎了自己美梦!
十几年养育之情,十几年孺慕之心,口口声声“父皇、母后”,又有什么用?全都抵不过“亲生骨肉”四个字!
从前那些巴结讨好自己王公权贵们,渐渐开始疏远;早年那些奴颜献媚清客门人,纷纷辞别王府,他们就像哈巴狗一样,赶着去太子府门前摇尾乞怜,盼着能够成为入幕之宾。
为了这些,自己心情当然不会好。
有一次喝多了,火上头,因为几句口角不和,失手打死了府中一个姬妾,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偏生有人大做文章。
那姬妾原是良家子出身,父亲是个穷秀才,有心人挑唆之下,一纸状书告到京兆尹面前。若平时,以自己晋王身份,这点案子根本翻不起风浪,但是有人借机大做文章,又陆续找出不少其他罪状,以至于闹得满城风雨。
闹到后,皇帝下旨褫夺自己晋王封号,降一等,改封河间王。
河间王?呵呵,这算个什么狗屁封号?
是暗喻自己身处大河之中,朝不保夕吗?还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么看都是一个嘲讽,是自己一辈子抹不去耻辱!
自己……,终于变成了一个大笑话。
幕后人就是要告诉自己,她要自己什么位置上呆着,就什么位置,绝对不可以有别念头和任何不满!
否则可以把自己捧上天,也可以将自己打入地狱!
那人曾经把自己捧到了高点,又有了好选择之后,将自己毫无感情狠狠摔下,捧得越高、摔得越重,……终于粉身碎骨!
******
“老实说,驸马到底是怎么死?!”上官太后沉声问道。
隆庆公主捧着受伤手,脸扭到一边。
郗皇后亦是皱眉道:“你皇祖母问你话呢?”什么驸马失足落水,这种谎话只能场面上遮掩一下,只要有点脑子都不会相信,喝斥女儿,“不老实说,往后你再出了什么事,我和你皇祖母都不会管你!”
管我?隆庆公主心中一声冷笑。
母亲和祖母心里,只有太子,只有未来皇帝,生怕自己惹出事激怒父亲,给弟弟脸上抹黑,自己不过是她们一个包袱罢了。
她不由想起了堂兄河间王。
当时商议应对计策是,就说驸马和侍女画屏酒后通*奸,被自己发现,一时气恼就杀了画屏,驸马就和自己对吵。堂兄闻讯赶来劝架,争执之中,堂兄听驸马不停辱骂自己,辱骂皇室,一时激愤就失手杀了他!
----堂兄处处为自己着想,半点责任和委屈都不让自己担。
不像祖母、母亲还有弟弟,对自己如此冷淡,不用说偏心父亲,居然生生折断自己二指!那小丫头手指多细多脆,自己一时不防才掰断了,而自己两根手指,比小丫头何止粗了四、五倍?
父亲生生折断,得用多大力气?心中得有多深恨意?!
----半点父女情分也无,如同仇人。
对比之下,堂兄河间王自然是千好万好,因而临时换了台词,眼泪“簌簌”落下,哽咽道:“驸马……,是我杀。”
“你说什么?!”上官太后和郗皇后皆是大惊,互相对视了一眼。
“你真是糊涂啊!”郗皇后气得发抖,指着女儿骂道:“驸马有个侍妾是多大事儿啊?你看着心烦,把那贱*婢处置了就是了,都不用你沾手,怎么能谋杀亲夫呢?!”
话一出口,当即心惊肉跳顿住,“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没了。”隆庆公主含泪摇头,“驸马和那贱*婢都死了,除了我,再也没有人知道了。”她开始瞎编谎话,“当时我一时气愤杀了那贱*婢,驸马舍不得,就和我吵了起来,我们拉拉扯扯之间,就失手把驸马也给……”
----这世上只有堂兄对自己好,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想到此处,隆庆公主眼泪越发汹涌。
她一面念着奸*夫堂兄好处,一面是把妹妹恨到了骨子里!自己是堂堂正正皇室嫡长公主,那小丫头不过是妃嫔所生,父亲居然为了妹妹,亲自折断了自己两根手指,这个仇,不—能—不—报!!
******
阿沅手指头与其说是折断,不如说是关节错位,附带一些软组织挫伤,这种外伤,一般都是年纪越小好得越,因而不过七、八天时间,就已经长得差不多了。
只是微微还有些疼,不敢用劲。
这些天,阿沅每时每刻都被当做重病号对待,吃饭喝水有人喂,穿衣洗澡就不用说,原本就是被人服侍,甚至就连走路都有人抱着。
喂!伦家受伤不是脚好伐?!
阿沅抗议了几回,但是均以失败而告终。
然后又是不能吹风,又是不能跳动,生生把她摁床上躺了十来天,就算她不是真小萝莉,也有点闷得受不了了。
每次武帝过来时,就不停拉着皇帝爹哭诉,“好闷,好闷,我要闷坏了。”
如此努力哭诉了十几天,武帝见女儿手上伤也好了,确也是闷坏了,终于松了口,与玉贵妃商议道:“不如……,让小阿沅去学堂吧。”
阿沅泪流满面,----爹啊,你是怕我不肯上学,才故意这么做吧?罢了,好歹也是应试教育走出来,上学就上学吧。
公主上学,伴读那是必须!
阿沅打量着自己两个小萝莉伴读。
高个儿小萝莉叫姜胭脂,是兴平长公主女儿,长了一张鹅蛋脸儿,眉目娟秀、爽朗大气,----前世自己见到她时候,已经是睿王妃了。
那时候她急巴巴护着自己,要找豫王妃评理,这份人情自己还记得,因而上前笑眯眯拉了她手,“胭脂姐姐。”
姜胭脂微微惊讶,去年过年进宫时候,这个小表妹还一副傲慢样子,怎地才过了半年,就变得如此和气了?不过对方身份尊贵,又是皇帝受宠小女儿,自己是来做伴读,当然希望有一个好转变和开始。
因而福了福,含笑道:“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阿沅又朝另外一个看了过去。
冤家路窄,另外一个小不点儿周宛宛,正是隆庆公主独生女儿。
阿沅看着比自己小几个月外甥女,喊了一声,“周小姐。”
一个称呼闺名,一个称呼姓氏,亲疏立见!周宛宛皱了皱眉,不由想起母亲咬牙切齿样子,“那个作死死丫头,不得好死!”
母亲一直和小姨合不来。
不久之前,母亲弄断了小姨一根手指,外祖父就亲手弄断了母亲两根手指!当时自己光是听到这个消息,就已经觉得痛得不得了。
所以对这位小姨,真是又恨又厌又怕。
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她又给自己难堪,故意显得她和姜胭脂亲热,和自己生分,想到此处,不免有些鼻子酸酸儿。
上前委委屈屈行了礼,“见过公主殿下。”
阿沅和隆庆公主一向不卯,本能对周宛宛客套疏远,没想到一句称呼,就惹得人家小姑娘眼泪汪汪,倒有些过意不去,何苦让一个小姑娘哭哭啼啼呢?自己可不想难为她,况且她若是去隆庆公主那儿告一状,只怕又要惹出别麻烦来。
因而拉了拉对方袖子,笑嘻嘻道:“宛宛,你怎么了?”
周宛宛目光一跳,这么就察觉到自己心思了?她还换了称呼,又是一副笑眯眯样子,只怕没安什么好心,顿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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