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情人深夜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缚瑾
万一他跟对方提及我在家,可我始终躲着不出去,他也许会觉得我不懂礼数栽了他面子,让他被人家嗤笑,连个三儿都管不住。而如果他没提到我,那些是他挚友,我露一面总也不至于让他生气。
我整理好自己仪表拉开门出去,走廊上静悄悄的,尽头天窗大开,guàn入进来微han的晨风,松柏叶子上积着的冰霜被刮进来,落在地上迅速暖成了一滩水。
我小心翼翼走到楼梯口,扒着扶手透过木排的缝隙往下看,客厅坐着人,但只能看到一半腿,被扶梯挡住了。
我咳嗽了声,想示意周逸辞,他如果听见了打算我下去会询问保姆程小姐呢,这就是暗示我了,我会立刻下楼,如果他也咳了声,或者置若罔闻,我再返回去等客人走了出现。
我以为这想法天衣无缝,可我没想到这客人竟然是女的,而且不是一般女的,她听见我咳嗽后起身绕过沙发,往楼上探头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17 章
当我瞧见白玮倾的脸时,我吓得差点滚下去,所幸我反应够快,一闪身贴住墙壁,她肯定没看见我清晰的面容和身材,顶多只瞥到了模糊的lún廓。
“逸辞,你听见了吗。”
周逸辞在十分悠闲的泡茶,茶壶底掠过茶杯上方发出声碰撞的脆响,“听见什么。”
“你宅子里好像有女人咳嗽。”
周逸辞忽然笑着说,“佣人不都是女的。”
“不对。”白玮倾摇头,她仍旧满脸狐疑往楼上看,“是个年轻女人。”
周逸辞“哦?”了一声,颇感兴趣说,“年轻不年轻也听得出,你这耳朵不错。
白玮倾扫了他一眼,眼神内晦暗不明,墙壁一侧有个小口,放置着一扇屏风,屏风是木板制成,糊了一层粉sè的纸,透过那影影绰绰的模糊我能看到白玮倾不断往楼上探视的样子。
她蹙眉朝前迈了两步,推开一个刚从厨房内切了果盘出来的佣人,直奔楼梯口而来,我吓得捏紧了拳,脑子里一片空白。
白玮倾要上楼来,她如果上来看到我,我该怎么说,我是新来的保姆,还是和盘托出。
周逸辞会怎样处置我们之间一触即发的战役。
我还用想吗,他当然会弃车保帅,难不成还为了随时可以换掉的*而与自己的妻子决裂。
我xiōng腔内的心脏怦怦直跳,几乎要从嘴巴里冲出去,太可怕了,我死活想不到白玮倾会过来,莫非她听到了风声,特意来查岗,来捉jiān。
随着心慌的等待和要被揭露的恐惧齐齐爆发,我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将几缕碎发沾湿,而我掌心早就cháo了一片。
做贼心虚啊,当三儿的女人,永远被排斥在婚姻之外,永远被压制了一头,永远要躲藏起来。
我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丝声音。
我有点害怕周逸辞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故意让白玮倾听见,故意bào露自己和她争抢。
我觉得我真要窒息了,为这天意弄人。
不过我特庆幸我咳嗽了声,没直接莽撞冲下去,不然现在会怎样jī飞狗跳,我都不敢想。
“玮倾。”
周逸辞忽然喊了她一声,她右脚已经踩上了第一级台阶,听到他的叫喊随即收住停顿,转头看他。
周逸辞抬眸,他脸上表情冷然,“你过来,尝一口我泡的茶。”
白玮倾下意识又偏头看了看二楼,她说我不想喝,我看看你房间。
她说罢又要走,周逸辞将茶杯捧起,他不知是手滑没拿稳,还是故意的,杯底在桌上狠狠磕了一下,这一下惊住了固执的白玮倾,她彻底顿住,背对周逸辞的方向。
“喝了茶,我带你上去看。这宅子你也不是没有来过。”
他低头喝了一口,意犹未尽用舌尖咂了咂苦涩的香味,“还是你怀疑什么,来掀我的帐子。”
白玮倾听罢默然了片刻,她转身走回去,笑着说,“你有什么让我怀疑的地方吗。”
周逸辞没理会她的疑问,他清楚多说无益,女人的敏感尤为jīng准,是男人很难把控的东西,也无迹可寻毫无道理,忽然间就涌现了,往往都能有所捕获。
他伸手把茶杯放在桌上,声音柔和询问她,“我离开后按时吃药了吗。”
白玮倾似乎对周逸辞的私生活也没有特别较真,被打断后没再喋喋不休,她被转移了注意力后,不愿纠缠那一声咳嗽,她重新坐回沙发,和他肩并肩,隔着大概半臂的距离,“老样子,好不了,药喝不喝也没什么用处。”
“胡说。”他严肃呵斥了声,“你自己都不放在心上,谁能让你痊愈。”
白玮倾低垂着头,眼睛里有些泛红,似乎特别心酸,周逸辞不忍再说她,“别多想,我让宋文再拿点新药,总可以治好。”
“逸辞。”她哽咽着呼唤了他一声,万种柔情都装满在眼睛里,闪烁着令人生怜的楚光。
“我可能没有福气陪你终老,往后几十年,如果我不在,你自己好好过。”
这话太苦涩,让闻者伤怀,她握住周逸辞的手,往他怀里跌过去,抿着嘴chún想忍回眼泪,但最终还是淌了几滴下来。
这话如同绞在周逸辞心上,他手臂揽住她肩膀,骂得更狠了些,“谁告诉你的,你身体情况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自己胡思乱想什么。”
“不要瞒着我了,爸爸和私人医生交谈被我听到了。”
白玮倾说完这句话,周逸辞果然沉默下来,他垂眸盯着面前的釉黑sè茶几,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第14章 温柔
我原先听小坤说过,白玮倾有痨症,而且很多年了。一到yīn天就咳得停不下,偶尔痰中带血,曾经还有一次几乎病危。她和周逸辞没孩子可能也和她自身体质虚弱有关,就算勉qiáng怀上常年服药病病歪歪的孩子生下来也不会太健康。搞不好胎死腹中。倒把她彻底摧垮了。
我忽然觉得有点心疼周逸辞,他拥有权势钱财地位,却没有一个健康的太太和可爱的子嗣。
白玮倾将苍白削瘦的脸埋在他怀中。由于情绪激动她剧烈咳了起来,咳得险些岔气,周逸辞没说什么。他似乎习惯了她的病。只是用掌心在她背上轻轻拍打着,她每咳一声会伴随着干呕,他眉头便蹙得更深一分。紧紧拧在一起。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手足无措面容惨淡的周逸辞。他一向可以掌控所有。唯独白玮倾的病,自始至终都脱离于他的掌心。他也许并不是对于医治不好她而觉得心灰意冷。他更多不能接受这世上还有事物不在他的意料和部署中,是他无能为力且未知的。
在白玮倾好不容易勉qiáng止住剧咳时。已经没了力气坐起来,就趴在他怀里,他斟了杯菊花茶递到她chún边喂她喝下去。她chún上湿漉漉的,他用指尖给她擦拭干净,眉目是极少见的温柔。
白玮倾气喘吁吁,眼角的濡湿已经干涸,“逸辞,前几天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周逸辞面容一凛,“不可以。”
白玮倾被他拒绝得一怔,她红着眼央求他,“你要我一辈子都陷在自责中吗?我作为你的妻子,活着不能为你周家生儿育女,死了我会遭报应的,我会下地狱的。”
周逸辞不语,他手仍旧搭在白玮倾背上,她从他怀里挣扎着坐起来,惨白的脸犹如一张纸,没有半点血sè,“我想要做母亲,可我没有办法,每当我看到街上那些孩子童稚的脸,逸辞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上苍给了我显赫的家世,优秀的丈夫,它是公平的,同时也没收了我生子的资格,如果给我自己选择,我愿意舍掉家世得到做妈妈的权利,但我没得选。”
她忽然用两只枯瘦如柴的手捂住脸,她似乎在哭,肩膀是颤抖的,连带着周逸辞落在她腰间的手也随着一起抖动,可她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18 章
没有发出声音,我看不到她指缝间是否渗出了眼泪,周逸辞削薄的chún阖动了两下,“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
“还有以后吗?我们都不要自欺欺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撒手人寰,可能是十年,也可能一年。我想趁我还有意识,还能看到的时候,将这一切我放不下的事都做好,你不肯给我一个瞑目的机会吗。”
“但你有问过我的想法吗。”
周逸辞见怎么都劝不住她,他收了收脸上的纵容,“*这种事情我暂时没有打算,如果真到了不得不做决定的一天,再安排也为时不晚。”
“可我怕自己看不到,我不能放心。”
白玮倾啼哭着说完这几个字,她又开始咳嗽,周逸辞才严肃起来的面孔,在她那一阵撕心裂肺的颤抖中柔软下来,他叹口气手伸到她腋下,将她从沙发上抱起,“上楼休息。”
我听到他这么说立刻蹲下飞快爬进佣人房间,将门缓慢合上,我看不到外面情况,只能凭借听觉感受渐渐bī近的脚步声,在楼梯口岔路上又走远,最终消失于斜对面的客卧。
我蹲在地上蜷缩着,用手臂抱住膝盖,面前的门上染了一丝淡淡的灰尘,空气里也漂浮着白sè的尘埃,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因何这样失落。
刚才那番对话他们说得含糊不清,但前后分析似乎和孩子有关,白玮倾自责于自己无法为周逸辞孕育子嗣,她不知在央求他做什么,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及,而周逸辞显然不愿接受。
我等到客房里的啜泣声平息下来,才起身拉开门出去,周逸辞恰好也从里面出来,他穿着居家服背靠墙壁,疲惫不堪的揉捏着眉心,他听到我的脚步声指尖动作一顿,但没有睁开眼,只淡淡的说了句,“为什么发出声音。”
我觉得我没法解释,显得特苍白,在他心里自然有一个定论,如果我说的和他的定论一样,他会信,如果不一样,他只会当作充满心机的狡辩,白玮倾身体很糟糕,就像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因为死人本身就是一个遗憾,周逸辞心里的天枰正在倾向她,我好想一个张牙舞爪的狐狸jīng,在摧残燃烧着她为数不多的光yīn。
我说,“我没有恶意,我就想知道我方不方便下楼,我咳嗽只是对您的示意,如果我知道周太太在,我打死都不出去,我不敢。”
周逸辞将指尖从眉心上移,按在额头凸起的骨头上,用手指横向用力的刮着,我朝他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几乎要和他xiōng膛相贴,我仰起头,顶着一张因为他沉默而有些惨淡的脸,我握住他的手,他动作倏然停下,随即将眼睛睁开,我们四目相视,我眼底满是期待,他眼底平淡如水,我不死心问他,“周先生信吗。”
他总是那样淡淡的目光,仿佛什么都激不起他心底的涟漪,他难得怜惜,难得柔和,可每当他怜惜或柔和的时候,我就毫无抵御能力,像傻子一样的堕入进去。
活了这么多年,才知道不被相信的滋味儿真难受,还不如挨一刀,就算扎得深了,刺到了骨头,流点血还能好,早晚会愈合,可心上冻着了,不知道多久才能热乎起来。
我尝了那么多苦头,唯独周逸辞的寡淡让我最在意。
我能不在意吗,我活在他的掌心里,没有感情没有未来没有一切,最起码有现在,我是活在此时此刻里。
我看着他,不肯罢休,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倔qiáng的我,他眼底我娇小的lún廓瘦瘦的白白的,头发有些乱,长长的垂于腰际,他反握住我的手,从他额头上拿下来,“信。”
我一怔,瞪大眼睛笑出来,他无奈将我手松开,“我只是问问,你怎么这样认真。”
我心里提着的那口气彻底呼了出来,我最怕他不信我,他不会留一个工于心计还满口谎言的女人在身边,他想找*勾一勾手指任君挑选,他不至于吊着我这棵树,我也没那么吸引他的东西。
我发誓我从没这么高兴过,他送我好东西我都是笑一笑就得了,不是不喜欢,是到不了那个劲儿上,让我发疯似的爱不释手,物质上我是小贪,感情上我是巨贪。
我感觉好像迈过了一个特别陡峭的高坎儿,以后都平坦了,能长长久久。
白玮倾一直安静睡到午后,周逸辞期间进去一次,怕她受凉为她盖了盖被子,他脚步很轻,可还是惊动了她,她眯着眼懒洋洋伸手怕了拍旁边,声音沙哑让他躺下休息,周逸辞在床畔俯身亲吻了下她额头,对她说不困,白玮倾这才重新阖上眼睛,又沉沉睡了过去。
我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特别多余,事实上我本身就很多余,但这种感觉一直没如此qiáng烈过,只在白玮倾存在的地方,我才会浓烈感知到。
我就好像是觊觎着一段婚姻意图不轨的坏女人,伺机而入,登堂入室,施魔法害得苍生不得安宁。
午后佣人叫我下楼用餐,我担心白玮倾醒过来下去会撞上我,干脆躲在佣人房间里吃。白玮倾一点多才从客房出来,她眼底缠着一丝惺忪和哭后的红肿,整个人看上去更单薄苍白。
她没立刻下楼找周逸辞,而是在二层东看看西瞧瞧转了几圈,女人的疑窦一旦产生,没那么快消除,她非要验证不可,即便被周逸辞拦住了,也不代表她放弃,反而激起她更大的探究意图。
白玮倾摸索着推开了主卧房门,主卧和我现在藏着的房间是对门,我怕她余光发现我存在,直接将门关合住反锁,假如她查到这里来,一定能猜出屋里躲着的就是她要找的女人,但她进不来,没有切实证据就无法质问周逸辞,她不敢直接要钥匙进屋查,她如果有这本事,刚才就着那声咳嗽是最好的借口,她不可能放过,她还是怕,即便她是周逸辞妻子,在那样歹毒很辣的男人面前,也不可能像寻常女人想放肆就放肆。
大概过去半个多小时,我隔着门扉听见外面有动静,似乎有人下楼,等到脚步声完全走远再也听不到,我才小心翼翼拉开一条缝隙,主卧房门大开里头空荡无人,一缕刺目的白光从窗外射入到走廊上,像是洒下了一抔雪。
我离开从房间出去,站在楼梯口屏风后,每块长条的木板中间有窄窄一条缝,足够我看清一楼的景象,周逸辞坐在沙发上看合同,白玮倾在他对面坐下,她仍旧静悄悄的,似乎不想打扰他,周逸辞也确实没理会,他专注翻了两页,用红sè朱笔圈出几个数据,然后在落款处写下自己姓名。
他做好这一切后将东西随手扔在茶几上,“睡得好吗。”
白玮倾懒洋洋的抻了*体,“还好,有点择床。”
他点头,“这也是你老习惯。”
“改不掉了,我身上缺点太多,总觉得娶我委屈了你,虽然你没说后悔,可我心里都知道。”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19 章
不知道是不是病魔缠身的缘故,白玮倾总特别伤感和自卑,她每句话都说得有气无力,可又跟针扎似的字字珠玑,让男人心疼,周逸辞蹙了蹙眉,“没有后悔一说,你不要这么悲观。我自己的想法我不会隐瞒,如果我后悔,我有很多种方式终止。”
第15章 痕迹
“离婚吗?”白玮倾忽然打断他,她看着他的眼神凄芜又黯淡,“如果不是碍着你受人瞩目的地位。你会将就病怏怏的我吗。我对什么都没兴趣,也做不到陪你出席应酬,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像个拖累你的油瓶。这段时间你回来次数越来越少,我没问过。我没资格。也许你厌倦了这相看无趣的日子。外面那么多花儿,哪一株都好看,何必看一株即将枯萎的草。有时候我自己看着镜子里这张脸。都觉得陌生作呕,一点神采也没有,比你老了好多。”
周逸辞举起手按压在鼻梁上。深深吸了口气。“玮倾,我们之间除了这些伤感情的话,就没有其他可说的吗。”
“我不想要一段没有孩子、没有爱情。只剩下丈夫对我厌恶的婚姻!”
白玮倾忽然特别激动。她苍白的脸苍白的五官拧了拧。周逸辞将手挪开,他看着白玮倾十分郑重说。“我并没有厌倦,我以为你身体抱恙。不很喜欢和我接触,才会常常夜不归宿。”
白玮倾听到他这样否认,也没有柔软平静下来。她脸上仍旧维持那丝扭曲质问,“可你房间里女人的痕迹你怎么向我解释。”
周逸辞浑身一僵,他显然没想到白玮倾会发现这些,他将她送到客房休息,客房里连我半点痕迹都没有,他没有急于回答,只是眯眼注视她,想从她接下来的话中辨别她是道听途说还是手握证据。
白玮倾从沙发上站起来,她佝偻着脊背反手指向二楼,好巧不巧正指着我站立的屏风,我吓得捂住xiōng口屏息静气,牙齿咬住舌尖也不敢松开。
“粉sè的睡袍,檀木的梳子,jīng致的项链,柜子里女人的衣服,床上两只枕头,一根长发。逸辞,我们的婚姻只还剩下你对我的夫妻道义与七年旧情,连诚恳都没有了吗?”
她用力拍打着xiōng口,越来越激动,“我说了那么多次离婚,我不想牵绊你束缚你,我知道这几年你过得苦,我像是一个玻璃娃娃,碰一下就会碎,你是正常男人,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守身如玉,我希望你过得好,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不用这样自责挂记,为什么你不肯,既然你不肯,那你就忠诚对我,但你又做不到,逸辞,到底是什么把我们之间变得这样疏远,永远都隔着漫天火焰。”
白玮倾发起疯来特别可怕,就像诈尸的骷髅,用她最后一丝毒气感染着身边无辜的人,爆发出无比qiáng大的瘟疫。
她一边站在那里颤抖痛哭,一边质问周逸辞的模样又很心酸,她想做,可又实在做不到,她日夜都活在自责与难堪中,她想离婚,舍不得情分,她想过下去,但承受不了他rou身上的背叛。
像白玮倾这样拥有一切唯独只是样貌不够美艳的女人,她根本不能接受丈夫丝毫的瑕疵,她有极大的优越感,这份优越感来自于造物主所赏赐她的东西,她紧紧握住她最值得炫耀的,她不肯低头妥协,即便她已经没有资格去张狂,她甚至做好准备未来某一天能够最骄傲的死亡,身上没有一丝wū点,不论自己的和他人的都没有。
我背靠在屏风上,身后露台忽然发出响动,一名佣人从庭院后门上来,直接走的二楼小门,在天窗旁边,她是爬铁梯上来的,那铁梯我也走过,特别累,台阶间距很大,要把腿狠狠劈开才够得着,而且九曲回肠,走得人腰椎拧得疼。
佣人胳膊上还挎着菜篮子,爬起来更费劲,她是没法走一楼,那两个人正吵得不可开交,白玮倾几乎放下尊严要掐破了脸,外人一出现显得非常尴尬,白玮倾又没错,难堪的是周逸辞,让他难堪那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不过白玮倾的确在他心里蛮重要,他难得这样默不作声面对犀利而固执的质问。
佣人看到我刚要打招呼,我伸出一根手指压在chún上,朝她瞪大眼睛摇头,我吓了一跳,担心她喊出声,结果做贼心虚,脚尖碰到了屏风支架,发出嘎吱吱扭的几声脆响,特别大,楼下白玮倾的声音戛然而止,安静得近乎诡异,我朝佣人扬了扬下巴,她立刻明白我的意思,她走到楼梯口对下面说,“先生太太,是我买菜回来不小心踢到了屏风,稍后我准备晚餐,太太留下吃吗。”
白玮倾蹙眉反问她,“上午也是你在二楼吗。”
佣人啜啜喏喏没立刻回答,她装作菜篮子太沉换只手提,借着这个动作余光扫了扫我,我朝她点头,佣人立刻说,“我倒是一直在,不过上午在收拾房间地板,没出来伺候太太。”
白玮倾激动的面容缓了缓,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咄咄bī人,她重新坐下来,坐在周逸辞对面,用手盖住脸深深吸了口气,她声音发闷从掌心内传出,“怎么不解释。”
我以为周逸辞会借这个机会发泄这半天的怒气,可他竟然没抓住不放,而是不咸不淡说了句,“解释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我在心里骂了声*,说他胖还喘上了,给他台阶他不下,找他要台阶他也不给。
佣人把菜篮子放到地上,走到我旁边小声问我还有事吗,我扯住她手将她完全拉到屏风后,我捂着嘴巴说,“周太太想要离婚是吗。”
佣人脸sè一变,她低头摆手说这我也不太清楚。她说完要走,我又把她扯回来,“你不是在宅子里伺候很多年了吗,你会不清楚。”
佣人很为难看着我,“那我也不好抖落主子的私事,万一被先生知道。”
“你早就抖落过一次了,恩怨不就是你告诉我的吗。”
从她在天台上刚露第一面我就认出她是那天给我洗脚的佣人,她剪了短发,又换了身更好的衣服,但不妨碍我熟悉。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要我见过一面说了几个字,时间不隔太久再见,我照样认得出。
她泄了口气,“程小姐真别为难我,我是知道一些,但我不好背后指点主子,何况你这样特殊的身份,也最好不要打听先生婚姻的事,宅子里人多口杂,并非所有都像看上去那么忠心。”
她这话说得我一愣,怎么宅子里还潜伏着不忠心的人吗。
周逸辞那么jīng明,谁还能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活,那可真成了jīng了。
“太太和先生之间说不清楚,先生对太太很有感情,可太太生病严重,就吊着半口气续命,脾气时好时坏,也很多疑自弃,曾经她非常温柔贤淑,与先生感情也好,这两三年变得面目全非,先生一直为了情分忍让,可太太不领情。”
她说完趁我愣神思考之际弯腰把篮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20 章
子捡起来,然后飞快溜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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