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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陶陶穿唐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檐上雪初融

    石娘从怀中掏出火石,又去案几上找油灯。黄铜的油灯,摸起来凉冰冰的,上面雕琢的花纹,带着几分尖锐。

    石娘心中一叹,打亮了火石,她正要把油灯点亮,突然听到春花厉声道:“快些滚开!”

    石娘一惊,手中火石掉在地上,方才那丝光亮消失殆尽,屋子里头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春花,你这是怎么了吓了我一跳”石娘捂着胸口道。

    床榻上躺着的春花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才在黑暗当中响了起来。

    “奴婢方才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有人拿着火把来烧奴婢的肚子……”

    石娘于黑暗当中听着春花无力的声音,默了默,才黯然道:“春花,你又做噩梦了”

    “奴婢梦到那人把奴婢绑起来……又用火把烧奴婢的肚子……眼看着身上的衣裳被火烧着了……舔着红色的火苗……奴婢的肚子好疼……孩子在肚子里头不停的喊着娘亲救命……他好可怜……他不过是个孩子……”春花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绝望,无力。

    石娘于心不忍,她摸黑走到床榻前,伸手摸了摸春花的额头,只觉得触手冰凉,掌心发黏。“春花,你莫要再睡了。这白日里睡觉,最是容易发梦,不过梦中的情景都是反的,你可莫要当真了。”

    “既然梦是反的……奴婢的孩子又到哪里去了……”春花声音当中带着苦涩。

    眼前漆黑一片,方才隐约瞧见的光亮,如今半分也瞧不见了,便是连屋檐底下挂着的灯笼的摇曳的微光,也透不进来。

    这里与外头像是突然隔绝成了两处,那外头自然有星有月有灯笼,这屋子里头却是什么也没有,除了满目的黑暗,与声音之中的悲伤与哀戚。

    一时又像是隔着两个季节,外头自然是夜有微风的初秋,这屋子里头却是滴水成冰的寒冬时节。

    石娘心中压抑,险些透不过气来,她从怀中掏出帕子,探着身子,摩挲着给春花擦汗,突然一股幽香扑鼻,这味道轻轻浅浅,先前并没有闻到,如今乍一察觉,只觉得好闻的紧。说来也奇怪,石娘待要仔细嗅上一嗅,这香味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当中除了黑暗,便是压抑。

    “春花,你明日莫要再睡了,不如陪着我们一同去杏林堂吧。”石娘试探道。

    春花不答,像是依旧沉浸在方才的梦中,周身萦绕着一圈儿哀伤的气息。

    “春花,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听郎中说,你之前便是在杏林堂中管账的,如今你正巧无事,便还去管账。”

    “你是不知道,我素来手笨,那算盘到现在我不会打。郎中让我算账,结果我算不出来,就胡说一通。郎中方才对账,这一日下来,非但没有赚钱反倒又赔了二钱银子。”石娘揉搓着手中的帕子,声音当中带着无助。

    屋子里头又安静了起来,安静中的黑夜显得更为漆黑,似是浓墨,化也化不开。

    “唉……”悠悠一声长叹,春花终于开了口,“石娘,你是如何算账的。那杏林堂中虽说是重新来张,但既然有客上门,就该有结余才是,怎么反倒会赔了二钱银子。”

    提起这个,石娘倒是来了精神,她拉着春花的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正合我意
    “郎中也是这般说的……”石娘沮丧道。

    春花此时此刻已经完全从自怜自艾的情绪当中挣脱了出来,她坐起身来,摸黑在案几上摸索了一会儿,拿起个东西,递到石娘手中,“好歹那金子没有被她偷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如今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了,只是那杏林堂中,只有奴婢与郎中守着,实在是忙不过来。郎中他又要把脉,开方子,抓药。目的还要收拾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这药馆里头琐事又多。”

    “有时候一忙起来,就会忘东忘西,此番还好,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赚的还没有丢的多……”石娘一声长叹,她摩挲着手中的东西,又凑近闻了闻,方知是火石。

    “石娘,你可看清楚了那妇人的模样”春花问道。

    “当时店里并非她一人,何况她又一直垂着头哭泣,奴婢也没有瞧清楚她的模样。只见她身上穿着的裙子,裙摆处浆洗的有些发白。还有她手上的帕子颜色泛黄,带着毛边儿,像是个家境贫寒的样子。”石娘回想道。

    “唉,那妇人既然为了五两金子而来,自然已经做好了全副的准备,必然不会露出半分破绽。不然你们若是起了疑心,她岂不是前功尽弃”春花笃定道。

    石娘于黑暗之中点了点头,她起身点亮了油灯,屋子里头渐渐明亮了起来。

    她因为在黑暗当中呆了太久的缘故,只觉得这点子光亮极为刺眼,只好眯着眼睛,看向那摇曳不休的油灯。

    “说的就是这个理儿,咱们即便再小心,也挡不住人家有备而来。你说咱们是为自己开的店,不是为小偷开的店。春花你就当是帮帮奴婢跟郎中了,不然以后奴婢该怎么面对娘子。”石娘转过身去看床榻上坐着的春花。

    一提到娘子,春花沉默了下来,她坐在榻上一动不动,也不吭声,也不说话。

    石娘瞧着别扭,口中说道:“春花你这是做什么坐的端端正正的活像是庙里打坐的老和尚。”

    “奴婢……”春花又沉默起来。

    “春花,你莫不是在怪奴婢说你是老和尚,而不是年轻和尚吗”石娘凑近了春花。

    春花终于忍耐不住,笑了起来,“石娘你在胡说什么……”

    “你瞧你这副模样多好看,正好露出一对酒窝来。你若是天天苦哈哈的,只可怜了你那对不见天日的酒窝。”石娘存着逗趣的心思,眼见春花面上带了笑,于是便再接再厉。

    春花面色果然好了许多,她的脸颊隐没在床幔投下的阴影当中,嘴角微微带着几分笑意,眼眸隐晦,“石娘,奴婢若是你便好了……”

    “春花你若是奴婢,只怕要多生出许多事情来。你瞧奴婢样貌丑陋,无论是出门办事还是在外闲逛,总要被人白上两眼。这其中的苦楚,奴婢能受的,你能受的”石娘苦笑道。

    “石娘,你这般说,奴婢却是不信的。”春花有些吃惊。

    “无论你信不信,那白眼奴婢都记得一清二楚。还有你也知道奴婢从来不爱去隔壁四邻串门,那你可知道到了兴业坊中,奴婢为何会常常去隔壁间串门”石娘艰难说道。

    春花心中隐隐有了猜想,却也并不说穿,只顺着石娘的话头,问道:“那又是为何”

    “因为隔壁间那老妇人是个看不见的,所以才不会在意奴婢的容貌。”石娘苦笑一声,拉着春花的手,口中劝道:“春花你要知道,这人生于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那家家的锅底都是黑的。没有哪个人可以随心所欲,又过得无忧无虑。”

    春花面有动容之色,她也握住石娘的手,口中低声道:“奴婢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拂晓相会
    华清立在廊下,也不进屋,秋风微凉,宝儿突然哭闹起来,他指着廊下挂着的鹦鹉,哭着说道:“笑得丑……死了……”

    “莫要胡说。”华清低声斥道。

    “笑得丑……真的死了……”宝儿哭的撕心裂肺。

    华清急忙捂着宝儿的嘴巴,带着宝儿转进游廊,她走得又快又急,等到正房房门打开的时候,她早已转入了后院。

    郎中打开房门,敲了敲外头,疑惑着说道:“方才像是听到宝儿哭泣,怎么也不见人……”

    “那宝儿最近不知怎地,每每入夜之后,都要哭闹一番。方才那哭闹声想来是从后院传来的。”宋如是立在门里,不以为意随口说道。

    郎中瞧了瞧游廊方向,面上神色在灯影当中显得晦暗不明,“宝儿这孩子性子未免太过娇惯……”

    “他虽然性子娇惯,但他的命却并不算好……”宋如是低声道。

    “这孩子还是尽快送出去的好。”郎中亦是压低了声音。

    “如今还不到时候,再等上几日,待时机到了,便是宝儿离开的时候了。”宋如是说道。

    郎中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色,口中又说道:“这一天当中除了拂晓之际,便是这刚刚天黑之时,最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收回目光,又看向屋檐底下挂着的灯笼,“只是不知如今究竟是天黑之时,还是拂晓之际。”

    “天已黑了,拂晓还会远吗”宋如是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回来的一般,透着悠远。

    郎中点了点头,双手背后,慢慢的隐入游廊的阴暗之处,宋如是也关上了房门。

    天黑之时,离拂晓之际,果然不算太久,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便已到了拂晓之际。

    天还未亮,远处便有了鸡鸣之声,四处似是仍处在黑夜当中,那清风屋子里头已亮起了灯。

    清风打着哈欠点亮了油灯,又从床尾的屏风上头拿下一件儿袍子披在身上,这才又打着哈欠去开门。

    随着“吱扭”一声响,清风一脚跨过门槛,猛地瞧见门口立着一人,险些吓得魂飞魄散,口中斥道:“何人”

    “清风……是奴婢……”

    清风听着声音熟悉,仔细一瞧,门外立着的可不就是华清。瞧见华清,清风心中登时轻快起来,他看着华清笑了起来,“华清,外面冷,快些进来。”

    华清踌躇了一下,这才进了屋子。她走了几步,便止住步子,立在当中,垂头立着,一双手指铰来铰去。

    清风忙着为华清倒水,拿糕点,倒也没有瞧出什么不对来,直等着他捧着茶盏递给华清,这才瞧出不对来。

    “华清,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宝儿又哭闹了”清风紧张道。

    华清摇了摇头,也不抬头,只低声说道:“并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觉得心里头有些难受……”华清声音当中带着委屈,又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不合时宜,于是话音刚落转身就走。

    清风哪里肯放华清离开,伸长了胳膊扯住了华清的衣袖。怎奈华清执意要走,这清风没有架拐,身子不稳。一个不留意,人没拽到,反倒被华清扯倒在地。

    “诶呦……”清风歪在地上,口中惊叫一声。

    华清急忙回身,一时不查,脚下绊了一下,摔倒在地,正倒在清风怀里头。她又羞又臊,待要起身,清风却紧紧抱住了他。

    清风再没有一刻这般欢喜过,他紧紧抱住华清,只觉得怀中香气扑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快些起来
    清风只觉得一阵香风袭来,他头脑一热,耳中隐隐约约,像是华清再说话,他凝神静气仔细听着,听到耳中却是嗡嗡作响,他贪恋的看着华清,口中说道:“华清……你在说什么……且慢些……我听不清楚……”

    华清手指拂过清风额头,抿嘴一笑,面容娇羞,“清风大哥……你可是听不到奴婢说的什么”

    清风只瞧见华清嘴巴一张一合,耳朵里头嗡嗡作响吵吵闹闹,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清楚,他费力说道:“华清,我实在听不到你说的什么!”

    华清又是一笑,柔声说道:“清风大哥你定然是太累了,奴婢这就扶你上榻去歇上一会儿……”

    清风心中发急,脑袋昏沉沉的,四肢发木,他任由华清拖起他,麻木的上了榻,直挺挺的躺在榻上。

    他突然害怕起来,扯着华清的衣袖,口中说道:“华清……你莫要走……”

    “奴婢不走……”华清害羞的说道。

    清风听不到华清说的什么,他不丢手,扯着华清宽大的衣袖,口中含含糊糊的说道:“华清……你先莫要离开……我还有话要跟你说……是顶顶要紧的事情……”

    “清风大哥,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华清极为体恤,尽管知道清风听不到任何声音,仍旧耐心的说道。

    清风扯着华清挨着床榻坐着,又拉着华清的手,口中絮絮叨叨的说道:“华清,我方才还有些话没有说完。你愿意跟着我,我心中欢喜,我这辈子从未如此欢喜过……”

    华清不等清风说完话,就又凑到清风身旁,她垂眸看着清风,面上浮现出一抹奇怪的微笑。

    清风呼吸蓦然急促起来,他心跳似是鼓槌,耳边轰隆作响,似是响起了炸雷。

    “华清……你说什……”清风话音未落,便昏厥了过去。

    华清等了一会儿,伸手抚向清风心口,待触到指尖下微微的跳动之后,她这才冷笑一声,“竟是扛了这么久才昏了过去……身子骨倒也不错……”

    华清说着站起身来,眼看着外头天色微微发白,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扯开了清风的衣裳。又趁机脱掉了身上的裙子,远处又有鸡鸣之声传来,天马上就要亮了。

    华清心中明白,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于是加快了动作,她随手把裙子扔在地上,又脱了清风的裤子,而后挨着清风躺了下来。

    渐渐的,天色越来越亮,外头似乎有了轻微的声响,想是穿云早起练功,华清微微一笑,阖上了眼睛。

    拂晓之际,不过是转瞬之间,那天色渐渐亮了,坊间也有了人声,还有鸡犬吵闹的声音,静谧了一夜的兴业坊,于是又有了白日里的人气。

    且说穿云在后院的枣树下头练了会儿功,直热的满头大汗,口中发渴。他撩起袍子,三下五除二的上了树,又阙折了一根枣枝。他下了树,拿起枣子随手在腰间一抹,便吃了起来。

    待十几枚枣子下了肚,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扔下枣枝,抬腿上了清风屋子里头。

    穿云在清风这里素来随意,他一脚踹开房门,口中大大咧咧的说道:“清风你这小子怎地还没起来,没瞧见外头已经日上三竿了”

    穿云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香气,于是口中又说道:“你这小子,如今怎么变得娘里娘气的,屋子里头竟然也熏起香来了。知道的明白你这是有意中人了,不知道的还只当这屋子里头住了个大姑娘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一个名分
    清风素来干净,于是那床幔选的也是干净的藕荷色,原先那床幔低垂,屋中静谧。直到穿云掀开了床幔,这静谧便被一股看不见摸不准的力量打破了。

    穿云手搭在床幔上头,双目炯炯看向床榻。春花站在他身后一步远的距离,目光虽然不似穿云那般热切,但也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诧与认真。

    藕荷色的床幔里头,铺着茶褐色的被褥,其上躺着两人,一人面朝里躺着,睡得正香,不是清风又是何人。

    还有一人,侧身向外,一双玉臂横在被褥之上,愈发衬托的肌肤细如白雪。她微微颤动着纤长的睫毛,似是梦中也不安稳。她像是陷入在冗长的梦中,随着颤抖的睫毛而起的是她微微皱起的眉头。

    约莫盏茶的功夫之后,她终于从梦中醒来,她乍一睁眼,就瞧见两双热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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