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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陶陶穿唐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檐上雪初融

    春花在宋如是的怀中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茫然无神的眼睛慢慢的聚了焦,她歪头朝着宋如是的方向看过来。闪舞

    在看清楚了宋如是的模样后,春花手忙脚乱的拉扯住宋如是的衣袖,唯恐宋如是会离开,她的力气大极了,手背上的青筋蓦然暴起。

    她梗着喉咙,努力的想与宋如是说话,但话到口中却变成了刺耳的“嗬嗬”声。

    宋如是瞧着春花焦急的模样,她心中一动,凑到春花耳旁说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说着,宋如是把掌心凑到春花身旁,示意春花把想要说的话,写下来。

    春花果然平静下来,她也不再声嘶力竭的呼喊,也不再充满了惊恐不安,她想了想在宋如是手心慢慢的写下了一个字。

    “娘子,可要用些糕点。春花姐姐的身体重要,但娘子也莫要放任了自己的身子不管。这是奴婢早晨做的海棠糕,娘子且先垫垫肚子吧。等奴婢把药熬上了以后,奴婢就去为娘子准备膳食。”冬雪不知何时立在了门口,她手上端着个柳木托盘,盘中放着两个汝窑瓷盘。其中一个盘子里放着热气腾腾的海棠糕,热气上涌,让她的面目模糊起来,自然也就让人瞧不出她的神色来。

    “嗬嗬……嗬嗬……”宋如是怀中的春花,突然拼命的挣扎起来,她紧紧的缩在宋如是怀中,双手与双脚不自觉的颤动起来,她喉间滚动,发出一阵嘶哑的声音来。

    “春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片狼藉
    “娘子,奴婢惦念春花姐姐,实在无心去做别的活计。娘子还是去歇息片刻,让奴婢守着春花姐姐吧。”冬雪默了片刻,对着宋如是福了一福,口中软言道。

    “莫不是我如今也支使不动你了”宋如是横眉竖目突然高声说道。

    宋如是甚少发火,平日里能忍便忍。不能忍时也总是把不忍化为忍耐,一笑而过了。

    如今蓦然发火,眉眼间竟然带着一抹厉色,周身笼罩着一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场,让人不能与之对视。

    “是,我这就去为娘子做扶桑汁去。”冬雪手臂垂在身体两侧,愣了片刻,而后低眉顺眼的对着宋如是行了礼便下去了。

    宋如是怀抱着春花,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手边食案上的海棠糕。枣子大小的海棠糕又精心的拼成海棠花的形状,想必费了不少的功夫。

    宋如是冷笑一声,随手推翻了食案。以玛瑙为釉,色泽独特,随光变幻的汝窑瓷盘落地的瞬间便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脂粉色的海棠糕纷纷从破碎的盘中滚了出来,有的与破碎的瓷片相伴,有的与食案相亲,滚落在食案下面,被撵了个细碎。

    “春花,我会护着你的。”宋如是收回目光,宽慰春花道。

    奈何怀中的春花并无动静,宋如是心头狂跳,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她僵硬着手臂把春花平放在塌上。

    她盯着毫无动静的春花,头上气血反涌,喉间一片腥甜,她强忍着胸中的呕意,颤抖着手把食指轻轻的放在春花的鼻下。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宋如是眼中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时,她手指上终于感受到了一丝热意。

    宋如是收回了手指,瘫坐在春花身旁,大口的喘着气。她喘了片刻后,又掏出帕子垂首轻轻擦拭着手心里的湿意。

    她擦的专心,无暇顾及其他,而等到她擦干了手中的细汗,待要收回帕子时,无意间目光一扫,瞧见食案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食案的凳子腿下露出一抹白色。

    宋如是蹲身凑近食案,仔细打量着这抹白色。虽是只露出一角,仍然能看出这就是条帕子。

    宋如是用力把帕子从食案底下拽了出来,拿在手上。这帕子是条极为普通的丝质帕子,但帕子上的花样却是极为特别。

    手帕,还有一种称呼,名为鲛绡,这是一尺见方的素绢制成的帕子。古人诗词中常以鲛绡,即美人鱼织出来的纱来表示拭泪的手帕。

    手帕上的花样更是种类繁多,让人眼花缭乱。闪舞有喜欢春花秋月的便在帕子上绣着花晨月夕;有喜欢花鸟鱼虫的便在帕子上绣着鸟蹄花落。

    手帕既能传情又能达意,传情的帕子或是绣上一对并蒂花,或是绣上一对交颈鸳鸯,都能让对方心领神会。

    而如今宋如是眼前手上的这帕子上,既没有花鸟鱼虫,也没有春花秋月。

    宋如是怔怔的看着帕子上绣着的“开元通宝”,小小的红色铜钱,仔仔细细,端端正正的绣在帕子的右下角。

    之前宋如是进屋时,地上并没有这方帕子,之后郎中来过,冬雪来过,壮士来过。

    但这几人当中,唯有一人曾经掏出过帕子,联想到之前春花在自己手心写下的“冬”字,宋如是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冬雪去的麻利,回来得也极为迅速。宋如是刚收好帕子,冬雪便端着珞饮进了厢房。

    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冬雪稚嫩的脸上满是惊讶之色,她诧异的问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刚才你走之后,春花又闹了一阵子,我一时间抱她不住,她便不慎踢翻了食案,好在她如今已平复下来已然睡下了。”宋如是淡淡的说道。

    “那春花姐姐可曾说了什么”冬雪盯着地上的一片杂乱,皱着眉头的说道。

     



第二百三十五章 邢瓷类银
    白露已过,秋日渐浓。雨后的秋色在阳光明媚下艳丽着,远山含黛逶迤于南。

    宋如是守了春花整整三日,不知是郎中的草药起了效果还是王大娘请的神婆召回了春花的魂魄。总之春花渐渐的好了起来。

    厢房里还残存着黄帛纸燃烧后的气味,淡淡的焦糊味道,丝丝缕缕的弥漫在厢房当中。

    春花昏昏沉沉的躺在塌上,前几天凹陷的脸颊如今已有了几分血色,她时而昏睡,时而傻笑,但更多的时间都是处在昏睡当中。

    宋如是摩挲着袖中的帕子,心乱如麻,郎中门上铜钱模样的辅首,春花屋里绣着红色铜钱的帕子,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搅得她心中烦忧。若说这几日唯一的慰藉那便是春花终于好了起来。

    “娘子,春花姐姐的药熬好了。”冬雪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自家娘子忧愁的模样,她自然看在眼中。她想了想,又说道:“娘子,奴婢瞧着春花姐姐一日好似一日,想必再过几日,姐姐便会彻底好起来的。”

    “若是好了,又怎会仍旧说不出话来”宋如是叹道。

    “奴婢刚才问过郎中了,他又给春花姐姐调配了药方,说是这个方子用了之后,春花姐姐必定能说出话来。闪舞”冬雪端着药碗上前就要给春花喂药。

    “还是我来吧。如今我又不能为她做些什么,药方子是郎中开的,汤药又是你熬的,如今我也只能给春花喂水喂药了。”宋如是接过冬雪手中的药碗,面带忧愁的说道。

    “娘子,等到春花姐姐醒了之后定然感念娘子恩德,但若是春花姐姐知道,我竟然一口汤药都未曾伺候过她,我怕姐姐会怪我呢。”冬雪口气柔和,手中的汤药倒是拿的极为稳妥。

    “你这丫头,想的也忒多了些。你尽管放心,等着丫头醒来,我第一个告诉她你这几日的辛苦之处,如何”宋如是一笑,顺手拿过冬雪手中的汤药,低头在唇边吹了吹,许是换了方子的缘故,今日这药中似乎带着点甜甜的味道。

    “那……娘子记得一定要为奴婢说些好话。”冬雪双手还保持着端着药碗的姿势。

    “你直管放心。”宋如是拿起调羹,舀了一勺这黑漆漆的药汁。以前郎中给她开得药方苦的不得了,但春花这药汁闻起来却是甜的,宋如是不由自主把调羹放在唇边,打算喝上一口。

    “娘子……不可……”冬雪蓦然出声,她伸出手想要阻拦宋如是,手臂还未到宋如是身前,便僵在了那里。

    冬雪脸上的神情很复杂,眼中带着点微微闪动光儿,嘴巴无意识的张着,露出点手足无措的神情来。

    “怎么了,冬雪”宋如是轻轻吹着口中的调羹当中的药汁,头也不抬的问道。

    “娘子,这汤药又不是珞饮,有什么好喝的,娘子若是爱喝,我这就去为娘子做些珞饮来。”冬雪这话说得又快又急,说话间,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宋如是手中的调羹。

    “无妨,不过是一口药而已,喝了也无碍的。”宋如是又吹了一下,悠悠的说道。

    “还是我来尝尝吧,因为我最爱吃甜食。”壮士立在门口沉声说道,他额间微微冒汗,像是来得匆忙。

    “那便让你尝尝罢。”宋如是笑着把药碗递向壮士。

    “多谢娘子体恤”,壮士提步,一步两步走上前来,伸手接过药碗,便要一饮而尽。

    “统共就煎了这一碗药来,你还想全喝光啊”冬雪笑着夺过壮士手中的药碗。

    邢瓷类银,釉色洁白如雪,造型规范如月,器壁轻薄如云,扣之音脆而妙如方。

    邢窑制出来的瓷碗盛着黑漆漆的药汁,药碗在三人手中几个来回之后,又回到冬雪手中。

    “知道你们二人感情好,有什么话,只管在在外面说去。我可是要喂春



第三百三十六章 反间之计
    郎中的药刚送了过来,冬雪那边的药汁已端了上来。闪舞

    宋如是眉头轻蹙,高声唤了一声冬雪。

    闻声进屋的却是壮士,“冬雪出门去了。”壮士闷声说道。

    “出门这个时节,她出门做什么”郎中的声音突地尖锐起来,话语当中像是藏着一双利刃。

    “冬雪心疼娘子,说是要出门为娘子买些好吃的,补补身子。”壮士低垂着脑袋,又恢复到了往日里呆呆愣愣的模样。

    “买好吃的这理由和时机倒是选的极好,便是一时半刻回不来,也是为了自家娘子在外辛苦奔波。”郎中怒气不打一处来,这冬雪实在可恶,竟然打着自己的名义,做些蝇营狗苟之事。素来只有他算计别人,他何事被人如此算计过郎中心中有气,说话间便极不客气。

    “冬雪并不是那样的人。”壮士抬头怒视郎中,语气当中极其不认同郎中的话。

    “那你倒是告诉我,她是哪样的人。你才认识她几日,不过是被情之一字迷住了眼睛,就看不出对方是人是妖。”郎中哧笑道。

    “冬雪并不是妖,她也并不坏,她定然是有苦衷的。”壮士捏紧了拳头,高声说道。闪舞

    “她有什么苦衷,才能做出此等事来。你闻闻这厢房当中满是定风草的味道。定风草甘平,润而不燥,主入肝经,长于平肝息风,凡肝风内动、头目眩晕之症,不论虚实,均为要药。定风草不可与御风草根同用,一定风,一御风,两者功效相反,若是同时服用必定腹中绞痛,生不如死。而我之前的药方当中恰有御风草根这味药。”郎中羊角胡一翘一翘的愤然说道

    “或许是抓药的人一时给抓错了,也未可知”郎中口中兀自与郎中争辩,那话音到底没有之前的高声。

    “春花姑娘的药一直都是我配制的,她又去哪里抓什么药呢何况,没有药方又如何抓药去”郎中愤愤说道。

    “那可能是冬雪恰巧抓了这位药,而后为春花姑娘熬药时,不甚将自己的药落入春花姑娘的药炉当中。”壮士边说边点头道,反正不管能不能说服别人,首先先把自己说服了再说。

    果然郎中听完壮士的话后,毅然决然的给了壮士一个鄙视的眼神,而后便不再搭理壮士。郎中只以同情的目光望着宋如是,像是要知道对方心中作何感想。

    “此事还未有定论,等她回来,我自是要与她问个明白的。”宋如是讽刺一笑,若此事当真是冬雪一手作为,那这丫头未免太深藏不露了些。

    “是不是她所为,娘子心中早已有了定论,不过这丫头如此心思叵测,怕是不能再留在身旁了。何况她既然已经脱身出去,又怎么会再愚蠢的回来”郎中心胸暗叹,自己竟然也看走了眼,若是早些知晓冬雪的为人,又何至于搭了壮士进去。瞧着壮士的神色,想来对冬雪用情极深,因着壮士,处理冬雪便显得极为棘手。

    “那倒也不是不可能,或许她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未完成的事情呢”宋如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壮士。

    “无论你们怎么说,我自然……是不相信的。我这就去寻冬雪回来。”壮士转身就要出去寻找冬雪。

    “你去哪里找她这长安城中一百零八坊,你又准备去哪里寻去你连这永兴坊都没从头到尾的转过一遍,如今又要到哪里去寻冬雪”郎中嘲讽的说道。

    “我自然知道该去何处寻她。”壮士回首肯定的说道。

    “你去哪里”郎中高声说道。

    “冬雪前些日子总去西市里的一家首饰店中闲逛,西市那家糕点店正好在首饰店的隔壁。冬雪买完糕点,必然会去首饰店中逛上一逛,我去首饰



第二百三十七章 自以为是
    郎中张钺从医十数年,最先学会不是神农白草,而是察言观色。所谓的望闻问切固然重要,但是察言观色也是必不可少。

    身为郎中自然会遇到形形色色的病人。这些病人当中自然也有许多奇奇怪怪之人。若是不懂得察言观色之道,便是医术精湛又能如何。不过是个坊间的高手,永远成不了绝世名医。

    郎君虽然在坊间行医,但自认为察言观色的本领并不算太差。不然他也不会一眼就相中了王大娘。

    这永兴坊中得了病而不自知的自然不止王大娘一人。但他为何独独选择了王大娘。原因自然是相中了王大娘身上的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平日里并无甚用处,但若是运用得当却能助人成事。所以郎中早早的便把目光锁定在王大娘身上。

    他特地选了一个雾蒙蒙的清晨,神神秘秘的出现,又连连的说了一套云里雾里的说辞。务必要把王大娘一举震慑住,果然王大娘当场被他震住,那日的效果他自然也很是满意。

    王大娘身上的特别之处,便是那张利索的嘴皮子和胸中汹涌燃烧的八卦之焰。

    郎中张钺不过略施小计,便得到了王大娘的鼎力相助。不过十几日的功夫,他的名声便在永兴坊中有了名号。

    正是因为有了名号,才会有后面的两次出诊,也才会有后来的那么许多事情。

    所以郎中自认为看事情看得通透,宋如是不过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郎中便迅速的品出了其中的意味。

    那便是眼前这人并不全然相信自己,甚至心中对自己还生出了抵触之意来。郎中虽然不知为何,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他也不好究根问底。

    郎中心中有了思量,面上放缓了神色,也暂时放过了自己颔下的羊角胡,他站起身来,对着宋如是说道:“此事事关娘子家事,我在这里着实不太方便,如此我便先归家去了。若是娘子有事,只管在院中唤上一声便可。”

    “多谢郎君。”宋如是言语客气,但并未留下郎中。

    郎中知其意,便也只得告辞离去了。他临走到门口时,不禁回头看了宋如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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