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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情人深夜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缚瑾
曾经有特耿直活泼的小姐问过傅惊晟,您这么仁善宽厚,是不是信孔子啊?
傅惊晟笑着说,“孔子是什么?我信孔,尤其收缩性要好。”
惹得所有围在他身边的小姐尖声娇笑,嗔骂他好坏。
他很有女人缘,几句话就可以让女人喜欢他,是个特别好相处的人,场所里对傅惊晟的口碑远高于周逸辞,他是天神的化身,而周逸辞是地狱阎罗的化身。
我掌心盖在xiōng口的沟壑上,朝他鞠躬喊了声傅总。
他勾chún笑一声,没有理会我,从口袋里摸烟。
万姐混风尘都混成了千年老妖,这点眼力见儿自然有,她推开我走过去手指压在烟盒上,朝傅惊晟媚笑着说我来点。
他问点几根,她说晟哥抽,点一盒也行。
他当然不会拒绝,似笑非笑看她从金灿灿的烟盒里抽出一根,葱白细长的手指上涂抹着一丝妖艳的朱蔻,她夹着递到他chún边,他没有任何反应,也不张口含住,就那么意味深长盯着她,目光里簇了一捧火焰。
万姐明白过来后笑容更深,她反手又将烟蒂塞入自己嘴里,拿打火机点着,吸了一口大,她吸得凶狠,像在摄毒,一脸销魂蚀骨的贪婪,烟被彻底点燃后,她取下再次送到傅惊晟chún边,这一次她没有小心翼翼,而是直接戳在他薄chún上。
后者眼尾藏笑含住她刚刚亲吻过的烟蒂,舌尖从上面扫过,眼底的*邪肆火辣*,似乎可以将人吸入进去,卷着漩涡里绞死。
第9章 周狠傅毒
傅惊晟吸了口,烟雾忽然渡到万姐脸上,一团白白的雾气散开。融化在空气中,“很眼生。”
万姐知道他问我,她扯着我手臂到他眼前。“程欢,陈红手底下的。不红。但资质好,我猜晟哥喜欢。”
我一怔,听她话口似乎不是真的让我上来陪个女客。而是另有隐情。这圈子风云莫测,有多少人爬上去就有多少人滚下来,稍不留神葬身鱼腹尸骨无存。一方面要防着所谓权势和黑暗。另一方面也要防着眼前这些人。看着亲切无比,拉着你手说长道短,一旦触及了彼此利益。哪怕只是抢个男人。都会瞬间露出狰狞的真面目。让人暗箭难躲。
傅惊晟听万姐说完,他眉目一凛。笑着说了声有心。他牙齿叼住烟卷错开手,去拆解腕上的表带。大约觉得太紧勒得慌,他解开又重新系上,我看清楚那是江诗丹顿。和周逸辞的百达翡丽都是手表中的皇。
那年头干夜场可是真赚钱,钱也值钱,钱就跟水儿一样,源源不断的流入腰包里。
周逸辞手里的场所挺多,一个比一个赚钱,正儿八经的公司还有一个,在滨城商业街,他不指着那个,就为了让自己的商人身份能得到市场信服而已。
他光房产就有十几套,那点钱对他而言就是洒洒水,他喜好结交仕友,往外送了不少好处,目的是很多场面上的事提前透个口风,所以不管别的场所怎么颠沛流离跌宕起伏,江北场所戳得稳稳的,谁也撼动不了,一直都是最大的一条漏网之鱼。
上面都清楚,可没辙,明里暗里的突击也搞了很多次,每次都铩羽而归,死活抓不住把柄,他们背地里都说周逸辞和傅惊晟是泥鳅,滑得要命,好不容易碰到了尾巴,扭来扭去又跑了,一点刺儿都没有,勾都勾不住。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11 章
傅惊晟天天和颜悦sè,和谁都谈笑风生,但他最yīn,一点错都逮不着,那双眼睛啊,跟他妈装了雷达似的,对方还没开口,他八百句都提前等着了。
而周逸辞是靠着自己的城府混到今天,他少言寡语,不喜应酬,垂着眼眸看透十面埋伏,逢源和布局的手段尤为出sè。
这两个人坐镇江北,简直成了肃清最棘手的眼中钉,非但一点套路用不上,还会被悄无声息的反套路。
周逸辞人脉高了他们好几级,就算有聪明的察觉到,好歹要留个面子。
“还有安排吗。”
傅惊晟盯着自己表壳漫不经心问万姐,万姐说没有,剩下都是您的时间。
我更吓了一跳,陪酒陪聊行,别的可不行,客人我能躲,大不了挨一巴掌,该给的钱一分不能少。可傅惊晟真要怎样我拒绝不了,这场所他是天,是王法,是刀。周逸辞要知道我被他养期间还被其他男人睡了,非活劈了我不可,他们俩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帽子戴得,他能咽下这口气吗,我肯定成为他撒火的牺牲品,我还没活够呢。
我转身想要走,我只要朝楼底下喊一嗓子,经理肯定能听到,但我又一想,傅惊晟身份摆在这里,她还能和老板呛声吗。
我原本已经背过身去,又缓慢转了回来,傅惊晟猜出我动机,又为何放弃,他将凉薄而犀利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眼底看不出是恼是笑,是厌是毒。
我被他jīng锐神sèbī射得身体一颤,下意识捏紧了拳。
他一字不吭,转身朝他来的方向走回去,万姐推搡了我一把,“晟哥找你谈话,他能赏识是你福气,场所他是大拿,你想拒绝就拒绝?”
我站着没动,她特恨铁不成钢抓了我头发一下,差点把我扯过去,“晟哥看不上你,你以为你天仙?这好事是你捡了便宜。”
她说完狠狠推了我一把,将我朝前推了一米多,差点扑倒在地上,我当时都恨不得把我跟周逸辞的关系告诉她,看能不能让傅惊晟和万姐放弃对我下手的意图。我不理解怎么找到我头上,场所比我出sè的小姐太多了,我除了脸蛋说得过去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实在没有吸引他们的东西。
我犹豫很久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不到万不得已,我自己抖落出这个秘密搞不好还着了别人的道儿。
办公室的门开着,门在光线的照耀下洒下一半yīn影,我踩上去,空荡荡硬梆梆的。傅惊晟沉默坐在桌后的大班椅上,窗纱合着,月sè被灯光冲击变得十分浅淡模糊。
他反手拧开台灯,屋里原本就开着灯,再点一盏,显得特别明亮刺眼,他就坐在最刺目的深处,我问他能不能关上一盏,他说这是我的习惯。
不过他说完后随即又按照我的请求按掉了开关,“但习惯是可以改变的,对吗。”
我将横在眼前的手臂移开,蹙眉和他对视,他友好伸出一只手,他手掌宽大厚重,此时又笑得温和,似乎不会伤害我,我僵着身体迟疑走过去,隔着桌子看他那只手,看了半响后我出于礼貌伸出和他握了一下,他笑出来,“我只是让你坐,并不想握手。”
我微微有点尴尬,抿chún没说话,也没坐。
都说傅惊晟人特别好,那是在周逸辞残bào嗜血的衬托下,他本身也有极大的危险性,不然扛不住一个场所,更不会与不可一世的周逸辞平起平坐,他的心智谋略绝非一般男人能够比拟,而且他眼神让我觉得很恐惧,他总是以笑来遮掩什么,遮掩什么呢?也许是野心,是黑暗,是残忍,是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开门见山问我,“有兴趣猜猜我找你聊什么吗。”
我没和他兜圈子,他直白我也直白,“万姐对我有意图,傅总也授意过,她想立功,所以擅自做主打了幌子从经理手里诓我过来,又怕经理蹲在楼梯口瞧,唬我到一个假女同客人包房演戏走过场,骗走多疑又不想管闲事的经理,再把我送到傅总手上,是这样吗?”
他笑而不语,眼底星光泛动,他拉开身侧的抽屉,从里面取出香槟杯和一瓶红酒,他斟了两杯,示意我喝一杯,我以喉咙不适婉拒了他,他没qiáng求我,而是对我说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
“陈红忠诚于周总,万芳忠诚于我。”
这句简短的挑明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听出了一丝不太对劲的意味。其实我和这个圈子里大部分混吃等死只知道勾搭男人的小姐还不太一样,我有我的想法,知道怎么活得最保险,几乎很少脑袋一热做错事,对于别人抛出的诱饵,我再三权衡也很难下决心,除了做周逸辞的*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决定外,我还没怎么冲动过。
我微笑对他说,“良禽择木而起,我没那么长远的见识,赚点钱养活自己而已,希望傅总多庇佑,赏我口饭吃。”
傅惊晟点头说当然,他喜欢聪明女人。
他说完捏着酒杯饮了一口,薄chún上沾着鲜红的液体,看上去仿佛一滴*的血。
傅惊晟将那杯酒全部喝光,喝到一滴不剩,他杯口朝下空了空,重新放回桌上,双手交握看向我,“听说你只有十九岁。”
江北场所藏龙卧虎,美女比尘土还多,全职兼职的加起来就三千多个,我在场所里顶多算一小虾米,连琪琪的地位都不如,按理说傅惊晟不可能知道我,不然他刚才也不会对万姐说我很眼生,所以我非常谨慎看他,“傅总怎么知道。”
傅惊晟笑得意味深长,“整个场所不都是我和周总的天下吗,凡是在这片地界发生的,他的事瞒不住我,我的事也瞒不住他。”
他这话几乎已经戳破了,但还给我留了点坦白的余地,等我自己说,我这个人他没印象,可万姐介绍我时说了名字,傅惊晟大概知道周逸辞包了个小的,叫程欢。
我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傅总找我有事吗。我脑子蠢,猜不中。”
他眯眼盯着我,对我这句话置若罔闻,“你是周总金窝藏娇的程欢吗。”
傅惊晟显然不打算放过我,我脸上始终qiáng颜出的一丝欢笑在他bī问下再也挂不住,“我的私事与傅总有关吗,江北没有行规不允许小姐有私人生活吧。”
他面对我的漠然和反驳没有气恼,眼底反而浮起笑意,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不错,很韧。在见到你之前,我猜测过他会找什么样的女人,容貌不够惊艳我,但脑子很清楚。”
他靠在沙发背上点了根烟,我说我不明白傅总在说什么。然后鞠了个躬转身想走,他从背后慢条斯理的叫住我,“现在不明白没事,刚才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我脚下顿住,凝视面前那扇距离我不远不近的门,“话明白,事儿不懂,傅总jīng,您给指条路。”
他在我身后大笑出来,“识时务者为俊杰。聪明女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12 章
人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知道什么路好走,什么路走不到头。”
第10章 红颜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他目的越来越明显,想要招安我。我唯一吸引他之处就在于我是周逸辞床上的女人。周逸辞会防备所有人,唯独不会防备我,他不是不会。而是不能,难道一个男人连睡觉都要提心吊胆吗。他脱了衣服躺在我身边熟睡那一刻。就意味着他对我是信任的。他不认为我有朝一日会握着一把匕首露出狰狞的獠牙,与他最初认识的程欢背道而驰,他对我仁义。我就不会背叛他。
我装聋作哑卖糊涂,“眼前哪条是明路,我看都看不透。”
“为什么不能。人总要为自己谋个最好的营生。不然这辈子踏实得了吗。”
他说完这句话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听到嘎吱一声,他缓慢bī近我。一步步走得格外沉稳。我竖起耳朵听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距离我半米不到的位置倏然停下,我不敢回头。我知道我回头就能看到他清晰无比的脸,傅惊晟那张脸好看。但配上那双眼睛可不是谁都有勇气看的。
我不转身,他却主动绕到我面前,他比我高出许多。他宽阔的身影完全将我笼罩住,吞噬在一片黑暗的yīn影下。
他身上气场没有周逸辞qiáng大,但比他更看不透,傅惊晟很会将自己最无关紧要的一面展露给外人,而将最至关重要的东西包裹一层茧,茧丝是*,是温和,是放汤。
他的真面孔藏匿很深很深。
大约在滨城除了周逸辞,还没谁能玩儿得过他。以周逸辞的狠绝,不会留傅惊晟到今日,显然他做不掉。我希望是我多想了,他们只是有一丝利益上的纠葛冲突,但无伤大雅,周逸辞稳居江北第一把交椅,掌控了整座城市的江湖风云,傅惊晟作为辅助,有他无可替代的睿智,他是贪,可他也没我想得这么贪。
我仰面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与周逸辞有太大区别,他五官柔和,并不刚烈坚硬,鼻梁是圆润的,鼻尖起伏得很温柔,两枚眼角处有红sè印记,他在阅览东西时候会戴眼镜,我见过他戴眼镜的样子,隔着很远,他出电梯,我拐入楼口,擦肩而过中的匆忙一瞥,那样的傅惊晟更加斯文绅士,像一个百无害处的慈善家,聚焦了这世上一切光环与仁和。
他chún不薄,chún形饱满好看,搭配这张总是含笑的面孔,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坏人,可能我太敏感多疑,在场所混久了看谁都有问题,怕被坑,怕被咬。
傅惊晟居高临下俯望我,在我拿不准他要做什么时,他忽然柔声问我,“你在江北工作了两年。”
我点头说是,他又问,“混得好吗。”
这明显是明知故问打我的脸,如果我混得好,至于被经理这么不待见,在包房无缘无故挨了打,她连面儿都不露悄无声息就溜了吗。我尴尬不语,心里挺沉闷,索性低垂着眼脸。
他觉得有意思,“知道为什么混得不好吗,既然踏入这个圈子,没人想被甩在后面。”
他说着话忽然摊开手掌,将掌心置于我下巴尖儿上,把我整张脸都抬起来,我惊诧于他对我动手,可他没太过分,点到为止的触碰我,就为了让我抬头和他直视。
他左右偏头打量我片刻,“五官jīng致,容貌清秀,在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堆里,早该脱颖而出,怎么被埋没得脸头发丝都露不出,没想过原因吗?”
我紧抿着嘴chún,身体微微后仰想要躲避他滚烫的温度,他指尖带着烟酒味,很浓烈的气息。
他手很细嫩,厉害的的人大多有一双粗糙的手,越是位高权重越是沧桑茧厚,这都是真打真闹拼出来的,谁也不可能在变化莫测的江湖里一步登天,傅惊晟的地位和他的经历明显不符,我由此断定他家世还不错,没受过太多苦。
周逸辞靠着不怕死的蛮横与过人本事在滨城开天辟地混到这个地位,傅惊晟则原本就不是善茬,一门心思要称霸垄断,却被他横压了一头,自然不甘这个倾斜的局势。他们私下也许树敌已久,可碍着共同利益不得不曲意逢迎。
“如果不是周逸辞将你藏起来,嫌弃你身份肮脏丢了他颜面,人前如同陌生,这场所还会有谁把你当作空气吗。陈红最势利,她捧何曼捧上了天,可她踩你们也踩入了泥,周逸辞明显不把你当成什么,他的不予理会给你带来多大的灾难,他既不允许在*期间你被客人触碰,又不愿为你撑腰让你平安无虞,这样不对等的交易,你以为你能握住多少利润。他并不能长久支援你,举手之劳的事他都不肯做,你还抱有什么贪婪的幻想吗。”
他说完手指顺着我下巴掠过喉咙,最终停顿在我被抓出红痕的锁骨上,“场所里死了个小姐,她下场很惨,可她的今天,谁又能保证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事实衍变出的真理告诉你们,依靠男人不如依靠自己,别人的qiáng大会吞噬你,你的qiáng大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吞噬掉别人。为自己姐妹报仇无能为力,为自己博得名分无能为力,对于以后的路怎么走还是无能为力,完全依附在情爱交易上,不悲哀吗。”
傅惊晟这番话把我震得五脏六腑都颤了颤,犹如五雷轰顶,这道理我自己想过,想过不止一次两次,可当别人真切直白的指出来,将我骂得无地自容惊心动魄时,我仍旧有些难以平复和控制的震荡。
我微微勾了勾chún角,“傅总的意思,能帮我做到我做不到的事吗。”
他挑了挑眉毛,两只手chā在口袋里,沉默望着我。
我低头笑出来,笑了很久,我故意发出很大的笑声,“我很希望我是傅总口中的程欢,能攀附上那么大一段高枝,可惜您找错人了,同名不同命。我不是周先生金窝藏娇的红颜,傅总这样的身份,会看上个下贱的小姐吗?”
我对自己毫不遮掩的侮辱亵渎让他眉头一蹙,他抿chún不语,我不再大笑,用力挤了挤眼泪,用手背擦掉,“如果我有机会爬上周先生的床,我一定会反复掂量,哪条路对我最有利。眼下我得先糊弄饭吃,喂饱自己,蚂蚱我还吞不掉,怎么敢奢望吃口鲍鱼。”
我说完朝他说再见,在我经过他旁边拉开门要出去时,他声音低沉说,“聪明人该知道今晚的事怎样处置。”
沙沙的声响传来,他转了个身,我后背火辣辣的,好像被一缕视线刺穿,他耐人寻味说,“真真假假,你我都清楚。没关系,随时欢迎来与我分享鲍鱼。”
我默然片刻,一声不吭狠狠甩上了门。
我回到别墅本想赶紧洗个澡,在身上被刮红肿的地方抹点药,等周逸辞从他老婆那里回来,肯定要和我做,被他看到这些,我怕他觉得扫兴,我能吸引他的也就这点东西,我不敢留下一丝瑕疵,他一旦厌恶,我好日子也到头了。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13 章
在我弯腰换鞋时不经意透过*看到了站在阳台上逗鸟的周逸辞,我怔了一下,迅速直起身体,呆愣在原地。
阳台没点灯,只有一点客厅渗过去的光,和外面的丝丝月sè纠缠在一起。
他穿着蓝白sè毛衣,灰sè的居家裤,背影高大而温暖,这个颜sè让他看上去真美好,不冷漠也不暗黑。
他右臂伸在半空,拿着一个盛放鸟虫的钵盂,正往笼子里加食饵,那鸟儿我住进来时就有,保姆说是周逸辞的心爱之物,浑身羽毛特别漂亮,不是常见的品种,周逸辞把它豢养在金丝筑成的笼中,足见他有多喜爱。
他只要回来就会逗两下,鸟儿平时烦躁,脾气bào戾,别人靠近不得,唯独周逸辞面前它很老实,温顺乖巧。
鸟兽都欺软怕硬,何况这人呢。
我没想到他在,这才走了几天,他告诉我至少在家里住一星期,我满打满算今天也不该来,我回过神后本能问了句,“周先生不是在陪太太吗。”
他慢条斯理捻手指,将上面cháo湿咸腥的虫粉拭去,笼子里的鸟儿吃饱喝足抓住桅杆抖落一身的毛,在朦胧月sè下,像一只艳光四射的彩凤凰。
周逸辞将钵盂搁置在窗台上,他转过身来,掏出方帕擦手,似是不经心说,“不期望我回来吗。”
他这话吓了我一跳,我立刻否认说,“这是周先生的家,您是我的天,您回来我当然高兴。这几天我朝思暮想都是您什么时候归来。”
他饶有兴味的眼神在我脸上探究扫过,“想要我从妻子处赶快回来陪你。”
我又是一怔,我发觉今晚不管我说什么都是错的,不盼着他是我水性杨花贪图钱财,盼着他是我与妻子争宠献媚不安分守己,我只好说了句,“您懂我的意思。”
他大笑着哦了一声,随手扔掉方帕,它荡出去与垂地的纱帘纠缠搅拌了片刻,随后轻飘飘坠落于地。我盯着那块手绢上的一枝墨梅,那是后来纹绣上去的,针脚有点不娴熟,但不妨碍观赏,周逸辞不喜欢装饰物,他使用的衣服和帕子都是纯sè,从来不添加任何花纹,哪怕条纹也不行,所以这帕子改头换面让我有点惊讶,而他没有扔掉还揣在口袋里用了一次,更让我惊讶,这已经算他打破了原则。
他从阳台里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我脱掉身上大衣招呼保姆切姜丝熬黑糖,我进厨房为他熬了一锅祛han汤,他不喜欢甜食,姜丝口辣,他不会觉得腻。
我盛在一只小碗里,上面撒了点枸杞,他捧着文件看,也没抬头,只是嗅了下空气里散开的味道,蹙眉让我撂下。
我看了看窗外没融化的雪冰,“融雪天han,周先生胃不好,汤是我刚熬的,看在我一点心意上,喝一口。”
他不忍驳回我的心意,勉为其难伸手接过,他瞥了一眼汤浮面上硕大饱满的枸杞,颇有深意说,“你有想法让我补肾。”
我脸一红,“您哪里还需要。”
第11章 委曲求全
他薄chún含住碗口,喝了一少半,一脸忍耐将碗放在茶几上。我赶紧俯身给他斟茶漱口,他不知余光察觉到了什么,忽然从文件里抬头看向我。他目光在我脖子和锁骨位置顿住,我反应过来想拉好衣服起身避开。他让我别动。随即伸出一根手指压在衣领上,向下探了探,当看到皮肤上面的红痕后。他蹙眉仔细辨认,排除是亲密的痕迹,他便知道我是挨打了。
“你惹了谁。”
他很了解我的处境。我不想丢掉饭碗。毕竟我不火,即便江北出去的,风尘圈里一点知名度都没有别的场所也不会愿意收纳我。何况他们还担心我是不是得罪了江北里的人。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对我避之不及。除非我去美人苑,美人苑背后的老板在滨城有地位。并不畏惧周逸辞,但那场所太乱。陪侍每天都有出事的,不是人流死了就是被虐得面目全非,场所里的人还眼巴巴想往外跑。我才不会去送死。
另一面我又不愿背叛他脏了自己身体,他现在还愿意要我,我不想作到他不要我,所以我在江北过得异常艰难,三天两头因为不识趣不懂事挨打挨骂,如家常便饭一般普通。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不打个招呼让我好过点,他可以私下里支会经理一声,她也不敢传出去,但他连这个都没做,就好像真跟傅惊晟说的那样,他心里眼睛里压根儿没放过我位置,养一只鸟儿出门在外还惦记着,我倒不如一只鸟儿。
我摇头说没惹谁,自己不会看眼sè。
我说完转身要走,当时已经委屈得眼泪在眶里打转,周逸辞讨厌女人哭和矫情,我之前忍不住一回,再也不敢在他面前落泪,什么事都要有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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