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蝇尾巴
“两位......好久不见啊。”
谢神策走下来,面带微笑。
这两人,便是曹八岐与葛猴子。
只是这次见面,与数月之前分开时候,相差了太多。
那时候甚至有限惺惺相惜,这回就是恨不得食肉寝皮的仇恨了。
“哼!我早猜到你有问题!你不是燕国的鱼池子!你是晋人!你这个......”
一声闷响,将要破口大骂的曹八岐被人一拳打在腹部,曹八岐吃不住痛,蜷缩的厉害,眼神却再凶厉几分。
一旁的葛猴子奋力挣扎,全力之下,两个彪形大汉几乎弹压不住,差点被他逃脱了出去,然而差点终究是差点,葛猴子没能挣脱。下一刻,葛猴子便被按在地上,肋下狠狠的挨了几下,老实下来。
“你早就发现我有问题?很好,其实我也没想怎么样瞒你,真要设圈套,你的人活不下来几个。犯不着带着你们那么多人,还要时刻防备。破绽肯定是有的,你们能发现也是正常,发现不了才不正常。”
“不过能忍到最后都没有说出来,也算本事了。可能是怕当时说出来我翻脸,你们回不去,嗯,明哲保身,我明白。”
“只不过我好奇的是,你们怎么会被押过来......据我所知,除了在第一时间投靠官府的天师詹阳子,其余的,西风领、十八盘,还有你的百丈崖老龙潭,都应该被扫平了,你没有逃走,也没有直接去燕人那边?”
曹八岐恶狠狠盯着谢神策,没有说话。
“哼哼.......”一直看着的霸王花说话了。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投靠燕人,只是想当狗,都没有狗洞给他钻......他曹蚯蚓是个什么德行,我最清楚不过,因此略施小计便见他擒获。”
“不过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完全没有头脑的蠢驴,还知道分头行动......只不过让人笑话的是,哈哈,怎么会想到跟葛猴子两人各带一队,一个蠢货加另一个蠢货,不是聪明人,是两个蠢货,所以我只要抓住了一个,放出风声,另一个也就乖乖上钩了。”
谢神策愕然,有这么一个了解自己的对手,曹八岐输的不亏。再看曹八岐的表情,谢神策就知道,这个在山东道可止小儿夜啼的赫赫凶匪,面对眼前这个女子,实在是弱小的可以。
“曹八岐没有了他那个准岳父,没有了他那个不鸟他的媳妇,就是一个只有蛮力的蠢货,不足为惧。”
“霸王花,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这个混蛋,你很厉害么?侮辱老子......”
看着曹八岐的暴怒,谢神策开始在心里相信,他的确是被霸王花吃的死死的。
于是谢神策对霸王花所说的,曹八岐的准岳父,以及鸟都不鸟他的媳妇,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似乎看出了谢神策好奇,霸王花在用拳头让曹八岐闭嘴之后,嗤笑道:“曹八岐有一年下山抢粮,抓了一对外地来的父女上山,自此就变了许多。那女子生的并不很漂亮,但小家碧玉,自有魅力,曹八岐迷上了她,说非她不娶,只是那女子坚贞,不愿嫁一个没文化的土匪,于是这门亲事,就告吹。”
“若只是如此,父母之命或许也能改变些什么,但偏生那老头儿是个老儒生,知道不少东西,为人却死板,同样看不上目不识丁的曹八岐,说哪天曹八岐考上了状元才会将女儿许配给他。哈哈哈哈.......曹八岐这文盲怎么可能考得上状元?于是这件事等若是无限期的搁置了下来,这是马匪尽人皆知的事情,这也是山东道马匪最大的趣闻。”
霸王花无情的打击着曹八岐,让谢神策很是无语。
这么说,这个曹八岐倒也是个可怜......的文盲了。
于是如此一来,谢神策对霸王花口中所说的父女更加好奇了。
然而好奇归好奇,这份好奇心针对的内容,于现在来说并不是重点,谢神策更想知道的,其实还是曹八岐如何败退的。
“魏燎此番决心要整治山东道马匪,既然那狗天师投降了,我们不降,或者说魏燎心里根本就没想过给我们投降的机会,所以我们被坚决消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既然打了,我都败了,他曹八岐就没有理由不败。”
“先前一段时间,不知曹八岐从哪里听说什么宝藏的事情,还是皇朝阁宝藏,侃侃而谈,说的确有其事,于是我们每人都安排了人跟他过去。不求发财,只求别因为什么钱财伤了彼此的交情。但曹八岐这傻子明显是被骗了,什么皇朝阁宝藏,都是空的,他倒是回来了,我们的兄弟全部折在其中了......”
听着霸王花有些愤慨的诉说,谢神策大约明白了曹八岐一行人北上的原因了。
也难怪山东道马匪能在关外聚集超过百人的规模了,原来是合伙的。只是这合伙关系却并不怎么牢固,于是大败也在情理之中了。
而霸王花说他们的人全部折在里面,这恐怕就是之前霸王花对曹八岐下手格外狠辣的原因了。
霸王说的很有道理,什么曹八岐目不识丁偏要跟人玩阴谋诡计是找死啦,文盲说话偏生喜欢掉书袋是东施效颦啦等等,让谢神策深以为然。
只是一点,霸王花说皇朝阁是假的,殊不知皇朝阁是真的,谢神策还在里面住了个把月。
“当真不准备归附我?”
“你特.......以为你是谁......晋人的谍子,爪牙,不就是缇骑么?爷是光明正大的汉子,不屑与你为伍!你们这些生活在黑暗里的爬虫,也看不上,哈哈哈......你要是缇骑司提督我还会考虑,不过你最多不过一个小啰啰,凭什么让我投降?”
谢神策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问道:“如果我是缇骑司提督,你就归降?”
曹八岐怔了一下,显然是被谢神策认真的态度震住了,然而随即就爆发出了猖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这毛刚长齐的娃娃,你是缇骑司提督?你怎么不说你是西北军大帅呢!”
“......我真是缇骑司提督。不过是前任,我叫谢神策。”
“你......哈哈哈哈,老子还是呃.......你说什么?”
“我说我叫谢神策。”
“谢.......谢什么?”
“谢神策......前任缇骑司提督。”
“啊......啊......”
曹八岐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葛猴子也长大了嘴巴。
娘咧,特么大嘴巴真......贱啊。
乱世权臣 第六百零六的章 陈华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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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雪花片一样的急报,略过兵部与政事堂直接呈送到晋帝的御书房时,坐在御书房中几位不动如山的大佬,都坐不住了。
“这是......三天的军报?”
三天累积起来的近两百封各种军报,御书房的小太监用小框子搬了三趟。
晋帝坐在龙椅上,手指轻叩扶手,说道:“三天累计的军报,包括了山东道、河北道、山西道,关于军情、粮草、军略的一百九十三份急报,诸位爱卿,可分捡着看一看。
晋帝说完,御书房中的数人没有人开口,更没有人伸手去拿,皆尽眼观鼻鼻观心。
晋帝也不着急,似乎就愿意一直这么等下去,直到有人开口。
良久,有人的鼻尖开始渗出汗水,有人放在膝盖上,笼在袖中的双手已经颤抖,如果不是官袍足够遮汗,某些人的后背已经有汗迹了。
再大约一炷香时间,户部尚书陈华第一个起身,从三个框子中,抽出一叠,一本本仔细观看。
有了开头的,剩下的军报在很短的时间被“瓜分”完毕。
晋帝看着这些人,嘴角若有若无的有一丝笑意。
这个朝堂,自从有些人离开以后......还真是一下子就老了。
以往的时候,无论是老太傅,还是那个粗野的屠夫,还是温文尔雅的司马瑜,还是那个有无数奇思妙想的年轻人,御书房中从来就不缺少说话的声音。
只会在朝堂上,指使爪牙挑起战端,然后在幕后自以为是的运筹帷幄。
谁能真正的解决问题?
谁能真正为朕分忧?
当年在秦国以微弱优势取得函谷关大战的胜利之后,他坐在含元殿的台阶上,失魂落魄,是一个老人站在他面前说,事情还远未到绝望的时候。
当年南宋入侵,朝堂上下手足无措的时候,品级远未到一流武将的谢衣大手一挥,在含元殿上吼出了一个字——打!
当年因为西北漕运,朝堂上险些弹压不住的时候,是一个年轻人在众多大佬面前,侃侃而谈,从种树到疏浚河道,再到保证漕运,舌战朝臣,让一众重臣为之侧目。
就不说当年反武派声势如日中天的时候,有人以杀止暴,护了大晋平安。
然而想到这些,晋帝心中又是一阵烦躁。
朕对他足够重用了,表示足够明显了,为什么他还是要背叛?朕数次饶他性命,他却不思回报,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杀死宫中派出去的人,难道朕的宽恕如此的不值钱么?
晋帝心中恼怒至极,对谢神策,对谢家的杀意已经提升至顶点,虽则脸上没有表露,但周身却已经冷冽。
陈华似乎不经意间抬了一下头,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陛下,臣有言。”
又是陈华第一个说话。
晋帝微微点头,示意陈华说话。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陈华身上。
过分灼热的目光,让陈华有些不适应,同时心中也有些得意。
这种羡慕、嫉妒、乃至是企盼陈华出丑的视线,让陈华十分享受。
历来作为户部尚书,他的存在感要比谢裳高很多,然而作为真正身处大晋权力金字塔最上面的那一小撮人,陈华知道,自己在晋帝心中的分量,其实并不比谢裳重多少。
甚至在某些时候,以为谢衣与谢家兄弟的原因,他陈华还要比谢裳轻。
他陈华,堂堂打进哦户部尚书!在大晋的分量,居然比一个户部左侍郎底!
这是不可想象的,这是不能被接受的!
陈华做梦都想有一天,他能真正对谢裳颐指气使,不不,颐指气使有伤身份,他想要的是,随时随地,能够让谢裳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被他请去喝茶。
然而陈华知道,依照谢家一门四人同朝的情况发展下去,他永远没有这个可能。
这个可能,尤其在谢神策粉碎了泉阳四姓的倒武之后,降到了最低。而随着谢神策权势的日益上升,他在晋帝心中的地位,就日益“低微”。
是的,低微。
掌握国家财政的一号重臣,在皇帝心里,其实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因为有人能够完全取代他。
这是可怕的。
因此在那些年,陈华很低调。
异常的低调,也异常的听话,虽然有时候依然很高傲,但那只不过是接着门第做出来的表象,用以麻痹敌人的。
就像他不及时的与郑克明撇清关系,第一时间配合很多人将郑克明树立成叛国贼形象,随后又和赵宏泰划清界限,让人以为他孤高自负。
这一切都是表象,都是伪装。
因为他怕有人对他下手。
缇骑,相对正常的制度而言,实在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这个存在,打破了权力与权力之间的壁障,让制衡变成一个笑话,让禁忌成了一纸空文。
陈华曾经深深的绝望过,深深的组诅咒过。
或许是因为陈华对现实的诅咒有足够的诚意,感动了上苍,于是谢家衰败了。
多少个夜晚,陈华曾经因为兴奋过度而夜里醒来,生怕是在梦中,怕一切都不真实。
所幸,这一切都是真的。
谢家不断受到打击,晋帝将许多曾经有谢裳保管处理的账目重新移交到了他的名下,而他也重新确立了户部独一无二的地位,在朝堂上声音又大了许多,政事堂的常任理事,也连任的最多。
然而,陈华并不满足。
谢太傅把持朝政数十年,他一死,谢家就迅速衰败了,陈华自认这辈子都没有可能赶得上谢太傅,于是他不认为自己百年之后,陈家能够风光多久。
既然已经在象牙塔的顶端了,就免不了要多考虑一些。
某位不知名的纵横家曾经说过,我不管这个天下是谁坐在那张椅子上,我只要知道,我的言说,是他们必不可少的,就足够了。
陈华一直很痛恨那个没有弄清楚这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前辈姓名的著书人,恨不能与之执手促膝秉烛夜谈。
这句话是实实在在的真理。在陈华的眼中,让一个国家的皇帝离不开他陈家,离不开他陈家的帮助,是最重要的事。
因为只有这样,陈家才能在换了无数天空的大地上,顽强且真实的生存下去。
现在,陈华自以为正走在这条路上,虽然走的不远,但步履轻快。
这是难得的机会,他一定要狠狠抓住,紧紧抓住。
陈华的思绪在很短的时间里转了数千里,然后又在一瞬间回到现实。
清了清嗓子,陈华说道:“陛下,臣以为,河北道沦陷的如此之快,除了叛军以及燕人的骑兵过于强大机动之外,我军的粮草运转,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而且,臣以为,粮草,一直是重大的问题。”
这话很直白,陈华说完,又有些得意。
一些人是不敢说这话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粮草一直是很严重的问题,严重到能影响战局。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么说,意思是陛下之前首肯的策略都是错误的?而且你之前也有错?
事后诸葛亮,这句脱胎于那个年轻人的话本小说中的名句,用在此时的陈华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很多人都这样想。
晋帝的眼睛微微眯起,陈华在一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下一刻,晋帝笑了。
“陈卿不妨说说?”
数名大佬身体齐齐一震,随后陈华洒然一笑。
终究还是.......需要我的。
“朝廷之前的决策,是全力支援河北道,以阻挡叛军以及燕人南下的步法,如不可为,也应当能尽量延缓其速度,此方法在当时看来,是没有错的。”
“然而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叛军准备充分,稳扎稳打,前锋因为有燕人的分担,压力小了很多,故而能够在一日之中,百里突进连下三城。”
“而随着战事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北方军旧部意识到,自己在河北道,其实是没有多少退路的。”
“一方面,打是打不过的,另一方面,退又退不了。”
“后退的,到目前为止,有十三人,这十三人,全部被弹劾心中有鬼,冠以莫须有的罪名,或是夺职,或是软禁,没一个有好下场。”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能退,当即没有被治罪弹劾,往后又当如何自处?”
“还不如投降了叛军。”
“所以从一些军报上可以看出,有些地方,叛军来了,便是望风而降......”
“所以陛下,臣以为,我们之前的方略有问题。”
“我们之前将河北道看的太重了,以为能够凭借强大的转运,强大的军队,将叛军以及燕人的步伐拖在河北道,等到山东道大军调配完全,再来一场正面的对决......现在看来,并不正确。”
“因而我们之前转运的重点,就在河北道。我们将太多的粮草,运送到了河北道。这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作为户部尚书,这么说其实是有些过了的。但是陈华不介意。
他知道晋帝虽然不喜欢听,甚至会很厌恶这样的话,但是他要说。
道理或许在座的所有人都懂,但是敢说出来的,陈华自认为,只有他一个。
在陈华说完,晋帝坐正了身体,笑道:“陈卿所言极是。”
一时间,作为在座大佬羡慕嫉妒恨载体的陈华,感觉很骄傲。
乱世权臣 第六百零七子章 对儿子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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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华之后,又有人就战局以及战况发表了看法,大多很有针对性。
然而在陈华出乎众人意料的发言之后,其他人无论是否实用,就新颖程度上来说,已经无法在陈华的基础上做出超越,因此晋帝虽然对大部分的观点表示了赞同,但如对陈华一般的赞赏,再也没有过。
出了御花园,走在笔直的御道旁,陈华脸上古井不波。
从今往后,他在大晋朝堂的地位,将直追当年的郑克明,甚至可以在数年之内赶超。
陈华仿佛看到了一把椅子在向他招手。
就在刚才,御书房通过了一项决议,政事堂之上,设首辅,从政事堂中挑选。首辅统领政事堂,为常任理事。六部长官以及文华殿大学士,作为首辅副手,不定期轮值。
轮值理事有权制约首辅,但必须统一其他五人的意见,否则首辅有权否决轮值理事的提议。
七人组成的政事堂,当中会诞生一名首辅。
首辅......陈华抬头望天。
这个必将记载于青史的特殊官职,已经在向他招手了。作为大晋国的第一任首辅,必将名留青史,陈华有信心,将大晋带回到十年前的鼎盛时期,而且犹有过之。
陈华表面风轻云淡,心里已经在想要用怎样的表情,两次拒绝晋帝的任命,才勉为其难就职。
仅仅是一场会谈,就已经将大晋未来十年的政治走向埋下了不可忽视的伏笔。
相信今天以后,一些摇摆不定的人,就能站好位置了。
在出宫门的一瞬间,陈华偶的肩膀抖了一下。
没有人发现这个细节,于是没有人知道,那是陈华差点抑制不住兴奋放声高歌时候的压抑。
这种压抑......太爽啦!
就在陈华走出宫门的时候,一名身着黑袍,带着黑色兜帽,看不清面孔的人,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往皇城西北驶去。
在那里,有一座黑的让人心生恐惧的建筑,里面有着大晋所有的阴暗,以及血腥。
没人知道谢裳已经被转移到缇骑司的诏狱来了。
朝臣们不知道,谢家人不知道,就连通过特殊关系进天牢“探望”过谢裳两次的司马氏都不知道。更别说远离晋都的谢家人了。
接收到上头命令的缇骑一人在前面带路,一人在后面盯着中间的黑袍人,以防止有什么不测。
黑袍笼罩下的身形略微纤细,较之寻常成年人又稍有些矮小,步子细碎且快,有些驼背。于是缇骑在后面判断,这是一个太监。
缇骑的视线没有在太监身上停留多久便移开了,似乎是随意的观察的了两息,便不再感兴趣。
然而走在三人中间的太监停下了脚步。
“你在看什么?”
太监没有回头,甚至在说出这句阴森森的、有些尖锐的话的时候,脑袋也没有一丝的偏转。
走在最后的缇骑没有出声,感受着似乎下降了不少的温度,双手握住了刀柄。
最前面的缇骑转过了身,一只眼睛看着太监,一只眼睛看着太监身后的同伴。
然而瞬间,天生异瞳可以互不干扰的双眼,便又重新聚集在了太监身上。
这是一个老太监,鹤发童颜。
作为缇骑司内部的缇骑,他很少有机会出去,然而这个老太监,实在不是一般的人,一般的百姓或许看一眼就会忘记,但是当官的,尤其是他们这些保护官员的人,对于这类人记忆的尤其清楚。
大内三大宦官之一,御书房秉笔太监蔡公公。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几乎寸步不离皇帝陛下的蔡公公亲自出宫,而且还是一个人过来的?
这低调的让人发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内幕?
下一刻,一声冷哼打断了缇骑的思考。
意识到自己想多了的缇骑回神,再看向蔡公公的时候,眼中就多了一丝不解与不满。
这为公公究竟为何来此,有凭什么如此放肆,敢这样对他们说话?
要知道来诏狱的人,几乎没人敢用这样的口气说话。
然而蔡公公这样说了,这么做了。
蔡公公有些不舒服。
诏狱这种阴森的地方,虽然说起来与他阴冷的性格有些相似,但终究是太阴森了些,即便有阳光,在一个一生都处于不健全条件下的人眼中,也是鬼气森森。
“现在的小娃娃,胆子不小哇......当年魏燎见我,恨不得以子侄相称,就是那个小家伙,也对我笑脸相迎。你们现在的提督,杂家不认识,也没见过几面,他倒也恭敬的很,反是你们不认识杂家,就敢放肆?”
缇骑有些愕然。
究竟是谁放肆?
然而蔡公公终究是皇宫大内的巨头之一,他与三代缇骑司提督都有不菲的交情,而且听得出来,每一任提督大人,都对这个老太监,很热情,或者说讨好。
足见其权势。
缇骑不回话,这已经是示弱了,蔡公公也不多说,将兜帽往下拉了拉,于是三人继续前行。
诏狱的深处,有一件房间,这里并没有如别的房间一样,或是阴森,或是光线刺眼,而是如同书房一般,清净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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