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上位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云起峰
听他说起皇家秘辛,兴儿更加不安,双膝跪倒:“王爷就不要跟奴才卖关子了,此等事情,岂是奴才能知的,况且,也触犯了宫里的规矩,奴才百死莫赎!”
“规矩?”楚祥不屑的嘲讽道:“周兴啊周兴,这世上有什么屁的规矩?有些人是不用守这些规矩的,比如本王。【零↑九△小↓說△網】有我在,你怕什么?你还怕别人偷听了去?要说规矩,不得结交外官,可你看看这条规矩谁遵守了?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遵守!到时候谁犯了事拿出来,不过是多加这一条罪名罢了!父母杀子,同凡论,也就是说,父母杀害子女,要以平常的人命案件来处理。可是儒家制定了,三纲五常,前儿梅翰林打死了他儿子,也不见顺天府去抓他,对吧?规矩,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王爷教诲甚是。”周兴被他扶起来,沉思道:“奴才知道,王爷是想说什么,奴才躬身聆听!”
“你很聪明!”楚祥背着双手站起来,帽子下已有许多白发:“但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反而是傻子活得自在一些。如果,本王是说如果,你见过一个和柳春华一模一样的女人,那你就当没见过!如果你和她有什么关系,那就当没关系!记住了吗?要不然大祸临头,株连九族!本王也救不了你!周兴,你是一块玉石,加以琢磨,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你不能自误。你是圣上的得力能人之一……本王不忍见你……好了,我还要去上书房,你回家好好思量一下。”
“咳咳……”楚祥匆匆离开,用帕子捂住嘴,拿开一看,竟然咳出了血,他急忙藏住,朝着那巍峨的神圣之地,渐行渐远……
兴儿呆立了一会儿,远远的看了看柳春华,仿佛秦可卿出现在眼前一般,楚祥走了,他不多留,满脑海嗡嗡嗡的,难以平静下来的走出内城,但他也庆幸,庆幸秦可卿好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这是怎么了?不行,总不能让我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兴儿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在街上买了些东西和一条狗回去,刚进门,迎出来的香菱晴雯见他模样凌乱,还牵着一条凶神恶煞的狗,差点笑岔了气。
“晴雯,香菱,是不是常有官儿来咱们家?弄得人连觉也不得睡。我回来了,把这条狗拴好,就一劳永逸了。”兴儿锁好了狗链,自己很满意这条藏獒:“只是可惜,花了好多钱的呢。”
“老爷今儿是名震天下、名满京华的官儿了,怎么能亲自出去买办呢,你要这样,我们这些奴才有何用。”香菱心疼的接了东西。
“你别宠着他,他几时把你当奴才了,你看看,不说他,刚做好的几套衣服、褡裢、扇坠子又破了,荷包香囊也没带回来一个,前儿芸哥儿送东西回来,都没一样好的。他啊,要是离了我们,可怎么活呢。”晴雯赞叹的帮他整理衣袍冠带,嘴角浅笑着。
“好姑娘,好姐姐,是我错了好么。都快过酉时了,看天都黄昏了,我还没吃饭呢。”兴儿一手揽住一个,香菱端了饭食,饭毕给他脱靴洗脚,见她贤惠的模样儿,兴儿俯身握住她的手:“香菱,咱们歇息吧。”
“晴雯还在里边呢。”香菱低头红了脸。
“没事,我去跟她说,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有什么大不了的,往后就习惯了。况且我这三天两头的奔波,怎能忍心你们一直守着。”兴儿牵了香菱的手进来,晴雯这丫头早听见了,一个针头刺到了手指,正在里间吸着。
“老爷,我听那茶壶的水滚了。”香菱赶忙掀帘子出去了。
“香菱……你这死丫头,别装模作样的挺尸……”晴雯有些窘,低着头在捏着裙角。
“她面皮薄,咱们就不要作践她了……”兴儿一把抱住晴雯,又是亲吻,又是上下其手,片时便解了汗巾,脱了鞋子,连床帐都忘了放下。
晴雯哪里经得住他这个老手,须臾就粗声喘气,咬紧牙关闷哼出声来:“兴儿,你在外边累不累?”
“不累,就是累,想到你们也就不累了……”兴儿抚摸着晴雯纤细柔软的腰肢,不知尽兴了几次,与鸳鸯多肉的感觉不同,却也销魂蚀骨,他静静看着晴雯长长的睫毛紧闭,半截藕臂流露在背外。忽然想起这些年来相依为命的一幕幕,给她盖上了被子,天,晚了。
红楼上位记 第185章 休掉贾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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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几缕阳光洒进院子,兴儿打完一套醉门,再用摄神运气法平心静气,呼吸吐纳一会子,感觉不错。行步到外书房,香菱在案边磨墨,兴儿看得心满意足,进来拉了拉她袖子:“今天不用磨了,我该上的奏折都上了,皇上既不给我实任,也没叫我进朝,那我赶巧歇息一段时间。你们这么闷着也不是事,坐我的小轿,找个庙还愿去。”
“嗯。”香菱柔和乖巧的停下,抬头见得晴雯进来了,美目注视着兴儿:“晴雯妹子画过眉了。”
“他买来的东西,说是宛平西塘村产的黛石,我用着不错。”晴雯见香菱来牵她的手,偏了偏头,没有拒绝。
“描了眉梳了鬓,那你们可都是我的人了,走吧,为夫陪你们打蘸去,求菩萨神佛保佑,给我周家一门开枝散叶,子孙满堂……”
在两个小丫头的啐声中,兴儿登车去了白云观,满打满和她们相处了一天,簪花斗草,拇战骨牌,口技杂戏,无所不为,可谓偷得浮生半日闲,缓解了几个月来紧绷的神经。翌日兴儿才拿名帖进了荣国府,赖大来引路,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向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滃蔚洇润,到堂房门口,赖大笑道:“周大人请!老爷和太太在荣禧堂呢!”
“好,赖大爷,令子如今放了州府,还好吗?”兴儿抬头看见一块赤金九龙青地大匾,上面字迹乃是先帝爷御赐,不由得暗叹一声,他往昔在贾府当班,脚步可是从未到过荣禧堂这个正经大堂的,今天,他终于有了这个资格、身份和实力。
“不敢!不敢!到这儿您才是爷,我不过一介奴才罢了。”赖大躬身惶恐:“犬子倒还安好。”
“这话说的叫人恶心,当咱们这种人的,谁不知道奴才两个字怎么写,我虽然换了主儿,到底也是圣上的奴才,哪里就折煞你了呢。”兴儿摆摆手,赖大下去了,实在是周兴如今的名声太大。
刚进入堂屋,白发苍苍的贾代儒恰好退出来,见到兴儿进来,贾代儒是无功名在身的,正要行礼,兴儿赶忙托住了他:“哎哟!太爷,您这么大年纪,若是给晚生行礼,唯恐折福折寿呢。”
“不不不,能者为先,周大人声名在外,代儒正想请大人到义学观瞻,训导后生,我已到府上递了帖子,大人于文治武功皆有建树,不知肯否纡尊降贵、折节下交否?”贾代儒年纪大了,身躯佝偻,满口文绉绉的,显然是一个古板的教书先生。
“太爷严重了,晚生如今也是有爵位俸禄在身之人,训导不敢,叫我出点银子还是可以的,既然太爷相请,晚生明儿过来拜会便是。”兴儿很会尊老爱幼,贾代儒方才满面激动的走了,兴儿回过神来,对着前方楠木交椅上并立坐着的贾政王夫人作揖:“贾府放家奴周兴给老爷太太请安了。”
“坐吧,我因又要放外任,临行拜别宗祠,东府珍儿亦有照料不周之处,才当面请了老太爷过来,补了本府义学的银子,只希望后辈不要安富尊荣,而要富而好礼,谨遵圣贤之道……”贾政穿了家常便服,他见兴儿不骄不躁,大体还是满意的:“周兴啊,你对这粮储道有何看法?”
王夫人眉目慈和的坐在一旁,兴儿正欣赏着那大紫檀雕螭案上,三尺高的青绿古铜鼎,墙上挂着的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两边的金帷彝、玻璃盒,他斜签着身子:“晚生曾看过《钦定吏部则例》,粮储道嘛,千万不能误了水次和时间,有米无船,亦或者有船无米,亦或者过了清,皆要施以公罪……”
其实但凡精明的官儿,兴儿本来不用提醒的,但是贾政……他本来就不精明啊!说不定被下人耍得团团转也是有可能的!
贾政点了点头,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眼神微微的斜睨王夫人,王夫人着金线蟒缎妆,手捏念珠,向下看着他,眸子有些锐利:“周兴,难为你记着主子们,赖尚荣也是放家奴做了官的,他老子和老子娘两个,不忘了时常来孝敬,老爷的门生故吏也多,可你是走得最远的一个,年龄未到弱冠,我听珍哥媳妇说,你好久没到东府去了?噢,没别的意思,毕竟你也不是他们保举出来的,你还没有娶妻定亲吧?”
自家人知自家事,虽有王子腾作为中流砥柱,史家隔了几代,也未见得多亲,且生齿日繁,贾府的排场用度是入不敷出,况后辈绝无迎难而上、排忧解难者,男子安富尊荣,女辈如凤姐中饱私囊,如李纨明哲保身,探春即便看不过,也是回天乏术。自从老太妃薨逝、贾敬“殡天”,家下更是乱作一团。王夫人等得出入椒房面谋元春,自然能揣摩出周兴将来是一大助力,故此投石问路,兴儿听了答道:“太太说的是,晚生虽到了成亲之龄,不过家下也有了两个丫鬟……”
“丫鬟只是通房丫头……”王夫人笑着打了回来:“你如今也是官家了,放两个通房丫头不算什么,我也是从王家出来的人,算是见过世面,你觉得探丫头怎么样?”
贾政自斟自饮,沉吟不语,此老不惯处理家务。王夫人却有几分能耐,一开始便绝口不提王熙凤贾琏,按理周兴最先是前者的奴才,老王问请安该先问他们才是,兴儿也滴水不漏:“承蒙太太关怀,三姑娘……可是还没到及笄之年呢,这般谈婚论嫁,似乎不妥。”
“探春自小是我来教养的,她虽是庶出,但人是姐妹中最拔尖的一个,德、言、容、功,一丝不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她嫡母,谈婚论嫁,从腹中便可以……”王夫人笑得异常和善,在兴儿看来却阴险至极。
兴儿不动声色的酌了口茶:“先谢太太的茶,我这人向来不喜谈媒,得看看三姑娘的意思,才好商酌。”
“依你。”王夫人徐徐点头,心想这周兴果然有一股疯性,不按常理出牌,若说他不知礼,三纲五常人家也晓得,若说他知礼,从凤丫头的事,再到今天的说法,又透露出邪性,怪人一个。探春她是喜爱,也经常从着她,无奈是赵姨娘生的,赵姨娘又爱闹,始终要出阁的。拿一个庶出,换一个臂膀,这笔买卖当然划算:“玉钏,你去大观园秋爽斋请三姑娘出来见客,顺便看看周瑞家的忙完了没有。”
玉钏去了,约莫一炷香时间,请了探春出来,玉钏回周瑞家的、林之孝家的还在二姑娘的紫菱洲办事,贾探春身材长挑,微微弯下细腰,福了一福,美眸充满神辉:“太太叫我是什么事?”
“原本不该让你出来的,只是周兴说要见你,问问你觉得撮合你们俩怎么样。”王夫人托起她,令她坐在小杌子上。
“这……”贾探春妙目流转,眸子里登时有几分愠色,你周兴算什么人?不过是贾府走出来的奴才,可惜自己空有雄心万丈,但凡自己是个男人,早就走出去成家立业了,又怎能成为一颗棋子?她对庶出的身份非常敏感,也不会把曾经让她反感过的周兴放在心上,但表面上却是热泪盈眶:“不是老爷太太不在理,而是问这话的人不在理,未嫁从父,三从四德,女儿还是知道的,但凭父亲母亲吩咐便是。”
这指桑骂槐的话说得铿锵有力!然而兴儿毫不介意,贾探春心里愈发恨他鄙夷他,什么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就是了,心里认定必是周兴一手撺掇的,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兴儿离座起身道:“老爷,太太,义学的太爷请了我,不能怠慢了长者,晚生这便告辞了。”
感情的事,他不想勉强,转身便走。贾政脸色有点沉,淡淡瞥了一眼王夫人,王夫人无奈道:“不怪三姑娘,这丫头我知道,从小儿便心高气傲,和赵姨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老爷若要责罚,还是罚我好了。”
“哼!罚你?你又有什么错?”贾政见探春跪地含泪的模样,也不忍相骂,叹气道:“你们哪里知道周兴的难得,以为公府门第,运隆永祚,便了不起了么?那甄家接了四次御驾,金山银山,还不是被抄了?今日若是错过了周兴,来日必将后悔莫及!”
贾探春不敢说话,心里却不以为然,王夫人低声道:“老爷……我倒是还有一个法子,周兴和薛家也不牢靠,不如我家好一点。他上次不是在老太太面前替二姑娘求情了么?莫不成他看上了迎春?她们三个丫头,都是打小接过来我这儿住的……”
“嗯……”贾政平复了心情:“可迎春是大哥的女儿,最好和大嫂……你们妯娌两个商量一下,虽有贵妃娘娘和你哥哥顶着,可是你们不读书的人,哪里知道盛极必衰?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我贾政只盼着,不要玷污了列祖列宗的清流之名便好,好了,叫丫头们打点好行礼,吩咐钱华备轿备车,我即刻要去通州码头了,老太太那儿,你们多多留心。”
贾政走了,贾探春才敢靠在王夫人膝上,魅人的鸭蛋脸布满了泪痕:“太太……”
“我的儿,不关你的事了。”王夫人摸了摸探春的头发,她自己也觉得惶恐,若是有人专心对付他们,贾府的罪名太多了,若是贾元春和王子腾倒台了……简直不敢想象。贾探春却有另一番心思,她虽然看不上兴儿,但对兴儿看上迎春有些不忿,我怎么就比二姐姐差了?
红楼上位记 第186章 和迎春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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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着金钏玉钏姐妹打点好贾政行李货物,自个儿备轿去找刑夫人商议,贾探春才得以走出荣禧堂,她在家族兴衰上的嗅觉十分敏锐,所以查抄大观园时,敢于在王熙凤面前发表“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论”,敢打王善保家的脸。看到院里的海棠,探春想起了大观园的海棠诗社,孰谓雄才莲社,独许须眉?不教雅会东山,让馀脂粉耶?
“姑娘,前面周大娘拉了司棋姐姐出去,司棋死活不走,我接了买办的东西,寻姑娘不见,来找姑娘来了。”侍书小跑过来,开口浅笑,迎春的奶妈被撵出去了,这会子大丫头司棋也难辞其咎,惜春呢,她小丫头彩儿的娘也被撵了。唯独,探春的人不必有这个担心,谁不知道,当初凤姐当家时,也要让三姑娘三分?平儿行权管事,不是也得对探春恭恭敬敬?
不只是小姑子的原因,不只是主子的缘故,这也和性格有关系,探春强势,她那顾盼神飞的俊眼修眉横挑起来:“这事儿不必乱嚼蛆,司棋和她的姑舅表弟潘又安不守规矩,私自传递信物,知法犯法,监守自盗,官盐,也变成私盐了。想必是你们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怕我这个主子,有一天也这样弃了你们。我们这样的人家,从外边杀进来,是杀不光的,必然要从内部杀出去,大家才甘心!”
听主子这话句句带刺,锋芒毕露,也是,探春生气时,连尤氏的面子也不给,尤氏都说撞到她们姐妹的气头上了,侍书低声道:“姑娘,我们可没犯了什么,自己若是清白干净的,别人也寻不了不是。”
“买办的买了什么东西?”贾探春昂然前行,猛然看见了前面东西穿堂,兴儿还没走出去,她赶忙偏过了头,刚才的事,她一个女儿家,是打死也说不出口的。
兴儿装作没看见探春,他一出来便在门口遇到周瑞家的撵司棋走,定是得了王夫人等主子的口信。彩云彩霞他没遇到,既然遇见了司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吧?兴儿笑道:“周大娘,司棋姑娘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这样赤眉白眼的撵了,好歹给女儿家留个面子。”
“还不是和她表弟潘又安的糗事,潘又安逃跑了,自是畏罪潜逃。”周瑞家的得势惯了,虽然不耐烦,但人家今非昔比了,还是苦口婆心的说:“周兴,你也是个爷了,这样的事不说管,问也不必问,她们自己作死,叫我们有什么办法?”
周瑞家的心里是很得意的,毕竟司棋是王善保家的外孙女,她与王善保家的有嫌隙,巴不得落井下石,周瑞家的冷眼道:“司棋姑娘,走吧!你如今不是副小姐了!离了二姑娘,再没人给你靠了!”
司棋是一步三回头的,投来乞求的目光,把事儿捅大了,吵的路人皆知,她一个姑娘还不是只有被老子娘逼死的份?兴儿左右转了转,见到贾兰带了几个仆人从这边过来要去义学,他登时遇上救星,把贾兰拉过来问:“兰哥儿,四书五经,太爷有没有讲过《诗经》?若是讲了,开篇是什么?”
贾兰自小因父亲去世而性格孤僻,大家都说他牛心古怪,但是贾府出了周兴这么个人物,他当然是知道这个煞星的,略显惧怕:“先生已讲完《诗》了,开篇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可以了!可以了!”兴儿看贾兰念得有板有眼,急忙叫他停下:“那先生讲了这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圣人是怎么评价的吗?”
贾兰愣了愣,他如今已是十三岁的人了,哪里不明白:“先生说过,这是在讲男子对女子的爱慕思念之情。孔夫子说了,《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好好好!也就是说,男子女子互相爱慕,连孔圣人都说了,这是思无邪,这种思想是纯洁的。好了,兰哥儿,多谢教诲。”兴儿拜了拜,贾兰进学去了,兴儿回头道:“周大娘,你也听见了!司棋姑娘和潘又安有爱慕之情,这是思无邪!您说孔夫子会说错话吗?”
“这……”周瑞家的拿不定主意了,对于读书人来说,孔夫子当然不会说错话了!每一句都是圣贤之言!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周大娘,这事儿我管定了,当然我有我的管法,也不叫谁为难。我就以我一等侍卫、五品龙禁尉、神兵卫千户、前任陕西宣旨使、三秦监盗的身份,亲自给司棋姑娘和潘又安做媒!怎么样?如何?周大娘你照样完成了主子吩咐,不必留下司棋姑娘,我只是铁了心要吃她家的喜酒。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若是大娘觉得不妥,你也可以回了老爷太太。司棋姑娘出去了,我管不着,你们也管不着吧?何必要把人往死里逼?”兴儿步步为营,说得周瑞家的脸色难看,贾探春早走了,虽然兴儿安的心不坏,但她讨厌这种手段。
“也行!横竖她出了这个门就是了。”周瑞家的脸上挂不住,带了几个婆子离开了。
她们一走,司棋即刻便跪了下来,有名震天下的周兴大人做媒,生还的希望是很大的,没准老子娘也就从了呢?司棋虽然哭着,但是不哭出声,身躯健硕,话也有力:“谢过周老爷,我必定为你立个长生牌位,天天烧香念佛。”
“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司棋姑娘不必如此,明儿我去说媒,你放心,可暂且到我府上歇一会,断不会叫你无端送死。”兴儿认真的盯了她一会儿,才走出角门,又看到茗烟贼头贼脑的过来。
兴儿一招手:“茗烟,你过来,去探探潘又安的消息,你若是能领他回来,我赏你一个五十两的京锭元宝。”
“好咧!好咧!周大爷发话,怎敢不从,潘又安有贼心没贼胆,他能逃到哪儿去,偷腥的猫儿,偿到了滋味,必然要回来的,晚上不过戌时,就让你见到他。”茗烟系紧了汗巾子,最近贾府穷了,五十两可不是小数目,宝二爷又不外出,他嬉皮笑脸的接了,乐得赚点外快。
兴儿在宁荣街上没有走远,又被大老爷贾赦房里的一个管家叫回去了,原来是王夫人去和刑夫人说和了。兴儿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进了黑油大门,几座隔断开的小巧精致的院子,步入了堂屋,依然听得见管弦笙箫的声音。这回又是贾赦、刑夫人在座,两人身体皆有些发福,贾赦略有不满:“周兴哪,咱们这是第一次正经的见面,上回迎春的婚事,我原是计划着有大用的……不过既然老祖宗发话了,孙绍祖如今也死了,我就不说什么,这会子,你自个儿愿不愿意?”
贾赦坐卧炕边,花了八百两银子买来的嫣红,也就是那次强娶鸳鸯不成,从而买来的小妾正在给他捶腿,周围还丫头环绕,兴儿笑了笑:“大老爷这话说反了,你应该想想,我也帮了你。老祖宗喜爱孙子孙女,我救下二姑娘,二姑娘得以不死,老祖宗日后便不会伤心大哭,对你来说,这是一个为人子者应尽的孝道,不是么?还有,本侍卫来这儿,是想跟您打声招呼,金姑娘已经是我的人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大老爷左拥右抱,也不缺这一个吧?另外,你令贾雨村讹诈石呆子、平安州结交外官等事,迟早事发……你仔细想想。”
贾赦原本想冷哼一声,或者拍案而起,轰他出去,强娶鸳鸯失败,搞得颜面扫地,那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这位一等将军何曾受到过如此烈婢的拂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不能再挥霍无度了,他连孙绍祖的五千两银子都还不起,只能卖了女儿折算,并且借助联姻换取利益,怎么还有底气和本钱?一直低头顺从贾赦的刑夫人,听了也急了,周兴走得高,他们自己也觉得不能按以前的排场生活了,贾赦眯了眼睛,刑夫人不自然的笑道:“那既然说开了,你和……迎春就定了如何?我是她嫡母,大老爷一同意,我去说准成。”
兴儿都被他们整得无语了:“那大太太得看看二姑娘的愿不愿意,我可不想勉强,一应礼节也等以后再说吧,咱们就口头走个过场,以后不行了,也好揭过。”
“好好好!肯定成,迎春是个二木头,戳一针也不会叫一声,哪有不成的,我也去和老太太说,这门亲事不但好,而且有大用。”刑夫人和贾赦的脸色很复杂,今时今日,他们竟然要仰望曾经的一个家下奴才来生活了?这种风水轮流转的滋味……尤其刑夫人,心下愈发怨恨凤姐得罪了兴儿,要不然,周兴还不是要尽心尽力给他们办事?
兴儿告辞出去,茗烟果然找到了潘又安,潘又安的娘,是司棋的姑妈,司棋的爹,是潘又安的舅舅,所以,司棋虽然是王善保家的的外孙女,但是司棋、潘又安都不姓王,他们是一对有血缘关系的姑舅表姐弟。兴儿亲自做媒说合,把司棋她娘吓了一跳,什么要骂女儿丢人现眼、伤风败俗的话都咽了回去,兴儿送了礼,双方促成了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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