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情人深夜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缚瑾
“为什么哭。”
我说没哭,他用一根手指在我眼角抹了抹,将那滴晶莹给我看,“这是什么,没洗脸?”
周逸辞总是有特别qiáng大的能力,让人在他面前藏不住事情,我忽然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凝固住,连站着的力量都消失殆尽,我脸孔从他掌心脱离,啼哭着蹲在地上,我说场所里死了个女人,死得特别惨,可没人管,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周逸辞没有立刻回答我,他端坐在那里,听着我无助的哭嚎,直到我哭得奄奄一息,再没有力气嘶吼控诉什么,他这才朝我伸出手,我泪眼朦胧盯着他红润宽厚的掌心,没有任何迟疑握住他的手,他攥着我指尖将我从地上拉起,我被他安放在腿上,以一个特别sè情的姿势坐在他怀里。
他面无表情将我脸上斑驳的泪痕拭去,“你想说什么。”
第4章 别亲手毁掉你的福气
其实我之前没有任何要请他出马的念头,我不敢有。
周逸辞是场所的大股东,可他不参与经营。这种事高层也是能瞒就瞒,不会跑来告诉他,除非他听到风声主动问起。场所再也推脱不了才会说。
周逸辞现在虽然活在众星捧月中,可据传他年少也挺苦。后来在滨城混出头脸。过程也付出了特别惨重的代价。他应该理解那种叫天天不应的绝望,我觉得他会可怜,就像当初他本来可以不理会我以免得罪常客。但他还是照样用他的地位压制住了对方,将我救出虎口。
他这样询问让我看到了一线生机,这世上除了我能为琪琪报仇。不会有人去关注她了。而我能指望的只有周逸辞。
我握住他在我脸上来回拂动的手。泪眼汪汪看着他哀求,“周先生愿意施与援手吗,给我们这样的女人一条平冤的出路。”
他目光中没有丝毫波动。被我握住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又从我掌心抽离。继续在我眉眼和苍白的chún上抚摸着,“给我一个理由。”
我以为他愿意帮我。我按捺不住欣喜解释说,“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最惨的时候我们患难与共。”
他将搂在我腰间的手挪开,探身从茶几上端起茶杯,慢条斯理饮了一口茶。垂着眼眸不咸不淡说,“和我有关系吗。”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从我头顶毫无征兆泼下来,我脸上的期待立刻僵滞住,我想了很久竟找不到反驳的话。是啊,和他有关系吗,我和他的关系都可以随时因他失去兴趣而被终止,何况是素昧平生的另外一个女人。
但我不甘心,我知道除了他谁也不能为琪琪平冤,谁也不敢。
这事周逸辞不管,那阎王老子也没辙,因为我根本没机会接触到另外一个股东,那人在场所里倒是经常露面,可没周逸辞管事多,我求上他,他答应了,还是要商量到周逸辞这里,他反而会恼,觉得我是个男人就央求,他一旦和我解除关系,我想都不敢想,他能bī死我。
我在他喝光那半盏茶后,撒娇勾住他脖子,声音带着一丝娇媚说,“如果不是琪琪护了我两年,我可能没有这个福气等到伺候周先生的一天。”
周逸辞对我的柔软和讨好比较受用,他这辈子最烦和他硬碰硬的,因为没人硬得过他,在滨城他就是天,可还偏偏有傻bī往他枪口上撞,他性子很古怪,想要在他身边存活,示好服软是唯一的办法。
他托着杯底笑问我,“你觉得伺候我是福气吗。”
我说是,能被周先生金窝藏娇,简直是所有女人的梦。
他继续问,“很大的福气吗。”
我用力点头,他看到我的反应,脸上笑容忽然收了收,变得非常冷漠和难看,他掌心在我脸蛋上轻轻拍了拍,虽然他没使力气,可他毕竟劲儿大,我还是觉得有点火辣辣的疼,而且心里特别害怕,他眼神真的吓人,我跟了他一个月,他还没这么看过我。
“既然知道自己有福气,就惜福,别到处多管闲事亲手把它毁掉,明白吗。”
我愣住,随即掉下一滴眼泪,我清楚大势已去,不会再有任何转圜,他只打算袖手旁观不闻不问,我咬着牙说明白了,他这才淡淡嗯了一声,将我身体从他怀中推开,他掐了我pì股一下,“去洗澡,今晚我留宿。”
滨城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在晚上如约而至。
我最讨厌下雪,太冷,我永远记得和琪琪挤在地下室湿冷的滋味儿,贴在一起都冻得瑟瑟发抖。那时候就想找个温暖的依靠,哪怕给他当牛做马也行,总好过连个暖和的屋子都没有。
所以我喜欢阳光,虽然我们这样的人只能挣扎在黑暗里,根本不配看到阳光。
我从浴室洗了澡出来,发现周逸辞不在卧房,床上空空荡荡,衣架上挂着他脱下来的西装和衬衣,床头的印度香已经点燃,正淡淡的焚烧着。
这是他通知我要,点一柱印度香,把灯光tiáo到最昏暗,床单必须是黑sè。他讨厌空气里咸咸的腥味,无论冬夏他也不喜欢开窗,所以只能用香味来遮盖腥味,据说印度香还特别滋补,其实周逸辞根本不需要这个,他已经很qiáng了,每次到最后我都会咬着牙。
我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香燃了一半,可他仍旧迟迟不见踪影,敞开一半的房门洒入一丝微弱的亮光,我听见他隐隐约约低沉的嗓音,从走廊尽头的天窗位置传来。
我裹好身上浴巾,从床上站起来往门外走,偌大宽敞的二层寂静无声,阁楼泛着一丝烛火,看上去惊心动魄神秘莫测。
我在这里住了一个月,阁楼从没上去过,不是不好奇,是不敢,因为佣人在我住进来第一天就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上阁楼,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5 章
否则先生会恼,先生一旦恼了谁也过不好。
之前有一位非常仰慕周逸辞的白小姐想尽各种办法接近他,也被带回来过一次,具体是不是要睡不知道,反正还没来得及怎样,那位白小姐就作出了祸事,趁周逸辞不注意上了阁楼,当天就被赶出去,还被保镖狠狠打了一通,下半身都打残了,不但什么好处没捞到,还葬送了自己半条命。
周逸辞的狠我知道,触犯了他底线的人后果血腥惨重。他不打女人,但他会让手下教训。
他这人特慷慨,比九成以上男人都大方,但就一阁楼而已被看管成了*,我还真理解不了。阁楼门足有十几斤重,门上开了一道口,两扇之间用铁锁钩住,但一百斤以下的瘦人钻进去很容易,烛光就是透过那道缝隙渗透出来,里头二十四小时都点着蜡,绝不许熄灭。
我有一阵在场所从别的客人嘴里听说,滨城很多有钱有势的男人都特别信小鬼,主要这圈子特别乱,而且血腥,虽然敢在这里头混的都不怕死,但谁也不愿意没事找死,尽人事听天命,养小鬼利大于弊。
好多组织的qiáng头龙都托人从泰国供回来恶鬼在宅子里养着,专门空出一间房,摆着香案布置成佛堂的样子,小鬼就在一施了法术的容器瓶子里,或者是寄身于一樽镂空的佛像内,每天喂它人血,甚至喂它胎盘和引产后的成形婴儿,血直接滴在嘴上,别的东西就在火盆里烧了喂它。
这事很邪门儿,养小鬼的人很多,而且养了之后无一例外特别顺遂,一来二去很多人都信,许多倾家荡产的富豪都是靠养小鬼又东山再起的,滨城和周逸辞齐名的有一孟三儿,绰号三爷,开赌场发家,遇到过专门出老千的,场所栽得特狠,赌资跟流水儿一样泄出去,撑了半个月就倒了。孟三爷的场所竟然被赢倒了,听很多人说过这事,不过孟三爷的确又*bào富,把场所重新开起来了,据说就是请了小鬼。
我觉得周逸辞不至于做这事,他不信佛,我也是半路出家的信徒,偶尔闲得难受捧一本经文看打发时间,顺便静静心。周逸辞特瞧不起那些整天寄托在拜佛求神上的人,所以我不认为阁楼里供奉的是小鬼。
我扒着门框站在房门口,朦胧的灯光尽处,周逸辞穿着咖啡sè浴袍,他背对我的方向,面朝窗外一栋非常遥远五光十sè的摩天大厦,正在讲电话。
他声音淡淡的,非常温和,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难得这样有耐心,不急不躁,不催不恼,听那人说了很久,久到我脚都站麻了,还没完没了。
他偶尔发出一丝笑声,不是迁就,而是真的很好笑,他微微转动身体,换了只手拿电话继续听,我透过他侧脸lún廓看到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里头仿佛盛满了温柔的月光。
他也看到了我,他在发现我的霎那脸上笑容凝了半秒,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找出来,他以为我会直接躺在床上等,或者偷偷往身上喷香水,以便他临幸我时每一寸肌肤都是芬芳的。
他没有立刻做出反应,而是继续与那边旁若无人聊着,他还是不怎么多话,一般都是聆听,顺口搭两句,但这已经很难得,换做任何人他早就让闭嘴了。
那边不知过了多久总算说尽兴,周逸辞轻轻说了声晚安,这才将电话挂断。
手机被他捏在宽大的掌心,他站在露台上,逆着天窗一丝光亮,他身后的窗纱因一阵guàn入的冷风微微摇摆,在夜sè下像一只翩然起舞的硕大蝴蝶,他问我,“有事。”
我指了指门里燃得只剩下少半截的印度香,他沉默走过来,在我愣怔中将我打横抱起进入卧房,反脚关上了门。
第5章 痴缠
他第一次抱我。
真的是第一次,之前想都不敢想。
以前琪琪总跟我说,缘分还没来呢。上天不会忘了任何一个人。等你缘分到了,你会发现男人的怀抱特别温暖,特别有安全感。
我说我巴不得那群客人不要碰我。只给我钱。
琪琪戳了我脑门一下,“去死啦!你不喜欢他们当然会觉得讨厌。可你这辈子总会爱上一个男人的。等你爱上了,你恨不得天天和他*。”
我当时臊得不行,捂着脸咯咯笑。耳边是她越来越过分的tiáo侃。
我想到这些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发了慌,我睁大眼睛盯着头顶水蓝sè的天花板。它似乎在旋转。一点点的,吞没了我的理智。
我身上浴巾在周逸辞灵巧指尖的拨弄下只轻轻一挑便坠落,我躺在他身下。因为那一通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僵硬着身体。
他吻着我耳垂。忽然停下来。他问我,“你很紧张。”
我立刻摇头。他嗯了一声,我们亲密次数不少。对他的我身体已经适应了,他对这种事不冷淡,也不至于热衷。他很耐心一点点吻着我,他最喜欢锁骨。
他掌心有点粗糙,所以我断定他不是生来就过得这样好,他应该有过悲惨的光yīn,靠劳力换饭吃,日积月累留下了那些粗糙的痕迹。
可那粗糙像是沾了毒,掠过我肌肤上时让我欲罢不能,他在*我,他最喜欢在我颤抖时抬起眼眸观察我的反应,然后闷笑出来,我会死死抓住床单或者他不断塌陷又凸起的肩膀,在那声嘶力竭中魂飞魄散。
我记得有一次他心情特别好,把我放在他腿上抚摸我长发,我安静乖巧趴在他怀里,忍不住问,“周先生以前有过女人吗。”
他淡淡嗯。
他三十多岁的年纪,倘若没有过才怪。可我最想问的是第二个,“很多吗。”
他下巴置在我头顶,嗓音满是懒洋洋的嘶哑,“问这个干什么。”
我仰面看他,“我觉得周先生如此优秀,一定有很多女人向您表达爱慕。”
他垂眸盯着我,很久后才说,“其实你只想找个借口夸我。”
我完全愣住,然后再没有提起过,他不想说,每个人缄默的秘密都值得被尊重,但我想他应该有过很多,男人身份地位的象征往往与有过多少女人是成正比的,他们需要夸耀的资本,金钱与情史,是资本里最贵重的筹码。
这一晚上他热情得有些过头,我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总之他心情很好,好到凌晨他又来了,我趴在床上,感受到他低沉的哼了声。
他瘫软在我背上,汗涔涔的xiōng口紧贴着我。
我们这样待了很久,他慵懒无比将脸埋在我头发理,“你多大了。”
我这才想起他连这个都不知道,我说,“快二十岁了。”
他觉得好笑,“这么嫩。”
他问我,“会觉得我老不正经吗。”
我赶紧说,“周先生年轻力壮,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
他脸从我头发里挪出,在我脊背上落下一串灼热的吻,他略带挑逗说,“什么时候都是最好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6 章
的时候吗。”
我当然明白他指的什么,羞着脸有些红,轻轻点头说是。
他很愉悦大笑出来,对我这个回答非常满意,他额头有一滴汗淌落在我脊梁上,烫得我颤了颤,虽然我现在无法回头看,但我记得他出汗的样子,眉眼都是晶莹的水珠,额前的碎发湿润,脖子上一片cháo。他身上的汗味不是那种让人厌恶的味道,就像烟气,他口中的烟气,也绝不臭,我讨厌吸烟的男人,可他吸的烟好像是这世上最好的烟。
周逸辞从我身上翻滚下去,他手在我腿上摸了摸,“这么短。”
他又绕到我身前,在xiōng口探了探,“这么平。”
我有些气恼,用枕头盖住自己脸,埋怨着叫了声周先生。
他探身将床头的灯拧掉,卧房内陷入一片漆黑,他声音内带着笑意,“好了,早点睡。”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惨白刺目的雪光惊醒的。
我拉开窗帘惊讶看到外面地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似乎下了一整晚,清透无暇的白sè吞噬了整座城市。
佣人提着菜篮从庭院外走进来,她不停对着掌心呵气,一团白雾在她chún边散开,雪花没有停,只是小了很多,放眼望去天地之间混沌一片。
周逸辞倚靠在床头吸烟,蚕丝被盖在他腹部,露出修长笔直的腿和健硕的xiōng肌,烟雾缭绕之中他眼睛眯着,似乎在透过空气看我,又似乎在醒吨。
我转过身离开窗子,最后一丝遮挡物失去,他感觉到透亮的白光蹙了蹙眉,“拉上。”
他忽然特别严肃命令我,我吓得赶紧把窗纱又合住,他一天之内脾气最不好的时候就是早晨刚醒,他没有起床气,可他毕竟身份摆在这里,他有权利和资本折腾,我不敢忤逆他任何脾气不好时的要求。
他将抽了一半的烟搭在烟灰缸边缘的凹槽里,烟气袅袅升起,在不透风的卧房内蔓延开来。
我走过去爬*,偎在他xiōng口,他没有搂着我腰,也没有推开我,似睡未睡平躺着,我用手指轻轻触了触他下巴上滋长出来的坚硬胡茬,“周先生,新年您有休假吗。”
他嗯了声,“我随时都可以休假,但我并不喜欢无所事事在家里。”
他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睁开眼看我,“你有什么要求。”
我将手指从他下颔移到鼻梁,他鼻梁特别挺,而且没有骨节,是通鼻梁,这样的鼻子最好看,他眼睛不太像亚洲人,眼窝很深,目光犀利幽邃。但这样的眼眸倘若深情起来,真能让女人心甘情愿死在他手里。
我摇头说我没有要求,我现在很满足,感激周先生对我的保护和仁慈。
他捏住我下巴,不由分说朝我chún上吻下来,他总是这样出其不意随心所欲,他想要吻,会在刷牙还没漱去泡沫时就吻我,会在我嚼碎了食物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吻我,我担心他嫌弃我嘴巴里太满,可他并没有,而我满心以为他不会嫌弃的时候,他却又懒得碰我一下。
伴君如伴虎,伴yīn晴不定的周逸辞比伴任何一个bào戾的昏君还恐怖。
他吻我嘴chún时我推拒着他xiōng膛将两颗头颅错开了一些,别开头说还没有刷牙,他根本不理会,而是用力扳住我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我用力仰着头,周逸辞在我气喘吁吁几乎要窒息的时候才松开我chún瓣,他实在太用力,我对着他清俊冷毅的面孔大口呼吸着,他看着我狼狈又好笑的模样,嗤了一声,“到底要什么,你不会无缘无故问我假期。”
我平复很久,两条手臂勾住他脖子,我眼睛里泛起清醒过来后的光亮,“我想和保姆学做饭,等周先生休假在家时,做一桌菜给您品尝。”
他没想到我是这个打算,而不是找他索取什么,他面容微微怔住,我满是期待等他答复,可他最终什么都没说,掀开被子下了床,推门进入浴室。
我听着里面传出的水声,有点莫名其妙,我又哪句话惹到了他,我还不够小心翼翼吗。
在他洗澡过程里,我穿好衣服收拾床铺,佣人在卧房门口敲了两下,我让她进来,她手上端着一杯温水,掌心一片药,站在我面前低垂着头,似乎不敢看我表情。
我盯着那片药,捏住被角的手指松了松,心里有点苍凉。
这是避孕药,这一个月来每一次事后不用周逸辞再吩咐,佣人也会记得拿药上来,她似乎算得准哪一晚我们接触,哪一晚只是单纯的同眠,从没有遗漏过任何一次。
这药是周逸辞找医生单独配置的,对身体危害小,不影响我以后离开他结婚生子。说到这个,我挺感谢他为我着想。
凡是大哥都有私人大夫,经常暗战明战受伤,担心在医院被敌人算计,所以只在自己宅子里就诊,私密性好,不会被传出去,防止了对手的趁人之危。
周逸辞的私人医生在我住进来转天就为我身体听诊过,他说我yīn虚宫han。
头几次喝药我没什么感觉,可后来就有点别扭,尤其今天,我看着熟悉的药片心里很苦涩,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突如其来。
佣人见我迟迟没有动静,她低着头小声提醒,“程小姐不要为难我,先生那边也是这个意思。”
我回过神来尴尬的朝她说了声抱歉,伸手接过药片塞入嘴里,用水送服饮下,佣人全程低头,只在我喝药时抬头看了一眼,确定我真的咽下去了,才拿着空杯子转身离开。
第6章 周太太
佣人走后我站在原地愣神愣了许久,连浴室内的水声停止也没有知觉,周逸辞洗好从里面出来。他将一块毛巾丢给我,赤果着上半身在床尾坐下,我拿着毛巾站在他旁边。十分轻柔为他擦拭头发。
他头发特别黑硬浓密,我在场所接触的商人全都是谢顶肥胖。或者剃光头纹身戴链子居多。说大哥是抬举了,人家来消费,不喊老板也得喊声爷。其实顶多一混混儿下九流,真正厉害的是周逸辞这样的男人,西装革履绅士儒雅。乍看想不到是干什么的。发起狠却来令人瞠目结舌,把凶残bào露在外表上,都是假恶。真恶是不露相的。
周逸辞是我见过的男人里发质最好的。佛说相由心生。眉眼藏不住善恶,头发软大多骨头不硬。如此看来他的确是一个黑心肠的男人。
他在我为他擦头发过程里,忽然问我喝了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他喝什么,他说药。
这个字让我手一抖,指甲不小心掐到了他头皮。他转头看我,其实之前我还有点幻想,他从没和我提过避孕的事,都是佣人来督促我喝药,我想他也许不了解,是佣人之前习惯了为他善后这些风月之事,才会连同我一概而论,现在看来他很清楚,这的确是他授意。
可我还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呢,我图钱,图个依靠,图一步登天做凤凰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7 章
他图美sè,图年轻的rou身,各取所需而已。
我忍了忍心里五味陈杂的酸楚,“早晨佣人拿来让我喝了。周先生放心,我很识趣,不会给您添麻烦,我明白自己本分是什么。”
我在他面前一向温柔顺从,他脾气好时我会撒娇来tiáo剂感情,他脾气bào戾时我会小心翼翼绝不惹祸上身,周逸辞也习惯了这样胆小怯弱的我,可人的情绪很难控制,他还是听出了我语气内一丝苦涩,他忽然握住我的手,大拇指在我掌心内磨了磨,“有怨气。”
他这样直言不讳的戳破我,让我整个人一怔,我当然不敢有怨气,我连忙说没有,他勾了勾chún角笑,“不诚实。”
他目光落在我腹部,静静看了良久,我被他看得发毛,他忽然意味深长说,“即使喝了药,也会有意外发生,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你说呢。”
他这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立刻跪蹲在他面前,吓得脸sè惨白,“周先生,在您面前,我半点心计都不敢有,这样的意外永远不会发生。”
周逸辞面无表情盯着我脸庞看了片刻,半响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怎么吓成这样,我知道你有分寸。”
他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可我腿都软了,我太害怕他,不只是佣人给我提醒儿,就连场所里和他没接触过的小姐提起周逸辞的歹毒都十分惶恐,滨城各大场所里不听话的员工有的是,有些地方经理瞧不上眼,见培养不出来会辞退,小姐不签长约,这行流动性很大,混得好就成了顶梁柱,经理千方百计游说挽留,不惜多分点票子,而混得惨的,到处串场所打野食,更混不上合约了。
江北场所让人闻风丧胆之处在于周逸辞杀jī儆猴的狠辣,他不会摆摆手让你滚蛋,他会派手下拎着不懂事的搞到身上没一处好地方。
这样残酷的bào行吓得一群围观小姐捂脸嚎哭,很长一段时间风平浪静,乖巧得像小狗一样,没一个人敢诈刺儿。江北里因为周逸辞而做噩梦的女人,比大街上穿裤衩子剃板寸的男人都多。
我甚至做了最坏打算,我和周逸辞终止于他对我的厌倦,而这份厌倦随之而来是对我的残忍迫害,他现在对我有多好,*时候有多野,抛弃时候就有多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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