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铁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清歌一片
我知道他对我还有些防备。从前书房门也没见锁过,自从池家遭殃之后,白天他不家时候,书房门就总是铁将军把守,肯定是因为得到了整张地图缘故。
他防不防我,我无所谓。事实上,我还真希望他不要对我太好。太好,我真要不起。
“上药了。”
我站门口,说道。
他嗯了一声:“我马上过来。”
我笑了下,转身离去回了房间,没一会他果然回来了。
这一次他坐床边很配合,甚至配合过头了。我站他面前给他换药时候,他另只手就一直搂着我腰,鼻脸我胸腹处蹭来蹭去地占便宜。我推开,他又笑嘻嘻靠过来。我恼了,拿镊子夹起他肩膀上丁点皮肉,他哎哟了一声,嘴里唠叨着“毒妇人心”,这才老实了下来。换完药等两人都上床了,他果然色心不死,又开始靠了过来,我果断叫停:“昨晚是意外。意外就是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伤没好全,别再碰我,我没兴趣和一个伤号做那种事。”
他盯了我片刻,见我不像是玩笑,终于怏怏地叹了口气,躺了回去。
第二天他照样出去了。中午过后,我就早早地到了昨天和通地七约好茶寮,坐那里等。到了准时两点时候,看见一个黄包车夫拉着车停了茶寮路边,朝我方向看了过来。
是通地七。
我急忙出去,坐上了他车。他拉着我跑得飞,后停了一条巷子一个院子门口。这里应该就是他和池景秋落脚点了。
一进去屋里,池景秋就迎了出来,向我打听池老爷死因和池孝林下落。我含含糊糊应了几句,把楼少白话搬了出来推搪过去,她显得有些失望,眉梢看起来一片愁烦。
“景秋,我和她有事要说,你先出去下。”
通地七对她柔声说道。我注意到他对她称呼已经从“池小姐”变成了“景秋”,估计这段时间两人感情进展不错。
池景秋嗯了一声出去了,顺带还帮着关了门。
“楼少白和池家人终于翻脸了,他现弄到池家另一半地图了,我猜得对不对?”
通地七一开口就这样说道。
之前和他几次见面,丝毫没听他提起过与地宫有关事。现突然听他这么说,我有些惊讶。
“你叫什么?”
他问我。
“萧遥。”
“好吧,萧小姐。你其实不必惊讶。凌阳地下沉睡着一个藏宝地宫,这对普通人来说自然是秘密。但对我来说,你知道我是干这行,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
他朝我笑了下,解释道。
我立刻想到了省城那个汪主席。天下没有不透风墙,看来知道这秘密人,确实还真不少。
“你对地宫宝藏也有兴趣?”
我问道。
他凝神片刻,忽然摇头一笑:“据我所知,我祖上和另些与他们不相上下个中高手,纷纷都对这个地宫下过手。但是很奇怪,这个地宫非常特殊,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始终无法探到地宫入口。到了我这一代,我对它产生兴趣,也没什么奇怪。这么说吧,不管你信不信,我对这个传说中奇怪地宫本身兴趣,远远超过了我对里面宝藏兴趣。”他说完,看向了我,“萧小姐,你说那件和景秋有关要我帮忙事,到底是什么?虽然玉堂春没弄出来,但我相信你话。你说吧。”
霓裳铁衣 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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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想过无数次,见到通地七后该怎样向他开口才能让他相信我。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很难。确实,这种事情,若非就是发生我身上,旁人若对我说起,我第一反应肯定就是痴人说梦。
我背过身去,从胸口处摘下了那块还带着我体温翡翠,托掌中,转身举到了他面前。
“你见过这东西吗?”
我问这话时候,并不抱什么大希望。张三虽然跟我说,是通地七拿了这翡翠,但现,很明显,他连地宫入口还没找到。
果然,他看了眼我掌心翡翠,并没露出什么惊讶,只是接了过去,到窗边对着阳光端详片刻,回头说道:“这东西不错,年岁不小,看品相,是极品货色了。”
我看着他说道:“我故事就和这东西有关。就算你觉得匪夷所思,也请你一定耐心要听我说完。”
他把翡翠放了桌边,自己坐到了凳子上,示意我也坐下,点了下头,这才朝我一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萧小姐请说,我洗耳恭听。”
他话让我稍稍定了些。他祖辈既然是干倒斗营生,眼界和经历自然与寻常之人不同,但愿我这秘密说出来后,不会让他以为我胡说八道。
“我故事,就是从这块翡翠开始。我一个一百年前祖先,精于盗墓,他从一个古代地宫里得到了这东西,传给了他女儿……”
我把张三告诉我,包括那个如噩梦般家族怪病,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看得出来,他表情极其惊讶,几次仿佛想要开口打断我话,但是都忍了下来。
“我醒来时候,就河水中,被池孝林带人捞了出来,当成池景秋,被嫁给了楼少白……我故事说完了。”
我终于吐出口气,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他盯着我,神色怪异。
“你是说……,你是那个盗墓人一百年之后后代,因为这块翡翠到了这里?”
“是。我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被送回了一百年前现,但我说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虚言,”我迎着他目光,慢慢说道,又说道,“那个盗墓人名字叫通地七。你就是我祖先。所以你必须要帮我。这其实不是帮我,也是帮你自己。你难道希望你和池小姐后代世世代代遭受这样可怕命运?”
他眼皮仿佛跳了下,猛地站了起来,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
我知道他现思绪一定极其纷乱,所以没有开腔,只是忐忑不安地注视着他。
“萧……,”他顿了下,“既然把这东西放回去就能解降,你为什么不让楼少白帮你?”
我有些茫然。
是啊,为什么不让楼少白帮我?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从来就没想过让他知道这件事。这是我秘密,我只愿意让我感觉能托付人知道。他不是我觉得可靠人,而你……你是我祖先,整件事情又是因你而起,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只想找到你。”
通地七停了下来,第一次那么仔细地打量我,我朝他有些无力地笑了下。
他怔怔看了我片刻,终于说道:“这些年我虽然碰到过一些非常之事,但你说,确实太过怪异。如果真话,这块翡翠一定有点古怪。你要是相信我,我拿去找道上人研究下。有消息后,我会联络你。”
事情交代给他了,比我想象还要顺利,我有些高兴,自然一口应了下来。
他看了眼桌上翡翠,又看了下我,忽然笑了起来,神色柔和,叫我如坐春风。
他对我说道:“你放心。如果是真,我一定会帮你。就像你说,这不止是为你,也是为了……”
他倏然停住了,眼睛看向了窗外。院子里,池景秋正坐石鼓上,低头缝补着一件衣服,露出半截白皙后颈,娴静而温柔。
大半个下午过去,我该回去了。通地七送我到了楼公馆附近。我看着他渐渐远去背影,心中满是一种寻到了依靠安定之感。
楼少白接下来几天是忙碌,白天基本看不到人影,我问了下他身边卫兵,说是查访凌阳当地熟悉地理人。我想他现已经开始照着地图寻找地宫位置了。只是据我观察,应该进展不顺,多日下来,并没看到他有什么动作,晚上睡觉也越来越迟,好几次我过去看他时候,他都独自坐书房里,对着那张地图出神。
按照通地七说法,连他父祖和另些盗墓高手都踏空而回,楼少白就算拥有地图,但这是一张年代久远,甚至千年前流传下来图,到了现,山河地势必定有所变化,他又不是专业盗墓,此刻受阻也就不奇怪了。
转眼十几天过去,楼少白伤口已经拆线,好得差不多了。但是我却一直等通地七消息,迟迟不见他动静,心中有些焦急,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怕引起楼少白疑心。幸好他这段时间不但早出晚归,有时甚至接连外过夜,然后踩一脚底泥巴回来,似乎也没多余心思管我,我和他倒也相安无事。这天中午,我照例按之前和通地七约好到了离楼公馆不远一个巷子口查看时,居然墙角一块青石上看到了道用粉笔画出圆圈,心就一下跳了起来。
通地七有消息了!
我匆忙回了楼公馆,收拾了下就出门坐了黄包车,赶到了通地七落脚之处。
“萧遥,这块翡翠确实有问题。”
一见面,通地七就这样说道,神色有些凝重,“前段时间我赶到外地,找到个朋友,给他看了这东西。他说这是块殍玉。”
“殍玉?”
我被这名字吓了一跳。
通地七点了下头,“是。照我朋友说法,上古时代,曾有秘法求雨,抽离商羊或朱鳖之魂魄,封入玉石,以为牺牲,祭祀上天,则天将嘉雨,无有不应。为求某种目,玉石里封入异物,这就是所谓殍玉。这块玉也是如此,至少有千年历史。本来也只是块上好玉而已,但是玉中却被封入了某种超越自然东西。平时并没什么,一旦遇到可以引发它契机,它就具有超常灵力,或延福,或降灾。照你说法,就是古时被降头师下了恶降,我不小心触动,所以灾祸绵延不绝。”
我打了个寒颤,死死盯着这块翠绿玉石。它看起来流光溢彩,美得仿佛带了种妖异。
“把它放回去,真就可以解除恶降吗?”
我轻声问道。
通地七出神片刻,才微微叹道:“所谓降头,下降手法千奇百怪,只有当初下降之人才知晓确切解法,有些恶毒,甚至无解之法。可惜我朋友也只知道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既然那个张三自称是当年降头师后人,告诉了你这解降之法,如今只有相信他话,先找到地宫,进去探个究竟再说。我为了吴兰地宫,几年前就到了凌阳,借了我祖上经验,加上自己多方勘察,如今大约已经确定地宫方位,应该就城外北麓白龙峰之中。只是那里地势险峻,方圆几里山头,还要再仔细查找。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大约要多久?”
“难说,话三五个月,慢话……”
他朝我苦笑了下。
“楼少白有地图了。我去把他地图偷出来。这样你一定能很找到确切位置!”
我立刻毫不犹豫地说道。三五个月……太漫长了。我恨不得明天就能进山。
通地七一怔,犹疑了下:“我知道楼少白一直找我,为就是帮助他寻地宫。我从前避他不愿现身,一是不欲受制于人,二是知道他为人狠辣多疑,寻到地宫之时,他必定会翻脸对我不利。有地图话,自然很好,只是这样你太危险,万一被他知道……”
我摇头道:“你放心,我有分寸。实不能得手,我自然也不会勉强。”
通地七看我片刻,终于点头:“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你往后到这里若找不到我,就去前次运来古玩店。我会跟掌柜交代,你是自己人。”
我一下想起前次为了找通地七,寻到那里,那个掌柜赶我走时一幕。当时还以为他是说真,没想到竟然被涮了一把。不禁苦笑了下。
告辞离去时候,一路之上我心情仿佛释然,下一刻却又沉重了起来。
我之所以起了把楼少白地图偷走念头,一是确实不想等那么久,二来……
关于楼少白这个男人,不管我怎么对自己说我不乎他,但这个时空里,事实就是现他是我熟悉一个人,我们甚至有过男女间亲密□。我也不讨厌他。管以后,不管我能不能回到现代都不可能再留他身边,但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他就这样去送死。
张三说一百年楼少白和通地七一道进入地宫后就没出来。现通地七因为我出现,已经改变了他原来轨迹。那么楼少白,我也希望他永远进不了地宫。吴兰地宫,不是承载他野心和梦想腾飞之地,而是他终墓穴。既然主观上无法阻止他,那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没了地图,他想再找到入口,那就难如上青天了。
到了楼公馆时候,我已经下定决心。
地图因为太过老旧,我知道楼少白怕磨损,自己可能按原比例临摹了一张一模一样,白天随身携带,晚上回来时候,和原来那张老地图一样,放入书房那个保险柜里,我之前有天无意间曾看到过他开锁放图。
书房里这个保险柜,还不是像后来复杂密码盘锁,其实就是嵌入墙里一个无法移动钢铁箱子,靠一把机械锁开关。只要我拿到钥匙,我就可以轻松地偷出里面东西。问题是唯一钥匙楼少白身边,就和他配枪一道悬枪套上。想拿到手,只能打他晚间回来脱下裤子睡着后主意。
霓裳铁衣 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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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候,我接到个楼少白打回家电话,说要出城,大概两三天后才回。
我第一次觉得等待时间太过漫长。白天没事时候,就这幢房子到处瞎逛消磨时间,到了晚上,又巴不得天早点亮。好容易等到了第三天,晚上十点时候,他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几下吃了饭,洗过个澡,又一头钻进了书房里。
我房间里等到大约十一点了,见他还不进来,想起之前他有时候过了十二点才会蹑手蹑脚地回来睡觉。本来就等了几天了,现是心浮气躁,终于忍不住,起身拣了件锦红色睡衣裹身上,系好腰带。想了下,站到了门边衣橱面上镶嵌着一面落地镜前仔细看了下自己。软绸面料正服帖地卧我身上,胸脯腰肢曲线一览无遗,垂下鬓发略带蓬松。我又捏了几下两颧,于是立刻面带桃花。转身正要开门出去,一眼瞥见领口处,觉得包得太严了些。又回到镜子面前,想把领口拉扯得松散些。既不能让他怀疑我有故意嫌疑,又能恰到好处地吸引他视线。
尴尬一幕就这样发生了。我正趴镜子前往下拉扯衣领,调整着尺度,忽然从镜子中看到身后几步之外卧室门被推开,楼少白进来了,手一僵,两人视线一下镜中相遇。
他目光几乎同一时刻就落了我正往下扯衣领手上,眉毛一扬,表情有些惊讶。我是尴尬,瞬间反射性地把衣襟拉了回去,转身就往里面去。刚走两步,腰身处多出只臂膀,他从后把我拦住,整个人贴靠了过来,低头埋脸我一侧发间,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附耳低声说道:“真香……”声音里已经带了丝笑意。
刚才我脸上红晕是捏出来,现却是因为尴尬而真有些脸红了。毕竟,做好准备地去招惹他,和不防备间被他看破自己意图,完全是两码事。
“你走路什么时候变猫了?想吓死人吗!”
我定了下心神,干脆转过了身,有些不地盯着他。
“以为你和前些时候一样,这时候已经睡着了,怕吵醒你……”他伸手摸了下自己下巴。大约是几天外没修过面缘故,两颊和下巴颏地方冒出些密密胡茬,微微泛了青色。眼睛又我胸口溜了一圈,抬眼望着我,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刚才做什么呢……”
他说话时,一只手已经抬了起来,拇指指腹沿着我下巴慢慢向下,轻轻抚触过我脖颈。仿佛被凉血动物蔓爬而过,我感觉到了一丝来自他手指凉意,又带了些麻痒,忍不住微微蜷缩了下脚趾。
既然已经被撞破,索性也不遮遮掩掩了。
“你觉得呢?楼少白……”
我微微侧了下头,躲开他手,然后扬起脸,直直地盯着他。
他凝视我片刻,神情中略带了些惊讶。只是很,我身子一轻,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送到了床上。他一语不发,只是飞地松开了皮带,解下扣住枪套,又脱去了衣物,然后随手卷成一团扔了一边椅子上。我听到清脆“叮”一声响,那应该就是钥匙串上钥匙相互碰击发出响声。
他分腿跪了我大腿两侧,伸手拉住我腰间系着带子尾端,轻轻一扯,衣带就松开了,衣襟也随之散掉,本被遮掩着肢体顷刻间就袒露了出来。他目光从上至下,来回梭巡了片刻,带着丝毫不加遮掩**和兴奋。这样注视之下,我终究还是敌不过身体毫无遮掩时那种窘迫和紧张,周身每一寸皮肤仿佛都竖起了汗毛。
“你还等什么……”
我一咬牙,伸出一只脚,勾住了他腰身,闭上眼睛低声说道。
身上一重,他已经顺势压了下来。周身如被熨过一般,他灼热体温让我舒服地轻轻嗯了一声。
楼少白是个掌控欲非常强人,不管是白天衣冠楚楚,还是黑夜里褪遮蔽时候。这一点,他前次伤势未好之时那一次,我就感觉到了,现加清楚。他仿佛化身成了精力无穷猛兽,沉醉于将我摆成各种姿势地攻击我,我不由自主发出或不适或慰呻吟之声仿佛加刺激了他,他加凶悍。我仿佛置身于大海之中一叶扁舟上,晃晃悠悠。汗湿后背忽然一凉,我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竟已经开了壁灯,把我搬到了灯下放置着一张躺椅之上。我腿被分开高高架了两边扶手上,他正半跪我面前,浸染了浓墨般一双眼紧紧盯着我眼睛,微微喘息着,肩膀和随了呼吸而轻微起伏胸膛之上,密布着细细汗水,昏黄灯光下泛出一片淋漓水光。
“不要开灯……”
我呢喃了一句,伸手想按掉墙壁上开关,却被他拦住了。
“舒服吗?”
他再次压了我身上,双手从我耳后插入发间,捧住我头,轻轻啄了下我唇,然后低哑着声音问道。
我无法回答。我确实有些沉醉于这种热烈,却又恐惧自己心底里另一种与这热烈相随如毒草般疯狂蔓延狂野。
“我和那个人,谁让你舒服?”
他又接着问,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忽然明白了。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一定是我沉默和看起来有些怪异表情激怒了他,他忽然低头,一口叼住我一边□,不带丝毫温存地用力吮啮,仿佛要把它咬下来,疼痛已经盖过了麻痒舒畅。我低呼一声,伸手打他头。他松开口,下一刻,却用他几天没修过满是胡茬一边侧脸有些恶作剧般地用力擦过我胸口,整个人滑了下去,下巴抵我小腹上,然后朝我呲牙一笑。我低头,见胸口处已是一片红痕,微微针刺般火辣。
我有些恼怒,他这是因为自己心病,故意耍弄我吗?
原本我确实是存了让他筋疲力沉睡后,我再伺机动手心思,连东西都早收拾好了,只欠东风。现忽然碰到这状况,管我对自己说,反正以后再不相见,忍忍就过去了,可是见到他这挑衅般呲牙一笑,我脑子一热,想都没想,抬脚就朝他一边肩膀用力踹了过去,他不防备,被我踹了出去,仰天摔到地板上。
“滚蛋,老娘不伺候了!”
我骂了一句,从扶手上抬腿放下,整个人站了起来,脚一软,这才觉到双腿有些酸,站着时甚至微微打颤。
这一幕要是被人看到,其实有些滑稽。女人站着,怒目而视,男人仰天倒地上,满脸不可置信,而且两人都还是一丝-不挂。
我骂完,转身想朝浴室去,脚还没抬起来,他忽然双手撑住地板,一骨碌翻身起来,一把拉住我脚踝扯向他,我失去重心,咕咚一声摔到了地板上,臀部顿得有些疼。刚才怒气还没消,又冲了出来。抬起另只没被钳住脚正要再踢过去,又被他一把抓住脚踝,猛地分开,把我腿压了地板上。
“那就换我来伺候你!”
他恶狠狠说了一声,纵身扑了上来,重重堵住了我嘴……
当一切都平息了下来,他终于从我身上翻身滚了下去,仰面躺地板上,大口地喘息,我耳畔仿佛还响着后一刻他那如擂鼓般心跳之声。
“好好跟着我,我会对你好……”
我们并头躺回床上时候,黑暗之中,他搂着我,对我这样说,声音低柔。
这话有点耳熟,我之前仿佛听他说过。
我沉默了片刻,终于低低唔了一声,他仿佛吁出了口气,说道:“睡吧。”
这时候我忽然有些莫名地难过,心底里仿佛多了些酒酿缸子里表层气泡,一个个地漾了出来,又破灭,只留淡淡酸楚。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蜷缩起身子,把头埋他胸膛之侧,一动不动。
这一场转移了好几个阵地剧烈作战应该损耗了他不少精力,很他搭我腰间手就沉了下来,我听到他发出均匀而低微鼾声。
我也够累,但是现精神却还十分兴奋。片刻之后,我试探着轻轻推了下他胳膊,他纹丝不动。我轻轻挪开他手,慢慢地一寸寸坐起身来,唯恐惊醒了他。
他呼吸声还是那么沉静。
我下了床,赤脚踩地上,蹑手蹑脚地朝他之前丢衣物那张椅子靠了过去。目力已经适应了房间里昏暗光线,我摸到了他皮质枪套。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翻身声音,我头皮发麻,蹲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片刻过后,他鼾声又响了起来。我终于吁了口气,只是刚冲过澡后背却再次冷汗一片,连睡衣都被沾住了。
我压住紧张得几乎要蹦出喉咙心脏,把整个枪套连同那串钥匙紧紧捏了掌心,不让它相碰发出声音,然后站了起来,朝门口慢慢移了过去。
霓裳铁衣 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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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黑漆漆一片,完全没有光线。我闭目深吸一口气,扶着墙壁慢慢下了楼梯,直到打开书房锁闭门进去,无声地合上身上门,我一直狂跳心才有些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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