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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陶陶穿唐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檐上雪初融




第五百零七章 天干物燥
    灰衣丫头不解的问道:“夫人为何把那白玉珊瑚转送给了茹云姨娘”

    “茹云姨娘如今正得宠,水涨船高,我自然要送能与她身份匹配之物。”齐氏笑吟吟道。

    “在奴婢看来,在这府中唯有夫人的身份能与白玉珊瑚相匹配。茹云姨娘虽说受宠,那也不过是个姨娘而已。即便日后生下了孩子,也要抱过来养在正房的,所以夫人何必如此抬举她”灰衣丫头提起茹云姨娘,面上便涌起了浓浓的不屑之色。

    “若是她一直这般受宠,她所生的孩子,还说不准会养在何处呢老爷既然如此喜欢她,我即便看在老爷的面上,也要对她忍让一二。”齐氏惆怅道。

    “不过是恭桶也有三天香罢了。我瞧着那姨娘畏畏缩缩,绝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定然是小门小户里面的庶女,即便她是个嫡女,也绝对不是受宠的那一个。从她神情当中便能看出一二来,其一,她说话间从来不敢抬头看人;其二,说话间间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实在让人着急。”灰衣丫头嘲讽道。

    “只要老爷不着急便好。她是老爷选的人,定然会有过人之处,不过是咱们没有瞧见罢了。”齐氏幽幽道。

    “什么过人之处,不过是到处装可怜罢了。咱们还没怎么着她,她便先摆出了一副被欺负的模样出来,这般娇娇滴滴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烦。”灰衣丫头面上嘲讽之意,愈发浓郁,她越说越气,很不能立时嘲讽茹云姨娘几句。

    “无论她是什么模样,她都是老爷看重的人。她既然入了刺史府,我便该好好照看她才行。”齐氏沉吟道。

    “她又不是小孩子,说什么照看不照看的。夫人莫不是忘了,夫人离开的时候,可是这位茹云姨娘一直在料理家事的。”灰衣丫头提醒齐氏道。

    “或许她不过是勉为其难罢了。”齐氏突然为茹云姨娘说起话来。

    “什么勉为其难不勉为其难的,若是她执意不肯,旁人还能拿刀逼她不成夫人可知,权利一旦握在手上,再想放开,那便难了。”灰衣丫头意有所指道。

    “不过是家事罢了,说什么权利不权利的……”齐氏思忖道。

    “权利无关大小,一旦拿起,再难放下。刚才她在正房当中,可曾提起过一句,要把管家之权归还给夫人的话”灰衣丫头愤愤不平道。

    “在垂花门那里,老爷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齐氏轻声说道。

    灰衣丫头自然无法明目张胆的议论刺史大人,所以她又把话题转回了茹云姨娘身上,“夫人,茹云姨娘刚刚进门便如此张狂,日后若是生下一男半女,即便抱来了正房,她若哭哭啼啼来见孩子,咱们又该如何”

    齐氏叹道:“她既然是孩子的生母,理性过来看看孩子。”

    灰衣丫头几乎气歪了鼻子,她愤怒的说道:“夫人缘何在家中如此忍气吞声”

    “红颜易老恩先断,我不过是个容颜衰老的女人,茹云姨娘花容月貌,在这上面,我早就输得体无完肤了。”齐氏一点一点抚平了裙摆上褶皱,平静的说道。

    齐氏的这番坦然外加认命之色,更加刺激了灰衣丫头,她霍然起身大声说道:“夫人怎能说出这般丧气的话,成败于否,还未可知,齐氏切莫自暴自弃。既然她如今受宠,那么总有不受宠的时候,咱们如今要做的就是加速茹云姨娘不受宠的过程。”

    “话虽简单,但操作起来,颇有难度。”齐氏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么老爷可有极其厌烦之事”灰衣丫头听到这话,态度才略微好转些。

    齐氏半靠在美人塌上,一头乌发垂落在塌前,灰衣丫头重新坐在小马扎上,拿起篦子为齐氏慢慢篦起头发来。

    灰



第五百零八章 小心火烛
    吴打更苍凉的声音回荡在森然的小巷当中。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吴打更的一边敲着梆子,一边进了小巷。他眯着眼睛看向小巷当中唯一挂着的白色灯笼。

    有冷风贴着面刮过来,吴打更的缩了缩脖子,加快了脚步。走到挂着白灯笼的小院时,吴打更的鬼使神差的朝着小院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唬的吴打更几乎魂飞魄散。吴打更的目瞪口呆看着缓缓打开的院门,院门不过打开了一尺有余,便戛然而止。

    有一蓬头妇人从门后探出头来,瞧见吴打更,蓬头妇人咧嘴笑了,露出一口森森的牙齿。

    吴打更背心冷汗直冒,他哆哆嗦嗦的说道:“你是何人”

    蓬头妇人瞧见小巷当中唯有吴打更的一人,这才神神秘秘掩口道:“我是桂儿……”

    “什么”吴打更的高声问道。

    “我是桂儿……”蓬头妇人轻声重复了一遍。

    吴打更的全身汗毛陡然立了起来,这妇人的神色显见不是正常之人。他收起梆子转身想走。

    谁知妇人又悄声说道:“你莫走,我有事要告诉你……”

    吴打更的鬼使神差停了下来,望向蓬头妇人。

    蓬头妇人转头看了看四周,瞧见周围无人,她才放下心来,悄声说道:“打更的,我告诉你个秘密啊,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其实我已经死了……”

    一听这话,吴打更的立时便要逃跑,奈何双腿仿佛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说……你已经……死了”

    “对啊……我已经死了……”蓬头妇人又重复了一遍。

    吴打更的牙齿发颤,上下牙齿不由自主磕碰在一起,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蓬头妇人突然笑道:“打更的,你就不好奇,我是如何死的吗”

    吴打更的瞧见蓬头妇人面上阴森森的笑容,身下一热,一泡热尿不受控制已撒在了裤裆里面。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惶恐道:“你……是……如……何……死的……”

    “我是被我爹爹……亲手杀死的……我爹爹自小疼爱我,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爹爹都会答应我……在这家中,我最喜欢的人便是爹爹。”蓬头妇人面上笑着,眼中却显出了一抹痛苦之色。

    吴打更的不由自主问道:“那你……爹爹……究竟……为何……要杀你”

    蓬头妇人嘿嘿一笑,面色诡秘道:“古话有云,有钱能使鬼推磨。爹爹自然是为了银子,原来我在他心中还敌不过三百两银子……”

    吴打更的裤子被一泡尿浸得沉甸甸的,再有寒风吹着,双腿不由自主打起寒颤来,但他仿佛并未察觉到,反而接口问道:“为了三百两银子竟然毒杀亲女,你爹爹简直不配为人。”

    “我小时候有次生病,我爹爹连夜背着我去医馆看病。路上我疼的哭了起来,我爹爹为了哄我,竟然为我唱起了小曲。那曲调我现在还记得。”

    “邺城中,暮尘起。将黑丸,斫文吏。棘为鞭,虎为马。

    团团走,邺城下。切玉剑,射日弓。献何人,奉相公。

    扶毂来,关右儿。香扫途,相公归。”蓬头妇人声音逐渐飘忽起来,须臾之间,时光彷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吴打更的如今早已忘了害怕,他一脸同情的



第五百零九章 姐姐柳儿
    吴打更唬得眼皮子直跳,他心知眼前这妇人怕是中了邪了。如今年关,正是鬼门放开,百鬼夜行的时候。他悄无声息的朝后动了两步,口中胡乱说道:“我瞧你的模样,仿佛并不是八岁”

    这句话更是刺激了蓬头妇人,她使劲拍着自己的脸颊高声说道:“你这打更的整日里昼伏夜出,眼神竟然如此不中用。我不过才八岁,你就把我看成了妇人,当真好笑至极。我这就让你瞧清楚我的样子。”

    蓬头妇人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只灯笼来,她把灯笼举至面前,而后从灯笼后面探出头来,对着吴打更狡黠一笑,慢慢说道:“打更的,如今你可瞧清楚了”

    吴打更不由自主看向蓬头妇人,白灿灿的灯笼后面是蓬头妇人似笑非笑的面孔。有风吹过,白纸灯笼滴溜溜打了一个转,灯笼上的“奠”字,正映衬在蓬头妇人的脸颊上。

    吴打更吓得魂飞魄散,他再也忍受不住,随手丢下梆子,转身逃离了此处。

    安静的小巷当中唯有吴打更慌乱的脚步声,与沉重的呼吸声。他一口气跑到了巷子口,脊背后的衣服已全然塌湿了。

    约莫着身后无人,吴打更这才停下进步,双手插腰,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起来。好不容易等他喘匀了气,又情不自禁的回头看去,这一看,正对上蓬头妇人阴测测的双眸。

    吴打更的尖叫一声,高声嚷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蓬头妇人笑嘻嘻的说道:“你这打更的好生糊涂,我刚才已经告诉你,我早已死了。既然死了,那么自然就是魂魄了。”

    “可是你明明生着一副中年妇人的模样,非要装模作样的说自己才八岁,有八岁的孩子长成这般模样的吗”吴打更的退无可退,逃无可逃,索性一梗脖子,高声质问起来。

    蓬头妇人茫然的摸着自己的脸颊,迟疑的说道:“你莫要胡说,我明明才八岁,又怎会是中年妇人的模样呢我瞧是你眼神不好罢,不然那么活计你不去做,偏偏选了不人不鬼的打更人。”

    吴打更的无父无母,自打记事起,便过着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生活。直到后来,他被一个老人收养了之后,才算是有了个家。

    虽然家徒四壁,家无长物,但好歹有口热饭吃,有张床塌睡,吴打更的便已心满意足了。

    吴打更的与老人相依为命十数载,老人去世之后,吴打更的便继承了老人的衣钵。

    老人自然是个打更人,所以吴打更的继承了衣钵之后,也成为了一位打更人。

    打更人昼伏夜出,每每戌时出门,寅时归家。天蒙蒙亮的时候,众生带着一日的期望起塌,吴打更则带着一夜的困倦入眠。

    所以吴打更的很少说话,当然也没有机会说话。许是太孤独的缘故,吴打更的开口说道:“眼神不好的怕是“小娘子”你吧”

    蓬头妇人听得明显带着嘲讽之意的“小娘子”,她心中不愿,嘟嘴说道:“我的眼睛可是好的很呢我姐姐被人勒死的时候我可瞧得一清二楚。”

    蓬头妇人说完,便斜眼看向吴打更,面上则带着,“你即便问我,我也不会开口”的神情冷冷看着吴打更。

    吴打更惊道:“你姐姐也死了”

    蓬头妇人点头道:“我亲眼看见我姐姐柳儿,被人用一条红色的布条给勒死了。”

    吴打更的喉间滚动,好不容易把一口唾沫咽了下去,这才开口说道:“那人为何要勒死你的姐姐,你可瞧清楚那人的模样了



第五百一十章 红色火苗
    “我偏偏不告诉你。”蓬头妇人在吴打更耳旁轻声说道。

    吴打更的一愣,张口说道:“我瞧你根本就不知道。”

    “哼,谁说我不知道的”蓬头妇人怒道。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说出来”吴打更的反问道。

    蓬头妇人突然桀桀笑了起来,漆黑的瞳仁紧紧盯在吴打更的身上,声音如同鬼魅,“我不说出来,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吴打更的不解道。

    “自然是为了你好,若是你知晓了我姐姐的死因,只怕你也活不长了。那人既然能够杀死我姐姐,自然也能轻而易举的杀死你。”蓬头妇人冷笑道。

    吴打更打了一个冷战,正要说话,却又突然发现了蓬头妇人话中的破绽,于是嘲讽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活着”

    蓬头妇人听闻这话,突然笑了起来,她捂着嘴巴笑了几乎一炷香的功夫,这才伸手指着吴打更,笑着说道:“你这打更的不仅眼睛不好使,我瞧你的脑袋也不大好使,不然你的记性怎么会这么差。我刚才就已经告诉你,我已经死了,你莫不是忘记了”

    吴打更登时无言以对,以蓬头妇人的如今的模样,估摸着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他抬步欲走,一个眼风突然瞧见蓬头妇人背后有道长长的影子,他心中一喜,指着影子说道:“你若是鬼,又怎会有影子”

    蓬头妇人举着灯笼朝后望去,影子便又转至身前,来回几次之后,蓬头妇人终于瞧见了脚下的影子。

    她疑惑的看着脚下的影子,奇怪的说道:“可是我明明已经死了,为何会有影子”

    “其实你根本就没死。”吴打更的肯定道。

    “什么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没死我明明吃下了爹爹给的红绫饼之后,便疼痛而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蓬头妇人高声尖叫道。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桂儿,你看看你的影子,哪里是个八岁女童的模样,你分明就是个妇人。”吴打更冷声道。

    蓬头妇人提着白纸灯笼前前后后照着自己的影子,她不停地转着圈子,口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女儿桂儿被你相公毒杀了之后,你忍受不了悲痛,精神错乱之下,才会以为自己是桂儿。或许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如此悲伤……”吴打更的狠心说出了心中猜测。

    果然蓬头妇人的面色在白纸灯笼的映衬下越来越白,甚至犹甚于白纸灯笼的白。

    她双眸惊恐,不停地摆手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娘亲眼瞧见柳儿姐姐被杀,她都没有疯癫,如此一来,又怎会因为我的死而疯癫呢”蓬头妇人声音又高又细,在黑夜中显得凄凉绝望。

    吴打更瞧见蓬头妇人癫狂的模样,如今已经不想知道关于这妇人一切的前因后果了。他仓皇道:“无论如何你肯不肯罢休,你都已经死了,你如今的模样只是中年妇人的模样。”

    蓬头妇人挥舞着手中的白纸灯笼,蜡烛点燃了白纸,白纸灯笼剎时燃烧起来,红色的火苗舔着白麻纸,转瞬的火光之后是燃烧殆尽的黑色纸屑。



第五百一十一章 白纸灯笼
    吴打更这辈子遇见的奇怪事情加起来都没有今夜这番遭遇来得诡异非常。

    红色的血花,飞溅雪地之前,尚且带着余温,待飞落在雪地之上,便迅速的融入其中,化为了斑斑红色血点。黑夜之中,这血点便成了诡异的暗黑色。

    吴打更怔怔的看着脚旁的血点,这双鹿皮革靴是他在西市足下坊,用三钱银子买的。

    这三钱银子几乎是他一年积蓄的一半。他在足下坊犹豫再三,三钱银子在手中紧紧攥着,到了最后,在小伙计讥讽的目光当中,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艰难的给了银子,沉重的接过鞋子。革靴在床头放了整整一个月的功夫,他都舍不得上脚。

    直到这两日突降大雪,他才下定了决心穿上了鹿皮革靴。这鞋子是他一生当中穿过的最舒服的鞋子。若不是冻疮复发,疼痒难耐,只怕他仍旧不舍得上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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