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迁笔记

生气玩以后，张明华也逐渐冷静下来。但是越想越觉得后怕：肖雨涵不可能不把这些情况，包括他们对于自己投资意向的反应，以及当时的情况，而王文超纸巾按兵不动，是不是说明了，他也猜出来、了解到许多的情况，现在也在举棋不定，在思考如何下手？





升迁笔记 第822章 孤军奋战（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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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华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再仔细回想日常跟王文超接触到的点滴，越来越觉得，这个书记根本就是深藏不露，完全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现在再回过头去深想，张明华才觉得，自己是真的大意了，也许那时候叔叔说那些话提醒自己的时候，就不该过度自信到以为王文超真的就是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愣头青。
其实想想也该知道，碧山这些年来，其实问题是够严重的了，一直以来各种力度的扶贫年年都要走好几轮，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没有半点起色，反而是年复一年更加严重，上头怎么可能不着急，估计让王文超过来，其实并不是说随随便便下放一个不起眼、不得宠的小角色，而是有可能真的是打算让他大动干戈，彻底地解决这些问题，从根源上去找到这些原因——而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不就是原因么？那些半道上截留的各种补助，那种以各种事由转出去的救灾款项，还有一些空壳企业，去套取税费、补助等等各种款项的，有很多甚至于张明华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这些，王文超已经知道了吗？他掌握了多少？
甚至于肖雨涵的投资，在他看来也有可能根本就是一个骗局，有可能压根投资就是假，既然说肖雨涵跟王文超也是朋友，那借肖雨涵的名义，做下这样一个桃子，就是为了钓鱼，为了钓出自己这条大鱼。有什么不可能？王文超来到以后，张明华虽然跟他再怎么不对盘，也不能不承认，王文超的确是个在认真做事情的人，这一点，已经有不少结果的体现，再加上他跟杨亚军走的比较近，杨亚军又是个急于找人结盟站稳脚跟的，少不得会拿出一些能够表明诚意的投名状，但是以杨亚军目前所掌握的资源，也就只能是一些信息的交换，能够给到王文超一些。
毕竟张明华自己仔细想想，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些年来哪怕做得低调隐蔽，但是做过确实是做过，要说完全的无迹可寻，怎么可能呢。张明华所依仗的，不过是碧山的这许多人，大家都是一个利益共同体，谁也不会出卖谁，更不可能说去出卖作为带头老大的自己。但是问题是，既然说是利益共同体，那么一切都是围绕着利益来的，张明华对于这些人也都清楚得很，并没有说多么高的素质和到的——真正有素质和道德，也就不可能绑到一起做这种事了。而且他们人多，好的时候，的确是有好处的，比如说是人多力量大，很多事情都可以做的更顺利，而且也足以压制住跟他们站在对立面的所有人。但是问题是人多了也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意见的不同等等，何况利益的分摊就已经是一个问题，张明华深知，他们这些人，很多时候，其实是有着意见的，只不过不会当着他的面去直接地讲，但是心里头是怎么想的，那谁也不敢保证。所以如果说真的有心人，从中去找出一个突破口，去耐心地想办法深挖，那就不只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了，而是带出一大串的萝卜。
关键是，那时候自己将首当其冲被连根拔起，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问题，而是能要命了的问题。王文超初来乍到，没有任何的根基，所有人也都视他为对立面，不可能去信任到跟他去讲这些事情，但是杨亚军有可能，因为杨亚军也实在被孤立和边缘化很久了，但是一直以来官声还算不错。这里张明华又恨一点，杨亚军之所以能尚未，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自己采取了不争不抢的低调态度，但是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因为杨亚军的确做了一些实际的事情，让上头看到了他的能力，从这一点其实就可以看出，不光是市里，甚至于是更高一级，对于碧山的事情，这一会都是动真格的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配置，以杨亚军为辅佐，其实就是为了方便王文超对于整个碧山的整改？
张明华越想，就越觉得这种可能越大。尤其哪怕是上面不是这样的想法和安排，但是从王文超跟肖雨涵的关系这条线来看，他的势力和背景，尤其是身后的许多东西，很有可能是非常强大的，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这个看起来行事不算引人注目的书记，有可能是个比自己更懂得低调隐藏势力的人，那么背后的目的性，恐怕也只会越发的强烈。而杨亚军这个人，张明华其实还算了解不少的，他其实也是隐忍了许多年，好不容易到了县长这个位置，也算是不容易，但是以他势单力薄的境地，如何坐稳这个位置，也是一件更加艰难的事情，碧山县内，是没有几个真正有用的人去支持他的，所以他肯定会去想方设法寻求各种的外援。所以应该是，他在之前就把王文超的情况打听得清楚，知道王文超的大致情况以后，才敢去做这样的冒险。毕竟说实话，杨亚军这点微末道行和本事，如果说让张明华知道他有什么大胆的想法，那是随时随地可能想办法把他搞下台的，所以应该是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他不敢去跟王文超去搞什么结盟。
这一点，应该是早在杨亚军有所动作，甚至于更早，在王文超到来之前，自己应该做好防范的，可是当时王文超来的太过于低调了，而且前面也病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让张明华放松了警惕，结果没有想到的就是来了这么要命的一下子。
而且张明华知道，这些年来，杨亚军对于县里头这些的情况，包括自己一直以来的各样动作，以及其他各路人马的情况，不说知道得多么详细，至少心里头也是有数的，那他跟王文超的接触，也许就已经把信息传递出去了，王文超去做出这样的举动，抛出肖雨涵和度假山庄这个饵，就真的一点都不算稀罕了。




升迁笔记 第823章 孤军奋战（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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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庆幸自己的谨慎，幸亏是找人特地去调查了一下，不然的话，要是真的听了胡永生的，急吼吼的去把这个项目给提交到县里常委会上然后通过，在开展自己的捞钱大法，那真的是往王文超的陷阱里头跳自己送上门寻找思路。张明华心里头暗自庆幸的时候，不免还骂了几句胡永生，幸亏自己精明，不然的话迟早被这班人拖累死。
但是骂归骂气归气，这帮人挑来挑去，基本上都是和胡永生差不多的情况——碧山这一一点的地方，都穷成这样了，又一直改变不了，往上走的希望几乎没有，来到碧山基本上就等于是流放或者发配，这样的情况下，基本上都是昏过去一天是一天，反正他们的处境比老百姓还是要舒服很多的。最起码的有一份旱涝保收的工作，时不时地跟着张明华还能混一些好处，这样的日子对于他们来说，是完全可以过得下去的，所以也就得过且过，能指望他们有多少的头脑和出息？杨亚军在碧山，还有那几个王文超后来发掘的或者被调过来的小年轻，真的是异类了。而且还不是自己队伍里头的，真正用人的时候，还是只能用胡永生这样的。
张明华仔细把所有的事情理了一遍以后，立刻做出判断：当前最坏的情况，就是有可能王文超确实是用肖雨涵做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冲着自己来的。张明华仔细想了一下这种可能性，肯定是有的，但是也不会是百分百。因为自打王文超调过来之后，自己跟他其实并没有打过多少交道，也是一直到那次会议上面，自己公然的跟他叫板，可能说才会引起他的注意。但是要说就因为这个，想要对付自己，恐怕还是不能够，当然，也有可能是王文超在背后有别的动作，反正现在是张明华真的不敢小看王文超，他现在真的有种风声鹤唳之感，主要是从未放在眼里过的对手，忽然间使出一个大招，对他来说确实有点猝不及防，完全是在意料之外。总之他现在担心，王文超是不是还通过其他的一些渠道，掌握了他的更多的情况，所以是特地抛出这个饵，来让自己上钩？
这只是张明华估计出来的一种情况，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王文超确实是打算让肖雨涵过来投资，毕竟看王文超大张旗鼓各种做项目的情况，倒是真的是想要把碧山发展起来的架势，所以不遗余力地去鼓动自己的朋友来投资，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但是这样的情况，又似乎解释不了，肖雨涵从头到尾提都没有提过王文超一个字，说真的按照肖雨涵的表现，如果不是张明华自己调查出来的这些情况，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她和王文超的关系原来这样亲密。当然，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出于王文超的忌讳，怕别人以为他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去为肖雨涵谋取一些不正当的政策照顾，甚至于是他和肖雨涵联手，去想要在碧山捞钱以及其他目的——联想到这一点，其实也未必不是一种可能。张明华主要实现在有点紧张了，所以思绪也有点乱，想的自然就非常得多。然后在这个过程当中，顺便也可以去发现一些的问题，这样看来，也可以说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王文超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对待肖雨涵和度假山庄项目上的态度，也就不可能猜不出来自己的目的，毕竟都是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要说王文超半点心眼和手段都没有，连这都猜不出来，这样也能混到县委书记的位置，那张明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总之，现在自己估计是已经暴露了，只不过是不知道到底暴露了多少，王文超掌握了多少。张明华现在真的摸不透王文超，他之前的确是不应该太过于疏忽大意，把这个县委书记当成是病猫，结果搞得自己这时候这么被动。万一说王文超想要来个大动作，那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可想而知……张明华冷汗涔涔，顿时首先想到的是自己银行保险柜里头的那些现金、存折还有房产证明以及珠宝，那都是以他现在的情况，再过一百年也不可能拥有的，一旦被调查出来，全部都要上缴不说，自己现在的一切立马灰飞烟灭，甚至于这条性命还能不能保住，张明华自己都觉得悬，毕竟这些年来，他在碧山获取的实在太多了。他也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看似他拥有了许多人几辈子也不可能拥有的财富，每天都是躺在金山上睡觉，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座金山何尝不是一座活火山，一旦爆发起来，势必会将他彻底的毁灭。然而贪念从产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会越来越疯狂地生长，从他第一次伸出手开始，就知道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张明华不敢再去想，再想下去，就是一闭上眼就看见自己的结局，那景象实在太可怕，张明华说什么也不愿意去面对。他不可能让那样的情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再说现在这样的情况下，王文超就算是知道了一些情况，又能知道多少？就算他背后势力很强，但是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他在碧山到底只是孤身一人，这么一段时间，能拿自己怎么样？自己这边，手底下的人虽然大多数不成器，但是毕竟也是占据了碧山官场方方面面的职位的，大家联合起来，难道还会怕他一个王文超？张明华给自己鼓着气，不让自己乱了阵脚。他定下心来，还是要想一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暂时还没有真正威胁到自己，要怎么样去避免下一步真正可能的危险。
种种的情况和信息面前，张明华也是真的凌乱了，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相。但是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不管到底是哪一种情况，肖雨涵这个项目，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潜在的炸弹。




升迁笔记 第824章 孤军奋战（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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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对于张明华来说，是十分明确的了：他不可能再伸手往这个项目里头拿出来一分一毛的钱，以前他没有少干这种事，让胡永生或者是其他人，去跟投资商谈各种各样的条件，给出各种暗示，一般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很多时候，只要投资商配合得好，给到张明华的汇报足够多，张明华也不吝惜于借助手里头的权利，以及一些政策，给他们提供各种各样的优惠，这样算下来，其实是双赢的——张明华跟投资商都有好处可以捞。或者最起码的，如果想进驻，给点门槛费什么的，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但是事情到了肖雨涵这里，到了这种时候，已经完全成了一场张明华控制不了的意外。这么大的项目，肖雨涵也是生意场上的老手，张明华不相信她之前在背的地方做生意，会不去找关系通门路，但是问题是，现在她把钱送上门来，张明华也不敢收，再不甘心，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和身家性命去赌，不值得。张明华也知道门路，尤其是整个碧山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各个部门的都有，想从度假山庄的项目里头，哪怕是在保证正常动工和运营的情况下，去随随便便搞点钱，对于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他也不可能这么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举一动都在王文超的眼里，也许王文超现在这个阶段，还不可能，不至于这么快就有这么大的本事，可是问题是他总不能自己伸手，去主动送上门让王文超抓住他的把柄拿住他的小辫子吧。
所以现在，别说是几个亿的投资，哪怕是再多几十个亿，他张明华也只能干看着不能动。这个度假山庄，建的再好，赚的钱再多，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也不可能给他带来半分的政绩，很明显的事情摆在这里：本身王文超是县委书记，这一点上就比张明华多占好多便宜。而且上头大老远把他调过来，本身就是为了发展碧山的经济，来了以后又确实接连做了几个项目，除了一些成绩，有这些大地，这个度假山庄，哪怕王文超他跟肖雨涵是怎么样保密，不显山不露水的，看着是肖雨涵自己找过来的，又是他张明华负责牵头的，但是最终，政绩也还是贵他王文超。再者，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因素，肖雨涵跟王文超是朋友，就算她真的是来投资的，那也是冲着王文超来的，是为了帮助王文超，而不可能是来帮他张明华，就连理由都很光明正大：因为王文超之前兴办的农家乐搞出了名堂，引起了他们的主意，发现碧山的潜在旅游资源非常丰富，市场潜力也是非常巨大，所以兴起了前来投资的想法。这样的理由完全的合情合理还不露痕迹，既不会让人怀疑他们是有什么其他的动机，甚至于不会让人发觉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能够把最终是由的成绩都归在王文超的头上，还是升级了的。
好好的一块肥肉，就摆在眼前，可是只能干看着，吃不到不说，还是只能看着别人吃，尤其是看着他最敌对的王文超去吃。张明华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头窝火。他本来性子就很高傲，不愿意服输的。王文超之前的行为，已经算是打击到他，让他十分的不服气了，这下子不管真实的目的如何，对于张明华来说，都是忍无可忍。
张明华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尤其肖雨涵的出现，以及她与王文超的关系，也让张明华开始重新衡量王文超的能量。但是不管怎么样，张明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再者他也不相信王文超真的就是什么无所不能的人，毕竟张明华自己也打听过一些，王文超是做出过一些成绩不假，往上走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但是这也恰恰证明了，他没有什么太深厚的背景，否则怎么至于往上走的那么辛苦——看起来王文超的升迁之路还算顺利，时间上也不算长，但是如果没有那些底子，他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只能说明，这个人机遇够好，也够努力，但是唯独背景不够。否则也不至于到这一步会因为错误而被调到了碧山这样的地方，去挑这么重的一个担子。
所以衡量之后，张明华还是觉得，王文超并没有什么好怕的。他一个人还能在碧山这样的地方翻了天去？绝对不夸张地说，张明华真的是有信心分分钟让他寸步难行。所以张明华不怕王文超要找他的茬，这个度假山庄的项目上，再痛心也只能是忍着不去动手。
而且还有一点，也让张明华的思路渐渐地明晰起来：首先是这个度假山庄建成的话，对自己是不可能有半点的好处的，但是坏处确实不止一点两点，最主要的就在于，王文超现在在碧山，能量还很薄弱，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但是就算是他和肖雨涵的动机真的是很单纯，就是从发展碧山的旅游经济的角度去出发，最终也是基本上可以肯定，是能够实现这一点的，而随着这个度假山庄的落成，这个过程当中，王文超的力量肯定是在一步步壮大的，在碧山站稳脚跟，然后让上头看到他所做的事情和为碧山带来的改变，那得到的支持肯定也是越来越多。而如果他真的是想和肖雨涵勾结，利用自己县委书记的身份，去大开方便之门，跟肖雨涵利用政策去套现去洗钱，那就更加谁也拦不住他了。总之不管怎么样，张明华咽不下这口气看着王文超势力壮大，这都还只不过是心气上的事。宰相肚里能撑船，取舍之间，哪怕是忍不下的，张明华也会让自己忍下去。而最主要的是，从实际的角度来说，如果说王文超真的是想对付自己，那现在何尝不是最佳的积蓄力量的时机，而度假山庄，不正是个最好的机会？




升迁笔记 第825章 孤军奋战（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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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张明华立刻在心里下定一个决心：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度假山庄在碧山县成立起来，一来是不能便宜了王文超，二来，他倒不光是为了跟王文超赌这一口气，见不得王文超这件事情上赢过自己，而是出于最现实的考虑，不能因此而威胁到自己。
这个念头定下来以后，张明华又反复思量了很久，最终还是打给了胡永生，让他抓紧时间到自己办公室里来，有事情要商量。
胡永生知道这节骨眼上不可能是为了别的事情，只有可能是肖雨涵的度假山庄的事情，毕竟这是他们近期以来最关注的大事。所以一看到是张明华的电话，他顿时就兴奋起来，以为是终于得到了确定的消息。胡永生一直期待着好消息，所以下意识地总是把事情往好的这方面想，在他看来，张明华又是拖延又是调查，无非也就是图个心安。碧山这地方又不是其他富庶之地，能有什么好让人惦记的，来投资那多半就是正儿八经地要投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钱，胡永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大的投资，他也清楚得很，以他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再去往上走了，他又不是张明华，张明华有关系有背景，叔叔爸妈兄弟，随便拎哪个出来，都能够帮他更上一层楼，至于说自己，估计这辈子也就止步于碧山了，除非说张明华往上走以后缺个左右手，想到把他也调过去身边，不过这种可能性有多大，还真的是要掂量一下，所以胡永生这个阶段，最惦记的也就是钱了。张明华还能够在碧山呆多久，那这谁也说不准的事情，他就更加的做不了主了，只能趁着张明华还在的时候，去尽可能地多赚点钱。所以他真的是特别关心这个项目，巴不得明天就能够开工。
但是张明华电话里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简单地吩咐他到自己办公室。胡永生听到张明华声音的时候，心里头就忍不住咯噔一下，因为他跟着张明华也有相当长的时间了，对于张明华的脾气秉性也摸了个大差不差。张明华就说了那一两句话，但是胡永生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情非常得不好。这让胡永生的心悬了起来。张明华心情不好的时候会骂底下的人，而且骂的很凶，这个胡永生倒是不怕，他怕的是张明华的心情跟肖雨涵的度假山庄有关，听这语气，像是度假山庄的事情有点悬，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张明华考虑的是前途等等所有的情况，胡永生考虑的则相对简单很多，他只要钱。但是钱对于他来说，也非常的重要。张明华狠得下心来可以说不要，毕竟跟他已经得到的那些，还有未来可能得到的来说，这一个项目拿到的钱就不算什么了。可是对于胡永生来说，那可就大不一样了。胡永生这辈子不大可能再碰到什么比这更大的项目了，也就更加不可能捞到更多的钱了，所以这个度假山庄如果说失败了或者其他什么原因，那胡永生已经是感觉自己损失惨重了。
所以接到电话以后，胡永生心情一直很沉重，也丝毫都不敢耽搁，很快感到了张明华的办公室。
张明华的秘书见到胡永生来，也是心领神会，把他引到了张明华的办公室以后，不动声色地带上了门，剩下两个人在里头去说事情。
“张县长。”这种场合之下，胡永生当然不可能上来就叫哥，只能是毕恭毕敬地说着，偷眼看了下张明华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肖总那边度假山庄的事情？”
张明华没吭声，直接把面前的资料丢给了张明华：“看完烂在肚子里头。”说完头也不抬地，继续处理自己面前的一堆文件。
胡永生心里头还犯着嘀咕，但是又不能说什么，他是不敢对张明华表达自己意见的，就拿着资料翻看了起来。
结果是不看不打紧，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这……”胡永生吓得差点站了起来：“张县长，这资料，就是前面让人查出来的？”
“不然你以为呢？难道还是我去找人造的假的？”张明华从鼻孔里头冷哼一声说道。“都看清楚了吧？”
胡永生怎么可能没看清楚，白纸黑字，他又是连看了两遍的，这时候再去看一遍，假是不可能有假的，张明华没必要拿这个去忽悠他或者干嘛。也就是说，肖雨涵真的是跟王文超有关系的。胡永生的联想力也很丰富，又是常年在基层呆过的，顿时想到两个人会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肖雨涵才紧紧追随着王文超来到这么个穷山恶水的地方。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胡永生也想到了，真正的重点在于，肖雨涵跟王文超既然是旧识，而且关系密切，那度假山庄的事情，王文超不说参与其中，至少不可能是不知情，肖雨涵不可能不跟他碰头讨论。包括后期的整个过程当中，王文超应该也都会盯着，或者最起码的，一旦有什么问题，肖雨涵肯定会找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