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情人深夜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缚瑾
白玮倾和周逸辞的争吵早已平息,她非常疲惫无力埋首在膝盖上,枯瘦的身体缩成一团,周逸辞在她旁边坐着,一只手搭在她背上,时不时拍打一下为她顺气,我透过屏风看着这样一幕,觉得哪里都别扭,能被旁人看出来始末的那就不是周逸辞了,他要是那么简单就被看透,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他根本不像佣人口中这么隐忍的人,而白玮倾也不像这么bào躁的人,我觉得那晚在梦江楼见到的她才是真实的,温柔和煦仁善娴静,而我在平时见到的周逸辞也才是最真实的,bào戾冷淡yīn狠毒辣。
这两个人凑到一起时,大反转的性情太诡异,一个好像不得已迁就,另一个非要达成目的才罢休。
第16章 岚姐
岚姐从北城回来了,第一时间约我们几个出去聚,可联系不上我。急得四处托人找我。
岚姐跟我关系特别好,她比我年长二十岁,是风尘圈里的鼻祖。第一批的。我得到过她指点,怎么走路怎么微笑。怎么撩发怎么说话。都和大街上普通姑娘不一样,分明着暗着,特有名的都是暗着sāo那类。明着来有时候让人反感。
我挺有天赋,可我放不开,很多东西做一半就不好意思。她问我有底线吗。我说有。她当时没说话,后来我干了俩月,她见我真守住了底线。她跟我说如果到我退出这圈子那天还能做到。我将来一定有出息。
我不知道跟了周逸辞不算我的出息。不可否认我赢了很多虎视眈眈的女人,虽然赢的过程不光彩。最后风光就得了。
岚姐真就惊为天人了,那脸蛋挑不出毛病。农村姑娘,皮肤糙,除了这个真是毫无瑕疵。一经理慧眼看上她了,自掏腰包喂她吃喝,牛nǎi浴水瓜蒸,把她养得白里透红,从小山芋变成了jī蛋清,下血本整整*了两年。岚姐十六岁正式挂牌,*之间声名鹊起,连带着那颇有远见的经理都成了行业抢手货,不到俩月就把经理在她身上投资的钱都捞回来了。
岚姐有头脑,会来事,恰到好处,关键是美,女人的优点她占全了。
那几年各个场所都争她,甚至不同城市这边扛旗的都在抢她,高价挖墙脚,圈子里还有挺红的姑娘联手雇人要搞臭她,嫌她碍眼挡财路。
她和陈红不同,她没心,什么知恩图报安分守己,她一概不管,谁出价高她就去哪儿,不知道和多少场所撕破脸,有人报复她,但她投奔的场所立刻就会不惜一切保她,所以岚姐真是风光了小半辈子,就指着男人对她美貌的贪婪活得风生水起。她十几年前就赚翻了,毫不夸张说,国内最早一批开上私人轿车的,就有她一份子,那时候她才二十出头。
她二十八那年爱上一捡垃圾的,真的,和她年纪差不多,读研究生,家没钱,自己拾废品凑学费,没地方找兼职做,就只能捡煤球钢筋这些卖废品,可工地看得严,有时候挨打,捡垃圾最保险,那男的就在她住处附近捡,穷但骨头硬,不受施舍,所以岚姐就想法设法帮他,她不喜欢喝饮料,为了给他凑瓶子,她场所里天天请大家喝啤酒,然后收易拉罐酒瓶子,转天给他,一来二去就这么认识了。
那男的后来真考上了,医学系,去法国开诊所,再也没回来过,岚姐等了三年多吧,也死心了。
之后她开始一边做经理一边跟有钱男人,日子过得好,钱跟擦pì股纸一样,多得她掉两张都懒得弯腰捡,可她再没爱上过谁。
她教育我如果有机会脱离苦海,千万别犹豫。
但她说跟男人得挑,不是什么靠山都能跟,做生意的,混仕途的,唯独不能跟特yīn险的,比如周逸辞这种男人,商人也做,可指着开场所赚钱,这种人玩起命来特别狠,什么都不顾,说崩就崩。
我到江北工作是岚姐当经理的最后一个月,她这两年都在北城,听说已经结婚了,就嫁给了当初带她走那个主儿,五十多岁有点胖,对她很不错,不嫌弃她,岚姐也惜福,从跟他那天起没轧过其他男人,就是指同时好几个人,和娱乐圈轧戏差不多,都说女人过得好不好,看她气sè就知道了,我到梦江楼见岚姐第一眼,就知道她过得滋润,眼睛里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服务生带着我从门口拐入大堂靠近窗户的位置,何曼正坐在椅子上涂指甲油,一脸的轻蔑,她轻蔑于对面那俩挽着岚姐胳膊聊珠宝的小姐,穿得珠光宝气,见过两次,逢年过节到场所看陈红,一朝得志的小姨太太,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我和岚姐打了招呼在何曼旁边落座,手在鼻子前挥了两下,我捅她肋叉子,“太味儿了,收起来。”
何曼努了努嘴,我顺着她眼神看过去,她是给我指坐岚姐左边的,“她靠山马上就要搞进去了,她还跟没事人似的,有她哭的时候。这一身名牌不扒则已,扒下来就是狠狠的,连皮都给她扯了。”
我看她愤世嫉俗那扭曲的小脸蛋,恨不得给人生吞活剥了,“她混得再好,有你一个月从男人身上捞得多吗?你跟她小虾米计较什么。”
何曼听我这么说才露出一丝笑容,“那是,我吃着红烧rou和她争一碗糊了的米饭干什么。”
她凑过来小声贴着我耳朵说,“岚姐男人都五十八了,那满脸褶子,你没瞧见,刚还拿照片给我看呢,吓我差点把舌头咬了,真没见过那么丑的,丑得恶心,也不知道显摆什么。”
我桌子底下掐了她一下,“那是老大姐,这行鼻祖,在她面前老实点,别说错话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岚姐好久没见我了,她和我碰了杯酒,问我过得怎么样,我说还凑合,她旁边那姑娘yīn阳怪气说,“程欢在江北混两年了,加起来赚的还没岚姐一个镯子钱多。”
“喲,你有岚姐一个镯子多呗?”
何曼翻着白眼立刻呛回去,“小蹄子口儿还挺傲?岚姐那是上等的翡翠玉,嵌着红宝石你丫没看见啊,你两年能赚几个一百万?嫉妒岚姐变着法的贬她呢吧?程欢赚多少数儿你知道?你和她存钱那银行保安有一腿啊?”
何曼说话忒难听,大庭广众的,其他几桌都看过来了,那女的脸儿没挂住,梗着脖子骂了她一声有病,何曼蹭地从椅子上蹿起来,抄起皮包抡圆了照着她脑袋砍下去,“去你nǎinǎi的,敢在老娘面前叫嚣,你以前什么德行以为我不知道?一身高仿a货,五毛钱一对耳钉,两元店买来的项链,装专柜高订,糊弄没见识的人拿你当祖宗,现在傍了有钱的把自己当阔太太了?能捧你也能摔死你!”
饭还没吃俩人掐起来了,那女的有人撑腰也不甘示弱,起身和她撕扯起来,桌上碟子碗东倒西歪沙拉乱响,岚姐在她们拉扯中低头朝我喊了一嗓子,“欢欢把何曼先拉出去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21 章
,我们单独聚!”
何曼手重,那女的也不是善茬,俩人都豁出去了,岚姐和我还险些误伤,再不分开真要动刀了,我答应声赶紧从后头把何曼抱住,何曼疯了吵吵着让我松开不然绝交,我哪敢松,她已经准备脱鞋了,她鞋底子嵌着铆钉,砸脸一下能活活搞破相,我连拉带拽把何曼从桌子里拖出来,岚姐就使劲扯着那女孩,总算制止了一场胶着的女人撕bī大战。
何曼骂骂咧咧站在门口脸都急红了,“还在我面前装,就跟谁傍不上似的,能在场所里混出来的才是真本事,拿自己当根葱了,从进门我就看她不顺眼,十个手指头八个戴了戒指,她平时也这么打扮啊?吃饱了撑的吧!不勒得慌啊,显摆给谁看。”
她朝地上啐了口痰,两只手叉腰呼哧呼哧直喘,我用手捶打她后背帮她顺气,她仍旧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骂着。
我起初还听得见她骂,顺口答音附和两句哄着她点,但后来我我所有注意力都被街道对面一对忽然出现的男女吸引了过去。
我用手狠狠揉了揉眼睛,揉到干涩通红,那真切存在的一幕终于让我相信不是幻觉。
白玮倾和一个陌生男人,竟然十分恩爱和谐的并排行走!
第17章 周先生不难过吗
男人一只手搭在她腰间,非常体贴爱护她,他手上提着一份食盒。袋子染了层白雾,大约刚打包,他们都背对我。并没有发现这样苟合一幕被我看得一清二楚,那男的绝不是周逸辞。他化成灰儿我也认得出。和这个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完全呆住,彻彻底底的呆住。
白玮倾背着周逸辞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她是活腻了吗?她为什么要这样,滨城还有男人比周逸辞更有地位吗?
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女人虽然贪婪,但不傻,两方权衡足以看出谁更胜一筹。她那样好的出身。不会选择一个条件单薄的,也许只是误会。
何曼不知问我什么话,问了好几遍我也没理她。她狠狠推搡我。“看什么呢!我问你话你听见没啊?”
我咽了口唾沫。反手拍拍她肩膀,一边往马路对面跑一边和她匆忙告别。“明晚上见我再跟你说!”
我根本顾不上躲车,就那么横冲直撞飞了过去。一路上几辆和我擦肩而过的出租不断按喇叭,司机探出头骂我神经病,此起彼伏的尖锐鸣笛让我有点惊慌。等我到达街对面白玮倾和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这边人不多,遮不住他们两个,除非是进了哪家店铺,而方圆百米之内我能看到的,除了佛罗伦萨酒店还有一咖啡厅,咖啡厅里头就坐了几桌,目标一览无余,我有些颤抖看向酒店大门,前台旁边的电梯刚刚关合住,不知道载着的是谁。
我心事重重回到家,佣人在厨房阳台上忙碌着,客厅里空空荡荡,岚姐还惦记着我们提前走这事,她给我发了条信息,告诉我是何曼给她的号,以后常联系,问我没事吧。
我回她说没有,过几天再聚。
她没再回过来。
挺好的聚会不欢而散,女人碰到一起就是攀比嘲讽挖苦八卦,什么都好的被围攻被妒忌,各方面不如人的心里难受,所以这样聚会我几乎不参加,要不是岚姐攒局,我真不去。
我换了鞋上二楼想洗个澡,今天发生的事对我的冲击力太大了,虽然还没肯定白玮倾和那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但肯定不简单,正常朋友身份绝不会那么亲密,我实在想不出她这么做的原因,周逸辞这么优秀,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满怀心思经过书房时,听见里头有很多人说话,门敞开一条缝隙,里头有灯光渗出,我脚步顿下,有三名西装革履的男士正站在办公桌前对周逸辞汇报公务,声音很轻,其中一个提到了白家,白宏武手中捏着一份很大的合同,如果能敲定将是一笔丰厚庞大的利润,而这个合同同时竞争的也有多家公司,太多人关注它最终花落谁家,因而白宏武也不敢徇私,私下并没有对周逸辞提及过,都心照不宣保持缄默。
那名部下询问周逸辞打算争夺吗,要不要到岳丈家拜访透露点讯息。
周逸辞抿chún不语,盯着面前文件若有所思。我没往后面听,直接推门回了房间。
我洗完澡换了件干净衣服,打算下楼给周逸辞煲汤,那群部下竟然还没有离开,我拉开门出去正好和他们迎面碰上,他们看到我一怔,完全没想到这私宅里还藏着个年轻女人,他们自然明白我是怎样的身份存在于已婚的周逸辞身边,不动声sè的面面相觑后,纷纷朝我颔首点头,算作打招呼。
我目送他们下楼离开,书房传出一丝挪动椅子的动静,我推门进去,周逸辞刚好起身要脱衣服,我急忙站在他身后坦白,“周先生,您的几名下属看到了我。”
他没恼,也没质疑我是不是故意,他大约也想通了,如果我想被别人知道早就把消息透露出去,绝不可能在人多口杂的江北隐瞒到现在,显然我是听话守规矩的,他抬眸看了看我,“没事。”
“您公司下属和周太太有往来吗?”
他说没有,顿了顿又补充,“有也没什么,她不打听这些。下属嘴巴也很严,知道不该说的不惹祸。”
我犹豫了很久,觉得心里翻江倒海,不说我实在忍不住,我见都见到了却知情不报,太对不起周逸辞了,我必须给他提个醒,最起码让他有数能干预一下,总比一直蒙在鼓里qiáng。
我咬了咬牙,“周先生,我在南风港遇到了周太太。”
他一边解西装扣子一边淡淡嗯了声,没有多余反应。
虽然他把我隐藏得很好,白玮倾对于我的存在一无所知,身边人也都迫于周逸辞的威严不敢泄露丝毫,但毕竟我是他婚姻之外违背道德的存在,是一段不被认可和接受的狭缝中感情,我和他妻子狭路相逢,正常男人的反应都应该是急于询问后来怎样了有没有被察觉,他内心又不是不担忧,但他表现冷淡到让我觉得他根本不在乎。
我走过去帮他拿好脱下来的西装,他又开始解衬衣纽扣,我在这时对他说,“周太太不是自己一个人,她身边陪伴了一名和她年纪相仿非常有气质的男人,他的手…还搭在周太太腰间。”
周逸辞闻言指尖倏然一顿,眼底掀起惊涛骇浪,十分狠厉。但也仅仅维持了一秒钟,又恢复以往的平静,他问我,“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难道不应该是他想说什么吗,他妻子好像*了,就算没有发生实质关系,但至少jīng神方面也不纯粹了,周逸辞这样高高在上的权贵,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如此背叛。
我有点心疼,握住他扣在领口的手,“周先生不难过吗。”
“也许是你看错了,误解了一段再普通不过的友谊。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22 章
”
他斩钉截铁回答我,虽然有点答非所问,但我很聪明理解了他的深意,他不想承认,也不想我记住今天发生的事。
我舔了下嘴chún,他自己的妻子不计较我还能怎样,我立刻圆回来说,“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南风港人来人往,我几天前才见过周太太,产生了幻觉,顶多是和她比较相像的女人。”
周逸辞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很满意我的机灵,“你觉得她好吗。”
如果今天我看到的事是真的,那当然不好,简直肮脏可憎放汤虚伪,但我没有把握和证据,他又不愿相信我,我再诋毁她反而显得我别有图谋,是故意栽赃抹黑她,我只能违背良心点头说好,周逸辞盯着我闪烁的眼睛又问,“和你相比呢。”
我一愣,呆呆看他,“我这样卑微平庸的出身,当然比不了天之娇女的周太太,只她拥有周先生这样好的丈夫,我就一辈子都赶不上。”
他将手从我脸上移开,慢条斯理卷起一截袖绾,露出jīng壮紧实的手臂,“你更安分听话,保持下去,我暂时一段时间都不会厌倦。”
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在暗示我能留在他生活里很久,不会太快被扫地出门,我来不及回味什么,他从我旁边经过,离开了书房。
之后几天周逸辞忙于一些公务,连新年都没休息,我在家里跟着保姆学煲汤煮菜,每晚都会做一桌,味道不是很好,卖相也糟糕,可周逸辞了解到是出自我手后,他没有嫌弃,甚至吃得比以前还多,他每次吃完都会适当说几句挖苦我,但我还是很高兴。
我觉得为一个男人洗手做羹汤是一件特别美妙的事。
我一直没放下白玮倾那件事,我觉得不对劲,不管周逸辞是否故意视而不见,我觉得tiáo查一下事情真相总没坏处,他可能是太相信她也太相信自己了,或者说他不怎么相信我。
我自己不具备人脉,找岚姐没问题,可她不了解情况,我这么突然让她办件事,她肯定得问来龙去脉,越少人知道越好。
于是我找到了何曼。
我把事情跟她简单说了下,问她有没有路子找个靠谱的人tiáo查下白玮倾,嘴巴必须严实,周逸辞身份太特殊,传出去就麻烦了,最好能拍下照片。
何曼听完当时猛地拍了下桌子,吓我一大跳,她整个人比我还激动,就跟看到了什么金灿灿的宝物似的,“程欢,你丫真有福气,这么好的机会摆眼前,不上位你就是一傻bī。”
上位?我蹙眉问她什么意思。
她没理我,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掐了下,都掐出了条红印,她喃喃自语说不是做梦,她特兴奋从对面绕到我旁边,狠狠挤着我,“最有本事和远见的*,不应该满足于自己的位置,能往上爬就不要放弃,成功是给够努力人准备的,你看岚姐,那才是人生赢家,羡慕吗?现在人家也是太太了,你是吗?他身边人喊你程小姐时候,臊得慌吗?”
我想了一下摇头,这还真不臊得慌,总比在场所里被客人喊婊砸好得多。
她恨铁不成钢扇了我一巴掌,“周逸辞老婆*了,你想他能善罢甘休吗,他那样的人物,会要一个潘金莲吗?白家是牛,可他被绿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啪嗒一声扣脑袋上了,你想这滋味儿,他能忍?他会屈服于白家的势力?他才是滨城的天,白家不被他绞死就不错了,这是你唯一转正的机会,我们必须联手,我为你挖到证据,狠狠砸他老婆的脸,到时候他们离了,你的好日子就彻底来了。”
第18章 新仇旧恨
我惊讶看着何曼,“你做梦呢?滨城大门大户那么多,周逸辞会娶个小姐?他是被绿了。但没被雷劈傻了。岚姐那种福气咱们贪不来,何况她老公要不是奔六张半条命装进棺材的人,也未必会娶她。”
何曼整个人一僵。脸上表情卡壳了一样,显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旋即泄了口气。我们都沉默下来。
她手撑着下巴注视玻璃窗外的街道,特别惆怅说,“为什么这社会人身份分三六九等。连命都有好有坏呢。有的女人出身好嫁得好,有的女人出身惨嫁的坏,想要靠脸蛋把一辈子幸福闯出来。真太难了。我都想放弃了。程欢,要不是岚姐让我看到点希望,我真就放弃了。”
这滋味儿我知道。凡是这圈子里的不管混得好坏都尝过。躲起来嚎啕大哭骂天骂地。但转天夜幕拉下来,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谁也没真的放弃过,路是自己选的。唯一目的就是拼个好日子过。
何曼在我委托她的第五天头上给我打来电话,她在电话里告诉我,她找了几个滨城名号特响亮的地头蛇。对方原本打包票一定查出来,可一听是查白玮倾,全都退缩了没一个接的,倒不是惧怕白家的势力,白家是正经人家,没什么好怕,关键白玮倾是周逸辞老婆,查她婚外情就等于揭开了周逸辞被戴绿帽子的过程,一般这种事都特别旖旎奢靡,周逸辞颜面尽失当然不会罢休,恼羞成怒搞不好连查出这件事的人一起处置了,所以谁也不敢接,即便何曼一再承诺保密,对方也不肯。
她特无奈对我说,“敢tiáo查白大千金的,只有周逸辞自己,他不去做我也没辙。”
我听完她这番话脸上和心里都没有太大起伏,我握着手机站在观光电梯里,看着底下越来越小的景物,到最后都变成了密密麻麻黑漆漆的蚂蚁。
我对何曼道了谢,她问我接下来怎么办,要不再帮我想想招儿,我沉默着,电梯门到达二十三层打开,周逸辞的助理正守候在门外等我,我对他笑了一下,抬腿迈出去,助理走在前面带路,走廊上灯光璀璨,我眼睛里都泛着金sè,我用手挡住chún,对何曼小声说,“不着急,我自己来。”
风月山庄我第一次来,以前听说过,达官显贵公款吃喝的最佳场所。装潢陈设很有韵味,不论男女侍者都穿着旗袍,头发梳理得干干净净。每一层楼都有弹曲儿的,在落下纱帘的屏风后,能看到一个姑娘隐隐约约坐在那里,玲珑的身段jīng致的眉眼,两瓣点绛chún朱红妖冶。
帘子从来不会拉开,不管客人如何千呼万唤,曲儿弹罢姑娘也会立刻消失。
助理将我带入二十二层紧挨橱窗的一处角落,这个位置能看到玻璃外满天星光,人和天空只隔着薄薄一层距离,仿佛触手可得。我印象里的周逸辞没这么浪漫,今天是破天荒了。
我到达时他已经坐在那里等我,桌上菜品都是我喜欢的食物。我喊了声周先生,他点头,助理为我拉开椅子侍奉我坐下,他对周逸辞颔首,便离开了餐厅。
弹曲儿的姑娘正在我右后方拨弄琵琶,曲子是高山流水,用筝弹更好听,但琵琶音sè清清淡淡的,也有一丝回味悠长的味道,适合这美好的良宵。
“周先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23 章
今天很高兴吗?”
他用叉子勾住一块排rou放入口中,“还可以。”
我没问他因为什么高兴,这更深入的层次和我没关系,总之他高兴我才有更好的日子过,我当然希望他每天心情都很好。
我盯着窗外喝了口白葡萄酒,chún齿间淡淡的微甜融化开,窗子上方挂着霓虹,星光投射在上面似乎是跳跃的,串成一片五颜六sè的星海,将繁华璀璨的街道也遮盖得无比渺小。
我可以从玻璃上看到自己与周逸辞的脸,他正低头用餐,安静的侧颜让人着迷,我身体微微倾斜过去,靠近一点,又靠近一点,我们还是相隔的,但从玻璃里看几乎纠缠到一起,我想象着我们真正拥抱时是不是这样,他垂着眉眼,却很用力。
他总喜欢梳背头,将整幅刚毅的面容都裸露出来,显得特别清冷难接近,可我觉得他早晨刚起床时松松散散的侧分也很好看,那时的他特别温柔。
我觉得眼前的一切就让我饱了,我没有再贪恋的东西,这是我活了十九年半最美好的一个晚上,置身在整片星光之中,看着周逸辞的脸,他手旁一簇暖sè烛火,就足以让我*其中,我很容易知足。
琵琶声正弹奏到高峰处忽然终止,断得十分仓促,我转身去看,女孩从椅子上站起来,低垂着头,她面前站着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男人背影lún廓和周逸辞有两三分相似,他穿着一身琥珀sè西装,这颜sè我在街上就从没见到过,白人穿显胖,黑人穿显脏,可他穿得丝毫不轻挑不突兀,似乎身材出众的男人穿什么都不会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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