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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陶陶穿唐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檐上雪初融

    “我先前并不相信,没想到三爷竟然当真使了挑拨离间之计。他口口声声的说辞,竟是与娘子预料的一般无二。我之前只是半信半疑,如今才知他早已变了,他再不是从前的三爷了。”春花一叹,口中的烧鹅的味道,也变得无知无觉起来,犹如嚼蜡。

    “人总会变的……”石娘不知该如何安慰春花,于是指着枝头的绿叶,苦口婆心的说道:“就像这树上的绿叶一般,春日乃是嫩绿,夏日便是碧绿,秋日变黄,冬日枯萎。这一年四季,树木尚且变化,何况人乎”

    春花听到这话,不由吃惊的看着石娘,口中赞叹道:“石娘这话倒是甚有道理。”

    “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我先前总是执着于过往,如今看来,人最应该抛弃的恰恰就是过往。你只有抛开过去的一切,才能更好的活在当下。”石娘一手拿着鹅掌,一手叉腰,微微仰头,看向枝头绿叶,她面上带着大彻大悟中又带着引人向善的神色。

    冲着石娘这番话,春花若不是手上拿着鹅掌,几乎要鼓起掌来,她顺着石娘的目光看向枝头绿叶,口中附和道:“石娘这话甚是有理,不仅这枝头绿叶四季不同,便是天上的云,远处的山,还有那锦江的水,四季也是不同的。”

    “春花,你若明白其中的道理最好。从今日起,咱们便一同抛去过往罢。”石娘趁着春花出神的功夫,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春花手中拽去了一只硕大的鹅腿,放在口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春花抒发完了感慨,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手中鹅掌,突然想起一事,于是又悄声的问石娘,“石娘你可曾见




第一千零九十章 气死风灯
    夜半三更,月朗星稀,睡不着觉的不止春花一人。

    还有一人,穿行于小巷当中,月光拉长了他的影子,那瘦长的身影,拖在身后,被月光拉的老长。

    他独自一人,行色匆匆,巷子幽深,他的身影孤独而又落寞。

    在转入一条小巷之时,他终于放慢了脚步,之后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

    他举步上前,轻轻扣了几下房门,月光洒落在门前,于是朱门暗淡,门里头并无动静。那人并不气馁,他又轻轻敲了两下房门,终于听到朱门里头的动静。许是四周极为安静的缘故,那院里头的动静,极为清晰的传了出来。

    先是房门轻响一声,接着有轻微的脚步声出了屋子,之后踢踢踏踏行至院中,很快脚步声便到了门后,之后门闩轻响,朱门露出一条缝来。

    门里头那人穿着件儿家常的袍子,手上提着气死风灯,偏偏头上簪着一枚亮闪闪的金簪子。簪头上嵌着一枚硕大的珍珠,门里那睡眼蒙松,提着气死风灯的可不就是石娘。

    石娘瞧见门口立着的郎中,登时眼睛一亮,把门打开,口中欢欢喜喜的说道:“郎中,你怎么才回来”

    郎中闪身进了院子,于是朱门又重新关上,一抹月光洒落在门柱上,带出几分清冷的气息。

    “你怎么还没有睡”郎中摸了摸石娘的手,口中关切道。

    “你若不回来,我哪里睡得着”石娘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郎中,忍不住又凑到郎中身旁,低声问道:“那三爷究竟去了哪里”

    郎中收起面上关切之色,口中略带嘲讽道:“我躲在后巷,眼见他穿过大街,朝着城外而去。我又一路跟着他出了城,出城之后,行人渐渐少了,我唯恐他发现,所以只得不远不近的跟着。”

    “他像是饿了,就在城外一家挂着蓝色布幡的馆子门口坐着,我不敢离得太近,只得寻了棵大树躲在后头,一直注视着他。结果他另外在那馆子门口坐了整整一日。”郎中面露沮丧。

    石娘不错眼的看着郎中,口中安慰道:“许是他真的饿了也不一定。”

    “但是你瞧见谁人能在馆子里头吃上整整一日的”郎中冷哼道。

    “莫不是他在那里等人”石娘恍然大悟道。

    郎中摇了摇头,“我一直守在树后,并没有瞧见他与旁人说话,不过是与那馆子里的小伙计说了几句话,不过那小伙计年纪不大,不过是七八岁的年纪。”

    “那应该并非跟人接头,不然就是在思考对策,毕竟他的真面目被揭穿之后,总要想些对策的。”石娘不由又猜测道。

    “他又没有想到什么对策,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天擦黑之后,他终于起身走了。”郎中不置可否。

    “他此番又去了哪里”石娘头上的金簪在月光底下烨烨生辉。

    “他这次走的极快,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我便一路跟着他,谁知他竟是径自去了江边。”郎中吐出一口气,慢慢说道。

    “江边入了夜,只怕会起凉意,他好端端的去江边做什么”石娘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一时之间又不敢相信。

    郎中又重重吐出一口气来,他伸手摸了摸石娘的脸颊,入手微凉,于是又在石娘脸上摩挲了两下,这才又说道:“当时我也不知晓,我只知道江边并无树木,若是跟的太近,只怕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夜已成昼
    郎中似是恍若未闻,口中又慢悠悠的说道:“她手中拿着团扇,一摇一摆之间,果真动人。”

    石娘冷哼一声,随手把气死风灯塞到郎中手中,口中冷哼一声,阴恻恻的说道:“早知如此,就该带着这气死风灯,也好瞧清楚那小娘子的模样,省得空留遗憾。”

    “唉,石娘说的是,当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郎中不免懊悔。

    “没有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道理,你若是现在想去,倒也还来得及,何况此番你手中有灯,定然能够把那小娘子的模样瞧得一清二楚!”石娘眼睛一瞪,脚下一跺,横了郎中一眼,而后甩袖回了厢房。

    郎中看着石娘的背影“嗖”的一下进了屋,又听到“嘭”的一声,之后房门禁闭,只空留一地的月光和寂寞,与郎中相伴左右。

    郎中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腿迈步,但却并非是去厢房,而是转身去了后院。

    他悄悄的到了后院,依旧去了白日那间耳房,他提着气死风灯进了耳房。房门“吱扭”一声,先是脚边有了光亮,随着房门打开,整个屋子里头都有了隐隐的光亮。待眼睛适应了眼前的一切时,那光亮处隐隐有了一个人。

    那人坐在床榻上,半个身子倚靠在团成一团的被褥上,随手拿着一本书,郎中进来的时候,他正专心看书。

    郎中掩上房门,进了屋子,这才瞧见床榻边上的案几上头燃着一支蜡烛。他把手中的气死风灯也搁在案几上头,口中低声说道:“这光亮太暗,郎君仔细眼睛。”

    李诃这才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看向郎中,他还未开口,面上就先带出一抹浅笑,“今夜的事情如何了”

    “大致还算顺利。我也瞧见三爷与那人在花船之上说话。但是因为花船之上太过嘈杂,所以也听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说的什么不过隐约间像是听到那人提到了庆阳府。”郎中皱着眉头说道,像是对自己并不满意。

    李诃依旧是笑吟吟的看着郎中,口中悠悠的说道:“少连倒是八面玲珑,搭上了长安那人还不满足,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了庆阳府。就凭他对庆阳府的一知半解,他便已失了先机。”

    “我虽不知朱三爷如何想的,但是看他的模样,似乎是胸有成竹。郎君还是小心一些的好。”郎中不免担忧道。

    李诃微微一笑,口中说道:“无妨,我心中自有打算。他如今既然找到了花船之上,那便说明他早非之前的少连。只可惜他的运道不大好,如今的花船早已非之前的花船了。”

    郎中这才松了一口气,顺着李诃的话头说道:“王公子此行的此地已经达到,所以才会借着小厮找到的由头回了长安城。这朱三爷虽是与长安城中联系紧密,但却失了先机。如此看来他的运道果真不大好。”

    李诃身上穿着件筡白色圆领澜衫,头顶依旧簪着一枚玉簪。他面上神情温润,举手投足间,行云流水,亦是让人移不开眼睛,“他冒充我的名头,引着阿如心生怀疑,我若不是念在往昔,此番他早已消失在这益州城中。”

    郎中一脸钦佩的看着李诃,目光璀璨与之方才的石娘的目光有过之而无不及,“朱三爷看着一副聪明相,谁知竟是如此糊涂。为了一个女人,竟是全然不顾及之前的一切。”

    “郎中,你以为那少连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李诃问道。

    “朱三爷不就是因为那真娘,才被讹上了吗”郎中诧异道。

    “郎中,你只当我前脚来了益州城,他后脚就撵了过来,是因为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又是一日
    天亮之后,春花又过了一会儿,方才慢慢腾腾起了身。

    她随手拿了牙白色的裙子罩在身上,头发挽成高髻,随手簪了枚银簪子,而后踢拉着鞋子出了屋。

    按照惯例,她又守在墙角的菜园子旁边。手上拿着木勺,脚边放着一只木桶当中,无知无觉的坐在小板凳上,过上一会儿,她就随手浇上一瓢水,耳旁听着水声“哗哗”作响,心里头便也不再空落落的。

    石娘一早醒来,瞧见身旁无人,一摸身边的被褥,入手冰凉,于是石娘的脸就更黑了一些。

    石娘黑着脸穿了衣,汲上了鞋,黑着脸挽了头发,出了门,她一瞧见坐在墙角的春花,登时走了过去,人未到,声先到,“郎中着实可恶,春花你倒是给评评理。”

    春花被石娘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歪,一瓢水结结实实的泼在自己脚上,嫩黄色的绣花鞋登时变成了暗黄色,鞋帮上绣着的小花,也蓦然变得黯淡起来。

    石娘也吓了一跳,掏出帕子就要给春花擦鞋,“实在对不住了,我方才没有注意到。”

    “不过是一双鞋子罢了,一会儿功夫也就就干了。”春花毫不在意。

    石娘这才讪讪蹲下,对着春花,低声诉苦,“昨夜郎中去了花船……若是单单去了花船也就罢了……他回来之后又要说花船上的小娘子身姿窈窕……他莫不是嫌弃我了……”

    “好端端的,郎中为何要去花船上”春花放下木勺,看向石娘。

    “还不是跟着三爷去的……”石娘话说一半,急急忙忙住了口,她看着春花一脸的抱歉,“春花……我并非有意这么说的……”

    “无妨,莫说是三爷如今去了花船,他便是日日住在花船上头,亦是与我无关。”春花口上说着,面上却是闪过一丝痛楚。

    石娘今早状况连连,心中发急,暗中更是恼怒郎中,她险些惹出了春花的眼泪,只急急忙忙解释道:“春花,那三爷去花船之上并非是去寻欢作乐,而是为了去找人。”

    “找什么人”春花一脸木然道。

    “三爷找的正是一个小娘子……”石娘话一出口,恨不能狠狠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她紧紧捂住嘴巴,一脸歉意的看着春花。

    春花苦笑一声,慢慢吞吞的说道:“去那花船之上,若说找人,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左不过还是寻欢作乐有美在怀罢了。”

    “春花你有所不知,三爷去找那人并非是为了寻欢作乐……”石娘鼓足勇气,小声说道。

    “不是为了寻欢作乐,又是为了什么莫不是为了日行一善”春花垂头说道。

    石娘张了张口,忍不住在自己嘴上轻拍了一下,口中方才说道:“春花都是我胡言乱语,你莫要怪我。”

    石娘说话间站起身来,伸长了胳膊打了个哈欠,又伸展身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口中刻意欢快道:“今日这天气不错,不如出门走走,听闻那江边有风,最是凉爽……”

    石娘话说一半,回过神来,只恨不能立时打死自己,只得尬笑两声,拖了春花起来,“咱们去城里走走,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今日你莫要带银子,一应东西全当我请你了。”

    若是平常,春花指定高兴,此番听到这话,倒是面无表情,只缓缓开口说道:“还是去江边吧,我倒是要瞧瞧江边的风,究竟有多凉爽。”

    石娘面上像是开了杂货铺,没有油盐酱醋茶,却有酸甜苦辣咸,她自己惹出的事端,只能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嘘寒问暖
    千百年之后,有句话叫做,每个失恋的女人都是莎士比亚。

    但是朝代更迭,土地易主,曾经以为的亘古不变,到头来不过是昙花一现。

    但是彼时的石娘哪里懂得这个道理,她只是隐隐觉得春花有些奇怪,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她待要好生安慰一番,因着自身失去了记忆的缘故,一时竟然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石娘憋了许久,这才勉强说出一句,“春花,你还有嫁给三爷的心思吗”

    春花想了一会儿,终于收回目光,看向石娘,眼中带着一抹坚定,口中缓缓说道:“我自小伺候娘子,其实中间也并非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我依旧愿意守在娘子身边,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石娘点了点头,口中赞叹道:“既然如此,那便忘了三爷罢。”

    春花面上复又浮现出悲伤的神色,她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过了一会儿,方才轻轻说道:“我早已决定要忘了他,我以后自然也会忘了他,只是此番着实心痛。”

    “那咱们现在就离开这里。”石娘说到做到,扯着春花,迈开步子,说走就走。

    “也罢……”

    春花满脸留恋,目光当中带着几分期许,虽是心中不愿,终是缓缓去了。

    两人依旧一左一右,一道牙白色,一抹海棠红,相携着,慢慢去了。身后有微凉的风撵着两人而去,但那二人终究消失不见。

    两人并未回头,若是回头,只怕此后的事情又是两样。

    她二人刚刚离开,就有一人从岸边停靠着的乌蓬小船里头转了出来,那人满脸狠厉,恨恨的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口中冷冷说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虽无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名,你此番待我,那便莫要怪我无情了。”

    说话这人,自然就是朱三爷,他面色狠厉,眯着眼睛看着春花离开的方向,面上哪里还有平日里笑呵呵的模样,他像是换了个人一般,面色暴虐,周身萦绕着阴暗的气息。

    他立在船头,过了一会儿又从乌蓬小船里头走出个老人。他年逾半百,手上拿着一壶酒,一脸讨好的递给朱三爷。

    朱三爷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酒壶,顺手扔在江中。酒壶本是粗瓷所造,壶嘴儿上头磕掉一块儿,所以壶嘴上瞧着倒是比寻常的酒壶更大一些。

    随着“噗通”一声,酒壶入水,那摇船的老人吓了一跳,口中唯唯诺诺的说道:“郎君莫要生气……这小丫头没有眼光……又不知好歹……迟早有后悔的那一日……”

    “可惜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朱三爷突然冷笑起来,看向老人的目光更是冰冷至极。

    摇船的老人唯恐惹怒了朱三爷,遭受这池鱼之殃,于是更是掏空了心思,战战兢兢的讨好道:“老话说的好……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辰未到……那小娘子这般无情无义……老天定然不会放过她的……”

    朱三爷阴恻恻的看着摇船的老人,口中不阴不阳的说道:“看来你知道的事情倒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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