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蝇尾巴
谢神威沉默不语。
谢大爷笑嘻嘻的插了一嘴:“呦呵,不得了哇不得了,咱家里总算出了个品衔最低的将军了,哦不,还没到将军不是?想当年本大爷......”
“这不还有一个校尉么?”
谢神威淡淡地打断了谢大爷的话,顺便瞟了一眼谢神策。
谢神策一怔继而愤怒:这都能中枪?
“呵呵,本博士这个振威校尉只是个散职,而已,不值一提哈,不值一提!”谢神策装作风轻云淡,顺便将“本博士”三个字咬的重重的。
谢神威再次随意的瞟了一眼谢神策,“那又如何?文职在家里还不是最低?”
谢大爷在一旁贱贱的笑道:“不得了哇不得了,咱家总算出了个品衔最低的文官了!”
谢神策心中愤愤不平:不就是一串佛珠吗?你自己求了二十年都求不来,不能怪我啊,我又没抢。
这就是谢神威的强大之处,他总能用最少最简单的话将别人打败或者将祸水东引。
谢神策真的不想呆在这里听两个武痴无耻了。只能怪自己文职武衔都是谢家最低了。
很快,一家人就坐上了御赐的车驾,前往皇宫了。
这是谢神策第三次来皇宫。
也是第一次从玄武门直接进皇城。姐弟三人在老太君的带领下,经陶光园过凝碧池,来到了太后所在的万寿宫。
谢神策第一次见到太后。
太后是个很年轻的老妇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太后看起来真的很年轻。老太君已经七十多岁了,早已满头华发,而太后却只在两鬓有些许白发,脸上竟是皱纹全无。
谢神策很惊异于皇宫的驻颜有术。
谢神裴与谢神威是每年都来的,所以太后对他们并不如何表示,直接让一名宫女去请婉婷公主去了。谢神策不禁暗暗为谢神威担心。
正担心着,太后就问话了:“凤之这相貌,真是得了太傅的真传,居然如太傅当年一般,谦谦如玉。凤之可有十五了?”
谢神策恭敬的答道:“回太后话,刚过了十五。”
太后微笑着说道:“早就听说你与那王家的小丫头定了亲事,你这十年来都在淮扬,与那小丫头朝夕相处,想必是青梅竹马,日后也必然琴瑟和谐了。”
谢神策汗颜,怎么太后专门喜欢探听人隐私呢?
谢神策腼腆的笑了。
太后又说道:“不知那王家丫头何时过门啊?”
谢神策心里一紧,看了奶奶一眼,之见奶奶好似丝毫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谢神策的心有些失落。谢神策注意到身边的谢神威握住杯子的手也紧了一下。
然而这终究是无法回避的事情。
谢神策老老实实地说:“回太后,此事,我也是不知的。”
太后哈哈一笑,仿佛是没有听到谢神策自称“我”这么不敬的词似的,说道:“你自然不知道了,文昭是你兄长,他还未成婚,你怎么能娶妻?你要想王家小丫头过门,这事儿啊,还的看哀家的意思。”
谢神策担忧的看了谢神威一眼。
谢神威面无表情。
太后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此事还要看哀家的意思吗?”
谢神策低头苦笑,抬头时已是一片平静,看着太后,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太后于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和老太君唠嗑别的了。
谢神策知道,谢神威娶婉婷公主一事,已经没有后路了,除非谢神威敢抗旨。
谢神威的指关节微微发白,脸上却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就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谢神威很平静。
谢神策敢打赌,谢神威此时的脉搏心跳都不会变快。
谢神策有些担心的用肘碰了碰谢神威,谢神威回了他一个淡然的表情,谢神策提起的心就放下去了。
果不多时,婉婷公主便愉快的来了。
婉婷公主欢喜的向太后请了旨,带着谢家兄弟去了皇后的永*。
谢神策得到了解放,总算不用在这儿听两个长辈说些佛经了,谢神策在滁州就已经听佛经听到呕吐了。
谢神策得到了解放,谢神威却进了监牢。
咦?谢神裴呢?哦,原谅我没有提起,她还在万寿宫陪老太君与太后唠嗑儿......
(ps:表示大降温,穿上了三条裤子,身高带来的灵活度大大降低......
上午有课,今天的第一章就先发了。)
乱世权臣 第六十二章 一顶稚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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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神策对于皇后娘娘并不觉得如何“邪恶”或是强势,很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皇后娘娘在第一次见面时候表现出的亲和力。
而谢神威绝对不这么想。
皇后娘娘的永*里,已经有了大批的诰命妇人、大批的诰命妇人的女儿以及儿子,但这些人只能有少数才能被皇后娘娘亲自在除夕宴前召见。
即便是与民同乐,那也不是与所有民。皇家即便亲和,那也是有标准的不是?
婉婷公主领着谢家兄弟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进入了永*的花园。
“好俊俏的两个后生,是谁啊?”
“居然让婉婷公主亲自领进去的。”
“嘘,好像一个是谢小先生。”
“哪个谢小先生?”
“还能有几个谢小先生,就是谢太傅的孙子!”
“哎呀,那刚才岂不是就是谢家兄弟了?”
“我的儿子什么时候也能如此风光......”
谢神策与谢神威到了花园中,皇后娘娘正与几位诰命夫人在谈笑风生,不时有大笑传开。
6, 此时的天空居然又飘下了小雪,雪落枝头分外晶莹剔透,将园中的微黄的腊梅花点缀的格外可爱。
当然最可爱的还是穿着各式袄子将笑脸窝在毛茸茸的领子里的各位诰命夫人......的女儿们。
谁说晚清照片上没有漂亮女人古代女人的漂亮就都是吹出来的了?
这不是坑人么?
谢神策一眼望去,七八个个妹子中就有四、不五个可以打八十五分以上。
眼见谢家兄弟来了,连忙有小太监搬来锦墩,皇后娘娘赐了座,为众人相互做了介绍,便开始了无聊的座谈。
这个无聊当然是对于在场的唯一两个男人来说的。
也许是因为加了两个年轻人的缘故,此时聊的话题不再让人大笑了,也许又是因为两个年轻人生的英俊,在场的姑娘们也显得有些拘束了。
没过多久,话题来到了兄弟二人身上。一位穿着二品补子的夫人看着谢神策对皇后娘娘道:“久闻婉婷公主随谢小先生学习,今日才是第一次见到小先生风采,果然文质彬彬,一表人才。”
这位夫人,便是当场朝吏部尚书的夫人。
皇后娘娘笑道:“莫看这孩子年岁不大,学问还真是没得挑,以往婉婷的授业先生不乏名师,家兄也是教过一段时间的,然而婉婷顽劣,颇难开窍,以致本宫日夜哀叹。所幸遇到了这孩子,不知用什么法子,居然让婉婷喜爱读书了,许多功课居然都能很好完成,连人也跟着活泼了。”
尚书夫人好奇道:“哦?司马大家都教不了?不知谢小先生用了什么法子竟如此神奇?”
谢神策笑道:“小子年幼,哪敢让夫人称先生。其实哪有什么法子,公主本就天资过人,一点就通。不过是公主喜欢听一些故事,将书中内容编成故事,公主自然学的更快了。”
尚书夫人笑道:“原来竟是此种方法,倒也真亏你想得出来,确是巧妙。”
另一位同穿二品补子的,是工部尚书夫人,笑道:“谢小先生的才华自然是无可挑剔的,我家那个在太学,以往总是厌倦读书,自从谢小先生执教太学以来,他竟认真了许多。”
又有一位夫人道:“是啊,久闻谢小先生大名,难得一见,今日又是除夕,不如请小先生作诗一首如何?”
皇后娘娘笑道:“凤之啊,你是我侄儿,可不能在此时露了怯,本宫命你就这除夕作诗一首,以表祝贺。”
谢神策心里苦笑,果然,就逃不出这种圈圈。
皇后娘娘话一落音,众位夫人都跟着应和,几位小姐也面露期望。
谢神策心里虽然不愿意,但既然皇后下旨了,便不得不做了。于是起身,看着纷纷而落的雪花,对着散发淡淡香气的腊梅,略一思索,便成诗一首:
方晴又雪缀枝头,暗香浮动黄昏后。
值此寒冬期元日,正应来年春锦绣。
谢神策说完,伸手接下一片雪花,一挥手,洒然一笑,然后落座。
皇后娘娘率先笑道:“好诗!好诗!正合此园中真意!”
众位诰命夫人与千金小姐也都齐声喝彩,一时间热烈欢喜。
一位小姐道:“小先生适才片刻成诗,实在天才,然而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神策笑道:“请小姐指教。”
那小姐道:“指教不敢,小女子自觉是做不出来如此佳作的,然而仔细品味小先生此诗,却觉得......过于冗长。”
此言一出,先前叫好的众位诰命夫人不说话了。就连她母亲,工部尚书夫人都觉得她此言不妥,早知你痴迷诗书成了这个样子,今日便不该带你来。
皇后都说好了,你现在说这首诗有瑕疵,不是说皇后不会赏诗么?就算在平时也是不讨喜的,何况在大年三十?
谢神策却不在意,这首诗不是他剽窃古人的,而是他自己的,本来就是随便应付一下,因此也不怕人挑刺。于是装作低头思索的样子,然后到:“听小姐这么一说,倒还当真如此了。”
那小姐又道:“如此,该如何修改呢?”
谢神策笑道:“其实,还是一句话的事,腊梅花开了,姹紫嫣红还会远吗?”
那小姐眼神陡然明亮起来。
谢神策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看来不抄袭、不剽窃,以我的才华,在这个万恶的看才不看脸的时代,根本没有出头之日啊。
皇后娘娘笑道:“好一个‘腊梅花开了姹紫嫣红还会远吗’,说得好,说的真好。”
谢神策看着皇后的表情,不似虚夸,是真的赞赏,便也笑了。
随后皇后便话锋一转,当着众人的面说道:“你们都知道谢家小先生,却不知道谢家还有位才俊吧?”
众人将眼光看向了在场一直沉默的谢神威。
这次开口接话的却是谢神策在刚才皇后介绍的时候印象很深刻的兵部尚书夫人——司马弼的夫人,谢神策听她说道:“自然是知道的,谢家年轻一辈,唯有两人,一文一武,却都堪称国之栋梁,文有谢小先生,武有威侯世子,娘娘,不知我说的可对么?”
皇后娘娘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嫂子,笑道:“自然是对的,太傅有两个好孙子,威侯有两个好儿子啊。”
“我听说世子在前两年一直在西北军中?”司马夫人问道。
“哇。”
“原来如此。”
场间响起许多惊叹声。知道此时,才有人知道当年谢神威竟然是去了西北军。谢神策不禁暗想,果然,当年大哥被逼离京,很可能就有司马弼的影子。
谢神威道:“确如夫人所言。”
皇后叹气道:“西北向来是虎狼之地,听说你是游骑兵?”
稍微对军事有一些了解的,都知道游骑兵向来是军队中最危险、死亡率最高,却也最精锐的部队了。
于是场间又响起一片惊呼声。
威侯世子在西北军两年居然只是一名游骑兵而不是去镀金休假?
谢神威点头道:“是的。”
众人再叹。
皇后颔首微笑道:“你能耐得住寂寞甘于委身边军两年,殊为不易,婉婷,将那顶雉尾冠拿来,本宫要将它赐予我大晋的勇士。”
婉婷公主在众诰命夫人以及小姐艳羡的目光中亲自去取雉尾冠。
谢神威嘴角微动,最终还是拱手低头说道:“无功不受禄,臣微薄功劳,不敢当此荣誉。”
皇后看着他笑而不语,等到谢神威抬头时才说道:“本宫说你当得,你就当得。”
谢神威道:“如此,谢皇后赏赐。”
皇后满意的一笑,道:“不必多礼,该是你应得的,陛下与本宫,自会赏罚分明。”
很快,婉婷公主便拿来了一顶雉尾冠。
有数名诰命夫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那顶雉尾冠平淡无奇,实在不起眼。说好听点是古朴庄重,说的直接点甚至就是样式陈旧了,整个雉尾冠除了上面的锦鸡尾能看出来是新的,整个冠身都十分有时间感。之所以不是历史感,是因为它的历史实在不长。
这么一顶雉尾冠送人,真的很让人吃惊。
让这几名诰命夫人吃惊的,却不是皇后的吝啬,而是皇后的大方。
因为这顶雉尾冠是皇帝年轻时候用过的!
相当于御赐,而御赐之中,以贴身帽服为最高等级,赏赐这么一顶雉尾冠,就等于可免死一次了。
把皇帝用过的帽子带头上,谁敢向你动刀子?
关于这顶雉尾冠,其实还有许多秘闻。
周所周知,皇帝曾经是大晋三大美男子之一,相貌气度自然非凡,晋都中爱慕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场间这数位瞪大眼睛的夫人,便有那么一两位是曾经皇帝的脑残花痴粉。
而皇帝曾经任御林军统领,这顶雉尾冠便是二十多年前常戴的!
当年晋都流血政变时,五皇子便是配着这顶染血的雉尾冠,最终登上了皇位。
记得当年故事的人,自然记得这顶雉尾冠。
哪怕二十年过去了,依然会有人谈冠色变。
而皇后就是要把这顶雉尾冠在除夕当众赏赐给了威侯世子,是何用意?
先前惊讶的几名夫人不着痕迹的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司马夫人。
司马夫人神色平和,嘴角甚至挂着淡淡的微笑。
然而另外几名脑子灵活的夫人,便瞬间联想到了最近大晋上层贵族之间流传的一件事情:皇帝想招威侯世子为驸马。招驸马的,正是此前捧冠婉婷公主。
那么皇后赐冠,此举就大有所指了。
一念及此,便有两名夫人恍然大悟。也有人则是暗中叹道可惜。
暗道可惜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的,在场的如礼部尚书的夫人,数年前就准备把自家丫头送进威侯府,一直在试探,却一直得不到准信,起初还以为是谢家看不上她尚书之女,大为恼火。此时才知道,谢家竟然是早有谋划的。
而看这情形,显然不会是近期达成的结果。
礼部尚书夫人微微自嘲一笑,原来,这手布局,竟是如此的早。可惜了一个好女婿。
不过......威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么?唔,此事可期。
礼部尚书夫人在心中暗暗计较着,想着稍后可要好好观察观察威侯大女儿的相貌是否端正,体态是否利于生养等等。
谢神威在婉婷公主含情脉脉的眸光下,古井不波的收下了雉尾冠。
不久,便有太监来了,通传谢家兄弟前往含元殿。
除夕宴要开始了。
(ps:手残,不小心删了稿子,好容易及时补回来......)
乱世权臣 第六十三章 一场无聊的大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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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此时已经暗下来了。
宫中各处早已挂上了象征吉祥的大红灯笼,整个晋都,都笼罩在柔和的光芒中。
含元殿乃是皇城第一正殿,可容数万人,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入场了。不过看着装,多是绯、绿为主,可见越是地位高的人越是最后出场,是每个时代共同的的惯例了。
自有小太监将兄弟两带到了谢太傅处,此间只有男性,女眷有太后皇后领着单独在另一大殿举行晚宴。
谢神策在偏殿看到了不少太学熟人,一一寒暄作贺相庆。让谢神策吃惊的是,他居然看到了周锦棉。
谢神策当然不可能一眼就看到周锦棉的——周文书的相貌特征实在不凸显,谢神策其实是被周锦棉叫住的。
这让谢神策实在和很尴尬。因为周锦棉在叫住他后说了一句话。
“小侯爷啊,从你进来时算,我们已经照过好几次面了,我已经喊了你三遍了,你居然都没看到我?”
谢神策赶忙道歉,心中暗道:这不怪我啊,你长得实在太普通,太让人过目就忘了。
之后周锦棉便要走,$7他只是来送文书,稍后还要回缇骑司处理*。
谢神策惊讶道:“你是缇骑司文书官,正四品的官儿了,怎么不参加除夕宴?”
周锦棉笑道:“缇骑司中另有安排的。”
随后两人作别。
等到了时辰,百官便在谢太傅的带领下依次序进殿,向皇帝朝贺。先是祝词,然后是百官拜贺、外国使节拜贺等一系列的程序。
各种程序过程极为繁琐复杂,谢神策与谢神威又是分开的,只得跟随人流移动,好容易等到结束,中午的两碗牢丸早就消化完了,此时前胸贴后背,饿得厉害。
好容易等到结束,谢神策便找到了谢神威,兄弟两是可以在老太傅身边侍候的,因此就撇了同僚,一同到了老太傅身边。
此时宴开了,谢神策与谢神威就坐在老太傅两边,谢神威专心的听老太傅说着什么,谢神策则是专心的吃。
皇帝陛下并没有好大喜功的让人专门在宴会上歌功颂德,虽然有不少大臣在之前做过了,谢神策还是很感激皇帝的体察臣情——一个仪式弄了近两个时辰,这都二更天了!
虽然歌舞很吸引人,教坊司的乐伎表演的很卖力,一群年龄不大的小姑娘不畏严寒,用生命与肢体诠释着艺术与青春,在大殿中释放着激情与性感,但谢神策还是埋头痛吃。某一个瞬间谢神策坐直了身体吞咽下一大块肉时,这个端正的坐姿正好被坐在最上面的皇帝“不经意一瞥”注意到了,于是皇帝很是欣慰:这孩子心性果然还是纯良。
这是在大殿上,用的是古礼,所有大臣都是单独的一张榻几,身边允许有子侄在侧的。而谢太傅为当朝文官之首,即便六部尚书也对他执晚辈礼,所以自然在皇帝左手第一位,这个位置。恰好不在皇帝的最佳视野内,因此皇帝竟是一直保持着那一瞥时对谢神策的感觉。
待谢神策胡吃海喝够了,便是今晚除夕夜的重头戏:驱傩舞。数十名带着狰狞面具扮作方相氏的舞者手持戈盾,大跳带有原始宗教色彩舞蹈,配合上光影效果,让含元殿顿时陷入了一种诡异恐怖的气氛。谢神策很不喜欢这种氛围,感觉是一群人围看跳大神的。
然而这时候貌似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严肃且庄重的。因为在近几十年的大晋,并不是风调雨顺的,为了祈求更好的年岁,这种傩舞在大晋的每道每州县,都会经常上演。
谢神策很想对皇帝说,每年花那么多银子修河工,实在不如在黄河两岸少开垦多种树。跳这种劳民伤财的傩舞真的不管用的。谢神策自然不会傻逼比的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当然他也不会在以后任何不必要的时候说出来。
许多人就靠着举办这种大会吃饭呢。他不会蠢到没有任何好处就去砸别人饭碗拉仇恨。
然后便是杂技等各种表演,将要举行完毕时,已经是三更时分了。
终于一声钟响,迎来了新的一年。
这一声钟响,开始了正隆五年的第一天。
然后百官向皇帝拜年,皇帝分发红包。
不要笑,是真有红包的。不过象征意味多于实际价值罢了。
然后又是一系列的程序过后,百官就可以回家睡觉去了。
谢神策此时困得不行,恨不得长四条腿飞回去。他是最讨厌程序的了,李阎王、大师兄、大伯、老爹、爷爷、谢神威、贺若缺甚至周锦棉,都是实用主义,怎么方便怎么来的,像今晚这样的宏大的堪比春晚的大型文艺汇演,其中的如同高数般纷繁复杂的仪程让谢神策险些累倒。
谢神策很佩服皇帝,因为所有这些大臣都没有皇帝累。
到家就直奔床铺,鞋都没脱,昏昏睡去。
就在谢神策感觉刚睡下一刻钟不到的时候,就被一阵推搡弄醒了,谢神策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一看,是彩衣这个丫头,谢神策迷迷糊糊的问道:“这才什么时辰,就要起床?”
彩衣一边帮谢神策整理衣服,一边答道:“少爷忘了?今天早晨六品以上的京官是要进宫给皇上皇太后拜年的。少爷得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谢神策心下颓然,京官果然不是好当的,过个年都不安稳。
梳洗完毕,谢神策草草的吃了块麻饼,喝了碗粥便准备上马车出门,这时候彩衣追上来,往谢神策手中塞了两粒银角子,说道:“少爷,拜了年还有大朝会,时间不短的,估计少爷回来都到下午了。你进宫门前再买点吃食垫垫。”
谢神策笑道:“还是你乖啊,绿儿那死丫头估计还在睡懒觉吧?”
彩衣一笑,转身便回去了。
谢神策惦着手中的两粒银角子,因早起而生的起床气很快消失。
谢家的几辆马车一路行驶到宫门前,谢神策喊了声停,然后下车到老太傅车前,问道:“爷爷可要吃些东西?”
老太傅问道:“吃东西作甚?你早上没吃么?”
谢神策道:“这不待会还有大朝会吗?万一饿了,好歹先垫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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