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龙凤呈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乔家小桥





龙凤呈祥 筹备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龙凤呈祥最新章节!
筹备
白鹭山, 红袖招。
火势熊熊, 一片狼藉。
楚箫躲的很远, 因畏惧血腥, 一直蒙着眼睛和鼻子, 两个副将奉谢从琰的命令守着他。
此时贼窝基本已被剿清, 但其中有几个身法诡秘的东瀛人杀出了重围, 虞清将他甩给了谢从琰,追着那叫阿飞的东瀛高手而去。
楚箫惴惴不安,刚才在地穴里他虽蒙着眼睛, 却知那人不好对付。
虞清与贼匪动手,通常三五招搞定,竟被阿飞缠身许久, 始终分不出胜负, 直到他舅舅的人杀进来,才算解了围。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虞清一路追着身受重伤的阿飞, 粘上三次都被他跑掉。
虞清在福建常年与倭人打交道, 遇见过不少修习过忍术的, 却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强的对手,心中较起了劲儿, 非得抓住他不可。
追出白鹭山二十里之外, 进到一处坟地时, 再次失去了他的踪影。
虞清蛰伏在一处坟包后,知道他就隐匿在周围, 忍术中有一门绝学为屏息术,能将周身气息收敛的干干净净,悄悄靠近,再将敌手一击毙命。
也该那小子倒霉,对峙中天竟下起了雪,酷寒之下,不一会儿地面便白了一片。
虞清乐了,再也不怕被偷袭,直接从坟包后跳了出来,喊道:“喂,瞧见没,连老天都不帮你,赶紧出来!”
无人回应。
虞清继续道:“要不这样吧,你我再打一回。你受了伤,我也没兵刃,且再让你一条胳膊,只用左手跟你打。十招之内若治不住你,我放你走。”
还是无人回应。
虞清鄙视道:“这也不敢?刚才在地穴想和我单挑的气势哪里去了?我还当你是个英雄人物,不曾想却是个孬种!当然,不敢也正常,方才我若不是带着楚箫那个累赘,你早被我打趴下了!”
终于,从西北方传来一个声音:“你,胡说!”
虞清转头,趁着雪色只看到一个黑影似鬼魅般从坟包后飞了出来,寂静坟地里,吓的她小心肝一个噗通。
“我,也不用,兵刃。”阿飞反手将两柄武士刀插回背后的刀鞘内,从坟前枯树撇了一根枯枝。“来,再打。”
“还挺有骨气。”虞清赞了一句,可惜看他脚边的雪已被鲜血染红,觉得自己就算不动手,他也撑不了多久。”
“少说,废话。”话音一落,阿飞身形几个变化,手里的树枝犹如一柄长枪,已刺近她眼前。
虞清右手负在身后,只以左手迎战。侧身灵巧躲开以后,习惯性翻转身体去扼他拿着树枝的手腕。
岂料他早有防备,迅速收臂,手中树枝在她手背重重一敲。
虞清急急后退半丈,一怔:“你怎会我虞家枪?”
阿飞不与理会,以树枝代长枪,迅猛似蛟龙。
虞清接招时愈发吃惊,他使的果真是虞家枪,且还错了好几处,是她从前修习有误才练错的,经她父亲纠正早已改了回来。
而这错误的虞家枪,她只教过楚箫和宋世非。
怎么回事?
“你究竟是谁?宋世非?”虞清难以置信,“我是虞清啊!”
可他的攻势毫无收敛,全然以命相搏。
虞清却不敢再下狠手,雪地上的血越来越多,继续下去他必死无疑。得了个空,虞清一掌劈在他后颈,将已浑浑噩噩的他劈晕过去。
他倒地后,虞清拉高他的帽檐,摘下他的面罩,深深吸了口气。
只见面罩下这张脸遍布刀疤,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长相。
心中积疑甚深,虞清沉着眸将他扛上肩头,没有带回红袖招交给谢从琰,而是交给了自己的手下,吩咐手下看好他,并将他带去临近的城镇寻大夫医治。
*
看似尘埃落地,当晚不知宋家内部发生了变故,第二日定国公宋锡亲自压着宋世钧上殿。与寇凛猜测无误,这事儿最终全推在了宋世钧头上。
想也知道,即使宋亦枫和世子被宋锡狠狠教训,也是宋家关起门自家的事情,宋锡需得顾着宋家的脸面,不可能将世子杀人制药,宋家勾结贼匪的事情外传。
而此事本身暂时没有证据,只能如此。
寇凛官复原职,且还得到圣上大量赏赐。宋锡更是亲在殿上道歉,给足了他面子。私下里自然也给了一笔赔偿,不过寇凛将宋家赔偿的金子,全让段小江拿去给各地善堂。
如他所说,宋家的钱他不收。
而虞清私自回京和红袖招伤人的案子,也因此次剿匪被掀了过去,圣上准允她留京数月。
楚谣的生活短暂了平静两天,又被另一件事打破。
她与寇凛的成婚之日,竟定在本月十六日。
据说是她父亲和寇凛找钦天监仔细算了算,入了腊月后,一直到明年六月才有第二个适合她生辰八字的好日子。
……
十二月十五日,楚箫从锦衣卫衙门里走出来。
《山河万里图》的赝本明明在家中,但楚箫依然是锦衣卫百户的身份,寇凛复职以后,头一件事就是把他抓回了衙门。
分派了一大堆体力活给他做,明明就是报复先前被打的仇,却摆出一副“我在教你查案”的嘴脸。
而且这拜师是楚箫先前自己提出来的,他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累死累活干了十几日,直到婚宴前一日才被寇凛放了出去,容他回家做个准备。
楚箫离开衙门后,犹豫着要不要先去一趟虞家。
虞清已被准允入京,如今堂堂正正的以虞少帅的身份在京中行走,却一次也没来衙门看望过他,整天也不知道忙什么。
想起明日她必定出席婚宴,他停住脚步,选择先回家去。
骑着马快到家后门口时,瞧见往来行人时不时对着他们尚书府的宅子指指点点,面露讥诮,他不解,绕去正门一看,险些晕过去。
他们家原本古朴的朱红正门,以及抬头匾额,撑门四柱,全被刷成了灿灿金色。
就算刚暴富的商户,也不会这样恶俗显摆吧?
“少爷。”家仆匆匆来接缰绳,楚箫翻身下马,带着惊色进入府中,嘴巴一路都不曾阖上过。
这、这还是他家吗?
整个变了样子!
原本该彰显喜庆的红绸一条没见,一堆锦衣卫脚步匆匆,正在四处张贴喜字,硕大烫金的喜字。廊下和檐角挂着一水的金漆大灯笼,迎着风摇曳着,与这洁白雪色形成鲜明对比。
他疾步走去正厅,应是明日拜堂之所,果然不出所料,也全是一片金灿灿。
与别不同的是,厅内精致的熏笼、茶具,以及摆放瓜果点心的盘子并非镀金,而是纯金。
想必明日婚宴上的一应器皿,也全是实打实的真金器。
也不怕谁手脚不干净拿走了?
怪不得家里来了这么多锦衣卫,瞧着起码两个百户所。
楚箫退出正厅,对这突然变得奢华气派的家简直没眼看,准备去后宅找楚谣时,看到他父亲撑伞遮雪慢慢走来。
身后围着十来个人,全是朝中官员,他父亲的学生,一个个表情悲痛苦大仇深。
“老师啊,山东楚氏诗礼传家,您在朝中乃清流之表率,但您看看现在这尚书府……”没眼看,辣眼睛,“寇奸贼这哪里是入赘?他分明是在告诉文武百官,您才是……”吃软饭的那一个啊。
“而且明日婚宴,寇奸贼以您的名义给满朝文武都送了帖子,还出言威胁人若不到礼需双份……”
“老师,您究竟有何苦衷?是受了那奸贼何等威胁?今日已是最后时机,学生们就算血溅金殿,也势必去弹劾他……”
一众人落了满身的雪,七嘴八舌,苦口婆心。
楚修宁没听见似的,一手撑着柄描有一支寒梅的绢布伞,一手拂了拂黏在衣袖上的雪,瞧见远远站着的楚箫,示意他过来。
楚箫硬着头皮上前。
这些楚党官员逮着楚箫夸赞一番,尔后又殷切的看向楚修宁。
瞧瞧他们儒雅清隽的老师,品貌气质皆是一等,饶是楚箫这做儿子的与他站在一处,也只能沦为陪衬。如这伞上的傲梅,如这皑皑白雪,怎能与那连污泥都不如的锦衣奸贼联系在一起?
根本想不到,也想不通啊。
“老师……”
楚修宁听的耳朵疼,见儿子回来,也懒得再应付他们:“行了,我自有分寸,且先回去吧,明日再来喝喜酒。”
一众人听见这话,如丧考妣。
将他们打发走后,楚修宁将伞往楚箫的方向偏了偏:“我还以为他明日才放你回来。”
楚箫的脸色十分难看:“爹,您怎么由着他乱来?”
楚修宁淡淡道:“时间赶得急,也唯他有这个财力能在短短日子里置办好一切。”
“那这也太过分了吧!”楚箫竖起眉毛,“柳大人说的有理,这是入赘吗?分明是把咱们楚家改成了寇家,想给咱们姓楚的一个下马威!”
楚修宁微微叹息:“谁让你爹自诩清流,两袖清风,这腰板实在硬不起来。”
楚箫听罢更气:“有钱又如何?您一个吏部尚书,也太怂了吧,连个入赘的女婿都压不住,还没进门尚且如此,往后咱爷俩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在衙门里被他使唤,回到家里还被他欺负?
楚箫单是想想,都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但他斗不过寇凛,还是得鼓动着他爹出手:“您一定得想办法打压打压他的气焰!”
“爹是真没办法。”楚修宁看着锦衣卫爬高爬低的贴着烫金“喜”字,话锋一转,“不过,你倒是可以。”
“我?”楚箫一怔,“怎么说?”
“明日婚宴且由着他猖狂。”楚修宁示意他附耳过来。
楚箫比他矮了半个头,稍稍垫脚,听他道:“等他猖狂够了,去入洞房时,你晕血就是。”
楚箫听罢,脸色一瞬变得十分精彩。认真一想,尴尬道:“可是爹,即使妹妹失去了意识,洞房这事儿,他想做还是能做吧?”
“你妹妹并非普通的失去意识。”楚修宁笑着道,“她从你身体里醒过来,势必要回自己的房间里,你觉得寇凛会当着你妹妹的面去洞房么?”
“对。”楚箫想想那个画面,表情愈发精彩,突又皱眉摇头,“不行不行,这岂不是连妹妹一起坑了?”
楚修宁在楚箫肩膀轻轻一按,语重心长:“阿箫,这其实是为了你妹妹好。你尚未娶妻,不明白男人对轻易到手的东西,通常不会太过珍惜,你不觉得这门亲事结的太容易了么?”
楚箫皱着眉沉吟半响,想起那天在云来居寇凛趁着醉酒想占他妹妹便宜的事儿,深以为然:“爹说的对,不能让这个色胚太得意!”
他四下环顾,在来来往往的锦衣卫中,抓到一个楚府的家仆,吩咐道:“你去让厨房多买些鸡,杀了取血,要积满一坛。”
又用两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圆,“要这么大一坛!”




龙凤呈祥 婚礼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龙凤呈祥最新章节!
婚礼
楚修宁和楚箫商量着算计寇凛时, 楚谣在房内同样满心无奈。
整个尚书府, 她的住处才是改动最大的, 短短十数日, 院内格局大改, 更将“文墨院”的匾额摘了, 挂上“金娇阁”三个字, 寓意着金屋藏娇。
院子便罢了,卧房内楚谣坚持不准他插手。最终寇凛与她各退一步,陈设不做改动, 但她得将满墙符咒一般的字画取下来,放去书房。
“小姐,锦绣坊将喜服送来了。”春桃领着绣娘在房门外候着, 必须经过锦衣卫检查, 才能带着东西入内。
“楚小姐,这是咱们楼里三十位绣娘夜以继日, 按照寇指挥使的要求赶制出来的, 小姐试一试吧, 这金线可全是真金, 一丝不掺假。”绣娘涂着厚厚脂粉,也遮不住眼下乌青, 嘴巴却笑的合不拢。倒不是赚了一大笔钱的缘故, 制作这两件喜服, 对她们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而这种挑战不常有,即使京城富贵地, 也不是谁都像寇凛那么有钱,且舍得花钱。
岂料一听“真金”这两个字,楚谣一个头两个大,看都不想看一眼。
一旁站着的喜婆婆也在劝:“小姐,您快试试吧,穿好喜服,老奴才能给您挑些适合的首饰……”
说着,瞟一眼妆柜旁满满一匣子嵌宝石的金头面。
入赘的女婿,豪气阔绰到这地步,大梁上下怕还是头一份。
绣娘和喜婆婆对视一眼,两人的想法是一样的。先前这位权势煊赫的寇指挥使,要入赘吏部尚书府,在朝中和京城内都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只道是寇凛出身卑微,如今什么也不缺,只差一个门第出身,才挑中了山东楚氏。楚尚书定是受了他的胁迫,真是可怜了楚小姐。
如今看来根本不是,毕竟寇凛抠门同样是出了名的,却舍得大把大把往外砸钱,足以说明他对这门婚事的重视,以及对楚小姐的喜爱。
楚谣心里也是清楚的,起身被春桃扶着绕去屏风后:“拿给我试试吧。”
*
晚间,锦衣卫衙门。
两件喜服,一件送去楚谣那里,另一件自然送来了寇凛这里。
寇凛身在诏狱处理公务,试过之后,让徐功名派人送去尚书府。他是入赘,不必迎亲,根据大梁的风俗,入赘的女婿是在晚上酉时拜堂。他明日下午直接去尚书府换个衣裳就成。
徐功名退出去,又走回来,皱着眉。
入赘的消息传出去后,御使接二连三的弹劾。本想指责寇凛不孝,可又清楚寇凛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原本就是被牙行卖给别人当儿子的,谈“不孝”似乎说不通。
便攻歼他堂堂正三品指挥使,岂能入赘给别人当儿子?
结果,被楚尚书轻飘飘一句“怎么,难道我还不配当他爹”给噎回去一大片。
后来连圣上也赏赐不少金器作为贺礼,更是没人敢再吱声了。
但徐功名始终想不通:“大人,您为何要入赘?堂堂正正又不是娶不得,何苦要去给人做上门女婿?”
“有什么区别?”寇凛翻着公文,不以为意,“入赘还是娶妻,对本官而言,无非是往后睡哪里的事情罢了。”
有官有权有钱,他这个上门女婿还会看人脸色?
至于原因,除了出于“立场”的考虑之外,寇凛认为楚谣留在楚家会比较好。
她腿脚不便,性子孤僻,还和楚箫之间有着秘密,不适合轻易更换生活环境。何况他娶也不能娶来衙门,得安置在他京城的宅子里,他孤家寡人无亲无故,那宅子冷冷清清,连他也甚少回去。
正好卖掉,将楚家变成他寇家。
娶那老狐狸的女儿,使唤那老狐狸的儿子,霸占那老狐狸的宅子,花那老狐狸的钱,怎么想都是自己赚。
世俗眼光?
算个屁。
徐功名还想说话,寇凛烦道:“去去,办事去,少废话。派人前往楚家时,将小江给本官喊回来。”
“是。”徐功名无奈退出。
许久之后,段小江才回来,手中拿着上一个小拇指粗细的竹筒,“大人,暗卫营送来的。”
寇凛从竹筒中抽出一张小纸条,眉头紧紧一皱。
是陆千机传来的消息,说少影主又给他下了命令,明晚他大婚之时,衙门无人,让陆千机潜入诏狱放几把火。
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个与宋世钧身形骨相皆相似的人,代替宋世钧被烧死在狱中。
正是怕宋家动手脚,寇凛才将被判了年后问斩的宋世钧关进了诏狱里。这位少影主的最终目的,不知是为了救人,还是刻意在他大婚时给他找麻烦添堵。
他之所以买通钦天监,将婚期订的又急又仓促,一是为了以财力压制着楚修宁,由他来操办一切,给楚修宁一个下马威。
这第二个原因,就是不留给这少影主从中使坏的机会。
寇凛思忖片刻,撕了纸条,阖上公文,走出了厅中,去往狱外:“小江,搬把椅子出来。再去押宋世钧。”
段小江不解其意,抱了个圈椅跟在他身后。
圈椅摆在狱外的雪地里,寇凛裹着厚实的狐裘坐下,还让人去煮了壶茶。段小江站在他身后,为他撑着伞,周围十数个锦衣卫小心伺候着。
带着手镣脚镣的宋世钧被押出来时,便看到他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在煮茶赏雪。
宋世钧心中冷笑,婊子养大的低贱玩意儿,整日里附庸风雅恶不恶心?
但他识时务,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拱手笑道:“大人好雅兴。”
寇凛斜斜瞥他一眼,见他虽有些狼狈之色,但眼底分明有恃无恐,估摸着宋亦枫让他独自顶罪时,已告诉他性命无碍。
寇凛微微抿唇,摩挲着金扳指:“的确好雅兴,可这雪景看腻了,想看点新鲜的。”
宋世钧剑眉一皱,不等他说话,寇凛随意指了两个锦衣卫,“你,还有你,去将宋公子的衣裳脱了,一件也不剩。”
一众锦衣卫面露惊色,即使被判了斩刑,他始终是宋都督的长子,在诏狱内谁也不敢上刑,所以大人准备用这种方式折磨他?
寇凛语气一厉:“脱!”
宋世钧从震惊中回神,怒瞪着他:“我宋家人岂是你能羞辱的!”
寇凛不予理会,看着他被手下按在地上,因有镣铐,便命他们直接将衣服给撕了。
宋世钧从未受过这般奇耻大辱,红着眼:“寇凛,你敢!”
“做都做了,你还问本官敢不敢?”寇凛换个坐姿,懒洋洋地道,“五年前的冬天,也是这么大的雪,本官请回不少河南布政司的同僚,脱光扔在这……啧啧,那些没用的文臣,一个时辰内冻死了十来个,本官想着,宋公子应能撑的更久一些……”
段小江撑着伞回忆了下,想起来是河南雪灾时,因布政司内部争权,上下推诿,导致赈灾不到位,冻死上万人。
他们家大人因为此事,残暴恶名传的沸沸扬扬,更遭了一通弹劾。
“寇凛,你想杀我?”宋世钧这会儿才明白,他不是折磨自己,而是准备要自己的命,难以置信,“你竟敢私下杀我?我爹,我几个弟弟绝不会放过你!”
“大人,这不好吧。”段小江抽着嘴角劝道,“如今已过子时,今儿算是您的大喜之日……”
寇凛全无忌讳,淡淡道:“记得去工部说一声,咱们这诏狱老旧,都能冻死人了,让他们拨点钱修葺修葺。”
段小江只能点头:“遵命。”
……
寇凛忙活了半夜,五更天时回房睡了一觉,让段小江守在外面,他强迫自己一直睡到晌午,睡饱了才起床。
起身习惯性拿官服时,愣了下,换成常服。
再将正围炉睡觉圆滚滚的招财抱进篮子里:“胖子,你往后和我一样,得换个地方住了。”
随后寇凛提篮出门,上了马车,前往尚书府。
*
这婚宴在寇凛的安排下,排场极大,可因楚谣腿脚不便,仪式一切从简,她只需在房里待着,等酉时拜堂时去往正厅即可。
尽管如此,楚谣依旧紧张。
根据大梁的风俗,自清晨时,谢家和楚家留在京中的远房长辈和姊妹络绎不绝的前来探望她,赠她些绢帕首饰。一个个寒暄用去不少时间。
下午时便谢绝见客,沐浴过后,换上喜服。
楚谣昨日对这红底金丝张扬至极的喜服是有些嫌弃的,或许是心情不同,今日穿在身上,竟生出一股奇妙的神圣感。
几个喜婆婆将她团团围住,梳妆打扮。
门外也准备好了椅轿,临近吉时,抬着她前往正厅。
她顶着同样绣金线的盖头,什么也瞧不见,只知道四处是护卫,多半是锦衣卫。
人声鼎沸,各个厅内应该都坐满了人。据说厅外的院子里也满了,天寒地冻还下了雪,全是被寇凛的“人不到礼双份”给逼着来的。
楚谣想象着他们一个个撑着伞吃酒席的模样,肯定十分滑稽。
……
正厅内,楚修宁坐于左主位,右主位则坐着大儒名士夏准,是以证婚长辈的身份来的。
那些原本来看楚修宁笑话的官员,以及苦大仇深的楚党,一瞧见夏准竟来证婚,纷纷吃惊。
夏准认可这门亲事,等同于向天下儒生宣告寇凛入得了他的眼。
那楚修宁招这个女婿,有何不可?
楚党官员们勉强松了口气,反观寇凛打从看见夏准,整张脸就是黑的,自己先前当着他面讹诈定国公,似乎一点作用也没起。
这老酸儒今儿一见他,一直笑眯眯,一副慈祥和蔼的表情,实在可怕。
当然,他的坏心情自楚谣到来后一扫而空。
……
这仪式实在简单,碍着楚谣的腿,连跪拜礼都免了,只在喜婆婆的搀扶下三次躬身,这礼便成了,全程也没超过一刻钟。
随后楚谣再次被送回房间,寇凛则留下招待客人。
楚谣蒙着头坐在床上,通常情况,得等到送走宾客以后他才可以回来。
但她猜测,寇凛只在乎宾客们送的礼,招呼他们的事儿,肯定全部丢给她爹。
1...3334353637...10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