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情人深夜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缚瑾
吴助理说好,不过他整个人都很愕然,滨城地域这么广袤,可似乎人与人之间的圈子却非常狭小,兜兜转转牵扯出的线密密麻麻。
吴助理将车开向街道,南风港一条十字长街红绿灯发生故障,东南西北四个路口的车通行混乱,行人和机动车也没有任何章法,很快造成拥堵,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九点,我有些着急说,“能不能绕行,曹妈给我的信息说穆锡海和齐良莠大概十点左右回来。”
我自己单独出行顶多被穆锡海训斥不安全,但如果是周逸辞陪伴,很有可能将他才压制下去的疑心再度掀翻,吴助理四下看了看,他指向一条漆黑狭窄的小路,“从那里穿出去,经过一片洼地,可以走辅路到达庄园,只是路很颠簸,程小姐可以忍受吗。”
“我没事。”
“她不行。”
我和周逸辞几乎同时说话,各执一词,吴助理也没了主意,他握着方向盘一动不动。
“不急一时片刻,那边路不好走,会颠得很难受,你---”
周逸辞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他透过车窗看向外面流光溢彩的街头,目光直视一个点良久未动,我顺着他视线也看过去,削瘦早已不成样子的白玮倾拿着手机站在一家橱窗外,她苍白的脸sè颇为狰狞激动,不断大声叫喊什么,引得路过行人纷纷侧目,她似乎和电话那边的人吵起来,双方闹得不可开交,但很快她的气势锐减,她有些崩溃抓住自己头发,张着嘴巴哭喊出来,我期间很想落下车窗听她到底在说什么,但周逸辞非常凌厉扫了我握住车门的手一眼,我立刻顿住不动。
白玮倾将手机狠狠砸向路边,坠落在一个井盖上,四分五裂,她缓慢蹲下去,蜷缩着枯干的身体,肩膀不断颤动,似乎在哭泣。
吴助理转身示意周逸辞是否过去,他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吴助理心领神会,他推开门下车,快步朝白玮倾走去。
从我的角度看,她无助而苍白的样子,在五彩斑斓的夜sè下显得那么忧伤心疼。
第82章 哀求
吴助理下车没有合上车门,车外一切声音忽然涌入进来,无比凌乱嘈杂。他快步走到白玮倾面前,略微弯腰低声喊她,那一声白小姐让白玮倾身子颤了颤。她缓慢抬起头,一张泪痕斑斑的脸孔。苍白得更胜过一张崭新的纸。我看到后心不由自主揪了揪,那张毫无血sè的面容,就像那晚失去呼吸的琪琪。她躺在黑sè的尸袋中,安静得一声不响,沾满血wū的身体。掩藏了她纯真又肮脏的灵魂。她是我眼中最纯洁的姑娘,尽管她一副躯体早已碾过多少男人的痕迹,她不装不狠。只是想活得好点。
我不明白人的生命为何这样脆弱。命运又为什么从不给予人公平。所有的骨血和灵魂都脆弱得一触即破。
白玮倾蹲坐在冰凉的地上,四面八方人来人往。她仰面看着吴助理,吴助理伸手将她搀扶起来。她pì股上沾着的一丝灰尘他不便下手去整理,只好提醒了她一句,白玮倾呆滞着没有动。当一个女人不再注重留意自己的外貌,当她开始变得麻木混沌,失魂落魄,她不是正在失去爱情的过程里迷路,就是已经失去了爱情。
爱情是女人最初和最后的信仰。
“白小姐回家吗,我安排车送您离开。”
白玮倾空洞的目光在吴助理脸上定格,她麻木不仁的脸上挤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细纹,“你叫我什么。”
吴助理以为她没听清,他又重复了一遍,比刚才更大声,白玮倾又像是哭又像是笑,她长长叹了口气,“世事无常。”
吴助理这才明白过来她的深意,他不好戳破什么,就站在那里索性沉默。
“杜太太已经迫不及待要把她侄女嫁给周逸辞了,是吗。”
吴助理如实回答,“是有这个意思,但目前周总没有明确表态。”
他说完又凿补了一句,“如果周总再娶,不出意外是杜小姐。”
白玮倾笑了两声,“不是程欢吗。”她说完自己先想起来什么,故作恍然说,“这辈子都是不了了吧。看,什么是天意弄人,我被天意算计得什么都没有了,但我不是唯一悲惨的人,这世上比我悲哀的还有千千万万,都逃不过的。”
她说完大笑出来,吴助理冷漠注视她,等到她笑得差不多没了力气,他才非常平静说,“我安排车送您回去。”
他转身要到路边拦出租,白玮倾余光忽然瞥到停泊在这边的轿车,她目光死死锁定住,看了许久都没有反应,她在吴助理等车期间,悄无声息的朝着这边走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116 章
过来,她步伐非常沉重而缓慢,甚至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蹒跚,她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吹倒,轻飘飘的散落天涯魂飞魄散。
她的纤细和孱弱让我看得难受,她正在一天天消瘦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一把弥留的骨头。
弥留。
这是多么残忍又唯美的一个词语,它象征着遗憾,悲惨和解脱。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时刻,都在这个时刻里做着最后的挣扎,可谁也抗争不过死神,就像斗不过自私的心魔。
白玮倾走了很久才来到车旁,她和周逸辞透过半扇放下的玻璃对望,他面无表情,平静的眼底似乎和她隔着千山万水。
白玮倾也看到了坐在周逸辞旁边的我,我隐匿在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但仍旧无法躲避她犀利的目光,我不再觉得她比我高高在上,相反我同情她怜悯她,我宁可自己就是这样一副必输无疑的烂牌,依靠自己的本事让它绝地反击厮杀出围城,赢得干脆漂亮,而不是像白玮倾那样,输得令人惋惜。
她呆滞的眼神万籁死寂,而我一只手还覆盖在周逸辞的手背上。
这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失意,和一个女人最大的得意,最深的撞击。
吴助理拦了一辆出租,那名司机询问他去哪里,他转身要问白玮倾,却发现她早已不在原地,他四下搜寻最终发现了她身影,他对那名司机说了声抱歉,转身跑过来。
白玮倾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周逸辞脸上移开,她chún角挂着一丝灰白的浅笑,笑还不如不笑。
“爸爸告诉我,自作孽不可活。”
周逸辞淡淡嗯了声,“错可以被宽恕,孽不可以。”
白玮倾继续说,“所以现在的我很狼狈。”
周逸辞眯着眼睛在她身体每一寸角落打量,“确实比我想象中要狼狈很多。”
“这是拜我自己也拜我无法选择的家庭所赐。”
白玮倾痛恨自己出生在白家,这样高贵却又不够十分庞大的家族,不愿和寻常百姓为伍,只想谋求一个更qiáng悍的背景做依托。白玮倾爱白家给予的光环,又恨白家给予的束缚,她落入一场矛盾的漩涡里越陷越深。
周逸辞玩弄着袖绾处纹绣的一枚金sè纽扣,“你最痛恨的东西,是成就了你的筹码。如果没有这些,你现在连痛苦的资格都没有。”
白玮倾沧桑笑出来,“是啊,倘若我只是一个平庸的百姓,哪里有资格和你做七年夫妻,又怎么可能得到世俗对我的饶恕。”
她说完这句话脸上qiáng颜出的欢笑忽然一收,她两只手扶住车窗,近乎哀求说,“求求你不要伤害白家。”
白玮倾眨眼的转变吓了我一跳,我以为她只是来控诉周逸辞的狠心绝情,用她的凄惨博取同情,渴求得到一丝宽容,然而我没想到她是来求饶的,白玮倾被捉jiān在床面对周逸辞bào怒都没有说一个错字,最终她却没有逃脱过亲情的压迫,为自己的家族争求放过的承诺。
“逸辞,我得到了报应,很大的报应,彻头彻尾砸向我,狠狠的不给我丝毫翻身余地。方棋和那个女人背叛了我,我失去了我一直盲目追逐的爱情,不惜为了这份可笑的爱情丢掉我的婚姻我的丈夫我的安稳人生,是我自作自受,可我父亲不该为我的鲁莽和愚蠢付出代价,他和我是分割开的,我求你有什么不痛快朝我一个人来,放过我年迈奔波的爸爸,放过白家的生意,不要再咄咄bī人,行吗?”
周逸辞十分平静看着她哀戚的脸孔,他无动于衷,看不出是拒绝还是答应。
白玮倾慌了神,她不断重复求求你放过白家,给我父亲一条生路,她说到最后嗓子沙哑剧烈咳嗽起来,她每一声都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我实在听不下去,闭上眼睛紧紧握住周逸辞的手,他垂眸看了眼我青筋bào起的手背,“我没有不放过他。”他顿了顿又说,“是他自己不放过自己,他不是对你讲自作孽不可活吗。”
白玮倾脸上才松懈的表情又僵滞到一起,她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周逸辞,盯到她眼睛通红,积蓄了满满的cháo湿。
“我滔天大错,你就一对到底吗?放人一条生路你又能损失什么?”
白玮倾抓在玻璃上的手用力收紧,她指尖泛起浓烈的苍白,“这个社会对女人太苛刻,你父亲三妻四妾,你也不是只有过一两个女人,为什么要求女人为你们守身如玉?一点错都不被原谅,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白玮倾说到最后情绪无比激动,她用力摇晃车窗,车纹丝不动,她削瘦的身体却像是要被甩出去一样,周逸辞反手扣住她手腕,他阖动的薄chún丢出一句话,“我能做到最大限度,就是颠覆白家,保你一个,如果你还不满足,就为白家陪葬,我不会怜悯。”
第83章 陌生
周逸辞斩钉截铁的一番话浇灭了白玮倾为白家求饶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幻灭掉。
她抓住玻璃的手缓慢滑下去,枯瘦如柴的脸上浮现一抹深深的绝望。“为什么要颠覆白家,白家伤害过你吗?”
“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必要再留下。”
周逸辞说完这句。白玮倾打了个冷颤,不只是她。我同样浑身一颤。只是她的颤抖落在他眼中,而我的他不曾看到。
在周逸辞眼中,一旦丧失了利用价值。最终结局都逃不出被毁灭。
那么这一次是白家,下一次又将是谁。
我手重重按压在腹部,忽然觉得像沉没入一片茫茫无际的海洋。四下都没有供我沉浮的悬木。海浪拍撕咬吞噬着我,我只能不断沉下呛水窒息,连呼喊都不能。
岚姐说拥有一个男人的怜悯足够女人安稳过完一生岁月。谁也不能过分妄想和奢求爱情几十年。这样的幸运不会砸在一个平庸的女人头上。
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丈夫。他们大多在漫长的婚姻生活中磨合掉了青春的棱角,对妻子日益淡漠的感情最大的维系就是那一份愧怍和怜悯。她为自己生儿育女,为自己*持内外。她该得到自己终生厮守的回报,从一而终并不是因为将爱情延续了一辈子,而是因为男人能够铭记妻子恩情主动肃杀掉内心的*。去抵挡他同样无比渴望和馋嘴的*。
但怜悯真的对每个男人都有用吗,如果是这样我们这群女人怎么会在社会中站稳脚跟,周逸辞对白玮倾的怜悯,一样不会放过她的家族,他面对此时狼狈如过街老鼠的她,还不是满脸冷漠。
女人必须依靠自己,才能牢牢抓住权势金钱和所有。
依附男人怜悯与不足面对狂风bào雨的家世而得到馈赠,又能延续多久呢。
“还记得你让律师送协议书给我那晚,我拿着厚厚一页站在黄昏下,那些细碎的光将文字变得特别模糊,可一点不妨碍我心痛,你细数了我那么多罪行,不能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117 章
为你生育子女,不曾为你守身如玉,没有帮你*持内外,更没有尽到妻子本分,我的娘家都在这段婚姻内不断压榨你,试图捞到更大好处,你不忍心抛掉病体孱弱的我隐忍七年,最终在我的背叛中爆发。白纸黑字一桩桩一件件让我心如刀割,我知道我不够好,天底下每个女人最终都要成为一个男人的妻子,只有我从头至尾都没有为你做过任何一件事,我像一个失去了理智的机器,拿着那份协议一遍遍翻找,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吗?”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明,使劲睁大眼睛看清面前的周逸辞,可最终她发现无济于事,汹涌的泪雾根本不会听到她的哀求,很快侵占了她眼眶和瞳孔。
“我在找记忆里七年间完全不是这样的周逸辞。不是这样陌生这样自私。”
她这句话几乎是嚎哭出来的,嚎得撕心裂肺,嚎得山崩地裂。
她手从车窗内伸入进来,死死握住周逸辞肩膀,她只剩下一把皮骨的手根本抓不满他宽阔的肩头,她就那么不甘放弃的扯住,像绝望中最后的光。
“你会在我旧病复发咳得躺不下把我抱在怀里喂我吃药,你也会在我睡不着做恶梦哄我给我讲一个美好的故事,你会抽空来看我,陪我吃一顿饭,带我去晒太阳看风景,你拥有丈夫的体贴与温和,包容与无私,我一直都这样觉得。你不是没有对我好过,为什么当我们到了一拍两散的时候,你这样不留情。我承认我错,我也愿意接受离婚,我没有脸面继续攀附哀留,可我不能面对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做不成夫妻就要做永远的仇人吗?彼此留一点情面就那么难吗?”
“七年间对你非常包容无私,就是你背叛*的资本吗?”
周逸辞反手握住白玮倾的细腕,毫不费力将她扯下来丢出窗外,她毫无力气的身体险些随着这样一股后冲的惯力跌倒在地上,幸好吴助理就站在后面,他上前一步支撑住她。
周逸辞掏出方帕在被白玮倾碰触过的地方狠狠擦拭着,他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我给予出去的好,是要加倍收回的,可在你这里我不但没有收回,还让自己变为滨城一个笑柄,被别人在背后说我事业有成却改变不了妻子那颗红杏出墙的心。玮倾,做人适可而止,不要贪婪过分,我是很贪婪,但我有满足自己胃口的资本与手段,你一味乞讨,想要捡走别人指缝的遗漏,只能招致厌恶。我愿意退让一步时,很多话都能够绝口不提,但我决定结束时,商人的本性就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看时不堪入目,可你做时不很坦坦荡荡吗?”
白玮倾笑了很久,她盯着自己苍白掌心交错的杂纹,“我觉得我掉入一个陷阱,逸辞。”
他手覆住按钮,将车窗一点点摇上去,在慢慢隔绝开白纬倾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过程中,周逸辞说,“有些人因为身份和职位,本身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yīn谋中,每天不是算计别人,就是被别人算计,我已经尽到丈夫职责将你圈护在一个安稳的城墙中,免受伤害wū染整整七年,是你自己想要跳出来被泼脏。”
“可真的是这样吗?难道不是我父亲这两年不能满足你的贪欲你才会…”
车窗被完全关严,白玮倾后半句话留下的痕迹只剩下不断阖动的嘴chún,却没有半点声音。
周逸辞面无表情在这扇玻璃内,对外充耳不闻,而玻璃外的世界正在见证一个女人的崩塌,白玮倾不断拍打车窗嚎叫什么,砰砰的巨响让我整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的蜷缩。
吴助理在她身后冷眼旁观,直到白玮倾不再挣扎,她蹲在地上抓住车门扶手,大口大口*着,吴助理转身拦住一辆恰好路过减慢速度的出租,他将白玮倾抱起来,塞进车后座,然后伏在窗框上对司机交待了几句,他从口袋内掏出两张百元钞票,委托司机安全送到地点,那辆出租开走后,吴助理才拉开车门坐进来。
我们又等了片刻,直到路口被彻底疏通,吴助理一路将车开得飞快,但也尽力保持平稳,到达庄院时我发现车库内穆锡海开走的蓝车仍旧不在,我松了口气,整个人都如释重负。
紧赶慢赶总算赶回来了,不至于闯出大祸。
不过周逸辞似乎受了波动,一路都没有说话,白玮倾泪眼汪汪的控诉不可能对他一丝冲击都没有,到底是多年夫妻,哪怕再充斥着利益yīn谋和背叛,旁人也取代不了这份情意。
白玮倾是第一个敢指责他自私jiān诈无情决绝的女人,周逸辞从混出来那天起,所有人对他都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他虽然知道那些很虚伪,但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大概是他太久没听到的控诉了。
周逸辞坐在车里没下去,吴助理告诉我公司事务繁重,最近接二连三出事,恐怕要返回去加班,我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周逸辞,小声叮嘱他注意休息,他端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我知道他心情复杂,现在听不进去劝,他只想一个人静静,我轻轻握了握他手,推开门下车,我绕到车头告诉吴助理千万开慢点,不要忘记催促周逸辞早睡,他朝我点头道别,让我放心,然后迅速tiáo转方向开出小区。
我悄无声息进入庄园,曹妈正坐在客厅等我,她见我回来第一时间冲到我面前检查我是否安全完好,并且把手放在我腹部,小心翼翼试探什么,我说一点事都没有,她这才长长松了口气,“三太太以后不要单独出行,您每次都说很快回来,但一走就是多半天,幸好老爷和二太太也不在,否则怪罪下来我实在没胆子担待,您当可怜可怜我行吗?”
我挽着曹妈手臂一个劲儿朝她道歉,并且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她这人嘴巴软心眼也软,说了几句这件事也就揭过去。
大太太做了康复按摩后很早睡下,齐良莠十一点多打来电话说老爷和马政委临时有了其他安排,正在前往洗浴中心的途中,会再晚点。
管家挂断电话留在客厅等,我和曹妈上楼休息,我等她回房间关门后,又偷偷溜下楼,我找到管家说饿了,他吩咐值夜的保姆给我热了点饭菜和甜粥,我自己又拿了许多点心和rou,管家非常惊讶看着我端在手中的托盘上至少三四人量的吃食,“三太太要邀请谁一起吃宵夜吗。”
我笑着说,“邀请管家一起啊,你吃吗?”
他摇头说不饿,我垂眸看了看自己肚子,“我最近饭量大,忽然就这么能吃了。”
管家对穆锡海非常忠诚,他也愿意看到穆锡海老来得子的喜事,冲一冲这个家里的乌烟瘴气,也弥补沈碧成那件事对他的重创。管家笑着说只要三太太母子平安,不要说吃这些东西,就是龙肝凤髓,也想办法淘来。
我借口疲惫回房间躺着吃,将托盘端上二楼,我走得很慢,等我察觉管家目光不再追随我时,我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118 章
迅速闪身藏匿在墙壁角落处,麻利把食物全部放进一个大的食盒内,然后从天台扶梯进入庭院外那扇十分隐蔽的小门。
吴助理告诉我周逸辞公司接二连三出事,竞标失败船厂事故以及内讧声讨和税务稽查致使他口碑损失惨重,许多账目也都在真真假假中切换得焦头烂额,似乎所有问题都在*之间爆发,朝他铺天盖地袭来,压得几乎透不过气。
其实周逸辞经商非常谨慎,团队也jīng明能干,在挑选项目投资方面很有见地与手段,他自己出纰漏的可能性太小,除非是竞争对手联合打压使绊,想要将他拉下来,一虎难敌群狼,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不过那些人也真够蠢的,想要扳倒周逸辞的人不计其数,这么多年有谁真的做到,他涉足的黑白领域都有极高地位,船厂是他的保护遁甲,江北是他的帝国天下,两方利剑保驾护航,想要扳倒难上加难。穆津霖和周逸辞的家族大战一触即发,连他都不敢直面进攻,一群时势制造出的假英雄也太不知天高地厚。
周逸辞在困境中的所有怒火,走出来后免不了又是一场报复性的屠杀。
他这个人狠毒起来,连他自己都不会放过。
我举着一根蜡烛沿石路走进地下室,我步伐很快,几乎是分秒必争,我必须赶在穆锡海齐良莠之前回房间,我猜测他回来一定会找我,我怀孕后他还没和我好好说过话,即便什么都没法做借着酒劲,今晚他势必到我房间休息。
我和沈碧成的一切接触,都必须在暗中悄无声息的进行,我唯一能求得掩护的人只有穆津霖,他是大太太儿子,大太太委托我对齐良莠进行绞杀,他绝不会泄露出去。只有不打草惊蛇才能避免齐良莠对沈碧成气急败坏而突然下手,我也可以暂时无忧。
我现在无法什么都依靠周逸辞,他不方便替我出头,而且他有那么多棘手的事要处理,我必须扛起保护我和孩子的巨任,他为我铺陈外面的路,沈碧成这个最重要的筹码只能我来挖掘掌控。
我进入最里面一扇门后,惊讶发现沈碧成没有像之前几次脏兮兮的蜷缩在角落睡大觉,更没有匍匐在屎niào堆积的地上爬动傻笑,她身上的衣服仍旧破烂脏旧,却安安静静背对入口坐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我脚下猛然顿住,她果然安静得不像个疯子,反而比健全人还正常,我由于惊愕提着食盒的手颤了颤,里头拥挤的瓷盘和瓶罐碰撞到一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她听到动静转身朝我看过来,隐匿在发丝中的眼睛目光清明,chún边挂着一丝苍白十分纯净的笑容。
第84章 啼笑因缘
我朝她奔跑过去,顾不得地上堆积的杂物险些将我滑倒,可跑过去我又不知该说什么。或者我能说什么,我直勾勾注视着沈碧成,想从她脸上找到任何一丝象征她是疯子的神情。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我忽然失掉了全部力气。仿佛被谁用一支巨大的针管抽出。我用力稳住自己,可还是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我想象不了,我的猜测。周逸辞的肯定,穆津霖的旁敲侧击竟全部是真的,沈碧成用三年时间卧薪尝胆装疯卖傻。甚至为了让别人相信。她不惜和屎niào同眠,不惜吃馊臭的食物,不惜饥一顿饱一顿睡在发霉的杂草中掩人耳目。她没有洗过澡。没有梳过妆。更没有看过一秒钟的阳光。
周逸辞断言的没有错,如果深埋着极大的悲愤的力量。熊熊燃烧的复仇的烈焰在支撑着她,根本不会有谁能在这样的岁月里煎熬一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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