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的宠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北途川
所以安安来找他的时候,他才会想起请她吃饭吧!
一个人总归是太过无聊了些。
安安上了他的车,小心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那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样子,还跟初见时一样。
他歪着头,问她,“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她小动物一般易惊的眼眸里透出一些迟疑来,他才忽然想起,她不过是个大学需要靠捐助才能上得起的孤儿,他是发了什么疯,问她中餐还是西餐。
他自顾自地笑了笑,“算了,还是中餐吧!”
打方向,倒车,回过头时从后视镜里瞥见她微微松气的样子,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安全带,那模样,让他觉得有点好笑。
事实上景博轩的确是笑了,勾着唇问她,“你很怕我?”
本来就是半开玩笑,没想到她倒是认认真真回答,“不,不是害怕,我尊敬您!”因为尊敬,所以害怕在他面前失了分寸。
哦,您字都用上了,“我很老吗?”他笑了。
这下她更慌了,“没,没有!”
景博轩无奈,说了句,“叫我名字就好!不用您来您去的,听着别扭。”
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一路无言,安安拼了命地想找个话题缓解一下气氛,最后发现,她和他之间,实在是没有话题可聊,毕竟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和一个学化学的小姑娘之间,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语言吧!
一家并不算高档的饭店,甚至有些平民,坐落在一条老式胡同里,老板娘过来招呼他,“博轩来啦,最近忙?好久没见你来喽!”
景博轩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拉开一侧的桌椅示意安安坐下,她有些受宠若惊,转念想大概出身好的男人都有一股绅士风度,旋即又感叹两个人的差距。
她坐下,小心地说了声“谢谢!”
景博轩这才回答老板娘,“也不忙,就是觉得一个人来怪凄凉的,你家女儿儿子都成了家,可怜我还是个单身汉!”他笑着,娴熟地取了菜单放在安安面前,“吃什么自己点!”
景博轩继续和老板娘说着,“这不,带了个人装装门面,不然都不敢来了。”
老板娘的儿子和女儿是龙凤胎,今年不过二十三四岁,相继结了婚,都挺美满的,说起来当年景博轩一家在这边住的时候,那对儿小龙凤胎还追着他喊小叔呢,转眼小侄子小侄女都成了家,孩子都快出生了,他这小叔还是个单身汉。
仔细想一想,连老板娘也笑了,“哈哈,博轩你可真会开玩笑,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来。估计从这里排队,都能排到城郊平岭上去了。”
“今天有客人在,阿姨你可别取笑我了。”景博轩低头去看安安,“选好了吗?”,她还在专心致志地看菜单,纠结着,害怕点了景博轩不爱吃的菜,至今没选出来一种。
闻言受惊似的瑟缩了一下,然后无辜地摇摇头,有点儿不知所措。
景博轩叹了一口气,收了菜单,熟练地报出几个菜名,“先上这些吧!”
老板娘说了声,“好嘞!”然后瞥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歪着头趴在景博轩的耳边说,“这姑娘不错,挺乖巧的。”
景博轩抿着唇笑了笑,没说话,坐下来,脱了外套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也打量了安安一眼。
她似乎更瘦了,不到一米六的个子,体重有四十五公斤吗?没吧,看起来细胳膊细腿儿,跟发育不良似的。
景博轩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她的情景,是大学里一个年度校园人物颁奖晚会,他作为特邀嘉宾坐在台下,那天她穿一件很大的黑色风衣,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来的奇诡气息,身形小小的,他忍不住侧头问身边的人,“这姑娘是大学生吗?”
“是的,都大二了,唉,年纪是还小,孤儿,小时候为了省学费,跳级跳的厉害,高三的时候才十四岁,你别嫌她怪,人小姑娘厉害着呢,才大二就开始跟着研究小组做项目了,发表了好几篇优秀的学术论文了,是老师眼里的一块儿宝呢!前途不可限量啊不可限量!”
他觉得这姑娘有点儿意思,企业资助会上,直接让秘书联系了她。
本来就是顺便的事,为了维护企业形象,他也不定时做慈善,那些钱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种隐形投资。
一直到她研究生毕业,他都是她的资助人,每年春节的时候,她会寄过来一封信,和一些手工小礼物,无非就是些感谢外加祝福的话,几年下来,竟然也让他记住了她。
再次见到她,是她研究生毕业之后,那一年她几岁?二十岁多一点,还不到二十一岁,还是瘦瘦小小的,在人才市场上挤来挤去,可怜的像个流浪的小猫。
调查后才知道,她毕业参加了导师的研究团队,因为她的缘故,化学爆炸,导师受了伤,她自责,虽然老师没怪她,可再也不敢进实验室了。
没工作,没饭吃,在a市物价疯涨的时候,她过得艰难异常,但是春节的时候,还是寄了礼物给他。
手工曲奇饼干,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装着,是她亲自去送的,照常交给佣人,无论佣人怎么让她,都不进门。
他捏着饼干,尝了一口,忽然想起那天偶然在人才市场瞥见她的画面,她似乎是挤的累了,找了一个角落,坐在台阶上,从包里拿出一块儿面包,就着矿泉水吃了两口,然后又仔细包好,放进了包里。
都那样了,还给他送东西。
他不由摇头轻笑,这孩子真是傻的可怜。
后来景萱招助理,他一直物色不到合适的人,忽然就想到了她,那时候她正为找工作发愁,他出了不低的月薪请她去当助理。
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对他过分的信任,让他觉得不妥,又好笑。
现在景萱有了孩子,逐渐息影,安安自然就不用再跟着景萱了。
助理的工作,差不多算到头了。
她今天来是再次感谢他的,她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是一对儿银色的袖扣,“景……景总。”她还是不能直言他的名字,“谢谢你一直以来帮助我,我不争气,至今也没做出什么成绩,让您失望了,今后我可能会离开a市了,回我的家乡看看,我是来向您告别的,或许在您眼里,我就是个不起眼的捐助对象,可是在我眼里,您是我的贵人,所以我想来和您告别,请不要见怪!”
他没说话,低头看那对儿袖扣,万宝龙的,一个女人给男人买袖扣,她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饭菜好了,端上来,“慢用!不够的话随时再点哈!”老板娘爽朗的笑声和景博轩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
连她都要走了吗?从今后,他大概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景萱说的果然对,“哥,你该谈个恋爱了,人生除了工作之外什么都没有,多无趣!”
当时不以为然,现在想想,的确是无趣。
罢了,他扬起一抹笑,“嗯,我知道了。”
饭罢,他送她回去,出租房,一居室,冬冷夏热,连个空调暖气都没有,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脆弱的风一吹就折的小姑娘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她客气礼貌地请他进去坐坐,有点儿不大好意思,她的家,实在太小了。
没想到他答应了下来。
进了屋子,果然小,一眼望到底,像学生宿舍,只有一个推拉门隔出来的阳台,屋里沙发和床挨在一起,他坐在沙发里,歪头就能看见她的床,粉色小花的床单被套,被子叠的很整齐,一堆内衣内裤大概是刚从阳台上收回来,还没来得及收纳,散乱地扔在床上。
她也看见了,顿时脸红的可以,慌乱地跑过去胡乱收起来,声音弱弱地说着抱歉。
他觉得好笑,起身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脸说,“我不是洪水猛兽,不用这么怕我。”
她的表情愣愣的,有些像受惊的小猫,浑身的毛似乎都竖着,看起来委实可怜,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蹂~躏。
他有些玩味的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而且,我是个商人,商人重利,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让她瑟缩了一下。
景博轩觉得自己大概是疯魔了,他竟然低头噙住了她的唇瓣。
软软的,像某种糯甜的糕点,他轻轻咬了一口,看她瞬间睁大而不可置信的眼睛,低声说,“要不要和我交往试试?”
天王的宠儿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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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岁是一个分水岭,林墨白觉得,对他来说,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都是一个分水岭。
这一年,他找回了他深爱的女人,这一年,他要退出歌坛了,十年告别演唱会在鸿安体育中心举行,少数可容纳万人的体育场。
爆满,还有人无法进入,苦苦守在场外,希望能碰运气买到一张黄牛票。
宁唯拿了内场票,和刚刚回来的萧嘉意一起,也买了荧光棒和印着林墨白名字头像的贴纸,充当粉丝,挤在人群里。
她站在最前排的位置,台后嘉宾席上,以往都是坐着歌神大咖们来助阵,可这次,林墨白谁也没请,就请了自己的母亲,林青,还有他的堂妹罗静。
开场热身,贝斯手和键盘手从后台走上来,伴舞请了九度空间的团队,气氛像被点燃,嘶啦啦冒着火。
“白神!白神!”喊叫声伴着荧光棒有节律的挥动着。
七彩的光圈灯影在场内来回闪烁,大梦十年演唱会,他的十年,也是粉丝的十年。
他从后台缓缓走上来,黑色皮裤,无袖马甲,臂部线条被银饰衬得更加凌厉。
短发张扬,目光凛冽。
这是林墨白,也只能是林墨白。
现在演唱会越来越难办了,可是这一场,无疑是盛大的,因为是单场的,更显珍贵,早几个月已经开始了抢票,没抢到的都遗憾的捶胸顿足,因为是最后一次了,错过了,就永远没有了。
身后和两侧的大屏幕上,慢慢显出他的近脸,他露出一个笑,明朗的,带着光的。
多少年了,他永远是那个沉默刚毅的男人,唱最疯最狂的歌,做最high最癫的音乐,他永远是面无表情的,除了音乐能带给他激情,其余时间都像是灵魂出窍在了异次元了。
从没见他这样笑过,带着光亮和温暖。
“谢谢你们来,也谢谢身后我的母亲和妹妹,尤其谢谢此刻台前那个今早吻我醒来的姑娘。”
他目光看着宁唯的方向,带着缱绻的柔情。
全场沸腾,因他的笑,也因他的幸福。
萧嘉意用手臂捅了捅宁唯,“你们还有早安吻啊,真会玩!”
宁唯白了她一眼,“等你嫁人了就明白了。”
说完,冲着台上的林墨白比了个心。
也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圆满的爱情。
宁唯没看见,说完嫁人的时候,萧嘉意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黯淡。
嫁人,她要嫁给谁?她脑海里闪过霍祁东那张脸,旋即只剩下苦笑。
她出去冷静了半个月,想要收拾好情绪再面对他,爱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远没有她想的那么容易,因为感情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一方的虚假,带给另一方的,只是伤痛。
她不想要霍祁东虚假的爱,不想要要他把她当做替代品。
她想要一场势均力敌的爱情。
可是这半个月,霍祁东从来没有联系过她,她说她要出差,他信了,她说她很忙,不要打电话,他也信了,她说她很好,他没有丝毫怀疑。
一个女孩子明显的别扭和赌气,他看不出来,还是真的看不出来?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霍祁东不在乎她。
只要一想到这个,心口就像塞了石头一样难受。
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得不到倒还罢了,如今得到了,反而比得不到更让她心碎。
气氛依旧热烈,林墨白不愧天王的称号,每个音符都像在跃动,
宁唯看着他,像看唯一的光,萧嘉意看着,只觉得羡慕,然后是心酸。
她想,为什么呢?是她不够努力吗,还是她不够漂亮,是她身材不好,还是……她从来不喜欢被比较,可是现在她竟然不可抑制地开始把自己和别人比较了。
她看着宁唯,看着宁唯幸福的样子,心里泛着酸苦,一边想,霍祁东,你真该来看看,看看你爱的人,此时有多幸福,一边又想,宁唯,你凭什么呢?
可是,那是宁唯啊,她从小到大的玩伴,闺蜜,曾经形影不离的人,她竟然可耻地在心底埋怨她。
萧嘉意别过头,她讨厌自己。
宁唯是看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萧嘉意不见了的。
人头攒动,周围全是声嘶力竭的呐喊,她把头转了三百六十度,也没能找到萧嘉意的影子,最后只能发短信,“笑笑,去哪儿?”
萧嘉意走了出去,到处是安保人员,还有没买到票的小粉丝,一个十几岁的中学生穿着校服在门口席地而坐。
萧嘉意看着她,也蹲下身来,“没买到票吗?”
女孩儿扬起头,目光澄澈透亮,有些委屈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又看了看萧嘉意,“你也没买到票吗?”女孩儿颇有种找到同伴的归属感,叹了口气,“老白太火了,他太会唱了,身为他的粉丝,我为他骄傲,可有时候我又希望他没那么火,这样我就可以更多的拥有他了。”
萧嘉意觉得好笑,仔细地打量了面前的女孩儿,胸前缀着校徽,a市十一中,是个高中生,十六七八的样子吧,看起来稚嫩的可爱。
“你为什么喜欢他?”萧嘉意问,“他已经结婚了,以后也不会再唱歌了,你为什么还要蹲在这边,回家不好吗?天这么冷。”真的可以喜欢一个人到迁就自己的地步吗?
女孩儿奇怪的看她一眼,“你不会是黑粉吧?喜欢还需要理由吗?不喜欢才需要理由。”大概是觉得自己说了一句特别有哲理的话,女孩儿阐述了一下,“喜欢是本能的触觉和判断,没什么理由啊,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要找理由吧!”
这样的话,宁唯也说过,那个时候,林墨白吻了她,她不知所措,又气又恼之后,忽然一反常态地告诉萧嘉意,“我好像爱上他了。”
萧嘉意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因为之前种种,她一直觉得宁唯是极其讨厌林墨白的。
宁唯告诉她,“爱就是爱啊,爱不需要理由,爱是本能的,我无法抗拒,只有不爱的时候,才需要找理由。”
萧嘉意忽然想起来,宁唯那时候,和面前这个女孩是差不多年纪吧,十七八岁。
谁又能想到,宁唯记挂了林墨白十年,然后终于和他走在了一起。
这需要多大的缘分啊!
萧嘉意想,怎么她就没有呢?
她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有些恍惚,“没有回报的爱,要了有何用?”
“嗯?”女孩儿大概不懂她说什么,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会没有回报呢,我给她掌声,他带给我感动,就是这样啊!还要什么回报,难道要他娶我,才算回报,才没那么幼稚呢!”
一个十六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在跟她说幼稚,萧嘉意觉得好笑,从包里掏出一*墨白的签名照送给了他,“我卖肾换来的哦,你可别辜负。”
林墨白不喜欢干在自己的照片上签名送人,这是他的怪癖,粉丝们也不强求,所以签名照少的可怜。
说卖肾换来的,一点儿也不算夸张。
女孩儿郑重地把东西接过来,“谢谢你!”
那份郑重,是真的喜欢,我才会有的虔诚。
萧嘉意想,她为什么做不到不求回报地去爱霍祁东呢?大概是还不够爱吧!
她想,真好,她没那么爱他。
接到短信的时候,她瞥了眼,“笑笑,去哪儿了?”
还没来得及回,下一条就跟了上来,“你是不是觉得闷啊,真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带你出来散散心的。”
那一刻,萧嘉意觉得自己像个滚蛋!
她咬着自己的指节,咬到疼痛,咬到麻木,咬到每一条神经都是痛的,才罢休。
她回,“没有,只是有点儿头晕,怕摔倒了,要是发生踩踏事件,你老公的演唱会,就变成事故现场了。”
明明是开玩笑,宁唯却问了她方位,不到十分钟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没事吧,去医院看看?三院好像就在附近。”
萧嘉意看着她,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唯唯,你怎么这么好!”你好的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宁唯知道,萧嘉意心情一直不好,她从来不是会压抑自己的人,可现在,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沉默着,所有的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回咽。
太肉麻的话,可宁唯却无法像往常一样嫌弃地骂她。
宁唯只能抱紧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你是笑笑啊,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
那样理所当然的语气,萧嘉意又红了眼眶,她说,“唯唯,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我喜欢你,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
萧嘉意梗了喉咙,红着眼眶推了她一把,“哎,你说的我都脸红了,走吧,我们进去吧,这么重要的时候,可别错过了。”
宁唯不放心,可最后还是被萧嘉意给拖进去了。
已经唱了两首歌了,林墨白站在台上喝了一口水,仰头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着,带着要命的性感,透过屏幕传到所有人的眼中去,一群人异口同声地倒嘶了一口气。
满满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天王的宠儿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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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嘉意也看得激动,嚎了一嗓子,放纵吧,开心吧,其他的都滚一边儿去。
她拖着宁唯往里面走,走工作人员通道,很快就到了她们的位置。
宁唯仰着脸看林墨白的时候,手上被萧嘉意塞了一根荧光棒。
镜头扫到台下,宁唯的位置,她正好挥了一下荧光棒,一副迷妹脸。
林墨白慢慢笑了,调着耳麦线,往前走了几步,离宁唯很近了,忽然手撑了台沿,翻了下来,工作人员大概没想到会突然这样,几个安保立刻凑了上来,围在他的身边。
他却只是走到宁唯身边,单手拉着她,把她抱到了台上。
“下一首歌,我想请我太太给我伴奏。”他低沉的嗓音透过耳麦穿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去。
本来就沸腾的场面,因为他这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更加沸腾了。
“今天和你们一起来的是什么人呢?好友?或者和我现在手里牵着的人一样,是爱人?”他一边走,一边问,“你们一起走过多少个年头?一年,两年,还是像我身边的人一样,从年少,一路走过来?无论身边是谁,在一起就是莫大的缘分,年少的时候我以为这个世界是唾手可得的,可是能失去的东西实在太多,现在,请抓紧你身边人的手,听我唱一首:《遇见》”
他换了话筒,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唱,他很少唱深情慢歌,这个歌的旋律一出来,现场就安静了下来,只有荧光棒晃动着,从台上看,像是星光,点点缀着,璀璨的像银河。
台上一直放着钢琴,宁唯一直以为他要用,没想到却是给她的。
她坐在钢琴前,看了眼乐谱,默默地记着。
旋律渐渐起了,指尖轻轻地放在琴键上,脑海里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午后,阳光明亮的晃人眼,空气中有细细的烟尘,他靠在窗台上,背后是金色的阳光,他的轮廓模糊又清晰,闭着眼听她弹钢琴,能听出她每一个弹错的音,然后指出来。
一遍又一遍,汗水湿透了衣服,弹了什么她忘记了,只记得她无数次转不过来音的时候,他终于不耐地走过来,在她身后站定,长长的手臂半环着她,从前面看,宁唯整个身子都在他怀里,他抓着她的手,“从这边到这边,转的快一点,明白吗?”他的声音就在耳畔,呼吸也在,她只记得自己瞬间红了的耳后根,和久久不能平稳的呼吸。
林墨白,这三个字从心头滑过,带着丝丝缕缕的甜意。
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白色的无领衬衣,胸口别着一朵玫瑰,纯白的西裤,捋上去的头发,此时安静的垂下来,这样的林墨白,多了点明亮,少了点凌厉。
前奏响起,他开口说了段开场白,“这首歌是写给我的太太的,遇见她,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前奏很欢快,带着点轻盈和跃动。
——从你蹒跚学步,我在身后默默守护
——命运已经把我们缠绕
——你看见吗,那天阳光正好
清新的钢琴音调,衬着他低沉的嗓音,这股反差摩擦出来的感觉,竟然分外撩人。
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画面,是两个小人儿,小女孩穿着蓬蓬裙,红色的系带小皮鞋,张开手臂,在学步,她的身后,小男孩蹙着眉,伸出一只手,像是要扶她。
——我大步,你追逐
——林荫下漫步,回眸浅笑止不住
——你总是那么呆,又傻又可爱
画面转换,两个小人长大了,小女孩背着卡通书包,小男孩个子已经比她高出了一个头,两个人走在路上,小姑娘迈了一个很大的步子,垂着头,可怜兮兮地追着他,男孩回过头,定格在他带点儿宠溺的浅笑上。
——你闯进我的领地,我由着
——由着你,住进心底
——给你最独特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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