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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平关纪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浩烨乐
“楚然少爷回来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仆人,看到这个年轻人赶紧侧身让他进来,在他进来之后,又左右看了看,才关上了大门。
“我哥呢?”
“大少爷在佛堂。”仆人向黑衣年轻人行了礼,“楚然少爷要不要过去等大少爷?”
“进去多久了?”
“约莫一个时辰,快结束了。”
“哦,那我不去了,还是在书房等他。”叫做楚然少爷的黑衣年轻人换了个方向,往后面的书房走去,“去小厨房把药端过来,再吩咐人挑几盘大少爷爱吃的点心过来。”
“是,楚然少爷。”
楚然少爷走进书房,脱掉外面的斗篷,摘掉脸上的面具丢到一边,露出一张清秀、年轻的面孔。
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就有仆人将之前说的药汤端了上来。
楚然少爷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药碗,轻轻地叹了口气,捏住鼻子,一脸嫌弃的将药碗里黑黢黢的汤汁一饮而尽,将碗放回到桌子上,抬起头想要找仆人要手帕擦嘴,就看到一张跟自己长得很相似、但比自己稍微年长一点的脸。
“最近这两个月的药,是越来越难喝了。”
楚然少爷接过那个男人递过来的帕子,擦擦嘴角的药渍,看着那个男人坐下,又看看站在门口、低头不语的年轻护卫,轻轻的叹了口气。
“哥,你不要怪尧生,要怪就怪我,是我逼着他,让他同意,我代替他去见藤夫人的。”
“大少爷,是属下的错,跟楚然少爷无关。”
任凭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护卫在争来争去,坐在主位的大少爷一直不动声色,直到两个人争不动了,这才放下手里的茶盏,清了清嗓子。
“不吵了?”
楚然少爷和尧生一跪一站,同时朝着大少爷看了过去,又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既然不吵了,就都好好的坐下。”大少爷朝着两个人招招手,“别坐那么远,坐我跟前来。”
“好的,哥!”
楚然拽起尧生,两个人在大少爷的指定的位置坐好,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很有默契的摆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大少爷看看这两个人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小然,把去盐城别院的情况说一下。”
“好。”
聊起正经事,楚然少爷收起了笑脸,换上了一副很正经的表情,将自己跟藤夫人见面的情况,很详细的向大少爷叙述了一遍,最后,他说道,“藤夫人想把池睿接回她身边生活,但害怕池家不放人,希望我们能帮帮她,促成他们姐弟团聚。她提出这个要求,在我预料之外,所以,没有答复他,想回来跟哥你商量一下,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尧生认为呢?”大少爷没有回答,然而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自己的护卫。
“二少爷,咱们凭什么要帮她呢?她为什么笃定咱们一定会管这个闲事?”尧生板着一张脸,没什么感情的陈述着自己的想法,“当初,一而再再而三的劝她不要跟池家有任何往来,池家虽然身负血海深仇,但跟我们、跟他们都不是一路人。以池家为首的江南望族想要的,不过是自己的家族、为自己的世交讨回一个公道,这个公道讨回来了,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那些所谓的深仇大恨,就会烟消云散,他们和他们的后人还会为宋家尽忠的。”
“而且,他们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会毫不犹豫的把我们卖给宋家。”楚然少爷听完了尧生的话,想了想,轻轻点点头,他觉得尧生说的很对。“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但藤夫人不听劝告,为了她那个弟弟,一意孤行,在大夏惹出了那么多的祸事,自己收拾不了残局,就来求我们为她善后……”他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我到现在也不明白,父亲当时为何要选这样一个女人作为合作伙伴,如果是澹台云任的话,情况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太糟糕,你们不用那么的悲观。”
“可是,如果宋珏顺着池家查到藤夫人,她若是把我们给供出来,我们岂不是……”
“没有那么容易的。”尧生轻轻摇摇头,“二少爷,这些年都是属下跟那边联络,但一直都没有露脸,除了两只眼睛,盐城别院上上下下都没有见过属下的样貌。否则,这一次,二少爷代替属下去见藤夫人,是一定会被认出来的。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只有一个身型的形容,是不太容易找的到我们的。”
“我这不是担心沈家的那两个嘛!”楚然少爷撇撇嘴,“那两个家伙都是人精儿,闻点味儿就找过来了。澹台家藏的这么深,都能被挖出来,我能不担心嘛!”
“二少爷,那两位追着澹台家是因为心里的那个结,那个结解开了,找到了真正的罪魁,自然不会往下查。毕竟,那桩案子与我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尧生说的对,但小然担心的也没错,吩咐下去,沈家军还在西京一天,咱们的人就不要出来活动了,无论池家、澹台家乱成什么样,我们都不要去管。”
“知道了,马上吩咐下去。”楚然少爷点点头,“还有一件事,堂兄回来了,我们要不要派人去问候一下?”
“不用了,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我们不在西京,在四处游玩,消息延迟,再等几个月派人去探望即可。”大少爷轻轻摇摇头,看向楚然少爷,“小然,你要记住,虽然我们以前相处的很好,但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站在哪一方,已经用行动告诉我们了。所以,以后见到他,谨言慎行,不要露出破绽来。”
“……是,我知道了。”





嘉平关纪事 777 审讯继续
对池大公子的审讯还在继续中,只不过问话的人,从宋其云、白萌换成了沈茶。
池睿抬起头,看看这位声名在外的镇国大将军,有点心惊胆颤。虽然他的辈分跟老镇国公差不多,但在这位小辈面前,却万分的紧张,担心自己说错一句话,就被对方给抽死。等到对上她的眼睛,那种紧张感更强了,还平添了一抹恐惧,甚至还生出了被对方给看穿了的错觉。
“大公子,您刚才说,令堂是清楚令尊的所作所为的?”看到池睿缓缓点头,沈茶又继续问道,“如果本将军没记错的话,令堂是土生土长的西京本地人,并不是池家这种从江南迁入的。”
“是的。”池睿点点头,“所以,我也不是很明白母亲为什么会支持父亲做这样的事情,也许觉得这是正义,是应该讨回的公道,并不是不忠君吧!”他抬起头看看沈茶,“这样一解释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令堂对于你告发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态度?”沈茶看看池睿,“没有教训你?”
“我那个时候年纪还小,她根本就没有当真,只是觉得我是在耍小脾气而已。”池睿苦笑了一下,“我之前说了,她认为我是小孩子心性,想用这样的法子来博取父亲的关注。不过,为了让我长记性,不再犯这样的错误,还是罚了我。”
“这件事之后,你跟令尊的关系更差了吧?”
“确实是。”池睿叹了口气,“只不过,之前是他不管我,之后是我故意躲着他。既然他在外面散播我不学无术的谣言,那么,我就真的在外面表现出对什么事都不在乎、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彻底坐实这个谣言,让它变成真的。”
“但大公子并非真的不学无术。”
“这个是当然的,我父亲不喜欢我,但我不能不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大公子说的不错。”沈茶点点头,“接下来,说说池宏吧,对于他的情况……我是说他的身世,大公子是否有所了解?”
“不是特别清楚,自从告发的那件事情之后,我就被禁止接近父亲的书房,母亲为此在我的院子里给我布置了一个小书房,警告我,不许往我父亲那边去讨嫌。所以,从那天到现在,我大概有几十年没走进过主院了,甚至在我成亲的时候,父亲也只是在正堂接受我夫人的行礼。”
“这么说,你对他真正的身世是一无所知。”
“差不多吧,父亲跟我和二弟说,这个孩子是他巡视回来的路上,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我和二弟怜惜这孩子的遭遇,再加上小弟病好了之后,就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只要稍微想想,便会昏厥过去,有过一两次之后,我们再也不提这些事了,免得小弟受苦。”
“昏厥?”沈茶摸摸下巴,示意旁边的梅林将这个点记下,等回府之后,需要向金苗苗请教一下,是否真的会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大将军,我家小弟很可怜的,他被父亲抱回来的时候,蜷缩成一个小团,看上去特别的……”池睿轻轻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来也是巧,他来的时候,距离我的小舅舅遭遇意外,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大公子对这个点,记得这么清楚?”
“是,小舅舅遭遇意外的事,前前后后都是我在跑的,当时在京兆府报的是失踪,并没有注销户籍。后来收到了确切的消息,小舅舅……”池睿轻轻摇摇头,“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注销户籍,父亲就把小弟给抱回来了。那个时候,我们想着,要不就将错就错吧。”
“将错就错?”沈茶微微一皱眉,“你们收养孩子,也可以走正常的手续,为什么要将错就错,让池宏顶替一个夭折婴儿的名头?是……”她看向池睿,“老夫人的情况不好了?”
“大将军英明,确实是这样,自从小舅舅失踪之后,外祖母就病倒了,情况不太好,等到小弟被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神智不清了,每天都念叨着小舅舅的名字。后来,经过家里的人商量,这才决定让小弟顶替小舅舅的名字。”
“老夫人就认了?”
“断断续续病了很多年,早就不认人了,在见过小弟之后,当天晚上就过世了。”
沈茶轻轻叹了口气,母子连心,她觉得老夫人心里很明白池宏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孩子们之所以会把池宏抱过来,是因为她真正的儿子已经没有了。心中唯一的希望破灭了,就失去了活着的念头,早离开这个人世,就能早一点到另外一个世界跟自己的儿子重逢。
“原来是这样。”沈茶从有点哀伤的情绪中走出来,看向池睿,“最近一段时间,准确一点,最近几年,是否在家里见过形迹可疑的人?”
“形迹可疑的吗?”池睿抬起头想了想,“形迹可疑的倒是没有,但父亲做买卖的朋友却多了起来,我曾经听二弟跟他的同窗说过一句,父亲这几年和盐城那边往来的比较多,好像是打算这次科考结束之后,就辞掉太学院长,带着家人去盐城养老。”




嘉平关纪事 778 越来越有趣
对于池阁老的这个告老还乡的安排,沈茶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池阁老此生的愿望,就是要为自己的故交报仇雪恨,他这一生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个目的,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从目前的这个进展来看,池阁老的心愿基本上是已经实现了,可以真正的离开西京这个是非之地,去颐养天年了。至于为什么选择盐城,自然是因为池宏。
想到这里,沈茶看看面前的池大公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突然有点可怜这位大公子,或者说可怜池家除了池宏之外的人,在池阁老的眼里,这位养子才是他真正的心头肉。
“大将军,又不着可怜我,我巴不得他不重视我,离这种乱七八糟的事远一点。”池睿苦笑了一声,“你们看看我那个二弟,自以为在父亲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父亲要求他做什么,都全力以赴,哪怕是娶妻,也违背了自己的心愿,娶了同时江南旧族的小姐,放弃了自己喜欢的姑娘。”
“那大公子呢?”沈茶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后面的桌子上,“据本将军所知,大公子的夫人也是江南旧族的小姐,大公子不觉得被安排了吗?”
“我没有喜欢的人,也对成亲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如果父亲不安排的话,有可能一辈子不会成家。所以……”池睿耸耸肩,“我无所谓的,而且拙荆对我非常的好,不介意我这种无能的废物,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去挑她的不是,对不对?”
“大公子可是谦虚过头了,您可不是什么无能的废物。”沈茶微微勾起唇角,“西京城的好几个茶坊,背后的老板都是您吧?”她淡淡一笑,“这几个茶坊,表面上看着不温不火的,但在文人们心里却是一个聚会、交友、谈天说地的好去处,因为足够私密,他们所说的话,不用担心被传出去。”
“我那几个铺子,连我家夫人都不知道,跟不要说我父亲了。”池睿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个年轻女孩,不由得生出后浪拍前浪的感概,第一次承认自己似乎是老了,大夏的未来都是属于这些年轻人的。“大将军真的是明察秋毫,我服了。”
“这是职责所在,如果大公子感到了冒犯,还请见谅。”
“大将军客气了。”
“对于池阁老和池宏,大公子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池睿想了想,朝着沈茶摇摇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将军也看到了,我跟我父亲、小弟的交集不是特别的频繁,他们在做什么,我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所以……”他苦笑了一下,“如果我能想起来什么的话,会及时告诉大将军的。”
沈茶点点头,挥挥手,让旁边的暗影将池睿带回牢房,叮嘱狱卒要好生看顾,不可缺衣少食,不可怠慢了。虽然池阁老和池宏确实是触犯了大夏的律法,但根据他们调查的结果,这位池大公子实实在在的是池家一股清流,像他这种出身清流人家的孩子,要么专心做学问,要么醉心仕途,像他这样闷声发大财的,还真的是凤毛麟角,非常的罕见。
等到池睿被押走,大家看看天色,差不多到了吃中饭的时候,白萌前段时间就惦记着大理寺边上新开的一家蜀地风味的馆子,听说里面的菜品有一半都是辣的,而且非常的正宗。
几个人一合计,虽然沈茶不太能食辣,但还有不辣的菜品,口碑也是挺好的,有些深受西京城中小朋友的喜爱,正好符合沈茶的口味。既然是新开的馆子,大家决定去捧捧场,白萌觉得如果这家馆子名不虚传的话,过几天可以带宋珏和宋瑾瑜来尝尝鲜儿。
出了大理寺,往东走上一会儿,就看到了那家新开的蜀地风味的馆子,因为正值饭点儿,大堂里面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不止如此,外面还有不少排着队等座儿的食客,据说,自从馆子开业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
“几位客官!”在门口负责招呼食客的伙计,看到沈昊林他们几人,脸上挂着笑迎了过来,“您……”
“雅间、包厢都还有吗?”梅林打断了伙计的话,看看大堂里喧闹的情况,微微一皱眉,“安静一点的。”
“您几位来的正好,还有最后一个包厢。”伙计一看这些人,就知道不太好惹,赶紧领着他们上了三楼,进了第一个包厢。“您几位请,这是小店的菜牌,选好了就叫小的即可。”
“不必了。”白萌微微扫了一眼,从里面挑了七八样的特色菜出来,“就这几样,稍微快点。”
伙计应了一声,拿着菜牌出了包厢的门,匆匆下楼去后厨下单。
“新开的馆子,生意还是很红火的,原来西京城喜欢吃辣的人这么多。”宋其云打了个哈欠,看看沈茶,又看看沈昊林,“一会儿回去要提审池二?”
“不。”沈昊林轻轻摇摇头,“审池二公子之前,我们要先去一趟代王府,找宁王叔问问,当年在宁王府,池阁老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为何?”宋其云不解,“不就是老师吗?”
“未必!”沈茶轻轻摇摇头,“你们刚才都听到了,池阁老的计划是在这一科结束之后,辞去院长之职,去盐城养老。按道理来说,他的祖籍是江南,应该是告老还乡,也就是从哪儿来的就回到哪儿去,对不对?但是,他却选择去盐城,你们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是……让那对姐弟相认,亲人团聚?”宋其云微微一皱眉,“说起来挺奇怪的,池大、池二都是他的亲生儿子,但他偏偏对这个养子特别的伤心事,仿佛这个养子才是他亲生的,这……有点说不通啊!”
“确实是说不通,他之所以这么伤心,我们怀疑……”沈昊林一挑眉,冷笑了一声,“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动心了,生出了别的心思。”
“什么样的心思?”
“暂时还不好说,要问过宁王叔才能确定。”沈茶摸摸下巴,“这件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看看查到最后,到底能查出些什么东西来!”




嘉平关纪事 779 欠收拾了
“你俩……”宋其云涌怀疑的目光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池阁老身上一定还有别的猫腻儿?你们两个是不是知道点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只不过是抄家的时候,我们比你们更留神、更细心,看到的东西更多而已。”沈茶朝着在旁边桌子坐着的梅林一摆手,“把那几封信给小云和大统领看看。”
梅林点点头,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翻出几封信,递给宋其云。
“这是什么信?”宋其云看着手里的信,拆开其中一封,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表情变得很凝重,又把剩下的几封拆开,里面的内容几乎是大同小异,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池阁老还真是……”
“真人不露相。”就着宋其云的手,白萌也把这几封信的内容看完了,脸色跟宋其云几乎是一样的。“他一介书生,胆子还挺大,居然敢沾手这样的生意?这种丧尽天良的银子,他也敢赚?就不怕东窗事发之后,祸及九族吗?”
“也许是觉得自己做的隐秘,不会被发现吧。”沈昊林冷笑了一声,“他在西京、大夏的名望一向很高,宗室里有不少子弟曾经跟他念过书,朝堂上还有不少年轻的官员视他为座师,以他为榜样的,所以,很难想到他会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
“被名声所累,要谨言慎行?”看到沈昊林点头,白萌哼了一声,“或许别人有可能在乎这些,但池家入仕,目的本身就不纯,这些根本就约束不了他们。不过,在案发之前,我们也不知道这些。”
“池家在江南的时候,是不是接触过这方面的生意?否则,若不是重操旧业,池阁老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能把这个买卖做起来。”宋其云把信件收好,还给梅林,“他涉及的这两样,如果不是多年的累积,恐怕是做不成的。”他伸出手指,一一细数,“首先就是要跟当地衙门打好关系,需要疏通的地方很多,这些都是需要真金白银开路的,他那个天下学子座师的名头可不管用。何况,他这个名头也只是近十年才有的。其次,他做这种买卖的人手是从哪儿来的,肯定用的不是池府的人。”
“他所有的货都是从盐城出关,你觉得他的人手是哪儿来的?”沈茶冷笑了一声,“盐这个好说,铁才是重点。看信里的内容,铁才是他们的重点,盐不过是附属品。”
“铁比盐更复杂,管控的更严格,这买卖是怎么做成的,还需要问他本人或者池宏才行。”宋其云叹了口气,“只是,这信里面也没说交易的对方是金人,你们从哪儿看出来他跟金人有联系的?”
“从池府抄出来的几样摆件,具有很明显的金国特点,其中两样是十几年前金国宫廷比较流行的样式,还有一套是最近两年深受金国贵族们喜欢的茶具,由此可见,池家一定是跟金国有来往的。但这个来往是通过盐城的藤夫人,还是通过池宏,或者是池阁老自己,那就说不好了。”沈茶轻轻敲了敲桌子,“我比较在意的是十几年前的金国宫廷摆件,在那个时候,池阁老和宁王叔的关系比较近,是宁王府的贵客。他会不会借此给金国传递一些消息,那可就不好说了,所以,我们必须要跟宁王叔打听清楚,做到心中有底,才能去审池阁老。否则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反戈一击。”
“还有一点更为重要,就在这个时间段,边军的粮草发生了几次被金人劫持的意外。”
“昊林你的意思是,有可能他借着在宁王府的便利,得知了边军的粮草消息,提前告诉了金人?”看到沈昊林点头,白萌一皱眉,“我想起来了!那几次劫粮草的案子发生之后,先帝暴怒,几个直接负责人都被抄家了,跟案子有关系的,也先后受到了责罚。宁王殿下当时并没有参与粮草的事,但他府里的几个幕僚事经手人,也被责罚了,他因为管教不严,被先帝禁足半月有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先帝第一次对宁王殿下发火。”
宋其云幽幽的叹了口气,刚想要说一句“池阁老真是深藏不露”,就听到从隔壁传来了一阵争吵声,紧接着就听到叮叮咣咣的砸东西声音。
沈昊林看了一眼影十五,后者点点头,闪身出了包厢去了隔壁,伙计来上菜的时候,他又回来了。
“如何?”
影十五等着几个上菜的伙计离开,才说道,“是武学的几个小子,一句话没说对付,就动起手来了。馆子里的伙计都不敢进去,只能看着他们在屋里打架。”
“武学?”白萌听到影十五的话,一皱眉,虽然禁军和巡防营管不到武学的头上,但现在已经影响到了其他的人,就该他出面了。不过,他刚起身要去隔壁看看,就被宋其云给按下了,他不太明白宋其云的意思,问道,“怎么不让我去?”
“去干嘛啊?这不就是小孩子打架嘛,你就让他们去打呗!砸坏了店里的东西,打坏了什么人,自有他们的家长负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宋其云撇撇嘴,“只要是不出人命,你这个禁军大统领就不用出面。何况,武学归兵部管,要出面也是兵部的人出面。”
“王爷,大统领不用出面,但您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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